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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三
最長的冬天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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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87887 - 流三 最長的冬天 1
@a87887 - 流三 最長的冬天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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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打不完,我也是情緒起伏很大
還是去喜歡德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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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三井險些趕不上那最後一班不會讓他遲到的電車,難以入眠的夜晚自然造成隔日起床的艱難,他帶著疲倦坐在電車上,在車身的晃動與不斷被拋到車身之後的窗外景致之間,他突然興起了那體會過兩年的空虛,覺得一切的日常都沒有意義,自己漫無目的、只是苟延殘喘活著的感覺,他又不想上學了。

「很久沒在屋頂上看到你了,小三。」

三井久違的翹課,隨即在屋頂上與一些日子不見的堀田德男碰頭,雖說是蹺課,三井還是帶幾本講義在身邊,靠在屋頂上擋風面的牆角有意無意地翻一下。

「不知道,就是不想待在教室。」三井的手快速翻過了一次講義,在德男在他身旁坐下來時,用力闔上了講義嘆了口氣。

「……你是不是又在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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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男有些擔心地說,三井有些詫異,不忍捏了捏自己的臉確認表情,但仍倔強地回道:「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念書的料啦,但要繼續打球還是得念。」

德男皺著眉,看起來有許多話想說,三井有些心虛,伸直了盤了一陣子的腿,靠上後方的牆面,看著天空說:「……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面對。」

德男也靠上了後方的牆,心照不宣地回:「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三井不要該怎麼說明此時這個被拉了一把的感覺,他想起了那天他跪倒在地哭泣時,德男配合著櫻木軍團為他挺身而出的事,想起了那面當他在場上氣喘吁吁時,始終在觀眾席揮舞的旗幟,他握了握拳,在心裡默念起安西教練說過的話。

三井直到第二節的下課時間才回到教室,班上的幾個女生興奮地告訴他上節下課有誰跑來教室找他,並且試圖從三井這兒挖出一些可以茶餘飯後的情報,三井隨便打發了她們,這才得以坐回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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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課,三井幾乎沒在聽,他又在筆記本上條例寫下腦袋裡那些混亂的想法,然而這樣寫下來,卻只是讓他更加對自己感到難堪,再怎麼說自己終究是男性,打從一開始就不該對學弟出手的。

到了中午,三井懷著兩堂課做好的心理建設,拎著便當走向體育館,卻看到體育館外圍了一些校外人士,從衣著上看起來是工程相關的技術人員。

在這些大人之間站了幾位學校師長,其中的總務主任發現他走近後,向他搭話:「同學,體育館現在不能使用喔。」

三井仍開口問道:「不好意思,請問是要做什麼工程嗎?」

「屋頂例行防水檢查,如果有必要會重新做防水,也不知道籃球社這會兒沒晉級是好是壞……啊,你是籃球社的不是嗎?喔,三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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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突然對自己衣領上的三年級標誌有點緊張,聽了主任對籃球社說的話,他儘管心裡有一些不舒服,還是站直了身子,「是的,已經引退了。」

「念書加油啊。」

「是,謝謝主任。」

三井隨後便轉身快步離開,他的心臟跳動地有些沈,甚至有些難以呼吸,他想起昨天那通沒接到的電話到下課時段的來訪,無非就是要告訴他中午體育館不能使用,他抓緊了一下胸口的衣料,試著讓自己能喘口氣。

看到那座讓一切開始、發生的體育館將被封館並暫停使用,三井實在難掩內心的失落。

下午三井直接蹺課跑回了家,進家門時,媽媽一臉的驚訝與擔心,他連忙扯謊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才早退回來的。

在準備把自己關進了自己的房間前,他停下了關門的動作,認真地對媽媽說:「我真的只是太累了才回來的,妳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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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到媽媽退去了那兩年間他忽視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表情,並且準備替他煮粥後,他好聲婉拒,這才輕輕帶上了房門。

