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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三
未命名的季節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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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帶著澎派的心情搭上電車,冬天的電車內總是開著暖氣,流川因此險些在車內睡過站,一小時前亢奮的情緒在踏出電車後感受到的氣溫給打得低落,他縮了縮身子,走出車站。

在踩上與上午相比還要輕鬆踩踏的腳踏車踏板後,流川的情緒又浮動起來,他不大暢快,於是在下一個路口,他改騎往另一個方向,抵達了自家附近的籃球場。

拍過球、跑進籃下,扭過身後,他朝著籃框拋出球,流川努力用賽場上的想像充斥自己的腦袋,但他仍能在眼角瞄過的眼角看見那絕不令人失望、值得信賴的身影,他對這樣老是把某個人放在心上的自己感到不滿,於是他又多練了幾球,這天流川回家又晚了。

他不懂自己怎麼能熱衷於這種事情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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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剛亮起一角,流川就從床上驚醒過來,他對於夢境內容毫無記憶,在夢中感受到的亢奮仍遺留在他身上,他拉了拉褲子,確認過那包覆在股間的濕黏感,他摀住了臉接受自己的難堪,好一會兒才下床去處理褲子底下的一片狼藉。

就算不記得夢境的內容,流川也曉得那和誰有關。

流川不是個執著於性的人,就算他正值男性該對性最為好奇又嚮往的年紀,他寧可再多打一輪球也不想花時間多自瀆一次,這類行為對他來說過於尷尬又有些丟人。

他從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東西會觸動他的生理反應,如今三井壽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在那些牽手、擁抱、親吻後,流川對自己感到更加丟人又懷有罪惡感,不僅是三井壽是本應尊重的學長,還包括了那世俗的眼光與自身慾望本身,不論是自瀆還是遺精,他沒想過自己能對三井的感情到了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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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相戀沒有辦法延續家族後代,伴侶關係亦尚未合法,即便在對方病危時也無法簽下任何文件,加上受西方文化影響的社會道德觀念,他們遲早會讓周圍親近之人失望透頂,這是擁有同性伴侶的沉重,流川以為自己已經有所覺悟,但夢境卻又喚醒了他的罪惡感。

整夜長夢為流川帶來的矛盾煩惱令流川身心俱疲,他索性又翹了第四堂的課,帶著午餐到社辦等三井。

進社辦後,他走去開了那扇沒有人使用、曾經是三井在使用的置物櫃,裡頭空無一物,門的內側還留有三井貼了照片的膠帶痕跡,他記得這裡頭除了一套備用的衣服、毛巾之外,三井還放了運動膠帶和一些噴霧類的東西,流川認知起自己與三井在球場外並不太熟識的事實,有些悶地把櫃子門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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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為了自己以外的人產生情緒的跌宕,流川對於越來越不像自己的自己有些心浮氣躁,不懂為什麼會如此不舒服,甚至產生了乾脆別再繼續這樣和三井相處下去的想法。

他呆然幾秒,連忙打散腦內的想法,坐上小沙發吃起便當。

流川在吃了半個便當後,意興闌珊地在耳朵上掛起耳機,高大的體型有些委屈地躺在社辦的小沙發上,上課時間的校園過於安靜,他就這樣睡了下去,試著找回平常的自己。當流川再睜開眼睛時,眼前正巧是坐在地上、身後靠著小沙發的三井的後腦杓。

流川原先負面的情緒因為睡眠而減退了不少,他伸手順過了三井的髮尾,卻被三井有些大動作地躲開,流川又悶了起來。他從沙發上坐起來後,三井跟著坐到他的旁邊,還叮嚀他要把便當好好吃完,流川搞不懂三井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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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問起他是否又翹課,流川分明就回了和幾週前同樣的答案,三井這次卻擅自得出了一個是因為流川想見他的結論。流川看向三井隱藏笑意的側臉,直到三井看了過來,才又連忙吃起自己的便當。

流川曾經希望三井擁有讀心能力,好讓三井能直接看明白自己心裡在想甚麼,如今流川希望自己就擁有讀心的能力,不用讀懂所有人,只要能讀懂三井的就好。然而這個想法因缺少了那光是因為三井的存在就感受到的滿足,流川對兩人之間本就不多對話的相處感到煎熬。

