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東京少年連續殺人案（九）
※調查官五条Ｘ連續殺人案兇手悠仁
※一個小小連載，不保證日更，但我希望２２８前更完，十回內結束
※稍微沉重，涉及精神疾病、凶殺案、自殘傾向
※前篇：（二）、（三）、（四）、（五）、（六）、（七）、（八）

九、
後來五条悟才知道，從上週他見過少年的隔天開始，虎杖悠仁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睡覺了，許久不見的憂鬱在少年找打工的時候洶湧襲來，少年的胃口變得奇差，幾乎沒什麼吃東西，上一次是什麼時候進食的虎杖甚至自己也不記得，只知道自己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什麼事也沒辦法做，腦中有不好的念頭一直冒出來，到了今天他忍無可忍才終於撥了電話給他。
五条悟聽完膽戰心驚，無比慶幸自己有接通那通電話，他將虎杖又接了回家，暫時說服少年住在自己家，少年沒有異議，畢竟要找能給未成年長期打工的工作似乎給虎杖很大的壓力，他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爺爺看到他這樣會失望，五条載著少年回家的路上，難得地就這樣聽著少年一邊道歉為什麼自己要對他說這些話，一邊難過無聲流淚。

他伸手抹去少年的淚水，知道虎杖很不想哭，便只是偶而表達我有在聽，安慰著少年失控的情緒，回到家後，五条讓少年去睡覺，他則打了通電話給家入硝子，詢問友人這狀況該如何是好。
家入給了他三個建議，一個是陪伴照顧，一個是吃藥，另一個是心理治療，於是五条替少年約了第一次的諮商，家入硝子將時間排在週末，安排好這一切，他才回到房間裡，觀看少年睡覺的狀況，虎杖悠仁大概是真的累了，一躺上床就陷入將睡未睡的模樣，五条不太想叫醒對方，可是為了詢問對方把藥物放在虎杖家的位置，他還是小聲地問對方，少年迷迷糊糊地告訴了他，於是五条拿著少年的家門鑰匙再次出了門一趟回虎杖家去拿對方的藥物。

室內比他上次來時還要凌亂一點，客廳茶几上放著未洗好的杯盤，五条悟順手收拾了下，便按照著少年的話語到對方的房間拿藥，房內溫度很低，他在垃圾桶中看到了未食用的安眠藥，五条不願猜測那是做什麼的，拿了對方的藥物就離開了虎杖家，回到自己的住屋，他倒了杯水，回到房間去看少年，將藥物和水放在旁邊的茶几上，又留了一張記得吃藥的紙條，便安靜地留給少年治癒傷口的寧靜空間，輕巧地走出了房門。
做完這些後，五条才感覺安下心來，他打電話給伊地知，請對方將隔天調查夫婦離婚的案件內容送過來，便鑽進了書房繼續工作。

少年在他煮晚餐的時候醒了過來，一句「五条先生」，將他從鍋子邊叫回頭。
五条悟露出一個笑容，說：「藥吃了嗎？」
「嗯......」
少年走到他面前，看看旁邊的鍋子，說：「今天吃火鍋嗎？」
「對，比較方便，也讓悠仁看看我的手藝，要喝喝看嗎？」五条拿來一個小碟子，盛了點湯，他遞給少年，虎杖看了幾秒沒有接手，他又道：「還是沒有胃口？」
少年搖搖頭，接過了小碟子，與他的指尖擦過，虎杖小小口地喝著湯，低垂著眼說：「好甜。」
「很甜嗎？」
五条也拿了個碟子小口喝了點湯頭，他困惑地歪歪頭，說：「不會啊？」
少年抿了抿嘴，道：「沒關係，很溫暖。」
五条悟定定地看著他，他放下手中碟子，揉揉男孩的腦袋瓜，說：「吃飯嗎？」
少年堅定地說：「嗯，吃飯。」

少年從週四開始在他家住下，那天飯後五条告訴少年他替他約好了週末的心理諮商，也告訴少年如果不想要可以隨時取消，虎杖悠仁點點頭，沒有意見，於是他讓少年去洗澡後，再去睡覺，五条悟知道少年需要很大量的時間睡覺來消除這種痛苦的情緒，尤其是吃完藥後，副作用讓少年的反應有點遲鈍。
虎杖乖巧地聽話，鑽進了熟悉的客房，安靜地在房裡繼續將破損的心一針一針縫起來，而五条悟依舊什麼也不問，他聽從家入硝子的建議，依然和少年保持著讓對方舒服的距離，除非少年靠過來，或者離太遠，五条悟才會試著縮短距離－－

