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dia🌟
[怪獸產地][暗巷組][文]小貓與書店 Part.9

睽違兩年的更新。

那個問題在晚上到來。

「您為什麼覺得自己不是好人,先生?」

Percival希望自己有個好答案。

https://images.plurk.com/1erlh1zPOgZXsOF7rsdvrw.png

Percival在紐約難得僻靜的角落開了一間小到不能再小的書店,有一天,一隻小黑貓來到了他的書店裡。

內文下收:
怪產 暗巷組
Lydia🌟
那個問題突如其來。

週三上午Percival罕見地睡晚了。說是晚,其實也只剛過十點,他睜開眼眸,看見小黑貓縮在枕頭的另一側打呼嚕,日光偏愛地照亮那個位置,於是他鑽回被窩裡決定再睡一會兒,醒來就是這個時間。
https://64.media.tumblr.com/286ca19bc145030e46a9a185f7c40ced/tumblr_p2yqd1mT311x0sw1bo1_1280.jpg
Lydia🌟
他刷牙、洗臉,敦促半瞇著眼的小黑貓喝下一點牛奶,然後圍上圍巾出門。冬日的紐約聞起來是灰塵與乾燥樹葉,十分熟悉,如同街角的小推車攤販賣的熱咖啡,入鼻的時候太濃,入喉又嫌不夠;他買了一杯,在抬腳踢開店門時一手端咖啡,一手按著睡在肩上的迷糊小貓。Credence在他於桌上放下咖啡時打著哈欠躍下肩膀,跳到書堆上。
Lydia🌟
Percival擺好書本,照例將Credence不喜歡的書本隨意扔到一個地方,放棄整理任何帳目後好整以暇地開始享用早餐,想著Seraphina要是知道他現在過得多麽健康,又會說些什麼。Credence湊過來,小口吃了一點早餐的鬆餅,鼻頭沾滿奶油。Percival不禁探手撓弄他,原本打算將小貓弄乾淨,卻弄得袖口都是奶油,他到不介懷,反正這個時間多半沒有客人。
https://64.media.tumblr.com/fbe09c0602ab8f222558dffa463fa2e2/9cde4b5c512a5121-f1/s640x960/0019d40cc5f00aa60db18fa1ac5fcc719d146f8e.jpg
Lydia🌟
或許吧。
Lydia🌟
書店的來客近來顯著增加,多的時候一天可以達到二十人,Percival感到意外的同時不免心生煩躁,感嘆紐約不負其名,他就算進入一個搖搖欲墜的生意都得受到侵擾。他把這個想法告訴Seraphina,Seraphina倒是不負他期待嗤之以鼻,表明世界上只有他會為了生意變好而抱怨。
Lydia🌟
「我不明白他們打算找到什麼,」他說道,看著三位大學生鬼鬼祟祟地移動到書架之間,「我甚至不知道我有些什麼書。」

「我說過了,Percy,你躺在櫥窗那兒就是全紐約最好的招牌。」

Percival當然沒有躺在櫥窗裡,他的書店也沒有招牌。

「不開放拍照。」

他最後乾巴巴地往從書架後探頭出來的學生喊道,他想他還保有一絲法庭上的威儀,因為其中一名學生嚇到把手機掉到地上。
Lydia🌟
「做人別這麼惡毒,Percival,那會讓你在Instagram上面變得更熱門。」
Lydia🌟
Percival不知道那個I開頭的字是什麼東西,他的頭痛得要命,他把小貓抱到腿上,悲哀地試圖汲取一點慰藉,Credence倒是挺大方,往側邊一滾露出肚皮,Percival就順勢揉弄他直到小貓發出柔軟的噗嚕聲。

眼角餘光裡,又有人拿起了手機。

「我永保青春的秘方。」他長嘆一口氣。
Lydia🌟
https://64.media.tumblr.com/3fae35575049819bb6ce84cf3e8fb9cb/00c092254d8c323b-f6/s640x960/23639be2d9a691b9e1235bc9cb7e2a021aab5144.jpg
Lydia🌟
/
Lydia🌟
那個問題在晚上出現。

變回人類的Credence喝完了熱牛奶,穿著睡衣窩在被子裡,腿上放著一本半開的《星塵傳奇》。這本書他看了好幾天,或許是字太多了,也或許他只是喜歡,總之Percival最後買了不下五個版本。

「為什麼這麼問?」Percival坐到床上。

Credence往他靠近,將半邊書本挪到Percival的腿上。

https://64.media.tumblr.com/4859993869a6178b0e527a367b7b2d70/1e739439650bbfd7-58/s400x600/d587c92b37c07913b4ff519fbca723cf04d09391.jpg
Lydia🌟
「你說你不是個好人,」Credence望著他,看上去為出口的話不安,「那你一定得先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是好人才行。」