預備鈴聲響起後,流川還是向三井說了一句明天見,這才走離開社辦,他感到一陣解脫,但上課鐘響起後,坐在座位上的流川卻感受起排山倒海而來的寂寞,他知道自己有多矛盾。

放學後,流川跟著石井一起在校門口與籃球社集合,一齊到學校附近的公共球場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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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地板不比體育館木地板來的有彈性,又多了不少塵土,室外的氣溫也多少影響了他們的表現,當有人換下場休息時,彩子和晴子便會叮嚀起他們多加件衣服。

打了幾輪球後,流川下場休息,他的頭上罩著毛巾,看著在晚霞下亮起的照明,又看向自己髒兮兮的手掌,想念起學校的舊體育館,連帶想起此時在自習室念書的三井,他握起了手、喝了一口水,試著把注意力專注在自己與籃球上。

等到天完全暗下來後,隊長宮城解散起他們,少年們邊收拾東西邊閒聊,流川仍沒有甚麼加入話題的興致,但他隱約聽到了過幾日的那個節日的名稱。

「楓,聖誕節有甚麼安排嗎?媽媽在想聖誕節的晚餐菜單了。」

吃晚飯時,流川被媽媽問起,他知道自己的母親總是對節日興致勃勃,他在咬完嘴裡的一大口飯後,回說自己有約,媽媽一臉興奮起來。

「楓說有約喔!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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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跟著媽媽看向了同樣在努力嚼下一大口飯的爸爸,流川爸爸緩慢地開口說:「那就預約吧。」

「我馬上打電話!」

流川媽媽隨即從位置上起身去撥打電話,流川看向爸爸用眼神表達了疑惑,他的爸爸又喝了一口湯後,才默默地說:「橫濱的餐廳。」

「現在預約還來得及嗎?」流川跟著端起湯喝。

「來不及的話會是大直的店吧。」

「瑠美阿姨……」

一會兒,流川媽媽不意外地哀嚎起沒能預約到餐廳,爸爸好聲安慰了幾句,成功用聖誕節禮物轉移了她的注意力,看著媽媽又重拾那副充滿期待的樣子,流川想著自己也該為三井準備一份禮物,一會兒他意識到自己又在想著三井,悶著頭又再吃了一大碗的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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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五時都想起三井的自己簡直比三井本人還要煩人,但流川午休時還是乖乖到社辦報到,就只為了在一天之中見到三井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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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靠著三井的肩膀,聞過三井的氣味,躺上三井的腿,握起三井的手,不過是在確認自己對三井的感情,三井給予他的反應總讓流川忘了回到獨自一人時對自己的失望,等到上課鈴聲響起,他又陷入了那份不明究裡的低潮。

放學後的籃球社練習時,在他們練了幾輪球後,流川久違地和櫻木在籃下撞個正著,紛紛摔倒在地,他儘管知道是自己的失誤,但對櫻木的嚷嚷仍不服氣,他才剛抓起挑釁他的櫻木的衣領,隨即就被宮城用力踢了一下屁股,這比他摔倒在地還要更疼,他險些站不穩,彩子走了過來一把用毛巾罩住他的頭,還塞了外套給他,要他到場邊冷靜一下。

「今天流川同學似乎特別焦躁?」

走到場邊時,晴子遞了水瓶給他,流川看向她,本就靦腆的晴子臉上刷過一抹羞澀,他沒有回答那句關心,只是簡短答謝後接過水,坐到了場邊的長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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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原先就和彩子坐在這張長凳上,在流川坐下後,她像是鼓起了幾年份的勇氣才在他的身邊坐下,胸前抓著紀錄板的手也跟著不安地收緊。流川想著光是敢向他搭話,就足見這半年來赤木晴子的改變,不變的是她向他投射過來的那份期待,他整理了一會兒瀏海,淡薄地想著為何自己牽上的是三井的手。

「流、流川同學。」

晴子又向流川搭話起來,但她的下一句話還沒說出個開頭,就被大步走過來的櫻木給打斷,他大動作地坐到他們兩人的中間。櫻木為了與晴子保持禮貌距離,擠著流川的肩膀,要他坐遠一點,流川在內心翻過白眼,索性起身靠到後方的鐵絲網上。

接著社員們一個接著一個走過來休息閒聊,流川依舊站在邊上摸著籃球神遊,直到桑田說他們班上要玩交換禮物,流川才仔細聽起他們的對話。

「絕對不要選飾品或擺飾,這關係到個人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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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日常消耗品其實不錯,只是會被說打安全牌罷了。」

「不過果然還是想要收到禮物的那份驚喜吧?如果恰巧是想要的東西更好。」

想要的東西。

流川想著現在的三井最想要的大概是大學入學資格,他噘起嘴,轉了一圈手上的籃球。

「我說。」

流川一出聲,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他有些尷尬地繼續說:「沒有問要怎麼知道對方想要甚麼?問了還有驚喜嗎?」

