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fear what we have always feared:male violence,in whatever cosplay it choose.We fear losing our incomes.We fear that womanhood is such a scary place that some young women will be medicated out of it.)
I AM JAZZ有一集,JAZZ跟哥哥說我要支持黑人跨女,因為黑人跨女被謀殺非常可憐。但是我們是白人不是黑人,不知道黑人經驗。所以我們只能辦活動讓大家關心黑跨。非常善良的一段話,但很漿糊,我更喜歡這個吐槽:「種族是真的,性別是假的。白人沒辦法懂別的種族的經驗,但是如果你想要女人經驗,花錢就可以買」。
好像是不錯,遺憾的是從實際作為看來,他主要的渴望並非醫治病人,而是如何以自身優越的技術跟乳癌這種疾病火拼。那年代人們還不確知乳癌擴散的原理,但已經發現要是手術時切得太少,癌症可能會再復發的事實,於是自然有醫師開始呼籲應該要多切一點。
而且事情沒有到此為止,他很快意識到切胸大肌不夠看,應該更進一步切開鎖骨,把底下的淋巴結一起切掉,鎖股上凹的那塊看狀況也一起一起。
很快女人的身體成為以霍斯泰德為首的男醫生,及其徒子徒孫傑出技術的展演場,往頸部更深處切的有、除去鎖骨上方一串腺體的有、切了前縱隔腔的有。在某個極端例子裡,有位婦女被切了三根肋骨與胸廓內其他部分,還有一側的肩部和一根鎖骨。
但那又怎樣,重點是這樣可以活下去!
當然遺憾的是,即使在當年,從數據來看這句話也不確實。
現代人已經知道乳癌甚至大多數癌症難搞的一點在於,一旦擴散或轉移,就不是純粹手術可以解決的事。多切一點確實有助於治癒尚未擴散的乳癌,但問題是對於這種乳癌,根本不需要施以上述那種瘋狂切除術,也可以獲得良好的預後數據。而對已經擴散的乳癌來說,實際上就算猛切、用力切、史無前例的大切也沒用。
即使動了傳統根除性乳房切除術,也不代表病人一定不會復發。就算沒復發(也就是本來就還沒有擴散),也會面臨終生不可逆的嚴重副作用。面對這種嚴酷的手術,醫學界終於有人看不下去,決定發起檢討,且讓我們探就一個關鍵問題:
究竟被施以這種馬戲團系瘋狂手術的病人存活率如何?
好吧,幾個月後她們是還活著,但遺憾卻不意外的是長期來看數據不好看。畢竟病人的存活率與術前乳癌有無擴散比較有關,有無「切得徹底」根本不是真正的重點。根據統計七十六個病人中只有四十人逾三年仍存活,而即使是活下來的人,生活品質也低得可憐。
當然霍斯泰德畢竟是個聰明人,當各家就存活率的統計數據越來越明顯、甚至他自己的數據也一樣時,霍斯泰德漸漸意識到即使自己不曉得原理,但根除性乳房切除術絕對存在很瞎的地方。
即使如此霍斯泰德也不打算承認自己很瞎,他只決定「那我不跟妳們玩了」
這種我就轉換研究領域的作法有沒有很似曾相識。老了以後的霍斯泰德有點算是裝死,他就是不承認根除性乳房切除術有錯,他只是轉移注意力到其他部位的手術,而且再也沒寫過關於根除性乳房切除術的論文。
哪怕這是他賴以成名的技術。
而且不是只有乳癌,而是只要癌症那就是用力切。病人預後好不好、癌症能不能治癒都不是重點,外科醫生只負責動手術,唯一的責任也就只有動手術。
幾乎每種癌症都有自己的根除術,先不提子宮頸癌有「全骨盆臟器剜除術」(費力到執刀醫生得要中場休息、更換位置),同時攝護腺癌卻只開發了全攝護腺切除術,老實說實在也太差別待遇。
幾十年間「根除性」這字眼在外科醫生眼中,宛若帶有某種特殊的神聖性。其狂熱透過手上的手術刀展現,而且總有人比其他人切更多。儘管數據並不支持「根除性乳房切除術」,但人向來傾向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更別提這件事還關乎於自我證明的問題,實際上這種「技巧」直到1950、1960年代仍然非常熱門。
我可是在幫 / 救她們啊!
