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根鄙邸-倪忘歸
委事欄榜 卷三-盜蜜風雲】
限交with 槐根∥戚畫
https://images.plurk.com/1rj0lLW1sLBTfp1hrl8QeV.jpg (入林路線參考)

來到塊根鄙邸,看著委事榜欄。這簡單的動作對倪忘歸來說已經是個習慣。
「居然有盜匪在此猖狂,這可需要趕快處理。」忘歸看到其中一張委託,嘴裡喃喃唸著。
槐根鄙邸-倪忘歸
帶著迫切的心情,忘歸抬手伸向那張委事項目。
同時他也聞到了身旁有股淡淡的藥草味,而這味道曾在忘歸的記憶裡出現過。
槐根∥戚畫
偶然得閒,心血來潮之下踱到鄙邸,盤算著找個有趣的委事玩玩。知道榜前有人,但那人未擋著路,他便不怎麼在意,只是選定後伸手要揭下案卷。
孰料一隻手比自己更快觸及紙張,他蹙了眉沿著臂膀看去,卻撞上曾有一面之緣的面容。
日前才給人隨便指路,想著不會碰上,這會可真奇了巧了。
槐根鄙邸-倪忘歸
「啊,是戚畫公子。」這一碰,忘歸才注意到身旁的人正是上次幫助自己之人。
再次的相遇,忘歸驚訝之餘也帶著高興,這次必定要好好感謝對方。
「上次真的非常感謝兄台,可惜在下後來還是走遠了,枉費兄台好意。」回想上次在山林裡的經驗,忘歸無奈的搔了搔臉。
「對了,兄台要拿的是這項委事吧。」方才的兩人的目標應是同樣的,忘歸說著,就將單子交給了對方。
槐根∥戚畫
不知該訝於這人沿著那路仍能走錯的本事,還是該為了對方稱自己那齣是好意而感到半分的良心不安。
仍是半點不推託地接下那紙,這才瞧見上頭寫著刀客六七人眾

憑自身這點學了也不精的武藝,許是不太適合這份委事。
伸手交還紙卷,目光睨向那人時一滯。這不就有個現成的打手能揀來用?看上去身板挺不錯,應當不會太弱罷。

「公子既也屬意這份委事——不如我倆一道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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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可以一同參與嗎?」忘歸先是看著戚畫,又看看單子。在從對方點頭中讀到肯定的意思,忘歸再次肯定眼前之人的善意。
「那在下便不推辭了。但主事還是交給兄台與姚娘接洽,在下作為協助便好。」對此事的關心並為因有人接洽減少,若能夠自己一同處理再好不過。
忘歸又將單子交還於對方。
槐根∥戚畫
成了,屆時順路看見些藥草也能放心摘下,指不定還能更深入林中,那是自己不曾踏足之處,興許有些好東西能採下。
只要這老實傢伙靠得住,自己就又能充實藥材櫃,又能完成委事。美哉。

「主事不敢說,我武藝不精,還望公子多擔待。」

提筆於案卷上簽字,又將筆遞給倪忘歸。
「把名給簽了,到時領賞你我對分,可別短了誰的。」待人簽罷,便將案卷交給姚娘。一併得知了營寨約略位置與寨中有善毒之人等情報。

若有善使毒者,不知道是否能帶點回家中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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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筆,忘歸快速的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這字與一旁戚畫工整精緻的筆跡呈現強烈對比。
「好了,事不宜遲,兄台我們出發吧!」將筆置於架上,一見姚娘收下後,忘歸便說。反倒被姚娘提醒了一番:「忘歸公子,妾身還未跟您細說內容呢。」
「一想到劫匪橫行,便衝動了。是在下操之過急,謝過姚娘提醒。」 (dice4)
槐根∥戚畫
「據說那寨中善毒之人於兵器上塗抹烏頭,因此公子二人須得小心行事。」帶著一貫笑意,姚娘娓娓道完。

這得是賺個盆滿缽滿才能如此揮霍吧,一個寨子裡有多少件兵器,全抹上毒汁得耗多少烏頭草?只一點就能令人心律不齊,四肢麻痺,他們倒也挺會算。

踏出鄙邸,兩人一道往提交委事的藥房走去,「若你我有人不慎中毒也無妨,等會我回去取點甘草與土茯苓即可,若已尋到寨中的鬼谷蜜,還能直接取那蜜用以解烏頭。」抹毒聽著駭人,但只要有解方便沒有什麼好擔憂,何況要奪回的鬼谷蜜更是化解毒素的一味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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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將方才的對話謹記在心,並緊跟著戚畫。
從第一次見到對方便見著他吸著帶著黃蓮等味道的煙,身上帶著淡淡的藥材味,還有方才那些對毒的化解與藥的了解,戚畫在這方面必定是頗具專業。
「好的,在下必定牢記。」
「雖然在下無法於你保證,但在下會盡己所能不讓受傷與中毒之事發生。」
兩人與藥房的距離 (dice20)
槐根∥戚畫
「那是再好不過。」可還指望你一敵六七刀客呢。話說這人等會應當不會走個兩步就不見人影吧,依他那認路方面的驚人本領……。

