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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辰 S級 我培育的S級們 ABO
未盡之事 Unfinished Business
第一章 12-13
封建西歐宮廷/婚姻買賣設定。
「他見無人拯救,便以自己的膀臂施行拯救。」(以賽亞書 5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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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本節會提及S級漫畫還未出現的配角形象,不會牽涉S級小說劇情,可以放心。漫畫進度太慢,我快沒人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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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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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距離皇宮外圍城牆邊上的比武場上架起比賽用的露天看台,與騎士們備裝休憩的帳篷。諸多王國內慕名參賽的貴族與外賓們亦在河堤邊紮營,五顏六色的家族旗幟飄揚,僕役們忙著清潔主人的盔甲、武器,搬運雜貨,燃起篝火。
因昨晚的迎賓晚宴與酒意,韓宥辰一行人起得晚。當他們騎馬進入營區時,宣布競賽開場的號角聲已震動空氣,若錯過皇后的開場儀式可是大不敬,三人遂直奔比武場。文賢雅連忙命侍從接過馬繩,安置坐騎。

在指揮中,他們撞上也姍姍來遲的賓客。他們先是被一個低沈的嗓音喝斥,轉身注意到來者。那是一組身著華麗紅衣的年幼主人與其騎士護衛,被韓宥辰他們阻擋了入場的通路。

「見到西格瑪殿下,為何不問好?」穿著護甲的侍衛上前,手架在配劍上,粗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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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他們運氣不佳,偏遇到落單的皇室成員。除了行禮致意外,韓宥辰試圖開口解釋,就被一句「無所謂。」給止住了辯解。相較護衛的咄咄逼人,金髮男孩淡漠許多,隨意地掃了一眼他們,比起計較,連對他們是誰都不感興趣,頭也不回地往皇室看台走去。

伴隨奏樂,所有的皇室成員入席,從右至左分別坐著盧嘉姵爾公主、諾薇皇后與歲星公爵,剛剛的男孩坐在成賢齊右側的雕花椅子上,兩人同時坐在一起乍看有幾分神似。最外側則是御前首相迪亞爾瑪與其他皇室侍衛。

國王的座椅依然空著。

那名為西格瑪的男孩可能是皇后的哪個侄子,這解釋了與成賢齊相似的樣貌。在樂隊歡快的演奏與現場觀眾興奮的鼓譟下,如果說歲星公爵臉上維持著虛假得體的微笑,那麼男孩的漠不關心可謂毫無保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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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親自下場肯定覺得很無聊吧,有時候韓宥賢也會露出類似的表情。他看上去與宥賢差不多大。如果宥賢也可以來看比賽就好了,韓宥辰心想,他離家半個月,不知道弟弟在這段時間是否安好。

很快地,選手陸續出場。為了出席久違的慶典競賽,各位爵士都穿戴上好的鎧甲與護具。

這次參加馬上槍術比賽的除了半島貴族與騎士們外,也有許多外賓下場。最引人注目的無非是阿瑪特拉斯的西西奧爵士,作為王國東邊的友邦,他一身大紅披風颯爽出場,胸甲上的獅頭浮雕告知眾人「獅子王」的稱號。傳聞他痴迷猛獸奇鳥,更酷愛雄獅,今天的比賽或許能說明本人是否擔當得起這個稱謂,或只是愛好使然。

其後還有克洛伊爵士,作為唯一的Beta騎士,她卑微的出身使其技藝聲名遠揚。崔錫元伯爵也在現場,海利士家族在任何能貪圖豐厚財富的場合都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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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獎金,槍術比賽的勝利者甚至能得到戰敗者的盔甲、騎具。此外,作為難得的慶典,開幕時,皇后甚至大方地表示,獲勝者在不違背王國律法與體制情況下,可以提出一項能被滿足的要求。

