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Feb 1, 2025 4:21 PM
Tue, Mar 11, 2025 1:02 AM
8
1
1v1公開交流｜艾西｜
戰役
後，
領物資
前｜已結束
已不隸屬於任何王國的城鎮仍留有這面傳播許多消息的牆，現已無人照料的牆被糊的斑駁，如今張貼的大多都是獵龍士團隊徵人的消息，亦或是宗教宣教的箴言。
艾西在牆前佇立已久。上次月圓後，她在周邊的城鎮進行相關訊息的搜索，聽到了許多傳言，也聽到許多廢話。這日她又在某個城鎮的牆面看到了有關那頭龍的訊息，她將那張招募獵龍士的傳單撕下，同時注意到你的靠近。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Feb 1, 2025 4:22 PM
Sat, Feb 1, 2025 5:32 PM
也許你曾看見那張傳單（可依需求擴寫），它寫著：
【
緊急事件
】
......一頭銀灰色的龍於月圓之夜狂暴屠城，死傷逾百人，經本「天地為家」獵龍會精英獵龍士奮力圍剿之後傷重，可那惡龍實在危險，用火網困住本會菁英、以尖嘯召喚青龍夥伴擴大攻擊，若不是聖維塔顯靈將那頭龍叼走，只怕戰火將綿延更盛！......
......然聖維塔並非隨時顯靈，本會將召集四方有志獵龍士，一同討伐此惡龍！
詳細資訊請至本會據點......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Feb 1, 2025 4:22 PM
Sat, Feb 1, 2025 6:27 PM
牆上同時有其他尚未斑駁的資訊（可依需求擴寫），也許你會有興趣：
【
月亮將降福於您！
】
這張看起來新貼的紙上頭寫著有關拜月信仰的召集資訊，信徒們邀情你一同經受月亮的禮讚、接受月光洗去身上的原罪——
備註現場有豐富的物資可以供給，作為吸引你的引子。
【
馬・鈴・薯
】
這是一篇頌讚馬鈴薯、推廣馬鈴薯的宣導，它似是某個商人以信仰包裝馬鈴薯的宣傳詞，內容詞藻華麗，寫盡馬鈴薯的好處，嚴然快成爲另一種異教，應當是從遙遠的國家推廣而來，紙張用料不錯，雖有黃斑蟲蛀，卻仍看得見上頭的內容。
【
通緝令
】
畫紙破損，它幾乎被新的宣傳單、詔令等給掩蓋，你發現上頭繪著看似不應該被通緝的面容（也許你會覺得熟悉也不一定），而有關罪犯的資訊以古老的文字寫下。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Feb 1, 2025 4:23 PM
Sat, Feb 1, 2025 6:25 PM
1.此次交流將影響艾西行動方向，艾西採信程度因種族及熟識度而異。
2.艾西對龍不友善，有可能展開攻擊或迅速結束交流。
3.艾西不一定會主動攀談。
4.可自行設定遇到艾西的時間點及地點，在任何一個有傳單的地方她都會停留。
5.只路過不交談√、不對完√（將不影響艾西行動方向）
6.特別感謝阿方索中出借
馬鈴薯
宣傳、密涅瓦中出借通緝令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Feb 1, 2025 4:24 PM
有問題直接這裡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at, Feb 1, 2025 4:57 PM
Sat, Feb 1, 2025 5:13 PM
「...日安，萊門的耶的女士。」短髮女子立於牆前的背影令人難以忽視，或許是那頭薑紅髮色在斑駁的灰白間太過顯眼－－即使如此他的目光很快就被更熟悉的語言給吸引。
【馬・鈴・薯】
不必心生畏懼、不必厭惡懷疑，這般生存之道也是神所准許。如天有地作影、如日有月相映。
搖曳生姿於風的金麥，自有在地底沉瀲的雙生，
是光輝暗去才會見到的指引，是疲於仰望時才會低頭感謝的恩惠。
好熟悉的文風...
我等貪婪牙獸將繼續困於泥濘掙扎，
直至處決之日，以血做薪燃起光耀，
讓後人唾棄、拆骨卸肉、引以為戒。
「Patata...」為甚麼感覺好像知道是誰呢。
燐火與遊魂
@daylightR
Sat, Feb 1, 2025 5:11 PM
Sat, Feb 1, 2025 5:12 PM
在混戰結束好一段時間後，燐才安心帶著尤利西斯出門，他深怕尤利西斯會突然闖進一些麻煩事裡。但最近只看到尤利西斯給其他人提供醫療支援，沒有要暪著自己偷溜出去的跡象，或許上次他擅自跑出去後的經歷，讓不怎麼愛聽從勸告的尤利西斯也稍微聽話了點吧。
燐推著輪椅緩緩走過那面牆，正在閱覽上頭斑駁訊息的尤利西斯讓燐停下來，他仔細打量著通緝令上的面容，緊接想想又覺得無關痛癢，這不影響他對那個人的印象。他接著看向緊急事件的傳單，還沒全部讀完它就被一隻手撕下來，他望向薑紅髮的女子，習慣性的向人微笑。
「您好。」他柔聲開口，指了指對方手中的傳單，「請問我能否再看看那張傳單呢？」
花花公子
@turmeric_PSP
Sat, Feb 1, 2025 5:34 PM
「馬鈴薯？這是幫馬鈴薯寫的詩嗎？真有趣。」阿錦定期會巡視一下這類型的公佈欄，注意有關討伐龍群的招募等，來重新擬定旅行的地點以避開那些紛爭之地。
「…？」他注意到那晚的事似乎被加油添醋寫進去某獵龍士公會的招募文宣內
oO(這公會也太會胡扯了吧！？這樣沒問題嗎…？)
「女士該不會想參加那個獵龍士公會吧？就我看來這個公會應該只是想要騙騙一些會費吧，哈哈哈。」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readyfordie
Sat, Feb 1, 2025 5:48 PM
Sun, Feb 2, 2025 5:18 AM
對上眼之後，愛特納只簡單點頭示意打招呼之後也站在公告板前面
「⋯⋯哈，青龍⋯這邊都是這樣寫嗎，看來還是整理過的消息靠譜一點。」她看著另一張同樣的傳單嘴角上揚小聲說
留意到獵龍士招募傳單被撕下，她再看看這個女人
「呃，妳好，妳也在獵⋯某一頭龍嗎？」感覺她跟其他獵龍士有著不太一樣的氣場，特別是那個盯著傳單的眼神。
行腳。
@Tashi_delek
Sat, Feb 1, 2025 6:03 PM
索茶瑪在發燒，帕祖祖說要上街找點可以用作藥材的東西，這女人難得講出這麼體貼他人的發言怕不是想在外頭搞出什麼名堂；我最後還是跟了上去，但如我所預料地在半路被她甩開。
告示牆是很好蒐集訊息的地方，就算世界荒廢至此也不例外，反正要找帕祖祖並不算太難，我先把牆上所有張貼的紙張都看了一遍。
那個短髮女人也在這裡佇立許久，我看她撕下那張獵龍士的招募傳單，視線雖然有對上但我想因為遮面巾的關係她並不知道我在看她。
那些拜月的教徒好像在舉辦發放物資的活動，還有那什麼——馬鈴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Feb 1, 2025 6:24 PM
Sun, Feb 2, 2025 10:24 AM
即使腦袋昏昏沉沉他仍跟著出門，隨藍袈裟身影一同追逐被扎西德勒先生稱為「帕祖祖」的女性。或許是他走太慢了，他被他們一同甩開，意外來到滿布告示的牆面前。
他一向不會靠近貼滿紙張的告示牆面，太多字堆在眼前會像是蟲一般蠕動，扭得他眼花撩亂。他僅是看著圖，半是畏懼看著通緝人像，接著傻楞楞偏頭，恰巧與那對湖藍眼眸對上。
「
咿！
」他下意識發出悲鳴，整個人抖了一大下，大概是他這幾天發燒以來顯得最有活力的一刻。
「艾、艾西女士……」他想對方或許已經知道頓變成龍形作亂的事，頓時變得很緊張。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3:19 AM
Sun, Feb 2, 2025 4:30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不知道是否因受惠於日光，那頭金髮宛如麥田溫和柔軟，不染一絲寒傲月光所襯出的危險焰色。
『太刺眼了。』她心想。
「艾西・耶澤尼克。」下意識地糾正自己姓名的唸法，艾西想起自己上次與這個男人相見的場面，因顧慮而沒有完整告知自己的名字。
「戈爾斯克的拉尼茲，你竟然對那個有興趣嗎？」
她聽見對方口中的Patata看向那特別大面的佈告紙，這是她不熟悉的語言，但除了原文以外，尚有考慮推廣的翻譯文字，她一點都沒細看，因為她不知道馬鈴薯如今廣遍各地，有什麼好推廣的。
而拉尼茲認真的神情，就像那張紙上的馬鈴薯頌讚詩詞有什麼秘密。
『奇怪的品味。』她心裡評價。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3:35 AM
Sun, Feb 2, 2025 4:29 AM
燐火與遊魂
:
聲音來自低處，她的視線向下，看見輪椅上的人且正要回應時，不自覺眼神向推著輪椅的人瞄去。
艾西寒毛直豎。
腳步微張、手握火槍，她下一刻沒有扣下板機的原因，是因為那強大的自制力，也因她吃過虧。
艾西望進龍的眼睛，全然不顧自己繃緊且猙獰的面目，她已然忘卻人類的存在，直到發現那龍豎直的藍瞳與她搜索的萊門遺毒不大相似。
「它來自哪裡。」艾西直瞪著龍，卻是朝人類發問。
縱使她嗡嗡作響的腦袋只想逼這頭龍現真身，但她仍理性的注意到，這名不良於行了人類任由龍協助自己行動，多半是因為控制了這頭龍，或者是
信任
這頭龍。
她覺得自己大概瘋了，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3:49 AM
Sun, Feb 2, 2025 4:29 AM
花花公子
:
來人聲音清朗，身形修長。銀白色髮絲如晨空中的綿白雲朵，但他卻面戴奇形怪狀的面罩——艾西想著，那也許是跟查洛伊特臉上相似的某種護目鏡。
她認定，眼前這個應該只是怪人而非如同查洛伊特般的瞎子，畢竟這人可以看見傳單內容，又看上去輕裝便捷，不似她所知的煉金術士（那些人也許可以把自己的瞎眼煉回來）。
「如何判定他們造假。」她詢問那名怪人，心想對方也許在現場，才會如此斬釘截鐵。
艾西並不完全信任這張傳單，畢竟裡面有很明顯的錯誤：獵龍士的存在跟拜龍教信仰背道而馳，但這張召集令上的內容又有些與直擊戰役的人所傳雷同。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4:13 AM
Sun, Feb 2, 2025 4:29 AM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
「何謂獵。」她既不打算置萊門遺毒於死地，又不貪妄於萊門遺毒一身堅硬龍鱗，這可說是獵龍嗎？
她願作為夢魘折磨它。
艾西直盯著那女孩，只見她一頭金短髮比自己頂著的橘焱更為銳利，而那雙藍瞳顯盡戾氣，當她掃過那召集獵龍士的傳單，竟以笑意填滿嘴角。
女孩一身制式軍服、配戴長劍，艾西笑了，因為一股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是嗜血，抑或如她嗜恨？
「『也』，所以你在追擊
它們
？」艾西望著這女孩問，想她應該不是「天地為家」獵龍會的成員。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4:29 AM
行腳。
:
「塔庫瓦教......」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塔庫瓦教苦修士了。
艾西毫不介意讓自己的表情展露明顯的厭惡。雖然眼前的僧人所配遮面及服制，明顯不同萊門地區的塔庫瓦教。但就算作為其分支出來的異教，對艾西來說也只是殊途同歸。
縱使那僧人頂著犄角，但艾西也曾見過擁有犄角的人類。況且她不認為龍族會化形為這類人士，畢竟輕易就會被人發現它們與信仰文化的隔閡。
她轉身，不願與那僧人多對話，如果聽到他們多講一分教義或是宣導遮面的必要性，她恐怕會忍不住以砍刀料理這教徒。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4:43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你還活著啊。」艾西下意識握住對方的肩，以防他摔倒，才發覺這句話作為再次見面的問候語似乎太過猛烈，於是她又再補了一句：「看來你的聖維塔有好好照料你。」
她盯索茶瑪，發現少年黝黑的面容透紅，想來也許是承接太多日照的緣故。
「你什麼時候到這裡的，索茶瑪。」她詢問索茶瑪。艾西記得這名少年有著優秀的手腕，曾經與他一同走過一個
街區
，艾西就幾乎得知所有攤販的喜好及脾性，因此艾西相信，索茶瑪如果早於自己抵達這附近的城鎮，也許可以確知那場戰役的消息。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readyfordie
Sun, Feb 2, 2025 5:16 AM
「⋯嗯⋯就那麼一頭。」她手指戳在傳單上的『青龍』
「大概跟很多人一樣吧？親人被龍弄死了就要報仇這樣⋯⋯我也是那些人裡面的其中一個。」愛特納擦擦後頸的頭髮
「『獵』不對的話⋯是『屠』嗎？」輕鬆的笑一下
⚗️
@Esmond010
Sun, Feb 2, 2025 5:20 AM
「……」和莉莉安一起站在那位女士的附近查看佈告欄，看到異教的宣傳，忍不住蹙起眉頭，把傳單撕掉。
「胡說八道。」一邊看著獵龍士的招募布告，一邊將手中的紙張揉成團。
「就算是誤傳也無所謂，反正那件事的功過也不重要。」不在意那種無關痛癢的小事，看了一眼獵龍布告就把視線移回馬鈴薯傳單上。「能募集更多有能力對抗龍的人總歸也不是壞事。」
「……」
行腳。
@Tashi_delek
Sun, Feb 2, 2025 5:33 AM
通常我不介意人們把我誤認為塔庫瓦教的教徒，這些人反應不盡相同，通常是一種嫌棄異物的態度，我有時會好奇是不是過度嚴苛的教義讓他們招致世間反感，儘管那與我無關。
女人展露的露骨嫌惡是另一種方向的厭惡，我看過這種表情，是因為有所知曉才會有的深刻情緒。
「將遮面者一律認定為苦修士未免顯得輕率，年輕的女軍人。」我喊住那女人。
我當然無意與她辯論信仰，不過將這身藍袈裟跟塔庫瓦教以如此嫌惡的方式混為一談，我想這是對僧人的神明不太禮貌。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un, Feb 2, 2025 5:53 AM
Sun, Feb 2, 2025 6:11 AM
「阿方索．拉尼茲。」他亦回以全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種行為乍一看彷彿抬槓而笑出聲。男人這才正過身去看被他不小心因分神落下的對話主人，並在心中把這個充滿聯邦冬日風情的姓氏咀嚼了一遍。
「感覺很不可思議、吧。用這種方式來唱誦馬鈴薯，彷彿這塊土地上還未曾見過如此普遍的植物。」一去深想便會察覺時間微妙的斷層，與他腦中長久縈繞的困擾對上——他知道摯友必比相識的時間古老，但究竟以何種方式...
他又在一次看向斗大的PATATA，荒謬地讓人發笑的猜想在他腦中扎根、攀藤。
「...說不定很快就又會變得無比重要了。馬鈴薯的栽種與繁衍並不拘泥於開花結果，這不是與末日的生存方式無比吻合嗎？」他扯了下嘴角，心緒難辨，在下一刻撥雲見日。「你剛才在看的傳單呢，不可能也是農作物吧?」
密涅瓦
@d294
Sun, Feb 2, 2025 6:24 AM
密涅瓦自夜裡出現，月光側落，於他的面孔落下兜帽的暈影，你難以看清他的面目。
「哎呀，我還沒看完呢，能請你和我分享它的內容嗎？」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7:45 AM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
「如果以命換命，便是屠吧。」艾西點點頭，視線循著女孩的手指點落之處，她也挺在意那「青龍」的存在，如果萊門遺毒又集結起龍群，事情會複雜許多。
「我找它。」指尖點向青龍前方的「惡龍」，那指的是銀灰色的龍。艾西將眼光掃視著女孩身後， 不遠處有看見一些身著相似服制的男人向居民問話。
『是一個團隊嗎？』
艾西將視線拉回眼前的人身上，女孩的臉龐看起來並非出自東陸工筆，對照話語透露的資訊，艾西猜想這應該是支駐地兵團，正追著那層屠戮他們家園的龍。
「你有聽到什麼別的消息嗎？」她微笑詢問著，接著道：
「我是艾西・耶澤尼克，如果你有什麼情報，也許我們可以交換資訊。」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7:56 AM
⚗️
:
身旁的男子撕下異教徒宣教詔令的手毫不猶疑，這點艾西並不在意，她見過許多宗教狂熱者總是如此。
可那一男一女的對話她自是無法忽略。
『胡說八道？』
「你們在現場嗎？」
她將手上的獵龍是召集傳單轉向那兩人，絲毫不介意唐突舉動。正眼瞧向兩人後，金髮的騎士看上去沉悶，雖以眼罩遮著單邊眼睛，亦不減損俊逸的面貌；而一旁的女性氣質很好，雖如大家閨秀，卻帶有一絲凜冽氣息。
『公主與她的騎士。』她不合時宜地在心中評論。
「我找它。」艾西指著上頭「銀灰色的龍」文字之處。
她撿拾到的那片龍鱗正躺在行囊裡。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readyfordie
Sun, Feb 2, 2025 8:07 AM
「愛特納，耶澤尼克小姐妳好。我跟一些夥伴之前就駐紮在沃爾斯西邊的森林地區附近。」
她摸著下巴思考著
「稍早前就在傳單提及到那個事發地點稍微調查過一下。」
從腰包翻出筆記本
「有些生還者跟我坦白過當時的情境，但他們也沒有很確定就是⋯」她翻到最新的幾頁
「銀龍發狂、青龍攻擊銀龍、巨龍出現、攻擊青龍、巨龍噴出藍色火焰後跟在場的人類表示，要帶銀龍離開，之後青龍也不見了。」
愛特納繼續說，她在現場看到很多被龍壓毀的痕跡、血跡，還有一片青龍的甲殼。
「地上的血液是乾掉了，不過我也拿到一些黏到血液的泥土做紀錄，但還沒化驗到是哪一頭龍就是了。」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8:10 AM
行腳。
:
「只有在須慎重的情形下才會有與之相對的輕率。」疾言厲色是她針對所憎之人事物刻意雕琢的風格，或是天生刁蠻至此，艾西從未深究。
「萍水相逢的關係，難道需要慎重對待。」
艾西的信仰早已死去，塔庫瓦教帶給她的只有無盡痛苦。她此刻止步，並回望那僧人，是靜待其「教誨」，還是依其回話決定彎刀的刀口，未可知。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8:46 AM
Sun, Feb 2, 2025 8:47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阿方索。』她早已從對方的言行中判斷出那高於平凡的出身可能，而這飽含厚望的名諱是否為眼前的人擔負得起，艾西不予評斷。
她想起了被自己拋棄的教名所賦予的寓意——便以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微笑感謝自己的頑劣。
「過手之下無完物，故人這樣形容我經手的莊稼。更何況，末日之下，帶芽的毒馬鈴薯的是否有逆風繁衍的可能？」從煉金術士的感嘆中，她想起瘟疫初期震驚世界的報告——結晶化的生物停止成長——而生命力頑強的馬鈴薯是否有可能成為末日法則的例外，抑或她手中的例外，艾西不以為然。
「前幾日銀龍作亂，我在找它。」艾西將傳單遞給拉尼茲。她想這名煉金術士既然會有圍困失心者的舉動，對這樣作亂的事件應當不會忽略。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8:55 AM
密涅瓦
:
人影幽幽，聲調靡靡，艾西朝那纖細的身影望去。
夜晚的人煙罕見，就著月光並不易看清這片牆上的漫漫紙語，有誰會特意在這種時候出來？
艾西並無直接應允對方的請求，她負手按上腰間的槍柄警戒著，問道：「是人或龍。」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9:18 AM
Sun, Feb 2, 2025 10:49 AM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
「我也是聽到類似的內容。」艾西點點頭，她將頭靠過去愛特納的筆記本，那些內容與獵龍士的海報大相徑庭，然她更在乎的是能否遇到身處現場的人——若有人看見那龍化爲何種人形更好。
聽到愛特納所說的青龍甲殼後，她從自己的腰包內拿出了銀灰色的龍鱗，她跟愛特納說了萊門遺毒的特徵。
銀灰色的龍鱗，在不同光照之下可能是銀灰色、銀白色；彎曲的犄角並不巨大，而尾巴佔據一半身長。最後它失去了左翼，僅剩右翼。
「對照這兩種資訊，我要找的龍必定是惡龍，但青龍似乎未定。」艾西看向愛特納，不知道女孩對於自身要追擊的龍有多少了解，而她刻意拋出這種結論，觀察女孩的反應。
⚗️
@Esmond010
Sun, Feb 2, 2025 9:18 AM
Sun, Feb 2, 2025 9:19 AM
「是。」大方的承認，沒什麼好隱瞞的：「但牠們逃走了，我們和當時在場的人沒能及時擊殺牠。」
「……傳單上說『聖維塔顯靈』，是嗎？當時確實出現了一條銀白色的雙足龍，但牠們早就該滅絕了。」
「牠們是一起行動的，不太像是龍的偽裝，毫無道理。」
密涅瓦
@d294
Sun, Feb 2, 2025 9:20 AM
密涅瓦伸出手來，使雙手置於空中，作一副全然無害的樣子。長斗篷隨他的動作擺動，在地面上落下比他身子還大的暈影。
他輕描淡寫又試作有趣地答道：「龍族嘛……肯定不是，不過，我也沒有作人的自信。所以，你要說我是魔鬼也可以哦。」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un, Feb 2, 2025 9:28 AM
Sun, Feb 2, 2025 9:38 AM
「聽上去未免也太壯烈。」青年聳肩，似乎還有些感嘆那些地獄蘋果總是在毫無察覺時就變換了存在型態，佔領他的糧倉。「這要看繁衍如何定義了，人為介入或許不能阻止生命垂直延續，但縱向擴張又如何呢?」
這無疑又會開啟另一個聯邦老人茶餘飯後的無趣話題。
政體結構的同盟，在不同地緣立場上，是否也是概念與文化侵略的手段?
