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⁴🐱³🐶²
商討與隱藏起來的往事

└ 01/17◈ 薛一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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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鎖劇情

◈自宅交流

相關劇情with for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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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丞
  和兩個比自己年長的麻煩鬼告別後,趁著課前還有一些時間,徒步走來位於東隆街尾的二層樓建築。
  身後揹著吉他和背包,左手還提著跟海藻綠借來的保溫提鍋,好不容易騰出一隻手,壓下門鈴、在門上重敲。

  「喂—大叔—在家嗎—」
  扯開大嗓門的招呼,顯然於門鈴的作用重疊,但他也管不著那麼多,彷彿還在露營場需要靠聲音來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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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思益去上學了,距離他放寒(年)假剩不到兩天了,年前的大掃除還未正式展開,但基於愛乾淨的少年來說其實家裏哪裡都保持著整潔(甚至每隔一陣子就會小掃除一次),真要說要大掃除好像也沒什麼地方可以打掃的,正當張益在思考著該從哪裡打掃起的時候.........


叮咚叮咚。

乓乓乓乓

「喂—大叔—在家嗎—」


三重噪音打破了街尾建築的寧靜,這讓張益難得的愣了愣,吵鬧聲中很準確的就認出了那小子的大嗓門,一副打算要破門而入的架式似的,不免感到好笑又好笑,就是不知道那小子怎麼就跑來了。

「你是要把我家大門敲破嗎?」

張益出了家門,打開了被敲的晃動的紅色鐵門,挑眉看向了來砸門的拜訪者,呦,什麼時候染回金髮了?
薛一丞
  「呦呼!這不是在嗎?」
  大門敞開,他露齒一笑,本想調侃幾句,卻沒想到應門的大叔臉上掛彩,尤其是左邊,眉骨瘀青,臉上還貼著紗布。

  「嘩—,大叔,先別管門破不破了,你這破相比較嚴重唄?是跟誰打架?」臉上張揚的笑退減,取而代之的是擔憂,還有些許不知所措,「你不是很強?怎麼還會被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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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還能去哪?」

說著,就伸出手來搭上了那好酒不見的淺金色腦袋瓜,抓娃娃機似的整個逮住,摸來摸去,摸的那金色的腦袋瓜左右晃(手感比他姪子的腦袋瓜好多了),「跟個朋友認真切磋了一下,人家是退了伍外國軍人。」笑了笑,好像要把對方的擔憂跟不知所措給晃掉。

「人家可不輸我。」

又摸了兩把後才放開,把那頭淺金色的頭髮摸的到處亂翹,雖然那稱不上是切磋,而是一場意外,不過詳細就不用仔細解釋了,雖然這個答案大概會讓這小子翻白眼,「你怎麼會忽然跑來?」
薛一丞
  沒習慣海藻綠老像黏皮糖似的沾上身,倒是漸漸習慣被摸頭,任人抓著輕晃完,他才伸手把亂翹的頭髮壓回去。

  「喔…,是嗎?這也太認真了,你們是赤手空拳來著?」眉心蹙起,臉上寫滿不相信,如果是朋友間的切磋,應該不會往臉上打吧?想是這麼想,也不覺得對方會說老實話。
  「紅毛——就海藻綠的室友,生了點病,我去幫忙,想說也久違的給您老熬點魚湯,滋補滋補。」揚高手裡的保溫提鍋,歪嘴一笑,「怎麼樣?很搭心(貼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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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確是赤手空拳來著。」

看著眼前人一臉不相信的模樣,張益想笑又想嘆氣,沉默了一會後,聳肩笑道:「就是一點意外,反正不是故意的,他人的私事我就不好透漏了。」終究還是透露了點,他對上這金毛小子總是有點心軟。

「進來坐會吧,剛好有點事讓你搭把手。」

他側過身讓那高舉著保溫提鍋的少年入內,將紅色的鐵門關起,才繼續道:「當然了,托你小子的福,我中午不必煮湯了,紅毛.......我記得叫林添紘對吧,生病了人現在怎麼樣?」
薛一丞
  「好吧,知道這樣便行了。」對方願意鬆口透露隻言片語,便不再追問,畢竟他也理解,有些話和事發生在當事人之間,不宜多問,「不過——大叔你還是小心點啊,照顧好自己。」