競賽採三回合淘汰制。觀眾熱烈地呼喊著支持騎士的名諱封號,騎士相互衝撞,長槍撞裂粉碎,在尖叫、鼓掌與吶喊下,賽程耗時了一整天。

戰馬激起的塵埃撲鼻,將比武場弄得泥濘不堪。身著漆黑鎧甲的勞奇塔斯爵士三進三出,以銳利快速的槍擊撞開盾牌,將對手打下馬鞍,重摔落地。血從鎧甲縫隙流到了泥地上。勞奇塔斯繞場接受觀眾的狂呼喝采。有人拿起擔架將呻吟的傷者抬到帳篷區,又一名侍從過來翻動泥土,掩蓋血跡。下一輪比賽繼續進行,血腥氣留在空氣裡,韓宥辰聽見看台傳來御前首相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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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錫元爵士在攻擊中殺了克洛伊爵士的馬,被判出局。克洛伊稍後換了匹馬,盾牌仍被西西奧爵士強大的長槍撞成兩半,衝擊下撞歪了身體,連人帶馬落地,幸好身姿靈敏才躲過馬匹壓傷的局面,引起一陣驚呼。

作為最年輕的參加者,來自歲星的姜素英騎士出場時,被現場民眾雀躍的歡呼聲包圍。年方二十,她一身銀亮鎧甲,棕馬流星上垂掛領地金紅色的旗幟。她先後擊敗來自阿瑪特拉斯的角仁爵士、王國內的其他受封騎士,作為經驗豐富的副騎士團團長,她讓任何因為年齡而小看自己的對手吃足苦頭。

在又一次擊破對手盾牌後,獲勝的騎士牽引馬繩步向韓宥辰他們所在的位置。多年不見,脫下頭盔的素英臉上洋溢著明亮朝氣的笑容。當馬匹接近時,他看到騎士手上執有一朵紅玫瑰。在眾人興奮的竊竊私語與口哨聲中,素英將玫瑰遞給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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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人,雖然我不知曉您的名字,我也要遵從我的心,將勝利獻給您。」

文賢雅低笑了一聲,接過玫瑰的諾亞滿臉通紅,支吾著道謝。新鮮的羅曼史總為人樂道,現場的侍女無不發出羨慕讚嘆,讓諾亞更手足無措,抓著韓宥辰的手臂,高出一個頭的少年試圖躲在好友背後隱藏自己。從韓宥辰的眼角餘光中,成賢齊也被素英的舉動逗笑,一直表現的疏離面容亦柔軟起來。

但姜素英的氣焰沒有維持太久,在最後四強賽與勞奇塔斯的對決中,長槍爆裂,反應靈敏的她夾緊馬腹,躲開了飛濺的木槍碎片,勒馬轉身進行第二輪比試。黑與白的兩位騎士在比武場上交鋒,勞奇塔斯的黑槍再次撞飛了素英的盾牌,在泥地上發出轟然巨響。

旁邊的諾亞身體緊繃,原本紅潤的臉龐褪去血色。韓宥辰握住他的肩膀,低聲安撫,手心佈滿緊張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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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甲騎士回到起跑線上。所有事情都在瞬間發生,他向前衝刺,冷酷的長槍狠狠擊中姜素英,難以抵擋的衝擊讓她整個人向後平飛,硬聲摔落地面,頭盔與四肢鎧甲發出鏗鏘聲響。幸而,這是來自金屬的撞擊聲,眨眼間,落馬的姜素英爬起來,脫下滿頭熱汗的頭盔,向對手與觀眾鞠躬致意。驚駭的吸氣聲轉為釋然的嘆息,緊接著,掌聲熱切地響了起來。即使敗北,贏得觀眾喜愛的素英嘴角依然掛著笑意,在侍從的攙扶下回到營地休息。

「就剩西西奧跟勞奇塔斯了,」韓宥辰望著積分表,聽見裁判指揮侍從重新鋪整地面,兩方騎士進行短暫的休息後,就要開始最後一輪的比試。
諾亞默不做聲,擔憂地望向營地。文賢雅表示,一位是陌生的外國人,另一位是擊敗素英的騎士,很難決定該支持誰。大部分的觀眾跟她抱有相同感受,最後還是搖起了象徵王國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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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勞奇塔斯用狡詐的側腹攻擊,讓西西奧成功落下馬鞍。但最後兩輪,這異國猛獸不甘示弱,終於反撲,策馬突擊,長槍撞碎黑盾。很難稱之為痛快的報仇,西西奧打敗了勞奇塔斯。
在觀眾吶喊與勝利宣佈中,他手下夾著頭盔,走向皇室看台,並未施以禮節,傲慢地抬頭注視椅上的皇室成員們。除了面露不悅的迪爾瑪外,皇后面容平靜,看不出情緒。

