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at, Jul 16, 2022 5:46 AM
Tue, Feb 7, 2023 9:47 PM
5
【交流】琥珀糖之約
七月份
──2022/07/16
某城郊露天獨棟別墅(暫居)
交流對象:張思益、張益
🏡張氏⁴🐱³🐶²
角色交流時間:2022/07/16,14:00起
中之交流時間:2022/07/16~2023/02/07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at, Jul 16, 2022 5:47 AM
隔著連續二日的狂風暴雨,行速匆匆的強颱逐漸遠去後,盛夏的白晝在中午過後終於再次迎來了明媚的晴朗。帶來驟雨的陰雲尚未完全散去,虛虛攀在天邊,然而那抹並不濃重的色彩像是隨時都會融化在天池裡,最終成為一汪藍天的整體。
安頓好白貓後,她看了看時間,距離與人約定的兩點將近,便推開了位處建築南側的玄關大門,來到位於東側的圍欄門口,作為相約的引路。
這棟由友人出借的位處城郊的
歐式獨棟別墅
,平時會定期有專人過來打掃清潔、整頓環境,也因此當她來到前院時,門口步道前的積水及殘枝已有人著手準備整理,有條不紊的樣子幾乎看不出任何曾經的狼藉。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at, Jul 16, 2022 6:13 AM
在他們抵達目的地不久,橫跨在天際的彩虹逐漸的消失,消融於兩日多不見的蔚藍天空裡,遠離了城市的紛擾,郊區的空氣聞起來總是別樣的清新,綠意與水氣的味道,在路上堆疊的枝與葉更加重了這份濕意。
張思益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風景一路倒退,以及逐漸變大的身影與建築........喔,該怎麼說呢?雖然第一次見到溫學姊的時候就感覺人加氣質不錯的,但這抹身影和看起來特別貴的建築物,莫名就有一種大小姐的感覺。
在少年腦中飄著些不著邊際的想像時深藍的吉普車停在了門口,張益熄了火率先走下駕駛座,他朝了許久未見的筆友微微頷首───不管怎麼樣,他是挺掛心對方的傷勢,畢竟昏迷了把月時間,微微打量了一會,男人這才開口。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at, Jul 16, 2022 6:13 AM
「好久不見了。」
沙啞低沉的嗓音一如往昔,帶著幾分關心的輕且緩,「剪了頭髮了?蠻清爽的,挺適合的。」
慢了一步的下車的少年提著準備好的東西也跟著下車,他朝著溫玟茹靦腆的笑了笑,「好久不見了,溫學姐,今天要來打擾你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at, Jul 16, 2022 6:37 AM
轟鳴的引擎聲由遠至近,在感官中拉出一條牽引的透明絲線,領著少女抬眸朝路的彼端望去。
隨後,一台深藍色調的吉普車在視野中逐漸清晰,巨大的車輪與野性間不乏穩重的車體,在這位處郊外的別墅區確實少見,因此讓人幾乎是在看見它的瞬間,就認出了那便是屬於張益先生的車子。
見吉普車熄火,許久未見的人們再次出現,溫玟茹難免有幾分恍若隔世的恍惚感──畢竟上次見到面,都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at, Jul 16, 2022 6:37 AM
Sat, Jul 16, 2022 6:39 AM
片刻的怔愣後,率先開口的低啞嗓音再次拉回了思緒。她想起了另外一位筆友先生看見短髮的激動反應,再瞧瞧眼前一貫沉穩的高大男人,不禁因反差感到有趣地揚起嘴邊的笑意。
「嗯、上個月決定的,剪了之後……意外發現,重量輕了許多。」如是回應完後,溫玟茹看著二人,在慣例的問候之際,也不忘確認道:「許久不見,今天就請思益同學多指教了。另外,別墅這兒有車庫……Blues今天,會留下來嗎?」
在她的印象中,張益向來不喜歡甜食。因此她推測,對方應該不會想跟他們一起進去那漫著甜味的廚房,但是就不知他送張思益過來之後的打算了。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at, Jul 16, 2022 7:14 AM
聽見了溫玟茹的提議,張益輕輕刮了刮下巴──而張思益則是老實站在一旁待著,畢竟怎麼說,也總是自家小叔先認識溫學姐的,因此便乖乖站在一旁等待答覆───
而張益望著溫玟茹嘴邊的笑意,老實說他確實也沒有打算要回家去,畢竟來也是一段路,要回去再來也是花時間,因此本來他是打算在這附近的郊區走走的,如果自己留下了或許還要花心思招呼自己吧?
「我打算在這附近走走,如果不介意的話,借你們的車庫一用。」
畢竟預計做的時間也就兩三小時,再回去也麻煩,留下又打擾,不如借用車庫就好,畢竟讓自己陪著一起做糖……對於不愛甜食的自己來說也那太過於折磨了。
「或是,不介意我在庭院待著也行,不用太招呼我。」
這才是原因,兩個年輕孩子一起做糖果,大概還會聊天什麼的吧?他一個大叔攙和也尷尬。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at, Jul 16, 2022 7:52 AM
Sun, Jul 17, 2022 6:41 AM
「可以的、Blues自便就好。」她提起車庫所在的方向──圍欄入內後直走便能看見──而後偏頭想了想,依照這些日子以來的通信,提起了幾個對方或許會感興趣的去處。
「我們現在在東側,沿著南側的步道往西側走,會有一片後花園……只是現在,應該會有些負責打理的人在那邊整理。」大略在掌心虛虛畫出簡單的平面,溫玟茹續道:「若想活動筋骨,隔壁的建築是附設的泳池與健身房……或者,不想走遠的話,別墅二樓也有書房或觀影室等等空間。」
簡單將幾個方案提給張益擇選後,少女望向身邊的張思益,說道:「至於我跟思益同學,稍後會用到的空間,是一樓的廚房……以及,雪團平時,也是待在一樓這裡。」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at, Jul 16, 2022 6:23 PM
「行吧,謝謝你的介紹。」
沙啞低沉的嗓音輕緩的道著,張益輕輕頷首表示他記下了,「那麼放我一個就好,也許我逛一會在去一樓看看,也許碰上雪團能互動一會,那你們就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
張益擺擺手,接著便走回吉普車上,去將車停入車庫內,而留下來的張思益看著車屁股往車庫的方向駛去後回頭看向了溫玟茹───喔,現在留他一個人跟溫學姐總感覺怪緊張的,畢竟
一次跟陸永杰
,
兩次
跟
何旭穎
,總之自己還沒跟對方一對一相處過吧。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at, Jul 16, 2022 6:23 PM
「那,溫學姐我們先進去了嗎?」
張思益略有些拘謹的詢問,說來他也帶了伴手禮呢,現在倒是有點抓不準時機送出去,也許進到屋內之後再送給溫學姐吧?
說不定也還可以見到真正的雪團。(不是照片,不是圖畫)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Jul 17, 2022 7:19 AM
Sun, Jul 17, 2022 8:27 AM
見Blues似乎有了接下來的打算,溫玟茹也同樣點點頭表示明白,而後在聽聞張思益的話音時,循聲對上他的目光,極輕地應了一聲作為回應。
而後,她邁開腳步,領著黑髮少年自東側往位處南側的玄關走。源於別墅主人的喜好,不僅是方才提過的後花園,內庭院也多有精心照料的植栽花圃,在雨後的陽光下閃爍著潤澤的水珠及向陽的生氣。
「這裡有斜坡,腳步要注意高低差。」行經轉角處時,曾在這裡一度踉蹌的少女特意叮囑。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Jul 17, 2022 7:19 AM
Sun, Jul 17, 2022 7:24 AM
接著,沿著石板路率先走向大門的她旋開門扉,望向了身後的人,簡單地說明入內後的格局。玄關所在的位置是建築的半地下室,直走後越過門樑,便可以自宴會廳左手邊的旋轉梯井上到一樓(包含客廳、餐廳、廚房、衛浴及臥室等等)的生活空間。
「怕迷路的話,基本上只要記得……『旋轉樓梯下離玄關很近,樓梯上隔著一樓餐廳就是廚房』,這樣就好?」
話音甫落,二人的耳邊便傳來了一聲細幼的貓叫。倘若跨過玄關的門樑,從梯井間向上望去,就可以看見好奇心頗重的白貓,正因為聽見了門口的響動,而疑惑地探頭探腦。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Jul 19, 2022 4:01 PM
隨著暫住者的介紹,張思益尾隨著溫玟茹的腳步走過盛開的花朵、斜坡,進到別墅裡───他左右張望著,雖說他們老家也是屬於那種小有家產,老家也是有前後院,房子也不算小,除了有好幾間房間以外也有書房等隔間,但是從以前傳下來的老房子(當然,維護的一直很好).........
應該這麼說吧,至少他沒有進去過人家的房子屋頂這麼挑高的,家裡甚至還有旋轉樓梯(這難道不是旅館才會有的嗎?),而且還說了大到可能會迷路的房子到底是個什麼概念?張思益總感覺自己進到奇妙的空間。
一邊嗯嗯的應聲,一邊努力地記下對方說的『旋轉樓梯下離玄關很近,樓梯上隔著一樓餐廳就是廚房』,不過他今天只是來做琥珀糖的,應該也不會到處亂跑吧?是要跑去哪裡啊?最多只會到廁所去吧?
不過這麼大的地方要是只有一個人住感覺不會很寂寞嗎?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Jul 19, 2022 4:01 PM
在張思益腦袋裡想著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裡到底會是個什麼情況的時候一聲細小的貓叫聲響起,他很自然地就將視線轉向了梯井上,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小團白色的小毛球正在探頭探腦的窺探。
「那個就是雪團了對吧?」
少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滿是喜愛的問道:「他會不會怕人啊?喜歡玩毛球嗎?」他的口袋裡裝著家裡的貓收集來的貓毛球,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玩?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at, Jul 23, 2022 6:06 AM
熟悉的貓叫讓溫玟茹順勢抬眸,在瞧見那好奇未泯的雪白成貓時,張思益滿含雀躍的詢問聲隨之傳入耳邊。
「雪團不算太怕生,也喜歡跟人玩……逗貓棒、毛球,甚至是綁頭髮的髮圈,都很喜歡。」
回首見少年人亮晶晶的雙眼,她一邊引著人沿著梯井上樓,一邊仰頭,望向那輕喵一聲便輕巧地消失在梯井欄杆間的貓影。
「等等上去的時候,牠十之八九……會坐在沙發的靠背上,盯著我們瞧。」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at, Jul 23, 2022 6:06 AM
果不其然,待少年少女們來到一樓的空間後,方才只探出了個頭的白貓本貓便端坐在平日最喜歡的位置──三人長型大沙發上的靠背上。
只見那雙明亮的金色貓瞳目不轉睛地望著梯井入口的方向,顯然對初次見面的黑髮少年充滿了好奇心,卻沒有貿然接近,長長的尾巴左右一晃一晃,歪著腦袋瓜兒似是在思考。
見狀,習以為常的溫玟茹任憑雪團展露出疑惑的眼神,自鞋櫃中取下兩雙室內用的紋理針織拖鞋,示意張思益可以換上後,繼而向他開口。
「思益同學,會想陪雪團玩嗎?」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Jul 31, 2022 7:36 AM
「不怕生啊,怎麼那麼好?」
張思益盯著隨著他們腳步上樓而消失的雪白小貓的身影,一邊道著:「我小叔養的貓根本不像你的那樣不怕生還願意跟人玩,我之前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甚至都還給他們餵飯清貓砂什麼的,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他們才肯讓我摸哩,雖然如此也只有三花跟黑毛願意給碰,那隻黑白老貓到現在還是一樣一點兒都不讓碰。」
說著說著,他們便離開了樓梯來到的偌大的客廳空間,一如溫玟茹所說的,那隻白色的貓兒就窩在沙發的靠背上面盯著他們看,看著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還有歪著腦袋瓜的模樣著實讓人難以抗拒──可是──
「可是──正事都還沒做呢...........」
說的正事自然的就是今天要做琥珀糖的正事了,正事都還沒做就開完,這樣好嗎?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Jul 31, 2022 7:36 AM
啊,對了!
張思益想起了琥珀糖的製作流程是有空檔的,「不然我們先做糖吧,因為糖做好入模之後還要花上大約一個小時固化才可以取下分切形狀!」趁著固化的時間在跟貓咪玩就不會耽誤到時間了吧?
「你覺得這樣好嗎?」
扭頭去詢問著貓主人──雖然還是有點擔心沒有馬上陪玩的話,之後貓咪還會不會理自己就是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Jul 31, 2022 10:24 AM
聽聞張思益提起了張益家中的幾隻貓兒,溫玟茹也自然地在腦海中勾勒出曾有幾面之緣的
黑白瘦貓
,以及那隻可以在「九日小舖」間一睬其丰采、亦同樣有過眼緣的獨眼三花貓──說起來,最初會碰到眼前的少年,也要感謝貓咪帶來的際遇。
思緒流轉中,她注意到對方的躊躇及其後的提議,再瞧了瞧那直挺挺地端坐著的白貓後,贊同地點點頭。
與此同時,在兩人的對談間,那隻雪色白貓一個輕巧地自靠背上跳了下來,從沙發背面隱沒身影後,又從另一頭鑽了出去,踩著無聲的腳步來到張思益的不遠處,像是在熟悉陌生氣味般地嗅聞著空氣。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Jul 31, 2022 10:24 AM
「我覺得,思益同學的提議很好。」
瞧了靠過來的貓咪一眼後,少女換上屬於自己的那雙室內拖,憶起了自家貓兒的習性,以及過去在廚房烹飪時,總是需要多花心神阻止貓咪搗亂的經歷,最終開口續道──
「不過,因為這兒的廚房是開放式,雪團的好奇心又重……為了避免牠等等誤闖,需不需要先將牠帶去樓上?」
說到這裡,溫玟茹延續了稍早前對Blues的說明解釋道,相對於居家氣息濃重的一樓,二樓多是休閒娛樂的空間。除了稍早前提到的「書房」與「觀影室」外,也有雪團平時喜歡探索玩耍的空間,不用擔心牠待在那裏無聊。
🏡張氏⁴🐱³🐶²
@cptcat16
Wed, Aug 3, 2022 2:54 PM
「好的,那就這樣子。」
想著等等空檔可以跟白貓玩耍,張思益臉上不由得又露出了笑臉,一會忽然想起手上提著的伴手禮,趕著對方上去抓貓咪之前他趕忙將手中造型典雅有著日式夏日金魚風鈴的紙袋遞給溫玟茹。
「對了,我帶了伴手禮過來──是和果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是葛櫻跟錦玉。」
包裝裡是六入裝的和果子禮盒,三入的葛櫻和三入的錦玉,底下墊著綠色的葉子,半透明的葛粉做成QQ的外皮裡透出了褐紅色的紅豆餡──還有用寒天作呈透明的凍,裡面用白豆沙做成的練切製作出來的金魚、荷葉與馳底小石的錦玉,兩種都是透出清涼感的夏日風情的和果子。
那是張思益在今天早上要出發來赴約時,他小叔帶他去他常去的和果子店(張益總是購買這間的和果子給隔壁椿屋的主人)東挑西選才選定的,希望溫學姐會喜歡。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Aug 7, 2022 11:25 AM
少年的笑讓人能從中感受到那份喜愛貓咪的心情,這使得溫玟茹不禁跟著彎了彎眉眼,期待起稍晚時的玩耍時光。
隨後,見到張思益遞來的紙袋,又聽聞其後的介紹後,儘管她露出了顯而易見的訝異,卻並未惶恐地斷然推拒,而是選擇了坦然接過這份贈禮。
「謝謝思益同學,聽起來……是很別緻的點心。」瞧著外頭描繪著濃厚和式夏季風味的紙袋,那份訝然神態也轉為柔和的喜悅,「我會再問問喜歡和點的朋友,有什麼推薦搭配的茶飲的。」
不過,畢竟平時少有機會品嘗這樣的甜品,溫玟茹想了想,還是決定再三確認道:「要保存的話,放在蔭涼處可以嗎?或是……需要特別冷藏呢?」
在她詢問的同時,那一直觀察兩人的白貓,目光順勢被在他們之間移動的紙袋吸引,好奇地向前邁了幾步張望,尾巴更是一甩一甩地掃到了張思益的腳邊。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Aug 9, 2022 6:19 PM
Tue, Aug 9, 2022 6:20 PM
「大多時候都是配抹茶.....日本的和果子味道都比較甜一點,我爸爸說配帶點苦韻的茶比較不會膩,我想煎茶或是焙茶也可以。」
看著對方露出的笑意和喜悅之情,張思益也安心不少,挖掘著腦袋中關於跟爸爸去到日本時他給自己介紹過的茶──「這間的和果子標榜的道地的日式口味,所以沒有配合台灣人的口味做的比較不甜,雖然我是蠻喜歡的,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到時候吃了覺得太甜,所以還是配苦一點的茶解膩比較好。」
「一般來說如果很快就要吃的話可以放在陰涼處常溫,然後如果吃不完的可以冷凍起來在常溫解凍就好,問過店裡的人說冷藏反而會讓和果子變得不好吃──」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Aug 9, 2022 6:19 PM
Tue, Aug 9, 2022 6:20 PM
「不過因為葛櫻跟錦玉是用葛粉和寒天做的,所以放在冷藏,冰的涼涼的吃才是最好吃的保存方法。」
挖掘完茶的記憶後便是挖掘關於和果子的記憶,張思益默背著唸出,稍有些溫吞和遲疑,不過總算是好好地將問來的保存方式逐一交代出來了。
默背完後的鬆一口氣,這才發現那隻白貓悄悄地溜過來自己的腳邊,還用白白的尾巴掃著自己……這讓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捕捉了,「哈囉?雪團?」
動動手指,對著腳邊的貓咪打招呼,看著不免有些稚氣。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at, Aug 13, 2022 7:00 PM
少年的說明意外地清晰詳盡,一時間給人一種身處和果子專賣店、遇到了專業小店員的錯覺。由於沒有紙筆在身(況且就算在身也不適合拿出來當場筆記),溫玟茹便在腦子過了幾遍關於和點的種種注意事項,最後了然地點點頭。
「好,那這樣的話……待會兒過去廚房時,我再先拿去冷藏保存。」至於茶的部分,她想了想,由於自己本來就是少吃甜食也不好甜口的人,看來思益同學提到的煎茶或焙茶便是首選了。
思及此,少年隨後的招呼不禁同時吸引了少女及白貓的目光。她望向了湊到彼此之間的雪團,而後者則是動了動耳朵,抬眸瞧向腳邊的張思益,燦金色的貓瞳對上了黢黑的眼睛,像是在問「是你叫我嗎?」。
見狀,溫玟茹緩了緩本想在放下紙袋後抱起貓兒上樓的舉動,將一點小小互動的時間留給了眼前的一人一貓。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Oct 4, 2022 7:04 AM
Thu, Nov 3, 2022 4:35 AM
「嗯.....那就這樣子......」
注意到了白貓動了動的耳朵,這讓張思益不免有些分心──不管看了多少次了,總是會覺得貓咪的耳朵動起來的模樣總是特別的Q軟Q彈的的感覺,總是讓人忍不住想樣伸出手指頭去戳戳那毛毛的耳朵尖尖。
少年不由自主的半蹲下來(當然他有特別放緩放輕動作,以免嚇著白貓),他嘗試著伸出一隻手指頭放到雪團的面前讓他嗅聞,要是運氣好的畫說不定那貓兒會用鼻子碰碰自己的手指頭。
「溫學姊都給他餵什麼零食呢?」
一邊期待著跟貓的接觸,一邊詢問著雪團的情報。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at, Oct 15, 2022 2:13 PM
見到少年蹲下身來的動作,不怕生的白貓看來若有所思似地晃了晃長長的尾巴,任憑張思益動作輕緩地以手指接近自己。
而後,牠顫動著鬍鬚動了動鼻尖嗅聞,湊上前去熟悉著眼前人的味道,柔軟的頰毛在這個過程中時不時擦過他的指緣手側。
至於另一邊的溫玟茹聽著對方的提問,並沒有貿然開口打斷他們的接觸,只是在雪團結束了熟悉環節、一個縱身跳躍又溜回原先待著的沙發靠背時,才不疾不徐地開口。
「我這裡的話……因為怕貪嘴挑食,平時很少讓牠吃點心。」說到這裡,少女上前抱過看起來還想溜走的貓兒,也不忘回應方才的問題,「不過,之前短暫寄養在朋友家時,牠似乎很喜歡貓草餅乾……所以,偶而會作為剪指甲或洗澡的獎勵,讓牠吃一點。」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Nov 6, 2022 4:27 PM
少年的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伸出,微微瞇起眼睛,靜靜的看著那白色的貓兒探索著自己的氣味,時不時的被搔過手指的軟毛與鬍鬚給搔的一陣癢癢,等待那貓咪似乎滿足了溜走後張思益才放鬆了下來,眼角也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
「其實我家也不常給他們吃外面的點心,怕不健康嘛,我小叔他總是會自製鮮食給他們吃,所以後來我也學著做一點貓咪的餅乾,也自製烘肉乾之類的給他們當點心。」
說著說著,張思益下意識地摸索了一下口袋,這才想起來這一次光是想著要給溫學姊帶伴手禮,倒是忘記貓咪的了。
「唉呦,我這次來的時候忘記帶來了。」
少年略帶可惜跟抱歉地朝著小白貓和溫學姊笑著抓抓頭,「我倒是沒有試做過貓草餅乾,也許之後可以試試看,有機會在分給溫學姊吧──那我想我們該來做正事了?」
差點又要顧著玩貓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Mon, Nov 21, 2022 1:48 PM
「這樣的話……我想,雪團也會很期待的。」順手捏了捏懷中貓兒的前爪,在聽聞少年的提醒時,她也點點頭表示贊同,「那麼,我先帶牠上樓。」
語畢,溫玟茹便同稍早前所說,先將白貓帶上二樓,隨後返回樓下,提起隨手擱置在客廳桌面上的和菓子禮盒,招呼著對方一起來到開放式廚房的空間。
或許是因為這間別墅平時鮮有人居,目前暫宿於此的少女也非時常下廚的人,因此這間以淺白木紋為主要環境色調的廚房,從設備到廚具都是接近嶄新的狀態。
將此次少年帶來的贈禮放入冰箱保存後,她隨之望向身後的張思益,眨著眼睛、難掩好奇地說道:「那現在──就是思益同學的……『琥珀糖小教室』時間?」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Nov 29, 2022 8:33 PM
等待著溫學姊將調皮的小白貓抱回二樓的時候,少年又忍不住左右張望了起來,在一次感嘆這棟歐式建築的精緻華美(那真的只有在他畢業旅行之類的時候去大飯店住才能看見的),但也忍不住覺得就一人一貓住在這裡不會感覺空蕩蕩的嗎?
