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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三
最長的冬天 10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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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從考試中的壓力解放,又或許是朝著成為大人更近一步的關係,三井隔天早上起來實在是神清氣爽,他久違地帶了球衣和球鞋出門,只為了能在放學後再踏入那座體育館。

他在出門前圍上了流川的那條黑色圍巾,想起昨天下午發生在房間內的事情仍感到有些毛躁,三井沒有想到的是那些循著本能進行的行為確實賦予了他更多感情層面上的東西,不論是加深締結、給予信賴或是確認彼此,或許那些影視作品裡常常出現的情不自禁正是為了這個。

三井拍了拍臉,制止自己回想流川壓在他臉邊喘息的樣子,趕緊出門上學,然而他在搭上公車時,看到同樣穿著黑色制服的學生,又想起自己身上這件制服與流川昨天在他的房間內脫下的是同一件──流川楓才十六歲,他突然有股難以言語的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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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的下課時間,三井帶了兩罐鋁箔包的牛奶晃去了一年級的校舍。三年級的人出現在這棟樓本來就稍引人注目,更少說他個頭不矮,他邊走邊面露兇光,使得一年級的學生們經過他時不免閃避讓道,但他不過是覺得尷尬罷了。

當他走到自己睽違兩年的一年十班教室時,心裡突然有些感慨。他還沒探頭找人,就被走廊上幾個女孩子的動作給指引了方向,他隨著她們的目光方向走去,毫不在乎自己的個頭會阻擋到她們的視線,直接站上了流川那靠著走廊的座位的窗邊,用鋁箔包敲了敲那趴在桌上、嘴角垂涎的流川的頭。

或許是趴著睡本來就不舒服,流川隨即抖了一下身子,睜開了眼睛,在逐漸確認了是三井站在窗邊時,流川彈了起來坐好,並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學長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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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好料給你啊。」三井笑著把兩包牛奶都放到了流川的桌上,這不過是他來找流川的藉口,更是他自己對流川的某種贖罪。

「……謝學長。」

流川伸手抓起了鋁箔包,隨後又看了三井,「所以解禁了嗎?」

「你指什麼?」三井趴上了窗邊,壓低身子聽流川說話。

「我可以去教室找學長了嗎?」

他沒想到流川會這麼在乎這種小事,「喔,可以啊。」

流川握了握鋁箔包,似乎在隱藏什麼情緒,三井覺得自己逐漸掌握了流川的感情表現。

此時石井發現了三井,乖巧地過來還他打招呼,三井順手拿了流川桌上他帶來的另一包牛奶給石井,這本來就是他帶兩包來的目的。

突然隔壁幾班的櫻木也從走廊的另一頭發現了三井,快步走過來向他打招呼,三井看到櫻木後頭跟著的水戶,仍舊感到有些緊張,當準備鈴響起時,他隨即逃離一年級的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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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前,三井不忘和流川對視一眼,流川正吸著鋁箔包牛奶,不做其他動作地目送他趕回自己的教室。

午休時,三井在社辦把自己的舊護膝給了流川。

「昨天該給你的,收著吧。」三井邊說邊把飯盒打開,裡頭的菜色明顯有著昨晚的剩菜,「我想了想,你要拿去做色色的事情也沒差。」

流川瞬間握緊了拿著護膝的手,皺著眉瞪他,咬字黏在一起地回他:「不做。」

三井看到流川把護膝塞進了胸前口袋裡,反倒是他自己產生了些欲求,流川的護腕現在也還在他的胸前口袋裡。

「啊,今天起我放學可以去練球了。」三井說完便動起筷子吃飯。

「不等放榜後的二次試驗?」

流川提起這話讓三井愣了一會兒,隨後他便再次接受起現實,面露難堪的同時,連他便當的菜色也有些苦澀起來。

「啊——但我想打球啊,想見安西教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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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埋怨著說,流川夾來一個蛋捲放進三井的便當盒裡後回:「教練今天又不一定會來。」

「所以才該勤著去啊!」

「學長,還有期末考。」

三井突然恍然大悟,如果期末考或補考沒過,就算有了學校沒能畢業也徒勞,他又被自己的天真給擺了一道。

「……但一天沒關係。」

原先還在自我失望的三井,一聽到流川這句話,眼前又一片光明起來。

「說起來,你沒來教室找我啊。」

上午分明還有一節下課,但三井並沒有等到流川來教室找他。

流川吞下一口飯後說:「……沒有特別的事。」

「嗯,也是啦。」

三井夾了口菜吃,就在他打算向流川開玩笑時,流川開口說:「學長和班上同學感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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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所以你來過了嗎?」

流川沒有回話繼續吃飯,三井噘嘴說:「回我話。」

流川含了一下筷子,這才默默地說:「……有去。」

「但沒要找我?」

流川搖了搖頭,「只是想看看學長而已。」

「……那不算特別的事嗎?」三井嘟囔地說。

流川頓了會兒,這才回:「日常……嗜好?」

三井一時半刻被知道該回些什麼才好,只好逃避流川的視線,悶著頭吃幾口飯後,有些腦羞成怒地說:「……你真的,要好在對象是我。」

「……謝學長?」

「不是在稱讚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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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

放學後當三井出現在體育館時,受到了櫻木熱情的歡迎,雖然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如實帶來了上午櫻木向他拗的鋁箔包牛奶的關係,宮城如往常那般來挖苦他沒有想離開湘北籃球隊的話,乾脆留級算了。

「一考完試就請假休息,三井真是。」在球場邊的赤木嘆了口氣說。

「哈哈,但今天馬上就跑來球場,這麼有精神很好呀。」

一旁的木暮雙手持球回道,晴子跟著笑說兩人明明昨天就已經按捺不住來體育館看大家了,今天在宮城和學弟們的邀約之下不也換好衣服來到球場,此時昔日的正副隊長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哈,我看你們才沒有想畢業吧?」三井用手指轉起球跟著笑話起兩人,「昨天就跑來太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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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早就引退的學長出現在體育館內,籃球社像是回到了半年前的光景,之後在宮城的招呼下,他們打起了高低年級分組的練習賽,基於實力安排,此次由安田擔任裁判,三年級的三人與猜拳獲勝的石井、桑田一隊,另一隊則是宮城帶著先發的櫻木與流川,以及二年級的潮崎與組成。