  好奇地挑眉,倒是意外:「哦?什麼事?」
  嘴角仍掛著笑,啪噠啪噠—,踩著夾腳拖跟上對方;聽大叔問起紅毛的狀況,他反射性想起兩人昨晚的對話,因而停頓幾秒,「你也認識他啊,嗯…,算康復了吧,今天有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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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微微的笑瞇了眼,在送人入家門後又順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瓜,「沒什麼,就是一點小事情罷了,我背後有點瘀青,自己搆不著,想著讓你幫忙塗點藥。」他從來沒打算讓張思益幫自己上藥,免得又嚇到他——正好薛一丞來了,就借他的手一用。

「怎麼了嗎?」

提起林添紘就注意到薛一丞似乎有些古怪,張益不由開口問道,怎麼了?是跟人發生了點什麼嗎?薛一丞不是太容易藏起自己表情和情緒的人。
薛一丞
  「行啊—,肯定沒問題,只是你連背後都傷到了啊…。」咧嘴一笑,答應的爽快,心裡倒是突然好奇起來:嘖、大叔那個退伍的軍人朋友究竟多厲害?兩人是不是大打了一架?

  不自覺用手拽拉肩上的吉他背帶,欲言又止的看了對方一眼,本想打哈哈帶過,卻又不是他想得出解答的問題。
  「……也不是什麼事,就、我倆昨天才知道,原來他跟我哥是舊識,所以,紅毛問了我哥的近況,但—。」

  不自覺地吸了一口氣,他搖搖頭,勾起一抹笑,「對,沒什麼,我就是有點意外而已,來擦藥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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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壓制到地板上撞到了。」

解釋了一下背後瘀青的來源,不出所料的當他走進屋子後就沒有看到原本窩在樓梯上的黑毛了,而身旁的少年欲言又止的模樣,張益也沒有馬上追問,只是領著人來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他個人的醫藥箱安放在二樓自己的房間。

「有什麼沒什麼都沒什麼關係,想說就說,反正我聽著。」

示意對方可以隨意坐(雖然只有床和書桌的椅子可以坐)後張益這又才補充了一句,他記得薛一丞跟他哥的感情挺不錯的,就連他現在身上背的這把也是他哥送他的,他曾經幫他保養過一次吉他,他記得吉他上面有一個英文單字Ming,想來應該是他哥哥名字縮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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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世界挺小的,不是嗎?」

拿了醫藥箱走過來的張益,道:「當初我也沒想到你跟陸永杰是認識的,還是因為草莓果醬才發現的。」
薛一丞
  「那還真是有夠痛的…。」眉骨都撞成那樣了,有預感對方背後的傷肯定也不輕,不禁發出咋舌聲。

  跟著來到位於二樓的房間,說起來,這是他第一次進到大叔家走踏,不免顯出好奇心的東張西望起來。

  他也沒客氣,一屁股往人家的床尾坐下去,視線被床頭櫃一幅五月雪的風景拼圖畫吸引,雪與花錯落的霜白於眼前蔓延開來,如夢似幻、真真假假的樹林,「哇…,還真有情調。」
  沒想過大叔會在房間裡放畫。

  聽著人所說,想起同天收到兩罐草莓醬的荒謬事,微瞇起眸低笑了幾聲。是啊,世界可真是太小了。
  小的讓人措手不及。他想。即使有段時間未見,他也是打心底信任著大叔,便緩緩開口:「在營地的某天起了颱風。儘管對你很過意不去,我還是堅持跑走了,你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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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調?

聞聲,張益順著人的視線看過過去,就看到了他掛在床頭櫃中央正上方的五月雪的千片拼圖,那真的是好久以前的記憶了。

他還記得那是他與趙旻信同逛萬聖節市集時買下來的,他花了好一陣子才拚完掛上的,完成的日子他記得很深刻,畢竟那也是他終於決定打開在那傢伙走了之後托賴彥廷送來的金色薔薇花的禮盒.......