不出片刻,兩人來到僅在幾步之遙的李家藥房,仰首看著門梁上的牌匾有些愣神,隨即加大步伐邁入店內,找上那一看便是管事的男子,言簡意賅說明來歷。
管事聽罷大喜,急切道,「可算盼來二位貴人了,我也不耽誤貴人時間,那營寨位於鬼谷林西北您們是知道的,鬼谷蜜稀少,能化毒素,且忌高溫曝曬,因此必定是安置於隱蔽蔭涼處,您等於搜尋時可按這點進行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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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又得到了不少線索。這對於接下來的行動幫助了不少。
「多謝管事的情報,請待吾等帶回好消息。」相較剛才,忘歸神情嚴肅不少。說來也好笑,前面才無法保證能給同行夥伴安全,現在則肯定會帶回佳音。
對忘歸而言,給予委託之人信任與信心在先,努力達成不辜負在後。
「在下記得兄台說過要在出發前做些準備,吾等現在就去吧。」路上,也有些對毒的疑問想與戚畫請教,多些留意也好。
槐根∥戚畫
站在一旁看著那人對管事擔保的模樣不予置評,只是點了煙抽著,先行步出店門吞雲吐霧,不待在那令他倍覺壓迫之處。反正該問的問完了,就算自己沒聽到,老實人八成也會轉達。
聞言一頓,方才本意是讓人找個地方涼快去,而自己回去取藥,但現下大概連這部分都要同行了。
「嗯。」為免這人走著走著,沒在鬼谷林丟,卻在鎮上就先丟了,耐著性子放慢腳步引著人往自己於鎮外傍水而建的居所前進。
槐根鄙邸-倪忘歸
路上,忘歸思索著目前的線索,預擬個計畫待會與戚畫討論。在那前,他也像對方提了個疑問:「聽兄台所言,對藥材有一定了解。在下再此有一惑欲與兄台請教。」
雖然戚畫自個兒的往前走,忘歸確信對方是在聽的,於是繼續道:「早些姚娘提到以烏頭塗毒,不知烏頭是何物?有何效果?」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多了解也沒有損失。
兩人與戚畫住所地距離 (dice20)
槐根∥戚畫
盤算著帶些什麼與份量,聽聞後方傳來的疑問後,腳步又慢了些,成了並肩而行,省得自己一通長篇大論下來,對方卻沒聽清。
「烏頭炮製後是一味藥方,少量用可助陽祛寒止疼,炮製前或炮製不完全則有毒性。」揀了些常用的方向為人解惑,也不管那人能聽進去幾成。
「那些歹人應是將生烏頭根直接研磨成汁,若中烏頭,輕則四肢麻痺神智不清,再來心律紊亂四肢抽搐,重則心臟麻痺,人就沒了。」關於毒性並未保留,畢竟事關重大,能提前留個戒心才好,斷腸草一名可非空穴來風。
槐根鄙邸-倪忘歸
專注的聽著身旁之人的說明,忘歸立刻回應:「簡言之,若一開始受擦傷便能造成四肢麻痺,隨即再用毒刃攻擊加深毒物效果,即便對方逃跑,在無解藥狀況下也仍然回天乏術。」
「這可真是狠毒。」腦海裡隨即揣測了與歹人衝突時可能發生的畫面。
於此,兩人身旁的景色已經脫離了街道,來到的塊根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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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見對方真有聽進去,又補上最關鍵之處,「視體質與毒汁純度、傷口深度不同,烏頭最快只要片刻就能見效,屆時就算立即點穴制止血液流動,也是藥石罔效,加之我備的藥僅能處理輕症,所以最好我倆不要有人受傷。」最後一句實屬肺腑之言,對方如何看待性命他不知道,但即便自己爛命一條,他也仍想好好保著。

踏出鎮外,過了橋,不一會就到了家門前。
推開門踏入,沒帶上門就逕自入內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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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入內,忘歸便在外頭等待著。他找了個草地坐下,將身後的盾牌卸下來,並從懷裡抽出乾淨的布擦拭。
雖然這次重點是奪回鬼谷蜜,但這幫賊人能永除後患更好不過。
戚畫兄台表明了不善武藝,應該也是以奪蜜為主。
「潛伏寨內尋蜜取蜜,銷毀存有投毒武器,伺機殲滅林中刀客歹人。」忘歸喃喃唸著。若能完整執行再好不過,若無法,至少也完成所託。
槐根∥戚畫
從百子櫃裡揀了些藥材、藥丸,自然也帶了點毒物,思忖片刻,懸了盞小燈在腰際。
毒也是,燈也是,這些能不用到是最好,在外頭烏漆麻黑的可會去掉自己半條命。

