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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三
未命名的季節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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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本想出去打會兒球,但被媽媽在玄關逮到,被說長得再怎麼高大還是未成年,不該這麼晚出門,他儘管不滿但也只能乖乖照辦,躺在床上面對自己那宛如逐陷入深海的情緒。

隔天早上流川早早到校想練球,卻忘了昨天社團時間才宣佈過體育館為了例行檢查要封館,這天早上自然沒有人來開社辦的門外,體育館也大門深鎖。他站在上鎖的大門前,內心一片空洞外,還起了些許疙瘩,覺得自己像是被剝奪了什麼。

第一節下課,流川不管三井的禁令,走向三年三班的教室想見三井,想著以告訴他體育館封館的事情作為名義的話,三井也不好說些什麼。就算是全國大賽他也不曾感到這樣的緊張,他的心揪得緊,擔心三井會對他表現出不耐煩或是任何困擾的表情。

但三井不在教室裡,流川鼓起的勇氣瞬間洩了他全身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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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努力說服自己三井本來就常蹺課,不全然是為了要閃躲他,他抓了幾下劉海,離開了三年級的校舍。

中午時,流川又跑了一趟三年三班的教室,但三井還是不在。

在他灰心之際,看到走廊上有那麼些面熟的人,流川知道他們是三井的哥兒們,在球賽時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與他們揮舞的那面橘色的旗幟。

「這不是流川嗎?怎麼在這兒,來找小三?」

流川一走近便被招呼起來,他稍作回應後,思量著要怎麼詢問三井的事情才不顯突兀,對方卻直接告訴他三井這陣子狀況不好。

「那傢伙雖說永不放棄,但其實還滿容易逃避的。你作為學弟得還多擔待點。」

流川記得這個叫作德男的人是這群人之中與三井最為親近的,他帶著一副最瞭解三井的樣子有些無奈地說,身旁的人也都滿臉的認同。流川有些不滿,覺得這點程度的事情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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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流川走回教室後,發現自己可能真的不完全瞭解三井,特別是關於這兩年來沒有打球的三井,自己認識三井根本不到一年。

雖然木暮告訴過大家三井為什麼會退出籃球社,但那終究也只是木暮個人的見解,在場的人們聽了他的見聞之後,自然又會產生各自的解讀,包括流川在內,然而不論是哪一種理解都不會是三井本人的想法與感受。

三井那天跪在木地板上流下的眼淚到隔一天厚著臉皮回歸球隊、慎重地向每個人道歉;偶爾在球場上會摸過自己的左膝,三井還是奮力跟上快攻和回防,在球場上比誰都還要多的跑動只為了產生任何一點得分的機會;沒有人會質疑三井對籃球的喜愛,儘管三井曾逃離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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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雖然懂為什麼三井會逃走,但沒有辦法理解,三井對籃球的複雜感情他從不曾感受過,籃球又不像與人相處,它不會擅自判斷、擅自決定、擅自拒絕,只要願意,籃球永遠在那裡回應球員,不論處在哪一個人生階段,任誰都可以重回籃球的懷抱。

但這終究是流川自己的解讀,他實在不知道三井是怎麼想的,現在三井面對的是擁有情緒和思想的他,三井打算怎麼做?他想破了頭,最後得到的結論是如果三井不願意告訴他的話,再怎麼自己思考也只是徒勞。

下午流川又去找了一次三井,被告知三井早退了,流川感覺自己的腳邊漲起了海水,自己逐漸陷入其中。

「體育館要進行屋頂的防水整修工程,一連封館兩週。」

在社辦裡,宮城向所有人傳達了這個消息,無不興起陣陣錯愕,流川愣了一會兒,這才默默地繼續把換穿的衣服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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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社員們談論起是否要到學校附近的公共球場繼續練球,流川心不在焉,本來拿起球正要拍起,被石井一問只好跟著加入話題,並且答應了到公共球場練球的邀約,他原先覺得在哪裡打球都沒有差別,但此時他卻對無法使用體育館產生了莫名的失落,明明畢業之後自己也不會再在這裡打球了。