就像當天夜晚那樣，少年抱著枕頭突如其來出現在他床邊，五条也只是掀開被子，讓夜晚驚慌醒來的虎杖悠仁有個地方能夠睡覺，孩子的體溫靠過來，如同酒店那晚依偎著他，五条悟同樣感覺心跳很快，但他僅僅是伸出手給男孩一個擁抱，以此告訴對方。
「晚安。」
你可以待在這裡。

週末的心理諮商在五条家舉辦，按照家入的建議他們選了一個讓少年最感到舒服的地方，五条讓家入硝子和少年在客房談心，他則在客廳等待；這幾天少年服了藥，吃好睡飽，總算沒有那天他看到的那樣憔悴，家入硝子一進門，看到虎杖悠仁的樣子，便誇獎他：「做的挺好的啊，五条。」
「那不是廢話嘛。」
「那你什麼時候要請我和夏油喝酒？」
「啊？什麼時候變成傑也要請啊？」
「你不請夏油嗎？」
「我......」
五条看了眼少年，孩子困惑地望著他們，他道：「下禮拜再說。」
「你們吵架了？」
「沒有，只是跟平常一樣而已。」
「哦......」家入硝子意味深長地望了眼少年，又看回他，道：「那就下禮拜天吧，這樣你也可以放心來喝酒。」

「那天我還不知道要不要加班－－喂！」
「我要工作啦，時間寶貴，以分計費哦。」家入朝少年走去，五条無奈地看著她帶著少年走進客房，好吧，算了，看來那天就請一天假吧，為了悠仁也是值得的。

五条悟沒有去偷聽家入硝子和虎杖悠仁的談話，他們說好，會在這場諮商中保密，五条尊重友人的專業和少年不想公開的想法，他只是在外頭等待著，時間不長不短，五十分鐘左右家入硝子便從客房出來，對方臉上沒有什麼情緒，五条還沒說什麼，家入就搖搖頭，道：「別問。」
「我又沒有要問，順利嗎？」
「你這不是問了。」
「這也不行？」
家入笑了下，拿起沙發上的包包，道：「下禮拜六我再過來。」
他愣了下，隨即明白好友的意思，正要道謝，家入又道：「酒局別忘了，讓他冷靜一下再看他，先走了。」
「我知道啦！硝子！」

家入硝子笑著關上了大門，五条悟看向客房，沒有立刻過去找少年，他坐立不安地等了半小時，才終於看到客房門被推開，少年主動走了出來，那雙琥珀色的雙眼紅紅的，少年摀著眼睛，猶豫了幾秒，沙啞地開口：「五条先生......你有沒有冰敷的東西？我的眼睛好痛。」
他眨眨眼，邁開長腿走了過去，一下將少年摟進懷裡，虎杖有點窘迫地抬起頭叫他：「五条先生－－」
「有，等一下再拿給你。」他低著頭捧著少年的臉，少年哭腫的眼臉被他映入眼簾，五条悟知道，這是個好預兆。
－－虎杖悠仁會好的。
他正在好起來。

「歡迎光臨！」
白髮男人推開居酒屋的拉門，即使做足了心理準備，裡頭還是一如既往地飄著酒氣與燒烤的味道，他皺起和頭髮同樣純白的眉毛，吐舌道：「這裡面太臭了吧！」
「哪裡臭了？」
不遠處的吧台上，坐著他熟悉的兩個友人，五条悟不甘不願地走過去，彆扭地看了眼家入硝子身旁的黑髮男人，對方後腦杓上包著包包頭，看到他也故意別開眼，五条在家入旁邊坐下，道：「為什麼傑也來了？」
「你請客啊，忘了嗎？」家入硝子拿起桌上空杯，替他酌滿了燒酒，五条嗅到對方放到眼前的燒酒味，他又皺起了眉。
「你不歡迎我來啊？」夏油道。
「你們別吵架可以嗎？」
「我沒那麼說，我只是不知道堂堂檢察官怎麼敢和我們這些與罪犯為伍的人喝酒。」
「......你很幼稚，我早就放棄說服你了。」
「你才幼稚。」

