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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醒來,老師感到更有希望,這是長久以來所沒有過的。沒有什麼事情改變,但某種新事物已經開始移轉。僅僅幾個段落,史代納便已給老師一個理由去放下所有無用的嘗試。找出一個標籤並非就是答案;去做些「天曉得那是什麼」—— 像是引進教室使用的特教用具—— 也不是解答,答案並不是列出一張表,在上頭註明孩子難以做到的事。她還不知道答案為何,但至少已被賦予任務。她可以觀察,僅僅觀察!她不知道這樣做實際上是為了什麼或能從中獲得什麼,但這是她所能做的事,就從這裡開始。史代納在書中的第一講,第一句話就提到了療癒。如果他這麼說,那他定然胸有成竹—— 身為老師,該如何到達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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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教室的情況看起來與平日無異,沒什麼一夜之間奇蹟式的改變。老師不再記下所有不順或對學生感到的絕望,取而代之的是,她竭盡所能去觀察。她發現,她無法在想著孩子們的行為叫人氣餒的同時,又單純地觀察他們,因此她沒那麼感到沮喪了。在觀察的當下,她所感受的只有平衡與中立。她嘗試將那些形諸報告的文字與想法逐出腦袋,並且試著真正去避免受文字帶來的恐懼所左右。她僅僅嘗試去觀察:捷思柏有一頭黑棕色的捲髮,藍色的眼睛,蒼白的皮膚;艾倫的黑髮黝黑到閃著藍色的光暈,配上一對金棕色的大眼睛;麥克斯有著紅色的捲髮和雀斑,他的手掌與腳掌較之於手臂和雙腿顯得不成比例,小很多。愛麗絲有草莓色的金髮和藍眼睛,身高比班上多數同學矮。席娜在同儕間既高且瘦,鶴立雞群,淺棕色的頭髮搭配著灰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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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的身形較圓潤,頭髮是深金色的,又直又細,雙眼是綠褐色的。

她每天試著發現新事物。誰有顆痣?誰的耳朵平貼著頭或者較為突出?孩子們的指甲什麼形狀?他們的四肢和整個身體的比例如何?老師開始注意到一件事,她越是僅僅進行觀察,就越不涉及任何評斷性的想法。史代納說,我們思想的每一件事都影響著孩子,甚至直達他們的器官。老師一直感覺孩子們在某種程度上也明白周遭大人們對他們的觀感。她越減少評斷性的看法,孩子們也會變得越放鬆。她意識到那些評斷皆出自於她自己的感覺,而且被情緒帶領著。它們是星辰性的,沒有讓他的「吾」(ego)有足夠的空間踏入並發現那塊靜謐之地。恐懼反倒成為一種對我們避若瘟神之事物的召喚。將這些評斷圖像握持在心中,無異於餵養本身的恐懼,而同時孩子們也因此極盡所能地確保這個召喚的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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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可能有「發展遲緩」所以無法獨力完成自己的功課,抑或彼得真的無法獨立工作?這兩者哪個先發生?所有老師被提供有關孩子們的各種標籤,全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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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假設有個孩子想要走路,它有那意志要走路,卻還沒能夠實踐。這就有可能成為一種病理上的狀況,可能變得相當明顯,最後甚至可能被描述為「沒有能力學習行走」。只要老師還以任何偏見來對應狀況、內在還會被激起惱怒或興奮,那他或她就依然無法與孩子的相處產生任何進展。唯有當此種現象能夠成為客觀的圖景,同時能以一種鎮定自若的角度來看待這客觀圖景時,那麼當下所感受到的將只有慈悲,唯有達到這一點,老師星辰身的心魂才擁有其所應該具備的心魂狀態。一旦做到此點,老師就能與孩子們具有真實的關係,站在孩子身邊,成為支柱,那也才能做出一些符合所需且或多或少屬於正確的事。(《治療教育》,第二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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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我們開始進行觀察,便泯除了來自評斷的負面星辰性。當我們做出一個評斷,不可能不參雜任何出自情緒的東西。我們內在有個靜謐之所,那就是平衡。當我們出於這個平衡之地來運作時,星辰性的小小指頭就不可能染指進入整個圖景。這種星辰性總是連結著融合感,要不就是和離斥感有著連結。它就和史代納所說的困擾或激動有關。當老師能於內在創造出平衡,某樣東西就能從老師內在的這一塊平穩之地現身,孩子的高我得以在此再度展現,這便是史代納所說「天才的斷片」(fragment of genius)。並不是老師遺忘她所照顧的每個孩子都有著高我,而是那些標籤所帶來的恐懼與困惑阻礙了老師對此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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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對孩子的想法會驅使孩子變得失能是千真萬確的事,如果我們一直認為這孩子玩耍時就是沒辦法不打人,或者認為這孩子不會閱讀、無法記住事情、做數學或遊戲毫無創意 ....,那我們實際上就會帶出這種結果。反過來說,以下也會是真的—— 如果我們創造出內在的能力去洞悉孩子們的天賦,一旦我們能堅定地秉持這個圖景,那便是在幫助這些正向的事物在孩子們的身上兌現。

