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杰
  
   10 / 27 / 橫禍

  共同生活停、看、聽。
  請注意安全,向暴力Say NO。
陸永杰
  叮——
  電梯門向兩側打開。

  陸永杰用右手食指轉著鑰匙圈,腳步輕快、唇角上揚,可以在十點前回家洗澡睡搞搞的日子都是好日子!
  出電梯向右手邊直行,本來蹦跳的步伐瞬間停滯。廊道燈火通明,鮮明顯眼的紅色一下落入眼底。
陸永杰
  「嗨、杰仔。」
  帶著獨特的微啞音色,用著獨特的稱呼方式喊。林添紘笑眼微彎,看不出是狡黠、純良,或單純不要臉,此時正自來熟地站在502號房外,一手收褲兜,另一手撐在行李箱拉桿上。

  欸不是,此情此景,怎麼有點似曾相識?重點是角色還調換惹?
陸永杰
  陸永杰下意識退了一步。
  第二步。

  然後轉身就想落跑。

  幾乎是在第二步,他的逃生路徑以及逃難行為,就被擋在回家門口的紅毛仔預判,並且展開捕撈行動。
  仗著身高優勢,林添紘一把將可憐的海草先生勾回來,還用手臂半勒住陸永杰的脖子,以免逃跑計畫成功。
陸永杰
  「幹嘛幹嘛!又沒錢繳房租還是在躲人?你要來借住是不會早點講齁?我沒說好而且這間房子也不是我的啊!」

  要跑他還是跑得了啦,但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橫豎都是紅燈也沒辦法繞路走,陸永杰決定放棄:
  掰掰,三分鐘前覺得今天是好日的我。:(

  向來挺聒噪的人難得沒解釋,只是笑著把他往大門前拖曳。不得不說林添紘還是長得不錯,有臉有身高。
  沒長那張嘴就完美了。根本人間遺憾。
陸永杰
  陸永杰還在腦內暴風吐槽,就見林添紘不知道為什麼從兜裡摸出熟悉的鑰匙串,又不知道為什麼,熟門熟路打開門。

  大門敞開,玄關處零星散著幾個紙箱。
  明顯是今天晚上剛出沒在這裡的新紙箱。

  什麼鬼?什麼東西?我要被搬家了嗎?不對、誰要搬進來這裡了嗎?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在演哪齣的?
  震驚到無以復加,海草先生只能張大嘴巴。
陸永杰
  「永騰哥什麼都沒跟你說哦?」
  人間遺憾的那張嘴開口了。

  林添紘好像對這張又驚又呆又浮誇的表情很滿意,把抓人的手鬆開,笑得東倒西歪,差點沒往門撞下去。

  「說三小OAO????」陸永杰還有點恍惚。
  「短時間的新室友,請多指教啊—。」將門外那只行李箱拉進來,林添紘樂呵呵的用手肘頂撞幾乎石化的人。
陸永杰



  「永杰,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接下來我要出差一段時間,和國外新簽約的客戶合作,目前還沒確定要多久。房間空著也是空著,剛好事務所有個新人,工作能力不錯,又想找便宜的地方暫租,我在想…。」

  「你們年紀好像也差不多。」
  「我們也許可以幫幫他?」


陸永杰
  喔、喔!喔喔喔喔喔——

  陸永杰夢迴兩個月前,自家老哥在他早上還沒全醒時說的話,而陸永騰先生確實也在不久前搬離502號房,讓他體驗家裡沒大人既快活又有些許失落的生活。

  可是,事務所的新人?
  工作能力不錯?
  Hmmmmmm?????
陸永杰
  陸永杰雙手抱胸,表情寫著大寫的質疑。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形容林添紘啊?