他笑了笑，同樣不打算深論。
阿方索看了眼艾西一雙過於冷冽的湛藍，以及她所遞來的傳單。稍早他亦在別處瞥見同樣的文宣，大抵掃視已然閱讀過的文字後，低聲說了句感謝後還與對方。
「這上頭寫的八成荒謬兩成真。不過，確有其事。能在深夜圓月完全降臨前，疏散大數居民已乃幸事。」一雙綠眼慎重地凝視，半晌他才又開口:「你在尋找...
特定的
銀龍?」
行腳。
@Tashi_delek
Sun, Feb 2, 2025 9:45 AM
「有道『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得今生擦肩而過』，相逢即是緣分，哪怕只是像這樣站在同一面牆前而妳對我說話。」我拿著念珠的手合十，傾身行禮，「吉祥如意，年輕的女軍人。人生每一刻都是不會重來的瞬間，若思及此，不覺得把握當下、對一切的緣分慎重以待，確實是十分重要的嗎？」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readyfordie
Sun, Feb 2, 2025 10:21 AM
愛特納把獲得的資訊也寫到筆記本內
「銀龍好殘破⋯不過這點很好認呢。如果是人形態的話會不會身上也有缺失的地方⋯？青龍就是頭部一邊大面積燒傷，然後我當天拿到的甲殼也有這種痕跡⋯⋯還有一道新的抓痕。」她比劃著大小跟形狀
「⋯不是惡龍我也不會管，一命抵一命⋯甚至牠也不只是殺害了我老頭子一個人⋯大家都被牠害慘了。」眼睛看著告示板，但彷彿看到以前不堪回首的記憶在眼前發生一樣，她握緊了放在劍柄的手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Feb 2, 2025 10:42 AM
Sun, Feb 2, 2025 10:42 AM
「
咿
──
啊ㄉ、ㄉ等等等、啊呃
，
啊噢噢噢噢嗚！
」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回答，便因傷口被一把握住而誇張蜷縮，嘴裡發出像要疼痛哭泣的一串哀嚎。
「艾西女士也活得很好呢！」他虛弱回話，關於這樣的問候語是否適當這件事暫時不在考量中。
「……我、我昨天晚上來到這裡的。」看著對方手裡的傳單，他試著想轉移話題，「您在看什麼傳單呢？」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12:25 PM
⚗️
:
艾西思索女孩的話語，聽上去有幾分可信，但她的話裡頭卻又出現了神話中的生物——「雙足龍」，不得不叫她又感到懷疑。
這張傳單只有寫到顏色，並沒有說到萊門遺毒的特徵，如藍眼斷翅，艾西來回看著這對男女，拾起她遺忘已久的禮儀。
「你——容我多問，你們看見的四足龍，是什麼樣子？」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12:33 PM
密涅瓦
:
她靜靜看著這人宛如唱戲般誇張的舉起雙手。
那斗篷下的面容她並未瞧見，可她不願與人玩猜謎遊戲。
「以你的面容交換這張廢紙吧。」
艾西雖想以彎刀逕自挑起對方的兜冒，但最終仍將選擇權拋給對方。
⚗️
@Esmond010
Sun, Feb 2, 2025 12:53 PM
「……當天不只出現一頭四足龍，但我想你說的應該是銀灰色的龍吧。」她仔細回想了一會，轉身往空曠處望去。
「大概從那邊到這裡，那頭龍不小。」以那裡的民屋作為比例尺，用手向女人比劃：「牠少了一邊的翅膀，藍瞳。妳想找的是牠嗎？」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1:02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阿方索那話彷彿馬鈴薯的傳播如聯邦的擴張戰爭的勝利者一般，替馬鈴薯澆上勝者所配得的聖膏油，即便馬鈴薯佔去了原生植物的領地。
如同萊門地區被聯邦併吞不足十年，萊門兵團即刻成為新君的門徒，萊門的旗幟也被撤換為聯邦的旗幟，萊門的麥子也也漸漸成為馬鈴薯。
她知道這些東陸的的故事只待他日才有空上桌閒話。
「你說的像是還有別的銀龍。」
回神，艾西回望阿方索眼底的綠意，如映著樹影的湖泊。
「既然是『確有其事』，那你是否在場？又如果在場，可否告訴我，戈爾斯克的戰士為什麼縱容惡龍逃逸。」
萊門的遺毒失了半邊龍翼，但不論是戰役現場的人或是這傳單上的妄言，都說它被傳說中的古龍叼走了，這種神鬼言論，該如何使她信服？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1:15 PM
行腳。
:
「善緣孽緣皆是緣，與其把握不如放手。你我若有緣日後相見，到時候再善待便是。」
「與其把握不如放手」這話似是說給自己聽，艾西心底自嘲。
她從僧人的話語裡聽見東洋的智慧，那神秘的國度她未曾踏足，就連聯邦亦沒有將魔爪伸向該處。
但僧人貌似都是
禿驢
啊——
「難道是一破戒僧？」這般思想不自覺流到艾西嘴邊織成妄言。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1:25 PM
Sun, Feb 2, 2025 1:35 PM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
「這樣聽起來，我們的目標都有所殘缺。」艾西對這份巧合感到可悲的有趣。她直盯著這女孩，愛特納目露凶光彷彿要將看板燒出洞來，不知道她腦海裡是哪種畫面。
「『殺』就夠了嗎。」將臉望向她一直背對的晴空，陽光灑在她臉上，十分毒辣。
「它既然奪走了你的幸福快樂，只『殺』太便宜它了。」她迴避煦煦日光的灼燒，面無表情，轉回的視線投向愛特納壓在劍柄上的手，那雙原本可以牽著家人過上幸福日子的手。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un, Feb 2, 2025 1:30 PM
Sun, Feb 2, 2025 1:49 PM
「...那晚沒有，但我確實打過交道。」他字句清晰，卻語意模糊。
艾西話中的針對性相當明顯，阿方索得以為女子不為另一條飛龍而來感到少許慶幸；卻仍然對對方執著於銀鱗之龍而少許提心。
「敗戰之軍不能為結果找藉口，不是嗎。」他雙手抱胸，做沉默狀片刻。既是自我調侃，同時似也在解讀目的。半晌才挑眉開口:「至少我肯定沒把火網往友軍身上撒。」他的友軍可是被火給嚇壞了。
「想要那條飛龍伏誅之人，不只有你；同樣，想要那條飛龍活命的，也不只有牠。想必你已然聽說，當晚有其他飛龍現影吧。」
敘述上或許只有兩隻，但嚴格來說是三頭嗎。
「不可思議，踏上巡禮前，我還不曾看過不同種類的飛龍竟會結伴。」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readyfordie
Sun, Feb 2, 2025 1:40 PM
「⋯⋯⋯耶澤尼克小姐妳的意思是⋯⋯」愛特納把目光拉回來對上了
「⋯折磨一頭龍嗎？」
這是她完全沒想過的方向，一刀砍下龍頭好像真的太便宜了⋯對於死去的父親，對那頭龍使用酷刑是不是會讓自己更加滿足呢？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1:47 PM
Sun, Feb 2, 2025 1:56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這個。我想是
它
。」艾西往前遞送傳單，接著對皺歪了臉又大聲哭喊的少年道「你如果知道消息，告訴我。」
正事說完，她才對索茶瑪的反應感到意外。雖然對索茶瑪高潮迭起的的情緒起伏有所見識，但她不過輕輕一扶，如何讓皮糙肉厚的少年這般誇張喊疼。
「你傷了？」她只懂急救，半點不通醫術，但她的兵如果肩膀脫臼，通常捏一貼就好了。
於是她捏了捏索茶瑪的肩。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1:57 PM
Sun, Feb 2, 2025 1:58 PM
⚗️
:
「是，它與同黨來自東陸，搗毀了五、六個城鎮。」艾西對少女提供制式的回應。少女證實了萊門遺毒的足跡曾經踐踏至此。如此，艾西皺起眉頭。
那有關聖維塔——姑且先如此稱呼那神話生物——聖維塔的存在，就是一件大問題。
『幸好沒死。』她在心中長吁一口氣。
「另外，它是否化形？在東陸時，它僅以龍形出現，因此難以追擊。」艾西對上少女如艷陽的金瞳，靜待。
⚗️
@Esmond010
Sun, Feb 2, 2025 2:17 PM
「這麼說來，牠在最後化形成一個女孩的樣子，不高，大概只有一百四十公分左右。」想。
「原本想要趁牠化形時了結牠的性命，結果那條古龍忽然出現，保護了牠。」多少有些不甘，但她的語氣仍然平靜：「那條古龍『請求』我們放走牠。」
「……從哪方面來說都很詭異，但確實發生了，所以我不知道牠化形後變成了什麼樣子。」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2:22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原來火網是你的手筆。」飄盪的火花歷歷在目，她笑著搖搖頭。
艾西看出阿方索的謹慎，如殘月的一彎峨眉讓你知道它高掛，卻不使你瞧見它的全貌。他口中的
特定銀龍
還有那
友軍
，意在保留。
「有聽聞。但災厄之身勞煩聖龍聖維塔救駕，實在詭異，這青龍倒有可能。」她聽見許多目擊者言之鑿鑿的話語，但第三頭龍像是天方夜譚。有人說聖維塔不願祂的孩子受苦，亦有人說聖維塔不願人類受苦。流言服侍的從來都是不同派別的利益，要她如何輕信。
「至於飛龍結伴——」她想，戈爾斯克在瘟疫當時大約也不太關注北方的消息。
「萊門地區的龍群自礦坑破土以來，一直是結伴同行，但如今只剩下
它
了。」她看向傳單上的繪圖，萊門遺毒可沒那麼好看。
「你是否看見他化形為人？」她目光犀利，靜待答案。
密涅瓦
@d294
Sun, Feb 2, 2025 2:31 PM
密涅瓦咯咯笑出了聲，使他更不似凡間的人物。
「我真意外，沒想到我的面容還有廢紙的價值。」
儘管他沒有那麼在意傳紙上的內容（不如說，他認為其他地方應該也有同樣的東西）但他還是覺得有趣。
從你的言行，他猜想你是屬人的那方。你的衣著不像迦南人，倒是有北東陸的味道。
你不只是個朝聖者，密涅瓦憑恃他的直覺，如此斷定。
刻意從遙遠的地方來獵龍？不對，是為了追捕哪條認識的龍吧。
「龍對你有多少價值呢？」
所以，他毫不在意地褪下兜帽，任月光灑落，照出點點刺眼的星光，時爍時滅，全在他那千年之冰所作的短髮之上——他不認為你會因為他被佈告的身分而試圖殺了他，希望一切如他所料。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2, 2025 2:33 PM
Sun, Feb 2, 2025 2:38 PM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
「聰明的孩子。」嫣然一笑，她還是忍不住用「孩子」來稱呼愛特納。
「殺了它很簡單，愛特納，看那些盆滿缽滿的獵龍士。」她從腰間抽出一把火槍掂量撫摸，那是她從獵龍士身上搶來、交予察洛伊特改良的火槍。裡頭以煉金術式改良的槍管，可以發揮追擊的效果，若填入能溶解龍鱗的子彈，將是一柄不錯的刑具。
「唯有折磨能讓你成長。你得克制自己的恨意，緩慢施加。折翼，斷尾，拔牙，刮鱗，削皮，挫骨，最後砍手，砍腳。」
是啊，她日夜想著。
她腿上的彎刀有龍鱗的重量。
「因為殺了它之後，你將會無比空虛。」
艾西將那柄火槍向前遞給愛特納。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Feb 2, 2025 2:49 PM
「什麼、我我我看不懂字喔！請唸給我聽吧！」雖然是事實沒錯，但更多大概是想裝傻。
只見
被捏過的肩頭
衣物漸漸沾溼，血腥讓衣物暈開一片深漬。而少年像是乏於做出誇張反應般，滿臉虛脫盯著肩膀，嘴裡發出一串半似疲憊嘆息半似夢中囈語的不明聲音。
他輕輕捏住艾西女士的手，將對方的手挪到自己光裸的脖頸上，以身軀高熱熨著她。
「嗯嗯，我是傷患唷，還正在發燒，悲慘得想為自己哭泣──」他慵懶拖長尾音，半似歌劇唱腔般浮誇道語。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readyfordie
Sun, Feb 2, 2025 2:59 PM
Sun, Feb 2, 2025 5:13 PM
愛特納聽到最後那句，又是一個她未曾思考過的事情
殺了那頭龍之後，到底有什麼？
夢想達成之後，到底要做什麼？
「⋯⋯但這個⋯我能收下嗎？」愛特納有點緊張的吞一下口水
火槍這種東西她知道操作方法，但都沒機會真正使用過
殺了牠的確很簡單，就只是一瞬間而已。
把那一瞬間⋯延長成一個煉獄的話⋯⋯⋯
一堆迷糊不清的畫面在愛特納的腦海裡層層浮現。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un, Feb 2, 2025 3:04 PM
Sun, Feb 2, 2025 3:10 PM
金髮男人不比摯友那般擅長拿捏氣場，甚至操弄人心。但如何收斂神情，好以在談判桌上自持，阿方索仍知一二。
只是，他實在不喜拿捏字句與人費神交涉。
「聖維塔安眠於夢鄉，區區騷動怎可能勞駕聖龍降臨。」阿方索淺笑皺眉，對於扇動性的話語他多少有些抗性，很簡單的就能引用原典還以顏色。
他嘗試在腦中整理對方所分享的資訊，
至少足以肯定與友人無干。
「那隻銀色飛龍在失去戰鬥力後，確實被一頭白色...巨龍帶走。艾西女士見過帝國飛空艇嗎?大小不相上下。」他緩慢眨了下眼。「至於青色那條來的早些，先與銀龍纏鬥，不敵白龍後敗走。」
「銀長髮、身形很小。」他如實對答，情報交換未必需要謊言，只需控制變量。「有個孩子替他蓋上大衣，看不出男娃女娃。」
花花公子
@turmeric_PSP
Sun, Feb 2, 2025 3:27 PM
「嗯…」阿錦思考著，思考著該如何回答才不會節外生枝太多事
「不覺得這張傳單感覺語氣很輕浮嗎？這種時常與死亡相伴的團體感覺不會這麼講話，你也可以說我老古板啦哈哈哈。」本會菁英到底算哪門子的說法，忍住不笑真的難
燐火與遊魂
@daylightR
Sun, Feb 2, 2025 3:33 PM
Sun, Feb 2, 2025 3:33 PM
在女子反射性的握住火槍之際，燐也瞇起雙眼將輪椅往自己身旁一拉，他知道女子警戒的對象是自己，但他擔心對方手中武器的火花會否傷及尤利西斯，而伸手護在傷殘青年身前，同時回瞪著女子。
理所當然，尤利西斯也感受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他抬頭看向對方，語氣依然溫和的回答。
「我想他是來自大洋東國的，大約四個月前我在沃爾斯的森林裡撿到受傷的他，所以目前正一起行動。」為了緩和對方對燐的敵意，他將答案說得更詳細一些，「我能向您保證他不會做任何壞事。」
他一邊說一邊拉下燐的手示意他們沒有敵意，但燐的目光還是冰冷的刺向女子。
「不曉得這能否讓小姐放下手中的槍呢？如您所見，我是個傷殘的人，若是沒有他的協助就無法繼續旅途。」他拉起長袍給對方看底下長著結晶的腳，試圖讓對方信任自己。
行腳。
@Tashi_delek
Sun, Feb 2, 2025 4:43 PM
「看來妳也明白放下的道理。說得沒錯，把握的這一瞬間，如果握得太緊也可能會成為執著。原本的願望被執著蒙蔽雙眼，便無法圓滿成就，也可能因此招致惡緣——那可是比孽緣更糟糕的。」
聽到「破戒僧」一詞，我忍不住要笑，帕祖祖三不五時也這樣稱呼我，「旅伴也這麼說過，我確實平常不太遵守戒律，但偶爾會守一下。」
比方說現在？至少我確實無意與獵龍士為伍。
「妳也是獵龍士嗎？年輕的女軍人。」我指著她撕下的傳單。
VIT♦︎雷與鹿
@Laloroar
Mon, Feb 3, 2025 4:37 AM
Mon, Feb 3, 2025 8:58 AM
頭戴兜帽遮住部分面部的鹿在傳單牆前駐足。儘管城襲之後他的同伴叫他別再回來這裡，但當時離去的情況仍然相當慘烈，他放不下心，啟程前堅持再回來看一眼。
牆上貼滿大量獵龍的宣傳，寫滿對龍族的負面描述讓鹿五味雜陳，不是很好受。其中一張傳單被旁邊女子撕了下來，鹿與對方短暫對到眼，冰冷嚴酷的眼神讓他一愕，趕緊移開眼。
同伴叮嚀過他，時節敏感，城裡任何人都可能是獵龍士或者傭兵。他得收起好奇心不要四處亂看亂問，至少在這座城不行。
「看完了就快走。」站在鹿後頭的雷出聲道。
「這張傳單說，拜月教集會有發放物資...你覺得，我們去領物資，然後回來這座城、給市民，這樣應該，可以幫到他們？」
「我覺得我們離開後就不該再回來。」
「唔唔、」
意見相左的兩人討論著。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11:24 AM
⚗️
:
艾西聽著女孩的話陷入沈默，她隱隱地咬牙。
差點就讓人搶先一步了，多麽沒用啊，艾西。
她用一個呼吸平息對自身的慍怒，既然已得到足夠的資訊，
她向這兩人點點頭。
「謝謝，但若再見到萊門的遺毒，不論是將它砍手砍腳或是困於地牢，都請別殺它，它有需要贖罪的地方。」
竟然替「它」求情？艾西認定自己現在的面容肯定僵硬的可怕。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11:33 AM
Mon, Feb 3, 2025 11:34 AM
密涅瓦
:
「我的回應對你來說又有多少價值。」
她看清了這張笑吟吟的臉，髮絲細密透明，卻因層層疊起而如霜雪潔白。
艾西雖只將眼光放在萊門遺毒的消息上，卻也沒漏看通緝令等顯目文字。而在已經沒有律法可尊的現世，那些相應而生的通緝令上的呼召又有何意義？
確認對方非龍之後，她將獵龍士的招募傳單遞過去。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11:46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
到現在
還不學看字嗎。」她念叨著，卻被手下的濕潤移去了眼光。
「還有精神開玩笑，我看沒那麼悲慘。」然黝黑膚色的少年高熱是真，又看似腿軟，嘴唇也發白，艾西皺了皺眉頭，她背對索茶瑪蹲下。
「上來，太陽太大了。」她轉頭對淺色髮絲的少年道。
「別廢話。」艾西對索茶瑪補了一句，如果因為所茶瑪滔滔不絕的廢話讓她維持這丟臉的姿勢太久，艾西會打暈他。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11:54 AM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
「拿。我不缺這一把。」能從別人身上搶的東西，她一向不缺。
看著愛特納陷入沉思的樣子，艾西只是抽出自己的雪茄用根火柴切火染紅。她知道最偉大的作為都需要醞釀，如美酒，如侵略計畫，如反叛行動，如恨意的壯大。
「不過我的目標如果有夥伴，也許你的目標也有夥伴，這點也許得花時間觀察。」艾西喃喃自語，這些龍族不如報告所寫那麼倨傲且獨來獨往。
有智慧的生物就會怕孤單嗎？她挺同意這個推測。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readyfordie
Mon, Feb 3, 2025 12:06 PM
Mon, Feb 3, 2025 12:33 PM
愛特納接過火槍
「謝謝妳，耶澤尼克小姐⋯」看來要跟團隊的同伴們研究增設武器的可能性了
就這樣拿到好東西讓她有點尷尬，自己看起來大概就是鄉下人一樣吧？？
「呃....說到龍的夥伴，我記得之前在另一份報告有說牠當時跟一個帶有黃色尖端雙角的..人形，出現在我故鄉⋯⋯⋯但我不確定那個是人類還是龍...妳有看過那種角的人出沒嗎？」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12:07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這比喻真有攻擊性。」艾西皺眉的同時微笑，露出複雜的表情。
生於聯邦境內，自然見過飛空艇；身為被併吞的肥肉，自然也受過飛空艇的轟炸。
但一條如飛空艇般大的龍——恐怕只得在它化為人形的時候支走才有辦法。
『
你
可真會找幫手。』她以深呼吸克制絕望的湧起，才聽進阿方索接下來的話語，她對青龍沒什麼評價，但有關萊門遺毒所化的人形，卻是萬分重要的訊息。
