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L 台耽 CXC 轉噗感謝
無期徒刑4-3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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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皇國小佔地非常廣，王宣威和萬翎幫忙搬運幾個裝滿冰的冰桶，來回走幾趟，兩個人都有些累了。

反正現在是冬天，冰塊短時間內不會融化，他們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在舊校舍的洗手檯旁休息。

「為什麼李老師對你意見這麼多？」有點在意剛才在教室的談話，萬翎問。

「誰知道。大概是我開學的時候低聲下氣地拜託他保密，被他看不起了。」王宣威把右耳的耳釘換到左耳，稍微揉揉兩邊耳廓。「而且我家可比不上其他『大戶』，我兒子又老是調皮搗蛋，被針對不意外吧。」

「保密是……君珩母親的事情嗎？」

「呵。」

王宣威冷冷哼了聲，盯著鏡子的雙眼一瞬間變得淡漠。

萬翎從飄移的眼神讀出些許苦澀。

「這樣好嗎？」

「什麼好不好？」

「他總有一天會知道……」

「等他知道的時候，他的心智應該已經堅強到可以接受一切了，就算發現我在騙他，也不至於太難過。」說著，王宣威哼笑，依舊是苦澀的笑容。「抱歉啊，我這麼討厭等，卻老是要身旁的人等。」

許多疑問在萬翎心中盤旋。判斷不該在這個時候深入追問，他保持沉默點點頭，並未延續話題。

倒是王宣威望著半透明的冰塊回憶起從前。他洗完手，蹲在那桶冰前，撐頰注視冬季裡寒氣逼人的冰塊，從中撿起一小顆捏在手心，意味深遠地朝萬翎燦笑。

「你想做……唔！」

萬翎尚未意會過來，王宣威已經解開他領口的鈕扣，把那一小塊冰塞進襯衫。

刺骨的冰涼刮著肌膚，萬翎睜大眼，感受冰塊貼在腹部融化的不適感。

「以前不是常常這樣玩嗎？」

王宣威一時興起，抓來一大把冰塊，塞進萬翎的襯衫，隨後繞到後方緊緊抱著堆在腹部那團冰，不給萬翎掙脫的機會。

「啊——好冰。冬天這樣玩真爽。」

「……別這樣。」萬翎連耳朵都紅了，卻沒有掙扎，只是靜靜站著，任身後的人使壞。

嘖，不稍微反抗一下真不好玩。王宣威正感到掃興，轉頭看見走廊盡頭有一間倉庫，門半開著，裡面沒開燈。想起桃子說萬翎怕黑，他輕輕哼了聲，拖著萬翎走過去。

「等等……」這下萬翎知道要掙扎了，向來平靜的表情難得多出一抹慌亂。「不行、不行，我……」

「怕黑是吧？進去啦！」

王宣威腳輕輕掃過萬翎的下盤，把人拖進倉庫，反手關上門，沒有窗戶的狹小空間頓時陷入黑暗。

還沒摸清方向，王宣威便察覺萬翎整個身體壓了上來。他皺了下眉頭，被逼得後退好幾步，背撞上牆，腳跟還勾到擺在地上的雜物，差點摔得四腳朝天。狂躁的喘息噴在耳際，他以為萬翎人不舒服，便張手抱住對方，下一秒被熟悉的氣息反壓，燥熱與冰涼同時襲來，緊貼肌膚磨蹭。

直到萬翎的吐息拂上臉頰，王宣威才發現自己被吻了。

「幹？」

他大叫。對方的舌趁機竄進口中，舔著他的齒列，更進一步深吻。他渾身顫了顫，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得壓制他的是另一個人，而不是那個溫柔知性的萬翎，他掙扎著，使勁推開壓在胸前的重量。

「……剛才不是覺得很好玩？」

確實是萬翎在說話，只不過黑暗中聲音更顯低沉，聽在耳裡甚至帶有幾分挑釁。王宣威還沒脫離困境，身體再一次被壓制，濕涼的襯衫連同亢奮的襠部壓了過來，彷彿想要侵入體內那般用力抵著他的下腹，灼熱的形狀戳得他大腿鈍痛，他當機立斷甩掉萬翎的手，打開門讓光源灌入室內。

「……啊。」

門開啟的瞬間，萬翎摀住嘴，整個人石化數秒，稍後滿面通紅地退到門的另一側，吸氣吐氣穩定躁動的情緒。王宣威呆呆倚在門邊，腦袋像被核彈炸過一樣一片空白。

最後是萬翎先開口。

「是桃子告訴你的，對不對？說我怕黑。」萬翎偏頭，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但其實……並不是這樣。」

「……解釋一下。」

萬翎遮住自己的嘴，閉上眼睛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

「……我沒辦法看著對方的眼睛說話，但是在光線不足的地方，尤其是在全暗的環境下……」萬翎有點緊張，邊說邊挑揀詞彙，「因為看不見對方，所以、所以，會比平常強勢……有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衝動地去做一直想做的事。」