「放馬過來吧!大猩猩!」

負責跳球的櫻木的氣勢今天比以往還要亢奮,任誰都知道是因為學長們久違上場的緣故,他說要讓赤木見識這幾個月的成長也不是空話,光是跳球就足足比赤木多跳了一個手掌高,毫不客氣地將球拍向了潮崎的面前,石井跟著防守,潮崎立即將球傳給了宮城。

「流川!」

宮城才喊完,流川快步上前接下了宮城的傳球,一會兒便切進了籃下,但三井隨即伸出手擋下了流川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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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打前的戰略討論時,木暮和赤木說要讓三井負責守流川,他有些心驚,但仍不改神色地接下這個位置,先不說全湘北都知道他和流川打過實力對得上的單挑鬥牛,三井自己也知道在所有社員中,大概只有他守得住流川,這個冬天他也沒有少跟流川打球。

然而在湘北社員的注視下打球對他來說甚是久違,雖然他在開場前有些不只是因為打球前的緊張,但不論是他還是流川都一如既往地表現亮眼,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三井似乎更加掌握了流川帶球進攻的行為模式,不再像是之前那樣被流川的節奏給帶著走。

但這畢竟不是一對一,流川一個目光的交錯,便即刻將球繞過後腰傳回給了宮城,跟進防守的木暮連忙向宮城伸出手,宮城無猶豫地舉手射藍,雖有失準頭,早就卡在籃下的赤木上跳搶籃板,但同樣卡在內側的櫻木比他要來得快了一步、跳得更高,將球硬是壓過了赤木的手並且塞進了籃框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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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田吹了哨記下這兩分,三年級的三人看著櫻木和宮城擊掌,對這兩人的空中接力竟然已無需暗號而感慨萬分,然而當兩人向他們擺出了標準挑釁姿勢,高年級的他們鬥志隨之而起,三井摸了石井的頭要他和木暮用眼鏡反光誤導敵隊的視線,他因此久違地被赤木拍了頭訓斥。

在桑田在場邊要發球時,三井守到了流川身邊,他利用防守動作而抬起的手背碰了碰流川的肩膀,在流川看過來時,他向他吐了舌,隨即又將視線看回了那顆磚紅色的球上。

下一段的攻防又出現了一顆需再補一下才會進的球,櫻木和流川同時跳上了籃前,結果彼此撞倒在地,然而球還是活的,桑田奮力將球拉回了場內後,三井接下球即刻回防,在宮城貼上來阻擋時,他喊了句「宮城彩子」,輕鬆在宮城面前投出了顆完美的三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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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又氣又羞地瞪了三井,彩子紅著臉在場邊喊道宮城若不認真打,這就永遠不可能成真,隨即迎來了在場所有人的吹哨和鼓噪,宮城更是在原地燒紅了整臉,在安田的提醒之下才努力回過神。

「哈,真好啊。」

三井用衣領擦了擦臉邊的汗,轉過臉時,恰巧和流川對到了眼,但他沒有停留太久,再次專注回比賽上。

而不知道是否是三井的玩笑起的頭,木暮在進攻時,竟也對著宮城講了個無聊但絕對不是木暮會說的眼鏡雙關笑話,雖然這只戳中了在場少數人的笑點,但木暮仍順利將球傳給了赤木,讓他在因思考笑話好笑的點在哪裡而來不及反應的櫻木眼前輕鬆灌進了一球。

「別介意啊,宮城!」角田站上場邊要發球鼓勵道,宮城有些無奈地準備接下球,然而三井和赤木在此時同時貼上了在角落持球的宮城。

「區域聯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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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驚呼出聲,他們從沒想過會見識到宮城被三井和赤木防守讚角落動彈不得的場景,這其實只是方才換防時,三井臨時起意向赤木提起的戰術。

「可惡!不要推我!三井學長!」持球的宮城在兩人之間反抗道。

「白痴啊!區域聯防不推你推誰?」三井用近乎找碴的語氣回道。

「來吧!展現毅力的時候了!宮城!」

防守的力道絕不比三井低的赤木的話裡卻充滿了鼓舞,宮城在幾般掙扎之下為了避免違例,還是只能把球無力地拋傳出去,儘管角田連忙來追,球還是被桑田摸走,然而他才踩了幾步,潮崎便擋了上來,他轉傳給木暮,宮城連忙貼了上來防守,木暮的目光卻早已向著籃框,球應聲進網。

「等一下!學長們是在針對我嗎?」宮城剁著腳抗議起來,「木暮學長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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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要射籃的嘛。」木暮靦腆地說,接著換了個眼神、推著眼鏡說:「『我的眼裡,只看得到籃框。』哈哈,模仿三井的,如何?」

「我最好有說那種話!」三井有些羞恥地反駁道。

「小三沒說,但心底肯定這樣想過。」櫻木指著三井吐槽起來。

「你給我把牛奶還來!」

之後的攻防,少年們似乎玩心全開,對人防守時都不免說上幾句玩笑話。三井在某次宮城持球時,在斜對角對他大喊「之後跟彩子結婚記得發邀請函給在場所有的人」,讓木暮成功從他手中抄走球,然而櫻木奮力拍下了這次的進攻,流川跑離了三井去接下球,並快速帶球繞過石井的防守,大動作地起跳並灌籃得分。

流川落地後,轉過頭去看向防守不及的三井,三井喘著氣,對流川笑了出來。

「三井學長。」腦羞成怒的宮城在此時湊了上來,用力拉下他的衣領逼他低頭,「你信不信我再撞斷你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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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看看是誰因為這種小事就動搖啊。」三井逞強地回,但仍感到牙根有些顫抖。

「那可不是小事!是我和彩子的終身大事!」

「真是!好好比賽啦!」在場邊的彩子也羞紅了臉,晴子好聲安撫起她。

「小三、小三。」

在下一開球前的站位時,櫻木湊到了三井身邊小聲地說:「我也要。」

「啊?要什麼?」

「就是,那個……我跟晴子小姐……」櫻木越說越小聲,臉跟著頭髮紅了起來,「也要……結……結……」

「喔,你也想跟晴子結婚喔?哈哈哈,好啊,記得找我致詞!」

櫻木害羞地要三井小聲一點,這席話讓晴子跟著有些羞怯,但反應並不如彩子來得大,三井覺得櫻木可能還需要加把勁兒,而對這番話最有反應的反倒是赤木剛憲。

「櫻木。」赤木靠著氣勢看起來比平日更加高大,「我可是不會輕易把晴子交給一個無法代領球隊贏得勝利的中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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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木的眼神閃閃發亮起來:「父親大……不!兄長大人!我一定會——」