少年之間的氣氛突然微妙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平日就該多觀察,流川跟著困窘,對自己加入話題感到後悔。

「哎唷,流川想要給人驚喜?」彩子賊笑起來用手肘戳了流川,他歪著身子任由她去。

石井一臉認真地說:「只要是流川同學送的,都會是對方最想要的東西吧。」

「我懂。」幾位少年們異口同聲地說,宮城則調侃起:「帥哥真好啊。」

彩子打趣地問晴子:「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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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用紀錄板遮起了臉,說自己還留了流川說不用她還的那顆橡皮擦,流川不以為意,其他少年們則是鼓譟了起來,櫻木一陣悲從中來後,又對流川發起脾氣,在宮城的勸阻之下,櫻木把力氣花去繞著球場跑圈。

「說起來,流川同學有想送禮物的對象……」桑田滿臉純真地問,這句話似乎是所有人最好奇求解的疑問,流川又成為了目光焦點,他覺得自己也該即刻跟著去球場跑圈。

「要給我媽。」流川只能交出一個最無聊的答案,這自然也掃了大家的興致。

此時宮城將毛巾甩到肩膀上說:「如果是送媽媽的話,她們鐵定有一些用了很多年的舊東西卻老是說還可以用,可以買那些啦。」

包括流川在內,大夥兒將視線集中到了宮城身上,彩子問起:「比方說?」

宮城歪過頭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就零錢包、鑰匙夾之類的,雖然不容易壞但就是舊了……每個人都看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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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因所有人的視線而彆扭了滿臉,安田連忙安撫地說是因為他說的很有道理的關係,幾個人也跟著附和起來,宮城生硬地結束話題,這天的練球原地解散。

「真傻呀。」彩子在流川揹起球包的低頭時,趁機摸了摸他的頭,「剛才大家少說了,送禮最重要的是心意,別忘啦。」

流川將這句話記了起來,向彩子道了謝,才騎上腳踏車離開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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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流川來說禮物從來都只是節慶的某種儀式,他記得獲得的喜悅,更記得給予的滿足,若要他來選,他更希望看到收穫者對他投以的笑容,像是某種肯定、某種在乎,如果對方能因為禮物而隨時想起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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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流川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滿足僅是給予,他想要十足的回饋、同等的關愛,想要三井和自己一樣隔三差五地就想起他,在關係因為年齡與人生階段而永遠無法對等之時,希望心底這份彭湃的感情能夠收到應當的報酬,希望自己被這份感情壓得喘不過氣時,三井不只是回過頭看他,還要大力地給予擁抱。

這樣的想法是否太過自私?流川能夠曉得的始終只有自己的感受。

午休時,流川向三井本人直接詢問起是否有任何想要的東西。

「喔,你猜猜啊。」三井打趣地回。

就是不想猜才問的。

流川有些憤慨,悶著頭挖了幾口飯,認為三井想必是忘了自己要他多說點話,隨後又想起了三井叫他自己想,他感到有些難堪,怕三井會對自己失望。

此時三井又壓低著聲音補充了一句:「我想期待你覺得我會想要什麼。」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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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難掩聽到這句話時的雀躍,這是有所肯定才備受期待所能獲得的喜悅,他連忙捂起嘴,深怕自己被三井取笑。

這天放學後籃球社沒有練球,流川騎著腳踏車到了市區的購物中心,他直接到運動用品店,買了一份運動膠帶和一副護膝,這是流川參考各方建議後得到的結論,加上這也是他的零用錢負擔的起的。

流川將那多加了一個蝴蝶結點綴的紙袋揣在手裡,突然對送貼身物品給三井感到些許不安,但一想到三井在眾目睽睽的球場上使用他送的東西,便也打定了送出禮的主意。

在經過家電用品區時,流川不曉得為什麼會有不少人聚集在螢幕展示區最大的螢幕前,他晃了過去,在幾個國中生後面看頭觀望電視螢幕畫面,上頭正在播映著幾年前蔚為風潮的海軍飛官電影,流川雖然沒有完整看過,也認得男主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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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播映到的橋段,男女主角在路邊各自下了車爭吵,沒一會兒便親吻起來,流川在那幾名躁動起來、發出猥瑣笑聲的國中生後頭發楞,他直瞪著電視螢幕,他沒有想到這部電影還有戀愛情節,更沒想到接下來還有剪影的男女主角床戲畫面。