三井將包包隨手放下,脫下制服外套掛好後,坐在房間地板上,將臉靠在了床上。

一會兒,三井拉來上學用的包,翻出筆記本,看著自己整理下來的文字,不論是關於自己那不確定的生涯或是對方的夢想生涯,這些項目的不確定性卻比不上他寫在右下角的一項:「男性」。

比起社會怎麼看,彼此的父母會怎麼想更令他感到難受,但一想到會有個不知名的女人共享那個姓氏,甚至擁有與那個基因結合的權利與能力,他更加忿恨難解,三井撕下了那一頁,將之揉成團亂扔向房間角落。

他好氣自己的不重用、好氣自己只會逃避面對、更氣自己竟然躲回家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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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淚斜著劃過他的鼻樑,滴滴被床不布料吸收,他邊流淚邊努力吸著鼻子,在臉上爬滿淚水與鼻水的狼藉下,三井伸手抽了幾張衛生紙擦拭,他將臉埋進了床,卻只是更替自己的窩囊哭到全身顫抖。

三井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情緒宣泄後他仍舊空虛,但腦袋一時間的放空,讓他一度忘了自己為什麼哭成這樣。

會不會想得太多、太遠了?

三井知道自己對籃球以外的事情是挺不靈光的,甚至可以說是神經大條,但這樣的他竟然會為了這麼多假設性的煩惱而不安,甚至近乎委屈地大哭,這一切都太蠢了。

……啊,想摸球。

不過是一個想法,三井隨即跳了起來,換了套衣服,抓了球袋和必要的東西就出了房間。

「你是要上哪啊?壽。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三井坐在玄關穿著球鞋,沒有回頭地說:「打籃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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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的回答是有些草率,但在他走出家門、關上門的前一刻,看到的卻是媽媽有些欣慰的臉,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在握著關上的家門門把好一陣子後,他才踏步前往球場。

在三井住家附近的公園就有籃球場,他慢跑過不知道走過幾次的巷弄,抵達球場時,正巧有一對國小男童在場上其中一邊的籃框下打球。

他放下手邊的東西,開始拍著球,看著那年紀稍長、高個子的男孩防守著比他矮小的男孩,同時給予著鼓勵與建議,但年紀較小的男童左右運球就是不尋突破防守的機會,三井邊想著他們是兄弟與否,邊鬆了鬆肩頸的筋,運著球進入另一側空著的球場。

他模擬著眼前有著不存在的對手,徑自左右開弓帶球,在一個轉身過人後,他三步上籃進網,隨即又回過頭運球到三分線外,毫無猶豫地回身面對籃框,便是一個三分球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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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拋物線在他踏實的手感下毫無懸念地落入籃框,那一個擦過籃網的聲響著實使他再次振奮精神,他快步過去,拍彈了幾下籃球將之拾起,他的這顆球表面的顆粒早已磨平,那是他經年累月努力的證明,更是他與籃球最深的牽絆,要說有什麼能令他無限心動的莫過於此,他甚至有想親吻籃球的衝動。

突然三井察覺到了視線,他轉過頭便和那對小兄弟對上了眼,小弟弟緊張地躲到了他哥哥後面偷看他,他的哥哥倒是站得直挺,手上抓著籃球,直盯著他瞧。

「怎麼啦?想一起打嗎?」

三井對他們笑了笑,小哥哥紅起了耳朵,伸出一手護著弟弟,有些緊張地開口說:「大哥哥的三分球投得很好。」

「喔,你看得出來啊?」

三井滿意著國小男童的眼光,甚至有些沾沾自喜,他在小兄弟的面前扶著膝蓋、蹲低了身子問道:「如何,要一起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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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們互看了一眼,雖然他們仍有些緊張,卻還是眼神中帶著鬥志向他點了點頭,他笑著站起身,並且要他們一個一個來接受指教。

兄弟中的哥哥身高約莫一米六,三井問了之後知道他才小四,他想著這年紀有這般身高,將來還大有可為,總不該像宮城那樣停下來不長了。

三井先行防守,壓低重心等著這位小四男孩的進攻,雖然標準球對男孩的手來說仍有些太大,但他仍架勢十足、不疾不徐地運著球進入,三井跨出步伐阻擋,男孩隨即加快運球節奏,從三井的反方向閃過,三井一個退後跟上男孩的腳步,伸出手試圖抄球,男孩竟帶球後退,轉了身又從另個方向越過他。