花了不足一炷香的時間,走出並落鎖後正好見人坐在外頭擦那面盾。
這兵器還挺特別又便利,平日還能拿來遮一遮陽或雨吧,屆時應該能擋下毒矢毒刃。就是不清楚那要如何傷及敵方,難道是擲出去?
「走了。」時候到了一看便知,能獨自在外行走總不會無法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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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來人的腳步聲,忘歸將擦拭布的髒面往內折,折好後的布再收回兜裡。
當他起身將盾重新背好後,戚畫已經來到身前,打算出發。
「勞煩兄台了。」他走到那人身側,並且注意到了對方腰間的一盞小燈,心裡再次讚賞著此人的細心。
沿路,忘歸將方才所想執行的計畫再次的告知了對方,畢竟後面是自己擅自想達成的,必須讓對方了解,也明白對方想法才好。
兩人鬼谷林與鬼谷林的距離 (dice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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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看來他對藥鋪管事的信誓旦旦要不是對實力有把握,就是過於自信,奪個蜜都能想著要剿了匪賊老窩。
也罷,他要有本事剿賊就去,動靜越大,自己就越安全,若真成了,蜜源與部份藥材的輸入穩定了,也能方便買些回去琢磨。

天色尚早,加之前方又是條直而寬敞的路,應是不用擔心倪忘歸走丟。他加快腳步往鬼谷林的方向走,很快便抵達一片樹林前。

「反正都是往西北走,我一邊想採些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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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答應後,忘歸心裡踏實不少。
在入林前聽到了戚畫的要求,忘歸自然是點頭搭應。
「一直聽聞鬼谷林內有許多藥材,今日在下也算有幸能了解一番。」說完,忘歸便往(bzzz)走去。(紅黑:西北/藍綠:東北)(dice)
槐根∥戚畫
見人直勾勾朝東北走去有些愣住。本就隱約知道倪忘歸在認路方面有些堪憂,這下親眼一看才曉得有多驚人。
原想制止他,但見前方不遠處似是有些青木香便跟隨其後。

蹲下身採了好些才道,「公子,西北是那個方向。」領著人三步一回頭,慢慢回歸正軌。
(d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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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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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裡是東邊,謝謝提醒了。」忘歸看著戚畫採了一些比較大片的綠色葉子,他實在是看不出來跟周圍的草有何不同。 (b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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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四處看著草木的關係,忘歸未注意到前方有個泥坑。
一踩入,腳一滑,直接重心後傾。
忘歸是否順利落地。 (bzzz) (紅黑有/藍綠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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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跌個踉蹌。
先是走錯方位,現在還因為疏忽滑倒。可說是一開始就造成隊友困擾阿。
忘歸重新站了起來,所幸坐下的位置離泥坑所在位有些偏差,僅是泥巴噴濺及軟泥染身。
「讓兄台見笑了,還請見諒。」將身上的污泥簡單拍掉後,忘歸趕緊向同行之人說。
(d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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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略滑,很快穩住身形,想回頭確認人沒丟順便叮嚀聲,就完整瞧見對方向後跌坐在地。也不管人有礙無礙,直接捧腹大笑起來。
「確實好笑,公子好身手。」笑得淚花都泛了胃也有點疼才消停。

按了按腹部舒緩笑出來的輕微不適,忽而猛然往前方看去。只見一黑影朝(coin)(P北/骨南)奔去,身手似是不凡,許是那幫匪賊之一。
槐根∥戚畫
回頭看了人一眼遂一齊跟上,孰料兩人並未追上,放眼望去只有朵飄散屍臭的巨型紅花匍匐生長在地面,模樣在愛花的戚畫眼裡看來亦是相當醜陋。
猶豫片刻,徐步上前想弄點下來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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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對方笑成那個樣子,忘歸自然明白。
不過,能看到戚畫這樣大笑也算是另一種收貨吧。一路相處下來,對方也不是沒有笑過,但這樣的大笑讓忘歸有了其他的認識。
隨後在追蹤下追丟了蹤影,忘歸直覺可惜。回頭一看,戚畫的注意力似乎已經被一朵長相特意且大的出奇的花吸引。
忘歸 (bzzz) (紅黑:拉住手阻止/藍黑:跟上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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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這麼多花,就屬你最難看。」自懷中取出蘭因,向著那肥厚花瓣劃拉,還邊朝它低喃,弄了一小塊下來後另外收進一只小皮囊裡。
「似乎偏離了西北,再往那人離去那走幾步看看吧,說不定營寨位於西北僅是謠傳。」取出帕子拭淨匕首,一面道。
(d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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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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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往前走幾步,便走進一叢及腰的狗尾巴草,也不知這草怎麼生的,黏了大半在身上,風一吹連頭上都有。
快步踏出草叢,蹙著眉用力拍去渾身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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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一大片的狗尾草,忘歸覺得景緻別有一番。
瞧這狗尾草毛絨絨的樣子,忘歸隨手撫摸著。 (b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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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忘歸走出狗尾草叢,便發現褲子上沾了三四根。他乾脆將狗尾草取下,並拿在手上。
「需要幫忙嗎?」見戚畫背後也是,忘歸上去詢問。
槐根∥戚畫
「不必。」毫不客氣地一口回絕好意。然袖口、衣襬與身後黏得到處都是,又拂又拍了好半晌,連頭上的也取下了,就是那背心部份無法完整弄乾淨。
遲疑了(dice20)才回頭看著對方。