不過光明還是會來,二戰後放療、化療與荷爾蒙療法的技術逐漸成熟,曾經被視為癌症唯一解的外科手術,開始有了「競爭者」。沒錯,雖然現代醫院專精不同技術的醫師會組成團隊對抗癌症,但曾經有段時間這幾個領域PK得很厲害,不用說陣營主要分為外科手術與其他。
當然霍斯泰德畢竟是一位美國人,所以也是美國醫生最吃他的理論。出了美國他的論點比較沒有那麼受重視,比如我們比較熟悉的那個英國經濟學家凱因斯的弟弟,喬佛瑞.凱因斯,就覺得根除性乳房切除術瞎到光是存在本身就很蠢。
但某方面而言,對那時候的醫界而言,這有點是信者恆信的問題。要想扳倒霍斯泰爾的餘毒,需要更堅實的數據。但在蒐集數據這關卡上反對者撞上了牆,也就是嚴重的利益衝突:很少有外科醫師願意參與這種可能證明自己行為很白爛的研究計畫。
這是一個人們開始發現醫界會以人命為代價各種大型出槌的時代,而且倒楣鬼常常是女人。用來控制孕吐和焦慮的沙利竇邁,被發現可能造成胎兒嚴重畸形下市。羅伊對韋德墮胎案也在此時出現,凸顯州政府、醫學權威和女性身體自主權之間複雜的關係(所以反墮胎切奶組合包並不是新發明,現在看起來更像歷史重演)。
「寂靜的春天」的作者瑞秋.卡森就拒絕根除性乳房切除術,知名記者貝蒂.羅琳與羅絲庫希娜也抓起筆加入陣容,並不請自來的參加醫學與外科會議,詰問外科醫生質疑根除性乳房切除術的效力(可以想見當時與會者的感想,往往偏向這群無腦的瘋女人竟然膽敢進犯醫學專業)。
開始有動人的文章在媒體上出現,女人開始問醫生:吶,有必要對我做到這種地步嗎?你是在救我,還是只是自己想爽?
1981年,研究結果終於公佈,經受傳統根除性乳房切除術、單純性乳房切除術、腫塊切除術搭配放療三種醫療安排的病人,在乳癌的復發、緩解、死亡和遠處轉移的比例根本一樣。可是接受根除性乳房切除術的病人在肢體上受到的催殘,遠比後二者要大上太多太多,值不值得已有結論。
約有五十萬名婦女接受根除性乳房切除術,她們原本不需要經受如此極端手術造成的痛苦,但為了成就無數醫生的基於無知與傲慢的英雄主義,她們得在剩餘的生命裡(有時所剩實在不多)忍受畸形身體與痛苦人生。
這是醫學史上黑暗的一頁。
在根除性乳房手術的故事裡,最終醫界仍然透過自我質疑,並在病人懂得爭取權益之後改革成功。但回顧歷史可以發現,很早就有人試著提出不同見解與質疑,如果有夠多的人懷抱反對立場,相關實驗也許可以更早也更順利的進行,避免有更多人受到可怕的治療。
時間來到二十一世紀,可嘆的是伴隨肯認療法,無意義大量切除女性乳房的事再度發生。洛杉磯兒童醫院跨年健康與發展中心的醫學總監,久安娜.歐爾森-甘迺迪(Johanna OLSON-Kenedy)就是施行這種手術的其中一位佼佼者。
她開立荷爾蒙給12歲兒童,並建議可以下放到8歲,並反駁所有反對意見:青少年可以自己選大學科系,當然也可以自己決定要跨性別。但我得說大學可以重讀,但使用荷爾蒙、青春期阻斷劑並施以外科手術是不可逆的。
她的回答,朋友私翻成如果妳未來後悔重新想要乳房,可以再去隆乳;另一本書翻成「可以再買一副」,對了原文發現是If you want breasts at a later point in your life,you can go and get them。
特例?自願的?沒想清楚是自己的錯?