「不准叫我兄長!」

在眾人的嬉笑之下,三井又迎上了流川的視線:「不認真打球,就只會看我啊?」

三井才說完,馬上想起了流川那除了籃球以外的特殊嗜好,他瞬間羞紅了耳根。

流川沒有說話,視線看向了即將被發出的球,三井抬起手預防著流川接下傳球的可能,然而在球發出前,三井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握了一把,他嚇得連忙轉頭,卻看到流川面不改色地越過他接下了潮崎的傳球,並且一路往籃下衝了過去,在赤木的防守下,流川將球回過身傳給了外線的角田,無人防守的角田直接在三分線外射籃得分。

三井的情緒在幾秒內起伏之大,此時他的心情複雜到難以言語,他只能說服自己這只是在比賽,而自己不巧和流川沒有在同一個隊伍罷了,流川的球不可能會在此時傳到他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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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比賽的繼續,三井那些複雜的心情在持續的跑動中,靠著那些因打球而起的亢奮與愉快下被他拋之腦後,若是要在意流川傳球的對象,他知道註定會一生在意個沒完。

這晚最大的高潮莫過於石井和木暮向宮城進行區域聯防時,桑田說了個兩副眼鏡的雙關笑話,莫名戳到了所有人的笑點,比賽在多名選手笑到無力再戰的情況下,不了了之地結束。

三井抓著石井和桑田稱讚起來,同時又與宮城鬥嘴,他們分工收拾球場後,櫻木說想留下來練幾球投籃,赤木和木暮一臉欣慰,三井在一旁認真地說小心不要練過頭到舊傷復發,被不少人喝斥出聲。

「我也是有舊傷好嗎?」三井不服氣地回嘴,反而招來一陣關心,他連忙說自己的左膝很久沒有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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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三井在有說有笑的氛圍下進了社辦,在懷念的一群臭男生的空間中邊換衣服又邊講了些與性相關的敏感玩笑 ,宮城又再次被損到羞紅了臉,安田連忙出聲袒護。

「學長,那我們先走囉!」

幾個一、二年級先行離開,木暮和赤木向三井問道是否要一起走,三井回說想去看一下櫻木的投籃再走。在一陣熱鬧後,社辦回歸一片寂靜,三井穿好制服,又看了幾眼自己空無一物的櫃子,接著才關上櫃門。

他轉過身,迎接他的是流川寫滿不愉快的臉,流川早在他提到處男玩笑的時候就在瞪他了。

「先去看看櫻木吧?」

流川沒有回話,只是撇了嘴,三井率先走出社辦,而流川默默地跟在他後頭。

三井探頭進體育館時,流川藏在了門後,櫻木得到了三井對他擦板球的稱讚看起來開心不已,三井想著這類稱讚自己大概一輩子沒機會向流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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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櫻木向三井展示了練了一陣子的三分球,儘管櫻木的力氣夠大,但拋物線的角度卻總是不穩定。

「不對,你會不自覺去動到手腕而沒有用全身去帶,不要怕去用到腰部核心。」

「這、這樣嗎?」

櫻木調整了姿勢,再次拋出球,拋物線的角度與距離趨於完美,但仍在框邊彈了出去。

就在三井想是否要脫鞋進場示範時,流川脫了鞋、拋下包,踏進了體育館,他不理會櫻木的呼叫,徑自抓了球站上三分線外,叫櫻木仔細看好。

在寂靜中,球從流川自然又流暢的動作中飛了出去,不論是角度還是高度都甚是完美,到籃板前更是空心過框,這才擦網落地。

流川用鼻子噴了一口氣,不理會櫻木的叫囂,走到有三井在的門邊穿起鞋子離開,三井安撫過櫻木,在想跟上流川的腳步時,櫻木叫住了他。

「小三快要……畢業了,猩猩和眼鏡君也是。」

「是啊,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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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木握緊了球,嘟囔地說:「小三明天還會過來嗎?」

三井的心揪了一下:「有空都會過來,雖然現在是挺閒的。」

櫻木露出了張軟呼呼的笑臉,接著揮手跟他說明天見,三井感慨地想這樣把心情展現在臉上的單純實在惹人憐愛,三井轉過身,看到流川在離體育館門口的不遠處駐足等他。

他連忙走過去,流川便又快步走起。

「流川,等我。」

流川沒有停下腳步,三井也只能盯著那黑色的後腦勺,想著該怎麼辦才好。

不知道是因為才剛打完球的快活,還是知道流川是因為他在生悶氣,三井對這種伴侶之間總是為難的事態意外抱持了正面的情緒。

當流川把腳踏車牽出棚架時,三井湊向流川親了他一口,在流川沒能反應之際,他又再親了第二次。

「心情好點沒?」

儘管流川沒說一句話,他的眉宇確實逐漸化開,但才一會兒功夫,流川的眉頭又以另一種神色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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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輕輕笑了起來:「又怎麼了?」

流川低著頭把嘴埋進了圍巾裡,悶著聲回:「……覺得自己幼稚。」

「哦,你現在才知道嗎?」

流川又開始有些不滿,三井笑著環上流川牽著腳踏車的其中一手,帶著他起步,一起離開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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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課,流川出現在三井的教室門外,三井險些笑出來但還是壓抑起笑意,支開了班上圍著流川嬉笑的女生,到教室門口找流川。

「唷,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流川將手上的蘋果汁遞給了他,「給學長。」

「哇!真好啊三井!」

「就是啊,承蒙您,我們也收下流川喊的學姐囉!」

班上幾個比較聒噪的女同學向他們玩笑了起來,三井用著昔日不良的口吻叫她們閉嘴,她們毫無畏懼地敷衍了一聲後繼續聊她們自己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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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流川。所以我才不怎麼想讓你來。」三井拋了拋那罐蘋果汁說。

