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dia🌟
[怪獸產地][暗巷組] 小貓/書店AU Part.8

我總會到達某個地方,只要我走得夠遠。
至少許久以前,Percival還能說服自己相信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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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醒來的時候沒有見著應該睡在枕頭上的小毛球。

(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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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醒來的時候沒有見著應該睡在枕頭上的小毛球。

他嘆口氣,翻身下床,床鋪吱嘎聲響和他的背脊一起提點他青春已去,他從旁邊的衣帽架拿起厚睡袍,紐約的冬日對老人家豪不友善——然後在地上撿到另外一件毛絨睡袍。

「——Cred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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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袍下面沒有小黑貓的身影,這倒讓他安心不少,男孩睡眠的習慣不算太好,偶爾會往床下滾,但多半時候總往Percival懷裡滾來,順勢撞掉毫無作用的枕頭壁壘,於是Percival不怎麼抱怨。他走進客廳,一邊呼喊男孩的名字,一邊翻起沙發、移動茶几,探頭到一株非常需要修剪的龍血樹後頭,葉子攻擊他的頭髮,但小黑貓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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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想起上回Credence失蹤時,他焦急地找了一上午,最後在書櫃中的一疊《新英格蘭史》後面撈出一隻喵嗚求救的小黑貓。「開始研究歷史了?」他說,小黑貓往他臉上打了一個噴嚏。那疊書封面精美,但乏人問津——Percival決定全部扔進紐約圖書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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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櫃裡沒有小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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櫥櫃裡沒有,櫥櫃的餅乾罐裡也沒有——Percival打開冰箱時想著他到底是有點失去理智,但好父母就應該被櫃子門撞到額頭後心驚膽顫地打開烤箱(並準備浪費資源找來消防隊)——「Credence!」

臥室方向傳來砰咚巨響,還有一聲貓咪哭泣。

Percival一下子覺得自己又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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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地板上撿起後空翻著陸摔痛的小黑貓,放到枕頭上。

「咪。」Credence沒有像平常一樣鑽進他懷裡,卻在枕頭上找個凹陷的位置埋進去。Percival檢查了一會兒床底下,確認沒有出現會嚇著好男孩的嚙齒類,或吸引男孩的花園地精。

Credence在枕頭上發出呼嚕聲,但半點不動。Percival不禁擔憂地伸手去碰觸他,掌心裡的溫度熱得嚇人。

「你發燒了。」

Credence左右轉頭,耳朵摩擦Percival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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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打了電話給Newt。

他們今天是去不成書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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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很快就帶著醫療用品和幾條軟毯子來,還有一大包貓咪用的玩具,多半會發出啾啾聲響,吵得要命。但是,Credence沒什麼精神,挨在Percival的手邊說什麼也不肯離開,Newt用針織小貓玩偶哄他都沒有用。Percival最後還是找了一本書,然後從櫃子裡取出一條新圍巾鋪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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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過來這兒。」他到底是沒注意到他溫柔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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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ence親吻Percival的手,順著爬到圍巾上,捲成一小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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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杵在原地,嘴巴張了又閉。「你剛剛是說了好孩子嗎?」

「你在Tina家的聖誕派對上跳了很棒的舞,Theseus一直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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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說完後捧著圍巾裡的小貓,往餐桌走去,Newt閉上嘴,安靜地跟在後頭。

「放在桌上,」Newt換上醫生的語氣,熟練地撫摸小貓的耳朵額角,然後從公事包中拿出一支溫度計。他望了Percival一眼,「這會有點難看——」

Percival還沒意會到「難看」所指何事,Newt就快手快腳地將溫度計戳了進小貓的屁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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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小時,Credence都用一種慘痛的哭嚎埋在Percival的肩膀上,Percival就毫無良心地小聲告訴他Scamander家的人只有表面溫良恭儉讓,骨子裡全是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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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假裝沒有聽見,他從背包裡拿出一瓶藥水,「這個藥一天吃三次,如果情況明天沒有好轉就打給我。」