帶著些微的閃神,隨後便給坐在床上開口說話的薛一丞給拉回了注意力,又或者說因為他的那一句話又落入了當時那暴雨的失控夜晚,追逐在營區道路上的他們,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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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

沙啞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張益將書桌的椅子拉了過來,坐落到薛一丞的面前,他當然記得,怎麼可能會忘記那一天?那一天他的PTSD發作了,他太清楚當發作的時候,人會是如此的失神,無法控制。

身上的瘀青總是隱隱作痛,儘管他總是選擇無視,但那是奧利弗的創傷發作,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無聲吶喊,雖然當時薛一丞沒揍自己,不過靠著他的大嗓門把自己的神識硬是拉了回來。

「我正在聽著。」

暗啞的嗓音低柔的道著,當年不顧危險也硬要離開的少年,離開的原因與他的哥哥有關係嗎?答案呼之欲出。
薛一丞
  「我正在聽著。」

  或許正是這麼簡單,而顯露著對方溫柔的言詞,才使得他有辦法脫口而出。帶著似笑非笑,些許迷惘的神色,他揉了揉染為金色、黑色,如又回到燦金的髮,視線落到腳尖。

  「……我哥走了。在一個跟那天他媽像的颱風夜。」帶點咬牙切齒的碎語,從微揭的雙唇吐露而出。
  握緊雙拳,指甲用力地在掌心陷出壓痕,「這件事,我有責任。我不想他淋雨,不想他一個人,我必須得去到他墳前陪著他,即使知道這麼做也於事無補。」

  似是鬆了口氣,也似擔起更重的沉慟。他抬起頭,重新看向對方,很淺很淺的笑了,「當紅毛問起我哥的近況,我說不出口,正因為對他來講,那也是重要的人,更無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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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益靜靜的聽著,靜靜的聽著。

讓人悲傷的冷意延著脊椎攀爬而上,不知是否是因為眼前的少年看過自己的潰堤,那也更容易讓他的城牆瓦解,不能在像是面對奧利弗那樣帶著更多的冷靜,儘管傷感但還是能夠保持一分冷靜的自己在面對薛一丞時總是無法更好的保持著。

少年握緊的拳頭顫抖掐緊的掌心,沉慟無比,他們都對所愛之的離世感到有所責任,但……他想薛一丞比起自己勇敢很多,不像自己因為無法承擔而逃離了,遠離了他們兩個人的家,凌亂而破敗的流浪,甚至於至今他都尚未再回到那傢伙的墳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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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時的張益也有點想要苦笑出來,畢竟他不能夠算是完全的……畢竟他們再一次相逢了,張益機乎有些衝動想問薛一丞要不搬到四色里來,或許他也有可能再一次的……但恐怕會被當作自己瘋了吧。

張益拉起薛一丞剛剛握緊的拳頭,攤開,沒有受傷,只是留下了深深的壓痕,他也再次抬頭看見他,看著他臉上淺淺笑容里的沉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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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傾身輕輕摟抱住那少年,有些苦澀的笑道:「這可真是一個難題,太難了,不過你想去陪著他,就算於事無補那也不能這麼說,說不定你哥很喜歡你陪他也不一定。」

拍拍他的背,張益嘆然的放開對方,「但說不定會念你颱風天還跑出來,都不怕在路上雷殘。」這也導致颱風天的時候,他也總要傳訊息去看看這小子的情況。
薛一丞
  他想起了。哥去哪都喜歡帶著他,帶他去釣魚、帶他去田裡幫忙農活、帶他去樹上摘龍眼,帶他彈吉他。
  那不是於事無補嗎?或許哥喜歡他陪著他。

  他想起了。在暴雨如注、溪水猛漲的無盡黑夜,哥用溫柔的聲音喊他成洋,喊他快回去吧,太危險了。
  或許哥在水底還掛念著他?掛念他是否平安到家。
薛一丞
  眼底泛起酸澀,在得到輕柔摟抱之際,他險些流下眼淚,但他終究沒有哭,他告訴過自己要遺忘哭泣。
  記住哥用生命告訴過他的自由,告訴他的爭取。

