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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
《芭比》,2023。

天啊那個模仿《2001太空漫遊》的開頭竟然是真的!看得我超喜!
(下收情節及零碎雜感)(大爆雷)
【Barbie芭比】主預告,7月20日(週四) 相約大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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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鋪陳芭比樂園的篇幅略長,導致後面的發展略快?本來以為芭比在現實世界受挫的情節會長一些,可惜有些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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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節簡單來說分成:
1. 芭比在芭比樂園過著美好的生活,直到某一天起,她開始思考死亡、生活開始出現差錯、本來完美的踮腳變成扁平足,她只好去找怪芭比,後者告知她唯一的解法就是去現實世界找尋玩她的那個小女孩。

2. 芭比跟(硬要跟上的)肯尼來到現實世界,然後在這世界內芭比開始感到怪異不自在,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有人拍她屁股,警察對她說出騷擾話語,她好不容易尋找到了學校,但那個玩她的小女孩莎夏卻毒舌攻擊、否定她的存在。而同時間,肯尼則大受震撼,發現了「父權」的存在,也發現自己首次被肯定、被尊敬。

3. 美泰兒公司發現芭比跟肯尼跑到現實世界,找到了傷心欲絕的芭比想騙她進去盒子內,卻被芭比逃掉。逃回街上的芭比被開車的莎夏與她的母親葛洛莉接走,並發現後者才是真正跟她心電感應的存在,三人返回芭比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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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芭比等人回到芭比樂園,卻發現這地方已經被知曉父權的肯尼弄得天翻地覆,肯尼成了主宰,昔日的成功芭比們(總統、醫生、諾貝爾獎得主)都被洗腦成為服膺父權的次等女性。芭比不堪這種變化大崩潰,頹倒在地。受不了她如此快放棄態度的莎夏跟葛洛莉決定開車離開,卻在臨界世界邊緣線時決議返回。(此時有帶入艾倫亂入)

5. 芭比被怪芭比和少數沒被洗腦的芭比救出,最後靠著葛洛莉的女性說教給重新振作。她們立定計畫,一一覺醒被洗腦的女性同伴,並讓她們引誘肯尼們內鬥,所以沒辦法完成修憲(把芭比樂園換成肯尼樂園)。

6. 肯尼們內鬥,先是海灘大混戰後來變成勁歌熱舞,後來手牽手回到市區,發現一切已經變回芭比樂園。傷心欲絕的肯尼承認自己其實沒那麼喜歡當領導者,甚至可能沒那麼喜歡父權,他喜歡的只是馬而已。他跟芭比和解,後者也承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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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喜歡理解肯尼,但並非愛著他,肯尼必須找到「芭比的男友」以外的自我存在意義。

7. 此時,姍姍來遲的美泰兒公司高層(他們一度被捲入肯尼大亂鬥,現在終於有機會說話了)出現,聊了他們其實也對於現實世界的不盡人意感到哀傷,並力圖勸芭比與肯尼複合(但失敗)。總統許諾肯尼們可以稍微進入一些中低階職位,但無法一步登天。

8. 而在此時,露絲出現了,她是芭比真正的創造者,她與芭比個談,並告訴後者,她不需要取得誰的同意就可以當人。最終,芭比返回現實世界,在莎夏一家人的鼓勵下進入某棟大樓,並要看⋯⋯婦產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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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芭比》很有趣的是設定,包含芭比樂園內芭比是主角,肯尼的幸福只有引起芭比關注而已,他們雖然是男女朋友,但因為芭比每天都要過淑女之夜,所以肯尼跟她只能肢體互動點到為止(連接吻都不行)。而芭比在肯尼樂園內的感受,似乎也反應了只有在處境置換後,她才能理解肯尼的落寞(這就是永遠是配角、次等、沒有自己位子的感覺)。

