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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翎從來沒有想過事情的發展會如此順利。

所謂的順利是:他開始會在休息時間和下班的時候,發現那個人數小時前的留言。起床和睡前有可能會收到Line語音,以笨拙的語氣叮嚀「好像該睡了」和「快點起床啦」。他會在聖誕節和元旦收到祝福,以及,隔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一句遲來許久的「十一月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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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改變相處方式,然而相較於先前單純的、與孩子和日常生活有關的閒聊,如今話語中不留痕跡的關心,足以讓人沉溺在全糖的幸福裡。

萬翎待在診所的休息室,朝桌上攤開的醫學雜誌嘆氣。圖例詳細畫出植牙的過程與注意事項,但他無法更新腦中的資訊,只盯著牙齒怔怔心想,他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喝手搖,那一千塊錢的仙草凍,他恐怕永遠都喝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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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如果現實夠甜,為什麼要喝全糖?」

桃子拎著四杯袋走進休息室,找了個位置坐下,見萬翎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像隻愛看好戲的惡魔咯咯輕笑。

萬翎當下便把幾天前在萬皇國小發生的事全說了。當然,他沒有責怪桃子多嘴,關燈以後會發生什麼事,連他自己也不敢肯定,所以他幾乎不跟外人討論這件事,桃子知道的,就只有他怕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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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就這樣?啊,那個笨蛋,這種時候還在耍帥,什麼『允許你喜歡他』……」

「我覺得他沒有討厭我、還願意和我聯絡,已經算很不錯了。」

萬翎沒提王宣威的妻子。儘管王宣威談過多次妻子的話題,萬翎卻覺得一點實感都沒有。這幾天他不斷地思考,王宣威的妻子真的死了嗎?也許只是無法見面?為什麼要露出那種表情……太多疑問同時冒出,心情也跟著浮躁不已,最後萬翎決定放過自己——他接受各種可能,包括王宣威欺騙他的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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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起來你們的關係正在往好的一面發展呢。如果那個笨蛋願意放下自尊,事情就簡單多了。」桃子從四杯袋裡拿出一杯檸檬紅茶,啪一聲插入吸管,神清氣爽地大吸一口。

「會有多簡單?」

「這還用說!你出門工作,他在家裡做家事帶小孩啊!」

是不需要筆也能夠描繪的幸福畫面。萬翎聞言笑了。確實以王宣威的自尊來說,是絕對不會容忍自己伸手要錢。但沒關係,就維持目前的距離好了,他喜歡看這個人燃燒,無論汗水是為誰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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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有發現嗎?」

「……什麼?」萬翎回神,單手撐頰,臉上漾著淺淺的微笑。

桃子手肘壓在桌上,上半身前傾,直視萬翎的雙眼。

「你最近不會迴避其他人的目光了。」

「……真的。」

萬翎詫異地摸摸臉,這才發現不同於以前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注意禮貌,這幾天他已經可以自然正視病患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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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心被另一個人填滿了吧!」

桃子拿起檸檬紅茶,邊笑邊說走了。

偌大的休息室裡,萬翎盯著醫學雜誌,滿腦子迴盪著剛才那句話的弦外之音。

手機響了。他點開Line,王宣威傳來訊息,說南部的工程剛結束,待會會坐客運回臺北,今天晚上萬翎可以回家,不必幫他照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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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翎彎著嘴角回覆。因為君珩好像很喜歡調色,這幾天晚餐後都會去畫室玩。末尾,他給了畫室的地址,離王宣威的租處不遠,捷運兩站就到了,王宣威吃完晚餐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門帶孩子回來。

還有什麼沒做?萬翎查了預約表,下午都是些洗牙和補牙的工作,如果沒有人臨時掛號,下班時間應該不會延遲。

嗯,回租處一趟,把昨天早上曬在陽台的衣服收進來好了。說不定有機會和王宣威一起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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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王君珩送去畫室,萬翎返回王宣威的租處,稍微做了點家事,鎖門的時候低頭看了看手機,差不多五點四十五分。