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恥辱,那既關於傳統全乳房切除術,也關於前額葉切除術,現在看起來又可以加入新的了。我也不曉得是希望每個人對進行不可逆且非必要療程時,應該要經過深思熟慮的嚴謹檢視的要求比較父權。還是這種醫療產業為了賺錢,把切除病人器官不當回事,還覺得這可以壯大聲勢通往世界大同之道的人比較父權?
但切完什麼都沒解決只是更痛苦要怎麼辦?嗯,老套路可以再拿出來用一次。父母不支持跨性別的話小孩就會自殺喔,聽好了,跨性別者超容易自殺的,是高危險群,超容易的!(弄得好像謹慎面對自殺擴散作用的人都像白痴似的,拜託常識回防好嗎?)
死了就是又一個被世界壓迫而死的跨性別者,誰管受害者活著時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真正的問題又出在哪裡。
不要忽視或禁止自己不喜歡的言論與研究,而是應該要面對整個社會運動正在帶來的問題,看看邊緣正在發生什麼,然後建立一個更好的制度來解決問題。
建立一個既能真正改善跨性別者處境,又不會造成更多傷痛、破壞與殘虐醫療風氣的制度,創造真正值得期盼的美好未來。反對當代跨運並不是反對跨性別者,並不是!
(We fear what we have always feared:male violence,in whatever cosplay it choose.We fear losing our incomes.We fear that womanhood is such a scary place that some young women will be medicated out of it.)
要知道或許那根本不蠢,只是有常識而已。
我只希望這次不再是百年戰爭。
局部刀也比全乳刀頻率更高了,另外全乳也有再修改保留乳頭的版本(不過因為原位癌可能沿著乳管跑,這個保留法相對少做)
切胸隆乳不切屌的概念大概也近似?
霍斯泰德確實是卓有成就的醫生,他在其他方面的貢獻不容抹滅。這邊也不是想要完全否認某歷史名人的功業,只是想強調人都有許多面向,雖然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卓有成就,但仍然可能引發災難、甚至就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裡引發災難且毫不愧疚……
還有這噗噗主真識貨,沒錯這篇的第一部分,就是我讀萬病之王時的讀書筆記 XDDD
像下面這位就是他其實原本可以成為快樂的同志,但青春期時因為社會的恐同風氣而害怕,上網求助時卻遇到跨性別者鼓勵他你就是跨性別者啊,結果他因此跑錯方向。而整個醫療體系也都沒有抓出(又或者在當代跨運造成的社會氛圍中不敢戳這個洞)他的問題,甚至還鼓勵他,你想自殺可能就是因為還沒切啊……
都還沒貼。所以這個版本的永久網址,就只會是這噗的網址,不好意思。另外順便延伸一下,換個角度從彼得.加里森這派,認為是工具引領科學前進的論點,來就同一件事進行思考也蠻有趣的。因為二十世紀的整個生物與醫學工具的增加,進一步促成新手術、新藥物(荷爾蒙、青春期阻斷劑)面世,正因為這是個生物科技不斷日新月異的時代,所以才催生出當代跨運那種連生理事實都要否認的瘋狂。
當然我覺得沒必要非得只支持其中一種,身為普通人,可以當個快樂的騎牆派覺得兩種說法都道理,都是人類社會的一部分 XD
