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 | 唐羲 & 南淵


薰逸陶藝館

店內櫃檯上的香爐燃著,香煙裊裊將檀香的氣息勻滿整個空間,給人一種日常的平靜感,但氣味好像比平時的味道還要更濃些......是想遮掩什麼嗎?嗯?怎麼有淡淡的燒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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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交流:2021.07.08 13:30~15:00
中之交流:2021.07.08~2021.07.12

薰逸
陶藝館
東隆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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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 | 唐羲 & 南淵
櫃檯的裡桌放著一盤「上色過深」的餅乾,店長正味如嚼蠟的收拾著早上的意外,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好像能感覺到青年臉上有鬱悶的神色。

「嘎——焦啦、焦掉了

「吵。」

「......

感受到主人風雨欲來的鸚鵡安靜如雞。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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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里民活動中心寄信返回的張益在路經東隆街中段的巷弄時--忽然想到之前在張思益腳踝發現的咬痕,那時就想著該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薰逸陶藝館了解一下情況。

  既然這都路過了,就擇日不如撞日吧。

  張益推開了玻璃門--撲鼻而來的是使人平和的檀香味,不過用香似乎過盛些,聞起來倒是有點濃了,在細細一聞,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焦味?

  焦味在陶藝館裡出現是正常的嗎?

  張益不由這麼想著,接著關上了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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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張益先生。」注意到店門開啟的聲音而抬頭,卻是意外的訪客,唐羲站起身朝對方點了下頭,阿恬看清了來人之後蠢蠢欲動的拍了拍翅膀:「嘎啊

然後在朝對方飛過去前被謹記前車之鑑的唐羲一把攔下。

「下午好,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先生的嗎?」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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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唐老闆,阿恬。」

  張益入門後就看著那白色著大鸚鵡向著自己飛過來,雖然並未成功,在起步時就被唐羲給阻攔了,「嗯,與其說是要幫忙,倒不如是想問你一點事吧。」

  總覺得有些介意那焦味,這讓張益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不過倒也是沒看見有什麼疑似燒焦味的源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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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 咕...... 」沒能如願的鸚鵡發出了抱怨似的咕噥聲,轉頭就對張益的方向說了句在第三者聽來意義不明的話:「燒焦、都燒焦了 」不能如願就報復性的洩主人的底,真的過分聰明了些。

「吵,沒禮貌。」眼神有些閃爍,唐羲突然有種想摀住阿恬嘴巴的衝動,但因為有客人在場所有只是瞪了對方一眼。

「不好意思,您是想問什麼呢?」一人一鳥的互動稍停,唐羲這才帶著歉意轉頭問道。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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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燒焦?

  啊--那就是這間店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焦味的原因了吧,看這間屋子的設計大概樓下是店家樓上是住家了,只不過到底是燒焦了什麼東西才會讓味道殘留的這麼厲害呢?

  不過看著唐羲眼神閃爍著,大概對他感覺有些糗吧,張益自然的也沒對此多追問些什麼。

  「我姪子上次來過這裡。」

  於是張益決定說起正事,「我想問一下,我家裡那隻三花貓是不是常常跑過來這裡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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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姪子......啊,說的是上次那位跟著貓一起來的學生吧。

「是,我記得。」想起那個來去匆匆追著三花離去的少年,唐羲眨了眨眼睛,因為那天的情況太過混亂他沒機會與對方確認,但今天對方的話倒是證明了兩人確實是親人呢。

「搗亂倒是稱不上,不過確實時不時會出現呢。」他邊說著邊伸手比了下鳥架旁的窗戶,「會來這裡找阿恬......玩?」說著他其實也有點不確定,但看前幾次能大概感覺到三花的性格淘氣,估計是覺得阿恬的反應很有趣吧。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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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過然還是給你添麻煩了吧。」

  張益輕輕地刮了下下巴,那語音的不確定--加上時常跑過來,他都可以想像在那鳥架與玻璃相隔的一貓一鳥到底是玩(吵)多激烈了........唉,上次才在三無堂給人賠罪了。

  「抱歉--雖說是如此,這樣的情況以後可能還是會發生吧,看來我得把日後的份都先跟你賠罪了。」

  張益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家不關貓的,他也無法時刻盯著,「如果有什麼事就請你聯繫我吧,我會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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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沒事,阿恬性格本來也活潑。」沒和貓鬧起來也會找事給他忙活,相較之下和三花無傷大雅的打鬧並不會給他造成太大的困擾,畢竟隔著玻璃牠們也沒辦法真拿對方如何,只要都沒受傷就好。