「......」家入默默地喝酒。
五条悟無聲地摯友互相瞪了幾秒，下一秒又像沒事一樣地道：「想吃什麼？」
「最貴的。」
「去你的，夏油傑，自己付錢。」
「我有錢啊。」
「硝子你看！我就說不用請他了！」
「你們到底在較量什麼啊？」家入放鬆地靠著椅背，說：「幹嘛為了那孩子吵架？」
五条悟頓了下，他說：「我們沒有吵架。」
夏油傑看了他一眼，道：「沒錯，只是在爭論誰是對的而已，我們沒有在吵架，這是第三百零二回的勝敗。」
「哪時候三百零二回了？」
「悟，你的記性還是一樣差。」 「啊？」 夏油傑聳聳肩，放下爭執，道：「反正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想說什麼，這一年多吵得夠多了吧。」 「你們吵了一年多啊？」家入硝子驚訝道。

「......哪有那麼久。」五条拿起菜單，他下意識地想點哈密瓜蘇打氣泡來喝，但家入推了下他桌前的燒酒，他只好拿起來，小口喝了下，說：「我又不想和他吵。」
苦澀的味道帶著酒精味灌進喉嚨，只是小酌五条就覺得噁心，他討厭燒酒的味道，可是說好的事他不能反悔，昨天家入硝子來家裡進行第二次心理諮商，少年的狀況看起來更好了，雖然只是微乎其微，需要花上年為單位緩慢治療，但五条悟覺得這都是大大的進步。
「我也不想跟你吵好嗎？」夏油捏捏眼頭，嘆了一口氣，喝著酒，說：「你真的很喜歡那孩子。」
五条悟剛剛喝了一口，立刻又嗆地咳起來。
「啊？什、什麼......我才......」
「你還想辯解啊？」家入硝子調侃道。
「不是好嗎？是......一般的喜歡......」

「悟，臉很紅喔。」夏油傑瞇起那雙細長眼睛，笑得很開心，「一般的喜歡是什麼？我都不知道你喜歡比自己小的，還小這麼多。」
「哈、哈啊～～？就說！不是了！」
他埋頭喝酒，心情卻像被掀開了秘密一樣，臉頰熱了起來，不，那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五条悟感覺胃在燃燒。
「不要喝那麼猛，硝子，阻止他一下。」
「沒關係吧，難得看悟喝到爛醉，不是很好玩嗎？」
「我才沒醉！」
「啊......開始醉了。」夏油傑同情的眼神在他的視線裡有點模糊。
「不准同情我！」
「都是你，硝子，悟喝醉很煩人的。」
「等下把他丟回家就好了吧，反正等下就睡著了。」
「你們都......都很看不起我耶？我可以喝啊！」五条喝乾了手中的燒酒，他倒了倒酒杯，證明給友人看，他就只是腦子不太清醒而已，這點程度怎麼能說他醉了。

「哇，好棒，再喝一杯。」家入硝子沒有語氣起伏地拿起燒酒，給他又酌上了一杯。
「蛤、還要喝？」
「你喝不下了嗎？要是被小朋友知道你這麼不會喝，怎麼辦啊？」
「唔......」
「硝子，你別刺激他。」
夏油傑看不過去，起身想阻止，不過五条腦中只有少年的樣子，對啊，他不想在虎杖悠仁面前表現得很遜，這點酒不算什麼吧。
「我喝！」
「悟！」
燒酒味比起剛才稍微能適應得多了，熱辣辣地充滿五条的嘴和喉嚨，他倒了倒空杯，說：「再來！」
「居然說再來......」夏油傑意外地道：「我真的不管囉。」

「好耶。」家入硝子依舊語氣平淡地說著，替他酌上了第三杯，五条喝光了，感想是依舊很難喝，討厭，然後下一秒，他再有意識的時候，聞到了熟悉的香香味道，他微微睜開眼，聽到摯友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有一個嬌小的身體撐著他。
「如同我剛才說的，他喝醉了，你可以照顧他嗎？」
「嗯。」少年抱著他向他的好友點了點頭，「謝謝你送五条先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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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完結

好耶www

好可愛....虎杖可以照顧被朋友慫恿喝酒的五條 虎杖慢慢進步的樣子真的好感動...也好欣慰...會越來越好的 五條的陪伴也超級暖，很擔心但還是留了空間跟時間給他

爆獵𝄞是花生粉♪虎趴打滾♫ : 雖然不是大家期望的（？）色色，但好耶！完結了！

菱角🟠二階罷免go : 好像沒有寫過喝醉的五條，預想的五條喝醉後真的會變很ㄎ一ㄤ，不過應該還是睡覺還主，之後有機會還想寫更多喝醉的五條，就很可愛＜３
有讓菱角感到溫暖太好了！他們都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