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糖覆盆莓.花想
法律何時該寬恕?:從赦免、修復式司法到轉型正義,前哈佛法學院院長寫給當代的法律思辨課 - 瑪莎.米諾 |...
[法律何時該寬恕?]為了資料搜集而讀的一本,內容有點硬,但並不艱澀,作者運用童兵、債務和赦免三個議題解說寬恕的自古以來、法律上的意義、衡量優缺點和實際用途。即使內容未算是精彩突破,也為讀者帶來一個不同的思考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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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y|來非虛構小火堆玩吧
欸!感謝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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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最有啟發性的是每一個案例和例子,有南非真相與和解委員會做到和做不到的討論,印象更深刻是最後第四章,有關一位被判誤殺罪的男人申請美國國藉,在這段期間品行良好,應該如何處理?作者詢問大家會如何決定,接著提出法官的答案,完全是一個法律課上的討論題。

寬恕的前提是承認犯錯/罪行,而且不應要求受害人給予,應該是受害人決定給予才有其意義。但與此同時,這不應該被看作削弱法律地位與權威。法律可以支持寬恕,也可以支持復仇,在法律的既定框架下執行復仇-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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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所執行的寬恕改變了司法的結果。法律是一套管理人類行為的規則與制度,傳達合理憤恨的依據與結果,但是法律也提供方法讓人寬恕錯誤的行為。撤銷刑事控訴、藉著破產程序卸下債務,還有對人的赦免,都是透過法律給予寬恕的實例。法律本身有可能會藉著放棄追究司法責任以及盡量不責備,落實對人的寬恕。法律可能是一個把折磨轉為機會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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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幼時受到虐待的大人,完全有憤恨的正當理由,而拒絕寬恕可能會感受到權威(authority)與自我價值(self-worth)──甚至是成熟,它讓當事人克服了試著取悅他人的後天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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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恕屬於人際(interpersonal)領域,法律體系則是取決於無關個人(impersonal)的過程。藉著寬恕,我可以放下對那個傷害我之人的憤怒與仇恨,但我並不打算、也不可以改變秉公處理的需求,又或者是改變試著嚇阻未來類似犯罪者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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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教育家海倫伯格(Roy Hellenberg)向我解釋,真相與和解委員會留下來的持續性問題是政治的寬恕與和解是否為正確的概念,或者是個人的仁慈以及對於結構不公正的關注是否更有意義。他也發現曼德拉個人的行動意願以及對憤怒的控制,比較起屠圖大主教努力說服其他人寬恕的舉動,顯得更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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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喬利族的族人想要延伸馬圖奧僕特(mato oput)的傳統(字面意思是「喝下樹上的苦藥」,然後在儀式以及補償受害者之後,就把過去留在過去))。這些儀式可能對於那些被強迫採取暴力、遭到強暴,或是變成性奴隸或「妻子」的人特別重要。個人可以在儀式中甩掉過去、洗心革面,幫助改善他們長期的心理健康,與社會融合。訴說真相的社會可能有助於那些遭到綁架或小時候就加入、甚至是成年之後才加入軍隊的人,讓他們在處於長期的敵對狀態之後重返社會。藝術也有助於發展出同理心,挖掘及表達不安與自我接納,並向族人傳達希望獲得理解與接受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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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年回憶錄《長路漫漫:非洲童兵回憶錄》的作者伊實美.畢亞(Ishmael Beah)在受訪時評論:「我認為獅子山共和國與這些重返社會的計畫之所以一敗塗地,是因為很多事情都未納入考慮。當你重新融入社會的時候,他們必須提供一個平和的環境,才不會讓你又走回頭路;他們必須要找到你真的很在意的家人,想要接納你。你將必須把社群納入成為整個過程的一部分。此外,如果你給他們職業訓練,他們會覺得自己可以藉此找到生計,但是成功之前都還有許多的條件。的確有一些人熬過去了,但是比起面對這種情況的那麼多人,存活下來的人並不多。只有少數人可以完全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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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莎士比亞(William Shakespeare)一五九○年代寫下的《威尼斯商人》(The Merchant of Venice)裡,故事中的一名女性做了一場最有說服力的演說:她懇求借款的夏洛克(Shylock)寬恕債務』