「......三花也很活潑。」他想自己已經漸漸習慣這貓鳥的組合,時不時的貓鳥大戰也成了薰逸下午日常風景的一部分了。

「真的沒關係的,張先生不必如此。」看出了對方的歉意唐羲語氣頓了頓又寬慰了一句:「......這樣也挺好的,偶爾熱鬧一下。」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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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也是先行支付道歉的名額吧。」

  張益淺淺一嘆,「你可還不知道那隻貓的破壞力有多大--告訴我吧,他有沒有趁機溜進店裡,打破什麼?」家裡可以摔碎的東西差不多都有讓他摔碎過一次了。

  上一次是張思益那孩子阻止他溜進門,但在他們兩都看不到的地方也不知道有沒有給人摔破什麼。

  但是至少--聽起來還沒跟那隻大鸚鵡有過肢體上的衝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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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目前還沒有,請放心。」開口前是沒忍住的輕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張益先生如此,語帶無奈卻讓人有種問題學生的家長來找老師道歉的即視感。

「之前好像還沒問過,先生有幫三花取名字嗎?」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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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的話,那就好--總之,若是他毀損的什麼,你就直接打電話聯絡我,或是直接到街尾找我吧。」

  有著這麼一隻淘氣調皮的貓,張益早就做好身為扶養者的責任了,該賠什麼就賠什麼,不用二話。

  「你這不就喊了他的名字了嗎?」

  還以為張思益那孩子已經告訴過對方了--不過回想,三花的名子簡直普通的讓人不知道--身為三花貓的那三花就是他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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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我會記得的。」他點頭,先生的地址和聯繫方式在之前填寫訂單時就知曉了,不過他想著應該不會有機會因此用到才對,大概。

張先生對人對事負責的態度從初次見面就能見得,如今也是如此,是十分讓人欣賞的特質,也許是家學淵源?

唐羲想起了那日的少年匆匆離去前,亦是不忘先向自家的貓兒致歉並道別後才離去,可以感覺到同樣是個禮貌的好孩子。

「......原來如此。」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是個很適合牠的名字。」直白的稱呼如同貓兒颯爽歡脫的性格,簡簡單單的稱呼是與牠挺合襯的。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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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簡單,好記。」

  張益很淺的勾起了嘴角,除了老瘦貓以外,家裡的貓都是取了最直觀和符合外表的名子--張益其實還是挺中意的,而剛剛那唐羲已經保證過會通知他,因此張益就不再提起賠償相關的話題的。

  張益隨意地看了看四周,這裡的製品挺多樣的,看見了陶--他就想起上一次去三無堂給那方小雪賠罪的時候瞧見了些陶茶壺,不過當日他是為三花闖禍去賠罪的,因此並未花心思在那兒尋緣,而今他又想起了這事。

  「說來,你會做茶壺嗎?」張益忽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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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會。」注意到了對方的視線,他最近並沒有在店裡陳列茶器:「先生是要訂製還是看看有什麼現成的樣式?」

其實會購買茶器的客人不在少數,不過會找他多是為了訂製特別的茶器,自用送人皆有,就是不知道對方的需求是前者還是後者?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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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幫我訂製新的吧,我要送人的。」

  這茶壺不是他自己要用的,是他準備起來要送給那位老裁縫的,「也想訂製插花的淺盤。」既然送了那位老裁縫,那麼自然也不能忘記總是給自己寄來親手做的食物的劉姨了。

  想起了那兩老,張益剛毅的面上雖然還是沒什麼太大表情,卻隱隱約約的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溫意。

  「不知你是否能在七月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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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訂製的話製期有些趕呢......先生能說些具體的要求?我衡量一下。」平時是不太接急單的,不過若是設計不要太複雜,聯絡一下窯廠的師傅應該來得及。

「茶壺的大小、壺體的顏色和希望呈現的質地,另外是否有彩繪需求等。」他一邊說著一邊拿了櫃檯上的記事本和筆,打算一邊問一邊將對方的需求記下。

「作為花器的淺盤深度和色澤,其他同上,越詳細越好......您有什麼初步的想法嗎?」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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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繪的話,到是不需要了。」