  「……是吧,太難了。」本又想握起的手,想到對方剛才為他攤平,恍若在弭平傷痕的動作,便沒有繼續。
  「謝謝你聽我講,大叔。我不可能永遠避而不答,就只是——」嘆一聲,嘴角揚著淺笑,「對,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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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很難。」

看著對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似乎……看著少年微紅的眼角,張益輕淺一笑,沙啞低沉的嗓音溫聲的道著:「要告訴誰自己所珍愛的人的死訊,始終都不是容易的,對於我來說也是同樣的。」

就算是透過電話遠洋的告知,那也不是容易的,但那始終必須要完成的,「總有一天總是得說的。」輕輕嘆息,沉靜了一會後,張益才開口:「也許可以先考量過林添紘的個性如何,在想個該如何告知他吧?是要親口或是書信。」人都告訴了自己這般難受的事實,他也總要出點主意。

「但其實我不太熟悉林添紘,畢竟也沒見過幾次,也沒怎麼多到話。」

搞不好對方還不怎麼待見自己來著,記得在平安夜碰到他倆發糖果的時候隱約注意到,「永杰知道這件事嗎?」輕問。
薛一丞
  「對你來說也是嗎?」
  單是說出這件事本身,他便得到了安慰,更甚者是再坦然一些的力量。他跟著沉默了會,伸手輕拍對方的手臂。

  只是,他也不敢說自己有多了解紅毛。
  「海藻綠知道我哥的事,有幾次颱風來,他也會陪著我一起。不過,他應該也不曉得我哥和紅毛認識。」

  「……說實話,我從來都沒搞懂林添紘在想什麼。他比我或海藻綠都壓抑。」聳聳肩,手指帶點焦躁的在腿上輕敲,「他看起來很高興,感覺挺期待能知道更多我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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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然的。」

伴隨著對方輕輕拍打自己的手臂,張益有些苦笑的道著:「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堅強,要不然當初你們看到我的時候,我就不會是那個鳥樣了。」自己最糟糕時期的模樣都被他看過了,還有什麼不能坦然的呢?

「嗯……」

張益聽著,他可以理解,畢竟就算是朋友,有時候也不一定可以搞懂對方在想什麼,那怕是那個傢伙,張益有時候也真的沒能理解他腦子裡裝了些什麼,只不過個性壓抑阿……

「如果個性壓抑的,那可真的有些難辦了,畢竟有時候期待之餘的失望會更大,但我想你可以跟永杰討論一下,畢竟他們都認識,而且他也知道你哥哥的事情,比起我這個不熟悉他的人來說,也許永杰可以提出更恰當的點子。」

沙啞低沉的嗓音緩緩的道著:「雖然那小子老是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模樣,但重要的事情沒什麼問題的。」
薛一丞
  「你現在變成這樣,不就代表你還是好好的走過來了?」忍俊不禁,他加重最後一次拍打的力度才將手收回。

  稍微低下頭,認真聆聽對方的建議。這話說的不假,海藻綠知道他哥的事,也肯定比他了解林添紘,從昨晚便開始苦惱,心裡面一直七上八下,起伏不定,反而遺漏這個可能性。

  「哈、你是在誇他還是損他,我都有點搞不清楚哩。」被大叔給陸永杰下的評價逗笑出聲,他撇了撇嘴,雙手抱胸,恢復精神打趣的說,「不過,很有道理,我是應該問問他。」

  「好啦—,就這麼辦。」
  拍了下膝蓋表示塵埃落定,他決定先停止傷腦筋,讓思緒回到眼前要緊的事,比如對方的傷,「來上藥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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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多虧了你還有智子。」

隨著加大的力道,張益終是純粹的笑了起來,也都是多虧了他們兩個,才讓自己真正做出了改變的第一步,因此他們倆對自己來說是重要的, 「你就當我是誇他吧,畢竟他們兩個人住在一起,在各方面應該都會比你還要熟悉的。」

「不是都說要認識一個人就是一起出門旅行嗎,更何況他們還住在一起,情況怎麼樣,到時候在跟我說說吧。」

事關薛一丞,他還是會挺在意後續發展是否還順利的,說著,他將醫藥箱打開,取出藥酒遞給對方,「先幫我揉揉,讓瘀血散的快一點,在背後我還真弄不著。」本來就打算這麼放著了,或是去找喬雪峰來著。