「化爲孩童？慣會博人同情。」她喃喃道。但如此要比化為尋常人顯眼的多，畢竟瘟疫之後，大部分的孩童都身子太弱而亡。
她沈默半晌，才又對上映著金光的綠意。
「謝了，拉尼茲。」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12:21 PM
Mon, Feb 3, 2025 12:21 PM
花花公子
:
「輕浮卻也有可信之處。」至少銀灰色的龍與她現場撿拾到的鱗片相符，部分內容也與目擊者說得不差。她盯著帶護目鏡的人，
這人看上去也挺輕浮
。
「而且這隻龍，也確實
殺過這麼多人。
」
艾西看回手上的紙張，部分墨跡未乾，糊的雜亂。
她緩慢地吐出這些話，在龍爪下過生活的那些人，曾是她守護的對象，縱使她今日的追擊不為他們，但這等大義凜然的緣由在很多時候都很好用。
「還是你在現場呢？
老古板
。」她的眼光看回去護目鏡男人。
⚗️
@Esmond010
Mon, Feb 3, 2025 12:29 PM
「……我沒辦法答應妳。妳也是上過戰場的人，應該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手下留情，就算牠需要被人『審判』也一樣。」
「抱歉。」她垂下眼簾，「但這件事情搭上的不只是我們的性命，還有其他人的，無辜人民的性命。」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12:30 PM
燐火與遊魂
:
艾西胸口明顯因呼吸而明顯起伏，她將注意力拉到耳畔，才聽進人類的話語。
她很快在腦中推算時間，若這青年所言為真，這龍就不是來門遺毒，但懷疑的魔鬼盤踞於心，就算已看清龍的瞳色與記憶中相悖，對艾西來說萬事都有可能。
「......能。但既然你是它的
主人
，令它展翼吧。」艾西放鬆槍柄，火槍轉了一個彎，她握著槍管。
這是折衷的方法，是她唯一能確認的事實。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12:44 PM
行腳。
:
「偶爾會是一下。」習慣性以其人之言還其人之問，她將傳單遞給僧人，
望對方別再多講
。艾西不打算與僧人多琢磨「緣分」的神性，她一向不受教，在確信對方不是塔庫瓦教之後，艾西放鬆許多。
「破戒僧，難道你想與獵龍士化緣，渡他們的殺業嗎。」
她淺笑。艾西認為僧人也只是狂信徒比較好聽的說法，比起聽他們講道，聽風沙咆哮可能更舒暢些。
燐火與遊魂
@daylightR
Mon, Feb 3, 2025 12:55 PM
「照她說的做。」聽到對方的要求，見談話的氣氛看似趨向平緩，尤利西斯讓燐張開翅膀。
滿臉不快的龍仍然沉默的瞪著女子，但見人把槍轉向，而尤利西斯如此說道，他聽話的脫下自己的大袍，拉起襯衫展開那雙漆黑的羽翼。
「請問這樣子可以嗎？小姐。」他看向對方禮貌的詢問。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12:57 PM
Tue, Feb 4, 2025 4:55 PM
VIT♦︎雷與鹿
:
那是一對豎瞳。
艾西手中的紙被突然握緊的拳頭扯破。
金色的，黃色的，總之不是藍色的。
雖然只對上瞬間，但烈日就著地面的反光照亮了那頭龍的眼睛，儘管對方刻意迴避了眼神，她的目光仍緊緊跟著一人一龍。
然後，她走了過去。
「打擾了。」隨著步伐深呼吸過後，她撿起她快遺失的禮貌。
「你在現場嗎？」她唐突地打斷兩人的談話，並且對那頭龍質問，聲音冷而凌厲。
艾西知道這不是她要找的龍，但這傢伙也許是傳單上的青龍，又或者是詭異的「聖維塔」，再不濟，她相信龍族之間擁有它們打聽消息的方式，也許它會知道什麼。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Mon, Feb 3, 2025 1:13 PM
Mon, Feb 3, 2025 1:13 PM
「...我對使用如此
惡名昭著
的比喻道歉。」聯邦境內亦有飛艇編隊，在不平騷亂中自洛柏格南渡，有如末日鋪天蓋地的怒火。
即便手持火槍、列隊縱馬的龍騎兵也無可奈何的惡夢——正是那群在都城排兵部陣的伊索夫卡人，為政權安穩制住學術與思想的咽喉。
只是阿方索神態平然，未讓紊亂思緒混濁雙眸，他們交涉的內容與喜好無干。
「客氣了，我能給的助益也只有這些。祝你好運。」人們與古龍的應允，也僅只停留於當晚。不去高談所謂空泛道義，那夜在場者想必皆然。
倘若真能就此別過自是最佳，又或期許那條年輕迷茫的龍，能夠尋得予人共生之道；
如若當真不幸，再遇須將生死置於天平上的非戰之罪，下回，做為人類，他也只能拔刀相向。
行腳。
@Tashi_delek
Mon, Feb 3, 2025 1:25 PM
Mon, Feb 3, 2025 2:44 PM
「噢，其實他們是生是死我一點都不介意。」
不如說我覺得他們能少一個是少一個，人類也會嫌爬進家裡的螞蟻麻煩吧，「生死本無常。命不可延，時不可待。」
「我只是好奇如果那龍真像傳單上寫的兇殘，你們何以認為自己能與之抗衡？」
花花公子
@turmeric_PSP
Mon, Feb 3, 2025 1:30 PM
「龍殺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及時行樂吧。」阿錦聳聳肩，雖然他本人對於殺人一點興趣也沒有，至於以往同族或現今四足龍們的喜好，他是不予置評就是了。
oO（我自己說我自己老古板就算了，這人居然直接叫人老古板，還真沒禮貌。）但阿錦不會說出來，他不會跟人家一般見識（其實只是喜歡息事寧人）
「要是我在現場的話，小姐你現在應該沒辦法跟我本人說話了吧！你看我身子這麼單薄，要是在那裡沒被龍打成兩半感覺也會被意外波及。」阿錦驚訝的後退了一步，然而當然是在裝模作樣
密涅瓦
@d294
Mon, Feb 3, 2025 2:57 PM
Tue, Feb 4, 2025 8:53 AM
「哈哈——」密涅瓦忍不住笑出了不同聲音，「遠比你想得多。」
「而且，我說不定能幫上忙呀？」
他接過這份傳單後，瞄了一眼，很快，又將傳單遞還給你。（讓人懷疑他究竟有沒有看進去。）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3:03 PM
Mon, Feb 3, 2025 4:04 PM
花花公子
:
「確實單薄。」她來回瞧了男人幾眼，得出結論後繼續無禮的回，雖然艾西不認為順著別人的話講算不禮貌。
她的眼光轉回手上的紙張，她不認為這個男人什麼都不知道，畢竟人類會對某些事發表意見，通常代表有幾分理解。
不過能如此淡薄地形容「龍殺人」——艾西想起哪些能輕易看淡生殺之事的君主們及貴族們。
執掌生殺權柄的人，才能假惺惺地替人命的逝去加以冠冕。
魚肉若有情，縱使未死，難道不會憎恨人類的屠刀嗎？
「你是人是龍。」握著傳單的手垂下，她手按上了腰間的火槍。
她真恨輕賤了自己的原則，這該是與眼前輕浮老古板對話的開頭。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Feb 3, 2025 3:10 PM
「
……字看久會像蟲扭來扭去，然後原本看得懂的也看不懂了。
」他輕輕說，沒有期望被聽見。更緊張時還會加劇。他不懂其他人為什麼能以眼精準把那些筆劃抓牢，正確而迅速掌握字的形聲。
他曾向席利拜伊大人分享這件事，對方僅一臉遺憾眨了眨深棕眼眸，攬住他的脖子輕聲安慰他「至少你廚藝很好，每個人有自己擅長的事就很好」。
或許他哪裡壞掉了，腦子或眼睛？他沒去看醫生，他覺得醫生修不好，就算能修好也會很貴。
他有看懂對方蹲下的意義，竟有點慶幸自己仍發燒，那讓臉上新生的紅暈並不明顯。
「呃，咦？謝謝？呃，但……太、太陽還好，我很習慣大太陽……您要去哪裡呢？」讓別人揹他是他不習慣的事，他通常是擔任底下馱獸的那個。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3:21 PM
Mon, Feb 3, 2025 3:34 PM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
艾特納的問句在艾西腦中織成一個影子。她在月光下見過那寒磣悲壯火光，也在日光下見過那沉穩的綠意。
「我想想。」如今她也學會阿方索・拉尼茲那套前琢磨其詞謹慎。艾西怎會不曉得，年輕的戰士再怎麼滴水不露，終究不願意說謊，改以朦朧的字句帶過那些她不太在意的戰役細節，此舉的用意為何，只待一句：萍水相逢，不需據實以告。
『他有想保護的——龍？』
艾西閉上眼睛，將這兩人的話語前後擺在一起參閱，她發現這個有趣的事實，亦想到阿方索說的那句『想要那條飛龍伏誅之人，不只有你；同樣，想要那條飛龍活命的，也不只有牠。』
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呀，戈爾斯克的阿方索・拉尼茲。
「那人很強，若是『它』的同夥，你打不贏。」她睜開眼睛對艾特納道，她得再更強一點。
「戈爾斯克的拉尼茲，火焰的魔術師。」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3:28 PM
⚗️
:
女孩的大義之言，她自然能理解。
艾西只得站直了身子，不讓自己的憤怒竄上腦門。
沒有人需要應允她的請求
，儘管她自認身段已經放得夠軟。
靠自己吧——艾西——
悠長的聲音在她腦裡不斷提醒著。
艾西只得在腦中不斷詛咒那頭龍，不斷的把女孩拒絕她請求的羞恥感都算在那頭龍身上。
「如此，便告辭了。」嘆了口氣，她以最後的微笑對這兩人道。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3:38 PM
燐火與遊魂
:
墨色般的
雙翼
。
艾西嘆了一口氣，緊繃的肌肉一放鬆，她突然有點想吐。
火槍收回槍套，她將那張紙遞給輪椅上的人，克制自己身體上的不適。
「傳單上的龍是銀灰色的鱗及藍眼，多疑誤怪。」她別過頭去，儘管知道那龍非萊門遺毒，渾身顫慄尚需時間平息。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readyfordie
Mon, Feb 3, 2025 3:41 PM
Mon, Feb 3, 2025 4:01 PM
「噢⋯⋯又是火焰。」苦笑一下，把名字紀錄在筆記本裡
所以要達成目的之前，還有一個人類要『處理』
「⋯⋯這個資料就足夠了，謝謝。」她合上本子收好。
「雖然我大概也只是微不足道的某個獵龍士，但如果有需要什麼協助，我，愛特納，會盡一點綿力。」她拿出一枚硬幣，上面印著一棵樹旁邊圍繞著一串文字
『卡爾德林西部-西爾薇亞之森分部』
在附有獵龍士圖案的酒吧出示這枚硬幣，就能直接要求特定對象進行護衛或者討伐協助工作。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3:58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既然要道歉，再多幫我一件事吧。」對話到了盡頭人也要散去，艾西可不能讓人就這樣離去，向前追趕的樣子多難看，她是不會做的。
艾西自然不會怪罪阿方索以飛艇提醒她戰火的可怖，畢竟在東陸，大型的飛行物件也就只會讓人想到飛行艇。不過順著對方道歉，她便藉著機會跟阿方索討個援手。
「這還能提煉純化嗎？」她自腰包裡拿出好幾日前自
廢墟
裡搜刮得來的硫磺，它們未燃燒完全，所以表面仍有一些些微融化再凝固的樣子，她已經刮除了焦黑的部分了，但還有一些深褐色的塊狀物混雜在黃色粉末內。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4:10 PM
行腳。
:
這僧人對獵龍士半點不在意這點，艾西感到些許困惑，她縱使不了解東洋的信仰是如何運作，但她知道僧人都應該會孜孜不倦地弘揚慈悲為懷等可笑大道理。
『果然是破戒僧吧。』
「孩子，最容易殺死父母親的。」
是啊，她身上所有都是萊門龍群所賜。萊門兵團級萊門龍群以彼此為血肉，多接觸一分，就多熟悉一分。
她簡短地回答後，隱約發覺有些不對勁。
「難道你一路上踩的都是和樂淨土，才會真的好奇龍是否如傳單上兇殘？」她對破戒僧的話有些疑竇，他講的像是他未見過兇殘的龍一般。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4:13 PM
密涅瓦
:
她沒有回應這訕笑的人影，然那笑聲在腦裡迴盪，恍若幽魂，直到她將傳單又接回來，腦中的笑聲才在與月光下人影對眼時逐漸平息。
「餘生。」
她答道。
那頭龍對她的價值是餘生，這她從不懷疑。
花花公子
@turmeric_PSP
Mon, Feb 3, 2025 4:17 PM
「大姐，你、你冷靜一點！我們君子動口不動手！我這無辜的『人』會被你嚇死！」阿錦又繼續後退了兩步，並提高音量引來
的側目，在路人看來這是起
1討債事件/2老公偷吃/3幫派鬥爭/4無差別攻擊
花花公子
@turmeric_PSP
Mon, Feb 3, 2025 4:17 PM
老公偷吃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Feb 3, 2025 4:20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艾西深呼吸，然後往後瞪那個不知好歹的索茶瑪。
索茶瑪真的太多話，就連發燒也沒讓他安靜些。
艾西站起身，她命令少年站直，然後走到索茶瑪身後，在黝黑少年轉過來，即將「咦——艾西女士——咦——」等廢話噴出之前，她用槍柄狠敲了對方的脖頸。
她很久沒做這麼溫柔的舉動了，希望對方能乖乖暈厥。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Feb 3, 2025 4:24 PM
本來頭便昏沉，這回少年終於確實闔上聒噪的嘴，再無聲響軟倒在地。
燐火與遊魂
@daylightR
Mon, Feb 3, 2025 4:27 PM
Mon, Feb 3, 2025 5:08 PM
燐收起翅膀，又將衣服整齊的穿好，確定了女子沒有戰意後他才退回尤利西斯身後。
「沒事的，既然是您的追查對象，會有所懷疑是很正常的。」他接過對方遞來的傳單，在看上面的字前仍望著對方的眼睛回答，既然誤會解開了那就好，他想應該因為同是藍眼的龍而令對方生疑吧。剛碰面就拔槍想攻擊，若果自己不在的話或許又會演變成一場新的戰鬥。那條銀灰色的龍應該是對方憎恨的對象嗎？又或者不只是那條龍，是連同整個龍族都——
正當他要低頭時，原本身為醫生的觀察力讓他注意到對方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
「請問……還好嗎？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可以給您看看的，我以前是一名醫生。」他如最近這幾天一樣說眀自己曾經的身分。
花花公子
@turmeric_PSP
Mon, Feb 3, 2025 4:42 PM
「姊妹們，你們看！是偷吃抓包現場耶！」
「偷吃的人確實該抓去槍斃，做得好！橘髮的姐姐！」
「你們是認真的嗎姊妹們？！我、我不想看到這邊有人見血，還是去找這邊的自警團協助調停吧？」
除了這三人以外，旁邊還有一群人也開始議論紛紛，阿錦跟艾西兩人以變成佈告欄前的焦點（？）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Mon, Feb 3, 2025 4:44 PM
Mon, Feb 3, 2025 4:46 PM
「當然。」他下意識地挑了下眉毛。
相較方才二人對話謹慎，倒是應下地極快，甚至還未撇過對方黑黃夾雜的硫塊。
不，他已經能夠嗅到足以使黏膜刺激的氣味
。燃燒的石頭、家族的骨肉。
阿方索用手爪接過後盤腿席地而坐，簡樸地使用風衣作為鋪墊，右手戴上手套後沾點隨身小瓶中的白灰粉末，畫上花紋簡略的圈陣隨即白煙騰升。他再以口呼出涼氣，凝結藍綠砂石於發熱陣式之上，一滴滴斗大而如豆油晶瑩的液體如珍珠在貝母中成形。
將湖色的教堂花窗緩慢反轉，螢黃便凝結成明亮的寶石狀。隨他摘下黃晶，薄片也隨之崩落，最終蒼色與被遺棄的黑混雜為塵。
「敲擊硬物就能化粉，固體較容易攜帶。」他猜測艾西欲將此做為火藥用途，便沒有擅作主張地再壓縮成其他型態。「...如果你要種馬鈴薯的話，可以當肥料。」
行腳。
@Tashi_delek
Mon, Feb 3, 2025 5:04 PM
Mon, Feb 3, 2025 11:01 PM
「哈哈，和樂淨土不必追尋，只要常保身心安定靜，處處皆是好風光。」
我笑起來，又道，「年輕的女軍人，妳把世界看得太只有表面了。妳不如換個角度這麼思考：正是因為明白強者的兇殘，才會明白己身的弱小、才懂得估量自己的能力所及。謙卑並非一種示弱，而是誠實面對自己、面對外在力量的修行，這種修行才會使妳強大。」
「如果放不下執著，從傾聽妳自己心靈深處的聲音開始的自省也是很好的修行。」我再次雙手合十行了個禮。
這不全然是隨口胡說，僧人以前跟我講道也這樣講，我只是現學現賣——再加上一點經驗談。
⚗️
@Esmond010
Mon, Feb 3, 2025 5:29 PM
「保重。」對於不屬於自己的憤怒，她只能如此祝福，並向女人簡單行禮。
見她行禮，也在身後跟著行禮，微微低下的表情依然凝重，但更多的是悲傷。他沒有打算言說什麼，只是看著女人手上的武器。
VIT♦︎雷與鹿
@Laloroar
Tue, Feb 4, 2025 2:32 AM
厄命如斯
:
完全沒預料想迴避接觸的女子竟然主動搭話，兩人的交談硬生生中斷了，鹿一臉不知所措。面對那鋒利如刀的語氣和眼神，簡短提問亦讓他內心萬馬奔騰。
...他是誰？他想得到什麼？所謂現場...是指城襲？該誠實回答嗎？
「你指的...是何事？」鹿努力冷靜，小心翼翼地回道。
雷在旁邊注視著女子，沒有遺漏腰間的配槍...此人應該不是平民。方才對方撕下的是獵龍士的傳單，據傳獵龍士都是從豎瞳辨認龍族，若對方是正在狩獵的一員，那麼方才一瞥就足以定生死了。
並未選擇動手，反而主動展開對話...是自己多心了，還是眼前人另有目的呢。
雷沒有開口說話，也未放鬆警惕，他默默往兩人的方向稍微站近了些，目光不離開女子。
密涅瓦
@d294
Tue, Feb 4, 2025 9:13 AM
Tue, Feb 4, 2025 5:46 PM
「是嗎，」密涅瓦向你走近了一步，是為在睧明月色當中，看清你將要露出何種面目「你業已用你的生命作為代價換取追隨牠的資格了呀。」
「那麼，要是牠不在了，你會跟牠一起死嗎？」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Feb 4, 2025 3:55 PM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
艾西接過那枚硬幣，她從沒想過會從獵龍士那裡得到任何不
是搶來的東西。
『卡爾德林西部-西爾薇亞之森分部。』她盯著那串文字在心裡默念，因為重複強調的寓意而讓她覺得有趣，但艾西只當那是某些人取名的喜好，沒有過問。
「抬頭挺胸，愛特納。」她將硬幣收入某個皮袋中，冷不防地對艾特納說了句。
溫暖的鼓勵是她從別人那裡偷來的，艾西手底下的兵幾乎都只會挨罵，善言都是交給弗蘭來散播，但如今遇見一個過分謙卑的女孩，她不認爲需要吝嗇
給予
。
「你走這麼遠了，從來不是微不足道，驕傲點。」她拍了拍對方的手臂，以此作為道別語。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Feb 4, 2025 3:56 PM
花花公子
:
男人的回覆就像在她神經上跳動，不論這是人或是龍，她從未看過這麼怯戰的傢伙。
「誰跟你君子。」她的聲音滿是不齒。這男子的賴皮勁少見的厲害，如此油滑的龍真的存在嗎？或者說，學人類這麼像的龍。
在她猶豫的這幾個眨眼間，那些不堪入耳的議論聲傳來，她儘管眼睛瞪著眼前的男子，但鑽進耳朵的聲音帶來某修糟糕的回憶——
接著大吼大叫的聲音傳來，不需要別人去通報，以平亂為己任的自警隊大聲吆喝，前陣子才有龍作亂，他們對騷動處都擺著眼睛。
艾西咋舌，她拉上披風遮擋火器。
不論是被乖乖盤問或是生事都會造成複雜的後果。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Feb 4, 2025 4:04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把人扛著難看，雖然那是很好施力的方式，在戰場上如果有夥伴受傷，她多半會那樣將人帶離現場，但現在的情景，索茶瑪又流著血，那會顯得艾西像是將逃家的小孩帶回去的家暴婦女。