「英勇的西西奧爵士,」坐在中央的皇后看著年輕人,開口道:「這是一場精彩的比試,我們會依約為最後的勝利者準備豐厚獎金,作為比賽獎賞。」

「殿下,還許諾另外一項獎勵。」

「是的。我並沒有忘,說吧,」皇后靠在椅背上,「你想要什麼?」

西西奧的視線從皇后轉到旁邊的成賢齊身上,鏗鏘有力地說:「我要求與歲星公爵進行單獨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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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發言引起一片譁然。在騷動中,皇后不急不徐地回應:「這取決於公爵本人是否願意接受你的挑戰。」

「聽說公爵是王國內頗具盛名的戰士,我一直想實際見識見識。」西西奧一頭麥浪色的髮絲滴著汗液,即便經過一整日的駕馬戰鬥,聲音依然宏亮,足以讓四周觀眾聽得一清二楚,「對於來自友邦的切磋要求,不會怯戰吧?」

果不其然,同樣坐在椅上觀戰一整天的歲星公爵,挑起眉頭,終於停下觀賽時無聊敲擊把手的手指。對這眾人意想不到的邀請,他聽哼一聲,露出不以為意的微笑,「那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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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鑒於一整日的活動下來,不只是參賽者,就連觀眾都精疲力盡。兩人的對決被安排在明日上午,好能有充足的準備。

黃昏的營地裡泛起烤肉香氣,大隻野豬被塞滿香料與蔬果,被鐵串架在火上燒炙。臘腸與蒜頭掛在一邊烘烤,滴落的油脂濺起火星。尊貴的貴族們陸續回到皇宮,剩餘的外賓、領地隨從與家族騎士才紮營於此。原本他們擔心走在營地間會引起側目,沒料到根本無人留意,眾人多半沈浸啤酒與烤肉的滋味中,在飢餓面前,貴族老爺也拿他們沒轍。

歲星的帳篷十分好認,深紅金緞頂上中央吊著燕尾旗,一道閃電穿過騰雲,從半哩外就能看到這紅底閃電的家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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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諾亞擔心唐突,是被另外兩個人拖進營地,他的猶豫不決到了帳篷前更是湧上喉嚨,那一句「還是回去」含在嘴裡就沒差嘔出來。要不是韓宥辰與文賢雅兩人一邊架著一條胳膊,他恐怕會轉身就跑。當然,就算三人氣勢洶洶,歲星的帳篷也不是隨便一個外人能輕易進去的,看見門口兩名看守的騎士,諾亞反倒鬆一口氣。

「你們是來看素英的?進去吧。」歲星公爵正巧從帳篷內走了出來,一見到是他們,就順手掀開門帳,直接讓他們進入帳篷。

看到來者,正半坐在床舖上,手埋在被子裡的素英臉色亮了起來,氣色看來相當不錯,「哇是特地來看我的嗎?連諾亞也來了,好感動啊!」

似乎是從其他騎士口中得知諾亞的身份,叫得十分親暱。除了不跟傷患計較外,還未繼承爵位、也未被受封騎士的諾亞,在地位上確實矮姜素英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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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方才在外欲哭無淚的臉,向公爵與姜素英問好後,關心道:「您傷勢還好嗎?」

「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暈眩。」
「您當時還能立刻站起來,非常英勇。」
「那一下挺疼的.....結果才剛跟諾亞打完招呼,就丟臉,得加緊訓練啊。」話這麼說,姜素英毫不掩飾喜悅,一點也沒有難為情的模樣。似乎以比武場的丟臉換來的這場對話,比實際的勝利都要讓她滿足。

「勞奇塔斯爵士的槍藝確實頂尖,你並不落於後。」站在一旁的成賢齊說道,「但是這種競賽與實際戰場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也就表演而已。」

一場隨時都會濺血喪命,以榮譽為名的表演。韓宥辰想。而作為慶祝的主角,成賢齊顯然沒被娛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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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優勝居然是讓外國人拿去,還真嚥不下這口氣。」