「——幫我。」這難道是方才大笑後的現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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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冒犯了。」忘歸看出對方的遲疑,那猶豫的時間與反應太明顯。得到同意後才上前幫忙取下。
忘歸共取下
背後 (dice20) 後腰 (dice20)(dice20) 後頸 (dice20) 上臂後側 (dice20) 大腿 (dice20) 小腿 (dice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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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檢查過後,忘歸手上已經拿著一大把的狗尾草。
「好了,身上還真沾染不少。」說話的同時,忘歸晃著手上一大把的狗尾草。
「繼續往前吧。這裡看來似乎沒什麼線索。」 (dice)
槐根∥戚畫
儘管是自己主動求助,對方也確實在協助自己,但隔著布料傳來的細微觸感還是令戚畫極度不快。
待漫長的除草過程結束,他馬上向前踏了一步才回頭,見人手上那一大束狗尾草也沒道謝,只是應了聲後往前走。

看見一大片長勢極佳的富貴竹後停下腳步,左右逡巡起來。這附近土壤看來多屬潮濕,陽光也難以自樹翳透入,富貴竹不應當生得這麼好。
「這竹子有人在照料。」一片深林裡有誰能好生照料植物?只能是那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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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或許我們離本營已經不遠了。」不知道戚畫如此判斷的原因,但忘歸相信對方的專業。
出於好奇,他上前仔細地看著這些竹子。
這才發現其中分佈的竹子長的不太一樣。
而竹節之間距較長的竹子質地硬,上頭還開了個孔,並用蠟封著。
「兄台你看,有的竹子長的不太一樣,而這類的竹子都開著小孔。這是不同品種不同種植法嗎?」忘歸招呼著人,手上狗尾草跟著甩著。
槐根∥戚畫
竹子哪還有其他種法,裡頭定是藏了什麼。

聞言有了些猜測,立即大步朝人走去。匕首一轉,薄薄削去竹節上方一層,頓時飄出細微蜜香。以刃鋒挑起一點蜜輕嗅,確認是否是想像中那物。
「可真是好方法。」將匕首橫在倪忘歸面前,「這就是鬼谷蜜。」

隨後將削下的竹蓋按回,避免兩人潛入營寨時,被對方發現蜜的儲藏位置已然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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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鬼谷蜜。」忘歸伸手沾了些。蜜透著金黃光澤,滑而不黏手。湊近鼻子一聞,帶著清淡的甜味。
他張口嚐了嚐鬼谷蜜,滑順口感加上比方才嗅過還要濃郁的香氣在嘴裡化開。不愧是上乘之品。
「這蜜藏於竹內,要砍倒與運出也不方便且太過醒目。這樣勢必得先從寨中下手,至少弄個動靜,聲東擊西。」
槐根∥戚畫
拭淨匕首收起,看了眼富貴竹與地面,隱約瞧見一條泥土較為硬實的小徑。足尖輕點,確實是經人長久踩踏或多人踩踏過後留下的道路,沿著走許能找到那明顯在不遠處的營寨。
有了想法後回頭看了眼示意人跟上,隨即順著小徑向前走去。

「把人除了,就無須聲東擊西了。」那人想剿賊,而蜜又必須送出林,雖然蜜量看似不算龐大,但若不把賊人先除去,砍伐途中被找上也著實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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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原先是打算自身一人走險境,未想對方如此乾脆,忘歸也就不多說。
越過竹林,又是一小段的高聳林木,想必是為了遮掩方才的竹子了。
這條小徑算是好走,不一會兒兩人已經來到寨前,蹲於矮樹叢之後。
「這地方如此隱蔽,倒也讓他們多幾分自信。」忘歸壓低音量說著。營寨周圍完全沒有圍墻或是柵欄,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頭建築分佈。
「畫兄,你看。」忘歸觀察了一會,手指著 (bzzz) 。(紅:未關上的小門/藍:失修的木釘牆面/綠:較高但未闔上的窗/黑:可以容下兩人大小的空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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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走多總是要碰上鬼的。」放眼望去,營寨並不大,不知那六七人是否皆在寨中。
取出瓷瓶倒了粒丸藥服下,省得等會胃疾在不當發時發。收起小瓶才順著對方的手指看去。

那是扇僅僅虛掩著的窗,大約是為了通風或伏擊方便,還挺大扇,看來是個能潛入的破口——只是似乎有點高了。
「要從那裡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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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兄的意思,是我等亦或是他們?」半開玩笑的說完,忘歸一個踏步,便落於屋簷。悄悄的靠近窗邊,確認裡頭是否有人。 (bzzz) (紅黑有/藍綠無)
卻也撇見不遠處正有看門犬 (dice20) 條,四處遊走。
不妙!這可是兩人未想到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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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確認室內無人,忘歸趕緊翻身進去。接著探出頭來朝著狗群的方向指了指,希望戚畫能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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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留在原處讓人前去探查,見那處沒有任何威脅後才跟隨其後躍上屋簷。甫一落下就注意到不遠處零星幾條大狗,齜牙咧嘴口涎直流,看上去凶狠得緊,怕是一個失足就會讓牠們給撕碎——若能養個幾隻放在家門前似乎挺好。

