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色里❖公噗
四色巷

 ◆ 禁止車輛出入(含腳踏車/可用牽的),僅供行人通過。

 ◆ 巷子中段為蒴果公園的後門入口。

Yahiro Toru.

  約定時間

  站在與東隆街相接的巷口,八尋提著一只袋子。裡面裝著待歸還的外套,以及貼有彎月貼紙的小牛皮紙袋。
陸永杰
  林添紘以竭盡所能的時速飆回來,將機車停回公寓停車場後,便快步走到可以說位於正對面的約定地點。

Yahiro Toru. :
  一頭冰藍髮色,在尚未日落的光線下十分醒目。來到對方面前,林添紘舉起手小幅度的揮了揮,勾起笑意歉疚。
  「抱歉、讓你等了一會吧?」視線自然而然飄向對方的右手,「八尋小哥的傷口有比較好嗎?」
Yahiro Toru.
陸永杰 :

  八尋搖搖頭,沒有感覺到不便。

  人微笑的方式和理由真多樣。尤其是在對方臉上。
  左手把袋子拎給對方,右手攤平讓人能輕易看見,傷口已經癒合,只是難免有些許疤痕,「不礙事。」

  遞完,八尋向著巷內走,側頭等待人一起。
陸永杰
  距離彼此第一次碰面剛好過了一個月,那駭人的傷口現在看起來的確沒什麼問題了,就是那道疤痕感覺有點可惜。
  定睛確認完傷勢的情形,林添紘接下那個提袋,順勢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裡面除去原本那件外套之外,還有其他東西。

  有些詫異的拿出來端詳,小小的牛皮紙袋外貼著彎月造型的貼紙,不曉得裝了什麼。這讓林添紘停頓幾秒,才跟上對方 Yahiro Toru. : 的腳步,笑著問,「不是只是還外套?怎麼有這個?」
Yahiro Toru.
陸永杰 :

  「同事說,你幫了很大的忙,我應該要給你謝禮。」八尋淺淺一笑,思忖以後說,「這也是另一種『付費』。」

  八尋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神情隱約期待。
  「你可以打開看看。」
陸永杰
  帶有私心給予的幫助,也能得到謝禮嗎?還是說在對方 Yahiro Toru. : 看來,送禮就像是另類支付醫藥費的形式,所以才稱之為『付費』?外星人小哥的思路,總是需要讓他拐幾個彎來釐清。

  「應該稱不上幫大忙——還是謝謝你。」但是,對上似乎是在期盼他『開箱』的神采,加上收禮本來就是件會讓人高興的事,林添紘從善如流,小心地用指尖揭開貼紙黏貼的封口。

  小紙袋內裝著一條手鍊。雙重色調,一明一暗的紅色蠟線纏繞,作工精細地令人讚嘆。他輕輕摸過感覺起來很複雜的編織,摸過末端金屬鍊的部分,桃花眼從注視,到逐漸亮起。
  「真好看,很讓人喜歡呢。」藏不住嘴角揚高的笑。
Yahiro Toru.
陸永杰 :

  贈禮通常能讓收禮者高興。看見對方顯露的笑容,八尋想起九日告訴自己的,想起工作室其他同事的反應。

  好像更明白了。
  當他人因此高興,自己也會產生類似的情感。

  「九日小舖的店長做的。他的作品都很好。」受到影響,八尋跟著微笑,「我覺得,手鍊會適合你。」
陸永杰
  「這樣啊—。我室友好像也在那裡,買過送人的禮物和髮圈。」從對方 Yahiro Toru. : 口中得知製作者,加上杰仔的分享,他不禁出現想看看店鋪模樣、以及店長是何許人也的想法。

  即使過去沒有戴手鍊的習慣,收到這樣一份禮物,林添紘覺得從現在起開始培養也不錯。誰讓他確實很喜歡。
  想都沒想過的好運氣,可不是嗎?