在芭比的世界內,女性都能不費吹灰之力成為成功女性,芭比一整天的活動就是出席各種頒獎典禮、開開心心玩樂,並相信自己的存在振奮了現實世界的女性,使她們相信自己無所不能、肯定能成為領導者、有權者、專業菁英,這種種一切都使得裡面的女性萬歲顯得廉價而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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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現實中的芭比卻飽受男性凝視之苦,她的自我價值被否定,她發現自己不再是女性萬歲的先驅,反而是壓迫女性的物化象徵。而這一切來自於現實中玩她的孩子:莎夏之口。

而關於莎夏,她的設定真的很厲害欸!厭世又毒舌,攻擊起芭比與資本主義超級厲害,但感覺她其實就是一味地悲觀消極。我覺得她的存在,也反應了女性主義走到現代的困境。平權成了商機,女性主義被資本收編,芭比樂園許諾的夢幻泡泡不過是欺哄小女生的虛偽塑膠製品。看清這一切的莎夏會憤世嫉俗非常合情合理。

莎夏的存在:小女孩、消極、毒舌、攻擊性,對比芭比:成人、樂觀、永遠只說鼓勵的話、振奮人心⋯⋯超有意思。可惜後來發現跟芭比心電感應的是媽媽葛洛莉,莎夏後來的轉變(從冷眼旁觀到積極鼓勵芭比跟葛洛莉去反抗肯尼統治)就顯得很配合情節而已。不然我本來很期待這兩位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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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勉強說,莎夏後來的鼓勵可能也代表她沒有真正心冷吧,她在前往芭比樂園時,表情有從陰暗到慢慢明亮起來,反應了她其實也暗暗期盼一個如同芭比所言,女性無所不能的美好世界。但我本來預期她是從消極到一度懷抱希望,發現這個希望又被破壞後,會縮回去原來的悲觀厭世小世界,所以她後來的鼓勵態度變得,超級不合理啊!我後來會忘掉她、媽媽、艾倫在世界邊界那段劇情說了什麼,也是因為這轉折太硬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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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泰兒公司那條線也是,雖然販售夢想(女性什麼都能做到)給小女孩們,但高層全都是男性,芭比問說有無女性執行長時,高層領導支支吾吾說不出口,非常嘲諷。但我覺得這條線也點到為止而已,當主軸著重在芭比們如何從肯尼們身上奪權回來後,姍姍來遲的高層們的心聲也是非常薄弱膚淺,什麼我很難過、我也希望被呵癢,到本來一口否定素人芭比存在,聽到有利可圖就立刻改口,然後露絲一出現就被轉移焦點⋯⋯我覺得這條線收得很弱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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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很喜歡用美色以及利用男性說教慢慢奪權的安排,設計肯尼們內鬨也可以反映父權世界如何分化女性,但無論是芭比樂園一下子(大概不到一天)就被肯尼們洗腦淪陷,到芭比們不到兩天又奪回,一切如此輕巧快速到不可思議,甚至令人覺得單薄而無視性別議題之沈重困難。

但另一方面,這也就是「芭比land」吧。我的意思是,如果芭比世界做不到女性快速被奪權又快速取回,那還有別人的世界做得到嗎?以後設的角度來說,芭比的世界就是一切可以如此快速、輕巧、容易達成的美好園地。在現實世界中,肯尼因為沒有任何專業技能,即使「身為男性」卻無法勝任任何高階職位,但在肯尼世界,他只要「是男人」就夠了。而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芭比身上,芭比們為什麼能成功、能佔據高位、能做任何事,因為是芭比啊!有種,一切前提用芭比去解可以輕易化開的方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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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諷刺感,其實就像這則匿名噗內pig3752提到的:

