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⁴🐱³🐶²
龍膽花與孔雀草

 └09/22◈椿引幽明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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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於設計自己的刺青,說好了要設計給王志朗的刺青顯然容易的許多,想著當時自己在構思該如何呈現那標記的時候就花了數個月的時間,什麼樣的意義,應當如何選擇,而又為什麼是青鳥與山茶......

  張益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後頸,他只將原因告訴過一個人,甚至連幫自己刺青的那青年,他也沒說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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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亞爾曼不同,儘管丁宇賀知道知道那是為他所愛之人所刺青的,但自己沒有告訴他為什麼選擇了青鳥,張益收回了手,指尖輕輕撫摸著在自己無名指上的兩環戒指,而他的眼神依舊注視著至於桌面的設計完稿。

  龍膽花與孔雀草,最為直觀的元素,象徵了自己與他,同時也象徵了王志朗的父母給予他們兩個人的祝福和感情,他的媽媽在庭院裡為他們種了一片的龍膽花與孔雀草,如今十一月了,花期也過了,等到明天的花期還有數個月,而自己明年還能再一次與在彼岸的他相逢嗎?

  就連現在,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再一次碰見他,因而為此深夜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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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蕩著想著是否能夠碰上那深夜與人花枝的少女,椿屋的主人,連接現世與彼岸的引路者--總是想走上黃泉路,張益不由笑了起來,暫時的走上了黃泉路,只為了見在彼岸那端的人,牽絆的艷紅,張益看著手中那朵盛開的山茶花枝,現在只剩下等待,等待著這朵花將自己帶入夢中,或是引他前來。

  偶爾,他還是會有種荒廖的感覺。

  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的妄想,而自己則是精神分裂了,在虛妄的世界中他以為是真實的,卻是謊言--但這偏偏不是謊言,不是謊言的真實,也只有在這裡才能夠成真的夢。

  美夢,約定成真的的美夢,他只想要實現那傢伙的願望,雖然他是設計好的圖案,但不知道該怎麼刺青,就算準備了用具也帶不過去,不過既然他會這麼要求,那麼他應該就會準備好吧?

  或是如己身之夢,可任意求得所需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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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如何,唯有夢中相會才能解開疑問了吧?

  而夢境之中總是迷離的,瀰漫著一層薄博的霧氣,這讓他想起了深山,每到午後、入夜或是黎明之前總是瀰漫著霧,而在他視線的遠方更是大霧白茫,唯一鮮明的只有自己現在所在的居所,以及隔壁鄰居盛開的火紅山茶花。

  接著,他聽見了腳步聲,急切的,欣喜的腳步聲從濃霧裡傳來。

  「阿益!」

  傻傢伙笑得跟之吐著舌頭的黑色拉不拉多沒什麼兩樣,張益看著王志朗背著個側袋,笑容滿面地站在樓下朝自己揮舞著手,男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擺擺手,懶洋洋地朝樓下道著:「門沒鎖,自己上來。」

  「就算你鎖門了,我用爬的也給你爬進來。」

  朗朗笑意,劉姨眼中心愛的孔雀草,燦爛的笑容--在這迷霧之中顯得分外的鮮明耀眼,明明不在有生命,卻依然燦爛如花,張益淺笑,「那你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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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張益的那抹淺笑,王志朗只是咧嘴燦爛一笑,笑得露出那一顆尖尖的小虎牙,說爬就爬!男人手腳俐落地一下就翻過了紅磚圍牆,登頂--他丈量了一下圍牆和陽台的距離之後,不由分說地跳向了陽台。

  這小渾蛋。

  張益瞇起的細長眼睛裡含著笑意,伸手一把抓住那人伸過來的手,一個使勁便將人拉住,好讓對方可以攀在欄杆上,甚至還可以空出一隻手環住自己的脖子,又咬又親的啃在自己的嘴上。

  大狗一樣,還很傻。

  張益將巴在欄杆上的男人逮進來後像給一隻巨犬撲倒,後背撞上了落地窗,而這人還在孜孜不倦的用他的口水跟嘴唇往自己的臉上洗,直到張益往他的腰上掐了一把後才嗷一聲放棄。

  抹了抹臉,張益拉開落地窗走入室內,而王志朗只是舔舔嘴唇,笑咪咪地尾隨進去--啊,他的願望,他等了好久了,終於可以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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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志朗尾隨著張益走入內,裸露出來的後頸那隻青鳥栩栩如生的振翅在椿花之上,看得他是心癢癢的,忍不住伸手環抱住男人的腰桿,傾身親吻著他的後頸刺青,屬於自己的記號。