流川搖了搖頭,喚了句「學長」,一旁三井的女同學又笑了起來,流川挑眉,繼續說:「三井學長,放學後要練球嗎?」

三井在心裡偷笑起來,「老屁股一直去不太好吧?」

「我想大家不介意。」流川把手收到了身後。

「誰提醒我還有二次試驗和期末考的?」

流川低下了頭,三井湊過去看他,接著笑起來說:「會去啦,都要畢業了。」

流川點了點頭,「中午見,學長。」

「嗯。」

送了流川走後,班上的女同學又過來向三井打聽流川戀愛方面的事,三井原先隨便應付,但在她們提到流川比較適合年長的對象時,他隨即驅散了她們。

三井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將吸管用力插進了鋁箔包的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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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介意流川怎麼稱呼他,就算他不是流川唯一的學長,三井只要自己能待在流川的視線的那一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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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考結果公佈的日子,三井緊張地在電話機前走來走去,他的媽媽邊洗著碗邊注意時針的分針與時針的動向,他的爸爸則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的報紙停在同一頁好一陣子了。

時間一到,三井和媽媽交換了眼神,這便拿起電話撥號查詢,在一串對話與操作後,三井聽到了結果,並且又重複聽了一次做確認,這才平靜地掛上電話。

「怎麼樣?壽。」

媽媽抓著洗碗海綿緊張地問,三井比出了兩根手指,顫抖著唇說:「……上了。」

「壽!」媽媽眼中含淚地衝過來抱他,他連忙提醒媽媽注意手上的海綿。

已從沙發上站起來的三井爸爸走到了窗邊,一手插著口袋、另一手拉開了窗簾,背著光對他瀟灑一笑說:「幹得好啊,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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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同樣插了口袋,帥氣地回道:「謝啦,老爸。」

沒有要融入他們父子的昭和風情的意思的三井媽媽拿了電話,說要訂壽司慶祝,三井連忙說自己等一下要去打球,晚點再訂。

「我還要打個電話。」

三井拿走了電話子機要回房裡,媽媽一臉興致地說:「哎呀,要打給女朋友?」

三井瞬間面紅耳赤:「不是!是在說什麼?」

「以為媽媽不知道嗎?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在打電話的。」

三井注意到了連他的爸爸也對此話題產生了興趣,他連忙反駁:「沒交啦!我要叫人出來打球了。」

三井躲回了房間,心臟跳得快,雖然他知道如果想和流川繼續下去,總有一天勢必要向父母攤牌,但他完全沒做好準備,他撫了撫胸口,按下了流川家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一陣,流川的媽媽接了電話,告訴了他流川已經出門,說是要和學長打球。

「我想他說的正是三井同學,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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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一陣心驚:「不,是我沒錯。那我去球場找他,謝謝伯母。」

他掛了電話,抓了球包和必要的東西便出了家門。一出電梯,他看到流川又靠在他家門口的信箱旁邊。

「流川!」

三井開了公寓大門,隨即抱住了才剛拿下耳機的流川,並哈哈大笑地拍了他的背。

「學長考上了嗎?」

流川問,三井捧著他的臉說:「對!托你的福!」

流川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三井捏了他的臉頰,讓流川的嘴角上揚起來,這才放開他說:「就是這麼覺得啦!」

他們移動到三井家附近的球場,才剛熱身完,附近的那對小兄弟帶著球出現在球場邊,說是從家裡看到他們,就特地出門來找他們打球。

「哥哥我春天就是大學生啦!」三井愉快地將兩個小學生一起抱起 兩個孩子緊張地抓牢了他的衣服,「喔,有重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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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了孩子,兩手各抓了他們的腦袋,拿自己當比例尺對了一下,「小孩果然長得快,才沒見一陣子兩個都長高了,你高中有一百八絕不是夢!」

小哥哥被他這麼一說,露出了期待的笑容,三井指了指旁邊的流川,笑說他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要小兄弟倆多學一點。看流川尷尬地和國小生對看,三井有股說不出的有趣。

之後他們各自小兄弟兩組隊打球,陪著孩子防守他們多有讓步,若是三井和流川碰上,他們也儘量把球傳出去給小兄弟,而在某一球傳到小弟弟手中時,正好出現了一個籃下的空位,小男孩三步踏了出去,但在送球離手前一刻,流川伸出手抱起了孩子,讓他能更近籃框地將球擦板進球。

三井不知道流川哪條神經不對,但看到這樣的流川而心動不已的人是他。

「你其實挺喜歡小孩的吧?」

在目送小兄弟回家時,三井對流川這麼說起。

「……沒到學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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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覺得流川回的話有些蹊蹺,但他一時之間參不透。

「學長是小孩優先的那種人。」

「什麼意思?」三井往地面拍了一下球,「啊,或許是吧?小孩要注意的事太多了。」

「……你不會有機會。」流川一把抄過三井手中的球,往著籃框的方向跑了過去,送了一球進框。

三井捏過了口鼻,對正在撿球回來的流川說:「你就夠幼稚了,還需要小孩嗎?」

流川拍了幾下球,接著傳了個彈地球給三井,「那學長領養我。」

流川在他面前跨開馬步做好防守姿態,三井還抓著球愣在原地。

這傢伙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程度的話?

三井彆扭起來,紅著臉運了球往前進攻,在和流川交錯過視線後,他往後一步,抬起手直接送出了一個三分球。

當球劃過半場進框後,三井放下手,看向一直盯著他的流川,不由得問了句:「你就不回頭看一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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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也知道會進。」

流川說完,便轉過身去撿球,三井注意到流川的耳根紅了起來,覺得他害羞的時機也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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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收到入學通知了,上週末看的第二次房也決定好了。我媽說傍晚再看一次房間果然有道理。」

三井在午休時,向流川報告起升學的準備。大學一年級雖然有住學校宿舍的機會,但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外宿。

「意外進行地很快。」

「如果不快點會沒好房。」三井畫了外宿地點的房間格局和與臨近車站的地圖給流川看,並寫上了地址,「之後再把電話給你。」

「好。」

三井發現流川的話似乎越來越少,但本來兩人相處都是他在說話居多,或許只是畢業將至才使得他更加注意起流川的行為,對流川來說似乎與其思考回話不如沈默地多看他一眼也好——就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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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了勾手,示意正在端詳著他畫的地圖的流川湊過來。三井的手肘靠在桌上,扶著流川的脖子親了他一下。