把人拖走也很難看，光用想像的，艾西就覺得那畫面很醜。
艾西把軟在地上的索茶瑪橫抱起身，少年重量與她想的差不多，儘管露出的手腕纖細，一臉營養不良，但過去的身份使他身體健壯。
可仍舊比那些愛喝啤酒的肥壯士兵輕多了。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Feb 4, 2025 4:04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她將索茶瑪帶到一個巷弄口避暑，把沙堆聚攏讓他靠上，然後寬解他的上衣，左肩的包紮尚完好，但之下是一片血肉模糊。
另艾西更在意的是退去衣物之下，其他不平整的皮膚表面。那些隆起不是因為結晶，而是遠在瘟疫爆發之前的鞭笞、杖刑，還有那些隨便掄起器物就往他身上砸的暴力。
『還笑著，傻子。』索茶瑪那暈厥的臉甚至還帶些笑意。艾西真不知道這張笑臉是否替自己惹了許多惡，但她願更多的是善。
她拿出一琉璃罐，裡頭淺綠色的顆粒混合蓍草、車前草、銅等，艾西自然不知道這實際上是怎麼煉成的，但她知道那能止血。
將藥粉敷上之後，她也沒有新的繃帶，嘆了口氣後又用就繃帶包紮回去。
然後她便待在一旁，無聲地等待。
她不確定自己會等多久，只知道不耐煩時她就會拿水潑醒索茶瑪。
然後才坐下約十多分鐘，她就這麼做了。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Feb 4, 2025 4:12 PM
燐火與遊魂
:
她以幾個呼吸來平復反應，並強硬地逼迫自己的眼光別瞪視眼前的龍。
「醫生。」她念著，看進青年的硃砂色瞳孔。
「貓對老鼠的衝動，老鼠對貓的恐懼能醫治嗎。」
戰或是逃，這是他面對龍的兩種反應。
是否要讓自己能練就居中的本事、如這些與龍一同旅行的人類？艾西尚無打算。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Feb 4, 2025 4:30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她一向覺得煉金術是另一個世界的產物，阿方索練成火藥的動作利索，有些花招但看起來個個是重點。
艾西想起熟悉的煉金術士，他們總是在特定空間做實驗，得出結果之後才罷手，比起阿方索這種於戰場上運用的類型，更像是研發武器的人員。
儘管這樣想了一圈，艾西仍舊看不懂，為什麼光是這樣一放，那樣一吹，蹦，東西就做好了，普通的硫磺就成了如寶石般的黃晶。
不過阿方索製成黃晶讓她不太滿意。
「太漂亮了。」
她嘆道。這是內容與語氣相悖的一句話。艾西知道若遇上她需要將這個敲碎的時機，她會感到可惜。而阿方索在美麗的黃晶之後補上馬鈴薯的種植知識，似乎也讓晶瑩黃晶變得廉價。
「謝謝，戈爾斯克的馬鈴薯。」她忍不住調侃對方，並將黃晶收入一個小皮袋中，避免跟其他碎石片撞擊。
花花公子
@turmeric_PSP
Tue, Feb 4, 2025 4:43 PM
「啊…我們不是故意引起大家恐慌的，不過…」阿錦沒料到會引起當地自警隊的關注，原本只是想用點人群壓力逼迫艾西不要拔槍，誰知道旁人以為會發生情殺案（？
「不過如果要問責的話…」
「
都是她先開始的！
」阿錦指著艾西還有她身上的火槍（靠北
「看要羈押還是要罰錢，你們都去找她！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告辭！！」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畢竟被誤以為是老公的人也太沒擔當），阿錦抓住機會擠出人群，一溜煙逃離現場（幹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Feb 4, 2025 4:47 PM
行腳。
:
艾西嘆了聲。
她自然明白僧人說的道理，這驕傲性子碰過的釘子不少，但能以此作為藉口迴避掉的事情也多。而對於與龍之間的實力差距，她就算瞎了眼也看得見。
所謂的把握，不過是建立在知己知彼之上。
艾西轉身，不受教的人無福消受這等道理福氣。
「謙卑在於心。我心倨傲，如何謙卑都是惺惺作態。」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Feb 4, 2025 4:53 PM
⚗️
:
「保重。」簡單回禮，艾西並沒有注意到騎士被髮絲遮掩的面容有何特別。
她率先拉起披風並轉身離去，由她介入而開始的對談，自然也該由她的離去而結束。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Feb 4, 2025 5:10 PM
VIT♦︎雷與鹿
:
「這場戰役。」艾西簡短地說，她眼神盯著這龍看上去無辜的金曈，有些意外對方身後的人類竟未出聲介入。
不擔心這頭龍的安危？或是察覺她並無殺意？艾西並不打算多做猜測，她沒有心思去管那人類。
高大的龍看上去就算沒威脅性，它的存在已經令艾西需要消耗很多精力忽略身體的激奮。
「我索尋之物在裡頭，需確認真假，卻沒碰見真正參與的
傢伙
。」她的眼睛來回掃著一人一龍。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Feb 4, 2025 5:24 PM
密涅瓦
:
她靜默的看著眼前人站入月光更顯剔透的髮。笑吟吟的人妄作評斷，艾西並沒有不滿。
「未知之事，無以回復。」
然艾西很清楚自己沈迷於追獵它。
她清楚地看見自己追獵的樣子。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Feb 4, 2025 5:29 PM
花花公子
:
出逃之人帶來的縫隙馬上又被填滿，她在那些人想圍上來之前徑直走向一側、推開滿口胡言的婦女離去，自警隊雖然因艾西的火槍想上前盤問，但被惡狠狠的瞪回去，他們只敢小聲道「可憐的男人娶了個兇婆娘啊」芸芸，見這兩人沒有要生事令眾人散去。
下次她會直接對這傢伙開槍。
（艾西名聲-
)
密涅瓦
@d294
Tue, Feb 4, 2025 6:39 PM
Tue, Feb 4, 2025 8:26 PM
「這樣子呀。那如果你見到牠了，會殺了牠嗎？」
密涅瓦沒有續著死亡的話題接行說道，畢竟，他多少能想見未知、想見你追逐到了盡頭的模樣，而他沒必要把那空虛的答案告訴你，反正你倆大概也心知肚明。他不過又近了幾步，直至他伸手能扯下自己的通緝令。
「在那之前，有什麼想問的話最好都問清楚哦。」
密涅瓦悠然地補上，慢條斯理地撕下那張破舊的紙，甚至將自己撕下的作品向你展示。「因為白骨不會說話。不過，你應該也知道這件事。」
「還是說，你是想找對方談戀愛？」密涅瓦從自己的通緝令後探出頭來，故作打趣地說道並不是沒有先例的事；在他的接觸史中，就有一對是這樣。（雖然他不認為你會喜歡這種玩笑。）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readyfordie
Wed, Feb 5, 2025 1:36 AM
「⋯⋯！」被像前輩一樣的人鼓勵了，愛特納第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從她痛苦的開始，這一段路的確是自己努力走過來的。被看不起的所謂村姑、拔劍殺掉第一頭龍、集結村裡的兄弟們、過著本來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全都是因為仇恨。
閉上眼就能看到慘劇發生的畫面，每晚都發生著。
被仇恨與過去纏繞著的奴隸，愛特納。
「⋯⋯⋯謝謝。我⋯我會嘗試為此樂在其中的。」
她拍拍腰帶上的火槍，然後跟艾西敬禮作道別。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Wed, Feb 5, 2025 7:25 AM
「美麗的物品可以同樣危險。」聽上去彷彿哪來油嘴滑舌的男人戲弄的話語，但金髮男子的表情明顯攤著篤定，與一股微小的埋怨。讓聽者清楚這番老氣情話，竟與調情毫不相干。「別像那些老頑固一樣，因狹隘輕視年少的戰士。」
「只是舉手之勞。」阿方索只是被對方乾燥的幽默感逗笑，沒有了早前對話時的謹慎凝重，彷彿此時只是一位旅途上萍水相逢的有禮青年。
他用著同樣檸檬色的爪撥弄著殘存的蒼色與砂石，在淡藍色的硫火中凝化成凹凸不平的青金色澤，隨他站起，任由殘存的塵土飄落。「那麼，這次也就此別過了，女士。」
阿方索彎起眼，抬手觸碰了下帽緣來代替行禮，與艾西告別而去。
行腳。
@Tashi_delek
Wed, Feb 5, 2025 9:36 AM
「那就祝福妳前行的路上有星星照耀了，年輕的女軍人。」
見女人轉身，儘管我想厭惡龍的她可能也不太需要龍的祝福，我還是這麼說了。
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傾頹的街道盡頭，我聽到帕祖祖從背後另一頭喊我，便也轉過身去。
－
謝頓中交流
聽我講幹話
！
VIT♦︎雷與鹿
@Laloroar
Wed, Feb 5, 2025 11:06 AM
厄命如斯
:
「我們不在現場呢。不好意思。」
搶在鹿說出任何不利現況的實話前，雷簡短回道。
然而女子的回答讓鹿心頭一緊，猶豫了起來。他並未聽出話語裡那重音的含義，只是單純地就提問開始思索。
所尋之物...是東西...或者龍？會是人嗎？那場城襲帶走許多生命，他努力從死神手中搶下的仍不及被奪走的。假若女子在尋找人，那...
「你...你在找什麼？」
鹿百般遲疑後還是問出了口。他理所當然地被雷的眼神瞪了回來，心虛地看向一旁。只是儘管會惹自己的旅伴不開心，他還是想問出答案。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Wed, Feb 5, 2025 1:14 PM
沙堆上倒臥的人毫無動靜，僅是被潑濕了。稍稍被波及的衣物濡濕轉深，鉛白上衣透出些許膚色。奶白眼睫掛上一串晶亮水珠，濕潤髮絲膠在仍發燒泛紅的臉頰。靈魂遁入意識暗室，暫時無人能將他拽出來。
過了約十分鐘，蜜棕色眼皮顫動，紫丁香眼眸茫然望進被建物輪廓切出的一方天際。他聞到蓍草氣味，發覺氣味源頭來自左肩，他偏頭去看，被敲擊的後腦勺此時鈍鈍抽痛，而衣物有些凌亂發皺。
有人解開縫在內裡的衣扣，翻看整頓他的傷口。
「哦……是您幫我換藥嗎，艾西女士？」一臉呆滯望向旁邊守候的艾西女士，接著坐起身傻楞楞笑開，「謝謝您。」
燐火與遊魂
@daylightR
Wed, Feb 5, 2025 2:00 PM
「醫治『本能』嗎？除非重塑貓或老鼠的記憶、竄改牠們的價值觀，從根本上改造牠們的想法，否則很難剔除『本能』的衝動吧，畢竟這是跟小孩誕生在世就一定要大聲哭喊同樣的鐵則。」他能明白對方面對龍時的反應和情感上的抗拒，就像一些人看見龍時的恐懼。
「但是我也這麼想，如果只有一隻老鼠難以對抗貓的話，那集合一堆老鼠來圍攻貓，想必就算是貓也會覺得難纏吧，而且貓偶爾也會互相打架呢。」說到這裡，他輕輕揮了揮手中的傳單，他已經看完其上的內容，於是伸手想將之交還對方。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更多的資訊嗎？希望能盡綿薄之力幫上您的忙。」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Feb 5, 2025 2:15 PM
Wed, Feb 5, 2025 2:22 PM
密涅瓦
:
艾西嘆了口氣。
風聲在耳邊爆破如電流。
她發覺眼前的人似乎有些惡劣的嗜好，同時也察覺發顫的淺色眼睫及彩光閃爍的髮絲因為太不現實，似有迷幻的效果。
她不想再看下去，盯著那將流光反射進她眼睛裡，寶石般的鬼魅。
「是吧。」她回應所有。
互相折磨亦是尋常「戀愛」的方式，艾西如此想著。
她將披風拉起，杜絕想鑽進來分享溫度的沙粒，轉身離去，毫不遲疑。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Feb 5, 2025 2:22 PM
VIT🌲西爾薇亞（結局呢）
:
她目送年輕的愛特納離開，想到了這個年紀的自己。
眼裡的恨意不如愛特納乾淨，聲音不如愛特納沉穩，一樣地自卑，並且對自己充滿懷疑。
「你無法樂在其中。」她輕聲道，那絲憂愁來得太晚。
復仇之路與世上所有的路都一樣，充滿對自己失敗的懊悔，對自己無能的自責，並且將拒絕憐憫自己。
“Zmagovit veter te bo pripeljal nazaj.”
（The victorious breeze will guide you home.）
她對年少軍人的背影祝福，並往相反的方向離去。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Feb 5, 2025 2:39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你自尊也忒高。我捨不得用的意思。」她啞然失笑，雙手叉腰，瞇著眼向對方點點頭。
青年的道別在她思索那些飄落的粉塵是否也有用處之時，艾西看向戈爾斯克的戰士，以眼神致意足矣，何去何從，在所不問。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Feb 5, 2025 2:39 PM
Wed, Feb 5, 2025 2:40 PM
行腳。
: 中之：
你下次再回眸試試wwww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Feb 5, 2025 2:53 PM
Wed, Feb 5, 2025 2:54 PM
VIT♦︎雷與鹿
:
這是一幅多奇異的光景。
儘管艾西在如何不信任龍，但眼前的龍族明顯受制於人類。
某頭受了三槍仍不願突破禮制牢籠的龍出現在她腦海中，她實在不太懂這些龍是怎麼回事。
「找這隻，或許你知道它的人形，或是名字。」艾西的臉仍繃著，但她確知自身平靜漸湧，她想是眼前人類瞪視龍帶來的震驚。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Feb 5, 2025 3:09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艾西在寫字，那是查洛伊特給她的信件，上面的煉金術知識需要註記，否則她難以解謎煉金術士寫的天方夜譚。
索茶瑪還昏沉的時間偶爾有些囈語，艾西撇了幾眼。她能拿這作她寫字的配樂，就是認定這喪心病狂的世界，索茶瑪會被某些垃圾擄去做禁臠。
「你有看到那頭龍嗎。」
衝著那張笑臉，她面無表情問道。
這是她剛才決定趁少年剛醒要問的事情。
艾西不易輕信於人，更多是藉由一個人的特質來判斷行為。
她試過索茶瑪多次，知道措手不及的直接比起層層相疊的謹慎更容易得到答案。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Feb 5, 2025 3:21 PM
Wed, Feb 5, 2025 3:21 PM
燐火與遊魂
:
「幫忙？」艾西的眼精瞇起來。
她知道只要隱瞞自身的真意，以一副可憐的悲憤模樣多半能換來可靠消息。僅因多數人易認定這是人類失去之痛索引燃的戰火，悲憫之心就會發作。
但一個與龍同行的人類會如何抉擇？
不同的答案在艾西腦中奔騰。
「幫我，還是幫它。」萬千懷疑化作此句。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Wed, Feb 5, 2025 4:58 PM
Wed, Feb 5, 2025 6:33 PM
「嗯？」他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頂著同樣一張呆愣的笑臉，直到拋出的問句終於遲緩抵達思考核心。
答案被腦袋層層忠實濾出，隨原先上揚的唇角下墜，摔進筆直拉平的唇線。
頓，那頭銀灰色的藍眼小龍。
他以困惑與思索參半的表情仔細確認，「您是說……之前在城鎮作亂的龍嗎？還有那個、像是月神派來的銀白巨龍嗎？」
VIT♦︎雷與鹿
@Laloroar
Thu, Feb 6, 2025 9:08 AM
厄命如斯
:
鹿定睛看去，女子手指著被撕皺的紙張上那銀灰色的龍型。他很快認出那是當天在戰場中心，與人類和草龍打鬥的那條，貌似也是最先開始製造破壞的。
這位女子在找他嗎？
「不、我不認識。」鹿誠實回答。「大部分的龍、都單獨行動。我認得的同族，不多。」
接著，他的目光在女子腰間的火槍與似乎略微趨緩的眼神之間游移。「你尋找他...是要獵殺他嗎？」
這句話不太適合以龍的身份說出口，不過鹿還是問了。他的神情夾帶著一絲憂慮與複雜的神色。
...一旁的雷皺眉，本想開口說什麼，但又停下，半放棄的任由對話展開。
也罷吧，別說出不該說的事情就行。即使現在阻止了，未來也會以別種形式問更多的人，他的夥伴就是這樣一個麻煩的傢伙。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Feb 6, 2025 11:01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拜龍教徒，也會說『月神』嗎。」毫不相關的反問只是對話間的銜接，她接著說：
「對，我想知道那場戰鬥相關的龍。」
艾西已經確實掌握關於萊門遺毒的消息，但索茶瑪是可以
明確
告訴她那頭龍是不是萊門遺毒的人。
她的身子往索茶瑪靠近，面無表情卻嚴肅。日頭在這段時間如常運轉，這片無光的地帶如今有一束光落在他們之間，一同屏息聽著索茶瑪的回答。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Feb 6, 2025 11:21 AM
VIT♦︎雷與鹿
:
大部分的龍都單獨行動。
眼前這頭龍對於「龍」在人類眼中，是以什麼資訊「被」流通異常清楚。艾西斜眼瞧了一旁的人類，這並不是個將龍豢養的人類。
艾西知道很多人會將龍看做新生兒看待，寄予「厚望」，期盼他們代替自己保存某些意念，或成長為某些樣子，但這一對是有趣的組合。
「......問候它。」讓龍的問題懸空幾秒鐘，艾西選擇以殺人不眨眼的表情說出這種話，連她自己都不信，但她選擇在一龍一人的組合前三緘其口。
燐火與遊魂
@daylightR
Thu, Feb 6, 2025 1:29 PM
Thu, Feb 6, 2025 1:29 PM
「如果您是要說特定的龍的話——」他看了看站在身後的燐，笑著直接回答了對方的話，「我會選擇幫龍。」
「但現在您想找的龍是另一條吧？還是說就算只有一刻我是站在龍那邊的，就不值得您信任呢？」他們才剛見面，根本談不上信不信任的話題，他甚至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是什麼，但想想既然對方痛恨龍，自己這個答案就不能稱為標準了。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hu, Feb 6, 2025 1:41 PM
「咦？不會嗎……
不過我大概也不算很傳統的那種，不然我就要一邊跪拜一邊去朝聖了。
」他對教義的詮釋也與他那頑固的父親有些微不同，若他那早早染上工人病的父親還在世，就算自己跪不了也會叫他替代跪拜去聖地。
「欸……艾西女士，」他一臉誠懇又帶點敬畏，像是怕給不出對方想聽的答案那般，「您知道的，那天是滿月、我很難相信自己所見所聞……不然也不會受傷了。」他將石牆砸落的意外怪到滿月頭上。
或許說到這裡，對方就會認為自己的話沒有聽下去的價值了吧。他認識的艾西女士不會做無謂多餘的事──
那為什麼幫自己換藥呢？
那明明是最多餘且無謂的一件事。
「記得應該就是那兩、噢，不，應該是三隻龍……」陷進自身思緒的少年看起來就只是專注在回想。
密涅瓦
@d294
Thu, Feb 6, 2025 4:58 PM
在你徹底融入黑夜之前，密涅瓦又咯咯笑了幾聲。
「下次再見。」他說，如果你們是在同一條路上，如果你追尋的那條龍也在這條路上，那麼你們便會再見，那麼這便是一句預言。
隨後，密涅瓦將紙張揉成一團，又重新戴回兜帽，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新鮮事。
他重新消失於黑夜當中。
/
我愛死艾西姊姊，謝謝姊姊帥爛我
VIT♦︎雷與鹿
@Laloroar
Fri, Feb 7, 2025 4:04 AM
厄命如斯
:
