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交加

└01/12◈自宅◈ Black Russi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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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交流日期：2023/01/12，6點後

中之交流日期：2023/02/06～02/10

前置故事：以拳會心

快要放學之時，張思益接到了一通讓人意外的通知，那可真的是意外又讓人慌張，他小叔也沒多解釋什麼，只是說晚上賽爾跟列德會住在家裡，讓他幫著好好照顧。

這讓他把腳踏車踩的飛快，硬是把平常應該要騎半小時的腳踏車車程縮減了五分鐘，在二十五分鐘之內就趕回家裡，這也導致他滿身大汗，冬季的外套被他綁在腰間，粉櫻色的制服也被汗水浸的顯出深色。

匆匆忙忙地打開紅色鐵門，少年連腳踏車都沒有那個功夫去牽進去，便跑入了家門裡一一除了熟悉的三花的喵叫聲以外，還多了本該不會出現的汪汪叫聲。


「賽爾！列德！」

驚喜、意外、困惑，各種情緒交織的複雜，但相對上一次的飆淚，少年這一次是笑了，帶著明朗的笑容。

進到了陌生的房屋，少年沒有起來走動，而是坐在客廳裡靜靜等著另一位小主人的返家。

反之，熟門熟路的列德一來就到處探頭探腦，看見三花馬上熱情得跟大貓打鬧起來，讓漢賽爾看得莫名有股羨慕感，安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緊張而搓揉，目光直盯著玄關的位置。

雖然上一次的見面也許說不上完美，但至少在長達半年的書信連絡後，記憶恢復部分的自己終於可以見上一直以來給予他勇氣與堅強的獅子哥哥，雖然自己也在和父親說明時哭了出來，但這次他想兌現上次跟自己的承諾。

所以在逐進的踏步和開門聲，響亮的呼喚讓男孩抬頭時隨而揚起笑容，他快步起身，跟著一同跑向玄關的列德。

比自己還要高很多的身子，和印象中削短的短髮，既生疏又熟悉，情緒激昂的他忍不住加快步伐，早先一步擁抱住心切的兄長。

下一次
要換自己先抱緊哥哥

「思益哥哥！」

在玄關門口就早一步被小砲彈一樣的小少年給撞到了身上，總感覺賽爾長大的不少阿，被小少年緊緊抱住的少年也忍不住咧嘴笑得更開，反手擁抱住眼前的小少年，就像上一次在料理教室的匆匆一抱一樣，將人給抱著懸空了起來。

「我很想你，上一次真的抱歉，忽然就跑走了。」

少年抱的用力，感到喜悅又抱歉，而腳邊的鬆獅犬也汪汪的尋求關注，張思益笑了起來，蹲了下來後鬆開一隻手一起把毛茸茸的列德給一起抱在懷裡，一下子就落單了的三花喵喵叫著，似乎在抗議張斯益搶走他的狗玩伴。

雖然他真的不知道他小叔跟奧利弗叔叔怎麼了，怎麼會單獨把賽德放過來家裡，但這煩惱就留著等等再詢問吧，讓他先好好抱一抱想念很久的弟弟。

大力的搖搖頭，小小的手也緊緊抱住眼前的張思益，比上一次的擁抱更加溫暖、更加開心，懸空的腳還因興奮來回擺動好幾下，然後再與不甘寂寞也要抱抱的列德，兩人一狗抱成一個圓圈。

「我也好想哥哥，我跟爸爸說來臺灣後最想找的就是思益哥哥，那天叔叔跟我說哥哥就在前面，我很高興就跑過去了，嚇到了哥哥對不起。」努力學習的語言，讓他現在可以清楚表現出自己的想法，漲成小蘋果的臉暈起酒窩，鼻子和眼睛都酸酸的好像快哭了，但在哥哥面前哭了也沒關係。

「張益叔叔說今天讓我跟列德來跟哥哥住一晚，所以剛剛就帶我們過來了。」不曉得對方知不知道兩個叔叔打架的事情，也只是先表述自己怎麼來到家裡的原因做解釋，漢賽爾揉揉瘋狂開舔兩人的列德，目光偶爾看往旁邊的三花色的大貓咪。（比耶洛還要大好多！）

「嗯，沒關係啦，是有點被嚇到，不過也是太驚喜了，有點控制不住。」

嚇到了，還真的是嚇到了，說著，少年的臉上紅暈浮現，他捧著小少年同樣的紅紅的臉頰，揉了揉，還好他今天可以忍住眼淚（也許是剛剛體內的水分都隨著汗水流掉了），不過賽爾可以哭沒有關係。