這是書裡我比較不滿的地方,作者妳寫出《威尼斯商人》的夏洛克名字,卻不直接說出發表寬恕演說的角色名字,她叫Portia,波西亞。莎劇裡數一數二聰穎的女英雄,還能在法庭上擔任律師,拜託還她一個公道想起某本挑戰莎士比亞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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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里斯多德(Aristotle)很久以前就闡明暴君招致的債務不用還的理由,那是因為這樣的領導人只滿足自己的私利。同樣的道德論點也適用於現在不履行遭到罷黜的領袖所帶來的國家債務,並否定跨國銀行與其他國家強加的繁重條款。有些人認為惡債不應償還,因為當初舉債的目的違反了人民的利益,但卻期待人民來償還。儘管國際法與民法通常採取有約必守原則(pacta sunt servanda),也就是說,即使政府轉型之後還是必須遵守協議,但寬恕惡債可以讓國家有理由不償還過去違背社會利益的政權所借來的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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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的惡債倡議者認為,假如債務根本就是為了給統治者帶來好處,債權人實在不應該要求該國償還。希臘、西班牙與義大利的示威者和一些政治領袖,都把他們主權債務的崩盤歸咎於歐元的債務危機,同時譴責這些都是惡劣與不合法的債務。或許有可能清楚闡明惡債的定義,但在實務上,使用這個概念可能會引起很多問題。繼任的政權以惡債為由不履行債務的情況,需要針對國家債務不管是誰在位都延續下來這個常見規則另開一個例外;假如繼位者也曾在前一個政權任職,這個例外依然適用嗎?建立在政權轉移之上的債務寬恕,能夠為政權的改變創造新的誘因嗎?即使這是為了達到這個目標而作假。假如先前的政權並非民主政體,缺乏民主結構會不會使得政權的每一個行動都缺少債務合法所需要的群眾同意?同樣難以評估的是,借來的資金是否用於違背國家整體利益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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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權國家和美國的幾個州在努力處理崩潰的經濟時,必須要想辦法克服的是,並沒有一個最高權力機構能夠寬恕它們的債務。並沒有所謂國際層級的破產權力,也沒有一套現行的機制能夠讓伊利諾州宣布破產,而且即使是美國總統,也沒辦法輕易免除波多黎各欠給政府與民間債權人的債務。但是破產或類似的架構是唯一提供了全面性的框架、把所有關係人找來尋求解決之道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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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赦與特赦就和法律寬恕的所有形式一樣,都存有風險,可能會破壞法律尊嚴,也可能破壞法律平等中立的承諾。無論支持與反對,都必須要視具體情況而定。有些人眼中覺得那是給腐敗與特權人士的偏袒,但有些人眼中則認為是揮別過去政權的寶貴途徑。這兩種說法,都可以用來描述二○一七年突尼西亞領導人更迭之後給予企業領袖特赦的辯論。美國司法部雖然沒有正式給予特赦,但是卻盡量不起訴次級房貸危機中相關的銀行家;令許多人失望的是,司法部反其道而行,僅僅從銀行提取了一些財務結算憑證,沒有要任何一個人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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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政治轉型所設的大赦尤其有希望,可以讓輸的一方放下憤恨不平;特赦同樣也扮演如此的角色,或是承認政府政策的轉向,或是認可犯罪者內心的改變。法律內部的寬恕可以透過不同領域的比較或法律體系間的對比,得到進一步的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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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使特赦也不能抹去歷史。沒錯,因為接受特赦也就意味著認罪,所以阿爾帕約試圖撤銷(取消)藐視法院的判決。美國地方法院法官蘇珊.博爾頓(Susan Bolton)予以拒絕,理由是特赦並非「修改(這個案子的)歷史事實」。她引用基本的參考文件《布萊克法律詞典》(Black’s Law Dictionary)解釋說,特赦「把做錯事的人從處罰中釋放出來,並且無條件恢復罪犯的公民權」,但「它並不是抹去有罪的判決,或是背後法律和專業的發現」。特赦減輕了阿爾帕約要受的懲罰,但沒有改變他犯罪的事實。寬恕不是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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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之所以制定和執行法律,是因為人類有互相傷害的強大能力。對於法律本身有可能造成損害,我們也不該感到訝異。
但是傷害不僅僅是由於法律走偏了,當法律仔細且精準地執行時,傷害也還是會發生。全面執行刑法產生了很多懲罰,但不一定讓人或社會變得更好,而完美執行的法律可以追回金融債務,但不能終止欠債。法學教授格蘭特.吉爾摩(Grant Gilmore)講得好:「天堂裡沒有法律,而獅子與小羊會躺在一塊……地獄裡除了法律什麼都沒有,正當的法律程序將受到鉅細靡遺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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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需要充分尊重那些受到傷害的人,也要尊重那些帶來傷害的人,使他們得以藉此處理過去,也準備好面對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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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法律的寬恕就是著重於打造美好的未來。一般來說,這涉及到把焦點從一個特定的犯罪者和特定的受害者轉移到更寬廣的視角──不是抹去犯罪行為與犯罪的立即傷害,而是去了解更寬廣的模式,並且思考一條帶領所有人前進的公平之路。這種較寬廣的視野通常伴隨著寬恕,因為放下有正當理由的憤恨會帶來同理心、理解,並且讓人有興趣了解是什麼造成過去的問題,而未來的解決方式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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