張益脫下了上衣,先是露出的是肚子上的大片深色瘀青,反著坐在椅上後才讓少年看到他背後幾處同樣深色的瘀青。
薛一丞
  「……說起來,也是因為你們,我才能下定決心吧。」見對方笑了,他也跟著咧嘴,小小的咕噥一聲,對真心話有幾分難為情。

  「啊、我再找他商量看看,希望海藻綠能不負眾望,提點有用的想法,有進展我再和你說了,謝啦─,大叔。」
  不禁深感認同的點點腦袋,要說起比較了解紅毛的人,除了海藻綠以外,他真沒有其他人選,而且說不準紅毛還有提起過他哥的事也說不定啊?

  接過藥酒,瞧著對方腹背上的深色瘀痕,顯然到刺眼,又再度眉頭深鎖,表情不算太好,「嘶─,就這,你原本還想說是普通的切磋?信你有鬼哩!」
  將藥酒倒在對方背上,按著瘀青所在的位置拿捏力度,邊詢問是否可以,邊推捏、搓揉,替人將瘀血揉散,他的力氣本來就大,手的溫度也高,幫忙倒是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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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互相都有好的影響吧?

靠在椅背上的張益只是微微笑著,雖然他也不知道事情接下來會怎麼發展,但是他也只能等著人的進展告知了,希望不會有什麼突發的情況就好,儘管……要告知一個不知情且期待之人的死訊……不管怎麼樣都不是容易的。

「你不是本來就不信了。」

雖然因為背對沒能看見薛一丞臉上的表情,當光聽見他嗓音的情緒就知道表情不會很好了,張益有些好笑的反駁。

「你可以大力一點。」

薛一丞的體溫高,力氣也大,對於將藥效推入肉裡或是將瘀血推散都很好用,雖然代價是痛,不過要是能夠早點讓瘀血散了也好,張益還不客氣的指揮著對方的力道加大點。
薛一丞
  這麼說好像也是?
  低笑幾聲,他手上的動作沒閒著,嗓音倒是稍微曳長了語尾,懶洋洋的吐槽:「太在意細節會老的快喔—。」

  至於再大力點嘛,當然沒問題,他這人的優點就是有求必應;翹起嘴角,笑起來有幾分故意作弄的惡劣。
  冷不防地在對方背上拍了一掌,力度十足,接著可以說是卯足力氣、繃緊全身肌肉,使勁地以藥酒搓揉人的好幾處瘀青,語氣藏了點竊笑,「如何?這樣還不賴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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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響亮。


張益當然知道這小子是故意的,但也只是皺著眉頭認這小子搓圓揉扁的,聽他得意的,痛吧、痛吧,就當瘀血會散的快點,「你看揉的差不多就幫我抹去瘀的藥膏。」

哼都沒哼一聲,硬骨頭的很。

「話說你的吉他最近有沒有需要幫忙調音來著?」

就當作是借他手一用的回禮,張益靠在椅背上有些懶洋洋地問道。
薛一丞
  都不吭一聲的啊,連悶哼都沒有。
  抬起半邊眉,對於大叔的反應似乎也不意外,要是對方真因為他的偷襲而哀號了,他才會起雞皮疙瘩的不對勁吧。

  「好哩、」行吧、行吧,一條好漢,剛剛拍那麼大力多少有點罪惡感,這次接獲指示倒是沒貧嘴,乖乖從醫藥箱裡拿出藥膏,熟練的給人塗抹上藥,顯然用過這技巧不少次。

  「——大叔要替我保養嗎?」本就精神的人這下更有活力了,開玩笑,大叔的手法可不是蓋的!對方之前幫他換弦以後,吉他煥然一新、閃閃發亮的模樣,至今仍是印象深刻。
  「那我過幾天再來找你一次,行不?剛好也快放寒假、過年了嘛,嘿—,給您老來個新春送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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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這個想法才會問你來著,就把吉他留下來給我。」