「聽見你要過來四色里，我也是很期待，想了很久啊。」

喜色難掩，當然也不忘抽空摸一摸拼命求關注到處亂舔的列德，張思益帶著一人一狗窩道了沙發上去，不甘寂寞的三花跳到了沙發背上，將下巴靠在張思益的腦袋瓜上，不時的啃咬一下短短的頭髮。

「話說我只收到小叔說你要來的消息，不過怎麼只有你，或者說怎麼小叔他們留在你家？」

還是忍不出吐出他的疑問，畢竟這不像是奧利弗叔叔或是他小叔會做的事情？還是說有可能？為了讓他們倆好好相聚？？

看著三花大貓跳到沙發上，一副靠得舒適的樣子讓漢賽爾想起家裡的小貓咪，耶洛有時也會鑽在他的手邊舒服躺著，和大狗不一樣的親人動作讓他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張益叔叔晚上要陪奧利叔叔喝酒。」說回來人家拜訪的主因，少年歪歪頭，不擅長說與事實違背，他躊躇一下還是全盤托出，「叔叔的狀況不太好，張益叔叔本來要來幫忙，但突然就打起來了，啊、但是，晤...張益叔叔說不是叔叔的錯，好像還有很多要說的事情，所以晚上兩個人要聊一聊，就帶我跟列德來找哥哥了。」

說歸說也還是有點混亂，他也還不是很清楚奧利弗的狀況到底是怎麼了，不過在出門前至少已經變回往常的爽朗叔叔。

「格雷沒有跟過來，剛剛張益叔叔回去時好像也有一隻貓咪跟過去。」沒有看得清楚，只記得是隻瘦長的貓（哥哥家的貓咪都好大隻呀）。

「什麼！？不好？？打架！？？？」

聽見賽爾的話語，張思益被嚇得一愣一愣的，一開始的驚喜，都變成了驚嚇的驚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打起來？為什麼狀況不好會打起來呢？是哪一種的狀況不好啊？狀況不好不是應該要照顧嗎？但怎呢打架打氣來了？然後現在還要喝酒？？

這樣子的發展是正確的嗎？？

張思益聽著也是混亂非常，只是有些愣愣地回答：「喔，那隻貓啊......就黑白的賓士老貓......啊，不，不對啦？奧利弗叔叔怎的會狀況不好？是發生什麼事嗎？那怎麼又會打起來了？？」

只感覺腦袋一片混亂，聽了之後又更加混亂了，簡直就是搞不懂怎麼一回事啊？？

那完全就是自己碰上時的反應，果然大家遇上這種事的時候都會很混亂的、吧？

總之看到哥哥也這麼混亂，少年小小安了下心，接著把中午到傍晚的狀況、自己知道的都盡量描述了一遍。

「我們前幾天有去河堤散步，叔叔就是從那天回來後怪怪的，像一直在做惡夢。」途中睡睡醒醒，但也沒見絲毫好轉，就這麼一路糟到張益來家裡，漢賽爾摸摸一旁跟三花大眼看小眼的列德，心有餘悸地說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河堤發生了什麼事，但那時候我突然覺得很不舒服，說不定叔叔也是因為這樣才做惡夢的？」

沒有從父親或是張益口中知道真相，只記得當時猛地感到的不適，也許奧利叔叔也是同樣的原因吧？男孩腦袋這麼想著。

「河堤嗎？」

聽著人的話語，張思益是一愣一愣的，河堤怎麼了嗎？「我也不知道耶，我這周一到三有期末考，所以很久沒有去河堤了，不過我昨天回家有路過河堤，也很正常啊？」

「會不會是感冒了？」

超級不靠普的推測，「冬天的河堤風很大，會很冷耶，會不會是因為奧利弗叔叔看到你不舒服所以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啊，你現在有沒有好一點啊？」慢半拍的伸手摸摸小少年的額頭，畢竟眼前的塞爾看著就是瘦瘦小小的，風一吹就倒。

晚一點的晚餐肯定要給他吃營養的食物啊。

「叔叔做惡夢時有講夢話，但都是德文所以我聽不懂，不過我出門前他看起來好多了。晤──應該、雖然叔叔看起來很健康，但應該也是會感冒的吧。」對於奧利弗從軍的事情並未多瞭解（也不是適合小孩聽的事），所以沒有將這次的狀況與過去做連結，畢竟前年還住過院什麼的，那就是感冒了吧，心裡乾脆就這麼莫名定下結論了。