突然一顆籃球從三分線外劃過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打斷了他的思緒,那球沒有碰到籃框便完美落網,周圍的社員無不驚呼,朝著投球的角田鼓舞起來,他本人也是滿臉的驚喜。

「三井學長後繼有人!」

「學長看到會很開心吧?」

一旁的櫻木突然憤慨地說:「姆!我也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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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櫻木跟著也在三分線外拋出一球,但那球路怎麼看都是直接打向籃板,下一秒籃球撞到籃板的聲響果不其然響徹體育館,在笑聲與櫻木的不甘心吼叫中,也夾帶了幾句好聲安慰,流川在一旁拍了幾下球,不吭聲地拋出了一顆完美的三分球,這惹得櫻木又多嚷嚷了一陣子。

儘管周圍熱鬧,流川的耳邊卻什麼也聽不到,就只有三井投出的三分球擦過網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蕩。

回家後,流川捉摸不定打電話給三井要說些什麼,隨著時間慢慢流逝,他這一晚反覆站在電話前好幾次,總算在洗過澡後,拿起話筒撥出三井家的電話號碼。

他沒有預料到會是三井本人直接接起電話,超過一天才又聽到的三井的聲音儘管透過電話傳來,仍令他心跳加速,他握緊了話筒,站在原地告訴了三井體育館休館兩週的事情。

「那籃球社要去哪裡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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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問道,流川老實地回答:「暫停,有人約去附近的公用場地打。」

「你要去嗎?」

「……我想打球。」

流川自己說完突然有種異常的違心感,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他不知道這符不符合三井心裡那將籃球擺在第一的「流川楓」的形象。

流川拉扯了幾下電話線後說:「學長,我今天有去找你,對不起。」

「道歉什麼?反而是我不在教室才抱歉了。」

「學長要我不要去班上找。」

「……沒事啦,那又沒怎樣。」

流川其實不想說這件事,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和三井說什麼、又想從三井口中聽到什麼,他只知道他不想要掛上電話,他腳邊那道漲起的海水已將他埋了一半。

他感到一陣哽咽,卻不清楚是為什麼,他抓緊了手上扯著的電話線,壓著聲音說:「……學長,我想見你。」

一陣沈默後,三井才回:「明天不就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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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的胸口難受了一下,分明從昨天開始就被躲避到現在,連著整日都見不著面,不懂三井為什麼還能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學長會見我嗎?」

又是一段令流川緊張的沈默,三井回道:「體育館沒了,中午就不碰面了吧?」

那片海水淹沒過了流川的頸部,他感到有些窒息,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順著三井的意思答應下來,這才又問起放學後的時間,三井倒是回答地爽快,流川稍微喘了口氣。

「我還要念點書,先這樣啦!」

「好。」

流川回完,連一句晚安都沒能說出口,就被三井掛了電話,他站在那兒聽了好一會兒空號的聲音,這才把話筒掛上。

「楓,沒事嗎?最近黑眼圈好重。」

媽媽在早餐時關心起他,流川只是搖了搖頭,食慾不佳地連一個三明治都吃不完,把牛奶喝完後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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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課流川一如既往地恍神,一到下課又開始猶豫起要不要去找三井。體育課時,他跑著操場,又一路抬頭看向三年三班的窗口,卻看不到三井的身影,他仿佛整個人浸入了海水中載浮載沉。

中午時,流川第一次站到學校的公用電話前,他拿起話筒,抓了幾個零錢投進去,撥出那個他早就背下來的電話號碼。在聽到三井媽媽的聲音時,他險些發不出聲,努力作出了問候,知道三井不是蹺課,而是因為身體不適才待在家休息,這便換了種擔心才掛上電話。

流川在下午向石井打聽了社辦鑰匙在誰的身上,一會兒便跑到桑田的班上和他借走鑰匙,他想著這麼一來中午有了和三井相處的地方,期許三井不會拒絕他。

「流川同學要一起走去球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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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時,石井向他邀約起,他搖了搖頭說今天先不參與,儘管想打球,流川卻不怎麼想和其他人一起打。雖然流川不想承認,但此時自己卻像是早上吃不下早餐那般對籃球失去了些許慾望,他對自己失望透頂。