很有天份。

三井實在不由得想起了誰。

小兄弟中的弟弟在場邊興奮地替他的哥哥加油,三井在男孩跨出三步帶球上籃時,輕輕鬆鬆地伸出了手,將球拍了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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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行耶,打多久球啦?」三井將球撿回來時問道,男孩搖了搖頭,說自己就只是一直在打球,一旁的弟弟有些疑惑地看了他的哥哥,跟著點頭。

三井想著這不和自己一樣,可惜自己沒有兄弟,接著他招呼起弟弟過來換他進攻,但個兒更矮的孩子要怎麼上籃?三井幾乎陪著玩似的防守,在讓小弟弟踏出三步、球還未離手的時候,他索性抱起了男孩,讓他雙手抓著球,將球放進了籃框內。

「哇!真厲害,是灌籃喔。」

三井抱著孩子開心地說,看著男孩圓滾滾的臉龐露出滿足的笑容,三井的心頓時也被一鼓溫熱的情緒所灌滿。

「我、我也要!」

一旁的小哥哥鼓起勇氣向三井開口,三井愉快地答應,放下弟弟後,同樣抱起了小哥哥,讓他體驗了灌籃的快感,甚至護著他、讓他抓在籃框上晃了幾下,這才抱他下來。

「大哥哥會灌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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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們問道,三井想著自己也是許久沒有灌籃,雖然不太確定自己辦不辦得到,但還是為了男孩們姑且一試。

男孩們退到場外安全的地方後,三井在場中央拍了幾下球,深呼吸後往籃框跨步而出,第三步他奮力起跳,雖然跳起的高度有些勉強,他還是將球硬是塞進了籃框,同時他的手勾了一下籃框,他的身子晃過了籃板落地,他險些腳步不穩倒地,但仍忍耐著手部的疼痛迎接男孩們佩服的歡呼。

隨後三井又回應男孩們的請求,指導起他們投三分球。

「嗯,姿勢是不差,但你只用手腕的力量是不行的。欸、也不是只用手,要全身的力量帶起來……對,像是有一鼓氣從腳、往肚子、再從手掌送出去——喔,你瞧,球路漂亮了吧?」

三井有些意外自己不討厭和孩子們相處,特別是指導起籃球的感覺。

過一陣子,男孩們的母親來找人,在謝過他一陣後,他與小兄弟們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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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看著男孩們的背影,突然興起了新的打算。

他搭上公車抵達車站附近,到私人補習班諮詢起教育學系與教育學程相關的學校,他帶著一些大學簡章離開時,天空已被夕陽染紅,亮起的路燈和店家霓虹招牌逐漸冶豔起湘南的街道。

晚風有些涼,三井在公車站縮了一下脖子,此時幾個穿著制服的學生也過來車站等車,當中一對男女學生正大光明地十指交扣,與同學們談笑風生,他用手背抹了抹鼻子,想著那個人現在是不是正在打籃球。

晚餐過後,三井家的電話響了,他在洗碗中的媽媽的吩咐下,走去接起了電話。

「這裡是三井,請問找哪位?」

話筒的另一邊沒有即刻回話,這帶著雜音的靜默讓三井突然感覺起自己的心跳。

「……晚上好,學長。我是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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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感覺自己的心臟瞬間要從喉嚨裡跳了出來,他連忙抓著電話子機躲進房間,他靠著房門,緩緩坐下。

是流川。

「……唷。」

流川。

三井抓著自己前額的頭髮,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臟的跳動疼得讓他光是握穩話筒都有些吃力。

「……學長,今天體育館做檢查。」

「我知道。」

他聽到話筒那邊傳來了扭著什麼的聲音,想來應該是電話線。

「今天練球是最後一次的使用,接下來要封館兩個禮拜。」

「是喔,那籃球社要去哪裡練球?」

三井抱起自己的膝蓋,嘴壓了上去,將話筒按在耳朵上,想多聽一點流川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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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停,有人約去附近的公用場地打。」