這房子感覺就算住上個十個人也感覺空空的呢!
張望了好一會,他聽見了腳步聲後便由著暫時別墅主人帶領前往廚房的位置──再一次在內心感嘆著,這裡連廚房都很大,還很閃亮又亮晶晶的,看著就是沒有怎麼使用過的樣子。
張思益時不時的會下廚,因此深知要維持廚房的整潔亮麗有多麼困難,油汙總是大敵。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Nov 29, 2022 8:33 PM
「喔,說教室也太誇張了啦。」
胡亂想的時候被對方閃亮好奇的的眼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少年抓抓臉,道:「琥珀糖做起來不太難,說教……就是說說怎麼做啦。」
「那我先跟你介紹材料吧。」
少年靦腆了笑了笑,將帶來的材料逐一放在嶄新的桌面,一如既往地龜龜毛毛、規規矩矩地將一樣一樣的物品整齊排列,一邊排列一邊同人介紹各項材料。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Mon, Dec 5, 2022 2:31 AM
細膩的簡介嗓音伴隨著少年專注的舉動流入耳畔,而溫玟茹那雙難掩好奇的目光,也一一在那些材料器具上流連。她想起了先前提到可以由他來準備玻璃罐一事,也想到張思益當時還特意問過她
想做什麼顏色的琥珀糖
,現在看來,正是為了這些事前準備了。
「聽起來……意外地並不複雜?」她如是反問,在沉思片刻之後,又道:「那染色的部分……思益同學一般都習慣用什麼來做?」
溫玟茹知道食用色素與天然食材(比如水果一類)都可以作為色料使用,而以她想嘗試的淡紫、琥珀與海藍來說,就不曉得用哪種「染劑」最為合適了。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Dec 11, 2022 7:11 AM
「嗯,其實琥珀糖真的做起來不複雜,只有後續要風乾的步驟比較繁瑣也比較長。」
少年點點頭道著:「我一般都是用食用色素來做,這是最快的方式,不然其實要染色也可以用蝶豆花來做,不過蝶豆花要買的話也怕來不及,所以我最後還是用食用色素了,以後如果你還想做的話,可以嘗試看看用蝶豆花,也是可以做出藍色跟紫色的顏色。」
「主要也是因為我沒有用過蝶豆花啦。」
張思益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臉頰:「沒有做過,我也擔心做壞,所以還是先用了我比較常用跟保險的色素。」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Mon, Dec 12, 2022 7:57 AM
聽罷,將這些要點記下的溫玟茹自是了然地點點頭,不禁有感而發地說道:「思益同學,一直都是很細心的人……這點,跟Blues──張益先生有些相似。」
她說的相似並非長相或性格等等,而是單純就二人細膩之處的相似處發出了感慨。不過,少女並未在這個話題停留太久,彷彿只是一筆帶過般,隨之細細詢問起正式作法的起頭。
「那麼、首先……待會兒洗完手後,思益同學會需要圍裙一類的用具嗎?」由於不清楚對方的習慣,溫玟茹決定還是先問個清楚比較妥當,「還有,先前在訊息中提到的──材料費用的部分……」
🏡張氏⁴🐱³🐶²
@cptcat16
Mon, Dec 19, 2022 5:41 PM
「有嗎?我是覺得我小時大多時候都蠻……大辣辣?」
聞言不免有些發楞,畢竟相處相處下來,要說細心好像也有,但更多時候他小叔給人的感覺其實蠻大氣的,不太拘泥或是龜毛些小事情,雖然還想問,但人很快的就問起了做法,於是少年的也被轉移了注意。
「阿,我有帶自己的圍裙過來,還是穿著比較好,以免不小心。」
他一面說一面把自己藍色條紋的圍裙取出穿上,「材料費的明細等我們作完之後我再拿發票給你。」把圍裙繫好,調整了一下。
「對了,溫學姊你自己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會怕怕的嗎?我是說之前颱風天,又住得比較偏遠?」
其實想問的是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覺得寂寞嗎?但不知怎麼的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問出口。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Wed, Dec 21, 2022 12:16 AM
點點頭表示了解之後,溫玟茹也從旁取下屬於自己的圍裙──純黑的圍裙布料中間,中間的口袋上有隻白貓剪影的圖樣──在繫上背帶的同時,她也聽見了少年的問句。
「怕怕的……是指,感覺太空盪了?」想了想整棟宅邸的構造,對於初到的她來說,的確也有種空間太大的觀感,「不過,因為有雪團在,牠喜歡探險……所以,感覺也算『熱鬧』?」
儘管這樣的「熱鬧」跟旁人理解的可能不同,然而對於習慣獨居的溫玟茹來說,多了白貓在身邊之後,她的生活的確也有了跟過去不同的生氣及趣味。
「那──思益同學呢?」話鋒一轉,貓兒似的少女被勾起了好奇心,「跟人還有那麼多貓同住,會不習慣嗎?」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at, Dec 24, 2022 3:11 AM
「嗯……應該可以這麼說吧?畢竟這地方感覺特別大,跟飯店似的?雖然這對貓來說好像是個很棒的生活空間?」
聞言,微微歪了歪頭,想了想後又道:「不過我家裡的貓都是放養的,所以好像生活空間也是很大?雪團是家養的貓嗎?如果是那應該可以說環境很大對他很好?」
「也沒有說什麼不習慣,有不習慣現在也習慣了。」
少年笑了笑,一邊開始做前置準備,寒天條因為要泡水一個鐘頭,所以他在出門的時候就先泡上的,不過時間還沒有到,「真要說不習慣的話,就是住的地點吧,你也知道我小叔他住在東隆街的巷尾,旁邊都沒住家,晚上回家還會耳朵癢癢。」
「我們先在用廚房紙在充作容器的大鐵盤裡面抹上一層薄油,之後這樣比較好脫模。」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at, Dec 24, 2022 9:22 PM
洗淨手作為準備的同時,溫玟茹也細細傾聽少年的提問及描述,在他聊起東隆街尾的異狀時,深感懷念及了然地點點頭表示贊同。
「雪團的話……它是
在喵星球遇到
,幾個月後在
愛貓協會認養
的貓。」用餐巾紙擦乾雙手,溫玟茹憶起了與筆友先生一起遇到雪白幼貓的過往,以及之後遇見黑髮少年後的際遇,不由得彎了彎嘴角,「所以……的確是家養的沒錯。」
說到這裡,少女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拿過張思益準備的鐵盤容器,依言在裏層抹上薄油作為呼應後,才繼續開口。
「像這樣嗎?」她如是確認做法,也不忘順著自己的好奇心續問道:「東隆街尾那邊……現在也是一樣,一到晚上就會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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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tcat16
Sat, Dec 24, 2022 11:21 PM
「原來是這樣,那麼那一次的活動就真的辦得太好了 ,讓貓咪最後找到家。」
想到喵星球的活動,想到那些記憶中可愛的貓咪們,少年不由的笑得眉目彎彎,柔和了面貌上的銳利感,笑道:「家養的也挺好的,要不這一身好看的白毛都要弄的髒兮兮的,我們家的三花就是這樣野得要命,常常在外面跑、玩的一身髒兮兮的,三不五時就要幫他洗澡。」
「嗯,就是這樣沒錯。」
間歇的進行步驟的確認,接著才回應話題:「嗯,應該是一直都有聲音的,但我也不是每次都能聽到,通常都是比較累的時候吧?不過一貫的就是會鬧得耳朵癢癢的就是。」
癢癢,還真的是習慣不了,老是得揉著耳朵進門。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Dec 25, 2022 2:50 AM
「嗯、不過……因為雪團喜歡探險,之前在四色里有空的時候,還是會帶著牽繩陪牠去散步。」
儘管對於白貓獨自出門感到不放心,溫玟茹也不想過多束縛牠喜歡探索的天性,因此最終選擇了貓咪本身也能接受的折衷方案,作為家養與放養之間的平衡。
「這樣說起來……Blues家的三隻貓,性格差很多嗎?」聽到張思益提起那在「
九日小舖
」與「
筆友家圍牆外
」有過幾面之緣的三花貓,少女的好奇心也自然轉到了那三隻貓兒們身上,「牠們對巷尾的聲音,有反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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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Dec 25, 2022 12:06 PM
「這樣說起來我小叔也是心大,不然一般大家都會牽繩牽著 就怕貓走失,我小叔就這樣放著貓到處去。」
眨眨眼,也都是很不怕呢,不過小叔的貓的確都會乖乖回家,有時甚至還懷疑是不是工讀生(?)辦的,「對,他們的個性差很多,黑白的那隻老貓是老大,個性超級高冷的,到現在也只給我小叔碰,其他人都碰不得。」
一邊小小抱怨但卻又不經的笑道:「三花特別調皮搗蛋,整天闖禍,三不五十還愛偷咬人,黑毛則是比較膽小,但很乖,也很宅宅。」
「他們應該很習慣了吧,還常常跑去隔壁鄰居……就是椿屋那邊曬太陽,這樣應該算是有反應吧?」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Dec 25, 2022 1:44 PM
Sun, Dec 25, 2022 2:33 PM
一一將張思益所言對應上腦內與那三隻貓咪有關的資訊上,說起來她只看過對方口中的老貓與三花貓,最小隻的黑貓倒是只有聽眾人提及過幾次──最初還是從陸永杰的信裡得知的。
「原來是這樣──聽起來……牠們跟椿屋的守護靈,也相處良好的樣子?」從貓咪的話題自然而然地聊起了許久未拜訪的地方,溫玟茹的眼中多了幾分關切,「對了、這陣子的颱風……椿屋那兒還好嗎?」
如是問完之後,習慣拋出問題作為話題接續的少女,也問起了接下來琥珀糖的準備流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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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tcat16
Sun, Dec 25, 2022 2:32 PM
「我想應該是相處的很好吧?畢竟不是常常說貓咪比較靈異體質的嘛?」
他想應該可以這麼說吧?雖然老一輩都說貓咪比較陰,但聽起來比較不好,改靈異體質--「椿屋的話都很好喔,他感覺不太受到天氣影響,雖然在院子裡有比較多被吹落的花朵樹葉,不過整體上來說,我覺得都還行。」
椿屋也是一個超級靈異地點呢,雖然還是搞不清楚為什麼,不過它總之不像社區其他地方被吹落一堆樹枝樹葉的災情嚴重。
「那我們接下來來調色吧,雖然有些固定的顏色買好了,但你還是可以在調配一下顏色,跟水彩差不多吧?」
一邊說一邊將一個一個塑膠小碗拿出來,以及買好的食用色素,「就加水調整顏色的濃淡。」調棒跟滴管也整齊的排好。
皮箱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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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Dec 26, 2022 12:10 AM
Mon, Dec 26, 2022 8:35 AM
「貓的靈異體質……嗯、有道理。」想起還沒有機會帶雪團到椿屋探探一事,溫玟茹點點頭表示贊同,決定等回到四色里之後,再帶著白貓過去那兒拜訪。
「椿屋沒事,真是太好了……倒是這樣聽起來,思益同學你們……也花了不少時間收拾?」
問到這裡,她看著少年伴隨著講解,一一拿出各式用具擺妥。在了解不同步驟與不同用具的用法後,她將色素加入各個碗裡,同時確認道:「水的部分……是開水嗎?」
畢竟她沒什麼製作點心的機會,對於過程中應該加入的「水」是否需要煮滾過,實在沒有確切的概念。
🏡張氏⁴🐱³🐶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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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Dec 26, 2022 2:11 AM
「我們家那邊收拾起來到也是還好,到是社區其他地方收拾起來比較花時間沒錯,畢竟社區的欒樹比較多嘛。」
少年笑了笑,若是颱風天過後有時間,他們也會加入社區的打掃大隊裡,在這邊住了一兩年了,到也是蠻習慣了。
「嗯,要加入可以喝的水喔,因為琥珀糖嚴格來說不用煮……嗯,也不算,等煮寒天的時候也要煮啦,不過要吃進肚子裡的還是可以喝的比較好。」
張思益準備的色素是綠色跟黃色,夏天應景。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Dec 27, 2022 12:38 AM
Tue, Dec 27, 2022 2:52 AM
「的確……也辛苦你們了。」對於張思益所言,少女想起過去在四色里居住時的所見,腦中不由得勾勒出了人們齊心協力打掃、恢復社區整潔的畫面,「感覺就是大工程。」
語畢,確認了接下來要加入的水是什麼種類後,溫玟茹便用廚房旁的飲水機用空碗裝了半碗的水回來,而後拿起滴管,一點一點調整幾種色素的濃淡。
以紅色、藍色、黃色幾種顏料為基底,再搭配水液的稀釋,溫玟茹分別條配出日落晚霞的淡紫、沉靜似海的深藍及剔透晶瑩的琥珀,每種顏色都是恰好一致的等份。
「大概……像這樣嗎?」調色到一個段落後,她抬起頭,向身邊的小老師少年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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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 Dec 27, 2022 3:37 AM
「其實也還好啦,都習慣了,畢竟要是颱風天過後,學校也都是要像這樣環境清潔打掃啊。」
掃完社區後在掃一掃學校,所以對張思益來說其實也是挺習慣的一件事了,況且看著亂七八糟的環境變回整齊的樣子也是挺紓壓。
語罷,他兩人便一起拿著水和色素來調整須由的顏色,除了正黃和濃綠外,張思益也各調出一份顏色稍淺一點的黃色和綠色,而過會溫學姐也完成了他的調色。
「就照你喜歡的去調整顏色就好了,這個也沒有一個標準,喜歡就好。」
看著他調出來的三種顏色,少年咧嘴笑著,「況且溫學姊你會畫圖,所以調顏色自然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了一一那麼,接下來我們就先把顏色暫時放在一旁,要來煮洋菜條了。」
這個作法也不難,就是把洋菜條煮化了,再加砂糖就可以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Dec 27, 2022 6:51 AM
Tue, Dec 27, 2022 6:58 AM
聞言,溫玟茹便隨張思益將調好色的色素擱置一旁,隨他張羅器具進行下一個步驟。
「對了……說起來,思益同學本來就對做點心感興趣嗎?」想起有時會
隨著回信一起過來的各式甜食贈禮
,她難掩好奇地問道:「那是不是,也喜歡料理?」
由於她本就不是一個特別重視口腹之慾的人,儘管過去在張益的回信指導下,嘗試了好幾種不同形式的簡易料理,但下廚房終歸不是溫玟茹所熱衷的事情,因而她也很好奇對方的回答。
🏡張氏⁴🐱³🐶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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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28, 2022 3:13 AM
聽見了提問,少年微微停下了動作一一「應該可以說是有興趣?但老實說我要做點心還是料理的時候通常都是有個目標,大多數都是想要送人,或是學點新的東西?」但是硬要說喜歡的像游泳或是做樂高好像還差了點?
「但是有成就感到是真的,要是可以把他做好我會蠻高興的,算是被我爸爸影響的吧,因為我爸比起我就更喜歡做點心跟料理,以前我都會幫著做,所以算是不知不覺就習慣了。」
「料理也是,有時我爸或是我小叔忙,然後我有空的話可以先做飯給他們,總是說個目的性,而且做料理的時候也不會說無聊,所以也是不排斥吧。」
瑣瑣碎碎的說著,有時候對他來說真的很難定義一些事情的喜歡程度,他不排斥,也會主動想要去做,但要說喜好又差了那麼一點……「我想是因為成就感吧?」
完成的成就感讓人滿足,這樣可以說是喜歡嗎?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hu, Dec 29, 2022 3:37 AM
Sun, Apr 14, 2024 2:08 AM
思索著黑髮少年所言,溫玟茹想起了之前嘗試過用以贈禮的的滴膠擺設台。她的確在過程中感受到樂趣,成品出來時也同樣有所成就感,但那比起鍾愛的繪畫或夢想中的造型師,似乎說不上是特別「喜歡」的範疇。
不過,儘管有了這樣的感觸,她還是接著在提問後,極其難得地給出了自己看法。
「那假如一再失去了成就感,思益同學就不會嘗試做了嗎?但我想……『有目標的興趣』,或許已經就算是種『喜歡』了。」
說到這裡,她也不再多言,靜靜等著對方思索與指導後續的作法──畢竟等等的空檔,還要陪白貓玩呢!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hu, Dec 29, 2022 4:23 PM
這下倒是完全停下手邊的工作了,少年微微歪著頭細細思考著對方提出來的問題……「假如沒有必要的話,如果失去成就感就不會再做……大概會是那樣吧,畢竟沒有需要去做,自然就不會再去做了,那我想你說的,應該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種喜歡吧,只是沒有那麼喜歡的喜歡,並不排斥,有時候也會很願意去做。」
莫名覺得有些繞口令,不過大概是這樣樣子吧?畢竟喜歡也是有分等級,一點點喜歡到很喜歡,滿足成就感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種喜歡。(或許是因為自己有點好勝?)