鹿不明白女子話中之意。他對人類語言的研究還不足以看透隱晦字句裡的真正含意。
...打招呼也需要特別尋找對方嗎？
但那頭龍在鎮上搞破壞，搞不好女子是來教訓他的...就像自己也經常被雷訓話一樣。哎。
鹿感到事情往複雜方向發展，不過這一人一龍似乎認識...不管怎麼說，只要不動刀動槍，就是好吧。
感覺對方一直凝視著雷與自己——尤其是自己，眼底藏著無法讀清的思緒，說出來的話又十分簡短，鹿第一次遇到這麼難以觀察清楚的人，他有些慶幸自己不是對方正在搜尋的那條龍，不然他肯定完全無法應對。
鹿看向了雷。對方只是抬起眼平淡的回望，沒有特別說什麼。
「原來如此。」鹿又再一次看向女子，「抱歉，我們知道有限，幫不上忙。」
「希望你早日找到他。」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Feb 7, 2025 4:38 AM
Fri, Feb 7, 2025 1:12 PM
燐火與遊魂
:
「我在找一頭只剩右翼的龍，藍眼。」
她沒有正面回應人類的問題。因為不論說信與不信，都是逢場作戲。
「若你——」艾西迅速的將眼睛瞥向後方站直的龍後回望人類，「和它，見過這龍的人形，望告知。」
『也望當你選擇站在這龍身側時，可以注意自己的每一口呼吸，都有萊門人的骨灰。』
這句提醒包藏在知更鳥蛋殼之下。艾西知道，未身經那些戰火而「感同身受」的應許，都是身著大氅卻說風寒的場面語，她不願多聽。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Feb 7, 2025 4:43 AM
Fri, Feb 7, 2025 6:49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接著說。」
她繼續盯著索茶瑪，就算少年的眼神撇開並且鑽回過往，她仍然沒有轉開。
索茶瑪確實有記憶的問題，比如當她在對方眼前殺害獵龍士時，索茶瑪似全無記憶。但艾西也知道，對方在某些時刻的記憶會十分清晰，比如看到萊門龍群的夜晚。
也許拜龍教的信徒，有關龍的事情都會清楚記著也不一定，艾西如此想著。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Feb 7, 2025 4:44 AM
密涅瓦
: 中之：我快樂於密涅瓦唐突問到人生跟情感問題，幹得好ㄚ！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Feb 7, 2025 4:58 AM
VIT♦︎雷與鹿
:
「
有限亦是有
。」艾西歎道。
她已知參與這場戰役的人不多，絕不是「天地為家」這種蠢獵龍會所寫的那樣，但她也尚未獲得可靠消息。
艾西將傳單捲起，她不認為眼前一人一龍會將萊門遺毒的消息藏匿。先不論那龍是否實誠，那人類在艾西眼裡，不是願意多生事端的人。
這種人若熟之人性，應該知道隱瞞往往比坦白更有破綻。
「了解，打擾了。」雖然回復她的都是龍，但她的敬語只對人言，沒有等待對方禮貌性的回應便轉身離去。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Feb 7, 2025 6:38 AM
不知道自己似乎替拜龍教帶來了誤解，他現在僅單純因艾西女士展現的耐心而訝異。他也曾對人懷抱仇恨，但或許沒辦法像艾西女士這麼堅定不懈。
像是燃燒生命那般的、
「一開始是銀灰的龍突然發狂了，在破壞城鎮，很多人都去攻擊牠……火啊、石頭、還有人做出石像？」他想比手畫腳形容那場戰役的壯烈，但稍稍掣動左肩意識到似乎有點舉不起，便又乖乖將手放下。
「然後有一隻，呣……是棕色還是綠色呢？像是樹的龍跑去阻止銀灰色的龍、」他是想繼續回答艾西女士的問題，但內心縈繞的念頭仍是截斷話頭，「艾西女士，復仇之後想做什麼呢？要一起去聖地朝聖嗎？」
或許對方已被問過無數次。他仍是問，毫無心機綻開笑。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Feb 7, 2025 12:33 PM
Fri, Feb 7, 2025 12:43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不要廢話。」艾西伸手捏住少年的臉，甲緣在黝黑色的皮面上壓出新月，沒有情致回應多餘的問題。
索茶瑪雖然又以那副說書人唱戲的模樣，開始對她筆畫這個她聽過很多次的故事，且一個個場景都與某些人告訴艾西的吻合，但隱隱約約有些事被掩藏著。
「你有看見金色頭髮的煉金術士嗎？還有執劍的女孩跟蒙半邊眼睛的劍士？」她猛然轉了個話題問道。
燐火與遊魂
@daylightR
Fri, Feb 7, 2025 1:08 PM
Fri, Feb 7, 2025 1:18 PM
藍眼這點讓他明白對方一開始面對燐時的態度為何，至於銀灰色和藍眼的特徵讓他想起與他先前認識的龍一致，只是他沒有見過頓的翅膀，所以無法肯定頓就是對方要找的龍。
如果是的話——他還需要更多情報。
「您說的特徵我記住了，我也會幫忙一起找的。」在他身後的燐不情不願的跟著點頭，尤利西斯向對方伸出一隻手，「不介意的話可以交換一下名字嗎？這樣如果有什麼新的發現的話，至少我能用其他途逕通知您。我叫尤利西斯．羅賓遜，他叫燐，請多多指教。」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Feb 7, 2025 2:00 PM
被捏住顯得不痛不癢的少年依然傻呼呼地笑，任人拉扯頰肉。
「您是說，金色頭髮然後有金色龍角、臉上有金色星星的的煉金術士先生嗎？」一度被拎起並接受救治，於是看見對方臉上有著星星。
執劍的女孩跟蒙半邊眼睛的劍士他也是大概有印象，所以他點點頭。
「他們怎麼了嗎？」還有希爾……夫？什麼來著，他不太記得那一串音節。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Feb 7, 2025 2:44 PM
Fri, Feb 7, 2025 2:53 PM
燐火與遊魂
:
「
介意
。」她無禮的回應，同時不願握上尤利西斯友好的手。
艾西不願意行蹤輕易地被他人掌握，因此當尤利西斯說出「能用其他途徑通知」時，她的神情不自覺繃緊。
你也太多疑了——
故人的聲音在腦海響起，但艾西忽略那聲訕笑。她寧願疑心所生的暗鬼將自身吞噬，也不願愚蠢犯下令自己後悔的過錯。
龍是讓人恐懼的生物，艾西的眼神飄到尤利西斯身後的「燐」身上，她想起了在疫病初發時，聯邦甚至傳來消息，有高層有意以飛龍為坐騎打造一支軍隊云云。如果眼前人能以她的名字找到她的行蹤，這暗夜裡需要防備之事只怕更多。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Feb 7, 2025 2:44 PM
燐火與遊魂
:
「有緣再見時，再交換也不遲。」
世界之大，如曾遇見的破戒僧所言，相遇是件困難的事。但依照她在這條路上的見聞，與這些面孔相熟的機會恐怕不少。
VIT♦︎雷與鹿
@Laloroar
Fri, Feb 7, 2025 2:54 PM
厄命如斯
:
待女子走遠並沒入人群後，雷才開口。
「跟你說了，別亂看亂問。」
鹿用做錯事的靦腆表情望著雷。
儘管的確是不想開口令更多對話開啟事端，讓鹿獨自面對女子也是故意的。
想接觸人類，就遲早會遇上更多面向龍族的敵意，今次只是開端，他得適應並習慣...只碰觸良善的一面是不行的。
這亦是好奇的代價。
雷撕下拜月教的傳單，塞到鹿手裡。
「有興趣就去看看吧。不過回來的提議不行，我否決。」
鹿有些沮喪地點點頭，把傳單收起。一人一龍接著也隨其他旅行者的步伐，一起消失在人群中。
謝謝頓中！艾西竟然沒有把鹿電到飛起來好意外好善良www衝突感極大的兩組人對話起來特別有趣，謝謝交流！
燐火與遊魂
@daylightR
Fri, Feb 7, 2025 3:03 PM
Fri, Feb 7, 2025 5:12 PM
「確實。」他毫不介意對方的反應，笑著放下自己的手，畢竟連他自己都認為沒有任何地方值得被對方信任，更何況他剛才回答他會站在「特定的龍」那邊了。
「那有緣再會了，小姐。」他向對方點頭致意後，輕聲對燐說走吧，龍仍直視著對方，但眉間的皺紋在對話期間已鬆開。他握住輪椅的把手，沒有向對方做任何道別的動作，便帶著尤利西斯離開了原地。
感謝頓中的交流！看著艾西跟尤的對話就覺得好刺激
好想再跟頓寶確認翅膀的事喔……有機會希望能再一起玩！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Feb 7, 2025 3:41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你
記得清清楚楚
。」
聲冷如從溫熱屍體拔出的幽魂，天青色的眼睛看向地面，被沉霧鋪滿，她鬆開捏著少年臉頰的手，從對方的下巴掐上去，她發力深沈，像是要掐碎對方的下巴一般。
『
索茶瑪連小小人影都記得清楚。
』
艾西咬著牙，克制發力的手，即便憤怒迴盪。
你為何如此輕信於人，艾西——
惡魔的低語帶出記憶，執劍的少女所描繪的正是萊門遺毒，阿方索既然與執劍的少女一同出現在索茶瑪的印象中，代表他們所述有很高的可信度，既然如此——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Feb 7, 2025 3:42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你看見它了，為什麼不承認——」她的聲音幽微而沙啞。
沒有人需要向你說實話，是沒察覺到的你活該——
年幼的聲音出現在腦中數落，她的眼神從地面悠悠地轉回索茶瑪如天邊微光般清澈的眼睛，他還笑著。
「你知道我在找它，
為何不承認——！
」
即便傾盆大雨也洗不淨天空的怒意，淚水泊泊流出，艾西的面容猙獰的彷彿眼前的少年是他此生最恨的人，只因她無能地感受到再次被拋棄——
是呀，拜龍教的少年肯定偏袒神仙一般的龍，
絕不是你。
嘲笑的聲音在腦中迴響，所有人都一樣。
所有人都一樣。
深沉的羞恥感油然而生，僅因索茶瑪這輕微的行為，艾西憎恨自己留有信任別人的心，憎惡現在的自己，憎惡剛才的自己，憎惡無時無刻的自己。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Feb 7, 2025 3:43 PM
Fri, Feb 7, 2025 3:43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Feb 7, 2025 4:28 PM
VIT♦︎雷與鹿
: 中之：她對不是藍眼的龍會好一點wwwwww畢竟不是憎恨全龍族！謝謝雷跟鹿來交流.......讓艾西多一個機會調整對龍的感覺！！！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Feb 7, 2025 4:30 PM
燐火與遊魂
: 中之：一定會有一起玩的機會的！！！！末日還是有很多難以相容的部分，我覺得很好......也謝謝尤跟燐！！
意外的對燐很有戒心我要笑死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Feb 7, 2025 6:02 PM
Fri, Feb 7, 2025 7:14 PM
在事情不順心的時候儘管對人使用暴力吧，反正你們這些人都一樣。
本來便是她問什麼，他便回答什麼。若想知道關於「頓」的訊息，就該問「那隻龍是不是頓」。他不知道僅是記得那些存在過的人能代表什麼，畢竟大戰末尾於他而言情節是真的很模糊。
自顧自將想像當成現實、明知故問卻又一臉受害者的模樣是為什麼呢？既然彼此起初都不夠誠實，或許也沒什麼好說的──
有這些想法的自己還真是可怕。
他想起龐波拉夫大人那雙冷漠眼睛。
「……我知道的頓是可以飛的、沒有少翅膀。」被緊扼也無太多反應，沒有皺起臉，也不顯得疼痛，他對施加於己的暴力一向麻木，「可是那隻龍只有一邊翅膀。」
要是那隻龍真的不是頓就好了。
他遞出手帕，並等著對方拍掉手帕或
砍掉自己的手
。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Feb 8, 2025 1:49 AM
Sat, Feb 8, 2025 2:18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
頓
？」艾西的憤怒如驟停的雨，產生一個無雨也無晴的空檔。
箝制的手鬆開，她拉開與索茶瑪的距離坐下，斗大的瞳仁瞪視地面，表情充滿疑惑。
萊門龍群不知道自己被稱為萊門龍群。
「災厄，龍，怪物，小孩子會叫它們『頓』。」
『原來索茶瑪揀選
頓
作為它的名字。』
It’s doomed coming again,
A cycle of fate—resist in vain—
萊門地區，在孩子的歌謠裡流傳的古詩，她曾在煉金術士的報告看到這首詩的翻譯，他們不知道這語言來自何處，從未深究，譯文由何人而作，一併佚失。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Feb 8, 2025 1:50 AM
Sat, Feb 8, 2025 2:18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它們也揀選
頓
作為名字嗎？』艾西想起那些失去心智的孩子們衝著龍這樣叫——也許它們聽久了也這樣自稱。
『愚蠢啊——』她無聲地對萊門龍群，更對自己嘆道。
「我的錯，索茶瑪。我不該疑你。」直到將萊門龍群帶來的愁雲慘霧理清楚，艾西才看見雲霧之後，黝黑膚色的少年在她手下是什麼光景。
「它確實少了左翼。」
悔意油然而生，艾西頭疼起來。
這是第幾次了？你親手毀掉善意是第幾次了？
童年的聲音在腦中響起，艾西搖搖頭，現在尚不是任自己浸淫於嘲諷聲音帶來的自我厭惡之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任何關於『頓』的事情嗎？」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Feb 8, 2025 9:30 AM
「是嗎，他真的少了左翼……那麼那隻作亂的龍的確是頓。」沒有終日的驟雨，然而也無晴，憂鬱雨雲仍層層堆積，或許還要落雨，甚至有隆隆雷聲轟炸。
沒探究為什麼對方又不惱火了，因為
那些人
都是這樣的。不高興就動手動腳，偶爾好聲好氣道歉，下次心情不好第一時間還是會舉起拳頭──
不要道歉更不要承認錯誤，反正永遠還會有下次。
被捏完一臉不痛不癢的少年仍是把手帕塞進對方手裡，「畢竟對您而言是很重要的事。」那是他對於這次動手的解釋，且微不足道的那種，他甚至沒有流血。
重視之人被龍傷害，為了報仇一路上也殺了人，一路沾染更多血腥罪孽真的好嗎？這樣為復仇燃燒生命般的荊棘之路就是艾西女士想要的嗎？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Feb 8, 2025 9:30 AM
「您可以……繼續保持憤怒，我等等要說的話大概也會惹您不高興。」總愛笑的少年歛起唇，面色正經，「我無權要您放棄報復，但我也沒有辦法支持您繼續這樣把生命都投進復仇裡……」
「並不是因為我不信任或厭棄您，我很敬愛您，您一直以自己的方式照顧我、表達親切。而出於一個……我個人單方面認定的朋友、一起抽雪茄的短暫菸友、幾分鐘的乾弟弟、雖然我不記得但一起見證獵龍士滅團的夥伴，我自私地希望您不要再投入這類損傷身心的事，我很……擔心您。」他從地面站起，低垂眼簾，撣去身上所有塵土。
復仇之後有什麼呢？還是復仇之後要尋死？
「所以我可能，沒辦法繼續和您說頓的事情了。」此時那雙淡紫眼眸定定地望去。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Feb 8, 2025 9:30 AM
無法提供資訊的人對艾西女士而言大概毫無價值，或許對方又要嫌他多話便離去。而他想，自己也不重要，目擊證人如此的多，他並不特別。作為兩方都接觸過的人，即使知道再多，此時他僅希望那些資訊不要再見光，最好就隨時間風化。
若他在見到頓時並沒有告知對方有仇家追殺，那他也不應該將頓的資訊透露給艾西女士，那是他自認的狹隘公平，貪心想保全一切的做法。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Feb 8, 2025 12:26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輕易地偏袒殺生的龍，而來教訓我，是這樣嗎？』
『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做出慈悲的善舉，心中又是如想的？』
她沒漏看那雙眼睛的晦暗，如戰火裡的煙塵蔽天。
艾西想起萊門遭受聯邦侵略時，飛空艇拋下的一顆顆榴彈將士兵炸成肉末，混在空氣裡隨著煙硝吸進肺裡。
他們先是對抗帝國，接著對抗巨龍，有何分別。
「我只是好奇如果那龍真像傳單上寫的兇殘，你們何以認為自己能與之抗衡？」
艾西想起了那長得像塔庫瓦教的破戒僧說所言，這勸善的話語如今想來多麽扎人。
「就因為我區區人類，便要臣服於惡龍之下，慶幸自己留著一條小命，苟延殘喘。我也成為跟你一樣的人，比較合你心意，就不需要擔心了，是吧。」她閉上眼睛，以苦毒的心曲解少年的話語，索茶瑪身上的疤痕在她眼前浮動。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Feb 8, 2025 12:27 PM
Sat, Feb 8, 2025 12:32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不捍衛自己，選擇將苦都吞下，就不損傷身心嗎——罷了。」
她睜開眼，淚水既然有意流下，為何要將其擦去，逼迫自己展露平靜的假象。
儘管口中感到苦澀，艾西為這景象笑出來，她竟在一個看起來不到自己一半年紀的孩子面前淚流不止。
起身，那條手帕被遺落在地面上。
「我做的那些事，若讓你對我擁有期望，忘了吧。」
愛笑的少年不再笑了，冷面的女人卻展露笑顏。
「盡量失望。」
她轉身，扶去淚痕的臉充滿寒光，蓍草與血的味道仍殘留在甲縫中。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at, Feb 8, 2025 7:21 PM
Sat, Feb 8, 2025 7:28 PM
在那陣數落中，他什麼也說不出。愁苦傷悲不再一閃而逝，確實映在那張年輕臉龐上，他這次未能一如既往將暖陽和煦保留於臉面。
艾西女士讓他覺得很陌生，接著想起從未真正理解她過。懦弱無用的他與艾西女士一開始便是不同世界的人，即使生命偶然產生交會，也註定無法同在一條路上前行。愚笨的他既不懂她的淚流，更不懂此刻的笑是為何。
而他一廂情願的「擔心」自始至終都只是虛妄。
不知何時艾西女士已轉身，那道身影被眼眶濕熱浸糊扭曲。
「請您、」
不要死。
死亡壓得嘴型扭絞成一團，半個音節都擠不出，被淚水一把哽住。
對不起。
「願您平安，艾西女士。」他說，「願聖維塔照亮您前行的路。」依然真心實意地。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Feb 9, 2025 4:5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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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隸屬於任何王國的城鎮仍留有這面傳播許多消息的牆，現已無人照料的牆被糊的斑駁，如今張貼的大多都是獵龍士團隊徵人的消息，亦或是宗教宣教的箴言。
艾西在牆前佇立已久。上次月圓後，她在周邊的城鎮進行相關訊息的搜索，聽到了許多傳言，也聽到許多廢話。這日她又在某個城鎮的牆面看到了有關那頭龍的訊息，她將那張招募獵龍士的傳單撕下，同時注意到你的靠近。
【緊急事件】
......一頭銀灰色的龍於月圓之夜狂暴屠城，死傷逾百人，經本「天地為家」獵龍會精英獵龍士奮力圍剿之後傷重，可那惡龍實在危險，用火網困住本會菁英、以尖嘯召喚青龍夥伴擴大攻擊，若不是聖維塔顯靈將那頭龍叼走，只怕戰火將綿延更盛！......
......然聖維塔並非隨時顯靈，本會將召集四方有志獵龍士，一同討伐此惡龍！
詳細資訊請至本會據點......