「芭比說教的部分超級嘲諷的,以芭比產品的歷史而言,芭比的確就是在消費女性,結果芭比的電影卻是芭比在對著芭比說教,也就是在詮釋芭比的女權覺醒,更好笑的是,在芭比世界中,居然用這種說教的方式就可以讓芭比女權覺醒,超嘲諷現實世界的女權發展,但又同時強調了芭比世界本來就是個充滿理想的完美世界,所以才能用這種說教的方式,就讓芭比女權覺醒——大大嘲諷了現實世界中,我們對女權的美好想像,其實就只能存在於芭比世界裡」
ಠ_ಠ - 芭比電影看到不少人覺得都在說教 也有不少人覺得完全沒有說教感 好兩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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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最後去婦產科那段,我蠻喜歡群組內的描述:
晃晃:
「婦產科應該就是呼應到他跟肯尼最一開始到真實世界的自我介紹:我們下面都沒有東西(
所以去婦產科代表他成為真實人類了吧w
覺得是滿精妙的安排(有不小心笑出來」

Ning:
「我看到那幕只有||哇芭比終於要體驗每個月被生理期暴打的痛苦了嗎(我很抱歉||

不過我也覺得這個安排比去面試好欸,可能因為去面試的情節蠻可以預期的,這樣反而有點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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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冰
「令我覺得有趣的是,劇本雖然看似有點不切實際,但其實滿寫實,莎夏說芭比已經過時了,現實的確沒多少孩子還在玩芭比娃娃,手上都拿著電子奶嘴,但芭比的影響力還仍然存在,是時代的代表和回憶。也不可否認的是芭比曾經代表無所不能,小時候我也擁有芭比娃娃,而且是刻板形象的金髮美女,她就代替了我做所有我做不了的事,美麗又能幹,今天是特工,明天是醫生,後天是老師,只要我想得到,她就能做到,是獨立自主的女性。她怎麼會需要肯尼?肯尼是無能的男朋友,我根本沒想過要買一隻毫無意義的男性娃娃,在我心目中肯尼最多就是能多一個當反派的存在,他會被芭比打敗,連打架都會輸的,怎麼跟我的芭比在一起?」
@ruito0329 - #Barbie芭比 我以為是一套愛情喜劇,但原來不是,它說的是三位女性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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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對芭比最大的印象是以前學生時代遊覽車上,都會播一部電影,內容大概是玩具們活起來了要去通知人類,主角是個魯蛇要阻止一切並贏得同儕美女的心。裡面的芭比就是反派,有集結起來把人類給綁起來關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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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是哪一部片嗎?🤔️

感謝Nori,是《晶片總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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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但我覺得這部還是有點取巧地,把結構體制問題簡化為個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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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覺得,這個取巧也不完全是某種輕易帶過或敷衍了事,而是某種卸下重擔。當個人可以不必是群體,一如芭比可以不必承擔起那麼多嚮往、標籤、象徵,從物到人,這個回歸個人存在意義命題的安排,雖然很安全保守(我說安全保守是因為那很不刺激人)但又很溫柔。