他明智地沒有再去碰觸Credence,只留下幾個玩具,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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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將半睡著的小貓留在桌上。

「十分謝謝你。」他注意到Newt手背上的三道爪痕,「我很抱歉。」

Newt搖搖頭。「希望Credence恢復健康。」然後他停頓,揣著一種複雜神色看Perciv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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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在Newt的兄長臉上看過不少次這種表情,熟悉地很,Theseus多半是在盤算怎樣直白說出一句深埋關切的嘲諷,Percival很會應對他,但Newt從來就與Theseus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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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了。」

「你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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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垂下眼睛,不安似地挪動兩腳的重心,插在口袋裡的貓咪玩具左搖右晃,發出叮咚聲響。「以前的你,非常地、有一種讓人喘不過氣的憤世嫉俗,像是魚腥草和香草根煮出來的巫婆湯——你懂嗎?」

「看起來很反胃,但非常有療效?」

「可以治療嚴重腹瀉。」Newt認真答道。

「很高興聽到我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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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很高興你願意領養Cre——Credence?他看起來非常喜歡你。」

「我盡力而為。」

「Credence是個不常見的名字。」

「那孩子有他的獨特之處。」Percival輕聲道,倒是沒預料到自己會這麼回答,「適合像是燉煮巫婆湯的我。」

Newt淺淺笑了,那就一點都不像是Theseus。「有問題隨時打給我。」

Percival點頭道謝,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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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ence察覺他的腳步聲,勉強將眼睛撐開一條小縫,抬起頭往他咪嗚喚了一聲。

「別動,我把你挪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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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把小貓放到床上時才想到他忘了藥,於是他取出Newt給的藥袋,看見一支無頭針管——小貓在床鋪上打了一個呼嚕,瞇起眼睛。

Percival認為形容Scamander家的人毫無良心實在是貼切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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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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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貓或是人,Credence就和所有孩子一樣討厭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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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原先打算趁貓兒睡著的時候偷偷灌進一點,但是Credence睡著了依然敏感,感覺到床鋪動靜立刻睜眼,挪動小身體死命躲開戳來的針管,最後Percival只得把他抓到懷裡,同時用玩具逗弄他,趁Credence討摸的空擋把藥劑打進貓咪的嘴裡。Credence發出不只一次慘叫,最後大概是沒什麼力氣,就哀怨地用屁股對著Perciv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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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趕緊好起來。」Percival乾巴巴地辯解。

Credence發出一聲貓吼,張嘴把Percival的圍巾咬出了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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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之後,Credence變回了人。男孩掙扎著從被子裡爬出來,Percival給他準備好了兩套衣服,要他全部穿上,再給他套上一件絨毛睡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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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給你熱點湯,把被子蓋好。」

Credence點點頭,帶著鼻音說了聲謝,然後用棉被捲成一團,那看上去是一幅太可愛的模樣,Percival親吻一下他的額頭,男孩在他離開時小小哀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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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Credence與他一起生活之後,Percival的廚藝大為精進,至少真的能用鍋子與爐子煮出個能入口的湯——他甚至戒掉了微波爐,Credence不應該跟他一起受到冷凍食品的荼毒,好孩子就需要多一點健康的東西。Percival用火爐煮好了玉米濃湯,加入適當的一點鮮奶後端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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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ence在被子裡睡得迷糊,手裡抱著他們前晚讀到一半的書。

「書?」

「你先喝完這個。」

Credence揉揉眼睛,雙手發著抖捧過碗,湯匙撞擊碗緣發出匡噹匡噹聲響。

「需要幫忙嗎?」

「不用,謝謝先生。」

Percival揉揉他的頭髮,幫他把被子拉到胸口。「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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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ence喝完湯之後,Percival就拿了下午趁小貓睡覺時去買的成人感冒藥過來。Credence見著藥跟水杯立刻皺起整張臉,低低嚷了一聲「不要!」,然後用棉被蒙著頭,捲成一團棉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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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是個人,可沒辦法像是小貓一樣他塞在懷裡,Percival只能隔著被子哄他。