「……你要去嗎?」

三井知道自己的聲音有些悶,他的心情確實毛躁了起來,但他不知道是因為哪個部分。

「……我想打球。」

噢,早就知道了。

三井努力若無其事地回:「嗯,我知道了。」

在又一陣電話線攪和的聲音後,話筒傳來流川的聲音:「……學長,我今天有去找你,對不起。」

聽到流川的道歉,三井的胸口縮了一下,「道歉什麼?反而是我不在教室才抱歉了。」

「學長要我不要去班上找。」

三井忘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他抓了一下自己的腳踝:「沒事啦,那又沒怎樣。」

三井緊張了起來,他有預感話題要走向哪裡,他突然很想掛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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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我想見你。」

這超出三井預期的回話,使得他的眼眶瞬間熱了起來,他一陣哽咽,連忙捂起了嘴不願發出聲音,壓抑了好一會兒才鎮定地回:「明天不就能見?」

「……學長會見我嗎?」

然而聽到這句話,三井的腦突然一熱,對於流川用問句回覆問句的講話方式感到有些惱火,他努力保持冷靜,平淡地說:「……體育館沒了,中午就不碰面了吧?」

話筒那端陷入了沈默,對於流川這一如既往的態度,三井覺得有些無所謂了,他扶著額頭,好不容易聽到的是一句有些虛弱的「好」。

「……那放學,可以見面嗎?」

三井聽著流川那仿佛請求一般的問句,終究是有些心軟,想著也許該面對面把事情說清楚,再糾纏下去到底對誰有好處了?

「可以呀。」

「學長要去自習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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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進來等。」

「……好。」

就只會說「好」嗎?

三井開始氣憤了起來,隨後便說要再念點書,在一句「就這樣」後他隨即掛了電話,沒有聽取流川任何的回覆。

為什麼把問題推給我?

他把電話放回母機,回到房間後蜷縮在床上,對那通電話感到從未感受過的煩躁與不耐煩。

想見我為什麼不直接來見我?

三井自己也知道這個想法太過強人所難,不論是學校中兩人教室的位置,還是現在的時間,還是彼此住家的位置,但他就是氣不過。

為什麼不再奮不顧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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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講不清的想法盤踞在三井不腦中,分明才哭了一個下午,現在他又想哭了,但這次卻不是因為對於未來的各種不安與猜測,他只是著實感到失望,不論是對自己還是流川,他不明白為什麼儘管如此難受,自己卻還是想被那雙眼睛注視、想被那個聲音呼喚、想被那雙手擁抱。

不要了。

這場比賽打從一開始就毫無勝算,這次他真的要放棄了。

-

隔天三井醒來頭疼到不行,他的身體真的不舒服了,他癱軟在床上,恍惚中看到媽媽進進出出,只知道媽媽替他請了假,又送了粥、保溫瓶裝的水和杯子到他的床邊,他只能虛弱地回應幾句,然後在媽媽關上門離開房間後,又默默地從眼角留下眼淚,他討厭自己這種虛弱的狀態,就像那罐打不開的寶礦力那般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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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一身輕鬆地醒來時,已是午後時分,他下床上了廁所後,迎來了媽媽一陣的關心,並且多次被確認了身體狀態,他實在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都幾歲的人了。

「對了,流川同學有打電話來。」

三井的心又沈重地跳了一下。

「他有說什麼嗎?」

「沒有,只是問你怎麼沒上學,流川同學聽起來很擔心喔,是特地從學校打公共電話來的呢。」

那傢伙的話有那麼多嗎?