「嗯，我也覺得那時後特別冷，回家後叔叔有給我吃過藥，睡一覺起來就好多了。」兩手握拳舉舉表現自己的好精神，「我去幫叔叔買午餐時還有遇到一個很好的大哥哥，感覺很像我、另一個哥哥，這裡真的好多好人。」

突然地，就在這個小小的地方結交了新的緣分，像是又多了一個哥哥的喜悅讓漢賽爾笑得很是開心。

「而且我想再跟哥哥們一起玩，思益哥哥、還有貓咪哥哥和狗狗哥哥！」

「那就應該是那樣吧？」

噩夢？德文？就是在傻他也知道現在就算在怎麼問也不可能知道事情真上了，張思益也只好點點頭就這麼認為，畢竟他小叔也是很強壯啊，但他小叔也是會感冒的，雖然次數不太多啦。

「嗯，如果有好多的就好。」

摸摸人的腦袋瓜，張思益想著他一會可是要把電暖器都打開啊，畢竟東隆街尾的氣後可是很陰冷的，他可不希望賽爾來這邊結果感冒回去，他看著小少年開心的笑容，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哇，你還有遇到很好的大哥哥啊，他是怎麼像你另外一個哥哥？是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張思益很高興他來到四色里之後都有碰到好人，遇到讓他開心的人不管怎麼樣都是挺好的，「我也很期待要跟你一起玩喔，等到我放寒假了，時間就會更多了。」

越來越期待寒假跟新年了，也要跟永杰跟吳桐說。

「爸爸說我這次可以住到想回去再回倫敦，所以我想要待久一點，也想參加像上次的料理教室那樣的活動。」在里民中心看到了很多活動的海報，每個都讓漢賽爾心動不已，只要允許他一個都不想落下。

「我覺得他很像伊森哥──啊、」情緒上頭，正想和張思益分享同樣在心中占有重要位置的兄長，突然意識到那般存在似乎不太正常，少年忽然頓了下來，存於另一個世界的人，腦袋努力組織該怎麼說。

伊森哥哥知道思益哥哥，也一直稱讚，說是超級棒的大哥哥，都是最喜歡的哥哥，他也很想說給張思益聽......但該怎麼說呢？

「思益哥哥，你相信......可以見到、晤，已經不在世界上的人嗎？」試探性的問了問，他也不知道這種問法是可以的嗎？問出來會不會很奇怪？但是思益哥哥的話，也許是沒問題的吧？

「社區的活動確實有很多，新年的時候我記得公園也有舉辦活動呢，接下來還有元宵節什麼的。」

看著小少年期待的眼神，張思益笑道，四色里的活動真的很多，他想這些肯定可以滿足他參加活動，體驗各式各樣的好奇心，他也希望賽爾回到英國之後是滿滿的愉快回憶。

一會，小少年卻是猶猶豫豫了起來，甚至於試探性的問話，唔，這個該怎麼回答呢？

「嗯～我想我是相信的，嗯......你知道嗎？其實我家這邊是四色里有名的靈異地點喔，我家隔壁不是開了很多紅色的山茶花嗎？那邊住個一位喜歡甜點的少女......嗯，應該說是鬼嘛？還是山茶花的樹精？」

說到鄰居，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定義，只知道自己因為祂，時常可以有高級甜點可以吃，住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的，就是比較冷，還有......

「晚上的時候，街尾會聽到耳語喔？我是這樣聽說的啦，只是我都耳朵癢癢。」

想了一會，決定帶小少年親自體驗一下，張思益先是跑回去房間多拿了外套跟圍巾給賽爾包上（他可不希望他被冷到），接著帶著人走出了入夜的東隆街，他們站在紅色的鐵門外──

「你有感覺到什麼嗎？」

張思益一邊問一邊揉揉發癢的耳朵，他想這樣對方就不會擔心自己不相信那些靈異的事情了。

「靈異地點？」重複了一次四個字，又聽見「鬼」，男孩眨了眨豆大的綠眸，似乎還在消化這神秘的字詞。

樹精是指fairy？鬼就是ghost，靈異就是......像上次遇到伊森哥哥那樣？

這話簡直聽得漢賽爾又愛又怕的。(畢竟是個充滿好奇心的年紀)

接著，心動不如行動的果斷讓兩人一起走出了門外，身體是暖呼呼的，而當張思益開始搓起耳朵，還沒有感到異樣的漢賽爾猛然──

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哈、哇啾！」是溫差的關係，還是神秘而不知名的狀況，總之聽到所謂的耳語前，男孩鼻子先癢得不行，話也說的斷斷續續地，「有一點點、覺得、哈啾！」

