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劍刃
▎ 柳觀生
▎ 前篇



殘陽籠罩大地，橘紅似那日的火，滿腹言語最終化為一聲深沉嘆息，蒼轉過身，這回不再是倉皇逃離，而是挺著背脊，踩著黃葉地而去。

——好讀版

蔥白指尖湊近一按，木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上飛升，尾端拖著的長長尾巴在半空劃出一條弧線後，降落店外的木籬上。柳觀生睜大眼，看著門外提劍走來的高大身影，指著面前一排木鳥道：「我想要這個。」

此處是向聖天梯山腳處的一座小村莊。傳聞此地早年由一魏家庄弟子所助，在村裡佈置了防禦墓鬼侵襲的機關，後來漸以機關暗器聞名，也有不少人慕名而來只為了那些精巧的玩物擺飾。柳觀生聽聞此處已久，知道蒼被派去附近出任務時便吵著要跟，這才終於得了一個早上的空在此處閒晃。

蒼懷裡揣著被委派要取的小機關，跟著湊近木鳥前端詳，在詢問價格時眉頭一皺，顯然覺得太貴；他不會什麼殺價技巧，僅是直白詢問，或許因人高馬大和端正嚴肅的外貌，老闆也應允降了些價。在柳觀生被其他機關吸引時，蒼照慣例詢問老闆是否有聽聞任何跟妖駒有關的消息，得到一如往常的否定後斂下視線，朝人頷首就帶著少年離開店鋪。

看來這村莊也沒有他們的蹤跡。到底在哪呢？

「蒼在想甚麼？事情辦完了嗎？我想帶它去林裡飛飛看。」
突然的問話打斷了思緒，蒼低下頭，見柳觀生手中端著剛才店裡買的袖珍型木鳥，正用指尖撥著翅膀一收一闔。「林裡？我記得那裡離墓鬼淪陷處比較近。」
「沒事吧，外面很多人。」少年低頭看著掌中木鳥，漫不經心道：「山上不是聖禪寺嗎？他們都把墓鬼趕走了吧。」

蒼本還在猶豫，在少年拉袖要求並提點林裡也有防禦墓鬼的機關後，終是答應了。約莫半刻鐘，柳觀生雙腳著地，蒼由灰斑馬化回人形，瞧著明媚日光從高聳入雲的林間灑入，想起前些日子因緣際會在明夷鎮抽了支籤，籤詩指示多往有木之處走，方能有解。妖駒喜空曠處，比起這片樹林，蒼覺得鎮外那片如茵碧草要更為適合，但也知不可能真瞧見同伴的身姿，就算瞥見，不過是內心投射的殘影罷了。

在蒼神遊之際，柳觀生早已迫不及待地拿起木鳥，轉動機關後鬆手讓其展翅飛翔，隨著低飛著的鳥兒往林裡跑去。木鳥飛得不高，原是設計給修道者短程報信用，注入靈力後可高飛個三五里不成問題，在沒有金丹加身的少年手中倒只是個普通的玩物，啟動機關後卻也能低飛個十幾尺，足見做工精良。少年就這樣隨著木鳥展翅的軌跡跟在後頭，看著鳥兒靈巧地避開枝幹後逐漸下降，最後緩緩的降落在樹叢中。
「蒼！它可以飛好遠。」
柳觀生開心地咯咯笑著，蹲下身撿回木鳥後頭也不回地喊道，過了半晌沒有收到回音才轉過頭，這才發現自己早已跑離了能看見男人的範圍。

他站起身，轉頭看向林間透出的光影，正思考著該如何循原路走回，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倉促的長鳴，接著是奔逃似的鳥群自林間飛出。他疑惑地偏頭，看向聲音來源處瞇起眼，這才看清密林陰影間湧動的影子──那是彷彿吸收了周圍光源的一團黑影，漆黑中只有一口利牙白的刺眼。