三井在內心吐槽了起來,不論那是否只是媽媽的穿鑿附會。他告訴媽媽還是要去學校一趟,說是要到學校拿些講義和今天的筆記,媽媽也沒再說些什麼,只是叮嚀他要多穿一點。

三井穿好制服、穿上外套,看著那條黑色的圍巾,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將它圍了起來。

這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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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從腰越站起步後,穿過住宅區,便開始沿著海岸前進,海上波光粼粼,三井卻感受不到海洋那般的開闊,他在學校最近的車站下車後,仍站在月台上看著太陽西下的海岸好一會兒。

既然都請假了,三井覺得自己實在沒有進校門的必要,同時笑話起自己怎麼還乖乖地來學校,只因為在電話裡說好了。

他跨越馬路,沿著防波堤走了一小段,便走到了下沙灘的樓梯上,他靠著柵欄看過去,看到有三兩人影在沙灘上走著,再看向樓梯的下方,他對自己前陣子的行為感到無以復加的羞恥與自我譴責。

如果被人看到該怎麼辦?

三井靠著欄杆將臉埋在臂彎內好一陣,然而時間不會因他的逃避而停止前行。

冬天太陽西落地快,染紅的天空與粉色的海岸連成一片,三井不知道自己在海邊看了多久,只知道開始陸續有學生穿越平交道往車站走去,或是騎著腳踏車,在路口轉過彎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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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漸暗下,路燈亮了起來,沿岸的馬路呼嘯而過的車燈一次次閃過三井的身邊,他這才轉身走過馬路,在平交道警示鈴聲響起、柵欄漸漸放下後,他和幾名路人站著等候列車通過。

列車尾才經過,三井便越過平交道,看到對面那高大、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流川站在平交道的那一邊,同樣在盯著他看。

在柵欄緩緩升起後,他們都沒有向前,有些路人經過時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三井看到流川脖子上還圍著他的那條圍巾,突然不知道是流川還是自己比較蠢,他向流川招了招手,流川隨即邁出了步伐朝他走來。

在流川開口喊他之前,三井轉過身走到馬路邊,左右看了來車,直接穿越了馬路,在車道的對向又與流川對看了起來。

待下一段車潮經過後,流川穿越了馬路走過來,三井便轉身走下往海灘的樓梯,他知道流川會默默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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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沙灘加上冬季海風的喧囂,想來也不會有什麼行人,他在樓梯內側的牆邊回過頭看向了流川,他實在看不清楚流川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

上一次在這個地點、這個時間兩人做了什麼三井知道流川不會不記得,流川走近了三井,只要伸出手,彼此便能相互擁抱,但他們兩人都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三井試圖在那海風吹亂的黑色髮絲下,探查流川的任何情緒,只見到流川憂鬱了一臉,三井仍對流川懷抱憐愛,他伸出手解開流川的圍巾,接著情不自禁地靠上了流川的頸窩。

「學長……」流川的手攀上了他的背,緊緊地將三井抱在懷裡。

不行。

三井咬緊了牙關。

放開他啊,三井壽。

三井推開了流川,在流川一臉惶恐時,他抽回了那條掛在流川脖子上的圍巾,並將自己身上的黑色圍巾物歸原主。

「這種關係對誰都沒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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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沒頭沒尾地說,他不確定現在的自己是怎樣的表情,但作為年長者,由他來引導這份尷尬還是比較恰當,至少自己總該比流川成熟。

「……你突然說什麼?」

少來 ,你不是沒有察覺的吧?

三井對流川的尷尬也不是一兩天,作為距離自己最近的位置的人總該為此負些責任,他自己也會負這一半的責任,畢竟是三井先吻了流川。

但要怎麼開口,流川才會知難而退?他在腦海中模擬多少次、哭過幾回,那完全無解的事實就擺在眼前。

「我可是男的啊。」

這種像是戲劇中才會出現的經典臺詞說到了嘴邊,三井竟也不會嘴軟,但他不敢看流川的臉,他抓了抓頭,繼續說:「你只是一時之間被那種行為誤導……對,被我牽著鼻子走,不是你想的那樣,有那麼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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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井說不出口「只是玩玩」的謊言,他知道自己每次與流川相處的反應、親吻時的回應,都不能說是自己沒有沉醉在其中。

流川握緊了拳緊盯著他,這對三井來說倒也輕鬆,他甚至輕輕笑了起來。

「抱歉啊,我把你牽扯進來。」三井停頓了一會兒,這才接著說:「就和一開始一樣,一開始,明明只是看宮城不爽……不,是看籃球不爽。」

三井想著那荒唐的下午,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哪個興頭下做的決定,明明自己是如此離不開籃球的。

