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面對犯錯的邏輯有點扭曲。咬人的狗只有死路一條。(略)可是人總有無數的機會,能姑且獲得旁人信任。雖然人的邏輯思辨能力明明比動物強,而且下手時他們都知道,他們都知道自己做的是壞事。」 「『可是男生就是這樣啦』,大家最喜歡的這句話能替好多事解套。反觀我們對另一個性別只會說『女人喔』,還要語帶鄙視,搭配白眼。」 ──《雌性物種|The Female of the Species》 by 敏蒂‧麥金尼斯 Mindy McGinnis book
這世界依然在容許男性到處製造讓女人感到「這裡沒有我的位置」的敵意環境,有時候是一個小小的KTV包廂,有時候是一個辦公室,有時候是一整個社會。國民黨人吳敦義因為社會出現分屍案,而指稱是蔡英文總統的性別禍害國家,說她是「衰尾查某」,他從未因此付出代價。民眾黨黨主席柯文哲,說超過四十歲的女性是殘障車位,並且說女性天生比男人次等,要不是有粒線體 DNA 的話,地位會更低,他也同樣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發言付出過代價。
「『可是男生就是這樣啦』,大家最喜歡的這句話能替好多事解套。反觀我們對另一個性別只會說『女人喔』,還要語帶鄙視,搭配白眼。」
──《雌性物種|The Female of the Species》 by 敏蒂‧麥金尼斯 Mindy McGinnis
book
一旦正面或負面的思考永遠停滯在「未竟之事」的階段,世界上所有該被阻止或改變的惡,只會如同積習般,生根蔓延。
男性對女性身體的剝削與便宜行事的利用,經常使得男女的性別關係形成不再經過思考的暴力宰制與壓迫關係。更可怕的,恐怕是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固著的語言和性別關係的暴力代代沉積後,就連大多數的女性也內化了這種種男性沙文主義的思考,默默吸納了身為女性,即便遭受欺凌或不懷好意的調侃,全是稀鬆平常、如呼吸般自然而然的事。
當校園裡仍然把對於女人的性暴力當成玩笑,當整個文化認為男生就是這樣而不需要介入的時候,性暴力永遠都不會消失,他只是不停地、重複地、被允許地出現,正如同在廁所的牆壁上,永遠都會有關於女人賤與不賤的留言一般。而改變的可能,不僅僅對於單一男性的復仇,而是女性整體的團結,在書本的最後,克萊兒與其他人,開始努力擦除四處的陰莖塗鴉,女生廁所的塗鴉不再是互相指責誰是賤貨,而是提醒和誰出門可能會遭遇到約會強暴。
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大膽地說:所有女生都有被性騷擾的經驗――我不會說是大部分女性,因為我認為是每一個女性。
無論年紀大或小,無論語言或肢體,無論在國內或國外
只是有的女孩碰到的狀況比較糟,有的沒那麼糟。(但終歸一句話,都是騷擾,都是陰影。)
「根據非正式的統計,每個女生一定都有被性騷擾的經驗,有時候在那當下就發現了,有時候要隔很久,妳才意識到,原來如此。」
──《台北家族,違章女生》
《偶一為之|Never, Rarely, Sometimes, Always》
movie
想起推特前陣子(其實也才上周)討論到該不該連署公布性侵犯照片/個資這個議題
最後又連回雌性物種書中一段當地警察在學校宣導時提到的內容
「你們知道嗎?你們當中有人就會是加害者。」
「這個鎮很小,」他繼續說,「九成的性侵都是熟人犯案。也就是說,各位女同學,妳們都認識加害者;各位男同學,你們都認識身心靈被你蹧蹋的女生。對了,六分之一的男生也會遭到性侵。」
「我懂,你們都不想說。這個鎮很小,酒駕的人是你的死黨,碰妳的人是妳好友的表哥、父母的同事、大家都信任的人,所以不會有人相信妳。但我相信你們。」
其實打開書之前我有點害怕——所有以強暴為主題的文本我都怕,但閱讀的過程並不難過(雖然其中一些角色的成長曲線還是有點恨鐵不成鋼,不過主角們畢竟就是青少年少女)但那時候有點意外讀完的印象是我覺得⋯⋯自己是可能 / 可能是有力量的,希望和改變都在自己手上
我不期望全體男性都能打從心底理解,自出生以來就被放置在一個告訴你「你不配跟其他人平起平坐」的敵意環境是什麼滋味。
我不喜歡老師或家長用「教孩子 保護自己 」的說法,因為學生群或你的孩子,可能已經是受害者了。這種說法的另一面會是:「如果出事了是我的錯,因為我沒有好好保護自己」, 導致孩子更不敢求救 。而且,保護自己不應該是孩子(或受害人)的責任!
我用「 主張權利 」的概念取代。也就是說,如果任何人有逾越界線的行為,包括侵犯你的身體,你可以主張權利:拒絕或求助他人。
也就是說,鼓勵孩子當「身體自主權」被侵犯時(尤其行為人通常是具有威權的人),不要害怕行使權利。並不是要把每個人都當成壞人,導致人心惶惶,而是要讓孩子知道他在當下可以怎麼辦?可以找誰求助?
學齡前性教育:以「同意權力」取代「抵抗義務」
「不可以讓別人摸」卻被摸了,對孩子來說責任在自己:「是我沒有制止他摸我的」。但接受「任何人要摸你都要得到你同意」的孩子,責任則是在那個摸他的人:他說了不好卻被摸,當然是摸他的人的錯;就算他沒說不好,他也沒有說「好,你可以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