一會兒流川才跟著國中生一起被店員趕離了電視螢幕展示區,他快步走下手扶梯,直往腳踏車停車場走去,將紙袋塞進球包內後,強力踩著腳踏車離開。

他的心怦怦跳著,整顆腦袋都是在賣場看到的電影畫面,與其怪罪店家在公眾場合播映有如此鏡頭的電影的合法性,說不定該怪他和那幾名國中生一樣過於發達的賀爾蒙,才會對性愛場面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流川不是沒有接觸過,腦袋也不是沒有想過,但電影畫面過於露骨,整個夜晚他都對剪影性愛畫面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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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就和三井在海邊說的一樣,青春期的自己沉溺於這些親密的行為,肉體的慾望因而凌駕自己的理性與感情之上,才會對三井無法放手,流川再次討厭起這樣的自己,卻無法停止回想起三井在自習室對他吐出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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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下子就來到了聖誕節,流川前一晚靠著練球麻痺自己又再次晚歸,被媽媽念了一整個晚上,早上起床的時候,只有冰冷的早餐和媽媽留下的紙條。

流川咬著法式吐司,想著父母今年的年紀,不經想著自己到了父母的年紀時,和三井不知道會怎麼過聖誕節,下一刻他的腦中又出現了電影的剪影畫面,他不知道自己的腦迴路到底有甚麼毛病,連忙喝完一大杯牛奶,出門到球場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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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原本想著籃球能讓自己作回原本的自己,好讓晚上與三井見面時不要再過度浮動情緒,但一走到球場,他就見到會刺激他情緒的對象:櫻木花道,他原想轉身離開,但陪著櫻木一起練球的赤木晴子早已注意到他,愉快地向他揮手,櫻木遂跟著臭起臉來瞪他,流川興起了和櫻木唱反調的挑釁心態,跟著在場邊放下球包,在空著的籃框練起球,還隨興投出一顆三分球,讓櫻木氣得直跳腳。

練了幾輪後,流川拍著球,用護腕擦過臉上的汗,看著另一端的球場,晴子耐心地指導櫻木的動作並給予鼓勵,想起了三井和小學男童打球的樣子,他甩了甩頭,左右運過球,幾個快步後,將球拋入了籃框內。

「姆,我也可以、我可以。」

櫻木似乎看了流川這一球的動作,碎念幾句後,模仿著他的動作跟著上籃,球雖然從框邊彈了出來,流川也看得出櫻木動作的到位,不由得又佩服起他唯一認可櫻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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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去販賣機投了運動飲料回來給了櫻木和流川,流川接過後,到場邊的長凳上休息,晴子試著保持自然的態度,隔了他好一段距離坐上長凳,並有些激動地為櫻木一次成功的上籃鼓舞。

流川喝了口飲料,轉頭看向晴子說:「赤木,妳喜歡我是嗎?」

晴子瞬間羞紅滿臉,結結巴巴地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幾個月下來與晴子的熟識,讓流川對晴子降低了那對後援會的女孩般的不耐煩。

他在心裡整理文句,這才接著說:「明明什麼都不瞭解也能喜歡嗎?」

流川的疑問是他對後援會女孩們的不耐煩的關鍵,她們的喜歡彷彿是他這個人就只擁有了外表的價值,因為與三井的關係變化,讓他不經思考起女孩們對他所說的「喜歡」是從何而來。

晴子臉上露出了一絲錯愕,流川不經有種似乎在質疑或責備她的罪惡感,他分明只是提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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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屁話。」此時櫻木抱著球從籃框旁走過來插嘴,這解救了流川與晴子之間的尷尬,「人本來就不可能彼此完全瞭解的吧?我認為你是個混帳但是學校的女生們……跟晴子小姐都覺得你很『那個』不是嗎?」

流川皺起了眉頭,想要回嘴幾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旁的晴子倒是笑了出來,他感到有些放心。

「我想櫻木同學的意思是,每個人所認識的流川同學都是不同的,雖然正如你說的,不盡完全瞭解,但我們對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流川同學肯定是喜歡的!」

晴子替櫻木說明起來,流川不覺得櫻木有想的這麼多,但仍咀嚼起晴子的話。

人本來就會展現出自己想要對外展現的部分,若只跟喜歡自己的人相處,不就會認為自己值得他人喜愛而忽略了自己那些卑劣自私的部分,反而讓自己停滯不前,或是耽誤到他人的未來,那是比起自己難堪,更令流川無法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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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剩下的部分讓人失望呢?妳還能說得這麼肯定嗎?」