我覺得自己還是被這份溫柔打動,所以不願苛責吧。(但也能懂有人會希望這部做得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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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我喜歡字幕的「典型芭比」勝過wiki的「刻板芭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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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電影裡面的停產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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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穎這篇〈多元再現之外:《芭比》的酷兒召喚術與看婦產科之必要〉也太多可摘錄的優秀觀點了吧!
多元再現之外:《芭比》的酷兒召喚術與看婦產科之必要 - 映畫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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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並未創造出更多再現,片中不同膚色與行業的娃娃是美泰兒早就推出過的,取而代之,是反其道而行地召回美泰兒歷來誤打誤撞地創做出的另類再現。說得更精準些,這些另類再現不見得是美泰兒力求多元的結果,相反,它們面世後,大眾的認知大大偏離美泰兒的原初設想,因而被判定為「錯誤的商業決定」並迅速下架。然而,重點就在於大眾與美泰兒之間的認知落差,大眾並未被美泰兒的官方設定說服,反而察覺到當中的可疑之處,並借題發揮地擅自進行「歪讀」,這一讀,便把埋藏於官方大敘事中的酷兒元素讀了出來。被傳為肯尼(Ken)之同性伴侶的艾倫(Allan;也併作Alan)和懷孕的米姬(Midge)就是最佳例子,兩者都在《芭比》中被召回(分別由麥可.塞拉〔Michael Cera〕和艾莫芮.德芬諾〔Emerald Fennell〕飾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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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個艾倫娃娃於1964年發售,印於包裝盒上的兩大賣點──「肯尼的好哥兒」(Ken’s buddy)和「穿得下肯尼的所有衣服」(All of Ken’s clothes fit him!)──瞬即被歪讀為男同志潛文本(gay subtext)。為了平息溢出官方設定的男同志潛文本,美泰兒把艾倫與早他一年誕生、芭比的鄰居兼好友米姬(她也能與芭比交換衣服穿)湊成情侶,並於1991年推出艾倫和米姬的結婚組合,芭比和肯尼理所當然地擔任伴娘和伴郎(要是肯尼和艾倫果真是一對那可真是傷心死)。既然美泰兒鐵了心要「掰直」艾倫,接下來又怎可能不以生兒育女來完滿這異性戀常規(heteronormative)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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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分別由艾倫和兒子萊恩(Ryan)一組、米姬與其腹中嬰兒一組構成的「快樂家庭」(Happy Family)組合於2002年聖誕節前上架後,還未撐到聖誕節,便被當時已是世界第一零售商的沃爾瑪(Walmart)下架,原因是其主要為家長的目標客群認為懷孕的米姬鼓催少女懷孕。[3] 同志艾倫和少女懷孕都非美泰兒的原意,都是溢出其官方大敘事及異性戀常規敘事的酷兒元素,而《芭比》將這些曾被極力收編與抹去的酷兒元素召回,一方面呼應了「被壓抑之物的回歸」(the returned of the repressed),另一方面則肯定歪讀並不亞於主流敘事(包括官方大敘事與異性戀常規敘事),從而擾亂兩者之間的界線與權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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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略)以艾倫為例,「鬼塔」與合寫劇本的諾亞.包姆巴赫(Noah Baumbach)沒有安排他來一場常見於主流同志敘事的勇敢出櫃,但保留其原型所帶有的陰柔氣質並加以渲染,卻又以他獨力撃倒成群肌肉男來挑選陰柔男性手無縛雞之力的刻板印象。艾倫在《芭比》中是個處於同異之間、陰陽之間的矛盾存在:他似乎是同志,卻未出櫃,又與異性結婚;他的氣質偏向陰柔,造型卻不如眾肯尼般娘爆/敢曝(campy),又比他們誰都孔武有力。相比起重新寫一個男同志角色,強求他全面地再現男同志這個複雜構成,召回和續寫艾倫則跳脫了難有全面再現的局限,並從矛盾的歷史中支取酷兒能量,以矛盾的酷兒性而非固定的身分類別來召喚同樣建基於矛盾而難以被定義的酷兒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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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們是否都被「鬼塔」騙了,以為選擇離開芭比樂園到現實世界當「真女人」的芭比,最後是要去參加工作面試?可她不過是去看婦產科。這個看似胡鬧、只為搏觀眾一笑的結局,若置於以女性主義理論研究芭比的脈絡裡看,卻可見其意義非凡,甚至可以看出「鬼塔」對這些研究的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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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略儘管芭比超級女/陰性化(feminine),沒有丈夫和子女的她卻不必履行父權社會中典型的女性角色,即妻子與母親;相反,芭比作為女性的主體性來自「扮演女性」(casting of self as woman),這解釋了美泰兒為何非得要以鋪天蓋地的粉紅色來陰性化芭比的一切,只因其陰性缺乏定義女性的生育能力支撐,只能不斷以粉紅色穩住其陰性、提醒大家她是女人。(95–96、98)不必為人妻和人母,聽起來似乎不錯,但萊特進一步指出,芭比能成功扮演女性、說服大家她是女人的關鍵,在於她仍符合父權社會對女性的想像和期待,儘管只是個塑膠娃娃的她不具有能生出小孩的真實女體,但藉由承接大眾對女性應長甚麼樣子、應做些甚麼(包括生兒育女)的投射並配合演出,她「成為」女人,更把這些投射與自己一同包裝成文化商品,兜售回給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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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略)強調女性的身體經驗不是指女人都得生育和當媽,而是指女性主體認同的體現與落實離不開物質性的身體;缺少了對自身女性身體的探索和體驗,女人便如芭比娃娃般徒有軀殼,其意義、甚至有沒有意義,完全取決於父權所投射於其上的慾望。我嚴重懷疑「鬼塔」看過萊特的書或相關研究,才會以芭比看婦產科作出呼應,借助女性主義芭比研究剖析此結局,也更能看出其用意之深刻。芭比要看婦產科,表示來到現實世界的她已從沒有生殖器的塑膠娃娃變成擁有生育能力的有血有肉的女人,而婦產科的初體驗也是她對自身女性身體的首次探索,既新鮮卻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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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塔」便安插了葛洛莉亞(艾美莉卡.弗瑞娜〔America Ferrera〕飾)和莎夏(亞莉安娜.格林布拉特〔Ariana Greenblatt〕飾)這對母女陪伴在其左右。看婦產科還要人陪可不誇張,也不是個為了搞笑的梗而已,而是專屬於女性的共同經驗。試問有哪個女人不怕看婦產科,何況是一個人去看婦產科?這結局不但還身體經驗予芭比,也成就了三女之間的身體經驗交流,因為,芭比需要葛洛莉亞和莎夏的陪伴,或兩人能支持芭比的前提,是到婦產科看診的女性身體經驗。男人沒有這種身體經驗,所以葛洛莉亞的丈夫,亦即莎夏的父親雖然同坐一車,卻始終說著無人能懂的外語而無法溝通──他空有語言,而無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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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芭比想是一部給青少女(與青少年)的情書。也許現在看這部電影他們還不夠理解,但我真的很希望這部片在他們生命中留下一點什麼,直到他們25歲之後,被世界折磨的時候再有機會回去看看,然後他們就會知道,在他們小時候曾經有這麼樣一部電影。