【月亮將降福於您！】
這張看起來新貼的紙上頭寫著有關拜月信仰的召集資訊，信徒們邀情你一同經受月亮的禮讚、接受月光洗去身上的原罪——
備註現場有豐富的物資可以供給，作為吸引你的引子。
【馬・鈴・薯】
這是一篇頌讚馬鈴薯、推廣馬鈴薯的宣導，它似是某個商人以信仰包裝馬鈴薯的宣傳詞，內容詞藻華麗，寫盡馬鈴薯的好處，嚴然快成爲另一種異教，應當是從遙遠的國家推廣而來，紙張用料不錯，雖有黃斑蟲蛀，卻仍看得見上頭的內容。
【通緝令】
畫紙破損，它幾乎被新的宣傳單、詔令等給掩蓋，你發現上頭繪著看似不應該被通緝的面容（也許你會覺得熟悉也不一定），而有關罪犯的資訊以古老的文字寫下。
2.艾西對龍不友善，有可能展開攻擊或迅速結束交流。
3.艾西不一定會主動攀談。
4.可自行設定遇到艾西的時間點及地點，在任何一個有傳單的地方她都會停留。
5.只路過不交談√、不對完√（將不影響艾西行動方向）
6.特別感謝阿方索中出借馬鈴薯宣傳、密涅瓦中出借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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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鈴・薯】
不必心生畏懼、不必厭惡懷疑，這般生存之道也是神所准許。如天有地作影、如日有月相映。
搖曳生姿於風的金麥，自有在地底沉瀲的雙生，
是光輝暗去才會見到的指引，是疲於仰望時才會低頭感謝的恩惠。
我等貪婪牙獸將繼續困於泥濘掙扎，
直至處決之日，以血做薪燃起光耀，
讓後人唾棄、拆骨卸肉、引以為戒。
燐推著輪椅緩緩走過那面牆，正在閱覽上頭斑駁訊息的尤利西斯讓燐停下來，他仔細打量著通緝令上的面容，緊接想想又覺得無關痛癢，這不影響他對那個人的印象。他接著看向緊急事件的傳單，還沒全部讀完它就被一隻手撕下來，他望向薑紅髮的女子，習慣性的向人微笑。
「⋯⋯哈，青龍⋯這邊都是這樣寫嗎，看來還是整理過的消息靠譜一點。」她看著另一張同樣的傳單嘴角上揚小聲說
留意到獵龍士招募傳單被撕下，她再看看這個女人
「呃，妳好，妳也在獵⋯某一頭龍嗎？」感覺她跟其他獵龍士有著不太一樣的氣場，特別是那個盯著傳單的眼神。
告示牆是很好蒐集訊息的地方，就算世界荒廢至此也不例外，反正要找帕祖祖並不算太難，我先把牆上所有張貼的紙張都看了一遍。
那個短髮女人也在這裡佇立許久，我看她撕下那張獵龍士的招募傳單，視線雖然有對上但我想因為遮面巾的關係她並不知道我在看她。
那些拜月的教徒好像在舉辦發放物資的活動，還有那什麼——馬鈴薯？
他一向不會靠近貼滿紙張的告示牆面，太多字堆在眼前會像是蟲一般蠕動，扭得他眼花撩亂。他僅是看著圖，半是畏懼看著通緝人像，接著傻楞楞偏頭，恰巧與那對湖藍眼眸對上。
「咿！」他下意識發出悲鳴，整個人抖了一大下，大概是他這幾天發燒以來顯得最有活力的一刻。
「艾、艾西女士……」他想對方或許已經知道頓變成龍形作亂的事，頓時變得很緊張。
不知道是否因受惠於日光，那頭金髮宛如麥田溫和柔軟，不染一絲寒傲月光所襯出的危險焰色。
『太刺眼了。』她心想。
「艾西・耶澤尼克。」下意識地糾正自己姓名的唸法，艾西想起自己上次與這個男人相見的場面，因顧慮而沒有完整告知自己的名字。
「戈爾斯克的拉尼茲，你竟然對那個有興趣嗎？」
她聽見對方口中的Patata看向那特別大面的佈告紙，這是她不熟悉的語言，但除了原文以外，尚有考慮推廣的翻譯文字，她一點都沒細看，因為她不知道馬鈴薯如今廣遍各地，有什麼好推廣的。
而拉尼茲認真的神情，就像那張紙上的馬鈴薯頌讚詩詞有什麼秘密。
『奇怪的品味。』她心裡評價。
聲音來自低處，她的視線向下，看見輪椅上的人且正要回應時，不自覺眼神向推著輪椅的人瞄去。
艾西寒毛直豎。
腳步微張、手握火槍，她下一刻沒有扣下板機的原因，是因為那強大的自制力，也因她吃過虧。
艾西望進龍的眼睛，全然不顧自己繃緊且猙獰的面目，她已然忘卻人類的存在，直到發現那龍豎直的藍瞳與她搜索的萊門遺毒不大相似。
「它來自哪裡。」艾西直瞪著龍，卻是朝人類發問。
縱使她嗡嗡作響的腦袋只想逼這頭龍現真身，但她仍理性的注意到，這名不良於行了人類任由龍協助自己行動，多半是因為控制了這頭龍，或者是信任這頭龍。
她覺得自己大概瘋了，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來人聲音清朗，身形修長。銀白色髮絲如晨空中的綿白雲朵，但他卻面戴奇形怪狀的面罩——艾西想著，那也許是跟查洛伊特臉上相似的某種護目鏡。
她認定，眼前這個應該只是怪人而非如同查洛伊特般的瞎子，畢竟這人可以看見傳單內容，又看上去輕裝便捷，不似她所知的煉金術士（那些人也許可以把自己的瞎眼煉回來）。
「如何判定他們造假。」她詢問那名怪人，心想對方也許在現場，才會如此斬釘截鐵。
艾西並不完全信任這張傳單，畢竟裡面有很明顯的錯誤：獵龍士的存在跟拜龍教信仰背道而馳，但這張召集令上的內容又有些與直擊戰役的人所傳雷同。
「何謂獵。」她既不打算置萊門遺毒於死地，又不貪妄於萊門遺毒一身堅硬龍鱗，這可說是獵龍嗎？
她願作為夢魘折磨它。
艾西直盯著那女孩，只見她一頭金短髮比自己頂著的橘焱更為銳利，而那雙藍瞳顯盡戾氣，當她掃過那召集獵龍士的傳單，竟以笑意填滿嘴角。
女孩一身制式軍服、配戴長劍，艾西笑了，因為一股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是嗜血，抑或如她嗜恨？
「『也』，所以你在追擊它們？」艾西望著這女孩問，想她應該不是「天地為家」獵龍會的成員。
「塔庫瓦教......」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塔庫瓦教苦修士了。
艾西毫不介意讓自己的表情展露明顯的厭惡。雖然眼前的僧人所配遮面及服制，明顯不同萊門地區的塔庫瓦教。但就算作為其分支出來的異教，對艾西來說也只是殊途同歸。
縱使那僧人頂著犄角，但艾西也曾見過擁有犄角的人類。況且她不認為龍族會化形為這類人士，畢竟輕易就會被人發現它們與信仰文化的隔閡。
她轉身，不願與那僧人多對話，如果聽到他們多講一分教義或是宣導遮面的必要性，她恐怕會忍不住以砍刀料理這教徒。
「你還活著啊。」艾西下意識握住對方的肩，以防他摔倒，才發覺這句話作為再次見面的問候語似乎太過猛烈，於是她又再補了一句：「看來你的聖維塔有好好照料你。」
她盯索茶瑪，發現少年黝黑的面容透紅，想來也許是承接太多日照的緣故。
「你什麼時候到這裡的，索茶瑪。」她詢問索茶瑪。艾西記得這名少年有著優秀的手腕，曾經與他一同走過一個街區，艾西就幾乎得知所有攤販的喜好及脾性，因此艾西相信，索茶瑪如果早於自己抵達這附近的城鎮，也許可以確知那場戰役的消息。
「大概跟很多人一樣吧？親人被龍弄死了就要報仇這樣⋯⋯我也是那些人裡面的其中一個。」愛特納擦擦後頸的頭髮
「『獵』不對的話⋯是『屠』嗎？」輕鬆的笑一下
女人展露的露骨嫌惡是另一種方向的厭惡，我看過這種表情，是因為有所知曉才會有的深刻情緒。
「將遮面者一律認定為苦修士未免顯得輕率，年輕的女軍人。」我喊住那女人。
我當然無意與她辯論信仰，不過將這身藍袈裟跟塔庫瓦教以如此嫌惡的方式混為一談，我想這是對僧人的神明不太禮貌。
他又在一次看向斗大的PATATA，荒謬地讓人發笑的猜想在他腦中扎根、攀藤。
「哎呀，我還沒看完呢，能請你和我分享它的內容嗎？」
「如果以命換命，便是屠吧。」艾西點點頭，視線循著女孩的手指點落之處，她也挺在意那「青龍」的存在，如果萊門遺毒又集結起龍群，事情會複雜許多。
「我找它。」指尖點向青龍前方的「惡龍」，那指的是銀灰色的龍。艾西將眼光掃視著女孩身後， 不遠處有看見一些身著相似服制的男人向居民問話。
『是一個團隊嗎？』
艾西將視線拉回眼前的人身上，女孩的臉龐看起來並非出自東陸工筆，對照話語透露的資訊，艾西猜想這應該是支駐地兵團，正追著那層屠戮他們家園的龍。
「你有聽到什麼別的消息嗎？」她微笑詢問著，接著道：
「我是艾西・耶澤尼克，如果你有什麼情報，也許我們可以交換資訊。」
身旁的男子撕下異教徒宣教詔令的手毫不猶疑，這點艾西並不在意，她見過許多宗教狂熱者總是如此。
可那一男一女的對話她自是無法忽略。
『胡說八道？』
「你們在現場嗎？」
她將手上的獵龍是召集傳單轉向那兩人，絲毫不介意唐突舉動。正眼瞧向兩人後，金髮的騎士看上去沉悶，雖以眼罩遮著單邊眼睛，亦不減損俊逸的面貌；而一旁的女性氣質很好，雖如大家閨秀，卻帶有一絲凜冽氣息。
『公主與她的騎士。』她不合時宜地在心中評論。
「我找它。」艾西指著上頭「銀灰色的龍」文字之處。
她撿拾到的那片龍鱗正躺在行囊裡。
她摸著下巴思考著
「稍早前就在傳單提及到那個事發地點稍微調查過一下。」
從腰包翻出筆記本
「有些生還者跟我坦白過當時的情境，但他們也沒有很確定就是⋯」她翻到最新的幾頁
「銀龍發狂、青龍攻擊銀龍、巨龍出現、攻擊青龍、巨龍噴出藍色火焰後跟在場的人類表示，要帶銀龍離開，之後青龍也不見了。」
愛特納繼續說，她在現場看到很多被龍壓毀的痕跡、血跡，還有一片青龍的甲殼。
「地上的血液是乾掉了，不過我也拿到一些黏到血液的泥土做紀錄，但還沒化驗到是哪一頭龍就是了。」
「只有在須慎重的情形下才會有與之相對的輕率。」疾言厲色是她針對所憎之人事物刻意雕琢的風格，或是天生刁蠻至此，艾西從未深究。
「萍水相逢的關係，難道需要慎重對待。」
艾西的信仰早已死去，塔庫瓦教帶給她的只有無盡痛苦。她此刻止步，並回望那僧人，是靜待其「教誨」，還是依其回話決定彎刀的刀口，未可知。
『阿方索。』她早已從對方的言行中判斷出那高於平凡的出身可能，而這飽含厚望的名諱是否為眼前的人擔負得起，艾西不予評斷。
她想起了被自己拋棄的教名所賦予的寓意——便以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微笑感謝自己的頑劣。
「過手之下無完物，故人這樣形容我經手的莊稼。更何況，末日之下，帶芽的毒馬鈴薯的是否有逆風繁衍的可能？」從煉金術士的感嘆中，她想起瘟疫初期震驚世界的報告——結晶化的生物停止成長——而生命力頑強的馬鈴薯是否有可能成為末日法則的例外，抑或她手中的例外，艾西不以為然。
「前幾日銀龍作亂，我在找它。」艾西將傳單遞給拉尼茲。她想這名煉金術士既然會有圍困失心者的舉動，對這樣作亂的事件應當不會忽略。
人影幽幽，聲調靡靡，艾西朝那纖細的身影望去。
夜晚的人煙罕見，就著月光並不易看清這片牆上的漫漫紙語，有誰會特意在這種時候出來？
艾西並無直接應允對方的請求，她負手按上腰間的槍柄警戒著，問道：「是人或龍。」
「我也是聽到類似的內容。」艾西點點頭，她將頭靠過去愛特納的筆記本，那些內容與獵龍士的海報大相徑庭，然她更在乎的是能否遇到身處現場的人——若有人看見那龍化爲何種人形更好。
聽到愛特納所說的青龍甲殼後，她從自己的腰包內拿出了銀灰色的龍鱗，她跟愛特納說了萊門遺毒的特徵。
銀灰色的龍鱗，在不同光照之下可能是銀灰色、銀白色；彎曲的犄角並不巨大，而尾巴佔據一半身長。最後它失去了左翼，僅剩右翼。
「對照這兩種資訊，我要找的龍必定是惡龍，但青龍似乎未定。」艾西看向愛特納，不知道女孩對於自身要追擊的龍有多少了解，而她刻意拋出這種結論，觀察女孩的反應。
他輕描淡寫又試作有趣地答道：「龍族嘛……肯定不是，不過，我也沒有作人的自信。所以，你要說我是魔鬼也可以哦。」
這無疑又會開啟另一個聯邦老人茶餘飯後的無趣話題。
政體結構的同盟，在不同地緣立場上，是否也是概念與文化侵略的手段?
他笑了笑，同樣不打算深論。
阿方索看了眼艾西一雙過於冷冽的湛藍，以及她所遞來的傳單。稍早他亦在別處瞥見同樣的文宣，大抵掃視已然閱讀過的文字後，低聲說了句感謝後還與對方。
「銀龍好殘破⋯不過這點很好認呢。如果是人形態的話會不會身上也有缺失的地方⋯？青龍就是頭部一邊大面積燒傷，然後我當天拿到的甲殼也有這種痕跡⋯⋯還有一道新的抓痕。」她比劃著大小跟形狀
「⋯不是惡龍我也不會管，一命抵一命⋯甚至牠也不只是殺害了我老頭子一個人⋯大家都被牠害慘了。」眼睛看著告示板，但彷彿看到以前不堪回首的記憶在眼前發生一樣，她握緊了放在劍柄的手
「艾西女士也活得很好呢！」他虛弱回話，關於這樣的問候語是否適當這件事暫時不在考量中。
「……我、我昨天晚上來到這裡的。」看著對方手裡的傳單，他試著想轉移話題，「您在看什麼傳單呢？」
艾西思索女孩的話語，聽上去有幾分可信，但她的話裡頭卻又出現了神話中的生物——「雙足龍」，不得不叫她又感到懷疑。
這張傳單只有寫到顏色，並沒有說到萊門遺毒的特徵，如藍眼斷翅，艾西來回看著這對男女，拾起她遺忘已久的禮儀。
「你——容我多問，你們看見的四足龍，是什麼樣子？」
她靜靜看著這人宛如唱戲般誇張的舉起雙手。
那斗篷下的面容她並未瞧見，可她不願與人玩猜謎遊戲。
「以你的面容交換這張廢紙吧。」
艾西雖想以彎刀逕自挑起對方的兜冒，但最終仍將選擇權拋給對方。
阿方索那話彷彿馬鈴薯的傳播如聯邦的擴張戰爭的勝利者一般，替馬鈴薯澆上勝者所配得的聖膏油，即便馬鈴薯佔去了原生植物的領地。
如同萊門地區被聯邦併吞不足十年，萊門兵團即刻成為新君的門徒，萊門的旗幟也被撤換為聯邦的旗幟，萊門的麥子也也漸漸成為馬鈴薯。
她知道這些東陸的的故事只待他日才有空上桌閒話。
「你說的像是還有別的銀龍。」
回神，艾西回望阿方索眼底的綠意，如映著樹影的湖泊。
「既然是『確有其事』，那你是否在場？又如果在場，可否告訴我，戈爾斯克的戰士為什麼縱容惡龍逃逸。」
萊門的遺毒失了半邊龍翼，但不論是戰役現場的人或是這傳單上的妄言，都說它被傳說中的古龍叼走了，這種神鬼言論，該如何使她信服？
「善緣孽緣皆是緣，與其把握不如放手。你我若有緣日後相見，到時候再善待便是。」
「與其把握不如放手」這話似是說給自己聽，艾西心底自嘲。
她從僧人的話語裡聽見東洋的智慧，那神秘的國度她未曾踏足，就連聯邦亦沒有將魔爪伸向該處。
但僧人貌似都是禿驢啊——
「難道是一破戒僧？」這般思想不自覺流到艾西嘴邊織成妄言。
「這樣聽起來，我們的目標都有所殘缺。」艾西對這份巧合感到可悲的有趣。她直盯著這女孩，愛特納目露凶光彷彿要將看板燒出洞來，不知道她腦海裡是哪種畫面。
「『殺』就夠了嗎。」將臉望向她一直背對的晴空，陽光灑在她臉上，十分毒辣。
「它既然奪走了你的幸福快樂，只『殺』太便宜它了。」她迴避煦煦日光的灼燒，面無表情，轉回的視線投向愛特納壓在劍柄上的手，那雙原本可以牽著家人過上幸福日子的手。
艾西話中的針對性相當明顯，阿方索得以為女子不為另一條飛龍而來感到少許慶幸；卻仍然對對方執著於銀鱗之龍而少許提心。
「⋯折磨一頭龍嗎？」
這是她完全沒想過的方向，一刀砍下龍頭好像真的太便宜了⋯對於死去的父親，對那頭龍使用酷刑是不是會讓自己更加滿足呢？
「這個。我想是它。」艾西往前遞送傳單，接著對皺歪了臉又大聲哭喊的少年道「你如果知道消息，告訴我。」
正事說完，她才對索茶瑪的反應感到意外。雖然對索茶瑪高潮迭起的的情緒起伏有所見識，但她不過輕輕一扶，如何讓皮糙肉厚的少年這般誇張喊疼。
「你傷了？」她只懂急救，半點不通醫術，但她的兵如果肩膀脫臼，通常捏一貼就好了。
於是她捏了捏索茶瑪的肩。
「是，它與同黨來自東陸，搗毀了五、六個城鎮。」艾西對少女提供制式的回應。少女證實了萊門遺毒的足跡曾經踐踏至此。如此，艾西皺起眉頭。
那有關聖維塔——姑且先如此稱呼那神話生物——聖維塔的存在，就是一件大問題。
『幸好沒死。』她在心中長吁一口氣。
「另外，它是否化形？在東陸時，它僅以龍形出現，因此難以追擊。」艾西對上少女如艷陽的金瞳，靜待。
「原來火網是你的手筆。」飄盪的火花歷歷在目，她笑著搖搖頭。
艾西看出阿方索的謹慎，如殘月的一彎峨眉讓你知道它高掛，卻不使你瞧見它的全貌。他口中的特定銀龍還有那友軍，意在保留。
「有聽聞。但災厄之身勞煩聖龍聖維塔救駕，實在詭異，這青龍倒有可能。」她聽見許多目擊者言之鑿鑿的話語，但第三頭龍像是天方夜譚。有人說聖維塔不願祂的孩子受苦，亦有人說聖維塔不願人類受苦。流言服侍的從來都是不同派別的利益，要她如何輕信。
「至於飛龍結伴——」她想，戈爾斯克在瘟疫當時大約也不太關注北方的消息。
「萊門地區的龍群自礦坑破土以來，一直是結伴同行，但如今只剩下它了。」她看向傳單上的繪圖，萊門遺毒可沒那麼好看。
「你是否看見他化形為人？」她目光犀利，靜待答案。
「我真意外，沒想到我的面容還有廢紙的價值。」
儘管他沒有那麼在意傳紙上的內容（不如說，他認為其他地方應該也有同樣的東西）但他還是覺得有趣。
從你的言行，他猜想你是屬人的那方。你的衣著不像迦南人，倒是有北東陸的味道。
你不只是個朝聖者，密涅瓦憑恃他的直覺，如此斷定。
刻意從遙遠的地方來獵龍？不對，是為了追捕哪條認識的龍吧。
「龍對你有多少價值呢？」
所以，他毫不在意地褪下兜帽，任月光灑落，照出點點刺眼的星光，時爍時滅，全在他那千年之冰所作的短髮之上——他不認為你會因為他被佈告的身分而試圖殺了他，希望一切如他所料。
「聰明的孩子。」嫣然一笑，她還是忍不住用「孩子」來稱呼愛特納。
「殺了它很簡單，愛特納，看那些盆滿缽滿的獵龍士。」她從腰間抽出一把火槍掂量撫摸，那是她從獵龍士身上搶來、交予察洛伊特改良的火槍。裡頭以煉金術式改良的槍管，可以發揮追擊的效果，若填入能溶解龍鱗的子彈，將是一柄不錯的刑具。
「唯有折磨能讓你成長。你得克制自己的恨意，緩慢施加。折翼，斷尾，拔牙，刮鱗，削皮，挫骨，最後砍手，砍腳。」
是啊，她日夜想著。
她腿上的彎刀有龍鱗的重量。
「因為殺了它之後，你將會無比空虛。」
艾西將那柄火槍向前遞給愛特納。
只見被捏過的肩頭衣物漸漸沾溼，血腥讓衣物暈開一片深漬。而少年像是乏於做出誇張反應般，滿臉虛脫盯著肩膀，嘴裡發出一串半似疲憊嘆息半似夢中囈語的不明聲音。
他輕輕捏住艾西女士的手，將對方的手挪到自己光裸的脖頸上，以身軀高熱熨著她。
「嗯嗯，我是傷患唷，還正在發燒，悲慘得想為自己哭泣──」他慵懶拖長尾音，半似歌劇唱腔般浮誇道語。
殺了那頭龍之後，到底有什麼？
夢想達成之後，到底要做什麼？
「⋯⋯但這個⋯我能收下嗎？」愛特納有點緊張的吞一下口水
火槍這種東西她知道操作方法，但都沒機會真正使用過
殺了牠的確很簡單，就只是一瞬間而已。
把那一瞬間⋯延長成一個煉獄的話⋯⋯⋯
一堆迷糊不清的畫面在愛特納的腦海裡層層浮現。
只是，他實在不喜拿捏字句與人費神交涉。
他嘗試在腦中整理對方所分享的資訊，至少足以肯定與友人無干。
理所當然，尤利西斯也感受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他抬頭看向對方，語氣依然溫和的回答。
他一邊說一邊拉下燐的手示意他們沒有敵意，但燐的目光還是冰冷的刺向女子。
聽到「破戒僧」一詞，我忍不住要笑，帕祖祖三不五時也這樣稱呼我，「旅伴也這麼說過，我確實平常不太遵守戒律，但偶爾會守一下。」
比方說現在？至少我確實無意與獵龍士為伍。
「妳也是獵龍士嗎？年輕的女軍人。」我指著她撕下的傳單。