這可能是我們所能做的最具療癒的事情之一。學習僅僅去觀察,允許這個平衡與中立之地再度開啟,孩子們高我的圖像也在老師的內心有了安身立命之處。她開始感到充滿希望,這也讓她開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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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開始能真正地活在高我的圖像裡,她也得以再次瞥見捷思柏有著一副好心腸。她憶起麥克斯的聰敏及其對這世界的真實熱情。她看到席娜內在那個關照他者並具同理心的人。艾倫具有一種帶向穩定與秩序的能力;愛麗絲擁有天生的鎮定與寧靜感。在彼得身上,她看到看到一個想要出來、學習並參與這個世界的男孩。這些孩子們都能感受到老師的轉變。他們各個都感受到她正嘗試和他們接觸。史代納說,我們從來都沒弄懂,一位老師曾說過什麼或不曾說過什麼其實無關宏旨,遠遠彼此更重要的是,老師實際上是個什麼樣的人。孩子們可以感受到老師有一種亟欲能夠真正幫助他們的那股想望。他們感受到這個轉變,因而萌發了一些希望,種種處境或許會變得更好,周遭或許有更多人施出援手,這都讓他們開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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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次的親師會談時,老師做了一個新的嘗試。捷思柏、麥克斯、艾倫、愛麗絲、席娜及彼得的父母原本已經習慣於耳聞被搞砸的所有烏龍事,他們甚至在進入教室前就會豎起防衛機制。有哪個家長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重視呢?老師清楚表示會議不會以一連串的問題來作為開端,取而代之的是,她讓家長親自出馬來描繪自己的孩子。他們一起努力,僅僅對孩子做出身體上的描述。她向家長解釋觀察與評斷這兩者的不同,於是大家便試著忠於事實來進行。然後他們列出清單,記錄有關構成孩子們高我的所有事情。這和每一個優良的華德福老師在睡前經由冥想將生命的意象帶入睡眠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對談的剩餘時間他們研擬各種能夠支持這些正面事物的方式,使其能在家庭與學校都可相得益彰。每位家長都好好地做了個「深呼吸」,這可是長久以來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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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已經揭露了一個好的肇端。她再度思惟著史代納的金玉良言,他提到老師本身是怎樣的一個人或老師是誰的重要性。現在,她必須得要好好地來審度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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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obyn M. Brown《生命之梯 治療教育的七個生命歷程》(A Practical Guide to Curative Education
The Ladder of the Seven Life Processes),李靜宜 譯,顧哲銘 醫師 總審定


2 暖化 Warming  P. 31 -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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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輸入的揶揄:


並且試著真正去避免受蚊子帶來的恐懼所左右

沒有讓他的「吾」(ego)有足夠的空間踏入並發現那塊緊密質地

老師新城生的星魂才擁有其所應該具備的心狠狀態

當我們出於這個平衡之地來運作神

這種心誠信總是連接著融合感,要不就是合理質感六折連結

如果我們對孩子的想法會驅使孩子變得濕冷是千真萬確的事

孩子們可以感受到老師有一種擊暈能夠真正幫助他們的那股想望

嬰兒萌發了一些希望,種種處境或許會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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