「啊,如果洋菜都煮化了,加進去的砂糖也都攪拌均勻就可以到入鐵盤裡了。」
差點就忘記要攪拌,張思益連忙動手攪拌著自己鍋裡滾燙的液體。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Jan 1, 2023 2:16 PM
Mon, Jan 2, 2023 4:31 PM
見張思益因為自己的問話分神,了解少年想法的溫玟茹,也就不再放任心底那隻好奇的貓屢屢探頭探腦,轉而將注意力放回眼下最重要的製作流程上頭。
「這樣的話……是等洋菜溶液倒入鐵盤後,才會用到方才調完色的色素,這樣?或是可以在過程中就加入色素呢?」在腦中過了一遍到目前為止的步驟,一一確認細節的她續而問道:「模具的部分……是不是也能,用其他東西替代?」
也許是由於稍早前才想起滴膠工藝一事,這種將透明液體倒入容器的做法,莫名讓溫玟茹覺得──琥珀糖做起來,好像跟滴膠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氏⁴🐱³🐶²
@cptcat16
Mon, Jan 2, 2023 2:20 PM
「嗯,到進去之後就是用色素上色,我是沒有在過程裡面就加入顏色,但我想應該可以,如果你想要讓顏色比較均勻的話,不然通常都是在鐵盤上面加入色素,有些人會這樣弄成大理石的花紋。」
聽著對方的詢問,張思益道著:「要直接道在固定的模具裡面也可以,因為琥珀糖本來是道在鐵盤等到凝固之後再拿出來接形狀,最通常都是會切成不規則的樣子,像是寶石原石,不過你想要一開始就有固定形狀也可以,只要你現在這邊有有模具。」
由於張思益是打算做最基礎的流程,因此除了鐵盤以外就沒有準備其他的模具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Jan 3, 2023 2:41 AM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琥珀糖的製作──意外跟『滴膠』有些相似。」無論是凝固形狀的方式,還是調色時的做法,都讓溫玟茹產生了一種親切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說到這裡,她一邊注視著鍋內砂糖的溶化進度,一邊思忖著廚房內可能有的模具種類,最終對少年搖搖頭。
「我來了之後,沒再添購其他廚具……所以我想,其他模具應該是沒有的。」
這間歐風別墅在溫玟茹入住之前也閒置多時,除了偶而的聚會所需,剩下時間便只有基礎的環境維護與清潔打掃,因此才會是這般他們所見的嶄新模樣。
也因此,廚房必備的廚具也多以基礎款為主,要說到特別訂製的模具,少女並沒有看過的印象。
🏡張氏⁴🐱³🐶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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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 Jan 3, 2023 7:55 AM
「是啊,做琥珀糖比起說做料理還不如說更像在手工藝來著。」
張思益笑道,真的很像在做手工藝品,就連做出來的成品也不像是食物,而是可以吃的好看寶石,「反正這是第一次做,你就當作是試做吧,以後你可以在買別的模具來做,畢竟琥珀糖真的做起來不太難。」
「就只是風乾要花上比較多的時間……不過也不用拘泥於模具嘛,如果你有醬料的那種小碟子之類的,也可以嘗試用那個來做看看。」
一邊攪拌,一邊提議著他的發想。「要不然等到凝固之後在切成自己想要的形狀也許也是一種方式。」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Jan 3, 2023 12:36 PM
聽聞少年的提議,原先沉思的少女亮了亮眼睛,隨後說了聲「稍等一下」後,信步至廚房最左側的櫥櫃,自抽屜中取出了幾個浮雕醬料碟。
只見那些碟子本身都是白色的瓷器,底部刻有各式各樣的景緻或動物圖案,或是神社、或是山巒、或是飛鳥、或是游魚,不難想見當醬料倒入其中時,便能欣賞那些浮雕在醬料深淺中呈現的圖樣。
她拿著碟子回到黑髮少年身邊,試探著問道:「像這種碟子的話,也可以?」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hu, Jan 5, 2023 4:33 PM
在溫學姊離開不知道去找些什麼的時候,張思益將火關掉,攪拌了一下滾燙的液體,他這糖漿是煮得差不多了,稍稍等會就可以慣入鐵盤裡了。
一會,張思益才知道他去尋找的是什麼。
「哇,當然了,當然很可以啦。」
少年看著他拿來的精緻漂亮的小小碟子跟裡面的的浮雕花紋,不然讚嘆道:「很漂亮耶,要是拿這個當容器來做糖的話一定很好看。」他記得他爸爸好像也有這些好看的日式風情的小碟子。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Fri, Jan 6, 2023 12:31 PM
見對方予以贊同的反應,溫玟茹輕聲道了句「太好了」,似乎同樣樂見這些塵封已久、鮮少使用的瓷器,可以有被使用的一天。
於是,為了方便張思益等等的倒入作業,她一一將幾個碟子擺在放好的鐵盤旁邊,並退開了幾步,將大部分的空間讓給準備好滾燙糖漿的少年。
「那待會兒、調色的部分……也要麻煩思益同學先示範了。」
儘管琥珀糖跟滴膠的作法有幾分相似,但畢竟是不同的東西,還是由熟手來帶領,對她來說會比較安心。
🏡張氏⁴🐱³🐶²
@cptcat16
Fri, Jan 6, 2023 2:54 PM
「示範啊……我是覺得你肯定會比我做的更好的吧。」
撓撓臉頰,說起來他之前為了想要弄出像大理石花紋那而費盡心思的仿造,但結果都不如預期……「我不知道你要弄什麼花紋耶,但我是打算弄大理石那樣的花紋,我之前也都弄不好,後來我小叔說就隨興就好。」
少年說起了之前受他小叔的指示的事情,「結果還真的就跟小叔說的一樣,下手隨興一點反而花紋還更自然好看……所以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耶。」畢竟大理石花紋是自然,所以隨興點的下筆反而更自然吧,硬要模仿對於一個不擅畫圖的人來說反而怪怪的。
張思益將他的糖漿緩緩地到入鐵盤,小心翼翼的,「你在弄的時候也要小心不要燙到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Fri, Jan 6, 2023 3:22 PM
「這樣……好、那我試試。」既然張思益都這般說了,少女決定收起過多不必要的憂慮,接手了屬於她那份的糖漿,將之一點一點地、勻速倒入小碟子裡。
說起來,這樣的步驟倒像是在調製好AB膠之後,為了避免氣泡進入模具而小心翼翼的前置。總是將兩者聯繫起來的她腦中一隅閃過這樣的念頭後,很快地又專注在眼下的事情上面。
而後,她依著過去的經驗,拿過牙籤及色素,用竹枝沾染少許顏色,再逐漸讓透明的糖漿依照不同碟子,染上屬於琥珀、海藍及煙紫的色彩。接著,溫玟茹再次換上新的牙籤,讓不同顏色的小小碟子邊緣,暈染上彼此。
琥珀暈上煙紫,像是落日晚霞;煙紫暈上海藍,宛如深海幽光;海藍暈上琥珀,彷彿晨曦乍亮──或許正如張思益所說,像這樣子的調色,的確是「畫家」的專長。
🏡張氏⁴🐱³🐶²
@cptcat16
Mon, Jan 9, 2023 4:37 PM
張思益以黃色為底色,將全部的黃色色素加入糖漿裡,用湯匙很隨興的攪了個半均勻後,用噴濺的方式將綠色的色素撒在上面,拿起好幾根的牙籤成一排,很隨興的在上面勾劃過,讓綠色在黃色上面拉出率性的線條──就這麼完成了,雖然乍看是有點亂糟糟,但等到凝固切割就會很好看了。
天知道他花了多久才學會這麼隨興的做法呢?張思益知道自己龜毛的要命。
他的部分很快就完成了,因此他將視線放到了正在一旁作畫(可以說是作畫了吧)的溫學姊,與他可以說是略顯粗率的方式,溫學姊的方式就細膩多了,善用著牙籤以及各種不同的色素,將一疊疊的小碟子變成了小小的藝術品。
張思益不敢出聲打擾他,怕自己一出生就打亂了對方的作畫──一邊在內心讚嘆著果然會畫畫的人特別的厲害阿,怎麼能夠弄得那麼好看呢?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Jan 10, 2023 7:06 AM
神社的浮雕之上,是琥珀邊緣暈上淡紫的夕幕。
游魚的浮雕之上,是煙紫邊緣暈上海藍的幽微。
山巒的浮雕之上,是海藍邊緣暈上琥珀的暉光。
最後,在那枚飛鳥的浮雕之上,等量的三色互相交融,卻又不過度侵占透明本身的份量。宛如掠過不同之處的鳥兒,翱翔穿梭在風景之中,在保有自我的同時,羽毛也染上了那些景緻的色彩。
直到所有調色工作告一段落,看著成品在雪白小碟上呈現出不同的呼應,溫玟茹也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終於記得從屏氣凝神的狀態下,恢復正常的呼吸頻率。
「應該──這樣就可以了?」自言自語的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身邊的黑髮少年已經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啊、抱歉……久等了嗎?」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Jan 10, 2023 7:12 AM
「不會啦,也沒有等多久。」
張思益笑著擺擺手,況且等待的時間也並不無聊,他感覺就好像看人現場作畫一樣的精彩,「我就說你會做得比我好看嘛,果然是會畫畫的人好厲害呢──那個,我可以把他們拍照下來嗎?」
撓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地詢問著,漂亮的作品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拍照保存,等到到時候凝固取出來之後一定還是另外一種好看的模樣吧!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Jan 10, 2023 7:31 AM
相似的提問
出乎意料地在耳邊響起,少女憶起了那與她一同欣賞落日海景的青年說過,像是「拍照是為了紀念」這樣的話。
曾經,溫玟茹的導師認為攝影相較於繪畫更為冰冷,認為她的畫作缺乏「感情」,而她自己亦不只一次地苦惱過,甚至也為此在回信時向Blues尋求著「標準」與「表達」之間,關於平衡的看法。
然而現在,她漸漸地開始覺得「就這樣也挺好的」。攝影也好、繪畫也罷,解答並不絕對的話,那就偶而任性為之、即興發揮、活在當下也挺好的。
所以,面對少年的請託,溫玟茹微微彎了彎嘴角,向旁退開了幾步,應允道:「嗯、如果思益同學不嫌棄的話……當然可以。」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Jan 10, 2023 7:37 AM
「那就謝謝你了。」
少年笑的靦腆,這才從褲子口袋裡面拿出他的手機,先是給每一個小碟子都各拍一張獨照,接著才合拍大合照──當然,其間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的,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毀了對方的作品。
確定每一張照片都照得清楚不用重拍之後,張思益將手機塞回口袋裡,朝著溫學姊笑道:「那麼,其實接下來就沒有什麼事了,就是等他凝固就好,話說材料是都還有剩一點,你要不要也用鐵盤做一些啊?」
扣掉自己的鐵盤,加上對方用的是幾個小碟子,剩下的糖漿可都還有剩下的,那一些都是溫學姊的分啊。「反正色素都還有剩下,你也可以試試看大面積的?」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Jan 10, 2023 8:10 AM
聽聞張思益的提議,少女一邊端詳著鐵盤的大小,一邊瞧著剩下的色素分量,決定以方才閃過腦海的落日海景為底嘗試。
因此,溫玟茹跟著拿出手機,悄然點開了某位筆友先生的通訊軟體頭像──畢竟沒有比這張照片更好的參考圖了──在短暫的沉思後,開始了動作。
只見那剩餘的糖漿再略分成兩大一小的三份,兩份大的分別加入琥珀及海藍的色素,最後一份則是調成淡紫。
而後,琥珀色的糖漿在鐵盤上端做為天空、海藍色的糖漿在下端做為大海、淡紫色的糖漿做為暈在其中的晚霞,在牙籤的混合下,交接處暈出了琥珀與海藍相交時的沉穩色澤。
「──完成了。」大面積的純色與少許的漸層點綴,是很符合溫玟茹一慣的繪畫作風,只是相較於小碟子中的細膩,她這次過程中明顯隨興及輕鬆許多。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Jan 10, 2023 8:17 AM
「這看起來就像是黃昏的海邊。」
看著完成的成品,很自然的腦海中就浮現了傍晚夕陽的海邊,雖然不知道他是否是以這個做為主題,但很自然地讓他這樣聯想,而張思益也在心中在一次的感嘆,果然信手沾來都是一幅畫啊,雖然不知道到時候要把這麼好看的圖做切割分塊會不會捨不得呢?
「那這樣子基本上就完工啦,可以先來做清洗,等糖漿凝固大約也要一個半小時多的時間。」
少年笑說著,接著便開始動手清洗,還好做這單純,沒有油水,只要用水洗乾淨就都乾淨溜溜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Jan 10, 2023 8:26 AM
「嗯、的確是黃昏的海邊。」結束了製作流程後,溫玟茹一邊回應對方的感想,一邊協助收拾剩下的器具,「剛好該有的顏色都有剩,便想著試試了。」
收拾的過程比想得要快,加上張思益也是手腳俐落的人,很快地,廚房就在兩人的努力之下恢復清潔溜溜的狀態。
解開身上的圍裙掛回原處,她看了一眼時間,說道:「那麼、我們上去找雪團?」
說著說著,少女想起了那將空間留給他們的筆友,也不曉得那人是不是回來、有沒有遇到白貓了?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Jan 10, 2023 8:36 AM
正當兩個孩子在廚房清理環境的時候,於外頭溜搭一圈的張益也回到了別墅之中,這會正站在午後陽光斜照著的庭院裡抽著菸,或許能夠透過窗子看見那男人的背影。
「果然我想的沒有錯,黃昏的海邊看起來真的很好看。」
張思益笑著道,還好他也沒有眼拙看錯,他一邊說著一邊動手跟對方整理環璟,也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收拾好放回袋中,少年將他的圍裙折好放入塑膠袋後對著人笑,「嗯,收拾好了,我們就上去等著。」
想到又可以跟那頭小白貓玩,張思益嘴角的笑弧便又更鮮明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Jan 10, 2023 8:46 AM
領著黑髮少年上到二樓的過程中,溫玟茹的眼角餘光也留意到了張益吐著菸的身影。憶起對方提過受指導做糖染色一事,又想起
以前張思益提起小叔時的彆扭
,她不由得開口問道──
「思益同學現在,覺得Blues……張益先生,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話音甫落,也許是聽見人的動靜,還沒走近就聽聞陣陣抗議的喵喵聲隔著門板傳來。溫玟茹剛推開兒童房的門(現在倒是雪團專屬的房間了),那抹白色貓影便直接湊上前來,,在二人的腳邊繞來繞去地嗅聞,好像在檢查他們身上殘留的甜甜味道。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Jan 10, 2023 9:05 AM
啊,小叔他回來了。
跟著人走,自然也看到了在窗外抽菸的背影,不過張思益也沒有特地去喊人,畢竟他小叔常像這樣在自家院子裡待著抽菸(有時真的抽太兇了,但他倒是幾乎不曾在自己的身旁抽菸)。
「還是一個挺寡言的人啊。」
在門打開的時候,張思益很自然的就彎下腰去看那隻在身邊繞來繞去嗅聞著的小白貓,「但比起外表,其實是個……溫柔的人吧,有時候挺隨性的,但有時候也蠻細心的,而且很能幹。」
「如果問他事情一定都會好好回答,不太會因為我還是小孩就隨便唐塞……不過有時候也是個事情藏很深的吧?」
少年抬頭看像溫學姊,頗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Wed, Jan 11, 2023 2:43 PM
另一邊,溫玟茹細細傾聽著少年所言,回憶著這段時間以來的通信交流,以及自身對張益的觀察,不由得也感到贊同地點點頭。
「張益先生他……的確是很有原則的人,無論率性的部分,或是隱藏自己的部分都是。」
她跟著彎下身,順手擼了那圍著張思益的白貓一把,而後率先走入雪團常駐的兒童房,拿出了後者最喜歡的羽毛逗貓棒,回頭觀察著另外一人一貓的互動。
見人主動靠近,被甜味吸引的白貓不由得探頭舔舐著張思益的指尖,連主人拿出了玩具都沒注意,刺刺的貓舌夾著濕潤的觸感,好像想藉此弄懂到底是哪裡來的味道。
🏡張氏⁴🐱³🐶²
@cptcat16
Wed, Jan 11, 2023 3:13 PM
「肯定的吧?也許所謂成熟的大人就是像他那樣嗎?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有些嘟嚷的說著,畢竟要說成熟呢?他也是看過他小叔動粗跟威嚇的場景,或是彈奏吉他情感外露的激情(雖然他都是偷看或是隔一層牆),但總的來說看到他小叔的時候都是冷靜自持的淡定。
還在想著呢,也沒注意到溫學姊走進房裡又走到門口,倒是被指尖上刺刺癢癢的感覺給逗笑了,貓舌頭舔人總是弄得讓人想笑,張思益任由著小白貓舔著自己的指尖。
「我有做一些貓咪可以吃的牛奶餅乾,我可以餵他嗎?」
抬頭詢問著不知什麼時候拿著羽毛逗貓棒的溫學姊。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Wed, Jan 11, 2023 3:31 PM
「嗯、可以的,牠喜歡甜味跟牛奶的味道。」見白貓對少年的興趣絲毫不減,舔舔得連小小的腦袋都沒有抬,溫玟茹的嘴角不禁抿起了細小的弧度,「不過……不能吃太多,牠最近有點胖了。」
悄悄透露了對女孩子來說的大禁忌,儘管貓咪本身似乎不需要在意自己的體態,雪團這時卻像聽懂了一樣,恰巧抬首「喵」了一聲。
接著,看到逗貓棒的牠,原先四足著地的姿勢一轉,變成轉身側對著少年坐下的模樣。尾巴思考般一甩一甩的,圓溜溜的目光專注地盯著主人手上的逗貓棒不放,看上去就是對那玩具提起興致的樣子。
「思益同學平常……在家的話,會用逗貓棒嗎?」察覺到白貓的反應,她如是問著,也在思考要不要在這時將雪團的玩具遞給對方。
🏡張氏⁴🐱³🐶²
@cptcat16
Fri, Jan 13, 2023 4:48 PM
「啊,那就太好了。」
少年笑了笑,而他原本要拿出口袋中的牛奶餅乾的時候,只見小白貓一下子就對自己失去了興趣,轉而對著溫學姊手中的逗貓棒蓄勢待發的搖晃著尾巴。
「家裡也是有買一些逗貓棒的,不過只有三花跟黑毛會玩。」
那頭黑白的老貓就真的是想都不要想了……張思益從蹲姿改為站姿,一直杵在門口也不是辦法,於是他小心地走過白貓的身邊,順手也將房門關上。
「不過黑毛比較喜歡玩娃娃。」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Fri, Jan 13, 2023 5:11 PM
不知道有可口的點心正等著自己,雪團那雙燦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類手中的逗貓棒不放,一旦那上頭的羽毛有些許風吹草動,都能發現那專注的白貓跟著挪動小腦袋,隨時蓄勢待發、準備撲上去的樣子。
另一邊,見張思益也跟著進房來,溫玟茹便順勢將手中的貓玩具遞過去,準備讓少年與貓好好玩耍一番。
「雪團的話……倒是還喜歡玩綁頭髮的彈力髮圈,會在追出去之後,再自己叼著回來。」
若仔細觀察這個兒童房,會發現除了常見的貓砂盆與貓爬架之外,還放著紙板做的貓窩與貓抓板等等貓咪用品──除此之外,她方才所說的玩具則是全部收在靠牆的半透明收納箱裡,此處儼然已成了小白貓的大領地。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Jan 15, 2023 5:30 PM
「謝謝。」
笑著接過溫學姊的逗貓棒,張思益在走入房中時也環顧著四周圍的布置,這完完全全就是專門給貓所準備好的一間貓咪房,張思益不由感到雪團真的是備受溫學姊的疼愛呢。
「我家裡沒有女生,所以從來沒有彈力髮圈這個,說不定三花跟黑毛也會很喜歡喔。」
少年一邊道著一邊在房間的東西蹲下,準備好好地陪一陪一直在一旁兩眼發光,蓄勢待發的小白貓,張斯益手持著逗貓棒,輕輕地晃動,時而快時而慢,很是靈巧的挑動著貓的天性。
這可也是他陪家裡的貓玩了那麼久,訓練出來的哩。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Mon, Jan 16, 2023 4:51 AM
「有需要的話……我這裡還有沒用過的髮圈組,可以給思益同學?」
發話的同時,溫玟茹也下意識地順了順頰側的肩上鬢髮,並悄然地觀察著張思益逗貓的熟練動作。
至於那隻注意力完全在逗貓棒上的小白貓,現在可謂被少年玩弄於羽毛之間,忽快忽慢的動態晃動,讓牠的小小腦袋也跟著迅速地左右挪移、目不轉睛。
──看準目標、後腿蓄力、縱身跳躍!