藥酒的味道之後便是藥膏的味道,伴隨著薛一丞更加充滿活力的快樂嗓音,這不由得讓張益笑了起來,道:「行吧,來的時候通知一聲,如果想要順便吃一頓便飯說聲,我好準備起來,還是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現在也可以提。」

說著,說著,視線裡出現了那頭瘦長的黑白老貓,那老貓撇看了金毛一眼後就輕盈的跳上了五斗櫃,懶洋洋的趴在上面,前方正是可以剛好看到張益正在給薛一丞上藥。

看著那老貓現在如此平靜的模樣,張益不由回想起當初他兩第一次見面可真的是兩兩互看不對眼,他也真沒想到現在自己會跟那個要自己管好貓的小子處的這麼好。
薛一丞
  「好欸!就拜託你啦!」剛好這幾天,得應付完最後的期末考科,讓平日辛勞的吉他歇一歇也是好的。

  跟對方同樣笑了,而說起想吃的東西,他眼珠子一轉,邊擦藥邊出起難題,活脫脫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好例子,「我想吃好吃又能吃飽的東西,大叔的手藝應該沒問題唄?」

  「找智子一塊來怎麼樣?他肯定也很想見你。」
  既然約好過年要碰面,自然想起那個總是很關心大叔近況、現在大概在努力工作的身影,不由得笑瞇起眼,神色又柔軟幾分。他今天已經偷跑來一趟了,下回果然還是該一起來吧!
薛一丞
  正在確認還有無沒上藥到的地方,一抬頭瞧見久違的老瘦貓。從最初的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到現在居然也會升起懷念——離開營地以後,他是不是越來越感性哩?

  「呦、」調笑著看向貓,還是那副記憶中的樣子,好像先老起來放了一樣,「你看上去也不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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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好好幫你整理吉他的。」

聽著背後少年樂得很的嗓音,張益只是笑道:「好吃又能吃飽當然沒問題,但你好歹說你想吃的是烤肉還是火鍋,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食材,總要給我一個方向吧?」

好吃又能吃飽的東西多的很,誰知道這小子想吃什麼,就算要烤肉也沒什麼問題,院子有的是空間。

「行,聯絡智子就交給你了。」

上一次才跟智子通過電話,也是久沒見面,一起來也好,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排假出來,畢竟年節期間水族館也有營業,一邊說張益瞧上藥都完成了便從椅子上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剛剛痛歸痛,但某方面也像被按摩了一番也是舒爽,張益拿起上衣穿上。

看著薛一丞跟五斗櫃上的老瘦貓說話,而那老貓只是趴著瞧著一開始不對盤的金毛人類,長長的尾巴甩動了一下,就算是回應了(或者只是想甩甩尾巴)。
薛一丞
  「謝啦,我也會好好期待。吉他直接留在你房間可以吧?」方才把東西都一塊揹上來了,留在這應該不打擾?
  「吃火鍋咧?我可以買些菜啊、肉啊、火鍋料啊帶過來。」雖然不怕冷,喝點熱呼呼的湯感覺也不賴,而且說實話,他也會不好意思全讓大叔準備起來,他多少能負擔一些。

  嘻、光想像就覺得智子肯定會很高興,有假沒假都會努力排出來唄?可要早點跟對方說這個好消息。
  「好咧,那咱們再約時間哈!」
薛一丞
  大抵老貓沒朝他齜牙咧嘴就是極大的進展,他當然也沒期待貓會給出什麼反應,撇嘴一笑。

  「既然湯送到、藥也上了,我差不多得先去學校考試,其他的就等下次見面再聊?」從床上站起身,正打算告辭,意外發現地板上有個……海豹娃娃?大叔房間怎麼會有娃娃?