「公爵大人明天可不是要為王國的榮耀而戰?」

這句話不知為何惹得他不快,沒有回應,一把揮開門簾走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韓宥辰見狀,跟著出了帳篷,在篝火前停下。天色已黑,歡鬧嬉笑的聲音在其他帳篷間迴盪,隱約中還能聽見不少俗歌小調。

「你聽,」成賢齊不用回頭,就感知到韓宥辰接近,「這就是當今世道所謂的騎士。」

「殿下很重視素英大人。」

成賢齊沈默了一陣,良久,他說:「她剛進騎士團時不比你大多少,從以前就很熱衷那些詩歌傳說,總愛跟在吟遊詩人後面跑。」

「小時候聽那些傳說事蹟聽久了,任誰都會期待自己有一天成為英勇騎士冒險犯難。」

「那你呢?侯爵閣下也著迷這般偉人逸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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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沒有興趣。我只想平平安安跟弟弟待在家裡。」何況即使他想,韓宥辰也做不了騎士。再也不能了。

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成賢齊低聲笑起來,聲音變輕了,「你確實說過。」

火焰在眼前跳躍著光,他們一同注視唯一的光源。成賢齊繼續說道:「她可得半個月才能再拿起劍,這段時間能讓她安份些。」這解釋了姜素英為何在他們面前,一直將手臂藏在被窩裡,想必今日的幾次衝撞,依然留下不輕的傷。

「宥賢有一次也是這樣,在決鬥練習時弄傷了手臂,原本還想藏著裝作沒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讓他好好待著十天半月,應該無聊死他了吧。」如果是韓宥辰自己,大概會耐不住性子,仍想跑出去騎馬蹦跳。但他乖巧的弟弟不同,當知道哥哥要他安靜養傷時,便聽話地遵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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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沒記錯,韓宥辰的弟弟今年十歲了?應該是見習騎士?」

「是的,不過老師現在都按排他與侍從對練。」談起在家的韓宥賢,他掩不住自豪之情,「宥賢進步很快,是個擁有天賦的孩子。」

「韓宥辰很在意弟弟啊。」

「畢竟是家人嘛。而且這次出門讓他在家等那麼久,總是在想會不會寂寞,如果又在練習時受傷怎麼辦。這時候就會特別想要回去。」韓宥辰轉頭時,發現成賢齊也看向他,「殿下在笑什麼?」

「沒想到韓宥辰這麼快就想家,看來首都一點都吸引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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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大人是打算食言嗎?」

「你想去哪?」

「這不是該由導遊安排嗎?」

「知道客人的喜好也很重要。」

「……市集,」韓宥辰沒多想就脫口而出,又覺得自己回答得太快,忍不住加了一句,「之前經過廣場,感覺很熱鬧。」

「中央廣場平時就是攤販聚集之處,在慶典期間規模更盛大。」在地人成賢齊說,「明天午宴結束後會是個好時間。」

在對決之後,在為虛名的榮耀而戰之後。
僕役向營地的篝火增添薪柴,喚起一陣急促竄天的燃燒,熊熊火焰在夜風吹拂下,又慢慢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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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想了想,還是把原本要給13的一部分轉移到12。成賢齊遇到韓宥辰就話多,韓宥辰一提到弟弟就停不下來。唉,不管這兩個話嘮,第一章會在16節結束
這兩天也會一起發13節。
又多了一張光的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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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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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炙熱地照射在比武場上,即使重新鋪整,沙地仍因前一日戰馬的踐踏而泥濘不堪。比武場周邊的觀看席維持昨天的配置,一側是半島貴族,另一側是受邀來的外賓。西西奧的裝束如其人,緞金紅袍,頭盔上裝飾塑革與羽毛,臂甲兩側則雕刻咧嘴獅頭,腹甲上更閃爍無數紅點,待他走進眾人視線裡,才讓人看清楚那都是紅寶石鑲花。比起他的大張旗鼓,而後入場的成賢齊,只一身白金鎧甲鑲雷紋雲騰,手持長劍,盾牌鋥亮耀眼。

「不拿出你的鎖鏈嗎?」
「用不著。」

魁武的西西奧先發制人,強壯的手臂直接揮動重劍砍向成賢齊,對方側身避開,劍鋒掠過耳邊,銳利的破空聲讓人膽戰心驚。然而,他面色如常,維持一慣站姿,握著利劍,等著敵手動作。