流川在離校前,繞去了體育館看了幾眼,看到體育館的門口站了些工人,他沒有走近,連體育館內都看不到一眼便離開。

他習慣性地走向腳踏車棚,這才想起自己今天早上沒有騎腳踏車,他不耐煩地摸索起隨身聽,卻發現自己忘在了教室裡。流川咋了舌,氣憤起不知道在做什麼的自己,他突然猛地興起打球的慾望,只要打球的話,他就不需要再多做思考,他就不需要為了誰的事情變得不像平時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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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焦慮地想趕緊去附近的球場打球,在快步走過校門外的下坡路段後,鐵路的警示聲阻擋他的前進更添他的焦躁,但他也只能停下腳步等電車經過。就在柵欄在流川面前降下時,他看到鐵路的那一頭出現了令他陷入此時這股難解的情緒的罪魁禍首。

電車的經過阻擋了流川的視線,他的焦躁在電車壓過鐵軌的聲響下逐漸轉為劇烈的心跳打上他的咽喉,他握緊了拳,直到電車尾經過後、與三井對上視線,他才承認起自己此時此刻比起摸過籃球,更想牽起三井的手。

三井向他招了手,他胸前一緊地踏出腳步,但三井在他走近時隨即轉過身、穿越馬路。

流川焦躁地等待車流經過,這才穿越馬路,跟著三井走下往沙灘被樓梯,海風吹著砂打在他的身上不僅冷還有些刺痛,看著三井的背影的有股說不出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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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井總算回過頭看他時,流川一句話也說不了,就算天色昏暗,三井仍是他的眼前清晰可見的唯一存在。

三井伸手鬆開了他脖子上那條圍巾,他緊張起來。當三井靠上了他的頸邊時,流川隨即將三井抱在懷裡。

流川還來不及想起上一次擁抱三井是什麼時候,三井就一把推開他,扯下他脖子上的圍巾,並把那條原本屬於流川的黑色圍巾塞回了他手中。

「這種關係對誰都沒有好處的。」

三井的臉上滿是難堪地說,流川愣在了原地,他的心跳得沉痛,心裡的海水已將他滅頂,他躲在海底不願聽到一絲聲響。

「……你突然說什麼?」

此時流川的耳邊再次傳來教室裡同學們的那些訕笑耳語。

「我可是男的啊。」

流川張開了嘴想說些什麼,耳邊卻一陣耳鳴,三井接著說了什麼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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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考慮過什麼、查閱過什麼、煩惱過什麼,在給予親吻和擁抱之時,自己對三井抱持了怎樣的感情,三井分明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講得像是他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想過?

「抱歉啊,我把你牽扯進來。」三井停頓了一會兒,這才接著說:「就和一開始一樣,一開始,明明只是看宮城不爽……不,是看籃球不爽。」

為什麼這種時候還要提起別的男人?

「那種事情怎樣都無所謂。」

流川硬是從嘴裡拼出一句話,他的手指尖嵌入掌心,他試著感受這層痛楚好壓抑下心裡這股令他窒息的情緒,然而三井滿臉的難堪與不滿,開始對他吼了起來。

「你無所謂但對我很重要啊,就像你頭上留疤一樣!」

本該充斥著浪聲與風嘯的海邊,三井的聲音如雷聲在流川耳邊轟隆作響,流川沉入深海,忘了該怎麼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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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我已經受夠了,別再纏著我,你要找對象學校裡多的是,之後你還要去美國念書、打球,怎麼想跟我在一起都不會有什麼幫助吧?我是男人喔,況且我自己還能不能繼續打球都不知道了。」

流川瞬間有好多的話想說,卻不知道到底該從哪裡說起,他在內心的汪洋裡掙扎起來,知道如果不說出口三井不會明白,卻連簡單的呼救都發不出聲。

他心裡的這片汪洋實在無法簡單地用一句表明,他埋怨起為什麼三井就是不懂,也自知如此要求三井卻什麼也說不出口的自己有多矛盾。

「……我該怎麼做、我該做些什麼?」

流川的牙間有些顫抖,慶幸的只有三井沒有轉身離開,也許自己這一絲呼救還保有些機會。

「……你不會自己想?」三井閃避著他的視線。

「我不知道,請告訴我。」流川的呼吸隨著情緒逐漸加重起來,「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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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你自己想!我、很累啊!」