  「哼嗯。」

  後頸被輕輕啃咬著,張益輕哼,伸手輕撫著環在自己腰腹上的雙手,指尖輕輕揉捏著王志朗的指頭,粗糙有力而且溫暖,張益斂下雙眸,將戴在自己無名指上的两環銀色之一取下。

  其中一枚原本就是屬於他的, 儘管在現世無法擁有,但好歹在夢中這枚戒指應該要讓他帶著,成雙成對。

  張益拉起王志朗的手,輕輕啃咬一下他的無名指,將那枚戒指戴到他的指上,而環抱著自己的男人不由笑了,緊貼著自己的身體因笑聲而震動……真好,挺好的。

  微微瞇起銳利的眼,張益輕淺的勾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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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你抱起來的手感真好。」

  王志朗輕聲地笑著,雙手不安分的在張益的胸口和腰腹撫摸著,摸起來比上一次還要結實很多,這個人總是不會疏於鍛鍊,唉呦,總感覺他的男人真是越活越年輕了,畢竟健康有在鍛鍊人看起來就年輕帥氣,王志朗輕聲地笑著,他喜歡張益活著,不只要活著,還要活得好好的。

  他啊--已經不想他再如當年般憔悴,他輕聲地問著:「你跟你姪子最近處的怎麼樣了?還有你大哥?」

  臉頰磨蹭在張益的後背,他問著,關心著自己死後張益的生活,可惜他沒能親眼看看也無法與那位據說跟張益長得很像的姪子說話、互動,雖然他到是跟他大哥說過話。

  不過自己也沒有答應過他的請求,答應了--賴彥廷絕對會剝了他的皮宰了他,雖然自己現在是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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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樣吧。」

  「那樣是哪樣?」

  「就那樣。」

  張益低聲地笑著,伸手按住靠在自己肩膀上男人的腦袋,輕輕揉了揉,王志朗倒也不追問,而是繼續他的問話,「其他人呢?我們的賴大律師呢?」他總是想要知道的,不只是關心張益本身,還有他所關愛的人們,王志朗閉上了眼,輕聲地道著:「爸媽還有我姐跟我弟呢?」

  「挺好的。」

  沙啞低沉的嗓音輕柔地說著,「都很好。」他由著王志朗抱著自己,不過他帶著他坐到了床邊,輕緩的,逐一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所關心的人們--他希望他們走出傷痛。

  時間總是不夠,儘管說再多也總是不夠,但又讓人感覺時間是如此的漫長與恆久,不過總是要做正事,約定、總是約定,他們可以一邊履約一邊聊天,在夢裡的美好留下記號。

  將屬於他的記號帶到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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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鮮血的代價。

  生者的生命溫度會灼傷亡者,他們體驗過,亡者的冰冷會凍傷生者,而夢境雖然可以免去這溫度差,但是如果要留下記號那勢必要付出代價。

  王志朗告訴了自己如果想要在他身上留下記號的代價,儘管張益不知道他是怎麼問出來的,但--他會如約執行,因為這是他想要的。

  張益親吻著半裸著上半身躺在床上的王志朗的心窩,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傷口,他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在夢中,割開的傷口很快就癒合了,或許也不能說是癒合,他在自己的手上留下一道紅痕,而自己的血混合在調好的顏料裡--已經看不出血的顏色,只是他所需要的色彩。

  孔雀草的鮮豔,龍膽花的幽冷以及綠意。

  會很痛,付出的代價是疼痛、疼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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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準備好了嗎?」

  沙啞低沉的嗓音輕聲地問著,他手中拿著沾著黑色顏料的細筆,而躺在床上的男人只是對著張益咧嘴,露出了他那招牌的單顆小虎牙和燦爛明媚的笑容,他用指尖輕輕地刮了刮張益的大腿,笑道:「隨時隨地,我準備好了。」

  張益輕應一聲,在腦海中描繪過上百遍的圖案,張益拿著柔軟的水彩筆輕輕地勾勒出那盛開花朵的線條--躺在床上的人身體一顫,張益看見他兩隻手抓緊了床鋪,黑色的線條之後是鮮紅的血躺落,染紅了王志朗白皙的皮膚,也將鐵灰色的床鋪染上了深色的痕跡。

  隨著自己下筆,更多的紅色淌落,冷意爬上了後背,張益看著自己的手,他以為自己的指尖會顫抖,但穩固的畫下不顫抖的線條,彷彿有什麼抽離了,讓他異常冷靜地看著那鮮血流下,以及王志郎痛到蒼白的臉色。

  該有多痛才能夠讓他痛到臉色慘白?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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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他們都挺耐痛的,雖然王志朗會裝模作樣的嚎兩聲,但那只是情趣--要痛到臉色慘白還緊抓著床鋪........