翻身越過那探出的頭進窗,回頭睨了地上的狗幾眼,略一盤算著過會是否該下藥綁個幾隻走,半晌才收回視線。
「進來了,接著你打算怎麼辦?」
槐根鄙邸-倪忘歸
對方輕巧俐落的躍入室內,倒像是對狗群毫不在意的貓一樣。忘歸再次看向窗外,便見一人正拿著食物去餵狗,難怪這些狗對其它事也不上心了。
「既然武器能塗毒,就有放置毒藥與武器之處。若將那些先處理完,之後要面對的就只有盜匪們身上僅存的毒物了。」將最麻煩的危險降至最低便能多幾分勝算。
「也該找找看是否有能夠裝鬼谷蜜的罐子?」這句話明顯的是在詢問戚畫的意見,或許裝這稀物有什麼訣竅或注意事項也說不定。
話才說完,忽聞腳步聲靠近。
「大哥,你說那鬼谷蜜這麼好價,咱們就趕快賣了吧!」
「說你笨你還真的笨!這東西可不是誰出價就賣!當然是看看有誰出的價更高,再好好賺一番。」
槐根∥戚畫
對方的話中沒什麼問題,遂也就沒出聲回答,權當同意。

烏頭好找,只消找個不會被陽光直射卻又位於寨子中心,能方便從各處抵達並馬上取用的房間。把門開了要是看見密封大甕八成就能尋獲。至於罐子應是能在庫房或灶房附近找到,也不是大問題,唯一的問題即是——

衣袂飄起,旋身藏到門後,儘管說著自己武藝不精,也打著讓倪忘歸以一敵五六七的想法,仍是取出亮晃晃的匕首,以防不長眼的賊不去打那人,跑來打自己。

「哎,這誰忘了關窗,蚊蟲可都跑進來了!」
「我來關吧大哥,沒事兒!過會再去叮嚀叮嚀其他人記著關窗。」
槐根鄙邸-倪忘歸
忘歸早以翻至窗外,一等人靠近便立刻揪住那人領子拉過來就是一拳直往鼻樑。來不及哀嚎,忘歸便用力往前直踹對方肚子。
後方賊人正要上前幫忙就被同夥撞個正著,趕緊頂著。
眼前方才被稱大哥的人將同夥丟到一旁,順手抽刀就是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忘歸已將 (dice20) 狗尾草擲入那人口中。
槐根∥戚畫
鼻樑骨斷裂的聲音清脆,想不到這人看上去老實,出手還真不輕。

伸手接住那同伴不疼敵人不愛的年輕小伙擁在懷中,刃鋒頂上脖頸輕拉,隨後在那耳畔低喃。
「小公子,哥哥想知道你們把那蜜與毒藏在哪……告訴哥哥好不好?」
小伙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也不管他大哥仍健在,馬上顫抖著高舉雙手,「都都在在在在這裡出去左拐第二二二間哥哥拜託不要殺我!」

獲得資訊後,從袖口抽出條黑帕掩上那人口鼻,半晌人就兩眼一翻滑落在地。
撣了撣衣服看向倪忘歸又看向滿嘴大量狗尾草的人。
「這樣看著……有點噁心。」
槐根鄙邸-倪忘歸
「看他要大聲吆喝,情急下就。」忘歸走去跩著被喚大哥的人衣領,翻了個身,隨後將那人身上兩把彎刀抽出,一刀一腿,分別朝小腿劃去其筋。
「生死如何,就是自身造化了。」想必刀上之毒以侵入其身,剩下的,忘歸則借他人衣物擦拭乾淨以防被利用。
「問出位置,那我們趕緊過去,希望別剛才別鬧出太大動靜才好。」忘歸多少對那狗尾草感到惋惜,但正事重要。
槐根∥戚畫
觀那被斷腳筋之人面色,恐怕不用半炷香就一命嗚呼,現下就算口裡沒草,約略也喊不出聲,垂首瞧被自己藥倒的那灘泥,忽然覺得自己下手挺和藹。

佇立門旁,以匕身為鏡,確認外頭無人後拉了把後頭的人向左拐,到了目標房間後覆上門板聆聽內部有無動靜,隨後推開門進入。
裡頭果真幾個大甕,其中數個還貼著李家封條。而另外沒貼的則擺在兵器架旁,著實一目了然,跟等著人家來抄沒兩樣。

「我去廢了那些毒。」
槐根鄙邸-倪忘歸
忘歸頷首,自己則朝著兵器架走去。
果真不論兵器大小,上頭都被塗上了烏頭。這寨裡的人是多愛使用毒?
「或許,是因為賊人武功不高,才如此依賴毒物?」忘歸帶著這分猜測,開始拿起附近的布料擦拭清除上面的有毒塗料。在 (dice20)分鐘後, (bzzz)
(紅:撞到兵器架發出巨大聲響/藍:碰倒立著的兵器趕緊接住/綠:順利擦拭完畢/黑:擦著擦著卻踢到地上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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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同為身上總會攜毒者,他很是同意倪忘歸的說法。