  很是困惑地拎起來端詳,有些脫線,不過整體仍是完整的。他嘻笑著看向對方:「你啥時培養新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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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吉他就直接放著。」

頷首,張益走了過去將薛一丞的吉他輕輕拿起,暫時與自己的吉他放在一起,「行,就吃火鍋,我就準備一鍋辣的一鍋不辣的好了。」

打算著,一鍋用來煮不辣的海鮮鍋,一鍋就準備肉類的韓式泡菜鍋好了,雖說兩種不管海鮮還是肉都能煮就是了,畢竟家裡還有個姪子不吃辣。

「看你挺輕鬆的,看來考試都準備的艇有把握的。」

張益笑了笑,順手摸了一把用尾巴打招呼的老瘦貓,回頭就看見薛一丞拎起了地板上的海豹娃娃,「那可不是我的,是當初智子送給三花的玩具。」

老天,他看起來像是會買娃娃的人嗎?雖然他的確是買過,但那是買來送給張思益的。
薛一丞
  「哇,很不賴嘛,開兩鍋,比鴛鴦鍋還猛!」豎起拇指,笑到瞇起的雙眸,讓偏凌厲的五官都多了點孩子氣。
  只是說起考試,一張本來笑著的臉倒是垮了下來,完全沒在裝的擺擺手,字裡行間半是自嘲半是坦然:「有把握?開玩笑,不被當都是奇蹟了,先想開點比較實際啦。」

  「哈哈—,原來是智子送的,我還以為你寂寞到晚上要找海豹聊天咧!」故意幹話幾句,笑著捏了幾把鬆軟的娃娃才肯放下,頭一偏,順口問起另一件剛才上藥時很在意的事。
  手比向後頸示意,上次見的時候還用紗布蓋過,今天倒是終於揭曉答案:「那你的刺青圖案又是什麼意思?」
🏡張氏⁴🐱³🐶²

「大家食量都挺大的,開兩鍋比較實際吧。」

也不用大家都擠在同一鍋,也可以吃得更舒適點,張益一邊說一邊看向了還笑著的少年一下就垮下臉了,忍不住有些笑瞇眼,道:「看你那麼輕鬆的樣子,還以為你很有把握呢。」他沒怎麼過問過這小子的課業,看來也是挺有困難,「如果有需要幫忙整理筆記還是家教可以過來找我。」

對於讀書跟整理筆記這一點他還是挺有把握的,能幫則幫,要不給當掉對這小子來說也是會挺頭痛的吧?

「我家裡有三隻貓跟一個高中生,在怎麼樣也不會找不到人聊天的。」

在不繼他打通電話給賴彥廷就是了,是把自己當成沒人可以互動的孤單老人了嗎?見對方的動作,張益也下意識摸了摸後頸,意思啊?該怎麼解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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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花的含意一時要解釋也不知該怎麼恰當,畢竟未曾接觸的人會將之當作怪力亂神吧?

但或許最簡單的說法,又或者說他刺青的動機是.......



「那是象徵我的男人的刺青。」

歛眸,微微一笑,他將屬於他的青(蜂)鳥刻劃在身上,這就是真相。

讓自己歸屬與某個人的記號。
薛一丞
  「這倒是,看來我也得多備些料才夠吃。」對於吃火鍋的聚會有多高興,對比考試的頭疼就有多明顯,他笑著擺了擺手,「好啊,不過這次估計是來不及哩,下次有機會吧。」

  原來大叔很會讀書嗎?嗯、畢竟是幹到特警的人,讀這個專業肯定成績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這樣一想,忽然起了微妙的勝負心,看來就算不喜歡還是要多花點心思學習。
薛一丞
  ???幹、等一下等一下!

  本來是想揶揄沒人聊天的部分,但對方給出的刺青理由實在太直白,讓他被直球殺個措手不及,整個人嘴巴微微張大,足以容納一隻蟲子不小心飛進去的程度。

  「我、嘖,不是,蛤???這麼露骨的嗎?太肉麻了吧?欸?」特別是那鎮定自若的淺笑,讓他更衝擊了,怎麼也想不到大叔的愛情表現方式這麼的——他雙手抱頭。

  「嘩—,我真的是,太意外了,意思是他是你的青鳥?感情這麼好你倆怎麼沒住在一起,反而你是跟姪子住啊…。」對花不甚了解的人沒有細究其意,倒是咕噥起難解的事情。
🏡張氏⁴🐱³🐶²