流川不自覺地握緊了抓著寶特瓶的手,晴子愣了一下,制止了打算開口反駁的櫻木,認真思考起來。

「就算如此,我也會替流川同學加油的。」

赤木晴子肯定中帶著溫柔地說,流川看向她,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赤木前隊長的韌性與堅強。

似乎是感受到流川與晴子之間的氣氛不妙,櫻木連忙插嘴:「我也會替晴子小姐加油!希望有一天能瞭解晴子小姐的全部……」

「哈哈!櫻木同學老是胡說。」晴子笑著說,「要再多練幾球嗎?」

「要!但我也不是在胡說,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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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疑惑起赤木晴子是真的遲鈍還是裝傻,但看到櫻木神采奕奕的模樣,他想著所謂的喜歡或許就是這麼回事,至少隊長宮城在彩子學姊面前也是這個樣子,他不知道自己在三井面前是否也是,他希望自己在三井面前還保持著讓後援會的女孩們瘋狂的樣子。一會兒,他撥弄起自己的瀏海,對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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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流川在三井家最近的車站外等著三井,他聽著隨身聽放空著腦袋,不確定這天會與三井如何相處,只希望三井這天的考試還算順利。

當三井出現在車站時,流川一眼就發現他,他拉下耳機,朝著出站的三井走了過去。

「學長,今天辛苦了。」

流川將手搭在身後,不知道是不是節慶的影響還是因為晴子和櫻木,他的胸口見到三井後暖呼呼的,他抿了抿嘴,覺得自己的圍巾圍在三井身上特別好看。

「找個地方吃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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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節慶應景,三井提議到市區的速食店吃炸雞,流川忖度著送禮的時機,想著吃炸雞容易髒手,於是在公車站前就將禮物送給了三井,三井也跟著拿出紙袋塞到他的手裡。

上公車後,他倆坐在公車最後方,在得到三井的許可後,流川隨即打開了紙袋,裡頭的東西和自己買的禮物一模一樣,甚至還多了一條有品牌的毛巾,他皺起了眉,有股一對一輸給三井般的不甘心。

他想再補送一條毛巾,但被三井制止,他也不好再說甚麼,只能好聲道謝,將禮物好好地收進包裡。

市區的人潮比往常周末的夜晚還要多人,流川在人流中抓起了三井的衣袖,三井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他笑了一下,領在他的前頭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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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速食店時他們幸運地找到內用的空位,聖誕節還面對面吃炸雞對女性來說肯定是有所掙扎的,流川啃著雞腿時,看著眼前的三井大喇喇地拉扯著雞胸肉,又舔過自己沾了脆皮的手指的樣子,突然慶幸起自己的對象的是三井。

「你沒等過聖誕老人?」

「那個物理上無法成立,爸爸也問過我想要甚麼。」

「你們父子太不懂浪漫了吧!還以為你小時候會可愛地在聖誕節前夕在床邊準備點心……」

「會長螞蟻。」

流川對三井到小學三年級還相信聖誕老人不予置評,他在腦中想像起了小學生的三井是如何拍過一手無法掌握的籃球,在三分線外投球社籃,雖然畫面與先前遇到的國小兄弟多少重疊,但流川仍因這份想像感到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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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甚麼?」三井喝起速食店這個月主打的櫻桃蘇打,眉頭皺了一下,要他跟著喝一口,流川探過頭去,光是竄入舌尖的人工香料味就令他不適,三井因他的反應笑了起來,他鼓了一下臉頰,抓起雞翅吃了起來。

三井伸過手直接拿了流川的可樂喝了幾口,「櫻桃啊……嘿,你知道怎麼用嘴把櫻桃梗打結嗎?」

流川嘴裡正吸吮著骨頭上的殘肉,一會兒才將骨頭放到餐盤上後回:「不知道。」

流川不知道為什麼要那樣玩食物,想著或許是某種社交場合的娛樂,他反問起三井,三井彆扭起來說:「就是……要很會使用舌頭。」

聽到關鍵字,流川腦神經炸了開來,他試圖忘記的電影畫面又在他的腦中播放起來,他低頭看著桌面,之後看到三井尷尬地吃起剩下的薯條,他張了張嘴,覺得內心有一架戰機正在航母上等待許可訊號準備起飛。

「……要試試嗎?」

「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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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打結,作為挑戰。」