取出甘草與黃連置於掌心,凝氣一握全化作齏粉,揚手灑入後走到蜜甕旁直接撕了封條,隨手取了個淺碟就盛蜜往毒甕裡頭澆下。
毫不費力地毀了一缸烏頭。

「於我們這種武藝不精的人而言,毒可要比刀劍好使多了。」毫不避諱地把自己與賊人劃為一談,手上的動作卻也沒停下,直到一旁突然傳來木架與金屬碰撞的聲響,上頭的刀也落了好幾把下來。

「公子的動作可真俐落。」知道對方多半是一時不慎,但尖銳嘈雜聲響與過會定會有人被引來這事還是令他蹙起眉頭,白了人一眼。
槐根鄙邸-倪忘歸
「失態,失態了。抱歉。」好在掉落的都是已經處理過的武器,忘歸趕緊將手上最後一把匕首上的毒擦拭完畢,專注的注意外頭動靜。
果然,沒多久就在外頭傳來了一人的聲音:「 (bzzz)
(紅:裡面的人是誰?出來!/黑:入侵者!納命來!藍:老三,可別在裡面忙到又自己中毒了。綠:老四,不要在裡頭偷吃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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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是多沒警戒心?
忘歸心裡想著,還是先移動到門後等待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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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蜜要毀了最後一甕烏頭,就聽聞門外有道人聲。
果真來了,幸好聽起來是個傻的,還能順勢利用一番。

將碟子擱在一旁,大步上前一把拉開門,伸手就將外頭的人拽入按在牆上,匕首前端抵在那喉頭,「今天有多少人在寨裡?這裡就是全部的蜜了嗎?」見那人沒有馬上回答,甚至張嘴就要呼救,匕首又向前推進少許,只要一抖就能即刻劃開喉部。

「你應該嗅得出這刀上塗了什麼。」
鼻尖微抽,莽漢迅速改變態度,一如不久前那年輕小伙,雙手高舉急道:「加我共六人!蜜都在這裡了其他地方沒有!」
「不老實。」手上使了點力,在皮膚上頭按出血痕,隨即把人扔向一旁。
槐根鄙邸-倪忘歸
那人隨即躺倒在地眼神渙散,伴隨著便四肢抽蓄,沒多久便毫無動靜。
戚畫的動作流暢,果決。忘歸兩次看下來如此認為。
「今日六人?」回想委任的附註上所提到人數,約為六七人。若是六人便好,七人的話則往後將會有不少變數。
見戚畫將蜜掉入毒中,最後一甕底烏頭輕鬆的被廢。
眼下無論人數多寡,都將除之。
「接下來,畫兄有何盤算?」相較於守株待兔,自己更傾向主動出擊。
槐根∥戚畫
又是於林中長途移動,又是在寨中處理毒與人,倘使方才沒有先服藥,他大概已經捧著腹部臥在地上咒罵了。
然而就算胃不疼,本就不充裕的體力仍是耗去泰半。

「我歇會,再多走兩步就等著給我收屍吧。」早知就不答應什麼毀了毒剿了匪賊,蜜帶了就走省事多了。

自然而然地在心中把自己現下的脾氣與疲憊都歸咎於對方,也不管現在還在賊人窩裡,拉了把椅子就坐,反正只剩三人和幾條狗,沒什麼大威脅。
槐根鄙邸-倪忘歸
經對方一說,忘歸這才意識到兩人從一早到便出發,一路奔波至此也未有半點休憩,何況現在已經日正當午。
「了解,在下疏忽了。畫兄先在此休息吧。」對於自己沒注意到同行者的狀況,忘歸自覺難辭其咎。師父教過,君子不盡人歡。
「還請在這稍等片刻。」語畢,他走出了房間。剩下的人自己處理完全沒有問題,或許還能沿路找找這營寨的廚房在哪裡。
槐根∥戚畫
還挺乖。
仗著那人不可能獨自離開,大抵還會一個人處理好餘下的歹人,他絲毫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心安理得地留在原地偷閒。