少年的耳朵癢癢的不得了，他觀察著賽爾的情況……哈啾哈啾的打了好幾個噴嚏，是冷到還是鼻子癢？

搞不清楚是那一邊，但只要實驗就知道了。

張思益將賽爾拉回到紅色鐵門之內，很快的耳朵發癢的情況就消失了，「賽爾，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到底會是那種情況呢？

說也真是奇怪，打不停的噴嚏進到門內後就稍停了，搓著都紅掉的鼻子，漢賽爾吸吸鼻頭，剛剛那一連串的噴嚏打得自己都有點頭昏。

「現在好像就不會了......」

除了鼻子癢到忍不住，要說剛才在外面還有什麼特別的感應，似乎──有這麼一點點，讓他感覺像在河堤感受過的氛圍，但不是先前那種身體不適，而是更單純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實際上的影響除了打噴嚏外就沒有更多。

「唔......那可真的是奇怪？」

眨眨眼，張思益看著小少年紅紅的鼻子，難道他是耳朵養養，而賽爾的情況則是打噴嚏嗎？

「要不，再試一次看看？」

就連他也不知道趕人的重逢之後怎麼就會變成靈異實證，但他確實也是相當的好奇──或許就是因為年紀還小，感情大起大落的吧？又或者說比起感傷的大哭，不如更加自在的互動，常試著所有想要做的事情，才是屬於這年紀孩子的特權。

實驗心情一覽無遺，向張思益點點頭，漢賽爾又推了門出去，後腳剛踏出鐵門，結果立刻就驗證了──

「哈啾！」

又是個一來就好幾個的連續噴嚏。

再打下去頭真的要昏了，他趕緊往後退回門裡，無法說明這種謎樣行為，男孩滿臉無辜的看往身邊的哥哥。

「好奇怪......」到底是為什麼呢？

「哇，看來你的反應就是打噴嚏阿，我是兩邊耳朵會很養呢。」

實驗的結果看來是沒跑了，他是耳朵癢癢，而賽爾是會瘋狂打噴嚏，既然已經確認結果，張斯益便把紅色鐵門關上，牽著包成一團的小少年回到了相對溫暖的屋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哩，我小叔他到是沒什麼特別反應，大概每個人影響都不一樣吧？」

賽爾的疑問，張思益也無法給他解答，畢竟怪力亂神的這些靈異事情，著實也不是他的領域......「總之，你肚子餓了嗎？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啊？我想我家裡應該都還有材料。」總之還是先把事情聚焦在他可以掌握的地方吧？

「要不要先喝熱可可還是吃餅乾什麼的？」

記得在他十四歲的時候老是常常覺得餓，就算飯前吃了點心還是照樣可以吃晚餐。

「哥哥家好神奇呀。」打噴嚏、耳朵癢，還真是非常特別的體驗，但張益叔叔就沒有？回家他要在日記本寫起來，（麗麗知道一定也會吵著要來的）。

回到了溫暖的屋內，經張思益這麼一說，飢餓感突然油然而生，中午有吃飽但下午驚嚇完也耗損了不少熱量，他點點頭，「嗯！哥哥晚餐會自己煮嗎？我也想要幫忙。」

點心時間過了離晚餐也不遠了，雖然廚藝仍待精進，簡單也好困難也好，能和喜歡的哥哥一起做事總是快樂的，邊和張思益討論起點心和晚餐內容，邊走進了廚房。

當然跟在後頭的還有聞香就有我的貪吃狗，彷彿天線偵測到了美食當前，列德推了推三花要一起跟上。

「好啊，我們一起做。」

聽見對方要幫忙，張思益不由自主地笑開了，兩個人一起做晚餐的感覺肯定跟幫大人打下手做晚餐的感覺不太一樣，看來點心還是留到晚餐之後當作飯後甜點了！

不過嘛.....大概要先防止狗狗貓貓來搗亂啦。

他們先是一起準備了貓狗的鮮食晚餐（黑毛的晚餐還要送到他的藏身處），接著才打開冰箱看著裡面有那些食材，一邊討論晚上的菜色要煮什麼，一邊將決定好的食材拿出來，一起洗洗切切的，笑談也沒有停止過──

炊煙裊裊，誘人飢餓的美味香氣傳出，儘管是冷寂的街尾，但今夜市熱鬧又溫馨的一晚。

孩子們久違的重逢、相聚。

笑鬧填補數月來的想念與盼望。


也許兄弟就是如此吧？

沒有年紀相仿的兄弟的張思益不由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