哪怕一次的撲騰落空了,那抹白色雪影也化身小小的流星,伸出邪惡的肉爪追逐著視線彼端的逗貓棒不放,一看就是精力旺盛的樣子。
🏡張氏⁴🐱³🐶²
@cptcat16
Mon, Jan 16, 2023 1:42 PM
「如果可以給我一個就太謝謝了。」
笑著接受了來自溫學姊的好意,「我想他們應該會很喜歡吧,雖然他們什麼都喜歡玩,一小團紙喜歡玩。」一邊逗弄著活力十足的小貓,張斯益一邊分享著家裡的貓對於玩具的博愛,紙團、塑膠袋都也可以玩的很歡。
張思益熟練的操弄著逗貓棒,讓小白貓左右上下的追逐著小半會後才把逗貓棒隨手插在衣領,想著讓玩瘋的小動物可以歇歇。
稍微平息後就可以上他特製的牛奶骨頭餅乾登場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Jan 17, 2023 7:01 AM
「好──那麼,晚點清點材料費時,我一並拿給思益同學。」
惦記著還沒結算的金額,溫玟茹退了些距離,將玩耍的空間留給與少年互動得不亦樂乎的雪白貓兒,思忖片刻後,決定拿出手機錄影、記錄下這難得的一刻。
──或許這就是養貓人的日常吧?無論是否會分享給其他人,總是會忍不住想將貓咪的一切記錄下來。
至於那追得又蹦又跳的白貓,在一段高速且連續的移動之後,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疲憊,一次跳躍落到柔軟的圓形軟墊上之後,便索性趴著不動,歪頭看著少年衣領處靜止不動的逗貓棒。
🏡張氏⁴🐱³🐶²
@cptcat16
Fri, Jan 20, 2023 12:43 PM
應許下晚點拿材料費之後的張思益在專注的與小白貓玩耍之後,等著那貓兒在軟墊上平息了,他這才從口袋裡拿出小夾鏈袋包著的奶白色牛奶骨頭餅乾。
少年從中拿出一小塊,小小巧巧的,恰是貓咪可以吃進去嘴巴裡的適口大小,指尖捻著小骨頭餅乾,張思益小心翼翼的湊到了小貓的鼻子面前,隨著他的動作,插在衣領上的逗貓棒也是一晃一晃著。
「嘿,你要吃吃看嗎?」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Fri, Jan 20, 2023 12:56 PM
被那晃動的逗貓棒勾起了注意,累癱的雪團維持著趴躺的姿勢、探爪憑空揮了揮,便見骨頭造型的餅乾被遞來面前,不禁抽動鼻尖嗅聞了幾下。
──咦?是牠喜歡的味道……!
符合白貓胃口的奶味讓牠的耳朵都豎了起來,或許是因為熟悉了張思益的氣味,雪團絲毫沒有警惕地探頭舔弄著少年的指尖,用舌頭將餅乾捲到嘴裡,嚼嚼幾下之後還舔了舔嘴,看起來意猶未盡地朝人喵喵叫。
「看起來,雪團很喜歡。」悄然收起了記錄一切的手機,溫玟茹如是感慨著,又偏頭向張思益問道:「剛剛玩耍的影片……思益同學要一份嗎?」
🏡張氏⁴🐱³🐶²
@cptcat16
Fri, Jan 20, 2023 1:11 PM
貓舌頭舔過指尖帶來一陣的癢,毫無抵抗的讓人奪食指尖上的餅乾,張思益笑了,自然的又從夾鏈袋裡拿出一塊牛奶骨頭分上貢給小白貓。
「有喜歡就真的太好了,溫學姊這剩下的餅乾給妳。」
裝在夾鏈袋裡的小骨頭餅乾份量也是不少,足以讓小白貓享用好一陣子,還好喜歡,不然只能夠帶回家去給家裡的貪吃貓們當點心了,「原來你剛剛錄影了,在就在麻煩溫學姊給我一份檔案了。」
可愛的影片自然要好好保存起來,等著日後繼續被治癒。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Fri, Jan 20, 2023 1:19 PM
小小腦袋埋頭吃得認真,平常少有機會吃到這種點心,吃完餅乾的雪團忍不住又去舔弄黑髮少年殘留著餅乾味道的指尖,連一絲一毫的碎屑都不放過。
「好、謝謝思益同學……影片的部分,我也傳給你了。」
伸手接過對方的餽贈,溫玟茹一邊尋思著之後可得找機會回禮──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了──一邊將方才拍攝的影片,傳到兩個人的聊天室裡。
做完這些後,面露無奈的少女便蹲下身順了順貪吃白貓的皮毛,換來的是牠轉過頭來,聽著她手中餅乾不放的視線──可惜,溫玟茹絲毫不為所動,沒有要掏出餅乾、敗給貓咪可愛目光下的意思。
🏡張氏⁴🐱³🐶²
@cptcat16
Fri, Jan 20, 2023 2:19 PM
「好的,謝謝溫學姊。」
少年笑著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檢查新收到的影片,過了一會首他抬頭一看,就看見人與貓的對峙──那還真的是紋絲不動阿,莫名的想起了他小叔跟三花,如果是自己的話大概很快的就會敗下陣來了。
或者說,那隻壞貓很快的就會撲上來去搶食,自己還真的搶不過他。
「對了……我小叔也回來了,你要跟他聊天嗎?」
撓撓臉頰,說起來比起誰更早認識,其實好像也是他小叔耶,他們兩個是一起來的,只把他小叔丟在一邊,好像也不太好,說不訂溫學姊也想跟她小叔說話?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Fri, Jan 20, 2023 2:53 PM
「唔……其實我跟張益先生,沒什麼現實聊天的經驗。」撇除平常的書信往返,他們最長時間的相處便是那次的
蝴蝶繪畫展
,真要說的話,她跟張思益聊天的次數意外要多上不少,「不過我想……等等帶牠下去,也讓張益先生,看看雪團好了。」
想來現在的白貓也沒力氣跑去廚房搗亂,少女如是提議。
彷彿從主人的口中聽懂了自己的名字,白貓恰巧喵了一聲,又不安分地拍了拍溫玟茹的腳背討食。而理所當然的,換來的是她說「你不能再吃了」的提醒。
「啊、餅乾的部分……是否需要冷藏?」直到想著要將點心收起,溫玟茹才想到這件最重要的事情,趕緊發話確認道。
🏡張氏⁴🐱³🐶²
@cptcat16
Wed, Jan 25, 2023 3:50 AM
「唔,原來沒有啊?」
眨眨眼,張思益有些愣愣的道著,所以更多的時候還是在紙上交談嗎?乍聽下來似乎有點奇怪,但似乎也很合理,畢竟他小叔跟溫學姊是筆友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也點點頭。
說起來他一開始跟他小叔互動的時候也覺得面對面說話壓力挺大的,所以才都用留言的方式……
「啊,不用冷藏喔,不過為了讓餅乾新鮮也許早點吃完比較好,冷藏是可以保存比就久沒錯。」
還在想著說話跟留言之間,截斷了這思緒的張思益趕緊的回答對方,「啊,說起來那個餅乾人也可以吃,只是味道比較淡,你可以沾點果醬或是巧克力,有時我做多了也會拿來早上泡牛奶當麥片吃。」
畢竟一次要做都是一個量,放久了怕不新鮮,所以做了也都會變成自己的零食。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Wed, Jan 25, 2023 11:17 AM
「好、我了解了……謝謝思益同學。」細細記下對方所言,認為當麥片吃亦是不錯主意的她點點頭,而後極其自然地接續了方才的話題。
「嗯──畢竟我住的地方、跟椿屋恰巧是對角線……可能是這樣,所以平常不太有機會跟張益先生碰到面。」
說到這裡,溫玟茹倒是先頓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住處跟另外一位筆友也是對角線距離,但聯繫意外(相較其他人)算頻繁的事實,不免困惑了片刻。
不過,她沒有深想下去,而是轉而彎腰擼了擼腳邊的白貓一把後,問道:「那──我們帶著雪團,去找張益先生?」
🏡張氏⁴🐱³🐶²
@cptcat16
Fri, Jan 27, 2023 12:07 AM
「我想也是。」
少年了然的點了點頭,畢竟他也知道他小叔家地址的偏僻古怪,而又有多少人會去路過呢?畢竟街尾可是被封閉了起來的啊!除非是刻意的或是走錯路,要不然誰還會經過啊?
他猜那小叔就是為此才住在哪裡的。
「好,那我們就先去找他吧。」
張思益點點頭,跟隨著別墅臨時的主人。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Fri, Jan 27, 2023 3:19 AM
這次,不用溫玟茹的叫喚,彷彿知曉二人要帶牠去認識「新朋友」,歇息夠了的雪團也自軟墊上爬起來,跟在他們腳邊。
只是,張思益衣領間的逗貓棒依舊顯眼,讓白貓在走走停停之間,仍是忍不住往少年的腿上撲,一蹦一跳的樣子,看上去很是活力。
下樓路過客廳時,溫玟茹先是將牛奶餅乾放進蔭涼帶鎖的點心櫃,這才慢半拍地發現逗貓棒還在人家身上,不禁有點擔心白貓的舉動會造成人家困擾:「需不需要……先把逗貓棒收起來?」
🏡張氏⁴🐱³🐶²
@cptcat16
Fri, Jan 27, 2023 1:38 PM
小白貓在腳邊撲騰著,這讓張思益走的很慢,以免一個不小心就踩著這一小團雪白,而他的一門心思就注意在了腿邊,一直到溫學姊提醒了才注意到他衣領裡還插著那輕輕晃動著的逗貓棒。
「喔,我都忘記了。」
頗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少年笑了笑,將那根引誘貓咪的逗貓棒給抽了出來,拿著逗貓棒輕輕晃動著,繼續引誘著那小白貓跟隨著他們一起走。
臉上笑著,顯然一點都沒有造成任何困擾。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Fri, Jan 27, 2023 1:50 PM
見狀,悄然鬆口氣的少女鎖上了點心櫃門,從鞋櫃拿過戶外用鞋後,依著早前看見張益先生時的記憶,繞過沙發及各類大型家具,走向了通往開放式陽台的大片落地窗。
只見落地窗外連結著通往戶外的陽台及階梯,拉開窗簾後,午後明亮的大片陽光傾瀉而下,帶來屬於雨過天青後的暖意。
溫玟茹率先走上前,在陽台一隅換下室內拖後,這才領著身後的一人一貓來到庭院,尋覓著應該在那兒抽菸的男人身影。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at, Jan 28, 2023 2:07 PM
聽見了背後傳來的聲響,張益捻熄了夾在兩指之間的香菸在隨身菸灰缸裡,男人側身望去,只見那少女與自己的姪子,伴隨著一小只毛絨雪白來到。
「怎麼?你們都完事了?」
沙啞低沉的嗓音問著,張益朝著他們走去,他是沒有刻意去計算時間,只是在附近走了一陣後就回來了,反正他也沒什麼事,因此也沒特地去催促,反正等他們都完工之後自然會來找。
「做的怎麼樣?」
應該是挺順利的吧,畢竟張思益挺常做這糖果的,製作方式也不太難,大概率應該不會有失敗的風險。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Jan 29, 2023 3:26 AM
Sun, Jan 29, 2023 3:48 AM
「差不多了,接下來……思益同學說過,等糖固化就好。」簡單回應完後,溫玟茹的視線朝後方示意,瞧向那被張思益拐來的白貓,「會過來,主要是想跟Blues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貓,『雪團』。」
至於那被叫喚的一團白雪,此刻正專注在黑髮少年的逗貓棒之間,撲騰得很是歡快,連自己被拐來戶外、身邊多了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觀察了片刻,見那小小腦袋連頭都沒轉,她頓了片刻,才繼續向人說道:「如Blues所見,牠有點……太活潑了。」
儘管說著像這樣深感困擾的話語,少女提起「家人」時的語氣卻十足柔和,聽上去滿含克制中的寵溺。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Jan 29, 2023 3:43 AM
聞言,章益微微頷首,看來還有後續一段的處理,那段或許才是這糖果的麻煩之處吧,張思益在家裡製作的時候也常常需要像這樣子風乾翻面,還三不五時的會被三花打擾,把他的糖果們拍飛的到處都是。
每當這時候總要找自己求救,不過其實只要把那隻貓關在廁所裡就行了,但這孩子似乎覺得關廁所很殘忍,思起,張益不免微微勾了勾嘴角。
「這年紀的貓都差不多是這樣的。」
愛玩總是大過一切,雖然三花似乎更愛吃點?張益半蹲下來看著那隻被逗貓棒掌控的小白貓,被飼養的體態很好,也沒有過胖,毛色也光滑亮麗,最重要的是眼神清亮靈動,他望向了溫玟茹,微微勾笑:「你把他養的挺好的。」
語氣中的溺愛與溫柔,足以讓人明白這女孩對他的貓的傾愛,是家人;是陪伴,是重樣的存在。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Jan 29, 2023 4:03 AM
「嗯……謝謝。」儘管只是事實上的陳述,但是溫玟茹就像是被長輩認同一般,有種意外的欣喜,「希望牠能一直這樣健康,那就是最好的了。」
玩鬧之間,似乎終於捕捉到了陌生的話音,那不過一歲多年紀的貓兒動了動耳朵,維持著扒在張思益腳邊的動作,好奇地轉過了頭,看向了身子微蹲的高大男性。
牠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在戶外的暖意中打了個暖洋洋的哈欠,燦金色的目光滴溜溜地在少年與男人之間瞧來望去,發出一聲喵聲的好奇,卻沒有主動靠近。
不過,從牠一晃一轉的尾巴來看,觀察著眼前男子的白貓,似乎從中嗅出了什麼在意的味道,陌生中帶著年少陪玩者的熟悉。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Jan 29, 2023 6:16 AM
「定期的檢查也總是少不了的,有空的時候可以多仔細摸摸他的身體,如果有什麼情況也可以馬上察覺。」
張益輕緩的道著,雖然這算是他自己的習慣,但多熟悉貓的身體情況也總是好的,畢竟熟悉了而忽然有什麼古怪也容易即時發現。
張益半蹲在地上注視著那發現了自己的小貓,金黃色的貓眼與自己對視著,而張益沒開口也沒做出其他動作,只是靜靜的注視著那搖晃著尾疤的小貓,貓大概就是這樣子的吧,不管怎麼樣,只要他有興趣就會靠近,沒有興趣或是警惕就會遠離。
不像多數的狗會很快的湊上前。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Jan 29, 2023 7:35 AM
細細記下對方的提點,溫玟茹輕應了聲「好」,落在白貓身上的目光盡顯溫和,見一人一貓安靜地對視,便不再發話打擾。
另一邊,觀察許久的白貓或許還是耐不住先天的好奇心,終於願意拋棄玩弄許久的逗貓棒,轉而踩著靈快的腳步向張益靠近些許,每次的踏步都伴隨著嗅聞。
牠似乎還在熟悉著第一次聞見的煙草味,由於嗅覺的靈敏,聞著聞著竟是打了個噴嚏。
於是這下子,連慣常面無表情的她,看著看著都笑出聲來。
她並未說得太多,也不介意白貓是否能聽懂,同樣半蹲下身子地介紹道:「雪團,這位是張益先生,思益同學的叔叔……」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Jan 29, 2023 7:44 AM
Sun, Jan 29, 2023 7:45 AM
他的小叔一向很有耐心,這是被小白猫拋棄的張思益的想法,他也不知道這一人一猫會對看多久,但他感肯定贏的人會是他小叔。
如他所猜想的,輸了的是小白貓。
看著小貓打噴嚏的時候,張思益也連同溫學姐的笑聲一同笑了起來,這真的是太可愛了!