  張益輕輕刮了刮下巴,老裁縫會自己養壺,因此就不需要加入太多的彩繪,自會有自己的色彩,而花器就更不需要的,那花朵會在劉姨的手下繁盛的綻放。

  「不管是茶壺或是花器都簡單素雅就行了,顏色盡量挑選大地色系的溫潤,不需要太過於花俏的造型,但希望是以圓為方向,柔和的沉穩的。」

  張益略略思考了一下後,將他的需求一一告知,「約只要四杯量的小茶壺就可以了,花器淺些,也不用做得太大,大概一手捧著就足以。」

  他們喜歡有質感的物件,做的小些便於他們裝飾在家中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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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好的,大致的方向我知道了。」在對方說著的同時唐羲手裡的筆也在冊子上寫寫停停,將客人的要求都細細記下後他思考了片刻才道:「雖然說是七月底以前,但先生有確定的日期時限嗎?還是只要在月底前即可?」

他是大致有個方向了,如果是如同對方描述的物器大小,那麼在月底前應該是來得及的。

「我這邊先將先生的要求記下了,不過訂製因為彈性空間較大,需要確認的細項比較多......當然,先生如果有參考的圖樣和風格可以提供會更好。」他說著手指劃過名片:「我這幾天會先將概念圖畫出來,先生回去若有想法也可以透過名片上的資訊聯繫我,信箱或通訊軟體都可以。」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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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開始之前,完成就行了,要真來不及,晚個一兩天亦可。」

  張益說著--他得在八月八號之前送達到那兩老的手中,而聽著人的講解,男人輕輕刮了刮下巴,略略想了一下,才道:「我想我大概不會需要確認太多的細項吧,雖然只是略略看過,不過我還是挺滿意你做的東西,所以就按著你想的去做就成了,這也算是送出去之後的一項趣意吧。」

  「不過我若是大致跟你說說這兩樣物件會到什麼樣的人手中,對你製作上會有幫助嗎?」

  張益知道他兩位對這樣的送禮是感興趣的,畢竟那傢伙送禮物一向喜歡有趣的,巧思的,驚喜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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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能讓您如此信賴是我的榮幸。」唐羲聞言露出了淺淺的笑,能被自己所欣賞的人所信賴是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

「願聞其詳......我們一旁坐著說?」聽對方的描述感覺不會是三言兩語就能道盡的故事,還是泡杯茶讓客人坐著慢慢聊吧。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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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行,那就打擾你了。」

  想想,要說起那兩老的事,大概也是要花點時間,現在看起來也沒有其他的客人,那他就打擾了。

  張益一邊回答也一邊考慮著該如何形容和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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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和上次一樣的喝四季春可以嗎?」將對方引入座,他還記得先生的喜好,清爽不甜,故選了四季春茶中的「不知春」,是產於冬茶與春茶間的茶葉。

翻了翻茶櫃,有好茶卻沒有相稱的茶點,青年蹙起眉轉頭語帶歉意:「我這沒有什麼茶點......委屈先生,只能以茶相待了。」

至於那盤放在櫃檯裡的餅乾,則被唐羲選擇性的忽略。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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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四季春就可以了。」

  張益跟隨著青年來到了上一次的沙發區,視線在那隻大白鸚鵡身上流連了一會--說來,他是知道那孩子喜歡貓狗,就不知道喜不喜歡鸚鵡了,像這樣的鸚鵡應該蠻吸引那年紀的少年吧?

  「茶點不需要費心,我原本就不嗜甜了,不用放在心上。」

  張益對著語帶歉意的青年道著,順帶著看著對方收藏豐富的茶櫃,是相當喜歡茶的人吧?是愛茶之人,那麼交給他製作茶壺肯定是妥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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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唐羲將茶具在案上擺開,熱水沖入放了茶葉的壺中,流水行雲間,深眠的茶葉像是被開水給喚醒,在壺中像是在伸懶腰般的舒展,清冽的茶香在空氣中蕩開,細細品味,雖比起上次少了分焙茶的熟韻,卻伴隨了比上次更清潤的梔子花氣息。

「嘎、焦掉了、沒有餅乾 」看見有人在看著自己,原先就對張益頗有好感的阿恬又歡快的喊了幾句,內容自然是惹了唐羲丟過去的眼刀。

「請。」將盛著茶湯的盞往對方身前的桌子一擺,若不提剛才的插曲,這泡茶的過程基本如同前次一樣稱得上賞心悅目了。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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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恬是不是喜歡把胳膊往外拐了,嗯? 」