  「既然這麼好看——能請八尋小哥幫我戴上嗎?」半是玩笑、半是認真,他伸出左手,面露微笑,似乎想看對方會否答應。明明活動鍊的設計,讓一個人配戴也不成問題。
Yahiro Toru.
陸永杰 :

  彷彿角色對調。只是這次並非包紮。

  八尋拿過手鍊,雙色編繩繞上紅色外星人的手腕。測試長度,將小勾牽引到長度合適的金屬環繫著。
  不同顏色、深淺的紅。繁複的編織。

  抬起頭,八尋看著對方的眼睛。
  「你想要什麼。有答案了嗎?」
陸永杰
  「謝謝。」適應蠟線的觸感,看著對方 Yahiro Toru. : 當真為自己戴上,林添紘覺得還滿有意思的。直到與對方四目相交,某個既視感強烈的問題傳入耳裡,他緩緩眨眼,微笑。

  「…啊、上次的問題?八尋小哥不會打算每次見面都問我一次,直到我有答案為止?」怎麼覺得很不像、但又很像對方會做的事…。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原來是能簡單談論的問題嗎?

  「認真說起來,這條手鍊已經能抵過我想要的事情了吧。我反而比較好奇,你為什麼會想來散步?」
  林添紘收回手,右手摩娑小指的尾戒,繼續邁開腳步向前。原先從樹枒間錯落灑下的夕光,已然消散。
Yahiro Toru.
陸永杰 :

  「不是不行。」八尋想過這個可能性。

  手鍊是他送給對方的謝禮,對方行動的契機則是另外的。八尋微微皺起眉,難得反駁,「這是兩回事。」

  閒適的步伐走在木板步道上,他說:
  「走路和奔跑,我都喜歡。可以想某些事。」
陸永杰
  想像每次見面都得被相同問題考試一次,這難道是某種無窮迴圈?林添紘笑了笑,依然沒有將話接著說下去。
  反正無論是什麼時候的他,都無法為當初的一時興起,給予其他答案,或是更好的解釋。那只是消止的想法。

  「是還不賴。不過萬一得走或跑很多路,我可能還是會選太空船。」離不開機車的人。林添紘輕笑著聳肩。
  「意思是,你今天有想思考的事了?」 Yahiro Toru. :
Yahiro Toru.
陸永杰 :

  停下腳步,八尋抬起頭。

  邊緣不規則的夜空。沒有標準的生活。

  偏頭看對方,八尋提出尚未被解答的問題,「……記憶卡的相片跟影片全部被刪除,是很嚴重的事?」
陸永杰
Yahiro Toru. :
  「這問題——範圍有點大。」

  木板上的跫音暫止。挑眉,這個突如其來,倒是殺林添紘殺個措手不及。記憶卡?全部被刪除?心理測驗應該不會出這麼刁鑽的題目吧,所以說是真實情況?他垂眸思考。

  「端看那些檔案,對當事人來說有多重要?有沒有備份之類的。還有,被刪掉是當事人同意、還是不知情的事?」下意識加快的字句堆疊在一起,他的語速比平時加快不少。

  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回的太較真也太快了,林添紘隨即勾起一抹溫和的微笑,「有很多種可能性,沒什麼標準答案。反正只要當事人覺得嚴重,便是嚴重吧。」
Yahiro Toru.
陸永杰 :

  對方口中的分支太龐大。八尋再次皺緊眉心。

  「……好複雜。」簡化以後的理由,依然很複雜,「重新拍一次,不行嗎?說不定會更有趣。」

  毀壞的事物、沒辦法挽回的結果。痛苦與不痛苦,無法挽回既定。嚴重、責怪。再去思考會有所不同?
  八尋輕輕搖頭。
陸永杰
Yahiro Toru. :

  「有些東西就是因為消失了,才變得無可取代。」側身、欺近,林添紘伸出手,點了一下對方揪緊的眉心。
  他笑著。笑的十分燦爛、開懷,好像能回答這個久違的問題,對他而言是種是種不可思議的好運。

  「假如照片的瞬間,或影片的某個段落,不見了、無法再看見了,也無關痛癢,沒有任何人在乎,那麼一開始,為什麼需要被留存?」對視的那雙眼睛寫滿困惑,太過清澈了。
  向他人尋求答案,也是很正常的事。
陸永杰
  「八尋小哥,決定價值、決定意義、決定嚴重與否的,是人本身,是人對於這些事物的經歷跟時間噢。」

  他繼續往前走。
  四色巷來到與之相接的和南二街。林添紘瞇起眼,輕擺一下手,手鍊輕晃,「我另外有事,先從這個方向走了,謝謝你的禮物,下次見?」沒有等對方回答,便轉身離開。
Yahiro Toru.

  手按著被輕點的眉間。

  ——消失了才無可取代?
  ——為什麼需要被留存?

  八尋佇立原處,迷惘注視著空無一物的夜色。慢慢轉身,朝走來的方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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