「說得有理。」

Percival探手梳理Credence的頭髮,男孩就倚在他的肩上。

「你有什麼想法?」他問道。

Credence垂下眼睛。「先生覺得莎士比亞船長是個好人嗎?他救了崔斯坦和星星。」
Lydia🌟
Credence說的是書裡的人物。惡名昭彰的天空劫掠者船長拯救了在空中飄盪的男主角和流星少女,並且帶他們到下一個村落,躲避可怕女巫的追捕。Percival覺得這無關善惡,船長是個普通人類,流星的魔法力量對他來說毫無益處,載他們一程和殺害他們對他個人而言差別不大,但前者可以讓故事繼續往下進行。但轉念一想,或許他可以奪取流星的心臟?問題瞬間變得很複雜。
https://64.media.tumblr.com/dd23c0bb5df8eeb7f15f9eebd29789ea/tumblr_pakvm0aKej1ug3v0wo8_r1_400.gifv
Lydia🌟
「我判斷不出來。」他誠實回答。

Credence點頭,輕易接受這個答案。「那麼女巫拉米雅呢?」

「她不是反派嗎?」Percival反問。古教女巫拉米雅渴望利用流星的魔力返老還童,但正如同所有童話故事的結尾,女巫遭到擊敗,灰飛煙滅。
Lydia🌟
「她只是想恢復以前的樣子。」Credence皺緊眉頭,「其他人太壞了,他們在她年輕又充滿法力的時候追求她,她老了就轉身離去。」

「噢,我以為她想取走流星的心臟?」

「他們可以分給她一點點力量,」Credence說道,用食指與拇指比出一小短距離,「就一點點。」他停頓一會兒,「是我的話,我會願意給她的。」
Lydia🌟
我的好男孩。
Lydia🌟
Percival親吻男孩的額頭,男孩用手背揉揉眼睛,柔順地讓Percival抽走手裡的書,躺到棉被裡頭。今天他當貓的時間玩得太開心,到了半夜就昏昏欲睡,Percival覺得這樣挺好的,有時候他半夜會起來找看書的男孩,就怕他早上又躲進了他的人類身體塞不進去的小地方。
https://64.media.tumblr.com/112c016783bcafd4c4ab27df5b7a8e02/f45e76876356fc0a-97/s1280x1920/c448d33ebf8d38cbc5f7638d9e7bfd042faf0d24.jpg
Lydia🌟
他也躺下來。
Lydia🌟
「先生?」

「怎麼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Credence半閉著眼說,「你為什麼覺得自己不是個好人?」

Percival短暫地考慮迴避,或是說謊,卻發現他沒有謊言可說,也沒有編織謊言的氣力,他想著能靈巧爭辯的日子已經離他遠去,或許他並不需要。

「我給了某些人我的承諾,但到頭來我並沒有做到。」
Lydia🌟
Credence睜開眼睛,看上去非常困惑,最後他重新閉上眼睛,側頭枕在Percival的臂膀上。

「他們後來怎麼了?」

我不知道,Percival想回答他,我不知道。他們在文件夾裡,鎖在他的辦公室裡的某個抽屜中,那個他許久未曾想起的地方。

「他們非常難過。」

男孩淺淺地噢了一聲,許久未搭腔,Percival以為他睡著時他才再度開口。

「如果你做到了你答應的事,他們會因此快樂嗎?」
Lydia🌟
沒有任何事能讓他們真正變得快樂,Percival想著他經手的案子,想著他們長大,嘗試與這個世界和自己和平共處。

「我想並不會,」他說道,「但他們會……比較不難過。」

Credence點點頭。「如果他們沒這麼難過,你會覺得自己是個好一點的人嗎?」

「我不知道,Credence。」
Lydia🌟
Credence倒是不為這個全然無頭緒的回答困擾,他把臉埋到Percival的頸子裡,柔軟的呼吸煨熱Percival的皮膚,Pericval滿懷感激地放鬆下來,抬手關掉夜燈。
Lydia🌟
「我傷害過別人。」

Percival以為Credence在說夢話,直到男孩又說了一次,他才聽清楚。

「我不是故意的,我很害怕——她說我讓他們很難過。」Credence吸了吸鼻子,「這樣我也是個壞人嗎?」

Percival在黑暗中搖頭,然後想起男孩看不見他的動作,他只好親親他的頭頂。「我不覺得是這樣,Credence,不好的人不會在好壞上琢磨這麼多時間。」
Lydia🌟
一片黑暗中,Percival感覺到Credence抬起頭看他,不一會兒他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了,先生,我知道的。」

Percival輕輕笑了一聲。「好。」最後他說。

「你覺得我們會找到那本書嗎?」

「我希望可以。」

「我也是,」Credence打了哈欠,「晚安,先生。」

「晚安,Credence。」
Lydia🌟
-TBC-
Lydia🌟
久未寫文,感覺對自己和CP都很陌生,有些想法明天說吧。喜歡與留言都歡迎,暗巷愛愛
Lydia🌟
註解:《星塵傳奇》是尼爾・蓋曼的小說,是個童話故事,電影與小說有些地方不一樣,我引用的其實是電影裡的內容。
飛跳
好開心可以看到這系列的續章 好喜歡看到這兩人彷彿在幫彼此療傷的過程...
Lydia🌟
飛跳 : 我能寫出來也好感動啊QQQQQ天啊謝謝你願意看下去,我會加油的!我想寫的確實是彼此療傷,要怎麼帶出來是比較苦惱的部分,我會加油
七謎
偷偷看太太您發文好一陣子了
真的好喜歡💕
他們太好了
Lydia🌟
七謎 : 謝謝喜歡!歡迎隨時互動。我簡直拖稿大王實在很不好意思,我會繼續加油的
Lydia🌟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