睨了被悄悄帶上的門,身子往後仰,跟在自己家裡似地癱在木椅上,忽略滿室的珍貴藥材與失效毒液,跟沒看見地上死了個人沒兩樣,燃了煙就口,閉目養神起來。
槐根鄙邸-倪忘歸
走在這不大不小的走道上,地上的木板有的還掀了起來。
還真不願意做維修跟保養。
打定主意等等遇到轉彎就右轉,這樣沿路左轉回去應該就沒多大的問題。
一來到轉彎處,忘歸謹慎地探了探,廊上無人,便放心地繼續往前行。
來到了第一間房,上頭有著(bzzz)。(紅:灶/藍:寢/綠:斑駁無字/黑:一塊汙漬)
槐根鄙邸-倪忘歸
因為發霉而斑駁的木牌,看不出上頭所寫為何。
確認裡頭毫無動靜後忘歸推開門進去。只見個木製圓桌上放著一雙用過的碗筷以及排放好尚未使用的其他餐具,桌上也有幾道菜未收拾。看來方才幾位可能有在這用膳。
「飯廳在此,或許附近便有廚房。」忘歸關上門,繼續往前,果不其然看到了可下樓到樓梯。
(bzzz) 」(紅:肚子好餓啊。/黑:奇怪,怎麼不見其他兄弟?藍:是入侵者!綠:哎呀!你該不會就是我們大哥說的第七人!)
槐根鄙邸-倪忘歸
正巧前方有人上樓,忘歸與那人直接對個正著。
此人相較前面三位來的機警,一聲驚呼就把腰間的小刀投擲過來。忘歸隨即將盾牌擋於身前,伴隨鏗鏘聲,小刀彈落。
在歹徒伸手抽另一把小刀之前,便以迅速將盾牌頂到人前,遮蔽了對方視線。
突然的靠近讓人措手不及,對方握住小刀的手停止不動,忘歸趁這機會再將盾打橫往腹部一切。被那特地削薄的鉤狀盾緣一劃,男人抱著肚子吃痛的臥倒在地。
槐根鄙邸-倪忘歸
喀。
來不及哀嚎,那盾牌宛如斷頭臺上的鍘刀一般,俐落的墜下。不見血肉,只見地上之人已失了知覺,毫無動靜。
忘歸收拾好自己的武器,撿起兩把小刀,用與方才一樣的手法,將小刀直直扎入男人大腿,清了個毒。
槐根∥戚畫
一粒藥丸燃燒殆盡,小憩得也差不多了,起身用木椅隔開軟倒在門口那具逐漸僵直的礙事遺體,隨後大不敬地直接跨越那張尚未瞑目的臉。

左右張望了會,仍舊是片風平浪靜,連個狗叫聲都沒了,興許還活著的那幾個死了?老實人可真有——

「我就說怎麼寨子安靜得嚇人,果然是有些小鼠輩闖了進來。」才想著倪忘歸可能全解決了,孰料就一條漏網之魚從身後冒出,制住了自己一隻手,還抵了把刀在腰際,大放著厥詞。
槐根∥戚畫
「那麼你待如何?」賊人不知道多久不曾盥洗,陣陣令人作嘔的異味自背後飄來,薰得他直反胃,一陣疼痛也自被蠻力緊捉的手腕處傳來。他不由得向前動了動,在心底又罵賊人,又罵同伴。

「如何?嘿,當然是——」手腕反轉掙開束縛,在對方尚未反應過來前放低姿勢一掃,賊人重心不穩便向後倒去。

一人落地,一人正好起身。

戚畫轉了轉伏下身時順手搶過的長刀,足尖踏上面色驚懼的男人心口,好整以暇地將刀送入那張臭嘴裡胡亂拉扯,最終把人妥善地釘在木質地板上,還只能發出細微嗚咽聲。

揉按發紅帶疼的手腕,帶著滿臉的戾氣與不耐卻又不知道上哪找人,索性回那貯藏室拿了剛剛接蜜用的陶碟往地上一砸,發出響亮的碎裂聲,待人聽見後來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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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下了樓梯後即可看到側邊有個門,裡頭正是廚房。
看看有什麼吧。
忘歸推開了門,裡頭是烹飪後的狼藉,這對開火後習慣收拾的他來說,看了直搖頭。
這樣的衛生環境,居然還吃的下。
看著蠅蟲在生肉上飛舞,原先想在這幫同夥做道菜的想法完全打消。所幸至少還找到一缸乾淨的水,忘歸找了個鍋徹底洗淨後,裝了鍋水放至灶上。俐落的將甘草、木頭放入下方並點火。
距離水煮開還有些時間,他決定再出去探探,可還有二人還未處理。
槐根∥戚畫
等了半晌,別說同伴或敵人,連隻蚊子都沒飛來,而門裡門外的屍體與鮮血各自引來了好些蟲蠅,嗡鳴聲與盤旋的骯髒模樣讓他愈發暴躁。

大步離開此處,沿著迴廊將每一扇門都推開仍是沒有見著半個人影,直到樓梯口才看見一具了無生機的傢伙,左右腿上還插了把刀,一看就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下了樓,又推開一扇門,裡頭傳來木頭燃燒的劈啪聲,看上去正燒著水,而燒水那人才剛離去。

敲了敲腳邊水缸,確認蓋子嚴實後直接坐了上去,決定直接在這等,看屆時來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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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樓梯旁,這次忘歸反而擔心走遠就走不回來,決定就在往前過一個門便不再走遠。這次他來到了大廳,周遭除了桌椅便未看到任何人。忘歸想,剩下兩人應是不難處理。
於是他對著唯一出入口的大門一喊:「有人入侵啊!有人入侵!