「嗯,我想果然還是該穿著制服在學校做一次。」

三井的手順勢往上捏了流川的耳垂,流川皺起了眉說:「學長只會想這種事?」

「最一開始選在社辦的是誰?這種地方就很下流啊。」三井不服氣地說。

流川噘一下嘴,「其他人也有使用權。」

「……你意外重視道德或規則這些。」

「基本尊重,是學長太沒神經。」流川說完,便喝起鋁箔包飲料。

「我的問題嗎?」

三井有些不服氣,一把拿開流川的飲料,硬是跨坐到了流川的身上。

「學長。」

三井不理會流川這句喚得有多無奈,環起流川的脖子吻了上去,流川一會兒也咬了他的下唇回應起來,並抱起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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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貼近彼此後,三井吸吮過流川的嘴唇,眨過眼與流川對視幾下後,他輕咬了一下流川的鼻頭,歪過頭加深了親吻,舌頭也探了出去,糾纏幾下,三井的體溫隨著呼吸的頻率上升,嘴上說是不做,但流川使用舌頭的方式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

三井為了喘口氣而推開了流川,他胸前起伏,近距離看著緊閉著唇、用鼻子深深吐息的流川。

「要試試用嘴幫你嗎?」

流川睜大了眼睛,趁著他錯愕之於,三井已經跪到了流川的雙腿之間。

「不,學長!」

三井的手才扶上流川的大腿內側,流川便緊抓著他的肩膀,不讓他繼續摸下去。

流川有點吞吐地說:「……這樣不能接吻。」

什麼跟什麼。

原本想要採取積極態度、想說等到事後再來羞恥的三井,被流川這麼一說,反倒紅起臉無地自容起來。

「……那繼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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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剛才相比,三井吻得更加情色,他的下身和坐到的流川的部位分明都有了反應,他不知道流川為什麼忍得下去,但若流川儘管如此還只是把他抱得更緊、只想再多吻他一次,他似乎也沒什麼好埋怨的。

「……你摸摸我。」

流川眨了眨眼睛,三井帶著羞恥小聲地說:「都這樣了也是要去廁所,不然上不了課吧?」

此時預備鈴響了起來,流川嚥了口唾液,由著三井拉開彼此的褲頭,將有了反應的東西碰在一起,在三井的手開始又掐又搓時,流川隨即僵直了身體,聳了幾下肩膀,三井親了他幾下,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

「唔……學長。」

流川的舌頭又纏了上來,貼不合的唇邊淌起唾液,在幾個脣齒聲響後,流川一手也覆上三井忙活的手,另一手又掐揉起他的臀部,他想著這或許是流川的癖好了,他挪動了一下,再貼近流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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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的身體熱到制服外套下的衣服都貼到了身上,他不清楚上課鈴到底響了沒,只將注意力放到了下身,盡力想滿足自己和流川,而流川仍沉溺於親吻他的嘴唇、掠奪他的呼吸。

「……流川、唔嗯!面紙。」

他勉強地在親吻中叫流川抽面紙,流川從口袋裡拿了一包,三井連忙抽出幾張蓋上,抽了幾下身子後,隨著面紙逐漸吸附體液,他的熱度便逐漸平復了下來,但流川的東西還維持在那兒,他看了看他產生的狼藉,部分體液也沾上了流川,他問道:「……真的不要?」

「不要。」

說完,流川又親了上來,抓著他的手磨蹭起自己,三井回應著流川,手指同時掐捏上他灼熱部位的前端,指甲劃過幾下,在幾個悶哼後,流川這才傾瀉而出。

「等、要弄到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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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的手帶著體液慌亂地拉出所有的面紙,擦拭兩人的手和衣物,流川索性去櫃子裡拿了毛巾來擦,兩人開始陷入事後的尷尬,三井想著也許在社辦裡做真的不是什麼好主意。

三井穿好褲子,注意起流川用的那條毛巾,「我給你的那條呢?」

「在包裡,」流川邊將皮帶繫好邊說,之後皺了眉看他,「我也不會拿那條來擦,這條要丟了。」

三井尷尬著不知道該回什麼,只好走去把窗戶打開通風,雖然三井有不少蹺課的經驗,但為了這種事蹺課還是頭一遭,他終究得到了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他回過頭,從正在拿抹布的流川背後抱了上去。

「怎麼了?」

「沒,就想貼著。」

流川看了看他,「我要擦桌椅。」

「好吧。」

三井只好放開流川,在一旁靠窗看著流川作業,待整理完畢,流川站到了三井的面前。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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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不貼了嗎?」

三井壓抑了嘴角的上揚,向流川抱了上去。

-

畢業典禮前,三井又去修剪了頭髮,剪完隔天中午吃飯時,流川伸手搔過他往上推剪過的髮尾。

「太短?」

「……不,」流川用手撐著下巴,「跟那天的學長一樣。」

「哪一天?」

流川遲疑了一會兒後才回他,「回歸那天。」

三井想起了那天自己向所有社員分別道歉後,流川是最後一位,地點正是在這個社辦。

「啊,那時候我的臉皮也夠厚的。」三井想著現在的自己可能沒有那時的勇氣,當時只是一心向著籃球,只為了能再踏上球場、摸過籃球、朝著籃框拋球,就奮不顧身起來。

「學長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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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不覺得遜就好。」

流川頓了頓,「那天不會,但前一天很遜。」

「那還真是抱歉啊。」三井有些憤慨地說,若是前些日子,他對自己那段丟人的往事還有些不堪回憶,如今他看著坐在自己眼前、那個籃球社內第一個朝他揮拳的流川,反倒覺得不可思議起來,甚至覺得這種戲劇化的發展或許是命運的安排,不論是對籃球還是流川。

畢業典禮那天,三井起了個大早,久違地造型了頭髮,有些意氣風發地出門,他的身上帶了新住處的電話號碼。

在三井把發放的畢業生胸花別上胸前後,班上那幾個特別聒噪的女同學跑過來找他拍照,用著「反正也沒有人要你的釦子」為由,跟他要起了制服上的釦子,甚至直扯起他正胸前的那一顆,他這才想起了釦子代表的意思。

「這顆不行,其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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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句話,引起了女孩們的軒然大波,幾個跟他比較熟的男同學也跟著起哄起來,他忙著否定之時,德男和高嶋們來找他,女孩們也向他們質問起三井的對象到底是誰,一群人將他團團包圍。