  燒焦的來源原來是焦掉的餅乾啊?張益看著大白鸚鵡歡快的揭開自家主人的短,不由微微的瞇起了眼睛,幾乎像是笑著似的,朝那大鸚鵡問道,不過是帶著幾分溫度的,沒有參雜一點取笑的意味。

  而這時候清淡的梔子花香暈染在茶香裡瀰漫開來,到是一點一點地掃去了那淺淡的焦味。

  「謝了,」男人對著送上茶的青年一聲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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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嘎嘎,喜歡 」沒有了人阻礙,阿恬這次快樂的拍著翅膀降落在張益身旁的沙發,至於這句喜歡究竟是在表達好感還是在回應對方的問句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是的。」唐羲看著阿恬當著自己可以說是紅杏出牆的舉動嘆了口氣,決定也給自己倒了杯茶。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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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子,張益到是真的勾起了嘴角,看著拍著翅膀落到自己身邊的大白鸚鵡,伸出手來,輕輕的撓了撓那深色的嘴喙根部和白色的頭頂,「這下子可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地方了。」沙啞低沉的嗓音染著淡淡的笑意。

  「說來,他晚上應該不太鬧騰,可以讓你睡好了吧。」

  忽然想到之前這青年因為阿恬太過精力旺盛而晚上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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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咕..... 」鸚鵡發出了舒坦的咕噥聲,這下是徹底的往對方身上靠了過去。

「嘿,別太過份。」說是說,但很顯然唐羲對阿恬一副被對方給俘虜的模樣一點辦法也沒辦法,此時也有點像他剛才在心裡排遣張益的「問題學生的家長」了。

不過對於先前困擾他許久的問題倒是緩解了許多,這點從青年眼下消失的烏青可以見得:「最近有好些了,多虧先生。」
🏡張氏⁴🐱³🐶
幻世 | 唐羲 & 南淵 :

  一點也不介意那鸚鵡的靠來,張益索性引著他窩到自己的大腿上,他也方便撓撓他,不用在扭著身子,「看樣子,他應該是有乖巧許多吧?」張益望向了青年,臉上的烏青是少了一點--不過看著不是很精神的樣子,「夏日倦怠?」

  張益不由問出聲,畢竟如果對方夏天情況比較沒那麼好,他到不是非得要人家接單。
幻世 | 唐羲 & 南淵
🏡張氏⁴🐱³🐶 :

「是、嗯?」回答了前者的唐羲聽見了接連的問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拿著茶杯的手頓了下這才接話:「沒有的事......不過這幾天狀況確實不太好。」

自己的臉色已經差到旁人都能看出來了嗎?唐羲皺起眉,殊不知反倒是這樣的神情讓他眼底的鬱色更明顯了些。
🏡張氏⁴🐱³🐶
幻世 | 唐羲 & 南淵 :

  「嗯......不介意的話,可以說說。」

  看著對方臉上的神情和眼中的陰鬱,張益端起了那瀰漫著梔子花香的茶水淺啜了一口,他現在反而不著急說那兩老的事了--沙啞低沉的嗓音很是平緩溫和,但也沒有強迫的意味,僅僅只是詢問,帶著隱約透出的溫度。

  這一櫃子的茶與茶香,總是讓他想起老裁縫,不自覺的便顯得溫和。
幻世 | 唐羲 & 南淵
🏡張氏⁴🐱³🐶 :

——該說嗎?

在對方開口的期間可以看見唐羲的臉上閃過片刻的遲疑,或許是茶香逸散著讓人下意識的放鬆了神經,又或者是談話的對象給人感覺的沉穩,他最終還是鬆了口洩露些許:「......想起了些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舊事。」

他說著雙手仍捧著茶盞,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著杯緣:「往事上心頭,總叫人惆悵不已......儘管介懷無用。」

他總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當年的事了,卻不想其實只是任由雲霧掩沒,一旦風起以為塵封的過往記憶卻鮮明似月輝,不刺目,卻無孔不入的滲入夜幕下的每一寸,讓千瘡百孔的他難以遁形。
🏡張氏⁴🐱³🐶
幻世 | 唐羲 & 南淵 :