「蛤？」

「我擔心其他人受傷，所以會刻意避開……」

萬翎拉出襯衫，遮掩胯間尚未消腫的亢奮。幾顆冰塊掉了出來，沾上地板的灰塵。他不敢對上王宣威的視線，也不曉得該怎麼道歉，咬了咬下唇思索了一會兒，解開領帶和皮帶。

「你，你、幹嘛……」

「我要上吊。」萬翎表情平靜，拉扯手中的領帶和皮帶，似乎在測試牢固程度。

「上吊？為、為什麼？」

萬翎嘆氣，眼中隱約流露悲傷。

「……強吻了喜歡的人，還在對方面前起生理反應，普通的道歉是不可能讓他原諒我的，只好切腹謝罪了。既然這裡沒有刀，那就上吊好了。」

「不要，不要上吊啦。」

喜歡他？萬翎喜歡他？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王宣威搶走萬翎的領帶和皮帶，腦袋被大量訊息轟成一團漿糊。

他偷偷舔了舔嘴唇，回憶剛才那個有夠生澀的吻。雖然很笨拙，但是接吻很舒服，他不討厭落在耳畔的喘息與刻意壓抑情慾的嗓音，強勢中帶點溫柔的感覺很誘人。如果他沒有推開萬翎，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冷、你冷靜一點，我沒有生氣，只是嚇了一跳。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突然親、呃，你喜歡我，我很高興，可是，咳、可是……」

「……果然還是該上吊謝罪。」

「不是！不要上吊！」王宣威抓緊領帶和皮帶，最終還是說出傷人的話：「我只是想說、那個，我很高興，可是，我——我沒辦法回應你。」

果然如此。萬翎吁出一口氣，看上去一點都不詫異。

「在知道你有孩子以後，我就覺得我們不可能。即使是發現彼此處得來……即使是我告訴你，帶著一個孩子不會對我造成負擔，你也不會同意吧。」

如果不是桃子在旁邊起鬨、叫他主動，萬翎甚至覺得王宣威每半年來找他看一次牙齒，他就會開心到死而無憾。

「哼，那是當然，我自己的責任我自己負責，怎麼可以拖累你。雖然現在拜託你照顧，但那是出於無奈。如果有辦法找到穩定一點的工作，我就不會一直麻煩你。」

「看吧。」萬翎輕嘆。「我不會傷心。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而且我哪一點值得你喜歡了。」王宣威擦掉冷汗繼續說：「要房沒房，要車沒車，也沒有專長，就是臉還能看。喜歡我的CP值也太低了吧。」

他總以為萬翎會愛上更完美的人，他總以為那溫柔燦爛的微笑不是只為他綻放，他以為、他以為……

「可是我覺得你很優秀。和其他人一樣優秀。」

王宣威把額髮往上撥。雖然氣氛尷尬，但是被誇獎了心裡還是會高興。

「哦？哪方面？」

「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我被一群不良少年圍在中間。」

萬翎垂眸回憶。那時他心裡淡淡想著，又來了，重覆的事總是一再發生，他又要轉學了。

「……你突然衝過來，一拳一個，把他們都打跑。誰打你、誰撞你，你就用兩倍的力道還回去，自己受傷了也不在意。打到後來，他們都怕了，沒人敢再找我的麻煩。」

「嘖，一群小中二。」

在萬翎描述下，王宣威也憶起兩人相遇的始末，內心隱隱訝異，一件小事，萬翎記了這麼久。

「我什麼都學得會。」萬翎又說，「我問自己，我有辦法像你一樣嗎？不行。我做不到。因為我連看著對方的眼睛說話都有困難。這樣一想，就覺得你在人群中好閃耀……」

「唉，早就不是你喜歡的樣子了。」王宣威笑著擺手：「如果現在有一群不良少年圍著我，我他媽一定腳底抹油想辦法溜走，誰沒事想打架？」

以前真不懂事，弄得自己全身是傷。王宣威咂嘴。

「……有不一樣嗎？你現在有孩子了，所以考慮的點不同。不管是前進還是後退，都是為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不是嗎？」

「討厭。」

王宣威嘖了聲。萬翎那有些害羞、帶著崇拜的視線偷偷飄來，他被誇得飄飄然，漸漸得意起來，臉上笑容明豔，如盛夏陽炎。

「好啦好啦，我允許你喜歡我。我不討厭和你在一起的感覺，你就放心的、正大光明的喜歡這樣的我吧。但是不要太超過，偶爾牽牽手還行，再上去就算了。」

「那我可以為我剛才的行為做一點補償嗎？」

「什麼補償？」

「……強吻真的很不禮貌。」萬翎挪開視線，小聲提議：「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挽回評價的機會……」

「幹！得寸進尺欸！這樣很、很奇怪啦！」

可是沒有拒絕？

萬翎還在琢磨那句話的意思，王宣威已經拉著他走出倉庫。

「幹，冰全部融化了啦！」

作者廢話：
可以期待更多暗處的相關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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