  「帥到讓你目不轉睛了?」
  還在思考,一張臉陡然放大,帶了些許乾燥的雪松木香氣從對方身上飄過來,林添紘笑起來像是電視上營業形象的idol,但陸永杰只是直接伸手賞了這個一個力道輕的巴掌。

  「少耍嘴皮子啦!你們兩個壞人,一個直接就跑了,一個直接就私闖民宅,是想把我嚇到起飛嗎?」
陸永杰
  「現在這裡算是我們兩個的民宅吧?我猜永騰哥一定有跟你說,只是杰仔又沒認真聽了。」
  「我——好。」被還擊到無力反駁,他確實經常性漏聽葛格的話。於是陸永杰放棄似的抬腳踢了對方的小腿。

  也好,林添紘再不濟總比是個陌生人搬進來強,他還要適應新住客的生活習慣。林添紘他就熟悉哩。
  
  在高中和老姊大吵特吵,索性離家後,他住過舞蹈老師那邊,後來更是在紅毛仔的租處窩了一年左右。
  要再一起住是無所謂,葛格還能收租金:)
陸永杰
  不過——永騰哥???
  陸永杰邊把地上零星的紙箱搬抱起來,邊在心裡繼續mur。他知道哥哥最近有個相處不錯的後輩,但怎麼可能是林添紘啊?這傢伙跟哥哥手拉手感情好的樣子?
  他想像不出來啊!救!!!

  
  平時除了叫吃飯,不太進房間仔細看的人有點不習慣。
  哥本來好像就物慾不強,收拾過的房間很乾淨,就是一些基本家具,跟沒怎麼見陸永騰彈過的電子琴。
陸永杰
  「——原來永騰哥喜歡泰迪熊?」
  紅毛仔的眼睛很利,一下就被牆邊竹籃裡頭,一大一小兩隻熊熊吸引過去,撒開行李箱抱起一隻揉捏。

  「應該是——前女友的吧?」
  海草先生回答的不太確定。在他搬進來以前哥哥是跟女朋友同居的,客廳的電視櫃下還有照片。

  不過,他對所謂哥哥的『前女友』一無所知。這段合住的時間裡,陸永騰的感情生活好像也是張白紙。
陸永杰
  抿著薄唇輕笑,林添紘把泰迪熊放回原位,扣著尾戒的手在毛絨的頭上輕拍幾下,語氣十分輕快:
  「那還這樣留著很有心呢,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

  「……」
  陸永杰沒有馬上接話,而是看著對方幾秒。
陸永杰
  「林添紘,你不要在我哥身上找你想要的東西。」沒有順利組織成精確語意的話,帶著些許衝動脫口而出。
  「絕對找不到的。」他隨即補了一句話。

  「像是什麼?」紅毛偏著頭反問。這人太常憑直覺做事,說不定林添紘是真的沒有自覺。就像,過去的自己。
  陸永杰覆述了一遍,自問著:「像是什麼。」
陸永杰
  說不出個所以然,陸永杰苦惱地抓抓腦袋瓜,直接放棄,「……外面的東西你記得拿進來,我就不幫你整理啦!」
  說完,他走出房間,順勢帶上一扇虛掩的門。

  林添紘只覺得有點好笑。
  旋身走到位於窗下的電子琴前方。開關未啟,他伸手在上面幾個鍵盤上,按壓不會發出聲音的單音。
陸永杰

  我們兩個是真的很像。某種程度上。
  我遇到你,你遇到丞仔,我們做了很像的決定,好像期待可以透過改變相似的影子,來改變曾經的自己。

  當時如果有一隻手能握住就好了。
  於是後來試圖成為那隻手。

  但其實沒有所謂的影子。
  每個人的經歷都是獨立的個體。
陸永杰
  真的是幸好,對吧?杰仔。
  薛一丞沒有像我們這樣變得糟糕。

  沒有一直大費周章地跟過去兜轉。
  沒有停滯不前,而是找到了嚮往的事、喜歡的人。
陸永杰

  想找到什麼的,是我,更是你

  沒有人有義務施予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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