  張益微微歛著眸,一手撫在阿恬的身上,溫柔的撫摸促使那鳥兒安歇,以免驚擾了正徐徐道來那陰鬱回憶的青年。

  「嗯。」

  張益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卻是沉穩的凝聽著,不馬上說些什麼也沒有催促對方接著說,只是靜靜地聽著,等著,讓說起往事的青年可以慢慢地整理心緒,輕緩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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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先生喜歡芒果冰嗎?」突兀的問句卻勾起了眼底的悵然,「家教甚嚴,家裡從不讓孩子吃外頭長輩們認為不健康的食物,所以在我國中前的那個暑假,我都不曾嚐過。」

青年彎彎繞繞的說起往事,手裡的動作不停,好像能見到他沒說出口的躊躇,顯然說出口這事對他來說是很不習慣的。
🏡張氏⁴🐱³🐶
幻世 | 唐羲 & 南淵 :

  那一聲詢問起--芒果冰,一次牽連起兩份回回憶,單單芒果是屬於他和那個人的,但若是加上了家教的話--那便是屬於他過往的苦悶,屬於家的回憶,以及自己不喜歡且抗拒甜點的印象。

  張益啜了一口茶,看著那青年彎彎繞繞的,躊躕且艱難說起了他的往事,而這是他提起的頭,那自己便該好好地回答,「在我們家--甜食是不被允許的,尤其是男性。」他的媽媽和唯一的姐姐倒不如他們兄弟被那麼嚴苛的禁止。

  「在家的那段時間裡,我沒有太多的印象,關於甜食或是冰品,我想這就是我不喜嗜甜的原因吧。」

  張益的嗓音說得且輕且緩,隱隱約約地透露出他所受到的家教或許更加苛刻。
幻世 | 唐羲 & 南淵
🏡張氏⁴🐱³🐶 :

「那還真是巧了。」說著唐羲的語氣卻淡了些,兒時少有的甜食大概就是水果了,只是夏夜裡的西瓜與書房的墨香混淆,總比不上那碗冰上芒果的甜。

「或許是不曾嚐過,所以當真的吃到了才發現自己可能是喜歡的吧。」他的語氣有些帶著自嘲的茫然:「喜歡之於我來說是件......很陌生且難以理解的事,家師奉行的教育準則是『喜怒不形於色』,總教著克制與隱忍,故對於被認定是享樂的事都會加以禁止,認為容易玩物喪志。」

之於他人如同日常一般的本能,對他來說則因過度的壓抑而逐漸失了原本的形變得陌生,他時常手足無措著,對於他人所說的「喜歡」,只能依樣畫葫蘆的拼湊著過於破碎的感官模仿著回應。
🏡張氏⁴🐱³🐶
幻世 | 唐羲 & 南淵 :

  張益安靜的聽著,同時也斟酌著他該說些什麼--這位青年所受到的家庭教育與自己的家庭教育很像,只不過--或許應該這麼說吧,眼前的青年給人的感覺確實是屬於較老實認真的類型。

  不太會反抗--或者說反抗心不強烈,像是習慣了接受那一切。

  「那麼,到目前為止,你是否能夠定義出你認為是喜歡的事?」

  張益沒有對他的家庭教育多說些什麼,畢竟剛剛那一來一往之間,對方也知道自己與他巧合的重疊環境,因此--他只針對他目前彷彿帶著自嘲敢說的事物。

  喜歡,有什麼事能夠被他定義為喜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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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就如同前面所說的,至今對於他喜歡依舊很難以理解:「難......太過飄忽不定的,很難捕捉。」唐羲艱難地訴說著,語句顯得破碎而不完整,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懂他的意思。

討厭不難定義,但喜歡很難,儘管兩者是反義詞,但似乎不能將不討厭定義為喜歡?」

「之於先生,什麼是喜歡?」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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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芒果冰是你目前最能夠定義為喜歡的事物嗎?」

  張益聽著青年艱難的發言,但是依舊平緩且有耐心的同著對方說著:「不討厭的情況之下,也要看你對於不討厭的定義和程度才能判斷,只是普通的不討厭呢?或是其實比起普通而言,心中更能夠接受的不討厭呢?」

  「或許需要詳細的區別,才能夠確定你所謂的不討厭就是喜歡,或許才能夠更進一步的去明白,喜歡到底是什麼。」

  張益緩慢地說著,是著以自己的方式調理的列出那之間的區別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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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味道很好但......會難過。」所以更不知道如何定義,美好的事物伴隨了複雜的情緒而變得更加難以捉摸。