我真正渴望的是,能建構一套更好的理論和制度(絕不是用當代跨運的方法),終有一日讓跨性別者變得再也不「特別」,而是成為可能快樂可能不快樂的普通人。
我是覺得這就侏儸紀公園講的,科學家有時候太專注於他們能不能做得到,而忘了想他們到底該不該這麼做。
這有點像蓋摩天大樓要留逃生通道是一回事,但跟相信自己不用鋼骨,靠海砂(和某種神奇的理論)就能蓋摩天大樓又是另一回事。我只能說,這不是保守是常識,想蓋摩天大樓,還是用鋼骨啦。
下面這個案例真的也是……另外這故事也再次說明,同儕壓力對正在迷茫自己究竟是不是跨性別者的人影響有多大。再搭配某些學校師長會隱瞞父母秘密幫助學生轉化的情形,我得說當代跨運確實有其兇險殘忍的一面,和其所許諾的美好世界看起來是完全接不上的。
我就想說過去性別教育是空氣嗎?憑什麼男生不可以做那些行為
心理性別是跨運新發明的謊言,用謊言來處理心理問題等同於忽略心理問題、根據謊言來推翻生理事實等同於製造性別迫害。
所以我會傾向直接指出心理性別這種東西不管究竟有沒有,都無法作為有效的標準,並在那之上建立制度。真的要改善跨性別者的處境,路並不在這裡。
當然可以兩手一攤說那關我屁事,又不是我惡用的。但如果自己支持的社運理念被惡用來傷害別人的事不關自己的事,那為什麼自己的事又關別人的事呢?別人當然是優先自救啊。
對啦,垃圾話,因為事實就不是這樣的嘛,不通的理論不會通的啦。
要嘛承認有心理性別,要嘛認為沒有人跨了性別,我認為邏輯上會變成這樣。
就像只有真的上了大學才能叫大學生,真的拿到博士學位才能叫博士,動完手術才真的有資格被叫做跨性別者,在那之前頂多是有性別不安,但是有性別不安並不代表就是跨性別
就像你一般不會刻意叫「泰國人妖」為「泰國跨性別」一樣。
把跨性別和心理性別綁在一起打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了。
而是說在這個性別權力關係仍然不對等的父權世界,人們可能因為社會、心理與生理的互相影響,變得無法認同自己真正的身體,而科技的進展加劇了這個現象。但也正因為知道性別是複雜且重要的議題,所以我接受賦予涉及性別的BIID特殊性,跨性別族群與這樣的文化現象也確實存在。
當然體貼永遠不等於毫無限度的包容,那仍然會存在衝突,考驗著整個社會(比如生理假、運動競賽與婦女保障名額)。不過至少和自己身體相處良好的人,恭喜,就是痊癒了(從一開始就沒有這方面問題的話,只是普通人啊)。
再說了,不管有沒有BIID,人都可以選擇成為化妝穿裙的男人,又或者一輩子都不化妝穿裙的女人(對啦,我看一堆經驗分享,男跨女很多是從小喜歡「女孩子的東西」而跨,女跨男則是從小討厭「女孩子的東西」而跨,這實在是蠻感傷的觀察)。
我去年就敲碗的研究正是要看這個,知道的越多,就越能知道一個跨性別者遇上的困境,是要怎麼處理最好。哪些問題可以通過現行的社會安全網立刻支應並展開協助,哪些部分需要建立一套新措施來應對,有問題,就解決。
理想上只要人類社會在性別上更趨平等,每個人都能做自己,那會出現性別相關BIID的人數也會越來越少,我覺得這才是值得追求的方向。
當代跨運的有毒之處正在於,它顯然與這樣的理念背道而馳,反而在在強化社會性別刻版印象的同時,造成更多不平等的衝突。為了壯大政治聲勢不斷誘騙有創傷或者腦波弱的人,連兒童都不放過,並打造出瘋狂的文化與政治亂象。
問題只是當事情涉及整個社會時,不管是哪一種都還是會撞上同一個問題,甚至所有人只要活在人類社會裡也都會撞上同一個老問題,那就是人可以只顧自己高興到什麼程度?