不了多久,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身形修長的男人奔至樓梯前,卻沒看見半個人影。他狐疑的看了看四周,整個大廳,只有自己一人。
接著,男人隱約聽到了裡面小門後面傳來聲響,他將臉緩緩的貼到門上,確認自己是否聽錯。
在他快要貼上門之時,一面盾牌朝男人臉上擊去。
「可惜。」手上的盾牌並未傳來擊中物品的感覺。忘歸抽回盾牌,一把細劍也隨著縫隙刺來。
槐根鄙邸-倪忘歸
忘歸往身後踏了一步,剛好閃過的劍尖。再踏一步,便轉了一圈將盾架好。
對方直接將門踢開,就是朝忘歸一斬。擋住攻擊的後者,與對方僵持一會,確認再無來人。
「還以為還有人,可惜。」再歎一聲可惜,忘歸身子一側,將盾順著對方力勁推開,使得男人重心一時不穩,歪斜欲墜。
忘歸將盾抵於地面,藉著重心轉移,便是一個旋踢將賊人擊落,發出巨大聲響。
見對方劍仍緊握,他再補上一腳往持劍之手踩去。
「嗚啊!」隨著哀嚎,那人手上的劍終是握不住了,被忘歸用腿掃到一旁。
槐根鄙邸-倪忘歸
「說,你們總共有幾個同黨?」將盾抵在對方背上,稍稍施加力道。再傻的人都知道這盾一使力下去,脊椎立斷,將永生癱瘓。
「六人,就六人!我們這寨就只有六人了!」趴在地上的人趕緊求饒。這時忘歸才看出原來是方才去餵狗的那位。
「但外頭傳有七人?」抱持著懷疑又問了一次。
「外頭怎麼傳我怎麼知道啊!我們就真的只有六人了!大爺饒命吧!」那人慌的眼眶都泛淚了。
「饒了你?那你們可曾饒過誰了?」語落,倪忘歸舉起盾牌便朝腳踝一蹬,不廢也殘。

「有因有果,你自個兒承受吧。」
這次,男人的劍劃過了他的雙腿。
槐根鄙邸-倪忘歸
「啊!在下的水。」突然想起自己煮的水。好在後頭就是樓梯,忘歸還知道要去樓梯旁的小門,他將盾收好趕緊跑去。
一到門口便聽到滾水聲,他推門進去,卻看到應該在樓上的人。
「畫兄怎麼下來了?」問著,他上前將煮滾的水那到一旁開始扇涼。
槐根∥戚畫
見人一進來就往灶台走,不由覺得這人神經未免太過大條,在此處煮水到底是打算做些什麼?燙死人?總不會想泡茶喝。

「一股子死人味。」雖然下樓原因並非如此,但也不假。最初進到貯藏室的兩名,後來被自己拽進的一名,樓梯旁被這人殺的一名,從後方偷襲自己的一名,一共五人,確實再過幾炷香就會流出屍水並散發異味。

瞥了眼風塵僕僕的那人道,「樓上一共五個,還剩一個,你方才碰上了嗎?」
槐根鄙邸-倪忘歸
「碰上了,是一開始去餵狗的。已經處理完畢。」開水搧涼了,他找了個乾淨的杯子再次洗過裝上開水,並遞給了戚畫。
「畫兄若想再休息,晚點出發也無妨。」接著自己也倒了杯水,一飲而盡。然後繼續整理其他較大的罐子,已備之後裝蜜。
槐根∥戚畫
沒想到真是要喝的。

儘管知道水已煮開應是無礙,但經過這兩時辰下來,總是覺得人與環境哪哪都不乾不淨,躊躇了好半天,才不得不因為口乾舌燥徐徐飲著。

見人開始整理器皿,大概也能猜出用意,只是仍捧著水杯慢慢喝,就這麼看著對方忙活,完全不像個與人一道進行委事,反而像個來看風景見世面的。
待倪忘歸整理好,水杯也見底了,他才伸手拿了個小的罐子就往樓上走。

有些厭惡地再次跨過那這輩子怕是都瞑不了目的男子,再越過被自己洩憤似砸碎的陶皿,重新取了個大點的碗作杓來轉移鬼谷蜜。
槐根鄙邸-倪忘歸
扛了兩個大甕就跟了上去,看地上多了個新的人物,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連這陶皿也破了。」看這地點倒與方才的位置有些距離,忘歸聯想不出有什麼關聯,但也不重要。
他將原先李家的蜜給重新封好,手便拎起方才兩個大甕打算去竹林取蜜。
槐根∥戚畫
銷毀烏頭時曾用的那甕僅剩一半,恰好能全收入這罐裡。至於地上被重新封上的兩甕他可扛不動,自然是抱好小罐就跟上那人。

知道那人未必能找著路,本著自己不想出力,但帶個路讓人出力還是綽綽有餘的想法,大步越過那人往竹林前進。

「怕是裝不完,裝完了我們也無法一次全帶出去。」抬頭瞥了眼天色,扶疏枝葉中灑落的日光已逐漸變得淡薄,大約也近申時了,再過一會興許天就要暗下。儘管帶了燈,但他絲毫不想走夜路,也不想在自家外的任何地方過夜。

「裝好就快走,剩下的待明日白天再回來取吧。」
槐根鄙邸-倪忘歸
「那要不在下甕先放在這裡,趕路要緊。」將空甕置於地並倒放好,決定將已經裝好的先帶著去。
想想裝再怎麼快都耗時,不如就明早再來,反正東西也跑不掉。
槐根∥戚畫
「嗯。」想到明日還得再來只覺一陣疲憊,但再怎麼樣也好過攜著一堆蜜在漆黑的林子中行走。

起身順著來路走去,孰料夜幕比想像中更快降臨,他只得領著後方的人,換了條比原路更短,但稍微多些變數的捷徑。
槐根鄙邸-倪忘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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