「你好嗎?雪團。」
而張益只是溫溫的與那小動物打招呼,朝著他伸出了一隻手。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Jan 29, 2023 7:54 AM
聽聞張思益的笑聲,溫玟茹不禁加深了嘴邊的笑意,為今日份的可愛動物能量感到由衷的歡愉。
這個曾經顯得太過空曠的大房子,想必正是因為有白貓的陪伴、有人的造訪,才會顯得不那樣冷清。
而那隻打完噴嚏後的白貓動了動耳朵,在溫聲的煙嗓中抬起頭,停下腳步後,又忍不住把小小的腦袋湊過去人家手裡。
菸草的味道、貓草的味道、其他「同類」的味道、與身邊少年相似的味道……複雜的氣味組成了雪團認知中的「張益」,讓牠埋首嗅得(認識得)可認真了。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Jan 29, 2023 8:02 AM
小小的貓腦袋靠在手掌心裡簡直小的一小球,張益微微瞇著眼睛任由牠嗅聞著,同時只見輕輕的搔撓著小貓的下巴與脖子等處,手法靈巧。
「好孩子。」
沙啞低沉的嗓音溫柔而輕淺,小小的貓兒總是惹人憐愛,張益輕輕撓了一下牠的耳根。
而張思益也蹲在一旁看著,他在想隻小白猫什麼時候會被他小叔摸成一灘貓餅?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Jan 29, 2023 8:12 AM
三角尖耳動了又動、動了又動,還來不及感受一處的輕蹭,另一邊的撓搔又隨之而來,弄得雪團忍不住一直拿腦袋去蹭人的手,左邊蹭完換右邊,頭頂揉完換下巴,渾身上下寫著:「再摸摸!再摸摸!」幾個大字。
這下子連溫玟茹都好奇地觀察了起來,她平時雖然也會撓貓,但明顯張益先生的手法又更加熟練許多。
這不,還沒有幾下呢,白貓已經忍不住在陽光下翻出了粉嫩的肉爪與肚皮,不時用前爪輕勾男人的手,玩著玩著就灘成一團軟綿綿的樣子,看起來不想走了。
「張益先生,很擅長摸貓……」在旁觀摩學習的她不禁有感而發,頓時覺得眼前的景象很適合成為今晚的素寫練習。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Jan 29, 2023 11:48 AM
在吉他上靈巧撥弦的手指如今是在貓兒的身上靈巧地搔弄著撫摸,沒兩三下的便讓那一小團雪白成了融化的雪糕,在綠油油的地上攤開,連粉嫩的肉球都露了出來,張益的指尖輕輕的撓了撓那露出的小肚皮。
偶爾也勾勾那勾著自己的前爪,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融化的雪白灘在地上渴望更多的撫摸,而張益也是順其願望的動作。
「大概是摸久了吧?」
從以前開始在警隊上時,在警犬犬舍附近的野貓們,哪一隻不是被他摸的溶化成一灘貓餅。
而張思益倒也是頗為羨慕的看著,看來他摸家裡的貓還摸的不夠久,沒能把他小叔摸貓的手法給學下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Jan 29, 2023 3:14 PM
雪團本貓像名字那樣,整隻貓儼然已經融化在草坪上,看來今後對「張益」的印象,除了複雜的氣味之外,又多了一個難忘的記憶點。
今天的牠不只有人陪玩!有牛奶餅乾!還有舒服的摸摸!真真是最最幸福的貓咪了!
而溫玟茹想了想,終歸在取材的想法下,向那擼貓擼得熟練的人問道:「Blues會介意,讓我拍張照嗎?做為速寫的素材……」
這樣的要求有些突兀,因此她發話的時候,語氣有幾分遲疑,亦特意補充了「如果不方便也沒關係」。
🏡張氏⁴🐱³🐶²
@cptcat16
Wed, Feb 1, 2023 1:45 PM
「……」
沒料到會被提出這個要求,張益看著有些遲疑的溫玟茹,頓了頓後,才道:「趁我沒注意的時候拍吧。」他不擅長被拍照,但如果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拍的那可能還無所謂,但要他面對鏡頭恐怕有一定的難度。
原來他小叔也不擅長拍照嗎?
聞言,張思益也在一旁默默得到了一份他小叔的新的資訊。
只是這要的話,不是也會很介意嗎?知道有人要偷拍自己難道不會依直想著什麼時候才被拍?這樣不會更尷尬了?
但顯然的他小叔看著倒也是泰若自然的兀自擼他的貓。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Wed, Feb 1, 2023 5:23 PM
……要趁Blues(警察)不注意,感覺有些高難度?
然而看對方沒有過多緊繃,依舊維持擼貓姿態的模樣,溫玟茹便接受了這份好意,在輕聲道謝後,將手機轉為靜音,讓一人一貓的互動可以在無聲的狀態下為人捕捉。
一步、兩步,她退開步伐,尋找著鏡頭畫面與腦內構圖最契合的角度──明媚陽光之下,膚色偏深的大掌或輕或重地落在雪色的毛團之上搔弄,白貓的前爪輕勾著大掌的指尖,搖頭晃腦不亦樂乎。
最終,在那捕捉了夏日午後的鏡頭裡,她無聲地將眼前的畫面定格,凝結成一幀幀白貓在男人掌間恣意玩鬧的時光。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hu, Feb 2, 2023 11:34 AM
溫學姊正在捕捉他小叔跟貓玩的模樣,而張思益也不由得捕捉著正在捕捉絕佳照像時機的溫學姊跟模特。
看看,他小叔還真的是雷打不動的陪貓玩啊?要是他自己的話肯定會非常非常的介意,畢竟一想到有人正在是圖給自己拍照,就會介意鏡頭的走向吧?他小叔的定力還真的是十足的好。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拍好照片,張益最終輕輕撓了撓小白貓的下巴後才緩緩起身,「說來,你們找過來是怎麼了?」
要不怎麼會中途過來找人?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hu, Feb 2, 2023 12:02 PM
察覺到沒有了舒服的摸摸,白貓維持著攤在地上的姿勢好一會兒,似乎是覺得庭院的陽光曬起來頗為舒服,翻了個身之後又自在地躺了下來,也不介意身上沾了多少灰土塵埃。
溫玟茹一邊想著今天晚點可得幫雪團洗一次澡,一邊收起手機,先是望向發話的男子,又瞧向提議她過來的少年,不疾不徐地解釋道──
「只是單純,想著來找Blues聊聊,以及讓你認識雪團。」真要說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無非是因為難得一見,想著說說話罷了,「雖然……方才我也與思益同學提到,平常我跟Blues,並不太常見面。」
除去街上的偶遇、蝴蝶繪畫展的碰面、超市的請教之外,更多的都是透過慢步調的書信往返「交談」,說起來回信現在還擱置在她這兒呢。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hu, Feb 2, 2023 12:02 PM
思緒發散到這裡,少女像是想起了什麼般頓了頓,拿出手機查找點擊,在螢幕上顯示出了某個小型「博物館」的地址資訊。
「
上次的展覽撤展後
,我聽一同實習的同學提到,那些畫作的整理者、畫家本人的友人,似乎覺得放任畫們從此不見天日太過可惜……所以,特意安排一棟兩層的透天厝,做為常駐展覽的蝶翼繪畫博物館……」
她說,與其用博物館稱之,或許用「故事館」的形容會更加貼切;又說,除了繪畫之外,還有與攝影師合作的蝴蝶攝影展,每隔三個月會輪換一次合作的對象與主題云云……
或許溫玟茹自己都沒能察覺,在談及喜愛的事物時,她的話比平時都要多了不少,娓娓道來的樣子絲毫不顯厭倦。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hu, Feb 2, 2023 12:15 PM
皮箱裡的世界
:
「嘛,那到也是。」
聞言,也確實如此,他們的交談確實多半停留在信紙上面,畢竟他們原本就是從紙張的言談開始的,小貓在腳邊翻滾著,拿著手機的少女對著自己喜愛的事物娓娓道來,而張益靜靜的聽著,到也沒有打斷對方,只是待他解說完之後才開口。
「那聽起來到也是挺好的,一會你抄給我地址吧。」
彎腰,張益到也是挺流暢的就將癱倒在草地上的小白貓一把撈起,朝著少女跟聽的有些一愣一愣的姪子走去,「那,或許你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你去參觀那裡的感想,而不是那些他人的介紹?」
「有沒有什麼特別印象深刻的?」
說著,往屋內走去,他想著如果自己不先進去,他們恐怕都要繼續在外面罰站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hu, Feb 2, 2023 12:38 PM
被張益撈起來的雪團安然地趴在人家懷裡,燦金色的目光在瞧見發愣的張思益時,貓眼睛不由得停留了一陣子,看樣子已經對陪玩的大哥哥有了深刻的印象。
而直到跟上男子的腳步,溫玟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作為「東道主」竟忘了招待人進去休息,這讓她在出聲引領二人,沿著階梯回到一樓陽台及與客廳相連的落地窗時,語氣多了幾分細微的赧意。
直到幾人換回室內鞋,重新回到客廳的空間,溫玟茹一邊邀他們入坐,一邊張羅著茶水果汁──說起來,她還真的沒什麼待客的經驗──又細細地回想起踏入博物館後的種種所見。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hu, Feb 2, 2023 12:39 PM
忙碌了一會兒,替不嗜甜的張益倒上泡好的無糖紅茶,再為張思益添上從冰箱中取出的柳橙汁,她輕聲道:「請用。」
隨後,溫玟茹在沙發的另一端落坐,比起那些曾見過的斑斕,再踏入新的場館、看著繪畫與攝影比鄰的「畫家」,也難得有了幾分新的體悟。
「若說印象最深的……我想,是『蝴蝶的黑白攝影』。」若說起蝴蝶,一般人印象中的攝影,多半是多彩繽紛的模樣,然而那次場館合作的展覽卻並非如此,「或許是因為『沒有顏色』,所以……我覺得,正是如此,才能更純粹地捕捉生機、捕捉蝶翼顫動的瞬間。」
「張益先生與思益同學,看過黑白的攝影展……或是電影嗎?」說到最後,難掩好奇的她接續著問道。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hu, Feb 2, 2023 12:57 PM
沒人去戳破少女的赦然,在東道主一陣忙活後,他們才終於坐定在沙發上,就連那隻小白貓也有著自己的位置──還在張益的大腿上窩著,而張益彷彿習慣成自然似的,只要腿上還有貓就習慣性的輕柔撫摸,甚至於一點都不妨礙他一邊端著熱紅茶啜飲。
「謝謝,溫學姊。」
少年接過冰冰涼涼的柳橙之後沒有開口,而是繼續安安靜靜地聽著他們兩個談論著自己所不熟悉的話題,想著蝴蝶的展覽實際上到底是什麼模樣的,溫學姊看起來相當的喜歡。
不過,好看的蝴蝶有誰不喜歡呢?總覺得他爸爸感覺也會很喜歡。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hu, Feb 2, 2023 12:58 PM
「少了斑斕的色彩,在某些時候確實可以更加單純的欣賞某些事物的另外一面,不過我認為黑白也是一種色彩,深淺濃度不一的黑與灰與白會勾勒出另外一種風情的顏色。」
在張思益搖著腦袋瓜表示他什麼都不清楚之後,張益溫溫的道出他的想法,「黑白的老電影,或是黑白的攝影展我也看過,我曾經看過的是有關非洲草原黑白的攝影展,對大多數的動物而言,黑白也是他們所見,因此在我們人類眼中色彩斑斕的毛皮色彩,在他們的眼中便是黑白的最好偽裝。」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Fri, Feb 3, 2023 3:04 AM
見雪團安然地窩在張益身上,讓人不禁聯想到對方家裡的三隻貓,不曉得會不會也是這樣與之共處。她沒有出聲打擾一人一貓的相處(看起來白貓也確實玩到累了),而是在男子的話音再度響起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去掉了鮮明的色彩後,剩下如何呈現明暗與光影間的對比,也確實是樂趣之一……」
溫玟茹過去鍾愛簡單的素描,以大片同色系的色彩構築畫面,再用強烈的對比色在小部分強調畫龍點睛的一筆──黑白與明暗,混沌與繽紛,那曾經是畫家唯一能見的世界。
然而來到四色里之後,她筆下的世界更為繽紛多彩,這點也反映在後來贈出的各式作品上頭。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Fri, Feb 3, 2023 3:04 AM
Fri, Feb 3, 2023 4:24 PM
「說起來,『動物』跟『人類』……或者說,『人類之外的生物』感知世界、溝通彼此的方式,似乎也各有不同……」瞧了眼在張益身上打了個呵欠的白貓,溫玟茹頓了頓後,接續道:「用貓咪舉例,牠們的視覺與聽覺就不同於人,有時候……我也會好奇,牠們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她說,似乎是自從養了貓開始,她才注意到生活中有那麼多可能會引起貓咪注意力的事物。明明是稀鬆平常的風景,卻偏偏會被好奇心重的牠所捕捉,進而發現了一些過去忽略的種種。
「所以……或許,貓咪們會認識我們所不知的四色里,也說不定。」想起張思益說他們家的三花貓常常跑出去玩的事情,少女最後這樣做結。
🏡張氏⁴🐱³🐶²
@cptcat16
Fri, Feb 3, 2023 12:17 PM
「嘛,那肯定會是不一樣的。」
張益微微勾笑,輕輕撓了撓大腿上那小白團的耳朵,「他們有他們自己的世界,所見、所聞、所聽,一切都是以身為貓為基準,人類想在怎麼知道去了解,肯定都是一知半解的吧。」
「畢竟,我們就連他們的叫聲在說些什麼都不知道了。」
手掌輕輕的順著白貓細緻的毛皮,他又道:「但是,正因為不一樣,所以去揣度,猜測,轉化為某種思想與看法,這不也挺激起人的想像力?對於創作者而言,哪總是很重要的。」對於走在美術這一塊的溫玟茹來說應當是重要的觀點吧,年輕的藝術家總是要多方面的汲取資源,轉變為自己的資糧。
一旁的少年安安靜靜地聽著,他很少聽見像這樣的話談,更不要說是從他向來少言的小叔嘴裡聽到了,不由得……有種莫名,果然他小叔跟他爸是兄弟的想法浮現,文謅謅的。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Fri, Feb 3, 2023 1:08 PM
Fri, Feb 3, 2023 3:17 PM
雪團下意識動了動被撫弄的耳朵,輕撓的力道讓牠舒服得直打盹兒,前爪不自覺地踩了男人的大腿兩下,喬了個好姿勢後瞇起滾圓的眼睛。
牠喜歡聲音,聊天的聲音、活動的聲音──有人的聲音──在兩人對談的嗓音間,白貓的意識慢慢沉入夢鄉,身體一起一伏地發出安穩的寢息。
而在牠對面的溫玟茹將一切盡收眼底,沒來由地想起牠小時候也曾像這樣睡在誰的懷裡,不由得感到懷念地加深了嘴邊的笑意。
「是,正如Blues說的……那樣的想像,現在也成為了我的『不可或缺』。」不可或缺的是有貓相伴的日常,亦是從貓出發的視角,「在此之前……我從未想說,原來多了一個家人後,生活會有那麼多的改變。」
如同早前她與張思益聊到的,儘管一開始會感到不習慣,但到了現在也逐漸適應了與貓共處的日子。
🏡張氏⁴🐱³🐶²
@cptcat16
Fri, Feb 3, 2023 2:24 PM
發現的腿上的貓幾乎要打呼嚕的睡去,張益撫摸貓的動作越發的輕柔。
「有了陪伴之後,總是這樣的,雖然生活會有改變,但不會是壞的。」
沙啞低沉的嗓音輕緩的道著,微微瞇起的眼睛下意識的望向了他姪子的方向,只見那少年有些傻呼呼地眨了眨眼後,忽然臉紅了起來,不免讓男人嘴較的笑意更深一些。
是啊,多了一個家人,不會是壞的,儘管有所磨合,但最終的結尾是好的,那就是好的了。
被瞧看的少年只感覺耳朵癢癢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拿起了柳橙汁大灌了一口,有些傻傻的笑說:「對啊,有貓陪著的生活真的很棒,我、我之前生活的地方都沒有養貓呢。」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at, Feb 4, 2023 3:05 PM
眼見叔姪倆自然的互動,再聯想到初次見到張思益時,對方提到叔叔後曾一度彆扭的反應,溫玟茹猜測著他們大抵也歷經了不少磨合,卻同樣沒有出言點破。
慢慢增加的羈絆、逐步遞進的聯繫,即使只是旁觀,也能令人笑得會心。
因此,她沒有過多著墨在那會讓人害羞的話題,順著少年傻呼呼的感慨問下去,「沒有養……是,因為家裡人不同意?」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at, Feb 4, 2023 7:46 PM
「啊……嗯。」
不知怎麼的原本傻呼呼的少年此時顯得有些萎靡,笑了笑後才道:「在老家的時候沒可能養,後來我搬家到這邊,也是為了適應新生活挺著急的,也是沒什麼機會吧。」
撓撓臉頰,光是忙著新生活就足夠忙了,實在也沒有多餘的心力,話說其實他也沒有真的問過他爸能不能養寵物,後來呢?就來到他小叔家了,「現在倒是被貓咪包圍了,還是一次三隻呢。」
好像也不用在糾結到底有沒有養?是吧?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Feb 5, 2023 4:21 AM
聞言,溫玟茹輕聲道了句「嗯、挺好的」後,順著貓咪的話題,想起了早前跟張思益提過,要拿髮圈及與他結算材料費的事情。
因此,她先是重新替張益斟滿紅茶,再幫少年滿上柳橙汁後,說道:「對了、我去拿髮圈過來……材料費的部分,思益同學傾向現金?還是轉帳?」
不知不覺幾人聊著聊著也度過了不少時光,想來離琥珀糖凝固所需的時間所差不遠了。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Feb 5, 2023 9:32 AM
「啊,如果方便的話現金應該比較簡單,我就不用在去查帳了。」
張思益笑道,就算要找錢,他身上應該也有足夠的金額可以來找錢,少年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查看了一下時間,道:「那等等算完錢之後也查不多了,可以進行最後脫模跟切割的步驟。」
不知不覺的,時間也是過的挺快的,就快要到尾聲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Feb 5, 2023 11:28 AM
Sun, Feb 5, 2023 2:26 PM
頷首表示理解後,溫玟茹先上樓回房去拿了一組未拆封過的、一組五入的黑色髮圈,再找出放進皮包裡的短夾,才又重新回到客廳。
「髮圈在這邊,錢的部分……」她邊說邊依照金額拿出足夠的鈔票與零錢,跟髮圈一同放在桌上(可惜身上沒有五元及一元的硬幣可以湊整),「再麻煩思益同學找零了。」
聽聞零錢磕碰的清脆聲音,伏在張益腿上的白貓睡眼惺忪地抬起頭,悄悄瞧了一眼,見沒有什麼讓牠感興趣的東西,便又在動了動腦袋後低下頭去了。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Feb 5, 2023 2:22 PM
「嗯~我看看。」
在道謝過後,張思益將髮圈收起來,也拿出了自己的錢包數了數,將硬幣找零給溫學姊,這當他們交易的時候張益依舊啜著茶,留意到腿上睡著的貓被叮噹聲吵醒,他撓撓又睡下去的白貓……自己這大腿,大概還可以在讓他睡上個十幾分鐘沒有問題的吧。
「那,我們這邊都算好了,也差不多該上去最後的步驟了?」