對,講白了就是這樣,而當代跨運對此的回答不但無助於建立一套良好的制度,還非常恐怖。
但其實跨性別基本上就是大腦認知跟生理事實有落差才造成的,所以看到跨運否定生理事實…
然後覺得不干我的事,她是有足夠資源去全面評估的(1)早發乳癌(小於35歲)或是雙側乳癌的病友。
(2)小於50歲發生乳癌且家族內有一等親或是二等親得到乳癌或是卵巢癌之患者。
(3)發生乳癌年紀雖然大於50歲,但是合併有三位家族成員發生乳癌或卵巢癌之病患。
不是路上隨便抓一個去驗就有10%機會中獎,所以一般人不用太害怕
或者更直接地說,性別就是依據生理事實,性別不安終究得從心理來著手,心理是沒有明確形態的,卻妄想從改造生理定義來結束心理問題,反而是一種便宜形式的不尊重。
如果要人承認心理性別存在,那就要提出足以與生理事實相提並論可供客觀『檢驗』的依據,否則就該視為性別不安的『心理』問題來處理。也可以更直白地說,『跨性別』終究是心理上的性別不安,心理上的問題是存在的,但不代表足以推翻生理事實、也才所以成立這個心理不安。
我不覺得自己一定是對的,對人類而言恐怕本來也就沒有所謂終極唯一解,能做的只有持續的思考
是指真的思考,而不是把自己關在廁所裡,不斷寫著換句話說的新版本宣戰公告。首先就以改造生理性別作為性別不安解決手段並不適當這事,我也贊同。但問題在於不管是藥物還是手術都已經被開發出來了,既然存在工具,現階段很難阻止人們使用。
老實說傳統的性別不安患者,跟當代跨運那群人畫風是真的很不同。這也是為什麼國外有醫生感嘆,以前是看同一個好孩子看十幾年希望他幸福,跟現在兩個月就跑來說自己要跨的很不一樣。我只能說現在傘下真的太多族群,利益衝突是現在進行式。
接觸到當代跨運狂躁的那面時,我總會想到的消費主義,以及一個大量提供虛假客製化的資本主義商業形態。當代跨運藉助類似的概念,試圖提供人們某種神奇保證。保證每個人都可以成為真(特)正(別)的自己,透過藥物、手術、服飾、化妝以及毫無標準的自我宣稱。
這場運動演變至今最恐怖之處在於,女人在其中成為可以分割購買的「東西」。
I AM JAZZ有一集,JAZZ跟哥哥說我要支持黑人跨女,因為黑人跨女被謀殺非常可憐。但是我們是白人不是黑人,不知道黑人經驗。所以我們只能辦活動讓大家關心黑跨。非常善良的一段話,但很漿糊,我更喜歡這個吐槽:「種族是真的,性別是假的。白人沒辦法懂別的種族的經驗,但是如果你想要女人經驗,花錢就可以買」。
同樣現象台灣也有,某些支持者顯然對噁男的包容與人格評價,都大過自己同婚運動時期的女性戰友,為什麼?這些都是應該要面對的質疑,可不可以別再廁所了啊?
說到頭來,儘管有藥物有手術,但面對性別不安,也許應該如同面對厭食症(同樣關於討厭自己身體的病),不能放棄難走但也許更好的路。
不是想說那我就直接靠工具,買一個想要的自己。或者連藥跟手術都不要了,Self-ID啦,我說我是就是,全世界都來配合我。而是面對自己的身體取得平衡,然後盡力活下去,就跟其他所有普通人一樣。
但當代跨運的話術,有時會讓我想起減肥節目中那些,拚死拚活減肥是為了免費動胃繞道手術的參與者。也不是說不行啦,但那整件事終究有些許荒謬成分在裡面,而且感覺沒處理到點上。肥胖與體態歧視同樣是殘酷的社會現象,同時相關現象恐怕也是消費主義時代社會病態的體現。
於是我越看越覺得,或許有別於傳統的性別不安,這些過去也有但在新時代開始和過往顯得不太一樣的身心理問題,說不定都是同一種類的問題,只是有些病不治更值錢,所以出問題的話是因為你值得。
爸媽閉嘴,不然你小孩會死喔,因為每個人都是特別的,一定要成為真正的自己。但到底什麼是真正的自己?經過痛苦然後接受現實並活出自我,也把自己做為自己來珍惜?還是一輩子扭曲的想成為不可能成為的自己,還要全世界都配合自己的內心欲望,不然就是壓迫?當有些人在別人不配合時使用暴力與取消文化,價值觀相近的人甚至傾向包容這種錯誤行為,長此以往,社會將走向哪裡?
開除跨籍?還是又老話一句這是為了更美好的未來,妳們為什麼不忍?
