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都不是。」崑西回答過後又嘆了一口氣。紛飛的大雪之中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飄渺，隨時會失去蹤影一般，興許雪中的腳印跫音亦是如此。

又抓不住了。

想法冒出的𣊬間伊得倒抽了一口氣。專注前行的崑西注意到伊得的異樣，皺眉低聲問：「怎麼了？還不舒服？」

「不……沒什麼，」伊得搖了搖頭，吸了一口氣後又重返剛才的話題：「都不是的話……那崑西一定是冰雪王子！艾莎是你的朋友？」

「這種界定本來就沒有意義。不過是人類強加了感情的稱謂，存在的本質不會因而改變，倒是徒增多餘的期待，神衹、靈體、精靈……均是如此。」崑西回答道，惹來了小白鼬嘰的一聲；儘管聽不懂這聲嘰的含意，伊得仍能依稀辨別那是一聲控訴：「雖然沒錯啦……但感情這種東西不一定是沒意義的吧……看！托帕也覺得你說錯了。」

「意義……到了那邊再說吧，我們到了。」

崑西只是這樣說，硬生生終結了話題。被眼前光景奪去一切注意力的伊得沒留意金髮男人和小白鼬驚訝的神情。

他知道小白鼬叫做托帕。

可能是因為山中冰湖的畫面太醉人，伊得忙著驚嘆大自然的造物。只見身邊的光球忽然竄躍攀升，在半空中四散成極光般的簾幕，但又比伊得所知的自然現象渲染更多顏色，如霓虹一般的門浮現眼前。

崑西把伊得放下，握住他的手腕，在後者還沒有來得及慌張時，就帶著人衝進漂浮在冰湖上的極光簾幕之中。

◎

「嚇死我了……」

捂住胸口的伊得喘著氣，托帕在一旁舉起爪嘰嘰叫了幾聲，彷彿在鄙夷地說「有沒有這麼誇張」。伊得環顧四周－－這裡是一個由冰雪建構而成的國度，晶瑩的建築反射著剔透的光，卻意外地沒有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

「哇好漂亮！冰雪城堡！比迪○尼的還要好看！」

不知為何眼前的一切都有種奇異的熟悉感。崑西看著小鬼捧起一身蓬鬆冬毛的托帕蹭了蹭，身上的衣服被冰雪打濕，還沒有乾透，只好打斷了他吱吱喳喳驚嘆不停的嘴，同時伸出一雙大手摸了摸他的頭：「小鬼，先到室內換衣服，然後去吃點東西，」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點重量，就見崑西脫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幾乎把他整個人裹了起來，「晚餐有磨菇燉肉，你喜歡的。」

崑西怎麼會知道他喜歡磨菇燉肉呢？天氣冷的時候能吃一些熱騰騰的食物最幸福了。被冰雪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不太舒服，伊得乖巧地到崑西安排他的房間換上衣服。

衣服暖哄哄的，還帶著沉穩的燻灼木香，像是寒流之中燃燒發熱的壁爐。怎麼能為他準備好完全合身的衣服？崑西果然是什麼冰雪王子吧……？不對，剛剛聽崑西說了一半後就被打發，他不是說會再跟他解釋的嗎？

突然到達一個完全陌生的異世界，很難不在意吧？

換好衣服，伊得離開房間，

餓了，先到飯廳用餐填飽肚子

到崑西的房間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