張思益將柳橙汁喝空後順道也把杯子拿著,打算等一會拿去順便洗一洗。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Sun, Feb 5, 2023 2:39 PM
Tue, Feb 7, 2023 3:24 AM
將零錢收進短夾,贊成少年提議的她點點頭,回道:「那稍等……我馬上就下來。」
語畢,溫玟茹微微加快步伐,上樓回房將短夾放回原處後,又踩著輕快的腳步回來,朝等待著她的人頷首示意。
經過這樣一段時間,也不曉得凝結後的糖漿會變得如何,懷著期待著心情,少年少女們再次回到方才忙碌過的廚房。
🏡張氏⁴🐱³🐶²
@cptcat16
Sun, Feb 5, 2023 3:34 PM
留下啜著茶陪貓一起睡覺的男人,兩人再一次回到廚房之中,張思益走到他的鐵盤旁去察看,用湯匙輕輕按壓著檢查凝固的情況,「看起來凝固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要把他們脫模。」
少年拿了一張心的烘培紙放到一旁,接著將鐵盤倒扣,因為事先抹了油的關係讓脫模的情況頗是順利,接著張思益又在鐵盤裡鋪上心的烘培紙,他看向了溫玟茹,問道:「你這邊應該有多的刀子吧?我只帶了一把,這樣子脫模沒問題嗎?有沒有需要我幫你翻過去?」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Mon, Feb 6, 2023 5:57 AM
Mon, Feb 6, 2023 6:14 AM
觀摩完少年脫模的熟練動作,溫玟茹輕聲回「有的」二字後,循著印象回憶了一會兒,再從流理檯旁的架子上取下大小適中的水果刀,放到一旁備用。
隨後,她看了看之前同樣用鐵盤勾勒出的琥珀糖盤,再瞧了瞧另一邊用碟子裝的「小風景畫」,最終決定不逞能地點點頭,回道:「好……麻煩思益同學了,我想再看一次,怎麼脫模較為順手。」
畢竟過去沒有相關的經驗(琥珀糖總不能像滴膠那樣拉扯著模具來脫),溫玟茹決定委由熟手幫忙,她自己也能多熟悉一點。
🏡張氏⁴🐱³🐶²
@cptcat16
Mon, Feb 6, 2023 6:13 AM
Mon, Feb 6, 2023 10:03 AM
「大概重點就是放到平面上的叩一下吧?」
少年點了點頭,過去幫忙對方端起鐵盤,一人一邊,一邊指示的,「有抹油的關係,所以一點點衝擊就應該可以讓糖順利掉下來了,你也要小心不要壓到手指了喔。」
鐵盤放下去的那一瞬間可是要趕緊把手指頭抽回來,他一開始也曾經不小心壓到手指,但還好是冷凝固的,至少不會被燙傷。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Mon, Feb 6, 2023 6:28 AM
伴隨著張思益的叮囑,記下要點的她神情滿是專注,在另一個人的協助下,鐵盤順利地翻動倒扣,而她也及時收手,讓凝固後的琥珀糖脫模落到烘焙紙上頭。
剩下幾個碟子中的琥珀糖,溫玟茹也依樣畫葫蘆地鋪好烘焙紙後一一倒翻,比起有些重量跟體積的鐵盤,巴掌大小的碟子顯然更好掌握,輕輕一扣便能感覺到糖塊鬆脫。
「那接下來……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思益同學送來的糖,形狀並不是非常規則?」
🏡張氏⁴🐱³🐶²
@cptcat16
Mon, Feb 6, 2023 10:24 AM
一大塊平片的糖塊順利的落下,張思益也沒有馬上就進行到切割的步驟,而是等著對方將小碟子內的糖塊也逐一脫模,這才準備拿起刀子進行切割。
「對阿,因為是寶石糖,所以會仿造石塊那樣不規則的方式來進行切割,不過如果你喜歡規則一以點的我想也是可以的,就看你的喜歡吧?」
張思益笑著道,接著他拿起刀子開始先隨意地將他的糖塊切割成不規則的大塊,隨後隨意地切成各種不規則的小塊狀,日光燈下看起來就像是彩色的小石頭,「現在還很軟,等到反覆的風乾之後外皮就快更硬,色澤也會更好看。」
「這一步是最要有耐心的,還要定期去翻動他。」
他將切好的小塊,逐一放到已經空了的鐵盤上,雖然外表是不規則的,但張思益還是一顆顆的整齊排列好。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Mon, Feb 6, 2023 1:46 PM
「好──聽起來,風乾的時候……還要留心別讓貓搗亂……」
見身邊人開始動作,溫玟茹亦拾起刀柄,在虛空中模擬比劃完大致的角度下才下刀。
相較於少年刀下不規整的寶石塊狀,少女在思考後則是將之斜切成大小相仿的菱形,隨著刀口滑過,切割面上透出的晶瑩色澤剔透亮眼,讓人更期待起完全風乾之後的模樣。
而後,她模仿著張思益的動作,將四個碟狀糖塊置於鐵盤的中央,再讓菱形狀的糖塊依照色彩的漸層、圍繞著中央的糖塊向外散佈。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Feb 7, 2023 1:46 AM
「接下來只要每天都要記得翻面,然後要擺放在通風處,大約一周就可以完成了。」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湊過去看溫學姊的擺盤,擺放的很是有藝術的氣息,碟狀糖塊是花蕾,菱形的糖塊就像是一朵晚霞盛開的花朵似的,張思益不由笑道:「溫學姊矲的真好看,做出來的成品也很好看。」
「琥珀糖做起來真的不太難對吧?下一次溫學姊就可以自己做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Feb 7, 2023 5:17 AM
「謝謝,這也是多虧思益同學的指導。」儘管整體的製作方法不算太難,但正由於有人在旁帶著做,溫玟茹才能更快也更安心地上手,「那麼……等一週之後,我再拍幾張成品照給思益同學看,作為『驗收』?」
語畢,她看了看對方擺放整齊的、大理石紋的金綠糖塊,不確定現在凝固的狀態能不能帶著走,便接續著問道:「還有,思益同學做的這些……同樣先放在我這裡風乾嗎?我之後再拿去給你?」
畢竟暫住的別墅離四色里還是有點距離,總覺得到時候風乾完再讓人來拿一趟也挺麻煩的。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Feb 7, 2023 8:20 AM
「好啊,到時候就在麻煩你拍照給我看了。」
少年笑著道,剩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整理的,最多就是把刀子洗一下,擦擦桌面就可以完工了, 「這個倒是不用,我可以整盤放在後車廂就好,在用一張烘培紙蓋著就不怕弄髒了,也不好麻煩你幫我弄啦,而且也不方便,還要麻煩你跑一趟。」
面對溫學姊的好意,張思益搖搖頭,笑著婉拒,後車廂的空間大的很,所以帶著回也沒什麼問題,說著,他便拿起一張新的烘培紙覆蓋在自己的鐵盤上,避免被髒東西弄著。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Feb 7, 2023 10:11 AM
既然張思益都這樣說了,她便也沒有多言什麼,只是輕聲道了「好」作為回應,並一起跟著收拾,很快地就讓廚房回歸原先整齊的模樣。
而後,溫玟茹自冰箱中取出用紙提袋裝著的方型盒子,將之遞給了少年,說道:「還有這個……是
之前在訊息提到的
,
布朗尼蛋糕
。」
她說,如果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將那些小蛋糕與椿屋的守護靈分享,作為颱風後的拜訪。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Feb 7, 2023 11:58 AM
「哇,謝謝你,肯定會很好吃的。」
笑著些過了還冰冰涼涼的袋子,雖然還沒能打開來看,但世界上不會有不好吃的布朗尼蛋糕的,「我也會拿給我家隔壁鄰居的,我小叔他每隔三天四天的就會過去拜訪,到時候在讓他帶上。」
也多虧了他們的鄰居,張思益真的是從來沒少過超的甜點,尤其他小叔還會特別買有品牌的高級甜點,雖然他總是不太能夠理解他小叔對鄰居是什麼想法,但也是挺好的,自己有時做了甜點也會請他小叔幫忙送去,就當作是一個看不見的鄰居吧?
接著張思益也捧起了他放滿琥珀糖的鐵盤,似乎差不多該回家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Feb 7, 2023 2:03 PM
有句話說得可真不假,快樂的時間總是走得特別迅速。見少年捧起裝滿成品的鐵盤,溫玟茹這才意識到,也差不多是要與他們道別的時候了。
於是,她領著張思益來到客廳,輕聲招呼著那與白貓度過一段安然時光的男人,說道:「張益先生,我們做完糖了。」
說到這裡,這段時間以來難得過得那麼熱鬧的人頓了頓,再次開口時,語氣也含著真摯的謝意:「今天,也謝謝你們過來,還陪著雪團那麼久……牠肯定很高興。」
不怕生的白貓向來是最喜歡探索世界、與人玩鬧的,只是在此前,溫玟茹花了太多時間復健如初、太多時間從生疏回到熟悉,儘管有她的陪伴,他們之間依舊有太多空白需要填補。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Feb 7, 2023 2:26 PM
看著自家姪子端著鐵盤出現,以及少女的告知,看來是時候道別了。
張益輕輕柔柔的將大腿上熟睡的小白貓捧起,安放在沙發上柔軟的坐墊上後才輕手輕腳的起身,走到他們的身邊,同樣的輕緩的道著:「不用客氣,我跟他處的挺好的。」
淺淺一笑,帶著某種溫情的溫度。
「那我們也該走了。」
算來也叨擾了快要一整個下午了時間了,就連窗外的太陽都沒那麼耀眼,再過不久之後便會是晚霞滿天了吧。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Feb 7, 2023 2:46 PM
以一聲「嗯」的輕應作為回應後,她看了眼盤著身子睡得香甜的白貓一眼,後又低聲說道:「我送送你們。」
語畢,溫玟茹也不再多言,同回時一樣領著二人換下室內拖,循著宅邸的動線穿過陽台、踏下樓梯,最終便來到張益的吉普車所暫放的車庫。
「回去的路上,請多加小心……」鮮有待客經驗的她,原先不曉得該再說些什麼,卻在瞥見早前贈予張思益的甜點時,聯想到了此刻最適合的道別。
於是她說,語帶笑意地說:「路上小心──還有,回到四色里時再見。」
🏡張氏⁴🐱³🐶²
@cptcat16
Tue, Feb 7, 2023 3:02 PM
「會的。」
在打開駕駛座前,張益朝帶著笑意的少女微微一笑,「等你回到四色里時,有機會會在見面的。」輕輕頷首,這才打開車門坐入駕駛座哩,而在後車廂放糖的張思益也關上了車門,跑到前頭去和人道別。
「今天我過的很開心,溫學姊回到四色里的時後在聯絡囉!」
坐到車上的少年拉開車窗,繼續朝著人揮揮手,「再見啦,不要忘記把成品分享給我看囉,掰掰。」
緩緩駛出車庫的吉普車沿著來時的方向離去,在車子駛遠時,還可以看到少年的腦袋瓜探出車窗,朝著送他們離開的少女連連揮手了好幾次後才終於縮回去。
甜甜的午後,還以可愛的小白貓,真的是最好的一天下午了。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Feb 7, 2023 3:19 PM
目送著帶來一室熱鬧的二人遠去,漸行漸遠的車影披著暖陽餘暉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今日的際遇卻深刻地烙印在少女的心底,成了又一份重要的記憶。
會回去的,她對自己說。因為那是第一個讓人有歸屬感的、也有人等著她回去的地方。
懷著未盡的喜悅,嘴角始終揚著弧度的人關上了圍欄,踏著輕快的腳步回到別墅裡。
兌現的琥珀糖之約畫下了句點,既是開始也是結束──下一次,等到回去四色里時,再寫信跟他們說說吧!
皮箱裡的世界
@GAC_ya
Tue, Feb 7, 2023 3: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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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連續二日的狂風暴雨,行速匆匆的強颱逐漸遠去後,盛夏的白晝在中午過後終於再次迎來了明媚的晴朗。帶來驟雨的陰雲尚未完全散去,虛虛攀在天邊,然而那抹並不濃重的色彩像是隨時都會融化在天池裡,最終成為一汪藍天的整體。
安頓好白貓後,她看了看時間,距離與人約定的兩點將近,便推開了位處建築南側的玄關大門,來到位於東側的圍欄門口,作為相約的引路。
這棟由友人出借的位處城郊的歐式獨棟別墅,平時會定期有專人過來打掃清潔、整頓環境,也因此當她來到前院時,門口步道前的積水及殘枝已有人著手準備整理,有條不紊的樣子幾乎看不出任何曾經的狼藉。
在他們抵達目的地不久,橫跨在天際的彩虹逐漸的消失,消融於兩日多不見的蔚藍天空裡,遠離了城市的紛擾,郊區的空氣聞起來總是別樣的清新,綠意與水氣的味道,在路上堆疊的枝與葉更加重了這份濕意。
張思益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風景一路倒退,以及逐漸變大的身影與建築........喔,該怎麼說呢?雖然第一次見到溫學姊的時候就感覺人加氣質不錯的,但這抹身影和看起來特別貴的建築物,莫名就有一種大小姐的感覺。
在少年腦中飄著些不著邊際的想像時深藍的吉普車停在了門口,張益熄了火率先走下駕駛座,他朝了許久未見的筆友微微頷首───不管怎麼樣,他是挺掛心對方的傷勢,畢竟昏迷了把月時間,微微打量了一會,男人這才開口。
「好久不見了。」
沙啞低沉的嗓音一如往昔,帶著幾分關心的輕且緩,「剪了頭髮了?蠻清爽的,挺適合的。」
慢了一步的下車的少年提著準備好的東西也跟著下車,他朝著溫玟茹靦腆的笑了笑,「好久不見了,溫學姐,今天要來打擾你了。」
轟鳴的引擎聲由遠至近,在感官中拉出一條牽引的透明絲線,領著少女抬眸朝路的彼端望去。
隨後,一台深藍色調的吉普車在視野中逐漸清晰,巨大的車輪與野性間不乏穩重的車體,在這位處郊外的別墅區確實少見,因此讓人幾乎是在看見它的瞬間,就認出了那便是屬於張益先生的車子。
見吉普車熄火,許久未見的人們再次出現,溫玟茹難免有幾分恍若隔世的恍惚感──畢竟上次見到面,都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片刻的怔愣後,率先開口的低啞嗓音再次拉回了思緒。她想起了另外一位筆友先生看見短髮的激動反應,再瞧瞧眼前一貫沉穩的高大男人,不禁因反差感到有趣地揚起嘴邊的笑意。
「嗯、上個月決定的,剪了之後……意外發現,重量輕了許多。」如是回應完後,溫玟茹看著二人,在慣例的問候之際,也不忘確認道:「許久不見,今天就請思益同學多指教了。另外,別墅這兒有車庫……Blues今天,會留下來嗎?」
在她的印象中,張益向來不喜歡甜食。因此她推測,對方應該不會想跟他們一起進去那漫著甜味的廚房,但是就不知他送張思益過來之後的打算了。
聽見了溫玟茹的提議,張益輕輕刮了刮下巴──而張思益則是老實站在一旁待著,畢竟怎麼說,也總是自家小叔先認識溫學姐的,因此便乖乖站在一旁等待答覆───
而張益望著溫玟茹嘴邊的笑意,老實說他確實也沒有打算要回家去,畢竟來也是一段路,要回去再來也是花時間,因此本來他是打算在這附近的郊區走走的,如果自己留下了或許還要花心思招呼自己吧?
「我打算在這附近走走,如果不介意的話,借你們的車庫一用。」
畢竟預計做的時間也就兩三小時,再回去也麻煩,留下又打擾,不如借用車庫就好,畢竟讓自己陪著一起做糖……對於不愛甜食的自己來說也那太過於折磨了。
「或是,不介意我在庭院待著也行,不用太招呼我。」
這才是原因,兩個年輕孩子一起做糖果,大概還會聊天什麼的吧?他一個大叔攙和也尷尬。
「可以的、Blues自便就好。」她提起車庫所在的方向──圍欄入內後直走便能看見──而後偏頭想了想,依照這些日子以來的通信,提起了幾個對方或許會感興趣的去處。
「我們現在在東側,沿著南側的步道往西側走,會有一片後花園……只是現在,應該會有些負責打理的人在那邊整理。」大略在掌心虛虛畫出簡單的平面,溫玟茹續道:「若想活動筋骨,隔壁的建築是附設的泳池與健身房……或者,不想走遠的話,別墅二樓也有書房或觀影室等等空間。」
簡單將幾個方案提給張益擇選後,少女望向身邊的張思益,說道:「至於我跟思益同學,稍後會用到的空間,是一樓的廚房……以及,雪團平時,也是待在一樓這裡。」
「行吧,謝謝你的介紹。」
沙啞低沉的嗓音輕緩的道著,張益輕輕頷首表示他記下了,「那麼放我一個就好,也許我逛一會在去一樓看看,也許碰上雪團能互動一會,那你們就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
張益擺擺手,接著便走回吉普車上,去將車停入車庫內,而留下來的張思益看著車屁股往車庫的方向駛去後回頭看向了溫玟茹───喔,現在留他一個人跟溫學姐總感覺怪緊張的,畢竟一次跟陸永杰,兩次跟何旭穎 ,總之自己還沒跟對方一對一相處過吧。
「那,溫學姐我們先進去了嗎?」
張思益略有些拘謹的詢問,說來他也帶了伴手禮呢,現在倒是有點抓不準時機送出去,也許進到屋內之後再送給溫學姐吧?
說不定也還可以見到真正的雪團。(不是照片,不是圖畫)
見Blues似乎有了接下來的打算,溫玟茹也同樣點點頭表示明白,而後在聽聞張思益的話音時,循聲對上他的目光,極輕地應了一聲作為回應。
而後,她邁開腳步,領著黑髮少年自東側往位處南側的玄關走。源於別墅主人的喜好,不僅是方才提過的後花園,內庭院也多有精心照料的植栽花圃,在雨後的陽光下閃爍著潤澤的水珠及向陽的生氣。
「這裡有斜坡,腳步要注意高低差。」行經轉角處時,曾在這裡一度踉蹌的少女特意叮囑。
接著,沿著石板路率先走向大門的她旋開門扉,望向了身後的人,簡單地說明入內後的格局。玄關所在的位置是建築的半地下室,直走後越過門樑,便可以自宴會廳左手邊的旋轉梯井上到一樓(包含客廳、餐廳、廚房、衛浴及臥室等等)的生活空間。
「怕迷路的話,基本上只要記得……『旋轉樓梯下離玄關很近,樓梯上隔著一樓餐廳就是廚房』,這樣就好?」
話音甫落,二人的耳邊便傳來了一聲細幼的貓叫。倘若跨過玄關的門樑,從梯井間向上望去,就可以看見好奇心頗重的白貓,正因為聽見了門口的響動,而疑惑地探頭探腦。
隨著暫住者的介紹,張思益尾隨著溫玟茹的腳步走過盛開的花朵、斜坡,進到別墅裡───他左右張望著,雖說他們老家也是屬於那種小有家產,老家也是有前後院,房子也不算小,除了有好幾間房間以外也有書房等隔間,但是從以前傳下來的老房子(當然,維護的一直很好).........
應該這麼說吧,至少他沒有進去過人家的房子屋頂這麼挑高的,家裡甚至還有旋轉樓梯(這難道不是旅館才會有的嗎?),而且還說了大到可能會迷路的房子到底是個什麼概念?張思益總感覺自己進到奇妙的空間。
一邊嗯嗯的應聲,一邊努力地記下對方說的『旋轉樓梯下離玄關很近,樓梯上隔著一樓餐廳就是廚房』,不過他今天只是來做琥珀糖的,應該也不會到處亂跑吧?是要跑去哪裡啊?最多只會到廁所去吧?
不過這麼大的地方要是只有一個人住感覺不會很寂寞嗎?
在張思益腦袋裡想著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裡到底會是個什麼情況的時候一聲細小的貓叫聲響起,他很自然地就將視線轉向了梯井上,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小團白色的小毛球正在探頭探腦的窺探。
「那個就是雪團了對吧?」
少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滿是喜愛的問道:「他會不會怕人啊?喜歡玩毛球嗎?」他的口袋裡裝著家裡的貓收集來的貓毛球,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玩?