「……那種事情怎樣都無所謂。」

然而沈默許久的流川,開口竟然是這句話,但他又能期待什麼,這個人可是那個「流川楓」。

「你無所謂但對我很重要啊,就像你頭上留疤一樣!」

三井吼了出來,他對一切、對現況感到氣憤不已,不論是對自己還是流川,話都是自己在講,他不知道流川到底在想些什麼,事到如今為什麼還保持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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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我已經受夠了,別再纏著我,你要找對象學校裡多的是,之後你還要去美國念書、打球,怎麼想跟我在一起都不會有什麼幫助吧?我是男人喔,況且我自己還能不能繼續打球都不知道了。」

三井喪氣地說,看向滿臉不知所措的流川,想著:「很好,你就盡全力煩惱吧,反正不關我的事了」。

流川此時怯生地開口:「……我該怎麼做?我該做些什麼?」

三井沒好氣地回:「……你不會自己想?」

「我不知道,請告訴我。學長。」

「就叫你自己想!」

三井氣急敗壞地吼了出來,他感覺到眼眶內淚水開始打轉,氣流川為什麼就是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

「我、很累啊!如果和你在一起,這種感覺鐵定會一直持續下去 !反覆不停發生!那不如現在就讓一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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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擦過自己的眼臉,努力不讓眼淚流下。

「……學長,你真的很煩人。」

流川邊說這句話,邊扯住了三井的外套袖子。

「啊啊,是啊!我就是這麼煩人!那你放手啊!」三井自暴自棄地說。

「……我不要。」

「叫你放手。」

「不要。」

「不要說任性的話!」

「是誰在任性?」

「不就是你不可理喻?!什麼都不講,都我在講,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三井的聲音逐漸帶著鼻音,他吸過鼻子努力克制自己,試著扯過自己的袖子,流川仍死命地抓著不放。

「……我每天!」流川突然加強了音量喊了出來,他似乎也被自己滿腔的情緒給嚇著,在短暫的冷靜後,流川才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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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早上醒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三井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耳邊只有浪花拍打過沙灘的聲音、晚風在耳邊吹過他與流川的髮稍,最後他迎向了流川那泫然欲泣的臉,世上又有誰看過流川這樣的表情。

「想著學長起床了沒,早餐吃飯還是麵包,現在是不是出門了……什麼的,盡是些無聊的事情……」

三井安靜地聽著流川說話,逐漸感受到自己的心臟恢復跳動,就像三分球完美入框、總能令他再次復活的那聲擦網。

「就只有打球的時候,我才能停下來。但是當球進入籃框之後……」

「……之後?」

「……又開始,想著學長。」

三井一時之間不知道做何反應,自己是哭過幾回,想了多久才站在這裡的,流川有明白嗎?流川有聽懂嗎?彼此都是男人,對於彼此的未來就只是阻礙而已。

但此時的三井仍舊無可救藥地想要擁有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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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他甩了甩被流川抓住的袖子,在流川稍微鬆手後,他奮力地牽了上去,流川的手很涼,他無不感到心疼。

流川伸出手擦去他的眼淚,三井盯著他,想著:「這不該接下去吻他?」但流川沒有動作,只是保持著沈默持續看著他。

是啊,你就是這樣。

三井搓揉了一會兒流川冰冷的手指,用另一手又替流川脖子上的圍巾多繞一圈,流川也同樣替他把脖子上的圍巾圍好,他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但三井沒有笑出來。

「……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家吧。」

三井拉起牽著流川的手,帶著他走上樓梯。

在三井要走向車站時,流川站在原地拉著他,他只能回過頭來看向流川。

「……今晚,不想和學長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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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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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 寫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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ながなが on Twitter
這一串推大概也是流三宇宙集體意志
抱いて抱いて抱いてセニョウリー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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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usougai: 他們接下來不會分開了 (大概 但出社會隔個太平洋一定又開始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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