  「我很好,益,這樣很好。」

  不知什麼時候張益的手停了下來,他看著王志朗被血染紅的胸口,紅色之中黑色線條綻放的是一朵盛開的孔雀草,他只是看著--直到王志朗微顫的含笑嗓音叫醒了他,濕潤的桃花眼含笑,笑的眉眼彎彎,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輕柔的撫摸,「繼續,這樣很好。」

  「這是我想要的。」

  「........你這蠢蛋。」

  看著那蒼白而燦爛的笑容,張益最終只是輕聲的道著,但他放下了畫筆,轉而拿起一旁準備好的毛巾,紅色將白色給染色,沙啞低沉的嗓音又輕又柔的道著:「如果你想要我畫下去,總得讓我看清楚才能下筆,嗯?」

  張益輕輕的將染色的毛巾蓋在那朵孔雀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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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之上染上了更多的紅色,不是他不熟悉的的味道,莫名地有些讓人不快,血的氣味他從小就聞習慣了,畢竟小時後動輒被打得流血也是常事,工作之後動輒受傷也是常事,不過他實在很討厭在王志朗的身上聞到血味。

  雖然說這是約定,但要自己親手讓他流血受傷還是相當使人不快的,張益歛下了眸,將吸飽血的毛巾取下,「還準備紅色顏料做什麼,流這麼多血。」幾乎是抱怨了--難得聽見張益抱怨的王志朗忍不住笑出聲來。

  疼、的確是很疼。

  胸口火辣辣的疼,疼得彷彿心臟也一起被刻下了痕跡一般幾乎要麻痺了,也像是被火燒過或是被鐵燙過,只是不見水泡也不見紅腫,血被擦去後留下的只有黑色的線條。

  王志朗悄悄的深吸一口氣後撐起痛得要命的身體坐起,好吧,休息一會兒也好,王志朗低頭看著胸口的花瓣,笑道:「你畫的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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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躺下。」

  張益瞪了撐起身體起來的王志朗一眼,按著他的額頭讓人乖乖躺下,不過這人總是不太安生,想讓他躺在床上,人卻磨蹭著躺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還拉走自己的手放到唇邊咬了兩口。

  「你畫的是孔雀草對吧?」

  他媽媽從自己小的時候就種滿了院子的花朵,他怎麼會認不出來呢?原本張益想讓自己先看看圖畫中的刺青設計,不過自己不想先看,他知道張益會畫好的,因此他更喜歡看著作畫的過程去猜想刺青的樣貌。

  「不過有了孔雀草,還會有龍膽花的,對嗎?」

  王志朗笑瞇了水潤的桃花眼,笑盈盈地凝視著低首注視自己的男人,張益沒開口,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他就知道會有龍膽花,畢竟在媽的花園裡,孔雀草是自己,而龍膽花是張益,象徵著他們兩人的花朵怎麼可能不會並存呢?

  雖然很痛,但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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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作暫歇後,王志朗看著張益將那沾滿血的毛巾洗乾淨帶回來,同時他帶回來更多的毛巾,王志朗深吸一口氣,嗯,該來了,真的是非常非常甜蜜的苦痛啊,輕吐,他會好好享受他的。

  這麼想著的同時,王志朗不免也想著還好自己不是被虐待狂體質,越痛越爽--雖然就這樣把血集中到下半身好像也可以減少鮮血大放送?這樣子感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對吧?

  「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看著王志朗狀似認真思考著的表情,張益只是微微挑了下眉頭,他們該做的不該做都做了,他又怎麼會辨認不出這傢伙的想法呢?都這種情況了他還可以不知道在亂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嘿嘿。」

  即時被拉回來現實中(他真的是要越想越歪)的王志朗咧嘴傻笑著,抓抓臉頰,乖乖躺下,傷口不腫也不紅,就是痛得發慌啊,但他要享受、假裝自己是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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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曉得這傢伙的腦袋裡在跑什麼馬車,張益看了又看,最後還是沒說些什麼,只是拿起畫筆,整理好心情和腦袋,專心地在腦海中描繪他所設計的刺青圖畫,最後提筆,輕輕地在那已經開了一朵花的胸膛上描繪出龍膽花的盛開。

  啊--我是M,我是M。

  怎麼感覺比剛才還要更痛了呢?王志朗抓緊了床舖,感覺後背的冷汗要比自己流出來的血先早一步把墊在下面的大毛巾給溽濕了,嗯,努力想想,好好的想一想,我是M,我是M,我該享受這樣的狀況的,讓被虐待狂的受虐精神上身吧!