見狀,西西奧連續猛烈攻擊,重劍劃過空氣發出嗡嗡聲響。一道銀光閃過,公爵敏捷地後退一步,兩劍相交,發出金屬摩擦的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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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與實際打鬥中心有段距離,坐在觀看席上的他們旁邊擠滿著想一睹公爵戰鬥風采的人們。韓宥辰在這之前並沒有見過成賢齊戰鬥的模樣,所有描述都是道聽塗說,聽來誇大可疑。過往戰役中,成賢齊被冠上許多封號威名,對一名領主貴族而言足夠起到威嚇作用。在實際戰場上,大多數貴族們多半擔任指揮官的職務,他們真正有機會拿起刀劍,也是在這樣的比武競賽裡,享受著可控的廝殺。

昨天在離開營地前,韓宥辰問他,會為決鬥做什麼準備。但成賢齊告訴他,自己什麼都不會做。

究竟是什麼樣的自信?或他只是不在乎?不在乎決鬥、不在乎對手,也不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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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西西奧高舉重劍突擊,成賢齊都快速地迴避或阻擋,像能事先預測對方的每一次動作,輕盈地避開攻勢。這樣一攻一躲的打鬥看似無趣,卻沒人抱怨,觀眾席上每雙眼睛都移不開場內的交鋒。彷彿摸清套路,成賢齊反守為攻,猛然突刺。西西奧被這反擊打了個措手不及,試圖在失去平衡前以盾擋住衝擊。
抓住這個瞬間,公爵開始揮劍,每一劍都精準地逼迫西西奧後退。持續的失敗助長怒火,西西奧將盾牌向前推進,試著將人撞倒。可惜一個靈巧的側身,讓他撲空,西西奧的重心一時失衡。在這霎那,成賢齊一個回身,劍鋒閃電般刺向西西奧的腿部。這一擊令西西奧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腿部一軟,跪倒在地。短暫的停頓讓他深吸一口氣,眼睛一眯,抬頭望向前方的白金鎧甲。

成賢齊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站起來,或是投降。周邊的群眾鼓譟叫好,驚嘆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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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可以快速解決對手,卻偏要拖著。」文賢雅評論道,皺起眉頭,「權當表演似的。」

真是矛盾,昨晚在篝火邊像對決鬥厭煩,但此刻在場上數十回交鋒中,又玩弄對手,捨不得結束。韓宥辰望向周圍呼喊的觀眾,激動揮灑的汗液、急促緊繃的呼吸,最難以忽視的更是他們眼中閃爍的狂熱。

儘管這只是一場友誼賽,群眾至始至終期待獲得鮮血與死亡的刺激。

比武場上,西西奧加快了攻擊節奏,趁公爵避開他又一次猛烈的揮砍時,他隨即轉身,反手就往身側一劈。襲擊之快,劍尖劃過手臂,撞擊到底層鏈甲。他彷彿看到頭盔底下,成賢齊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直到此刻才勾起對方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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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所以之前都在玩嗎?西西奧的心情在大翻白眼與捧腹大笑間來回,最後咧嘴一笑,重新握緊劍柄。但禮尚往來的機會僅此一次。冷酷的劍鋒再次刺向西西奧,這次是他的胸口。即便西西奧勉強抬起手臂,猛烈的攻勢依然刺穿了鎧甲,隨著悶哼一聲,鮮血湧出。隨之一劍電光般重擊西西奧的盾牌,將其擊飛。其後,一個旋轉,劍尖準確地抵在了西西奧的護喉上。他不得不停下所有動作,感受到脊椎湧上一股毛骨悚然的冰冷,死亡不過咫尺之遙。

成賢齊並未乘勝追擊,而是站在原地,將劍尖指向地面。西西奧喘著粗氣,點頭認輸。這對決酣暢淋漓,他雖心懷不甘,仍支著劍笑起來。觀眾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手中的旗幟如浪洶湧,為勝利喝彩。