拉回蒼的神智的，是四周不尋常的靜默。他眨了下眼，綠瞳掃視一圈，發現找不著柳觀生時一怔，趕緊喊幾聲少年的名。也不知對方玩得太投入還是走得太遠，蒼沒有聽到應聲，捕捉北邊林裡的細微騷動時，神色一凜，邁開步伐朝那方向奔去。

「觀生！！」

當蒼遠遠看到扭曲的黑影們正逐漸包圍潔白的背影，他睜大眼吼出聲，少年卻彷彿被定格似的一動不動，於是拔劍的那一瞬，他扯住纖細手腕把人拉到身後，劍刃同時毫不留情斬向墓鬼的頭顱，漆黑的污血灑出，大部分濺上蒼，零星幾點則落在身後人的淺色衣料上，暈染開來。

劍風不絕，柳觀生呆愣地站在對方身後，看著湧出的漆黑鬼影被利刃斬首後化為一地污血，直到蒼低喝的聲音傳到耳邊才回過神來。他躊躇地看著墓鬼前揮劍不停的男人，幾經猶豫才依對方所言退到後頭幾尺處，蹲起身子半掩在枝幹樹叢間。懷裡木鳥隨身子哆哆嗦嗦，少年咬著唇，雙手交握抱緊了手臂，卻依然止不住身體的發抖，呼吸間都是沾染恐懼的哆嗦。

你也殺墓鬼嗎？

這是柳觀生每次見到修道者都會問的問題，只知道這擾亂太清平和的墓鬼是所有名門正派同仇敵愾的對象，實際上卻未曾見識過其中險惡，更別說親身面對。少年抬眼看著不遠處揮劍退鬼的男人，鬼身在刀光劍影下摧枯拉朽，臨死前爆出的嚎叫與惡臭黑血依然全數打在揮劍那人身上，他甚至不敢想像那是什麼感覺──他很害怕，想閉上雙眼，卻不敢設想在失去視線的剎那情況會如何發展，雙眼依然目不轉睛地定在那人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已經雙腿發麻，恐懼與驚慌麻木了思考，他愣愣地看著男人轉身大步而來的身影，血氣參雜的惡臭隨著急而沉重的步伐襲來。

「觀生！」利刃滴落的血在地上甩出弧度，蒼收起劍撥開樹叢，急切道：「你有沒有受傷、」話未盡，少年明顯瑟縮的模樣映入眼簾，蒼才意識到自己一身污血怕是嚇到人了，後退一步的同時抬手以袖擦臉。
柳觀生半晌才緩緩自地上起身，抬眼看向離了自己幾步的身影：「……蒼？」
蒼應了一聲，視線上下掃過柳觀生，確認人沒事後輕呼出口氣。「墓鬼都殺了，但保險起見，還是先離開這裡。」
少年點點頭，走幾步後又不確定地踮起腳尖向後看了眼，確定只餘滿地污血後才鬆了口氣，向前湊近來人身旁。

「回、回家了……」他一如平時拉上男人手臂，正要拉著人前行時便瞥見對方頰側一塊血污，動作一頓，抬手想用袖子擦拭那塊污痕，這才如夢初醒地哆嗦著問道：「蒼……蒼受傷了嗎？到處都是血……」
蒼搖搖頭，後退一步，「我身子髒，你別靠這麼近。」感受到顫抖透過被抓住的手臂傳來，他沈默下，抬起沒沾到什麼血污的右手輕覆上柳觀生的手背。「⋯⋯抱歉。」

蒼十分明瞭，跑掉的固然是柳觀生，但答應了來林裡，以及走神而沒注意到這一切的，都是自己。因想著遠在天邊的家鄉人，差點丟了身邊同樣重要的人，一想到若自己晚那麼幾步，少年恐已遭遇不測，一陣後怕湧上心頭。他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嘆出，道：「抱歉，不該讓你獨自一人。」

聞言，柳觀生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困惑，只是湊前用袖口抹去了男人面上污痕，接著便雙手並用拉著人往林外走。兩人一出密林，蒼便讓少年披上斗篷隔絕自己一身血污，幻化為原型載著人直奔卯酉村。

