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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穎,2020,《故事裡的心理學(上)》
榮格心理學對童話故事的解讀,似乎已成為一種出版類型。基本的預設應該是認為神話、巫術與童話能在世代間傳誦,與內容能讓不同世代的人感到共鳴有關。
由於心理學在這本書中是解釋框架,如果是對榮格本身感興趣,光看這本書恐怕會很難兜成完整的架構(雖然已提供簡要詞條介紹)。不過會看這本書的人,應該都是對童話有興趣吧。
附錄的故事〈浦島太郎與桃太郎〉結構相對完整,適合當作閱讀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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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前已經聽過這浦島太郎的故事,這次當成長故事重聽一次,結局頗為合理地成為浦島太郎自我招致的結果。這個閱讀豐富我原先的理解,沒有取代我初次聽到故事的感受。浦島太郎與母親共同生活40年,從母親的角度來看,兒子在某一天突然消失,直至老死都未能謀見一面。如果我沒有結婚,我也會與父母同住40年。而當心靈的能量流向開始反轉(從意識流向潛意識),也許我會如書中診斷一樣病發,哀嘆時光倏逝,一事無成。
關於中年發病前的病癥,作者有相對貼合日常生活的描寫,例如描述他在輔導室看到的茫無方向,感到無聊又有點內疚的青少年。或者生兒育女後把照護勞動丟給伴侶,不想承擔父親責任的人。這些診斷反映榮格學派對於現實與想像需要達到平衡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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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在課堂裡遇到這類人信誓旦旦地跟我說:『我不會作夢!』他們總是期待某件事發生,因為『理性』告訴他必然如此,因此他們不管投入什麼事總是隔著某種距離。這對所有的關係都有極大的殺傷力。他們包著理性的薄膜生活,因此從來不在生活裡。你可以隱約感受到這些人流露的疏離感,知道他只是行禮如儀地跟人應對進退。如果這樣的人來學心理學,就真的只是在『學』心理學,而不是將它應用在生活裡。」

誠然殺死一些生活才能順利生活,但理性的薄膜如果沒有一點腦洞,生活也會乏味很多。我很佩服那些站在街角或客運上還堅持用手機寫作,或者哄睡完小孩後回到書桌的人。不過,我也是帶點疏離地「學」深度心理學的讀者。精神分析似乎是一種傳記改寫的技術。我無法用這些工具從自我中挖掘出什麼。曾勉強寫下一些爛初稿,也只是讓它們靜靜地躺在電腦中直至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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