在眾人的逼迫與質問之下,三井忍無可忍地說:「對啦,有交!所以留點隱私給我!」

眾人一陣譁然,幾個男生吹起了口哨或拍他的背,女孩們嘟起嘴把剛剛硬扯走的第二顆鈕扣還了給他,三井尷尬地將那顆釦子放進了胸前的口袋裡。

三年級的他們在廣播之下魚貫進入大禮堂,照著彩排時的站位區站好,正式典禮因為來賓致詞的關係,比起彩排時還要來的冗長與煩悶,三井不免打了個呵欠,就在在校生代表致詞時,三井以洗手間為由,溜出了大禮堂,他沒有多想,直往籃球社的體育館走去。

體育館的門沒鎖,在角落還留了一顆被遺落的籃球,三井穿著室內鞋踩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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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中帶著些許霉味,明明一群大男孩泡在這裡時是察覺不到的,他將那顆籃球撿起來,拍了幾下,籃球的彈跳聲立即迴盪在空蕩的體育館內,他跑動起來,腳在三分線邊上止住,隨之起跳,將籃球高高舉起,以拋物線送進了籃框內。

三井嘴角揚起笑意,心底的寂寞反而喧囂,在這座體育館內他發生過太多的事,他已然開始懷念起眼前這片景象與在這木地板上跑動的點滴。

他撿回了球轉過頭,看到流川走進了體育館。

三井拍著球走向流川,朝流川奮力丟出一球,流川以兩手接下。

「哈,回敬你當初那球。」

三井露齒笑了笑,流川拿著球,有些悶悶地說:「學長的釦子沒了。」

「喔,一到校就被搶光了。」三井注意到流川身上的釦子完好,他指了流川胸前:「怎麼可能沒人跟你討?」

「我還要穿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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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老實地回答,三井撇了撇嘴,又拍了幾下籃球說:「給了又沒差,她們可是要畢業了,讓她們留個美好高中回憶啊。」

流川的眉頭皺了起來,手握緊了拳。三井將球靠在腰間,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釦子,向流川拋了出去,流川連忙伸出手接下,眉頭一下就散了開來。

「反正還有一顆。」說完三井隨即轉過身,又跑到了三分線外,朝著籃框投出了一顆三分球。

流川看著三井,把那顆釦子收進胸前口袋後,朝著三井走了過來,伸出手扯起三井的袖子。

三井看著流川那壓扁的嘴唇、低頭看他的臉,不免好笑起來,他抽過袖子,回握起流川的手。

他靠向了流川的臉,交錯過彼此的鼻尖,熱氣打在兩人的嘴上,三井有些迷失在流川注視著他的眼眸中,流川的額頭碰向了他,卻遲遲沒有貼上他親吻。

「……學長總是,往前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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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三井的錯覺,他總覺得流川話中帶著寂寞,「沒你跑的多吧?切進籃下的可是你。」

「現在也是,比我先離開神奈川。」

三井想著這小子果然也是會寂寞的,心揪了起來,「因為我是學長啊。」

流川又露出了那副思考怎麼說話的臉,三井親了他一下,另一手也牽起流川。

三井揉了幾下流川的手,看著那雙總是炯炯有神的眼睛,視線所及範圍內只有他一人,甚至連籃球都沒有,他平靜地說:「看來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超喜歡你。」

三井看著流川睜大了眼睛,那些他在說出這句話之前沒有的羞恥逐漸因流川的無語而湧了上來,他的臉頰發燙,壓著聲音說:「你該回些什麼吧。」

流川張了嘴,卻又閉了起來,在思考的沈默後,流川小聲地開口:「……我不是。」

三井的胸口難受了一下,但流川又握緊了他的手,驅趕了他的這些感受,「……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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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說。」

流川低下了頭,三井歪過頭看他的表情,看起來是真的相當困擾且壓抑。

「……我不想說。」

三井儘管感到有些莫名的寂寞,卻也不想鬧流川再說些什麼,此時流川抬起了頭,認真地看著他說:「等到學長跟我一樣,我會說。」

三井感覺到自己的心沉沉地跳動,流川的手、流川的體溫、流川的氣味、流川的眼神,再再代替了言語在傳遞著他的感受,但正如流川說得,現在的他或許還沒有勇氣,不論是承受還是回覆,他覺得自己實在窩囊。

「……你會等我嗎?」

他的嘴角有些顫抖地問,流川沒有猶豫地回答:「雖然很不爽,但我本來就在等,之後也會。」

「……那是什麼話。」

三井的眼眶熱了起來,他懷抱滿腔情緒,伸出手緊緊抱住了流川,眼淚緩緩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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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回抱著三井,蹭過他的頭側,三井用流川的肩膀衣料擦過眼角,抬起頭來想再親吻流川,突然被門口傳進來的人聲給嚇了一跳,三井這才發現流川進來體育館時沒把門關實。

「——在裡面嗎?良良幹嘛不進去?」

三井從流川身上彈開的同時,櫻木便推開了門探頭進來,看到三井時櫻木雖然開心了片刻,但隨即因為一旁的流川而臭起臉來。

「為什麼找小三你老是在啊?臭狐狸。」

流川不理會他,轉過身去把滾得老遠的球撿回來,三井連忙應對起櫻木,他說他們正在找三井,因為彩子想找學長們一起在體育館拍張畢業紀念照。

三井瞄了跟著櫻木一起進來的宮城,他原本滿臉不在乎地看著別處,在和三井對到眼時,便朝他輕蔑地笑了一下,三井瞬間腦羞成怒起來,礙於櫻木在場什麼也沒辦法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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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彩子和晴子領著同樣別著畢業生胸花的赤木和木暮來到體育館,接著其他的社員們陸續到齊,籃球社鮮少全員穿著制服出現在體育館內,此情此景實數最後一次。

在社員們的寒暄中,三井環了宮城的脖子把他拉到角落,用最低音量的兇狠聲音威脅宮城說:「說出去我就宰了你。」

「誰要說啊?當我是誰。」宮城推了他,掙脫束縛,攤手說道:「不過當真是沒想到啊。」

「你……!」

三井困窘了一臉,流川抓著球走了過來,宮城一臉「你也有今天喔」地賊笑起來,跑到了安田身邊。

一會兒大男孩們瞧見了流川手上那顆籃球,運動男孩的靈魂全都熱了起來,明明還穿著室內鞋和制服,卻都興致勃勃地想立刻打球。

「那讓先發隊員久違地一起上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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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各自脫下制服外套分隊時,木暮提議起,三井隨意將外套扔在體育館的牆邊,想著自己確實許久沒和流川在同一個隊伍打球,因此更加雀躍起來。