「畢竟學期都要結束了,有要幫忙在說。」

針對課業的回答結束之後面對的就是薛一丞大張的嘴巴,一副被震驚到的模樣,看著他抱頭的樣子,張益只是聳聳肩,「這有什麼好露骨還是肉麻的,我只不過是說了事實。」

「這點事還需要遮遮掩掩拐彎抹角的嗎?」

淡淡一笑,張益他從來沒掩飾過他是同性戀這件事,只要沒什麼意外,他也從來不想眼是他所交往的對象是誰,對於遮遮掩掩當人地下情人這件事只有一次就夠了。

王志朗的確是他的青鳥,儘管現在已然成為不停追逐的在彼岸的鳥,但他依舊是。
🏡張氏⁴🐱³🐶²

「他有點事在忙。」

淡淡一笑,忙著在彼岸當他的死人丈夫來著,「有一天我會再跟他住在一起的。」等到自己跨越到彼岸之後吧,會再一起的。

不過今天吐露了一人的死亡,就足夠了,為了不讓這小子陷入困擾,這件事就再往後挪挪吧,張益一邊說著一邊同著人步下階梯。

那黑白的老貓沒有跟進,只是再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時打了個哈欠。
薛一丞
  「是不用啦!我只是——單純沒想到你會這麼用力的表達愛?」相較於對方臉上笑意淡淡,他對著空氣比手畫腳起來,說『用力』好像也不大貼切,不過他找不到更好的詞了。

  呃、所以大叔平常都在談那個啥,遠距離戀愛?金色的腦袋瓜冒出好幾個問號,要不是他接下來有課,真想讓人多透露一點細節,明明他平常也不怎麼八卦,真是奇了怪了。
  「喔…,那,祝他早點忙完?」滿腹疑惑,指尖搔搔臉頰,他收拾好震驚後,朝人說道:「大叔,下次吃飯多跟我們講講你對象的事唄?感覺都沒怎麼聽你提過。」

  在他步下樓梯,即將踏出門口前,關於颱風夜那日的話題讓他猛地想起什麼,回過身來,唇角勾著痞痞而狡黠的笑,「啊、或是把芒果舒芙蕾的故事說完也行啊?」
🏡張氏⁴🐱³🐶²

「哪裡用力了?只不過是很平常的表達。」

聳肩,笑了笑,「行吧,如果有機會聊到在說說,你這小子也是挺八卦的。」說來有關那傢伙的事情,自己好像只對智子透露的比較多的樣子,他們兩邊走邊說著步出了玄關。

最後的紅色鐵門都還沒走到呢,就看見那小子一個回頭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這讓張益腳步一頓,臭小子,這件事情到還是記得很清楚啊.......張益看著那小痞子似的笑容......總覺得莫名欠教訓啊。

想著,手抬了起來,不客氣的往那金毛小痞子的屁股打了下去。
🏡張氏⁴🐱³🐶²

https://i.imgur.com/yvxFnF2.png


啪的好大一聲——


「想得美。」

那可是他活了大半輩子最為羞恥的記憶了,那有可能把那件兒童不宜的私密事在小孩都在的吃飯場合說出來啊,這臭小子就愛招惹人。
薛一丞
  猝不及防,『啪——』的一聲。

  ?????????啥小?
  向前踉蹌幾步,下三白眼睜得老大,既錯愕又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對方。他剛剛,是被,打屁股了?

  親身體驗瞳孔地震,他盯著對方瞧。如果今天是他家老爸幹這件事,他一定牙起來跟人拚命,但不知道為啥,大叔這麼做,他只覺得——這該不會是難為情的表現吧?

  「哈、」嘴角溢出失守的笑,他笑的又痞又開懷十足,反手朝人豎起一根熟悉到靠北的中指。
  「行啊!就當你答應哩!故事準備好喔!掰啦——」說完,不等人回應,小跑衝刺踏出了紅色鐵門外。
🏡張氏⁴🐱³🐶²

「臭小子,就你在說。」

挑眉看著這小痞子的中指還有爬腿就跑,張益有些無奈又好笑的看著被猛的推開沒能闔上的紅色鐵門,看著那跑的跟飛一樣的金毛小子化成一個點奔向街口。


罷了,笑得開心就算了。


笑了笑,張益將紅色的鐵門闔上,回屋裡去瞧瞧那小子給自己燉了什麼魚湯去。
🏡張氏⁴🐱³🐶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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