熟悉的貓叫讓溫玟茹順勢抬眸,在瞧見那好奇未泯的雪白成貓時,張思益滿含雀躍的詢問聲隨之傳入耳邊。
「雪團不算太怕生,也喜歡跟人玩……逗貓棒、毛球,甚至是綁頭髮的髮圈,都很喜歡。」
回首見少年人亮晶晶的雙眼,她一邊引著人沿著梯井上樓,一邊仰頭,望向那輕喵一聲便輕巧地消失在梯井欄杆間的貓影。
「等等上去的時候,牠十之八九……會坐在沙發的靠背上,盯著我們瞧。」
果不其然,待少年少女們來到一樓的空間後,方才只探出了個頭的白貓本貓便端坐在平日最喜歡的位置──三人長型大沙發上的靠背上。
只見那雙明亮的金色貓瞳目不轉睛地望著梯井入口的方向,顯然對初次見面的黑髮少年充滿了好奇心,卻沒有貿然接近,長長的尾巴左右一晃一晃,歪著腦袋瓜兒似是在思考。
見狀,習以為常的溫玟茹任憑雪團展露出疑惑的眼神,自鞋櫃中取下兩雙室內用的紋理針織拖鞋,示意張思益可以換上後,繼而向他開口。
「思益同學,會想陪雪團玩嗎?」
「不怕生啊,怎麼那麼好?」
張思益盯著隨著他們腳步上樓而消失的雪白小貓的身影,一邊道著:「我小叔養的貓根本不像你的那樣不怕生還願意跟人玩,我之前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甚至都還給他們餵飯清貓砂什麼的,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他們才肯讓我摸哩,雖然如此也只有三花跟黑毛願意給碰,那隻黑白老貓到現在還是一樣一點兒都不讓碰。」
說著說著,他們便離開了樓梯來到的偌大的客廳空間,一如溫玟茹所說的,那隻白色的貓兒就窩在沙發的靠背上面盯著他們看,看著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還有歪著腦袋瓜的模樣著實讓人難以抗拒──可是──
「可是──正事都還沒做呢...........」
說的正事自然的就是今天要做琥珀糖的正事了,正事都還沒做就開完,這樣好嗎?
啊,對了!
張思益想起了琥珀糖的製作流程是有空檔的,「不然我們先做糖吧,因為糖做好入模之後還要花上大約一個小時固化才可以取下分切形狀!」趁著固化的時間在跟貓咪玩就不會耽誤到時間了吧?
「你覺得這樣好嗎?」
扭頭去詢問著貓主人──雖然還是有點擔心沒有馬上陪玩的話,之後貓咪還會不會理自己就是了........
聽聞張思益提起了張益家中的幾隻貓兒,溫玟茹也自然地在腦海中勾勒出曾有幾面之緣的黑白瘦貓,以及那隻可以在「九日小舖」間一睬其丰采、亦同樣有過眼緣的獨眼三花貓──說起來,最初會碰到眼前的少年,也要感謝貓咪帶來的際遇。
思緒流轉中,她注意到對方的躊躇及其後的提議,再瞧了瞧那直挺挺地端坐著的白貓後,贊同地點點頭。
與此同時,在兩人的對談間,那隻雪色白貓一個輕巧地自靠背上跳了下來,從沙發背面隱沒身影後,又從另一頭鑽了出去,踩著無聲的腳步來到張思益的不遠處,像是在熟悉陌生氣味般地嗅聞著空氣。
「我覺得,思益同學的提議很好。」
瞧了靠過來的貓咪一眼後,少女換上屬於自己的那雙室內拖,憶起了自家貓兒的習性,以及過去在廚房烹飪時,總是需要多花心神阻止貓咪搗亂的經歷,最終開口續道──
「不過,因為這兒的廚房是開放式,雪團的好奇心又重……為了避免牠等等誤闖,需不需要先將牠帶去樓上?」
說到這裡,溫玟茹延續了稍早前對Blues的說明解釋道,相對於居家氣息濃重的一樓,二樓多是休閒娛樂的空間。除了稍早前提到的「書房」與「觀影室」外,也有雪團平時喜歡探索玩耍的空間,不用擔心牠待在那裏無聊。
「好的,那就這樣子。」
想著等等空檔可以跟白貓玩耍,張思益臉上不由得又露出了笑臉,一會忽然想起手上提著的伴手禮,趕著對方上去抓貓咪之前他趕忙將手中造型典雅有著日式夏日金魚風鈴的紙袋遞給溫玟茹。
「對了,我帶了伴手禮過來──是和果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是葛櫻跟錦玉。」
包裝裡是六入裝的和果子禮盒,三入的葛櫻和三入的錦玉,底下墊著綠色的葉子,半透明的葛粉做成QQ的外皮裡透出了褐紅色的紅豆餡──還有用寒天作呈透明的凍,裡面用白豆沙做成的練切製作出來的金魚、荷葉與馳底小石的錦玉,兩種都是透出清涼感的夏日風情的和果子。
那是張思益在今天早上要出發來赴約時,他小叔帶他去他常去的和果子店(張益總是購買這間的和果子給隔壁椿屋的主人)東挑西選才選定的,希望溫學姐會喜歡。
少年的笑讓人能從中感受到那份喜愛貓咪的心情,這使得溫玟茹不禁跟著彎了彎眉眼,期待起稍晚時的玩耍時光。
隨後,見到張思益遞來的紙袋,又聽聞其後的介紹後,儘管她露出了顯而易見的訝異,卻並未惶恐地斷然推拒,而是選擇了坦然接過這份贈禮。
「謝謝思益同學,聽起來……是很別緻的點心。」瞧著外頭描繪著濃厚和式夏季風味的紙袋,那份訝然神態也轉為柔和的喜悅,「我會再問問喜歡和點的朋友,有什麼推薦搭配的茶飲的。」
不過,畢竟平時少有機會品嘗這樣的甜品,溫玟茹想了想,還是決定再三確認道:「要保存的話,放在蔭涼處可以嗎?或是……需要特別冷藏呢?」
在她詢問的同時,那一直觀察兩人的白貓,目光順勢被在他們之間移動的紙袋吸引,好奇地向前邁了幾步張望,尾巴更是一甩一甩地掃到了張思益的腳邊。
「大多時候都是配抹茶.....日本的和果子味道都比較甜一點,我爸爸說配帶點苦韻的茶比較不會膩,我想煎茶或是焙茶也可以。」
看著對方露出的笑意和喜悅之情,張思益也安心不少,挖掘著腦袋中關於跟爸爸去到日本時他給自己介紹過的茶──「這間的和果子標榜的道地的日式口味,所以沒有配合台灣人的口味做的比較不甜,雖然我是蠻喜歡的,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到時候吃了覺得太甜,所以還是配苦一點的茶解膩比較好。」
「一般來說如果很快就要吃的話可以放在陰涼處常溫,然後如果吃不完的可以冷凍起來在常溫解凍就好,問過店裡的人說冷藏反而會讓和果子變得不好吃──」
「不過因為葛櫻跟錦玉是用葛粉和寒天做的,所以放在冷藏,冰的涼涼的吃才是最好吃的保存方法。」
挖掘完茶的記憶後便是挖掘關於和果子的記憶,張思益默背著唸出,稍有些溫吞和遲疑,不過總算是好好地將問來的保存方式逐一交代出來了。
默背完後的鬆一口氣,這才發現那隻白貓悄悄地溜過來自己的腳邊,還用白白的尾巴掃著自己……這讓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捕捉了,「哈囉?雪團?」
動動手指,對著腳邊的貓咪打招呼,看著不免有些稚氣。
少年的說明意外地清晰詳盡,一時間給人一種身處和果子專賣店、遇到了專業小店員的錯覺。由於沒有紙筆在身(況且就算在身也不適合拿出來當場筆記),溫玟茹便在腦子過了幾遍關於和點的種種注意事項,最後了然地點點頭。
「好,那這樣的話……待會兒過去廚房時,我再先拿去冷藏保存。」至於茶的部分,她想了想,由於自己本來就是少吃甜食也不好甜口的人,看來思益同學提到的煎茶或焙茶便是首選了。
思及此,少年隨後的招呼不禁同時吸引了少女及白貓的目光。她望向了湊到彼此之間的雪團,而後者則是動了動耳朵,抬眸瞧向腳邊的張思益,燦金色的貓瞳對上了黢黑的眼睛,像是在問「是你叫我嗎?」。
見狀,溫玟茹緩了緩本想在放下紙袋後抱起貓兒上樓的舉動,將一點小小互動的時間留給了眼前的一人一貓。
而後,牠顫動著鬍鬚動了動鼻尖嗅聞,湊上前去熟悉著眼前人的味道,柔軟的頰毛在這個過程中時不時擦過他的指緣手側。
至於另一邊的溫玟茹聽著對方的提問,並沒有貿然開口打斷他們的接觸,只是在雪團結束了熟悉環節、一個縱身跳躍又溜回原先待著的沙發靠背時,才不疾不徐地開口。
「我這裡的話……因為怕貪嘴挑食,平時很少讓牠吃點心。」說到這裡,少女上前抱過看起來還想溜走的貓兒,也不忘回應方才的問題,「不過,之前短暫寄養在朋友家時,牠似乎很喜歡貓草餅乾……所以,偶而會作為剪指甲或洗澡的獎勵,讓牠吃一點。」
語畢,溫玟茹便同稍早前所說,先將白貓帶上二樓,隨後返回樓下,提起隨手擱置在客廳桌面上的和菓子禮盒,招呼著對方一起來到開放式廚房的空間。
或許是因為這間別墅平時鮮有人居,目前暫宿於此的少女也非時常下廚的人,因此這間以淺白木紋為主要環境色調的廚房,從設備到廚具都是接近嶄新的狀態。
將此次少年帶來的贈禮放入冰箱保存後,她隨之望向身後的張思益,眨著眼睛、難掩好奇地說道:「那現在──就是思益同學的……『琥珀糖小教室』時間?」
「聽起來……意外地並不複雜?」她如是反問,在沉思片刻之後,又道:「那染色的部分……思益同學一般都習慣用什麼來做?」
溫玟茹知道食用色素與天然食材(比如水果一類)都可以作為色料使用,而以她想嘗試的淡紫、琥珀與海藍來說,就不曉得用哪種「染劑」最為合適了。
她說的相似並非長相或性格等等,而是單純就二人細膩之處的相似處發出了感慨。不過,少女並未在這個話題停留太久,彷彿只是一筆帶過般,隨之細細詢問起正式作法的起頭。
「那麼、首先……待會兒洗完手後,思益同學會需要圍裙一類的用具嗎?」由於不清楚對方的習慣,溫玟茹決定還是先問個清楚比較妥當,「還有,先前在訊息中提到的──材料費用的部分……」
「怕怕的……是指,感覺太空盪了?」想了想整棟宅邸的構造,對於初到的她來說,的確也有種空間太大的觀感,「不過,因為有雪團在,牠喜歡探險……所以,感覺也算『熱鬧』?」
儘管這樣的「熱鬧」跟旁人理解的可能不同,然而對於習慣獨居的溫玟茹來說,多了白貓在身邊之後,她的生活的確也有了跟過去不同的生氣及趣味。
「那──思益同學呢?」話鋒一轉,貓兒似的少女被勾起了好奇心,「跟人還有那麼多貓同住,會不習慣嗎?」
「雪團的話……它是在喵星球遇到,幾個月後在愛貓協會認養的貓。」用餐巾紙擦乾雙手,溫玟茹憶起了與筆友先生一起遇到雪白幼貓的過往,以及之後遇見黑髮少年後的際遇,不由得彎了彎嘴角,「所以……的確是家養的沒錯。」
說到這裡,少女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拿過張思益準備的鐵盤容器,依言在裏層抹上薄油作為呼應後,才繼續開口。
「像這樣嗎?」她如是確認做法,也不忘順著自己的好奇心續問道:「東隆街尾那邊……現在也是一樣,一到晚上就會有聲音?」
儘管對於白貓獨自出門感到不放心,溫玟茹也不想過多束縛牠喜歡探索的天性,因此最終選擇了貓咪本身也能接受的折衷方案,作為家養與放養之間的平衡。
「這樣說起來……Blues家的三隻貓,性格差很多嗎?」聽到張思益提起那在「九日小舖」與「筆友家圍牆外」有過幾面之緣的三花貓,少女的好奇心也自然轉到了那三隻貓兒們身上,「牠們對巷尾的聲音,有反應嗎?」
「原來是這樣──聽起來……牠們跟椿屋的守護靈,也相處良好的樣子?」從貓咪的話題自然而然地聊起了許久未拜訪的地方,溫玟茹的眼中多了幾分關切,「對了、這陣子的颱風……椿屋那兒還好嗎?」
如是問完之後,習慣拋出問題作為話題接續的少女,也問起了接下來琥珀糖的準備流程是什麼。
「椿屋沒事,真是太好了……倒是這樣聽起來,思益同學你們……也花了不少時間收拾?」
問到這裡,她看著少年伴隨著講解,一一拿出各式用具擺妥。在了解不同步驟與不同用具的用法後,她將色素加入各個碗裡,同時確認道:「水的部分……是開水嗎?」
畢竟她沒什麼製作點心的機會,對於過程中應該加入的「水」是否需要煮滾過,實在沒有確切的概念。
語畢,確認了接下來要加入的水是什麼種類後,溫玟茹便用廚房旁的飲水機用空碗裝了半碗的水回來,而後拿起滴管,一點一點調整幾種色素的濃淡。
以紅色、藍色、黃色幾種顏料為基底,再搭配水液的稀釋,溫玟茹分別條配出日落晚霞的淡紫、沉靜似海的深藍及剔透晶瑩的琥珀,每種顏色都是恰好一致的等份。
「大概……像這樣嗎?」調色到一個段落後,她抬起頭,向身邊的小老師少年詢問道。
語罷,他兩人便一起拿著水和色素來調整須由的顏色,除了正黃和濃綠外,張思益也各調出一份顏色稍淺一點的黃色和綠色,而過會溫學姐也完成了他的調色。
「對了……說起來,思益同學本來就對做點心感興趣嗎?」想起有時會隨著回信一起過來的各式甜食贈禮,她難掩好奇地問道:「那是不是,也喜歡料理?」
由於她本就不是一個特別重視口腹之慾的人,儘管過去在張益的回信指導下,嘗試了好幾種不同形式的簡易料理,但下廚房終歸不是溫玟茹所熱衷的事情,因而她也很好奇對方的回答。
不過,儘管有了這樣的感觸,她還是接著在提問後,極其難得地給出了自己看法。
「那假如一再失去了成就感,思益同學就不會嘗試做了嗎?但我想……『有目標的興趣』,或許已經就算是種『喜歡』了。」
說到這裡,她也不再多言,靜靜等著對方思索與指導後續的作法──畢竟等等的空檔,還要陪白貓玩呢!
「這樣的話……是等洋菜溶液倒入鐵盤後,才會用到方才調完色的色素,這樣?或是可以在過程中就加入色素呢?」在腦中過了一遍到目前為止的步驟,一一確認細節的她續而問道:「模具的部分……是不是也能,用其他東西替代?」
也許是由於稍早前才想起滴膠工藝一事,這種將透明液體倒入容器的做法,莫名讓溫玟茹覺得──琥珀糖做起來,好像跟滴膠有異曲同工之妙?
說到這裡,她一邊注視著鍋內砂糖的溶化進度,一邊思忖著廚房內可能有的模具種類,最終對少年搖搖頭。
「我來了之後,沒再添購其他廚具……所以我想,其他模具應該是沒有的。」
這間歐風別墅在溫玟茹入住之前也閒置多時,除了偶而的聚會所需,剩下時間便只有基礎的環境維護與清潔打掃,因此才會是這般他們所見的嶄新模樣。
也因此,廚房必備的廚具也多以基礎款為主,要說到特別訂製的模具,少女並沒有看過的印象。
只見那些碟子本身都是白色的瓷器,底部刻有各式各樣的景緻或動物圖案,或是神社、或是山巒、或是飛鳥、或是游魚,不難想見當醬料倒入其中時,便能欣賞那些浮雕在醬料深淺中呈現的圖樣。
她拿著碟子回到黑髮少年身邊,試探著問道:「像這種碟子的話,也可以?」
在溫學姊離開不知道去找些什麼的時候,張思益將火關掉,攪拌了一下滾燙的液體,他這糖漿是煮得差不多了,稍稍等會就可以慣入鐵盤裡了。
於是,為了方便張思益等等的倒入作業,她一一將幾個碟子擺在放好的鐵盤旁邊,並退開了幾步,將大部分的空間讓給準備好滾燙糖漿的少年。
「那待會兒、調色的部分……也要麻煩思益同學先示範了。」
儘管琥珀糖跟滴膠的作法有幾分相似,但畢竟是不同的東西,還是由熟手來帶領,對她來說會比較安心。
說起來,這樣的步驟倒像是在調製好AB膠之後,為了避免氣泡進入模具而小心翼翼的前置。總是將兩者聯繫起來的她腦中一隅閃過這樣的念頭後,很快地又專注在眼下的事情上面。
而後,她依著過去的經驗,拿過牙籤及色素,用竹枝沾染少許顏色,再逐漸讓透明的糖漿依照不同碟子,染上屬於琥珀、海藍及煙紫的色彩。接著,溫玟茹再次換上新的牙籤,讓不同顏色的小小碟子邊緣,暈染上彼此。
琥珀暈上煙紫,像是落日晚霞;煙紫暈上海藍,宛如深海幽光;海藍暈上琥珀,彷彿晨曦乍亮──或許正如張思益所說,像這樣子的調色,的確是「畫家」的專長。
游魚的浮雕之上,是煙紫邊緣暈上海藍的幽微。
山巒的浮雕之上,是海藍邊緣暈上琥珀的暉光。
最後,在那枚飛鳥的浮雕之上,等量的三色互相交融,卻又不過度侵占透明本身的份量。宛如掠過不同之處的鳥兒,翱翔穿梭在風景之中,在保有自我的同時,羽毛也染上了那些景緻的色彩。
直到所有調色工作告一段落,看著成品在雪白小碟上呈現出不同的呼應,溫玟茹也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終於記得從屏氣凝神的狀態下,恢復正常的呼吸頻率。
「應該──這樣就可以了?」自言自語的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身邊的黑髮少年已經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啊、抱歉……久等了嗎?」
曾經,溫玟茹的導師認為攝影相較於繪畫更為冰冷,認為她的畫作缺乏「感情」,而她自己亦不只一次地苦惱過,甚至也為此在回信時向Blues尋求著「標準」與「表達」之間,關於平衡的看法。
然而現在,她漸漸地開始覺得「就這樣也挺好的」。攝影也好、繪畫也罷,解答並不絕對的話,那就偶而任性為之、即興發揮、活在當下也挺好的。
所以,面對少年的請託,溫玟茹微微彎了彎嘴角,向旁退開了幾步,應允道:「嗯、如果思益同學不嫌棄的話……當然可以。」
因此,溫玟茹跟著拿出手機,悄然點開了某位筆友先生的通訊軟體頭像──畢竟沒有比這張照片更好的參考圖了──在短暫的沉思後,開始了動作。
只見那剩餘的糖漿再略分成兩大一小的三份,兩份大的分別加入琥珀及海藍的色素,最後一份則是調成淡紫。
而後,琥珀色的糖漿在鐵盤上端做為天空、海藍色的糖漿在下端做為大海、淡紫色的糖漿做為暈在其中的晚霞,在牙籤的混合下,交接處暈出了琥珀與海藍相交時的沉穩色澤。
「──完成了。」大面積的純色與少許的漸層點綴,是很符合溫玟茹一慣的繪畫作風,只是相較於小碟子中的細膩,她這次過程中明顯隨興及輕鬆許多。
收拾的過程比想得要快,加上張思益也是手腳俐落的人,很快地,廚房就在兩人的努力之下恢復清潔溜溜的狀態。
解開身上的圍裙掛回原處,她看了一眼時間,說道:「那麼、我們上去找雪團?」
說著說著,少女想起了那將空間留給他們的筆友,也不曉得那人是不是回來、有沒有遇到白貓了?