  王志朗專心一志的催眠著自己,張益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與額頭處,安撫著痛到滿頭冷汗的男人,忍忍,無聲地在他的臉上親吻了一下,換來對方顯得慘白的燦爛笑容。

  傻了。

  張益用毛巾將更多的血吸乾,硬下心來,畫筆描繪出血與花的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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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與葉,勾線與色彩,當--終於完成時,躺在床上的那男人也差不多脫力,魂都去了一半,張益輕輕摸了摸他冰冷的額頭,手上濕漉漉的全是他的冷汗,淺嘆一聲,對比著蒼白的膚色,在他胸口盛開的是色彩鮮明燦爛綻放著的孔雀草與龍膽花。

  張益收拾著一條條染成血色的毛巾,輕輕摸了摸的臉頰,痛到累壞的男人一時半刻還回不了魂--雖然不知道如果他在夢裡煮東西有沒有材料,而對方又有沒有辦法吃到,張益姑且還是打算先下樓去廚房探探。

  又或許會出現他必要的食材,給這大失血的傢伙好好補充補充他最需要也最喜歡的糖分吧。

  雖然他來做,大概也只會做那幾樣,無外乎就是美式鬆餅或是舒芙蕾鬆餅,畢竟向來對甜食避之唯恐不及的自己會做的食譜就那些,不過對這傢伙來說足夠了吧?

  只要放滿鮮奶油、蜂蜜、奶油或是巧克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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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張一張的熱薄餅堆滿了餐盤,張益往上推滿了了打發好的鮮奶油,左半邊淋滿了蜂蜜,右半邊淋滿了巧克力醬,量多到足以將鬆餅給浸的濕透--這是自己絕對不會吃的東西,但是那傢伙絕對會喜歡的東西。

  也還好冰箱跟櫥櫃裡都有他需要的東西,張益又泡了一濃稠到簡直就是巧克力醬的熱巧克力,並且往上堆滿的滿成尖山的棉花糖......老天,這實在太嚇人了,不過這對甜食中毒患者來說正是良藥,尤其在疲倦或是壓力大的時候,他知道這人會有多麼渴求甜份的攝取。

  張益端著只讓他感覺到發毛的鬆餅和飲品上樓的時候,王志朗還躺在床上裝死,不過鼻子一嗅到那拯救他靈魂的香甜味道時,這人便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就算痛得要死也沒關係,只要有甜食就好。

  最重要的還是張益親手幫他準備,那麼這個甜就是更加甜上加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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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益阿,我有沒有說過我特別愛你?」

  兩眼放光的王志朗彷彿蒼白的面色也紅潤了起來,張益敢說,如果他有尾巴肯定現在搖得快要斷掉,伸手輕輕敲了敲坐在床上向自己湊來的王志朗的額頭,「諂媚。」笑著嫌棄,「坐著吧。」

  人立馬乖乖的坐好,張益讓他背靠著枕頭,打掉他往前伸過來的手,坐在床邊,沙啞低沉的嗓音帶著輕柔的笑意,「你確定還有力氣?老實點坐著,動動嘴就行了.......嗯?」

  人們總是以為說愛的人是自己比較多,付出的人也是自己比較多,但只有很熟悉他們的人才知道,其實自己才是那個一直被張益所溺愛寵愛的人,王志朗笑著,無法停下笑容,懶懶地靠在枕頭邊,乖乖的張嘴,他動動作嘴巴就可以了,一會就有甜膩膩的鬆餅送入嘴裡,張益還不忘往那塊被蜂蜜盡溼的鬆餅上抹滿了鮮奶油。

  極樂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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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美的食物,胸口盛開的花朵,男人嘴角輕淺的笑意,這一切都讓疼痛遠去,王志朗眼角含著水氣,只是凝視著身旁的男人,死亡的分隔,現世比與彼岸,用這些疼痛換來能夠帶回彼岸的花,值得了。

  疼痛的代價,他樂意支付的。

  只是幾小時的疼痛又算得了什麼?他的死亡帶給張益的傷害用什麼都無法填補。

  王志朗湊過去往張益的嘴角親了一口,在上頭留下了些許鮮奶油和巧克力醬,張益抹了抹嘴角,嫌棄的道著:「別往我臉上留下這些玩意。」




  而王志朗只是笑著,帶著明媚而燦爛的笑容。


  如果可以,真希望這一刻能夠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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