回到醫館時不過下午時分，外頭斜陽照出一地澄紅。柳觀生落地時還有些搖搖晃晃，見慣了的場景此刻恍如隔世。玖青與彤墨不在，蒼給兩人斟了茶後，讓柳觀生先去換套衣服歇息，自己也去整頓下，待簡單沐浴完出來，他發現少年已換好，卻抱著舊衣裳坐在木墩上發呆，於是走過去道：「你還好嗎。」
柳觀生抬起眼，拎起舊衣上沾到黑色血污的部分，疑惑道：「這是甚麼？」
「墓鬼的血。」蒼伸手拿過舊衣，「雖然是白布料，但還是看能否洗掉。」
少年應了聲，低著頭若有所思地問道：「蒼……蒼平常都要殺這些嗎？墓鬼？」

蒼道：「不是每次委派都是殺墓鬼，但確實佔不小部分。」
「嗯。」柳觀生低下頭，指尖搓了搓白衣間染上的那抹黑，想起黑影中森白的獠牙時依然不寒而慄。思及此，男人提劍回身時的那聲道歉似乎猶在耳邊──那時趕著離開而並未多問，此刻想起才感到奇怪。
少年抬起眼：「蒼剛才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蒼愣了下，道：「我應該要確保你的安危的，但一時不察，讓你獨自面對墓鬼了。」
「可是蒼來救我了。明明是蒼把它們打跑的，為什麼要道歉？」柳觀生困惑地偏頭，顯然難以理解對方話中的邏輯，「蒼來幫我，我很開心啊。」
聞言，蒼垂下眼眸，半晌「嗯」了聲，低聲道：「還好這次趕上了。」
「嗯。」少年低下頭，指尖搓著黑色污跡喃喃道：「但我不喜歡蒼這樣……蒼殺墓鬼時、看起來好可怕。」

見男人抬眼看向自己，柳觀生頓了頓，腦中浮現方才對方撥開樹叢提劍而來的場面，悶了幾秒才不甚確定地道：「蒼平常才不是這樣，一揮劍就變了。那丹說蒼那樣很帥氣，但我不喜歡。蒼……蒼看起來不開心。」
蒼曾聽柳觀生簡單說過與那丹認識之事，不難想像那丹對自己的劍術是何樣評價，倒未曾想過柳觀生不喜歡的理由竟是因為看起來不開心。他看著柳觀生不自覺扯著胸口的手，那處之下有多年前自己在情緒不穩時留下的傷疤，雖不知曉如今成了何樣，但想必在潔白身軀上留了抹不去的疤。

「⋯⋯揮劍本就不是為了開心，是必要之行，無論是自保，或是保全他人。」蒼垂眸，道：「非必要，我不會拔劍的。」
柳觀生想起稍早前若非自己貪玩跑進林裡，也不至於逼得對方拔劍奮戰，曝露盡顯戾氣一面。思及此，他抿起唇，側過身子倚在對方身旁，額頭抵著人肩膀悶悶道：「那蒼不要修道了，墓鬼好危險。」
聞言，蒼沒有回答，抬起的手懸在少年的後腦勺旁半晌，最終輕拍上單薄的肩頭。

*

蒼從未忘卻。

往事歷歷在目，日也想，夜也想，當念想成了一切決策的準則，似乎也不再需刻意追憶。於是他不曾去想若見著了同伴該說些什麼，也未想若碰到當年的修道者又該如何反應，所有會絆住步伐的假設性雜念被摒除，只是朝目標一個勁埋頭走，平時是呼吸般自然，幾乎意識不到存在，然一旦有了契機，才發現實則一路拖著枷鎖在前進。

就算過了近二十載，那人衰老了些許，半邊臉還被燒毀，蒼仍確信沒認錯。握著劍柄的指頭喀喀作響，眼裏湖面一瞬結凍了，回過神來時他已一路跟著人離開茶館，拐進小巷內，當年無月夜晚裡面的嘲諷聲如潮水襲上，鼻尖嗅聞到被按進泥巴地裡時的潮濕土味和鐵鏽味，滿目是揮舞的鞭子、扣上四肢的腳鐐、同伴散在風中的齏粉。