「Credence,我幫你買了膠囊,沒有藥水那麼苦。」

Credence半蒙著臉搖頭。

「出來吃藥,我數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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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ence是終於從棉被裡出來了,但滿臉通紅,還帶著一點眼淚,這多少讓Percival心生不忍,就抬手去摸摸他的臉,Credence側頭避開,大聲擤鼻子發出抽泣聲。Percival淺嘆口氣,遞了茶水和藥過去,男孩乖乖喝完,然後翻身躲回棉被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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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許是把這孩子寵壞了,Percival想著,但又提醒自己Credence之前過得不好,所以有什麼關係呢,於是他一邊往牛奶中加進兩匙蜂蜜,一邊說服自己應該用其他方法餵藥,走出廚房之前,他從錫罐裡拿了兩片來自街角麵包方的巧克力餅乾,放在碟子裡,一起端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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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ence掀開棉被一角看著他走到床鋪另一邊,他坐上床時,Credence已經受到香味吸引而爬起來,主動伸出雙手接過,蜂蜜牛奶小口地喝。

「謝謝,先生。」

「牛奶很燙,喝慢一點。」

杯子很快就空了一半,Credence騰出一隻手拿來書本,Percival翻到上次他們停下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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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很大,他們卻擠在餐桌一角。「沒位子了!沒位子了!」他們看見愛麗絲走來時大聲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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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ence縮起雙腳,挨在Percival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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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還有很多座位!」愛麗絲生氣地說,在一張很大的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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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帽子的茶會中途,Credence已經解決了兩塊餅乾,迷糊地打盹,頭不斷歪到Percival的肩膀上,紅心皇后出場時男孩閉上眼睛,順勢錯過「砍頭!」、「砍頭!」的精彩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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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幫他蓋好被子,準備離去時Credence卻醒了,掙扎著想要爬出床鋪。

「怎麼了?」

「我、我去客廳睡。」

Percival完全給弄糊塗了,他按著男孩的肩膀將他壓回床鋪上。「乖乖躺好,閉上眼睛。」

「我要去客廳睡,才、」Credence壓低聲音,「才不會把壞東西傳染給先生。」

Percival頓了頓。「你是需要戴口罩,還有,我給你找個短一點的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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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拿了一條他在英國旅行時買來的羊毛圍巾,密不透風地圍在Credence的脖子上,然後幫男孩戴上口罩,一切就緒之後,Credence依舊堅持要到客廳去。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冒了,別為我擔心。」

Credence搖搖頭。「不是感冒,」他說,「是更不好的東西。」

Percival把被子拉到男孩胸口。「什麼不好的東西?」

Credence閉上眼睛,許久未出聲,Percival以為他睡著了,打算起身梳洗,他才小聲開口,聲音裡還摻著發抖,或許出自寒冷或什麼其他的事情。
Lydia🌟
「媽說,壞孩子才會感冒。每次我感冒,媽都會要我去睡櫥櫃或閣樓,這樣才不會讓Mo還有Chas也變成壞孩子。」他揉揉眼,「我不希望先生也變成壞人。」
Lydia🌟
Percival想著,除了文學教育與心靈成長,他還有更多需要好好唸下去的書,像是如何安慰一個受傷的十五歲男孩,他或許能找到更多書。現在,他只是撫摸男孩柔軟如貓毛的黑髮,搓揉他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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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dia🌟
「你只管擔心好起來,然後像個壞孩子一樣跟我討一大堆零食。我已經是個很糟糕的人了,Credence,你可不能把我變成一個多壞的人。」
Lydia🌟
Credence轉頭,燙熱的側臉蹭過Percival掌心。他淺淺哼聲,像著半睡半醒的小貓。Percival忙著安撫他,倒是差點沒聽見男孩最後說的話。
Lydia🌟
「您答應過我,不會再這麼說的。」
Ly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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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dia🌟
-TBC-
Lydia🌟
我會努力在愛爾蘭繼續前進的!!!
言虛justforfreedm
(撒花兒)
Lydia🌟
言虛justforfreedm : 魁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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