流川把自己的制服外套簡單地折起,放到三井的外套旁邊。

「老是在一對一,都沒怎麼接你的傳球了。」三井捲起上衣袖子說道。

「是。」流川簡短地回答,同樣捲起自己的袖子,「現在的學長跟得上快攻嗎?」

三井有些不滿地說:「你什麼意思?我這幾個月又沒少打球。」

在一旁也脫了外套的宮城經過他們面前時說:「少打情罵俏了,快來列隊。」

「宮城你!」

睽違數月,曾經的先發五人又一同站在球場上,儘管沒有穿隊服,所有的社員都緬懷起去年夏天的時光,特別是八月三日的那場寶貴經驗的比賽。此時門口也聚集了不少人,除了流川親衛隊外,櫻木軍團與德男、高嶋等人也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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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木又對流川嗆起少扯後腿,流川自然也毫不客氣地回嘴,赤木在一旁雖然無奈但意外沒有出聲制止,臉上甚至透露出些許的懷念,三井笑著說至少要贏過二年級隊伍二十分,宮城回嘴說小心他們專防學長的三分球,令三井有些氣得想跳腳。

在五人久違的圓陣呼喊後,他們站到場中跳球,擔任裁判的石井負責拋球,赤木以身高優勢將球拍向了宮城,宮城隨即帶球跑向己方球場,被安田守了下來,他一個後退,切換了方向試圖進入籃下,換到角田在禁區內擋下他的去路,宮城反手從身後把球傳給了卡上一個防守缺口的三井,三井作勢要投球,騙過木暮的防守後,他自己切入了籃下,在角田奮力起跳防守時,他以高角度的拋物線將球拋出,球越過了角田的手,順利落入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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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驚呼起來,在籃框邊見證一切的櫻木叫得更為大聲,對於三井也會這種軟趴趴的投籃感到不可思議,三井哈哈大笑,要他們別小看得過MVP的男人,被木暮笑說怎麼隔了這麼久才自豪起自己的勛章,三井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下一段攻防由佐佐岡在場邊發球,球傳至安田手中後,宮城貼近防守,在一段對峙後,安田將球繞過宮城的腰邊,將球傳給身側的潮崎,潮崎嘗試切入籃下,被赤木以強大的氣勢給勸退了進攻,他在幾下左右運球後,被赤木將球打了出去,櫻木隨即搶過球,打算獨自帶球進入己方籃下,潮崎跟上攔下他時,櫻木將球傳給了對角的三井,三井在木暮抬手防守他時又直接往後把球遞給了跑過他身後的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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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帶球繞出外線閃過了佐佐岡的防守,在一個停頓與假動作騙過佐佐岡後,流川跳了起來,連帶將球高高舉起,朝著籃框射了出去,球空心過框擦過網的聲音響徹了體育館,對這突如其來的三分球的驚呼之下仍屬晴子的反應最為熱烈,櫻木憤慨地衝上前數落流川愛現,而宮城走到三井身邊調侃起他們是在互秀恩愛,三井瞬間膽顫心驚,他看向流川,不理采櫻木的吵鬧的流川又老樣子地在盯著他看,三井別過了眼,不想讓宮城再有任何嘲弄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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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攻防,先發隊伍的他們在櫻木搶下籃板球後,由宮城率領展開了湘北招牌的快攻,在中線時,他的目光看著三井但將球傳給了流川,流川帶球進入禁區,一個轉身繞過防守後,他踏出步伐上籃,角田和潮崎奮力跳起伸手阻擋 流川一個扭身,在與外線上的三井對到眼的同時,將球塞進了三井的手中,三井毫無猶豫,在三分線外直接出手,姿勢完美地將球送進了籃框內。

「超讚的!小三!」

櫻木跑了過來和三井擊了掌,回防時,三井繞到了流川身旁踢了他一腳,便隨即跑回了防守位置。

「好,在夫唱夫隨之下我們再下一球喔。」

宮城鼓勵地說道,三井瞬間面紅耳赤,在場的其他人皆滿臉疑惑,而三井眼角瞄見了流川的嘴角竟起了些笑意,三井有些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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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比賽在安西教練突然出現在球場時喊卡,三年級的三人一齊向安西教練致謝,在赤木與木暮之後,三井再一次向安西教練表達了感謝,但才說了幾句話又哽咽起來。安西教練拍了拍他的手臂,對他微笑地說謝謝他的不放棄,才能因此看到這麼多精采的比賽,三井的眼淚便奪眶而出,赤木拍了他的背,木暮跟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後三人和安西教練拍了合照,接著是全體籃球社全員的大團照,由水戶替他們掌鏡。流川默默地移動到了三井身後,一把揪起他後腰的衣擺,宮城那有些刺痛的視線又投了過來,三井努力忽視宮城挑起眉的恥笑嘴臉,擺出最好的表情看向鏡頭。

結束了整天的活動,籃球社在校門口解散時,櫻木叫住了三年級的他們,慎重地鞠躬致謝與恭喜畢業,眼淚也瞬間滾滾滑落,哭著說還想和他們繼續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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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揉過了那顆紅色的腦袋,帶著哭腔要他作為男人別那麼愛哭,三井環上他的肩頭安慰了他,說自己會常常回來找他們打球,木暮拍了拍櫻木的手臂,說新學期的湘北可要靠他這位最終兵器天才的,櫻木這才破涕而笑,自豪起自己,宮城拍打了櫻木的背給出了句吐槽。

「也要靠你囉,湘北王牌。」

木暮笑著將拳輕槌向了站在一旁、默默看著的流川的胸口,流川眨了眨眼睛,回了他那慣用的「是」,三井跟著伸過手揉過流川的頭,力道有些重地害流川低下了頭。

「你也給我哭啊,最喜歡的學長們可是要畢業了。」

「哦,這麼敢說喔。」宮城挑起了眉說,三井羞恥起來要他閉嘴。

流川皺了眉瞪他三井,隨後仍將手放在身後,認真地向他們致上畢業祝福,木暮與赤木笑著回應,惟獨一旁的櫻木有些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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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後,三井跟著流川牽腳踏車走出校門時,又不巧和宮城碰了頭,在宮城的揶揄下,三井大聲回嗆了幾句,隨後跳上流川的腳踏車後座要他快點騎走,然而在宮城身旁的安田似乎從宮城的話中悟出了什麼,三井從沒看過安田的眼睛睜得這麼大,他用流川的背逃避了現實,在流川的腳踏車起步後,他突然覺得乾脆就這樣和流川逃到世界盡頭算了。