像是一個外表不再光鮮亮麗的鄰居姊姊,那個讀了第一學府,媽媽總說你跟隔壁姊姊學著點,然後進了百大企業,可是漸漸的她不再頂著全妝上班、平時看見她都是帶著眼鏡穿著棉褲去追垃圾車的那種姊姊,這樣的一個姊姊他開始理解這個世界真實的模樣,但是她不忍心直接告訴你世界都是由男人掌握的;她不忍心告訴你過了30歲女性就會逐漸失去價值了,她不忍心告訴你世界一切的樣貌。

因為她希望你未來長大的世界更好,想要你保有眼神裡面的光,不要和她一樣,而她本人仍舊為此努力著的那個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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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樹這則也是,我覺得《芭比》的溫柔在於她真的很認真接住了女人在成長過程中,漸漸有所領悟又被這份領悟給傷害到的歷程,她也許解法很溫柔甚至個人一些,但我們有時要的就是不要再把「群體」壓在「個人」之上了。

這也是我有點不想批評這部片「不夠」如何如何的原因,說實在話,女人有夠過嗎?如果一部關乎女性主義的電影最後還要被批評還不夠,不夠諷刺、不夠批判或不夠激進等等,那份窮追不捨真的會令人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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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saka - #觀影踟躕 《芭比 Barbie》(2023) 然而可能並沒有要講太多電影本身的...