韓宥辰看見外圍的裁判招招手,示意侍從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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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奧依照決鬥規矩,將巨劍遞過去。這不再是他的武器,而是贏家的戰利品,當然,若這武器對西西奧來說重要,他自然可以用錢贖回去。侍從畢恭畢經地接過鐵劍後退下。兩位決鬥者握手致意,西西奧往休息的帳篷走去,但成賢齊卻往反方向消失。
在奏樂後,皇室成員依序離開,群眾也陸續散場,趕赴午宴。

午餐的大長桌已經在營地裡擺了出來,侍者們忙著在桌上堆滿烤肉與派。席間,阿瑪特拉斯的賓客似乎完全不被決鬥結果影響,依然熱情地與其他人飲酒作樂。即便負傷,姜素英也沒錯過比賽,但比起談論自己領主的表現,她對諾亞喜歡吃什麼更感興趣。沒有任何一位皇室成員出席。

韓宥辰喝了半杯啤酒就離開餐桌,他在營地裡四處晃悠,就是沒看見成賢齊。照理來說,就算是卸裝更衣,也不會那麼久。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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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宥辰猛然回身,但不是他在尋找的人。穿著及地禮服的盧嘉姵爾公主站在面前,像一道粗暴的拼貼,與營地的煙火氣毫不搭嘎。他依照禮節行禮,納悶公主為何不在宴會上,而是跟自己一樣在帳篷附近徘徊。

「我觀察你好久了,你真有趣,我很欣賞你。」
突如其來的讚美讓韓宥辰困惑地皺起眉頭,「公主殿下?」
盧嘉姵爾揚起一個甜美的微笑,雙手搭在宥辰的肩上,他們如此之近,淺色髮絲隨風飄散在他臉上,那細緻脫俗的臉龐溫柔地問:「你的勇氣是從何而來?一個敢孤身在Alpha身邊出沒的Omega?」

韓宥辰面無表情,但鼓躁的心跳出賣了他。
「猜中了嗎?」公主晶亮的紫色眼睛充滿興致,「別擔心,我沒有想揭發你的小秘密。怎麼能讓客人不愉快?遊戲人多才好玩。」

韓宥辰想離她遠點,但一移動身體,盧嘉姵爾便亦步亦趨,步乏輕盈如舞蹈,雙手牢牢鉤著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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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說說,你是怎麼隱瞞氣味的?為什麼我聞不到你?」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我還與公爵殿下有約,請恕我失陪。」

「不用急,反正他也哪裡都不能去。」她冰冷細長的手指撫過韓宥辰的下顎,「別那麼有敵意嘛,我們可以當朋友?我肯定會比表哥有意思多。」

「您是什麼意思?」

「我有很多有趣的點子,譬如說.....」

「成賢齊他怎麼了?他現在人在哪?!」

盧嘉姵爾被無禮地打斷,卻也沒生氣,露出一個寬容的微笑,像是韓宥辰驚慌的聲音滿足了她的胃口,決定難得大發慈悲,不與之計較。

「唔,躺著吧。」

「什麼?」韓宥辰驚愕地問。

手臂、手臂......是那把劍。想起西西奧那柄巨劍,成賢齊離去時抓著的上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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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太嚴重,」盧嘉姵爾偏著頭,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應該要不了他的命,只可惜了那一條手臂。啊,表哥那麼厲害,就算只剩一隻手,也無人能及,你說是吧?」

「你可是我第一個分享的人,作為回報,告訴我你的小秘密怎麼樣?」

韓宥辰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騎馬返回皇宮的。
當他離開營地時,路過的侍從向他行禮問好,若遇見打過照面的貴族還能停下來寒暄,讚美上午精彩的決鬥表演,談論那些刀光劍影是如何奪人眼目。

起先,他緩步慢走,在廊道上與人閒談兩句,沒過半刻,他的雙腳像忍耐不住,有了自己的意識,開始跑了起來。他衝進皇室安排給他的側翼臥室,距離核心活動的廳室有段路程,但好歹仍在皇宮內部。