誰的更美好未來?
不完善的理論需要去完善,而不是替點出問題的人戴個恐跨帽了事。即使在戰爭與口號之間選擇口號,女人依舊是源遠流長戰爭裡的受害者。
子宮人、月經人、擁有子宮與月經的人、一個擁有懷孕及生產功能的存在?而同時間跨女就是女人?大吼著不要傷害跨性別者的心情,但怎麼看起來支持當代跨運的人,倒也沒人介意自己正在傷害女人?因為太高級了,活該被傷害、被從語言中抹除嗎?
不把女人當人看的傳統觀點從未死去,還不斷改變形貌分身增殖。
於是當後來我看到其他同樣因為癌症切除乳房的病友,因為裘莉的決定而獲得勇氣時非常感動。在我記憶中,那是一個肯定、認同、重新愛上自己真正身體的溫暖時刻。對比自稱跨性別的青少女在網路上興奮分享自己切奶疤痕照,類似的事可有著全然不同的意義。
吶,這裡面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讓我們繼續關注廁所和身分證?講得出口?顯然當代跨運提供的是一條有問題的路,否則不會產生那麼多弊病。
什麼是女人,什麼是男人?什麼是女人的心,什麼是男人的心?什麼是女人的生活方式,什麼又是男人的生活方式?當代跨運把一切攪成更加不平等的漿糊,看起來女人正被化作衣架、生活情趣與器官放置架。
當有些男人挑挑撿撿好打造真正的女(自)人(己)時,女人的處境越慘,就會有越多人想逃到跨男的身分裡。藥廠當然喜歡這個把荷爾蒙當糖果吃的新文化,能從中得利的專業人士也樂於手牽手捍衛當代跨運。
是的,跨性別現在是把大傘,傘下有些人很弱勢,生活很不容易,努力追求心靈平靜,那之中肯定有著單純的好人,但這跟支持不可行的政策是兩回事。更別提這些不可行的政策,也正在傷害最弱勢的跨性別者,也就是傳統概念下的性別不安者。
更別提既然當代跨運的基礎關於不把女人當人看,最後會吸到一堆只想免費拿女人用的噁男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的。趁機性侵智能不足女病人的男人,甚至不用換證,只要搭跨運理念推導出的跨社會性別政策順風車,就可以在不平等的權力關係中盡情接近受害者而不受制衡。
一個防範犯罪者就是恐跨的價值觀,誰可以從中得到好處?
不要,有小偷,車子可能被撞爛?喂,怎麼可以因為這樣就傷了社會裡所有不會偷東西的人的心呢?而且誰說沒駕照就沒有好技術,這是歧視,透過證照管制社會是父權的體現要打倒啦。
再說你的車以後就是我的車,這樣就可以解決階級問題,世界大同了啊!要知道,貧窮的傷痛非常深沈,才不是高社經跨性別者能懂的,對不懂的事就要放尊重一點,車門快點打開!
對,不通的理論不會通的啦,除非一開始就想騙自己。
說好的真正的自己呢?
但儘管有些人看起來已經想像自己正活在那樣的世界裡,但現實並非如此。真正的現實是,應該要快點研究跨性別族群生活困境的點在哪裡,然後想辦法改善,就跟其他所有需要幫助的弱勢族群一樣。
要知道如果連某些人口中的高級順性別女人(天知道我有多討厭這詞),通通都去換一張性別男的身分證,也照樣會被繼續歧視壓迫的話。更加弱勢的跨性別者,是要怎麼靠著換身分證,然後就順勢有天自然而然的,改善整個社會所有性別問題創造大同世界?
但好吧,我想兩邊目前的最大公約數,應該都是想追求一個人人都能做自己的世界。不同世界觀要想良好磨合,這會是個不錯的基礎。而很重要的是,一個人人都能做自己的世界,也必定是人人都能把其她人做為一個對等的人來尊重的世界。
若要創造這樣的世界,首先得認知,女人不是衣架、不是概念,更不是一個器官放置架。
喔,還有,人類也不是小丑魚,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