三井抬頭看了他,接著紅起了臉說:「那去買蛋糕?聖誕蛋糕。」

流川感覺自己駕駛著戰機,飛離了航母,在空中懸空的身子,腦袋逐漸受到重力影響而有些昏迷。

好不容易買到櫻桃蛋糕,三井帶他到一個擠身住宅區內無人的小公園,他跟著三井跨坐在長椅上,與三井面對著面,兩人之間擺放著蛋糕,一切都過於露骨,這裡又是公共場所,流川不知道三井在想些甚麼,卻也沒能多花心思猜測,他的心跳和青澀的衝動支配了他的腦。

當流川跟著三井把櫻桃梗放到嘴裡後,他的嘴內在動作之時,目光仍停在眼前的三井身上。三井皺著眉,緊閉的嘴扭來扭去,臉頰也不規律地鼓動著,流川感覺自己的褲檔也鼓動起來,他無暇進行多餘的思考,當嘴裡的櫻桃梗意外被他打成結後,他連忙吐了出來給三井看。

「騙人的吧?真的辦得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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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沒有猶豫,就傾身向前,將自己的舌頭送進了三井嘴裡,他儘管聽到三井的嗚咽,仍扣著三井的脖子,不讓他有逃脫的機會,在舔咬、吸吮過三井的齒貝後,三井扶上了他的肩膀,原本只是輕顫的舌頭也跟著勾起他的舌。

流川貼著三井的上下唇,舌尖在空氣中糾纏了幾下後,他又急躁地再吻了上去,三井的腿往內收了一會兒,碰上了他的膝蓋,流川急迫地環上了三井的腰,三井卻在此時掙扎地推開他。

三井在乎起兩人之間還沒吃完的蛋糕,流川覺得蛋糕甚麼的壓根無所謂,但還是停下了動作,耐著欲求替三井擦過嘴角的唾液。

「……好嗎?」

流川也不知道自己在問些甚麼,他滿腦子只想繼續親吻三井。

「……我怎麼知道,又沒得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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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井的回答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流川聽不明白,他看著三井尷尬地解決起蛋糕,巧克力沾到了嘴角,他伸過手抹去,一時之間找不到紙巾擦拭,便將手指送進了自己嘴裡。

「你確實沒跟人交往過?」

「沒有。」

眼看蛋糕全被三井吃下肚,流川又毛躁起來。

「那你不好奇我有沒有經驗?」

「為什麼要?」

流川不希望展現自己青澀的一面,他還在等待著時機,希望能夠從容不迫又帥氣地吻上三井,就和電影裡的男主角一樣。

「不是,就……你不會嫉妒之類的?」

甚麼蠢話。

流川沒能參與三井的過去,三井也同樣,既然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那麼與其花時間忌妒,不如多吻上彼此一次。

既然自己已經毅然決然地吻上三井,承受起那些沒有三井在身邊時的寂寞,三井就也該為他獻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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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學長往後只會和我。」

三井隨即親吻上他,流川跟著環抱上三井,將三井拉近自己,在唇齒交疊和舌尖的糾纏後,三井跨坐上流川的腿,他感到全身的燥熱,三井的身子不比自己的體溫要來的低,三井頂著他小腹的股間,讓他又收緊了環抱三井的手,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反應是否會被三井發現,他只想沉溺在這份歡愉之中。

激烈的親吻隨著衝動消退,他們的親吻零碎起來,彼此的眼神仍有些迷戀,他們緊緊地擁抱,流川靠在三井的頸邊,心甘情願在此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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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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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 Sinatra I Love You Baby
咲音𝄪アンバランス尊死亡霊
我真的是……不知道要從哪邊開始誇你……梓楓你好棒!!!!好好看
阿楓自己一個人會有罪惡感但是看到三井又變得清楚知道自己喜歡真的太……青春……
聊送禮物的良田好好嗚嗚嗚他是乖兒子……還有晴子果然就是天使,太喜歡晴子對人認識的解釋……啊啊啊他們趕快去美國結婚拜託一定要結婚三百年不能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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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音𝄪アンバランス尊死亡霊 : 齁謝謝咲😳好喜歡寫一些人際關係 謝謝阿楓有籃球社,晴子的部分真的寫得so happy🤤
bousougai: 蓋怎麼又給我😭謝謝!第五篇就是讓大家蛀牙的沒想到開場就是一段魔羯男糾結ry 阿楓就真的 很努力在講話

找電影喇基畫面考慮了1990pretty woman跟2000 Coyote Ugly,結果發現1989的top gun就在喇了amaz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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