三井滿臉的委屈,流川卻隨之氣憤起來。

「如果和你在一起,這種感覺鐵定會一直持續下去 !反覆不停發生!那不如現在就讓一切結束!」

流川感到既挫折又不甘心,憑什麼三井說得像是只有他在為這段感情考慮、只有他自己在為這段關係受傷,牽手、擁抱、親吻不是他自己就能做到的,他的籃球和美國發展的夢想早就被三井登門踏戶,原本單純的生活中除了籃球以外就全都是三井壽,現在眼前的這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憑什麼。

「……學長,你真的很煩人。」

流川伸手扯起三井的衣袖,三井持續激動地要他放手,他好笑起來,如果真的想要他放手,三井何不現在拔腿就跑?就像前天放學的時候、就像當初他放棄籃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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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你不可理喻!」三井扯起自己的袖子,流川覺得他根本沒有認真想要掙脫,「什麼都不講,都我在講,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每天……!」

流川難以忍受地喊了出來,在看到三井被他突然的回應嚇到的臉,他連忙緩下情緒,深吸了幾口氣,顫抖著嘴唇緩緩開口:「……我每天早上醒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話一說出口,流川瞬間感到眼眶一陣溫熱,他從不曾如此直接地表達內心被感受,平時在家裡,媽媽總是不用他多說便給予關愛,使得他儘管知道自己欠缺表達情緒的能力,只要自己重要的人能理解他的這項欠缺,那他也不需要讓更多的人來理解他。

此時他渴望三井也能成為這樣重要的人。

「……想著學長起床了沒、早餐吃飯還是麵包、現在是不是出門了……什麼的,盡是些無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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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知道自己覺得籃球以外的事都很無聊,但事實上這樣的自己才是最無聊的那一個,不論是想的事情還是談論的話題,他寧願聽三井多說一些日常的瑣事、說完就過了的抱怨或是多喊一次他的名字,只要三井不覺得自己無聊,他願意一直聽下去。

眼前平靜下來聽他說話的三井令他緊張起來,但他那在深海中的自己卻逐漸長出了腮。

「就只有打球的時候,我才能停下來。但是當球進入籃框之後……」

流川感覺自己正朝著海面伸出手,三井就是海面上唯一耀眼到折射光線仍能進入海底的存在。

「……又開始,想著學長。」

三井扁起了嘴唇,沒一會兒便流下眼淚並牽起他的手。流川心裡的海面又掀起了波瀾,他從海裡探出了頭。

三井的體溫讓流川知道自己的手有多涼,他在身上摩蹭了一下,才伸手替三井擦過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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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彆扭的三井拉過圍巾替他圍上,流川有樣學樣,心裡仍有些委屈,他不覺得自己有向三井傳達清楚,他的話語不過是浮出海面的冰山一角,三井若是探得全貌,肯定會落荒而逃。

流川讓著三井帶自己走上樓梯離開沙灘,但在走到馬路邊時,他停下腳步讓三井不得回頭看他。

流川遲疑了一會兒,這才說出口:「今晚,不想和學長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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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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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音𝄪アンバランス尊死亡霊
我是要哭……15歲的川楓寶寶 井壽真的很煩欸欸欸欸川楓這麼乖怎麼這樣對他
麻糬
流川好愛咪嘰嗚嗚 他才十五歲 但是他把咪嘰收進他好幾十年的未來裡了
粒、F1狂熱中
每天早上起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我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他真的好喜歡咪 再煩還是喜歡他 還是會幫他擦掉眼淚!!!
車ᴋᴜʀᴜᴍᴀ
⋯⋯⋯⋯看到流川喊出來那邊整個人都要揪起來了
明明彼此都在為著對方著想、為這段感情著想,卻完全是不一樣的方向
🌈Ella⚡️
學長勇敢一點啊嗚嗚嗚
不善言辭的阿楓都說出來了
能不能也給不敢往前走的你一點勇氣
你們都很委屈 因為很愛很喜歡對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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