劍鋒半出鞘之際，孩童稚嫩的聲音劃破了織起的幻象。蒼猛然止住腳步，從粉牆後瞥見男子拐進一戶人家，腳邊三兩孩子圍繞著人喊爹爹，幾人身影隱於門後。

半個時辰過去，男子提著一竹籃往明夷鎮郊外走。他爬上一矮坡，欲彎採摘藥草，下一瞬被扳過身，背部撞上樹幹，青銅劍劍刃抵上喉頭，目光順著劍鋒望去，一右頰有胎記的高大男子遮蔽大半光線，緊扣的湖水綠眼眸如冰鋒利。
背抵樹的男子直道：「大俠饒命！小人身上未有分文！」

蒼胸口起伏，聽聞求饒時瞠目，劍刃又逼近些，那人脖頸立即被劃出道殷紅細痕，墨瞳盛滿警戒驚懼，與蒼記憶中的戲謔冷意相去甚遠，連帶眼裡倒映出的自己也同樣陌生。

若柳觀生那日見著的是這樣的樣貌，確實可怖。

「⋯⋯妖駒。」
未給人機會繼續求饒，蒼單刀直入：「大火後，其他妖駒去哪了？」
起先男子面露空白，不過一盞茶功夫，開闔的唇吐露出憶起往事的言語。「原來是你。」

落葉蕭蕭，晚風簌簌，橫於地的竹籃內物品撒出，陶罐順坡而下的滾，輕磕上石塊，發出脆響。

「⋯⋯有聽聞少部分逃到回江以西，但那也是十多載前的事了。」男子扯起嘴角，牽動另一半猙獰縮皺的皮膚，「瞧你一個妖混的挺有人樣。終於來索命了嗎？」

聞言，霾霧籠罩蒼的眼底，劍峰先是又逼近半寸，最終後退，離了要害處。男子似乎沒料到會被放過，面露一絲驚愕，頃刻間卻吃痛喊出聲，雙膝跪地，猩紅血液自腿後跟緩緩冒出。
「我答應了人，非必要不拔劍。」不知道給誰聽，蒼沉聲說完，又捉著男人的右手挑斷其手筋，徹底斷了人修為，劍刃才重新入鞘，俯視人匍匐在地，卻未感受到任何快意，僅有想歸宅的倦意。

殘陽籠罩大地，橘紅似那日的火，滿腹言語最終化為一聲深沉嘆息，蒼轉過身，這回不再是倉皇逃離，而是挺著背脊，踩著黃葉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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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籤內容如下，還沒對完但先放出部分內容，感謝最厲害的 半仙中

時間點是開企後第一個任務前！偏蒼主線延伸的回合，帶出一點心境變化 沒看過前置的可以走這邊

@soaringmind3 - 【往昔】 他只是等著，等著有朝一日能焚盡高牆，重奔蒼天的懷抱。 ——

&我覺得我把蒼的臉畫滿兇的 可以感受到為什麼上一篇他會被守衛擋下了吧(靠邀

凶巴巴嚴肅大南真好看 我喜歡他一臉要砍人的樣子

庚子英 : 觀 (嚇死

幹超好的這篇很沉卻很完整的寫出受到待好與現在所處的位置對於自己經歷而拔劍的姿態感到害怕的觀、另一邊遇到曾經迫害自己的人過的好好的卻無法報仇、找不到意義
滿腹言語悶著的感覺好會寫

蒼應該不用學什麼殺價技巧，他只要皺眉就可以讓老闆打對折了吧XDDD

觀生被嚇到呆住好像小動物，然後捧著木鳥兩鳥瑟瑟發抖的樣子好可憐但又好可愛......