牆上貼滿大量獵龍的宣傳，寫滿對龍族的負面描述讓鹿五味雜陳，不是很好受。其中一張傳單被旁邊女子撕了下來，鹿與對方短暫對到眼，冰冷嚴酷的眼神讓他一愕，趕緊移開眼。
同伴叮嚀過他，時節敏感，城裡任何人都可能是獵龍士或者傭兵。他得收起好奇心不要四處亂看亂問，至少在這座城不行。
意見相左的兩人討論著。
艾西聽著女孩的話陷入沈默，她隱隱地咬牙。
差點就讓人搶先一步了，多麽沒用啊，艾西。
她用一個呼吸平息對自身的慍怒，既然已得到足夠的資訊，
她向這兩人點點頭。
「謝謝，但若再見到萊門的遺毒，不論是將它砍手砍腳或是困於地牢，都請別殺它，它有需要贖罪的地方。」
竟然替「它」求情？艾西認定自己現在的面容肯定僵硬的可怕。
「我的回應對你來說又有多少價值。」
她看清了這張笑吟吟的臉，髮絲細密透明，卻因層層疊起而如霜雪潔白。
艾西雖只將眼光放在萊門遺毒的消息上，卻也沒漏看通緝令等顯目文字。而在已經沒有律法可尊的現世，那些相應而生的通緝令上的呼召又有何意義？
確認對方非龍之後，她將獵龍士的招募傳單遞過去。
「到現在還不學看字嗎。」她念叨著，卻被手下的濕潤移去了眼光。
「還有精神開玩笑，我看沒那麼悲慘。」然黝黑膚色的少年高熱是真，又看似腿軟，嘴唇也發白，艾西皺了皺眉頭，她背對索茶瑪蹲下。
「上來，太陽太大了。」她轉頭對淺色髮絲的少年道。
「別廢話。」艾西對索茶瑪補了一句，如果因為所茶瑪滔滔不絕的廢話讓她維持這丟臉的姿勢太久，艾西會打暈他。
「拿。我不缺這一把。」能從別人身上搶的東西，她一向不缺。
看著愛特納陷入沉思的樣子，艾西只是抽出自己的雪茄用根火柴切火染紅。她知道最偉大的作為都需要醞釀，如美酒，如侵略計畫，如反叛行動，如恨意的壯大。
「不過我的目標如果有夥伴，也許你的目標也有夥伴，這點也許得花時間觀察。」艾西喃喃自語，這些龍族不如報告所寫那麼倨傲且獨來獨往。
有智慧的生物就會怕孤單嗎？她挺同意這個推測。
「謝謝妳，耶澤尼克小姐⋯」看來要跟團隊的同伴們研究增設武器的可能性了
就這樣拿到好東西讓她有點尷尬，自己看起來大概就是鄉下人一樣吧？？
「呃....說到龍的夥伴，我記得之前在另一份報告有說牠當時跟一個帶有黃色尖端雙角的..人形，出現在我故鄉⋯⋯⋯但我不確定那個是人類還是龍...妳有看過那種角的人出沒嗎？」
「這比喻真有攻擊性。」艾西皺眉的同時微笑，露出複雜的表情。
生於聯邦境內，自然見過飛空艇；身為被併吞的肥肉，自然也受過飛空艇的轟炸。
但一條如飛空艇般大的龍——恐怕只得在它化為人形的時候支走才有辦法。
『你可真會找幫手。』她以深呼吸克制絕望的湧起，才聽進阿方索接下來的話語，她對青龍沒什麼評價，但有關萊門遺毒所化的人形，卻是萬分重要的訊息。
「化爲孩童？慣會博人同情。」她喃喃道。但如此要比化為尋常人顯眼的多，畢竟瘟疫之後，大部分的孩童都身子太弱而亡。
她沈默半晌，才又對上映著金光的綠意。
「謝了，拉尼茲。」
「輕浮卻也有可信之處。」至少銀灰色的龍與她現場撿拾到的鱗片相符，部分內容也與目擊者說得不差。她盯著帶護目鏡的人，這人看上去也挺輕浮。
「而且這隻龍，也確實殺過這麼多人。」
艾西看回手上的紙張，部分墨跡未乾，糊的雜亂。
她緩慢地吐出這些話，在龍爪下過生活的那些人，曾是她守護的對象，縱使她今日的追擊不為他們，但這等大義凜然的緣由在很多時候都很好用。
「還是你在現場呢？老古板。」她的眼光看回去護目鏡男人。
艾西胸口明顯因呼吸而明顯起伏，她將注意力拉到耳畔，才聽進人類的話語。
她很快在腦中推算時間，若這青年所言為真，這龍就不是來門遺毒，但懷疑的魔鬼盤踞於心，就算已看清龍的瞳色與記憶中相悖，對艾西來說萬事都有可能。
「......能。但既然你是它的主人，令它展翼吧。」艾西放鬆槍柄，火槍轉了一個彎，她握著槍管。
這是折衷的方法，是她唯一能確認的事實。
「偶爾會是一下。」習慣性以其人之言還其人之問，她將傳單遞給僧人，望對方別再多講。艾西不打算與僧人多琢磨「緣分」的神性，她一向不受教，在確信對方不是塔庫瓦教之後，艾西放鬆許多。
「破戒僧，難道你想與獵龍士化緣，渡他們的殺業嗎。」
她淺笑。艾西認為僧人也只是狂信徒比較好聽的說法，比起聽他們講道，聽風沙咆哮可能更舒暢些。
滿臉不快的龍仍然沉默的瞪著女子，但見人把槍轉向，而尤利西斯如此說道，他聽話的脫下自己的大袍，拉起襯衫展開那雙漆黑的羽翼。
那是一對豎瞳。
艾西手中的紙被突然握緊的拳頭扯破。
金色的，黃色的，總之不是藍色的。
雖然只對上瞬間，但烈日就著地面的反光照亮了那頭龍的眼睛，儘管對方刻意迴避了眼神，她的目光仍緊緊跟著一人一龍。
然後，她走了過去。
「打擾了。」隨著步伐深呼吸過後，她撿起她快遺失的禮貌。
「你在現場嗎？」她唐突地打斷兩人的談話，並且對那頭龍質問，聲音冷而凌厲。
艾西知道這不是她要找的龍，但這傢伙也許是傳單上的青龍，又或者是詭異的「聖維塔」，再不濟，她相信龍族之間擁有它們打聽消息的方式，也許它會知道什麼。
即便手持火槍、列隊縱馬的龍騎兵也無可奈何的惡夢——正是那群在都城排兵部陣的伊索夫卡人，為政權安穩制住學術與思想的咽喉。
只是阿方索神態平然，未讓紊亂思緒混濁雙眸，他們交涉的內容與喜好無干。
倘若真能就此別過自是最佳，又或期許那條年輕迷茫的龍，能夠尋得予人共生之道；
如若當真不幸，再遇須將生死置於天平上的非戰之罪，下回，做為人類，他也只能拔刀相向。
不如說我覺得他們能少一個是少一個，人類也會嫌爬進家裡的螞蟻麻煩吧，「生死本無常。命不可延，時不可待。」
「我只是好奇如果那龍真像傳單上寫的兇殘，你們何以認為自己能與之抗衡？」
「而且，我說不定能幫上忙呀？」
他接過這份傳單後，瞄了一眼，很快，又將傳單遞還給你。（讓人懷疑他究竟有沒有看進去。）
「確實單薄。」她來回瞧了男人幾眼，得出結論後繼續無禮的回，雖然艾西不認為順著別人的話講算不禮貌。
她的眼光轉回手上的紙張，她不認為這個男人什麼都不知道，畢竟人類會對某些事發表意見，通常代表有幾分理解。
不過能如此淡薄地形容「龍殺人」——艾西想起哪些能輕易看淡生殺之事的君主們及貴族們。
執掌生殺權柄的人，才能假惺惺地替人命的逝去加以冠冕。
魚肉若有情，縱使未死，難道不會憎恨人類的屠刀嗎？
「你是人是龍。」握著傳單的手垂下，她手按上了腰間的火槍。
她真恨輕賤了自己的原則，這該是與眼前輕浮老古板對話的開頭。
他曾向席利拜伊大人分享這件事，對方僅一臉遺憾眨了眨深棕眼眸，攬住他的脖子輕聲安慰他「至少你廚藝很好，每個人有自己擅長的事就很好」。
或許他哪裡壞掉了，腦子或眼睛？他沒去看醫生，他覺得醫生修不好，就算能修好也會很貴。
他有看懂對方蹲下的意義，竟有點慶幸自己仍發燒，那讓臉上新生的紅暈並不明顯。
「呃，咦？謝謝？呃，但……太、太陽還好，我很習慣大太陽……您要去哪裡呢？」讓別人揹他是他不習慣的事，他通常是擔任底下馱獸的那個。
艾特納的問句在艾西腦中織成一個影子。她在月光下見過那寒磣悲壯火光，也在日光下見過那沉穩的綠意。
「我想想。」如今她也學會阿方索・拉尼茲那套前琢磨其詞謹慎。艾西怎會不曉得，年輕的戰士再怎麼滴水不露，終究不願意說謊，改以朦朧的字句帶過那些她不太在意的戰役細節，此舉的用意為何，只待一句：萍水相逢，不需據實以告。
『他有想保護的——龍？』
艾西閉上眼睛，將這兩人的話語前後擺在一起參閱，她發現這個有趣的事實，亦想到阿方索說的那句『想要那條飛龍伏誅之人，不只有你；同樣，想要那條飛龍活命的，也不只有牠。』
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呀，戈爾斯克的阿方索・拉尼茲。
「那人很強，若是『它』的同夥，你打不贏。」她睜開眼睛對艾特納道，她得再更強一點。
「戈爾斯克的拉尼茲，火焰的魔術師。」
女孩的大義之言，她自然能理解。
艾西只得站直了身子，不讓自己的憤怒竄上腦門。
沒有人需要應允她的請求，儘管她自認身段已經放得夠軟。
靠自己吧——艾西——
悠長的聲音在她腦裡不斷提醒著。
艾西只得在腦中不斷詛咒那頭龍，不斷的把女孩拒絕她請求的羞恥感都算在那頭龍身上。
「如此，便告辭了。」嘆了口氣，她以最後的微笑對這兩人道。
墨色般的雙翼。
艾西嘆了一口氣，緊繃的肌肉一放鬆，她突然有點想吐。
火槍收回槍套，她將那張紙遞給輪椅上的人，克制自己身體上的不適。
「傳單上的龍是銀灰色的鱗及藍眼，多疑誤怪。」她別過頭去，儘管知道那龍非萊門遺毒，渾身顫慄尚需時間平息。
所以要達成目的之前，還有一個人類要『處理』
「⋯⋯這個資料就足夠了，謝謝。」她合上本子收好。
「雖然我大概也只是微不足道的某個獵龍士，但如果有需要什麼協助，我，愛特納，會盡一點綿力。」她拿出一枚硬幣，上面印著一棵樹旁邊圍繞著一串文字『卡爾德林西部-西爾薇亞之森分部』
在附有獵龍士圖案的酒吧出示這枚硬幣，就能直接要求特定對象進行護衛或者討伐協助工作。
「既然要道歉，再多幫我一件事吧。」對話到了盡頭人也要散去，艾西可不能讓人就這樣離去，向前追趕的樣子多難看，她是不會做的。
艾西自然不會怪罪阿方索以飛艇提醒她戰火的可怖，畢竟在東陸，大型的飛行物件也就只會讓人想到飛行艇。不過順著對方道歉，她便藉著機會跟阿方索討個援手。
「這還能提煉純化嗎？」她自腰包裡拿出好幾日前自廢墟裡搜刮得來的硫磺，它們未燃燒完全，所以表面仍有一些些微融化再凝固的樣子，她已經刮除了焦黑的部分了，但還有一些深褐色的塊狀物混雜在黃色粉末內。
這僧人對獵龍士半點不在意這點，艾西感到些許困惑，她縱使不了解東洋的信仰是如何運作，但她知道僧人都應該會孜孜不倦地弘揚慈悲為懷等可笑大道理。
『果然是破戒僧吧。』
「孩子，最容易殺死父母親的。」
是啊，她身上所有都是萊門龍群所賜。萊門兵團級萊門龍群以彼此為血肉，多接觸一分，就多熟悉一分。
她簡短地回答後，隱約發覺有些不對勁。
「難道你一路上踩的都是和樂淨土，才會真的好奇龍是否如傳單上兇殘？」她對破戒僧的話有些疑竇，他講的像是他未見過兇殘的龍一般。
她沒有回應這訕笑的人影，然那笑聲在腦裡迴盪，恍若幽魂，直到她將傳單又接回來，腦中的笑聲才在與月光下人影對眼時逐漸平息。
「餘生。」
她答道。
那頭龍對她的價值是餘生，這她從不懷疑。
艾西深呼吸，然後往後瞪那個不知好歹的索茶瑪。
索茶瑪真的太多話，就連發燒也沒讓他安靜些。
艾西站起身，她命令少年站直，然後走到索茶瑪身後，在黝黑少年轉過來，即將「咦——艾西女士——咦——」等廢話噴出之前，她用槍柄狠敲了對方的脖頸。
她很久沒做這麼溫柔的舉動了，希望對方能乖乖暈厥。
除了這三人以外，旁邊還有一群人也開始議論紛紛，阿錦跟艾西兩人以變成佈告欄前的焦點（？）
相較方才二人對話謹慎，倒是應下地極快，甚至還未撇過對方黑黃夾雜的硫塊。
不，他已經能夠嗅到足以使黏膜刺激的氣味。燃燒的石頭、家族的骨肉。
阿方索用手爪接過後盤腿席地而坐，簡樸地使用風衣作為鋪墊，右手戴上手套後沾點隨身小瓶中的白灰粉末，畫上花紋簡略的圈陣隨即白煙騰升。他再以口呼出涼氣，凝結藍綠砂石於發熱陣式之上，一滴滴斗大而如豆油晶瑩的液體如珍珠在貝母中成形。
將湖色的教堂花窗緩慢反轉，螢黃便凝結成明亮的寶石狀。隨他摘下黃晶，薄片也隨之崩落，最終蒼色與被遺棄的黑混雜為塵。
我笑起來，又道，「年輕的女軍人，妳把世界看得太只有表面了。妳不如換個角度這麼思考：正是因為明白強者的兇殘，才會明白己身的弱小、才懂得估量自己的能力所及。謙卑並非一種示弱，而是誠實面對自己、面對外在力量的修行，這種修行才會使妳強大。」
「如果放不下執著，從傾聽妳自己心靈深處的聲音開始的自省也是很好的修行。」我再次雙手合十行了個禮。
這不全然是隨口胡說，僧人以前跟我講道也這樣講，我只是現學現賣——再加上一點經驗談。
...他是誰？他想得到什麼？所謂現場...是指城襲？該誠實回答嗎？
「你指的...是何事？」鹿努力冷靜，小心翼翼地回道。
並未選擇動手，反而主動展開對話...是自己多心了，還是眼前人另有目的呢。
雷沒有開口說話，也未放鬆警惕，他默默往兩人的方向稍微站近了些，目光不離開女子。
「那麼，要是牠不在了，你會跟牠一起死嗎？」
艾西接過那枚硬幣，她從沒想過會從獵龍士那裡得到任何不
是搶來的東西。
『卡爾德林西部-西爾薇亞之森分部。』她盯著那串文字在心裡默念，因為重複強調的寓意而讓她覺得有趣，但艾西只當那是某些人取名的喜好，沒有過問。
「抬頭挺胸，愛特納。」她將硬幣收入某個皮袋中，冷不防地對艾特納說了句。
溫暖的鼓勵是她從別人那裡偷來的，艾西手底下的兵幾乎都只會挨罵，善言都是交給弗蘭來散播，但如今遇見一個過分謙卑的女孩，她不認爲需要吝嗇給予。
「你走這麼遠了，從來不是微不足道，驕傲點。」她拍了拍對方的手臂，以此作為道別語。
男人的回覆就像在她神經上跳動，不論這是人或是龍，她從未看過這麼怯戰的傢伙。
「誰跟你君子。」她的聲音滿是不齒。這男子的賴皮勁少見的厲害，如此油滑的龍真的存在嗎？或者說，學人類這麼像的龍。
在她猶豫的這幾個眨眼間，那些不堪入耳的議論聲傳來，她儘管眼睛瞪著眼前的男子，但鑽進耳朵的聲音帶來某修糟糕的回憶——
接著大吼大叫的聲音傳來，不需要別人去通報，以平亂為己任的自警隊大聲吆喝，前陣子才有龍作亂，他們對騷動處都擺著眼睛。
艾西咋舌，她拉上披風遮擋火器。
不論是被乖乖盤問或是生事都會造成複雜的後果。
把人扛著難看，雖然那是很好施力的方式，在戰場上如果有夥伴受傷，她多半會那樣將人帶離現場，但現在的情景，索茶瑪又流著血，那會顯得艾西像是將逃家的小孩帶回去的家暴婦女。
把人拖走也很難看，光用想像的，艾西就覺得那畫面很醜。
艾西把軟在地上的索茶瑪橫抱起身，少年重量與她想的差不多，儘管露出的手腕纖細，一臉營養不良，但過去的身份使他身體健壯。
可仍舊比那些愛喝啤酒的肥壯士兵輕多了。
她將索茶瑪帶到一個巷弄口避暑，把沙堆聚攏讓他靠上，然後寬解他的上衣，左肩的包紮尚完好，但之下是一片血肉模糊。
另艾西更在意的是退去衣物之下，其他不平整的皮膚表面。那些隆起不是因為結晶，而是遠在瘟疫爆發之前的鞭笞、杖刑，還有那些隨便掄起器物就往他身上砸的暴力。
『還笑著，傻子。』索茶瑪那暈厥的臉甚至還帶些笑意。艾西真不知道這張笑臉是否替自己惹了許多惡，但她願更多的是善。
她拿出一琉璃罐，裡頭淺綠色的顆粒混合蓍草、車前草、銅等，艾西自然不知道這實際上是怎麼煉成的，但她知道那能止血。
將藥粉敷上之後，她也沒有新的繃帶，嘆了口氣後又用就繃帶包紮回去。
然後她便待在一旁，無聲地等待。
她不確定自己會等多久，只知道不耐煩時她就會拿水潑醒索茶瑪。
然後才坐下約十多分鐘，她就這麼做了。
她以幾個呼吸來平復反應，並強硬地逼迫自己的眼光別瞪視眼前的龍。
「醫生。」她念著，看進青年的硃砂色瞳孔。
「貓對老鼠的衝動，老鼠對貓的恐懼能醫治嗎。」
戰或是逃，這是他面對龍的兩種反應。
是否要讓自己能練就居中的本事、如這些與龍一同旅行的人類？艾西尚無打算。
她一向覺得煉金術是另一個世界的產物，阿方索練成火藥的動作利索，有些花招但看起來個個是重點。
艾西想起熟悉的煉金術士，他們總是在特定空間做實驗，得出結果之後才罷手，比起阿方索這種於戰場上運用的類型，更像是研發武器的人員。
儘管這樣想了一圈，艾西仍舊看不懂，為什麼光是這樣一放，那樣一吹，蹦，東西就做好了，普通的硫磺就成了如寶石般的黃晶。
不過阿方索製成黃晶讓她不太滿意。
「太漂亮了。」
她嘆道。這是內容與語氣相悖的一句話。艾西知道若遇上她需要將這個敲碎的時機，她會感到可惜。而阿方索在美麗的黃晶之後補上馬鈴薯的種植知識，似乎也讓晶瑩黃晶變得廉價。
「謝謝，戈爾斯克的馬鈴薯。」她忍不住調侃對方，並將黃晶收入一個小皮袋中，避免跟其他碎石片撞擊。
艾西嘆了聲。
她自然明白僧人說的道理，這驕傲性子碰過的釘子不少，但能以此作為藉口迴避掉的事情也多。而對於與龍之間的實力差距，她就算瞎了眼也看得見。
所謂的把握，不過是建立在知己知彼之上。
艾西轉身，不受教的人無福消受這等道理福氣。
「謙卑在於心。我心倨傲，如何謙卑都是惺惺作態。」
「保重。」簡單回禮，艾西並沒有注意到騎士被髮絲遮掩的面容有何特別。
她率先拉起披風並轉身離去，由她介入而開始的對談，自然也該由她的離去而結束。
「這場戰役。」艾西簡短地說，她眼神盯著這龍看上去無辜的金曈，有些意外對方身後的人類竟未出聲介入。
不擔心這頭龍的安危？或是察覺她並無殺意？艾西並不打算多做猜測，她沒有心思去管那人類。
高大的龍看上去就算沒威脅性，它的存在已經令艾西需要消耗很多精力忽略身體的激奮。
「我索尋之物在裡頭，需確認真假，卻沒碰見真正參與的傢伙。」她的眼睛來回掃著一人一龍。
她靜默的看著眼前人站入月光更顯剔透的髮。笑吟吟的人妄作評斷，艾西並沒有不滿。
「未知之事，無以回復。」
然艾西很清楚自己沈迷於追獵它。
她清楚地看見自己追獵的樣子。
出逃之人帶來的縫隙馬上又被填滿，她在那些人想圍上來之前徑直走向一側、推開滿口胡言的婦女離去，自警隊雖然因艾西的火槍想上前盤問，但被惡狠狠的瞪回去，他們只敢小聲道「可憐的男人娶了個兇婆娘啊」芸芸，見這兩人沒有要生事令眾人散去。
下次她會直接對這傢伙開槍。
（艾西名聲-
密涅瓦沒有續著死亡的話題接行說道，畢竟，他多少能想見未知、想見你追逐到了盡頭的模樣，而他沒必要把那空虛的答案告訴你，反正你倆大概也心知肚明。他不過又近了幾步，直至他伸手能扯下自己的通緝令。
「在那之前，有什麼想問的話最好都問清楚哦。」
密涅瓦悠然地補上，慢條斯理地撕下那張破舊的紙，甚至將自己撕下的作品向你展示。「因為白骨不會說話。不過，你應該也知道這件事。」
「還是說，你是想找對方談戀愛？」密涅瓦從自己的通緝令後探出頭來，故作打趣地說道並不是沒有先例的事；在他的接觸史中，就有一對是這樣。（雖然他不認為你會喜歡這種玩笑。）
從她痛苦的開始，這一段路的確是自己努力走過來的。被看不起的所謂村姑、拔劍殺掉第一頭龍、集結村裡的兄弟們、過著本來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全都是因為仇恨。
閉上眼就能看到慘劇發生的畫面，每晚都發生著。
被仇恨與過去纏繞著的奴隸，愛特納。
「⋯⋯⋯謝謝。我⋯我會嘗試為此樂在其中的。」
她拍拍腰帶上的火槍，然後跟艾西敬禮作道別。
他用著同樣檸檬色的爪撥弄著殘存的蒼色與砂石，在淡藍色的硫火中凝化成凹凸不平的青金色澤，隨他站起，任由殘存的塵土飄落。「那麼，這次也就此別過了，女士。」
阿方索彎起眼，抬手觸碰了下帽緣來代替行禮，與艾西告別而去。
見女人轉身，儘管我想厭惡龍的她可能也不太需要龍的祝福，我還是這麼說了。
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傾頹的街道盡頭，我聽到帕祖祖從背後另一頭喊我，便也轉過身去。
－
謝頓中交流
聽我講幹話！搶在鹿說出任何不利現況的實話前，雷簡短回道。
然而女子的回答讓鹿心頭一緊，猶豫了起來。他並未聽出話語裡那重音的含義，只是單純地就提問開始思索。
所尋之物...是東西...或者龍？會是人嗎？那場城襲帶走許多生命，他努力從死神手中搶下的仍不及被奪走的。假若女子在尋找人，那...