「我自認與本片有共鳴的點是,自己作為女性主義者的各個成長階段一直以來都在不斷互搏,不是批鬥別人就是批鬥自己。我也很想回到一切都很完美的、不知道何謂傷害的時候,但這條路就是不可能走回頭路。我曾想割捨並拒絕許多「女性氣質」只為了讓自己強壯且貌似無損,但我其實非常非常疲累。這部電影somehow調解了(或至少看到了)我一路以來的「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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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entia1896 - 芭比,拖了很久終於要來寫心得了

可以懂那個「喜歡但又沒有達到預期好看,但又不是失望」的複雜感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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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人真的需要吧,儘管很多東西被處理得那樣表面,但是,從這部電影開拍開始宣傳的一切,都是那麼努力在將過去那些曾經厭惡過粉紅色的我給聚攏起來,我看著韓國宣傳時那些迷妹們狂熱的尖叫,我心底是很開心的。電影不一定要苦大仇深吧,電影也不太可能對現實的問題提出什麼解答,但是電影可以讓已經好累的人們,終於有個得以休息的時刻,被捧在手心裡的時刻,被說:「多可愛的造物啊?你真美。」的時刻。有些人們才有更多力氣走得更遠一些。」
@amy31453 - [電影] #Barbie 芭比一點碎念 (會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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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芭比们的存在主义危机不在于自己是真是假,而在于自己已经不再为女性需要。于是罗比扮演的经典芭比迎来了这个主线任务:她必须前往现实世界,重新建立自己与人类的联结,唤起人类对自己的喜爱。
对进入九十年代后销量不断减少的美泰来说,这才是一个真诚的隐喻:当不再被真实的女性需要时,芭比要如何与当代女性重新建立情感上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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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向往父权制的动机,是芭比对他的忽视,而他在芭比世界失权,女人也要负责。
这无疑是对父权制的扭曲与美化。事实上,没有生殖器的恋爱脑男人或许是父权制社会里最无害的一种,这解释了为什么“肯”会被芭比的几句话轻松修正:被去势的男人是没有真正的快感来源的,无论是爱上芭比还是爱上父权制,他的行为不过是对人类社会的最初级的模仿。
然而作为一种制度存在的父权制,是致力于将女性从主流社会驱逐、否定女性的劳动价值、将女性捆绑在婚姻与家庭中,只能作为社会的第二性存在,其动机是男人对权力的渴望,而绝非对爱情的渴望。作为让一部分男人控制另一部分男人的制度,被剥削的女人负责提供生育与不被承认的劳动,来供养整个父权制的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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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芭比》所仿制的父权制灾难里,威尔·法瑞尔(Will Ferrell)所扮演的“美泰CEO”完美隐身,责任被转移到芭比身上,父权制所制造的双重压迫被简化为男人与女人在亲密关系中的角力。将危机的责任归结于失权的肯,同时也是一种对上位者的免责,舆论场上,《芭比》作为一部批评父权制的电影得到了精英主义男性的大力表扬,原因正在于此。而当“肯”可以肆无忌惮的为自己的欲望采取行动并免责时,“反思”成为了女人的责任,这何尝不是对女性的又一次规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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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真实世界的规则里,现在所能看到的《芭比》,或许已经是导演格蕾塔与制片人罗比在妥协与争取下所能制作的最好的作品。可是,当观众沉醉在电影对现实中的父权制进行符号化的表现时,更不要忘记现实中出现的那些来自电影里的符号,那些粉色、Barbie标签的商品、成为时尚流行的芭比风格着装,这是如同电影里罗比发现身体的“橘皮组织”一样的瞬间,暗示着裂缝已然出现,被入侵的却是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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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权身份的自我表达必须通过作为标签的商品来彰显时,社会运动由真实的问题、人与人之间的真实连结变成了个体作为消费者的彼此扮演与观看。当华纳与美泰试图用无数周边商品,让现实中的女性进入芭比景观时,被搁置的,是只存在于真实世界里的那些复杂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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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樹懶給了芭比四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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