覺得看到蒼大開殺戒會被嚇到滿合理的，畢竟跟觀生接觸到的蒼形象差異太大，蒼平常頂多臉兇一點而已，行為舉止還是很溫柔的，斬殺墓鬼時宛若修羅般手起刀落滿身血污，感覺比墓鬼還要恐怖呢(禮貌呢)好險最後兩人都平安無事，感覺要是任一方出事，另一方都會很自責

看到觀生因為蒼揮劍時看起來不開心所以不喜歡蒼揮劍，能感受到觀生很純粹的心意，希望蒼過得好，蒼允諾非必要不拔劍好浪漫，劍術曾是他生活的重心，滿心希望自己更強大，但為了重視的人，他願意收斂，願意和觀生立下約定，而且即便之後看見仇人也沒有違約。看到蒼與觀生這麼重視彼此就好暖，所以說什麼時候gay婚(話鋒丕變

DULUX｜帕帕♥️🍩 : 這是真的 所以他講價的技巧才一直都不怎麼樣（幹

觀抖到木鳥都跟著抖實在太寶寶了⋯⋯蒼提劍時氣勢真的很強 又走快狠準路線 冷冽無情的模樣讓觀確實很不習慣 太不近人情

你很會說 ⋯蒼的變化不完全只是因為觀 但觀肯定佔不小部分 正是因為受到了各種好意洗禮 才可以不被仇恨蒙蔽眼睛 看清自己的本質 最後選擇只是挑斷修道者的手腳筋除了讓自己平衡點 這要是防範他再危害人
只要說出口的話 他一定會盡所能不違約（O
& gay婚可能還要等一下下不好意思（幹

簾波 : 謝了 看到仇人過好好一瞬間真的會很想掐死人 但轉念一想因一時情緒湧動殺了人真的有意義嗎 所以最後只是斷了修為 只是見了人跪在地上蒼也絲毫沒感覺到快感 這也證明了就算他殺了對方 他也不會因此心裡被補償到
所以殺修道者確實沒有意義 只是徒勞沾血 還讓無辜孩子沒了父母而已
算是成功避免了無意義的殺戮 心態平復後他不會後悔自己放了人家一條活路

幹我終於繼續再補番⋯天啊真的太會寫了⋯沒想到那丹還能出現一瞬？蒼真的長大好多哦，從以前看到現在他很多想法也都因為現在遇到的好人們而改變了，解籤也太好看了好期待你們的交流公開⋯⋯

那　丹 : 寫的時候我腦內都出現那丹誇人的樣子他真的是隻很棒的狗狗 境遇對一個人的價值觀真的影響滿大呢 周圍人事物在變 想法跟觀念會變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就連石頭男也會被潛移默化改變&解籤真的太酷了半仙中有夠會寫⋯

蒼中好誇張我停止呼吸 （終於換表符
從上一篇就很想說，一開始是被蒼中劇情構思的深度驚艷，彈琴跟這篇則是被廣度驚艷。上一篇觀生教彈琴的細節真的好厲害，這一篇則是融入了好多交流創作跟其他角色的互動，包山包海⋯⋯真的太厲害了 最後已經不是在驚艷劇情的完整度和細緻度，而是蒼中的腦力和細心⋯⋯⋯不想說得有壓力但是蒼跟觀生的故事出本我一定買

最後還是說說這篇的感想，其實從觀生被嚇到之後隱隱有點不耐煩（？大概是因為觀生之前的形象太盧了，會覺得如果蒼救了觀生還要聽他聖母發言會氣死，不過沒想到觀生居然是從不開心這件事情切入，有一種觀生也長大了的感動 而最後蒼放過當年的仇人和心境也很值得反覆回味。感覺觀生的存在真的實質意義上的在療癒蒼。好喜他們這樣互相滲透（？的感覺⋯⋯⋯⋯

【結企】朝陽🐊 : 好好笑真的很愛朝陽中的誠實回饋 我們在寫時也有意料到觀這樣反應可能給人忘恩負義的感覺 他初始個性確實比較自我中心 但因為蒼在他心中比重重 所以雖然說法是「我不喜歡」但出發點確實是「不喜歡看蒼不開心我希望蒼開心」
主詞還是「我」但這對觀而言就是上心了 要不他不會在乎人家開不開心（好）且看角色如何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