鹿百般遲疑後還是問出了口。他理所當然地被雷的眼神瞪了回來，心虛地看向一旁。只是儘管會惹自己的旅伴不開心，他還是想問出答案。
過了約十分鐘，蜜棕色眼皮顫動，紫丁香眼眸茫然望進被建物輪廓切出的一方天際。他聞到蓍草氣味，發覺氣味源頭來自左肩，他偏頭去看，被敲擊的後腦勺此時鈍鈍抽痛，而衣物有些凌亂發皺。
有人解開縫在內裡的衣扣，翻看整頓他的傷口。
「哦……是您幫我換藥嗎，艾西女士？」一臉呆滯望向旁邊守候的艾西女士，接著坐起身傻楞楞笑開，「謝謝您。」
艾西嘆了口氣。
風聲在耳邊爆破如電流。
她發覺眼前的人似乎有些惡劣的嗜好，同時也察覺發顫的淺色眼睫及彩光閃爍的髮絲因為太不現實，似有迷幻的效果。
她不想再看下去，盯著那將流光反射進她眼睛裡，寶石般的鬼魅。
「是吧。」她回應所有。
互相折磨亦是尋常「戀愛」的方式，艾西如此想著。
她將披風拉起，杜絕想鑽進來分享溫度的沙粒，轉身離去，毫不遲疑。
她目送年輕的愛特納離開，想到了這個年紀的自己。
眼裡的恨意不如愛特納乾淨，聲音不如愛特納沉穩，一樣地自卑，並且對自己充滿懷疑。
「你無法樂在其中。」她輕聲道，那絲憂愁來得太晚。
復仇之路與世上所有的路都一樣，充滿對自己失敗的懊悔，對自己無能的自責，並且將拒絕憐憫自己。
“Zmagovit veter te bo pripeljal nazaj.”
（The victorious breeze will guide you home.）
她對年少軍人的背影祝福，並往相反的方向離去。
「你自尊也忒高。我捨不得用的意思。」她啞然失笑，雙手叉腰，瞇著眼向對方點點頭。
青年的道別在她思索那些飄落的粉塵是否也有用處之時，艾西看向戈爾斯克的戰士，以眼神致意足矣，何去何從，在所不問。
這是一幅多奇異的光景。
儘管艾西在如何不信任龍，但眼前的龍族明顯受制於人類。
某頭受了三槍仍不願突破禮制牢籠的龍出現在她腦海中，她實在不太懂這些龍是怎麼回事。
「找這隻，或許你知道它的人形，或是名字。」艾西的臉仍繃著，但她確知自身平靜漸湧，她想是眼前人類瞪視龍帶來的震驚。
艾西在寫字，那是查洛伊特給她的信件，上面的煉金術知識需要註記，否則她難以解謎煉金術士寫的天方夜譚。
索茶瑪還昏沉的時間偶爾有些囈語，艾西撇了幾眼。她能拿這作她寫字的配樂，就是認定這喪心病狂的世界，索茶瑪會被某些垃圾擄去做禁臠。
「你有看到那頭龍嗎。」
衝著那張笑臉，她面無表情問道。
這是她剛才決定趁少年剛醒要問的事情。
艾西不易輕信於人，更多是藉由一個人的特質來判斷行為。
她試過索茶瑪多次，知道措手不及的直接比起層層相疊的謹慎更容易得到答案。
「幫忙？」艾西的眼精瞇起來。
她知道只要隱瞞自身的真意，以一副可憐的悲憤模樣多半能換來可靠消息。僅因多數人易認定這是人類失去之痛索引燃的戰火，悲憫之心就會發作。
但一個與龍同行的人類會如何抉擇？
不同的答案在艾西腦中奔騰。
「幫我，還是幫它。」萬千懷疑化作此句。
答案被腦袋層層忠實濾出，隨原先上揚的唇角下墜，摔進筆直拉平的唇線。
頓，那頭銀灰色的藍眼小龍。
他以困惑與思索參半的表情仔細確認，「您是說……之前在城鎮作亂的龍嗎？還有那個、像是月神派來的銀白巨龍嗎？」
鹿定睛看去，女子手指著被撕皺的紙張上那銀灰色的龍型。他很快認出那是當天在戰場中心，與人類和草龍打鬥的那條，貌似也是最先開始製造破壞的。
這位女子在找他嗎？
這句話不太適合以龍的身份說出口，不過鹿還是問了。他的神情夾帶著一絲憂慮與複雜的神色。
也罷吧，別說出不該說的事情就行。即使現在阻止了，未來也會以別種形式問更多的人，他的夥伴就是這樣一個麻煩的傢伙。
「拜龍教徒，也會說『月神』嗎。」毫不相關的反問只是對話間的銜接，她接著說：
「對，我想知道那場戰鬥相關的龍。」
艾西已經確實掌握關於萊門遺毒的消息，但索茶瑪是可以明確告訴她那頭龍是不是萊門遺毒的人。
她的身子往索茶瑪靠近，面無表情卻嚴肅。日頭在這段時間如常運轉，這片無光的地帶如今有一束光落在他們之間，一同屏息聽著索茶瑪的回答。
大部分的龍都單獨行動。
眼前這頭龍對於「龍」在人類眼中，是以什麼資訊「被」流通異常清楚。艾西斜眼瞧了一旁的人類，這並不是個將龍豢養的人類。
艾西知道很多人會將龍看做新生兒看待，寄予「厚望」，期盼他們代替自己保存某些意念，或成長為某些樣子，但這一對是有趣的組合。
「......問候它。」讓龍的問題懸空幾秒鐘，艾西選擇以殺人不眨眼的表情說出這種話，連她自己都不信，但她選擇在一龍一人的組合前三緘其口。
「欸……艾西女士，」他一臉誠懇又帶點敬畏，像是怕給不出對方想聽的答案那般，「您知道的，那天是滿月、我很難相信自己所見所聞……不然也不會受傷了。」他將石牆砸落的意外怪到滿月頭上。
或許說到這裡，對方就會認為自己的話沒有聽下去的價值了吧。他認識的艾西女士不會做無謂多餘的事──那為什麼幫自己換藥呢？
那明明是最多餘且無謂的一件事。
「記得應該就是那兩、噢，不，應該是三隻龍……」陷進自身思緒的少年看起來就只是專注在回想。
「下次再見。」他說，如果你們是在同一條路上，如果你追尋的那條龍也在這條路上，那麼你們便會再見，那麼這便是一句預言。
隨後，密涅瓦將紙張揉成一團，又重新戴回兜帽，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新鮮事。
他重新消失於黑夜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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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死艾西姊姊，謝謝姊姊帥爛我
...打招呼也需要特別尋找對方嗎？但那頭龍在鎮上搞破壞，搞不好女子是來教訓他的...就像自己也經常被雷訓話一樣。哎。
鹿感到事情往複雜方向發展，不過這一人一龍似乎認識...不管怎麼說，只要不動刀動槍，就是好吧。
感覺對方一直凝視著雷與自己——尤其是自己，眼底藏著無法讀清的思緒，說出來的話又十分簡短，鹿第一次遇到這麼難以觀察清楚的人，他有些慶幸自己不是對方正在搜尋的那條龍，不然他肯定完全無法應對。
鹿看向了雷。對方只是抬起眼平淡的回望，沒有特別說什麼。
「希望你早日找到他。」
「我在找一頭只剩右翼的龍，藍眼。」
她沒有正面回應人類的問題。因為不論說信與不信，都是逢場作戲。
「若你——」艾西迅速的將眼睛瞥向後方站直的龍後回望人類，「和它，見過這龍的人形，望告知。」
『也望當你選擇站在這龍身側時，可以注意自己的每一口呼吸，都有萊門人的骨灰。』
這句提醒包藏在知更鳥蛋殼之下。艾西知道，未身經那些戰火而「感同身受」的應許，都是身著大氅卻說風寒的場面語，她不願多聽。
「接著說。」
她繼續盯著索茶瑪，就算少年的眼神撇開並且鑽回過往，她仍然沒有轉開。
索茶瑪確實有記憶的問題，比如當她在對方眼前殺害獵龍士時，索茶瑪似全無記憶。但艾西也知道，對方在某些時刻的記憶會十分清晰，比如看到萊門龍群的夜晚。
也許拜龍教的信徒，有關龍的事情都會清楚記著也不一定，艾西如此想著。
「有限亦是有。」艾西歎道。
她已知參與這場戰役的人不多，絕不是「天地為家」這種蠢獵龍會所寫的那樣，但她也尚未獲得可靠消息。
艾西將傳單捲起，她不認為眼前一人一龍會將萊門遺毒的消息藏匿。先不論那龍是否實誠，那人類在艾西眼裡，不是願意多生事端的人。
這種人若熟之人性，應該知道隱瞞往往比坦白更有破綻。
「了解，打擾了。」雖然回復她的都是龍，但她的敬語只對人言，沒有等待對方禮貌性的回應便轉身離去。
像是燃燒生命那般的、
「一開始是銀灰的龍突然發狂了，在破壞城鎮，很多人都去攻擊牠……火啊、石頭、還有人做出石像？」他想比手畫腳形容那場戰役的壯烈，但稍稍掣動左肩意識到似乎有點舉不起，便又乖乖將手放下。
「然後有一隻，呣……是棕色還是綠色呢？像是樹的龍跑去阻止銀灰色的龍、」他是想繼續回答艾西女士的問題，但內心縈繞的念頭仍是截斷話頭，「艾西女士，復仇之後想做什麼呢？要一起去聖地朝聖嗎？」
或許對方已被問過無數次。他仍是問，毫無心機綻開笑。
「不要廢話。」艾西伸手捏住少年的臉，甲緣在黝黑色的皮面上壓出新月，沒有情致回應多餘的問題。
索茶瑪雖然又以那副說書人唱戲的模樣，開始對她筆畫這個她聽過很多次的故事，且一個個場景都與某些人告訴艾西的吻合，但隱隱約約有些事被掩藏著。
「你有看見金色頭髮的煉金術士嗎？還有執劍的女孩跟蒙半邊眼睛的劍士？」她猛然轉了個話題問道。
如果是的話——他還需要更多情報。
「您是說，金色頭髮然後有金色龍角、臉上有金色星星的的煉金術士先生嗎？」一度被拎起並接受救治，於是看見對方臉上有著星星。
執劍的女孩跟蒙半邊眼睛的劍士他也是大概有印象，所以他點點頭。
「他們怎麼了嗎？」還有希爾……夫？什麼來著，他不太記得那一串音節。
「介意。」她無禮的回應，同時不願握上尤利西斯友好的手。
艾西不願意行蹤輕易地被他人掌握，因此當尤利西斯說出「能用其他途徑通知」時，她的神情不自覺繃緊。
你也太多疑了——
故人的聲音在腦海響起，但艾西忽略那聲訕笑。她寧願疑心所生的暗鬼將自身吞噬，也不願愚蠢犯下令自己後悔的過錯。
龍是讓人恐懼的生物，艾西的眼神飄到尤利西斯身後的「燐」身上，她想起了在疫病初發時，聯邦甚至傳來消息，有高層有意以飛龍為坐騎打造一支軍隊云云。如果眼前人能以她的名字找到她的行蹤，這暗夜裡需要防備之事只怕更多。
「有緣再見時，再交換也不遲。」
世界之大，如曾遇見的破戒僧所言，相遇是件困難的事。但依照她在這條路上的見聞，與這些面孔相熟的機會恐怕不少。
待女子走遠並沒入人群後，雷才開口。
儘管的確是不想開口令更多對話開啟事端，讓鹿獨自面對女子也是故意的。
想接觸人類，就遲早會遇上更多面向龍族的敵意，今次只是開端，他得適應並習慣...只碰觸良善的一面是不行的。
這亦是好奇的代價。
雷撕下拜月教的傳單，塞到鹿手裡。
鹿有些沮喪地點點頭，把傳單收起。一人一龍接著也隨其他旅行者的步伐，一起消失在人群中。
「你記得清清楚楚。」
聲冷如從溫熱屍體拔出的幽魂，天青色的眼睛看向地面，被沉霧鋪滿，她鬆開捏著少年臉頰的手，從對方的下巴掐上去，她發力深沈，像是要掐碎對方的下巴一般。
『索茶瑪連小小人影都記得清楚。』
艾西咬著牙，克制發力的手，即便憤怒迴盪。
你為何如此輕信於人，艾西——
惡魔的低語帶出記憶，執劍的少女所描繪的正是萊門遺毒，阿方索既然與執劍的少女一同出現在索茶瑪的印象中，代表他們所述有很高的可信度，既然如此——
「你看見它了，為什麼不承認——」她的聲音幽微而沙啞。
沒有人需要向你說實話，是沒察覺到的你活該——
年幼的聲音出現在腦中數落，她的眼神從地面悠悠地轉回索茶瑪如天邊微光般清澈的眼睛，他還笑著。
「你知道我在找它，為何不承認——！」
即便傾盆大雨也洗不淨天空的怒意，淚水泊泊流出，艾西的面容猙獰的彷彿眼前的少年是他此生最恨的人，只因她無能地感受到再次被拋棄——
是呀，拜龍教的少年肯定偏袒神仙一般的龍，絕不是你。
嘲笑的聲音在腦中迴響，所有人都一樣。
所有人都一樣。
深沉的羞恥感油然而生，僅因索茶瑪這輕微的行為，艾西憎恨自己留有信任別人的心，憎惡現在的自己，憎惡剛才的自己，憎惡無時無刻的自己。
意外的對燐很有戒心我要笑死本來便是她問什麼，他便回答什麼。若想知道關於「頓」的訊息，就該問「那隻龍是不是頓」。他不知道僅是記得那些存在過的人能代表什麼，畢竟大戰末尾於他而言情節是真的很模糊。
自顧自將想像當成現實、明知故問卻又一臉受害者的模樣是為什麼呢？既然彼此起初都不夠誠實，或許也沒什麼好說的──有這些想法的自己還真是可怕。
他想起龐波拉夫大人那雙冷漠眼睛。
「……我知道的頓是可以飛的、沒有少翅膀。」被緊扼也無太多反應，沒有皺起臉，也不顯得疼痛，他對施加於己的暴力一向麻木，「可是那隻龍只有一邊翅膀。」
要是那隻龍真的不是頓就好了。
他遞出手帕，並等著對方拍掉手帕或砍掉自己的手。
「頓？」艾西的憤怒如驟停的雨，產生一個無雨也無晴的空檔。
箝制的手鬆開，她拉開與索茶瑪的距離坐下，斗大的瞳仁瞪視地面，表情充滿疑惑。
萊門龍群不知道自己被稱為萊門龍群。
「災厄，龍，怪物，小孩子會叫它們『頓』。」
『原來索茶瑪揀選頓作為它的名字。』
It’s doomed coming again,
A cycle of fate—resist in vain—
萊門地區，在孩子的歌謠裡流傳的古詩，她曾在煉金術士的報告看到這首詩的翻譯，他們不知道這語言來自何處，從未深究，譯文由何人而作，一併佚失。
『它們也揀選頓作為名字嗎？』艾西想起那些失去心智的孩子們衝著龍這樣叫——也許它們聽久了也這樣自稱。
『愚蠢啊——』她無聲地對萊門龍群，更對自己嘆道。
「我的錯，索茶瑪。我不該疑你。」直到將萊門龍群帶來的愁雲慘霧理清楚，艾西才看見雲霧之後，黝黑膚色的少年在她手下是什麼光景。
「它確實少了左翼。」
悔意油然而生，艾西頭疼起來。
這是第幾次了？你親手毀掉善意是第幾次了？
童年的聲音在腦中響起，艾西搖搖頭，現在尚不是任自己浸淫於嘲諷聲音帶來的自我厭惡之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任何關於『頓』的事情嗎？」
沒探究為什麼對方又不惱火了，因為那些人都是這樣的。不高興就動手動腳，偶爾好聲好氣道歉，下次心情不好第一時間還是會舉起拳頭──不要道歉更不要承認錯誤，反正永遠還會有下次。
被捏完一臉不痛不癢的少年仍是把手帕塞進對方手裡，「畢竟對您而言是很重要的事。」那是他對於這次動手的解釋，且微不足道的那種，他甚至沒有流血。
重視之人被龍傷害，為了報仇一路上也殺了人，一路沾染更多血腥罪孽真的好嗎？這樣為復仇燃燒生命般的荊棘之路就是艾西女士想要的嗎？
「並不是因為我不信任或厭棄您，我很敬愛您，您一直以自己的方式照顧我、表達親切。而出於一個……我個人單方面認定的朋友、一起抽雪茄的短暫菸友、幾分鐘的乾弟弟、雖然我不記得但一起見證獵龍士滅團的夥伴，我自私地希望您不要再投入這類損傷身心的事，我很……擔心您。」他從地面站起，低垂眼簾，撣去身上所有塵土。
復仇之後有什麼呢？還是復仇之後要尋死？
「所以我可能，沒辦法繼續和您說頓的事情了。」此時那雙淡紫眼眸定定地望去。
若他在見到頓時並沒有告知對方有仇家追殺，那他也不應該將頓的資訊透露給艾西女士，那是他自認的狹隘公平，貪心想保全一切的做法。
『輕易地偏袒殺生的龍，而來教訓我，是這樣嗎？』
『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做出慈悲的善舉，心中又是如想的？』
她沒漏看那雙眼睛的晦暗，如戰火裡的煙塵蔽天。
艾西想起萊門遭受聯邦侵略時，飛空艇拋下的一顆顆榴彈將士兵炸成肉末，混在空氣裡隨著煙硝吸進肺裡。
他們先是對抗帝國，接著對抗巨龍，有何分別。
「我只是好奇如果那龍真像傳單上寫的兇殘，你們何以認為自己能與之抗衡？」
艾西想起了那長得像塔庫瓦教的破戒僧說所言，這勸善的話語如今想來多麽扎人。
「就因為我區區人類，便要臣服於惡龍之下，慶幸自己留著一條小命，苟延殘喘。我也成為跟你一樣的人，比較合你心意，就不需要擔心了，是吧。」她閉上眼睛，以苦毒的心曲解少年的話語，索茶瑪身上的疤痕在她眼前浮動。
「不捍衛自己，選擇將苦都吞下，就不損傷身心嗎——罷了。」
她睜開眼，淚水既然有意流下，為何要將其擦去，逼迫自己展露平靜的假象。
儘管口中感到苦澀，艾西為這景象笑出來，她竟在一個看起來不到自己一半年紀的孩子面前淚流不止。
起身，那條手帕被遺落在地面上。
「我做的那些事，若讓你對我擁有期望，忘了吧。」
愛笑的少年不再笑了，冷面的女人卻展露笑顏。
「盡量失望。」
她轉身，扶去淚痕的臉充滿寒光，蓍草與血的味道仍殘留在甲縫中。
艾西女士讓他覺得很陌生，接著想起從未真正理解她過。懦弱無用的他與艾西女士一開始便是不同世界的人，即使生命偶然產生交會，也註定無法同在一條路上前行。愚笨的他既不懂她的淚流，更不懂此刻的笑是為何。
而他一廂情願的「擔心」自始至終都只是虛妄。
不知何時艾西女士已轉身，那道身影被眼眶濕熱浸糊扭曲。
「請您、」不要死。
死亡壓得嘴型扭絞成一團，半個音節都擠不出，被淚水一把哽住。
對不起。
「願您平安，艾西女士。」他說，「願聖維塔照亮您前行的路。」依然真心實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