「學長,要去哪?」

流川騎著車轉過彎,在進入下坡路段時問起三井,三井靠在流川的肩上說:「你餓了嗎?」

「還好,學長呢?」

流川的的髮絲被風吹地搔過他的臉側,他挪了下巴的位置,「我也是,總覺得還能再打會兒球。」

「我也是。」

流川在平交道前稍微放慢了速度,見無車通過隨即又加快了動作穿越過平交道,軌道的起伏蹬了他們幾下,三井抓上流川的腰側說:「流川,到海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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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現在!」

流川筆直地穿越了馬路,將腳踏車停在了下海灘的樓梯邊,三井領著流川走下階梯,踏至沙灘上時,他等流川踏下階梯,這才一齊沿著海岸線走了起來。

海風仍帶著些許涼意,三井將手插進了口袋後說:「快春天了,再一陣子就連圍巾都不用圍了。」

三井拉了拉自己脖子上垂掛的黑色圍巾,只穿著扣得整齊的制服的流川沒有回話,只是沈默地看著他。

「你春假有什麼打算?」三井隨性問起,看起了打向沙灘的滾滾浪花。

「打籃球。」流川的回答令三井毫不意外,但流川又接著說:「和學長一起。」

三井笑了起來,「擅自把我放進計劃裡,就不先問我?」

流川的臉頰鼓了一下,「學長春假的預定如何?」

「整理行李搬家、買新家要用的東西。」三井拿出了寫了新住處的電話的紙條塞給了流川,「還要為男友來過夜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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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看了紙條一會兒,在將紙條放進胸前口袋後說:「不該給我鑰匙嗎?」

「又不是一班電車就能到的地方。」三井彆扭起來,「如果要來一定要打電話,知道嗎?啊,也該把大學的電話給你的。」

流川在一段沈默後,才回答他知道了。三井看著流川,不知道為什麼對這片熟悉過頭的海灘突然有了種全新的認知,或許是這片景色之下有著流川存在的關係。

浪花恣意打上沙灘,在流川的腳邊逃了開來,潮音與海風捲走了他們的腳步是這般不留痕跡,三井想著這裡或許就是世界的盡頭。

但儘管他率先逃離了這裡,流川在不久後卻會飄洋過海,朝驚濤駭浪的那一端前進,並躍上世界的頂點,三井感到鼻子有些酸楚。

然而此時流川被海風吹得凌亂的劉海之下,仍是那雙緊盯著他的眼睛。

「……你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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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眨了眨眼睛表達不解,三井撇起嘴,又說了一次,流川便乖乖地轉過身,三井將書包甩到了一邊,躍上了流川的背,這過於突然的舉動使得流川整個人險些被他撞進海裡,流川拋下包,反手勾起他的膝蓋,在幾個有些危險的踉蹌後,這才穩住了重心。

「……學長。」

流川喊得這聲包含了多種的無奈,三井緊緊環抱著流川的肩膀,心有些沉,悶在流川的頸邊說:「……重嗎?我想很重吧。」

流川沈默了一會兒,隨後將三井整個人在背上墊了一下調整位置,害得三井驚呼出聲,背著他站得更穩妥的流川轉過頭,貼在三井的臉邊說:「我早就知道了。」

三井的胸前一緊,甚至有些難受起來,此時流川在沙灘上走了起來。

「等等,書包——」

流川不理會他,徑自說:「向前走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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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又在三井的眼眶打轉起來,沙灘上單人的腳印承載著兩人的重量,即便是更大的潮流與滾滾黃沙也無法一次帶走,三井的眼淚被海風吹過打在流川的頰邊,他貼近過去親吻了流川的側臉。

「……我會說,有一天我肯定會對你說。」

「嗯,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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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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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各位看了兩個月少打炮沒少打球的故事
之後想寫同樣故事的阿楓視角<<
還有第一個生日,怎麼會來不及寫......還有以後......對流三還有好多的以後.......
咲音𝄪アンバランス尊死亡霊
天啊……真的完結了
一定不是只有我看到哭……天啊……流三……好好…………
海鹽奶蓋 ✶
謝謝老師
Chia
對...流三還有好多好多的以後
朱阿水🧋NiCE在虎16
謝謝,辛苦了
晴夏❤️好きを源に
看到哭⋯+1 謝謝好文
【托比】
謝謝 這也代表兩人準備往下個階段前進了,要幸福喔
閻泠。歡迎推坑~🚬🍷
謝謝、謝謝老師寫出這麼溫柔的故事,日昇月落、潮起潮退,他們會一起乘浪前行,有很多、很多以後……
夏椼
您好,請問您有出本的意願嗎,很想收實體書好好溫習
蒔顥🏳️‍🌈自由に行け
恭喜完結,謝謝老師的好文!好喜歡最後一段兩人話中有話,流咪幸福一輩子
乾涸
恭喜完結啦!我好喜歡這個收尾喔…哭出來……
紅茶搽
真的好喜歡這篇描寫的氛圍,後面自然而然就把對方放進未來規劃的部分甜到蛀牙好好好
恭喜完結!!流三要打一輩子的球永遠在一起
休眠模式
恭喜完結!這集(?)好溫暖,感覺他們(特別是三井)比較可以坦然面對感情了,最長的冬天邁向尾聲,但他們會還有很多以後⋯⋯一直到世界盡頭⋯⋯ 也期待學弟的視角以及實體本⋯⋯!謝謝大的文
廢腐之言
恭喜完結!他們好好,以後一定要幸福啊QQ
>:)
謝謝各位留言愛心 有打算印成實體喔!!!!!!!
我我我阿楓篇開始連載的時候一定會開匿名表單 (我也很不好意思,謝謝蓋的三分球(??
阿楓篇我還在決定標題所以無法開寫(奇怪的routine)
Chia
實體本萬歲!!!我要作者簽名
咲音𝄪アンバランス尊死亡霊
我也要作者的簽名…… (氣音)
🌈Ella⚡️
恭喜完結嗚嗚嗚!需要簽書會要去尖叫(?
打球太可愛了好高中臭男生好喜翻
新隊長真的抱歉一直讓您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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