「思益同學現在,覺得Blues……張益先生,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話音甫落,也許是聽見人的動靜,還沒走近就聽聞陣陣抗議的喵喵聲隔著門板傳來。溫玟茹剛推開兒童房的門(現在倒是雪團專屬的房間了),那抹白色貓影便直接湊上前來,,在二人的腳邊繞來繞去地嗅聞,好像在檢查他們身上殘留的甜甜味道。
「張益先生他……的確是很有原則的人,無論率性的部分,或是隱藏自己的部分都是。」
她跟著彎下身,順手擼了那圍著張思益的白貓一把,而後率先走入雪團常駐的兒童房,拿出了後者最喜歡的羽毛逗貓棒,回頭觀察著另外一人一貓的互動。
見人主動靠近,被甜味吸引的白貓不由得探頭舔舐著張思益的指尖,連主人拿出了玩具都沒注意,刺刺的貓舌夾著濕潤的觸感,好像想藉此弄懂到底是哪裡來的味道。
悄悄透露了對女孩子來說的大禁忌,儘管貓咪本身似乎不需要在意自己的體態,雪團這時卻像聽懂了一樣,恰巧抬首「喵」了一聲。
接著,看到逗貓棒的牠,原先四足著地的姿勢一轉,變成轉身側對著少年坐下的模樣。尾巴思考般一甩一甩的,圓溜溜的目光專注地盯著主人手上的逗貓棒不放,看上去就是對那玩具提起興致的樣子。
「思益同學平常……在家的話,會用逗貓棒嗎?」察覺到白貓的反應,她如是問著,也在思考要不要在這時將雪團的玩具遞給對方。
另一邊,見張思益也跟著進房來,溫玟茹便順勢將手中的貓玩具遞過去,準備讓少年與貓好好玩耍一番。
「雪團的話……倒是還喜歡玩綁頭髮的彈力髮圈,會在追出去之後,再自己叼著回來。」
若仔細觀察這個兒童房,會發現除了常見的貓砂盆與貓爬架之外,還放著紙板做的貓窩與貓抓板等等貓咪用品──除此之外,她方才所說的玩具則是全部收在靠牆的半透明收納箱裡,此處儼然已成了小白貓的大領地。
發話的同時,溫玟茹也下意識地順了順頰側的肩上鬢髮,並悄然地觀察著張思益逗貓的熟練動作。
至於那隻注意力完全在逗貓棒上的小白貓,現在可謂被少年玩弄於羽毛之間,忽快忽慢的動態晃動,讓牠的小小腦袋也跟著迅速地左右挪移、目不轉睛。
──看準目標、後腿蓄力、縱身跳躍!
哪怕一次的撲騰落空了,那抹白色雪影也化身小小的流星,伸出邪惡的肉爪追逐著視線彼端的逗貓棒不放,一看就是精力旺盛的樣子。
惦記著還沒結算的金額,溫玟茹退了些距離,將玩耍的空間留給與少年互動得不亦樂乎的雪白貓兒,思忖片刻後,決定拿出手機錄影、記錄下這難得的一刻。
──或許這就是養貓人的日常吧?無論是否會分享給其他人,總是會忍不住想將貓咪的一切記錄下來。
至於那追得又蹦又跳的白貓,在一段高速且連續的移動之後,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疲憊,一次跳躍落到柔軟的圓形軟墊上之後,便索性趴著不動,歪頭看著少年衣領處靜止不動的逗貓棒。
──咦?是牠喜歡的味道……!
符合白貓胃口的奶味讓牠的耳朵都豎了起來,或許是因為熟悉了張思益的氣味,雪團絲毫沒有警惕地探頭舔弄著少年的指尖,用舌頭將餅乾捲到嘴裡,嚼嚼幾下之後還舔了舔嘴,看起來意猶未盡地朝人喵喵叫。
「看起來,雪團很喜歡。」悄然收起了記錄一切的手機,溫玟茹如是感慨著,又偏頭向張思益問道:「剛剛玩耍的影片……思益同學要一份嗎?」
「好、謝謝思益同學……影片的部分,我也傳給你了。」
伸手接過對方的餽贈,溫玟茹一邊尋思著之後可得找機會回禮──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了──一邊將方才拍攝的影片,傳到兩個人的聊天室裡。
做完這些後,面露無奈的少女便蹲下身順了順貪吃白貓的皮毛,換來的是牠轉過頭來,聽著她手中餅乾不放的視線──可惜,溫玟茹絲毫不為所動,沒有要掏出餅乾、敗給貓咪可愛目光下的意思。
想來現在的白貓也沒力氣跑去廚房搗亂,少女如是提議。
彷彿從主人的口中聽懂了自己的名字,白貓恰巧喵了一聲,又不安分地拍了拍溫玟茹的腳背討食。而理所當然的,換來的是她說「你不能再吃了」的提醒。
「啊、餅乾的部分……是否需要冷藏?」直到想著要將點心收起,溫玟茹才想到這件最重要的事情,趕緊發話確認道。
「嗯──畢竟我住的地方、跟椿屋恰巧是對角線……可能是這樣,所以平常不太有機會跟張益先生碰到面。」
說到這裡,溫玟茹倒是先頓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住處跟另外一位筆友也是對角線距離,但聯繫意外(相較其他人)算頻繁的事實,不免困惑了片刻。
不過,她沒有深想下去,而是轉而彎腰擼了擼腳邊的白貓一把後,問道:「那──我們帶著雪團,去找張益先生?」
只是,張思益衣領間的逗貓棒依舊顯眼,讓白貓在走走停停之間,仍是忍不住往少年的腿上撲,一蹦一跳的樣子,看上去很是活力。
下樓路過客廳時,溫玟茹先是將牛奶餅乾放進蔭涼帶鎖的點心櫃,這才慢半拍地發現逗貓棒還在人家身上,不禁有點擔心白貓的舉動會造成人家困擾:「需不需要……先把逗貓棒收起來?」
只見落地窗外連結著通往戶外的陽台及階梯,拉開窗簾後,午後明亮的大片陽光傾瀉而下,帶來屬於雨過天青後的暖意。
溫玟茹率先走上前,在陽台一隅換下室內拖後,這才領著身後的一人一貓來到庭院,尋覓著應該在那兒抽菸的男人身影。
至於那被叫喚的一團白雪,此刻正專注在黑髮少年的逗貓棒之間,撲騰得很是歡快,連自己被拐來戶外、身邊多了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觀察了片刻,見那小小腦袋連頭都沒轉,她頓了片刻,才繼續向人說道:「如Blues所見,牠有點……太活潑了。」
儘管說著像這樣深感困擾的話語,少女提起「家人」時的語氣卻十足柔和,聽上去滿含克制中的寵溺。
玩鬧之間,似乎終於捕捉到了陌生的話音,那不過一歲多年紀的貓兒動了動耳朵,維持著扒在張思益腳邊的動作,好奇地轉過了頭,看向了身子微蹲的高大男性。
牠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在戶外的暖意中打了個暖洋洋的哈欠,燦金色的目光滴溜溜地在少年與男人之間瞧來望去,發出一聲喵聲的好奇,卻沒有主動靠近。
不過,從牠一晃一轉的尾巴來看,觀察著眼前男子的白貓,似乎從中嗅出了什麼在意的味道,陌生中帶著年少陪玩者的熟悉。
另一邊,觀察許久的白貓或許還是耐不住先天的好奇心,終於願意拋棄玩弄許久的逗貓棒,轉而踩著靈快的腳步向張益靠近些許,每次的踏步都伴隨著嗅聞。
牠似乎還在熟悉著第一次聞見的煙草味,由於嗅覺的靈敏,聞著聞著竟是打了個噴嚏。
於是這下子,連慣常面無表情的她,看著看著都笑出聲來。
她並未說得太多,也不介意白貓是否能聽懂,同樣半蹲下身子地介紹道:「雪團,這位是張益先生,思益同學的叔叔……」
這個曾經顯得太過空曠的大房子,想必正是因為有白貓的陪伴、有人的造訪,才會顯得不那樣冷清。
而那隻打完噴嚏後的白貓動了動耳朵,在溫聲的煙嗓中抬起頭,停下腳步後,又忍不住把小小的腦袋湊過去人家手裡。
菸草的味道、貓草的味道、其他「同類」的味道、與身邊少年相似的味道……複雜的氣味組成了雪團認知中的「張益」,讓牠埋首嗅得(認識得)可認真了。
這下子連溫玟茹都好奇地觀察了起來,她平時雖然也會撓貓,但明顯張益先生的手法又更加熟練許多。
這不,還沒有幾下呢,白貓已經忍不住在陽光下翻出了粉嫩的肉爪與肚皮,不時用前爪輕勾男人的手,玩著玩著就灘成一團軟綿綿的樣子,看起來不想走了。
「張益先生,很擅長摸貓……」在旁觀摩學習的她不禁有感而發,頓時覺得眼前的景象很適合成為今晚的素寫練習。
今天的牠不只有人陪玩!有牛奶餅乾!還有舒服的摸摸!真真是最最幸福的貓咪了!
而溫玟茹想了想,終歸在取材的想法下,向那擼貓擼得熟練的人問道:「Blues會介意,讓我拍張照嗎?做為速寫的素材……」
這樣的要求有些突兀,因此她發話的時候,語氣有幾分遲疑,亦特意補充了「如果不方便也沒關係」。
然而看對方沒有過多緊繃,依舊維持擼貓姿態的模樣,溫玟茹便接受了這份好意,在輕聲道謝後,將手機轉為靜音,讓一人一貓的互動可以在無聲的狀態下為人捕捉。
一步、兩步,她退開步伐,尋找著鏡頭畫面與腦內構圖最契合的角度──明媚陽光之下,膚色偏深的大掌或輕或重地落在雪色的毛團之上搔弄,白貓的前爪輕勾著大掌的指尖,搖頭晃腦不亦樂乎。
最終,在那捕捉了夏日午後的鏡頭裡,她無聲地將眼前的畫面定格,凝結成一幀幀白貓在男人掌間恣意玩鬧的時光。
溫玟茹一邊想著今天晚點可得幫雪團洗一次澡,一邊收起手機,先是望向發話的男子,又瞧向提議她過來的少年,不疾不徐地解釋道──
「只是單純,想著來找Blues聊聊,以及讓你認識雪團。」真要說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無非是因為難得一見,想著說說話罷了,「雖然……方才我也與思益同學提到,平常我跟Blues,並不太常見面。」
除去街上的偶遇、蝴蝶繪畫展的碰面、超市的請教之外,更多的都是透過慢步調的書信往返「交談」,說起來回信現在還擱置在她這兒呢。
「上次的展覽撤展後,我聽一同實習的同學提到,那些畫作的整理者、畫家本人的友人,似乎覺得放任畫們從此不見天日太過可惜……所以,特意安排一棟兩層的透天厝,做為常駐展覽的蝶翼繪畫博物館……」
她說,與其用博物館稱之,或許用「故事館」的形容會更加貼切;又說,除了繪畫之外,還有與攝影師合作的蝴蝶攝影展,每隔三個月會輪換一次合作的對象與主題云云……
或許溫玟茹自己都沒能察覺,在談及喜愛的事物時,她的話比平時都要多了不少,娓娓道來的樣子絲毫不顯厭倦。
而直到跟上男子的腳步,溫玟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作為「東道主」竟忘了招待人進去休息,這讓她在出聲引領二人,沿著階梯回到一樓陽台及與客廳相連的落地窗時,語氣多了幾分細微的赧意。
直到幾人換回室內鞋,重新回到客廳的空間,溫玟茹一邊邀他們入坐,一邊張羅著茶水果汁──說起來,她還真的沒什麼待客的經驗──又細細地回想起踏入博物館後的種種所見。
隨後,溫玟茹在沙發的另一端落坐,比起那些曾見過的斑斕,再踏入新的場館、看著繪畫與攝影比鄰的「畫家」,也難得有了幾分新的體悟。
「若說印象最深的……我想,是『蝴蝶的黑白攝影』。」若說起蝴蝶,一般人印象中的攝影,多半是多彩繽紛的模樣,然而那次場館合作的展覽卻並非如此,「或許是因為『沒有顏色』,所以……我覺得,正是如此,才能更純粹地捕捉生機、捕捉蝶翼顫動的瞬間。」
「張益先生與思益同學,看過黑白的攝影展……或是電影嗎?」說到最後,難掩好奇的她接續著問道。
「去掉了鮮明的色彩後,剩下如何呈現明暗與光影間的對比,也確實是樂趣之一……」
溫玟茹過去鍾愛簡單的素描,以大片同色系的色彩構築畫面,再用強烈的對比色在小部分強調畫龍點睛的一筆──黑白與明暗,混沌與繽紛,那曾經是畫家唯一能見的世界。
然而來到四色里之後,她筆下的世界更為繽紛多彩,這點也反映在後來贈出的各式作品上頭。
她說,似乎是自從養了貓開始,她才注意到生活中有那麼多可能會引起貓咪注意力的事物。明明是稀鬆平常的風景,卻偏偏會被好奇心重的牠所捕捉,進而發現了一些過去忽略的種種。
「所以……或許,貓咪們會認識我們所不知的四色里,也說不定。」想起張思益說他們家的三花貓常常跑出去玩的事情,少女最後這樣做結。
牠喜歡聲音,聊天的聲音、活動的聲音──有人的聲音──在兩人對談的嗓音間,白貓的意識慢慢沉入夢鄉,身體一起一伏地發出安穩的寢息。
而在牠對面的溫玟茹將一切盡收眼底,沒來由地想起牠小時候也曾像這樣睡在誰的懷裡,不由得感到懷念地加深了嘴邊的笑意。
「是,正如Blues說的……那樣的想像,現在也成為了我的『不可或缺』。」不可或缺的是有貓相伴的日常,亦是從貓出發的視角,「在此之前……我從未想說,原來多了一個家人後,生活會有那麼多的改變。」
如同早前她與張思益聊到的,儘管一開始會感到不習慣,但到了現在也逐漸適應了與貓共處的日子。
慢慢增加的羈絆、逐步遞進的聯繫,即使只是旁觀,也能令人笑得會心。
因此,她沒有過多著墨在那會讓人害羞的話題,順著少年傻呼呼的感慨問下去,「沒有養……是,因為家裡人不同意?」
因此,她先是重新替張益斟滿紅茶,再幫少年滿上柳橙汁後,說道:「對了、我去拿髮圈過來……材料費的部分,思益同學傾向現金?還是轉帳?」
不知不覺幾人聊著聊著也度過了不少時光,想來離琥珀糖凝固所需的時間所差不遠了。
「髮圈在這邊,錢的部分……」她邊說邊依照金額拿出足夠的鈔票與零錢,跟髮圈一同放在桌上(可惜身上沒有五元及一元的硬幣可以湊整),「再麻煩思益同學找零了。」
聽聞零錢磕碰的清脆聲音,伏在張益腿上的白貓睡眼惺忪地抬起頭,悄悄瞧了一眼,見沒有什麼讓牠感興趣的東西,便又在動了動腦袋後低下頭去了。
語畢,溫玟茹微微加快步伐,上樓回房將短夾放回原處後,又踩著輕快的腳步回來,朝等待著她的人頷首示意。
經過這樣一段時間,也不曉得凝結後的糖漿會變得如何,懷著期待著心情,少年少女們再次回到方才忙碌過的廚房。
隨後,她看了看之前同樣用鐵盤勾勒出的琥珀糖盤,再瞧了瞧另一邊用碟子裝的「小風景畫」,最終決定不逞能地點點頭,回道:「好……麻煩思益同學了,我想再看一次,怎麼脫模較為順手。」
畢竟過去沒有相關的經驗(琥珀糖總不能像滴膠那樣拉扯著模具來脫),溫玟茹決定委由熟手幫忙,她自己也能多熟悉一點。
剩下幾個碟子中的琥珀糖,溫玟茹也依樣畫葫蘆地鋪好烘焙紙後一一倒翻,比起有些重量跟體積的鐵盤,巴掌大小的碟子顯然更好掌握,輕輕一扣便能感覺到糖塊鬆脫。
「那接下來……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思益同學送來的糖,形狀並不是非常規則?」
見身邊人開始動作,溫玟茹亦拾起刀柄,在虛空中模擬比劃完大致的角度下才下刀。
相較於少年刀下不規整的寶石塊狀,少女在思考後則是將之斜切成大小相仿的菱形,隨著刀口滑過,切割面上透出的晶瑩色澤剔透亮眼,讓人更期待起完全風乾之後的模樣。
而後,她模仿著張思益的動作,將四個碟狀糖塊置於鐵盤的中央,再讓菱形狀的糖塊依照色彩的漸層、圍繞著中央的糖塊向外散佈。
語畢,她看了看對方擺放整齊的、大理石紋的金綠糖塊,不確定現在凝固的狀態能不能帶著走,便接續著問道:「還有,思益同學做的這些……同樣先放在我這裡風乾嗎?我之後再拿去給你?」
畢竟暫住的別墅離四色里還是有點距離,總覺得到時候風乾完再讓人來拿一趟也挺麻煩的。
而後,溫玟茹自冰箱中取出用紙提袋裝著的方型盒子,將之遞給了少年,說道:「還有這個……是之前在訊息提到的,布朗尼蛋糕。」
她說,如果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將那些小蛋糕與椿屋的守護靈分享,作為颱風後的拜訪。
於是,她領著張思益來到客廳,輕聲招呼著那與白貓度過一段安然時光的男人,說道:「張益先生,我們做完糖了。」
說到這裡,這段時間以來難得過得那麼熱鬧的人頓了頓,再次開口時,語氣也含著真摯的謝意:「今天,也謝謝你們過來,還陪著雪團那麼久……牠肯定很高興。」
不怕生的白貓向來是最喜歡探索世界、與人玩鬧的,只是在此前,溫玟茹花了太多時間復健如初、太多時間從生疏回到熟悉,儘管有她的陪伴,他們之間依舊有太多空白需要填補。
語畢,溫玟茹也不再多言,同回時一樣領著二人換下室內拖,循著宅邸的動線穿過陽台、踏下樓梯,最終便來到張益的吉普車所暫放的車庫。
「回去的路上,請多加小心……」鮮有待客經驗的她,原先不曉得該再說些什麼,卻在瞥見早前贈予張思益的甜點時,聯想到了此刻最適合的道別。
於是她說,語帶笑意地說:「路上小心──還有,回到四色里時再見。」
會回去的,她對自己說。因為那是第一個讓人有歸屬感的、也有人等著她回去的地方。
懷著未盡的喜悅,嘴角始終揚著弧度的人關上了圍欄,踏著輕快的腳步回到別墅裡。
兌現的琥珀糖之約畫下了句點,既是開始也是結束──下一次,等到回去四色里時,再寫信跟他們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