ꌚꂑ|綠的少女#
洪承喜《神明在看著呢:我的巫女日記》;賴姵瑜|大塊:2023。

「身為巫女的我,也談該死的戀愛。」洪承喜是如此可愛的巫女──以「消解憾恨、分享喜悅」為職的文化企畫者與情緒勞動者(?),只是她扮演的角色之一。她經常聽說,巫女最好不要讀書;「某類」的書會讓她無法相信自己直覺與內心,不知不覺習得偏見。不過,對洪來說,「愈用其他人的話語填滿我的話語,愈可能對他們的話語產生共鳴。」散文集《神明在看著呢》書寫關於從事巫女一職的篇幅不多也不深,比較著墨在關於身為巫女的她的故事與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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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畫|張起月

mur書 讀嘛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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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她如她自己說的,是個喜歡形形色色和多采多姿的「炒瑪麵巫女」。(引申有大雜燴的意思。)於是,她不只學與神相關的東西,還學氣候危機、女性主義與障礙研究等等。因為幸福而當巫女的她,對期待聽到「正確答案」的人說,「問題不成問題。」、「沒有什麼不是選擇。」、「只要相信想相信的就好。」或「能信多少就信多少。」──不正面回答好像很不負責任?用現有的世界成見和認識框架,偏頗地解釋煩惱或侷限地提供諮詢,似乎很常見、很輕鬆方便、感覺邏輯沒有矛盾,然而,對洪而言,「命運不是將每人的生活變成神話的迷信,而是近似拆解固定話語,用不同方式詮釋生活的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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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在《神明》裡把「自己」表述得很好,無論是述說她的像個符號的職業或是沒有太多記號的日常,對於「神與神以外的一切之間」的遺憾與悔恨,並不變形與說謊;還是講述屬於人與「並非成神之人」的欲望,以及藉由想像力取自其中的如影隨形的曖昧意義。突然其來的確認,散文或日記寫得好不好看、看不看得下去,我真的是「看人」(?)──看人怎麼自己,讓我看到怎樣的自己。因而,雖然《神明》做為文學作品對我而言不算好看,可是《神明》讓我非常喜歡洪承喜──要是我能夠認識她的話,別於《紅線》的或受傷或感同身受或受不了(?)的認識,要是我能夠凝視與擁抱曾經遭受疏離和被排擠的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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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發現我,這個舉動就等於占卜。在眾多的事項之中,打開手機點入 YouTude ,在 YouTude 的眾多頻道之中,進入我的頻道,偏偏在這個時間點看到一周運勢,此舉無異於算命。就像從多張塔羅牌中抽出一張般。沒有偶然。因為我知道,諸如此類的偶然片段必非毫無意義,所以我將今天感受到的真實解成運勢,分享到 YouTude 上。這樣,同時性相通的人就會來到我的頻道查看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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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一詞,反而成爲貶義詞。薩滿轉換成韓文,就是巫女。薩滿的詞源是「知者」,知曉一切的人。巫女的詞源是「問者」。以詞彙來看,處於看透一切地位的薩滿固然好,但擁有問者意涵的巫女也很好。
爲何韓國巫女帶有問者的意涵呢?「巫女」給人對答如流的印象,更勝於打聽探問的模樣。不過,在客人來訪時,巫女問客人、問神靈、問自己,意思不就是如此實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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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前一天,我讀了又讀事先收到的訪綱。光讀還不夠,我把答案也預先寫下來,列印後再讀,反覆推敲。我一邊大聲唸出擬答,一邊錄音。在前往工作室的路上,聽著我的錄音,反覆琢磨要回答的內容。
話一旦說出就無法收回。我害怕我的話。擔心有人因我的無心之語而感到疏離,擔心是否用到排除某人的語言,所以一再檢查修改自己的語言。像在寫表達心意的信一樣,事先想好要與人聊什麼,然後記下來。我不是能夠即興演出的超能力者,我是會練習準備好的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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