他跪下來,從床舖底下拉出行李箱,敲開暗層,華麗皮箱裡出現一個毫不起眼的木盒。他從懷裡掏出一把不過一指節長的鑰匙,打開盒上的金屬小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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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裡的東西看起來與容器一樣平凡無奇,盡是些乾燥的枯枝花葉,有些已磨成粉末,有些保留著原形模樣,沒人知道這裡暗藏一盒荒煙蔓草。其中好幾束草葉以麻繩綁在一塊,這是他事先配好的草藥。韓宥辰內心抱怨自己將繩子纏得牢固,當時有多小心綑綁,他此刻就有多粗暴,撥弄、拉扯般將少數灰綠色的草藥從捆束裡分離,結果過程中有好幾片葉片脆弱地裂開。

韓宥辰環顧手邊工具,看來看去,最後還是認命般抽出那條一起壓在箱底的手帕,將藥草連同支離破碎的碎片一起包住。

原本他只是解開了幾綑,但眼見手帕上份量稀疏得可憐,連一把都稱不上,索性把所有帶有淡黃細根的枯枝草葉全部拔出來。這下捧在手心裡,連自己的底氣都增加了似的。韓宥辰沒收拾東西,直接抓著裹好的草藥就跑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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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的臥室不難找,看那不斷進出的僕役就知道。除了這些侍從外,門邊還守著衛兵,警惕地盯著來人。韓宥辰在走廊轉角躊躇,焦慮踱步,又怕腳步太大聲吸引注意,硬生生地忍住了。忍耐沒有太久,很快就見到他的目標。韓宥辰抓住了剛從臥室裡走出來休息的御醫,對方險些被長袍袍角絆倒。

「大人,有什麼事需要小的效勞嗎?」平穩氣息後,年老的御醫和藹地問道,但從不斷往外飄動的視線來看,顯然並不想與這個來路不明的年輕人多談。

「請問公爵的傷勢如何?」韓宥辰聞到他身上傳來微弱的血腥氣,可能是剛為公爵放完血。

「您是如何得知此事?」御醫反問。韓宥辰咬牙,內心直呼不妙,在對方拋出更多質問或離去前,趕緊將懷裡捧著的手帕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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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狐疑地接過,掀開布料一角,見是熟悉的藥草後豁然開朗,低頭一聞,獨特辛香使他面色一驚,嘆道:「竟是寶劍草。真是太好了,此藥最適合解毒。自從禁令頒布後,藥庫缺了好久.......」

「您認為這會有效嗎?份量夠嗎?」

「當然,當然。我立刻就來處理。」御醫歡欣鼓舞,連看向韓宥辰的眼神都帶上一份尊重。返回房間前,他又停下腳步,恭敬的語氣裡藏不住好奇,「請問您是從哪獲得這藥的?小的可以確認此藥不假,質量上乘,只是想知道來源為何。想必其他殿下們也對此關心。」

韓宥辰一時語塞。
他要怎麼解釋自己手上這來自南蠻大陸的草藥?

「這個.....」韓宥辰吱唔了幾秒,最後說道:「你就說是雷昂的瑪麗給的。」

「我明白了。不愧是見識廣博的外邦之友。」御醫點點頭,致謝後帶著稀貴的藥材回房。

厚重精緻的橡木門在他面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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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宥辰年紀還太小,以後有的機會寫戰鬥(奇怪這不是CP愛情向小說嗎)
終於跟水母見面了,開心嗎
彌希
水母好可怕喔 原作很可怕,這裡也很可怕,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
不知道劍是誰動手腳的 獅子王應該不會自己找死才對啊,除非是想要開戰
淺見🐍⚡️喪病人生何棄療
西西奧感覺不是會用毒的人(有點過度單純)不知道是不是捲入了王國內部的鬥爭🤔水母真的是樂子人耶(rofl)完全可以想像她為了樂子幫忙隱瞞,而且透露了一點成受傷的消息,宥辰就變出了稀有的藥草!水母肯定更感興趣了!但宥辰難道是從自己在吃的配方裡面抽出其中一味嗎⋯那⋯感覺很快就會有藥物失效曝露出第二性的橋段了(搓手手)成總啊成總⋯你只好以身相許⋯(?
(是說除了營火CG,本章節也有陽光下決鬥CG呢,不愧是自帶打光師的成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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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希 : 大家都知道西西奧不會做這種事www 陰謀我們慢慢展開,還是談戀愛重要

淺見🐍⚡️喪病人生何棄療 : 我寫水母寫得超開心哈哈哈,以身相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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