Line沒有新訊息。心想王宣威應該在客運上睡著了,短時間內不會回覆,萬翎關掉手機,把鑰匙收進大衣口袋,就要離開這裡。

隔壁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一道高大的身影顫顫走了出來。萬翎嚇了一跳,基於對方行動不便,他停下腳步,讓那人先走。

綽號阿龍的中年男子卻沒有先走的意思。見萬翎獨自一人站在門前,他歪斜的嘴微微咧開,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與萬翎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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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客人』。」

簡單四個字,在幽暗的走廊泛起回音。彷彿一切只是遊戲,輕柔的,戲謔的語氣,如同漣漪沁入萬翎的思緒。

萬翎抓緊背包,不曉得如何回應。

阿龍轉頭看著電梯,沒有人上樓。緊接著他肆無忌憚地打量起萬翎,那雙本就不大的眼,在瞄到醫師袍的繡字後輕輕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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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阿威認識多久了?」大概是知道王宣威人不在,阿龍說起話來也不太客氣,「看你這陣子忙進忙出,為他買東買西的,你應該很喜歡他吧。」

「我和他只是朋友。」

「是哦?」阿龍一臉不信,「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他以前的事。比如說他怎麼會跑出來,比如說怎麼會有孩子。」

「我知道。」

萬翎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他無法否認,分開後的十五年間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能從王宣威偶爾提及的隻字片語中拼湊;而他所知的一切,那脆弱單薄的記憶碎片,在輕蔑的注視下禁不起任何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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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我認識他十幾年,太了解他的個性。那麼一個愛面子,不喜歡認輸的人,怎麼可能實話實說。」阿龍站累了,倚著牆柔聲誘導。「那麼——你想知道嗎?」

「知道什麼?」

「如果你是『客人』,應該會對一些照片感興趣?」

「我不是……」

阿龍無視萬翎的否認,從口袋掏出手機按了按。

「是他非常年輕的時候喔。你應該會喜歡吧。只要一點報酬——」

「我和他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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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輕嘆,仍舊是一臉難以置信,「所以說你和他認識這麼久,連他的身體都沒碰過啊,不可能吧。」

「我……」

「他現在大了,我是不清楚觸感怎麼樣。十五六歲那時候身體還幼,抱起來可是非常舒服哦。」

萬翎面色僵硬,推開阿龍就要下樓。

阿龍反手將萬翎的右手腕按在牆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沒跟你說過,對吧,不然你以為他十五歲跑出來,能做什麼?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夠想像他是怎麼活下來的吧?」

萬翎試著掙脫。阿龍力氣不大,其實並不構成威脅,但他看那傢伙似乎在口袋裡摸索著什麼,想起自己的手萬一受到不可逆的傷害,今後將何去何從,就還是拿出皮夾,選擇花錢消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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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忽然開啟,王宣威揹著行李走出來。一抬頭,就看見萬翎被壓在牆上的右手。他眉尾揚起,心中的火一下子全點燃。

「現在是怎樣?」

他走過去撥開阿龍的手。目光掃過萬翎手中的皮夾,大概猜到這是怎麼回事,向來堅毅的眼眸瞬間流露軟弱。

「沒什麼,聊聊以前的事。」阿龍噙笑,故意這麼說。

王宣威臉色鐵青,他不想吵架,隨意把行李丟在房間門口,拉著萬翎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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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放在那裡沒關係嗎?」

萬翎收好皮夾,不安地問。但是沒有得到回應。

冬季日落早,才六點,天色就暗下來了。萬翎被拉著往前走,想說點什麼,看見王宣威陰沉的表情,便把話全嚥回喉嚨。

「等我,」王宣威帶萬翎來到一個小公園。位置有點偏僻,不過對面就是便利超商,也不算完全沒有人氣。「我去買個東西,馬上回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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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廢話:

文裡不會提到
但我們阿威是獅子座
萬翎是天蠍座
六角沒用💊藥罐爛泥🌧️
(冒出
我家悅悅也是獅子座(*´∀`) (沒人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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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角沒用💊藥罐爛泥🌧️
沒錯,獅子座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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