如果是論當年想必是喜歡的,但自從......每每嚐到類似的甜,心裡翻湧的苦澀卻讓他有些望之卻步。

「果然好複雜呢。」唐羲發出了感嘆,不討厭的事很多,他不討厭西瓜、不討厭陶、不討厭茶,單論這些他都是清清楚楚的,但當心中的記憶片段與之相連,其中的界線就再次變得朦朧難以辨識。

「先生,您喜歡什麼呢?」他嘗試著從對方的話中找尋答案。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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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了青年的發言與感嘆,張益到是淺淺的勾起了笑,又啜飲了一口茶水後,他才緩道: 「喜歡這事,原本就是複雜著--有的是單純的只有美好感受的喜歡,但也有像你那樣夾帶著其他情緒的喜歡,不過這些都是喜歡--然而喜歡這一事原本就會因為各式各樣的因素而變得複雜、多變。」

  「我想,有時候也並非一定要去區隔的太過於清楚,籠統的歸納在一起也是屬於喜歡的一種情緒。」

  張益將喝空了的茶杯放下,他看向了對方,緩地道:「我喜歡藍調,我喜歡吉他,但是在我憤怒、痛苦、悲傷甚至苦悶的時候我也會彈奏藍調,儘管交雜著負面的情緒,但我依然是喜歡的。」

  「不單單只有愉悅的時候我才喜歡彈奏藍調。」

  張益輕輕撫摸著腿上的大鸚鵡,「你於之芒果冰,也是如此的吧?儘管難過,卻依然渴望,我想這也是喜歡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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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悲傷、憤怒、痛苦,這些負面情緒與喜歡並不牴觸?

唐羲聽得有些茫然,卻好像又懂了些什麼。

這樣是他過去不曾思考過的,一直以來的習慣才導致他總想把一切情緒分門別類,但卻不想情緒本就是感性的,全然以理性區隔本就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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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與先生受教了。」並不完全能理解,卻是確實的給迷惘的他指了個方向:「真是每次與您交談都獲益非淺呢。」唐羲拿起壺替對方喝空的茶杯重新注入茶水,又替自己滿上以茶代酒的敬了對方,這才抿上一口。

溫潤入喉,帶著梔子花的茶香穩了穩心神,他這才抬起頭露出了笑意:「沒想到先生對音樂也有涉略。」

「我對樂理不精,不過經先生之手想必是美妙的樂聲吧。」

有句話叫以字識人,觀其文以辨其人,藉此觀念反之亦同,能從對方的言談間感受到對吉他與藍調的喜愛,雖然未曾聽聞,想必也是極好的。
🏡張氏⁴🐱³🐶
幻世 | 唐羲 & 南淵 :

  「嘛,只是一些經驗的分享,受教道是言重了。」

  看著對方的神情似乎鬱色少了點,清明多了點,張益也端起了對方給自己新倒的茶,輕輕一敬,淺淺啜了一口,看著那青年露出的笑意,張益這才緩道:「年輕的時候偶然接觸到了,那之後就一直持續至今--聽音樂也不需要有什麼樂理精不精的問題,聽著喜歡就夠了。」

  當然了,除非是想要更深入接觸去演奏,否則就算樂理不精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幻世 | 唐羲 & 南淵
🏡張氏⁴🐱³🐶 :

「受益匪淺。」青年執著茶杯臉上的淺笑不退,對於對方提及的過往有些在意便順口問了句:「能問問先生是什麼契機嗎?」

也許是某種心理作祟吧,在方才的三言兩語能感覺到對方身處的家庭背景與自己有幾分相似,言談間也多了幾分熟悉,解決了心頭的鬱鬱而鬆懈,兩人一鳥的午後閒暇渲染下,唐羲少有的產生了想與人深聊的念頭。
🏡張氏⁴🐱³🐶
幻世 | 唐羲 & 南淵 :

  「也只是偶然。」

  男人銳利的雙眸歛了下來,他端起茶邊淺啜一口,自然的回想起了那位教自己彈奏藍調的老人,緩了一會後,沙啞低沉的嗓音輕緩的道起了那一份少年時光的回憶。

  「其實就是一位街邊彈吉他的賣藝老先生,他的賞錢給人搶了--我正巧看見便去給他追回來,他說為了答謝,所以彈了一首藍調給我。」

  像是嘆息般眷戀著訴說,彷彿一首輕緩悠悠響起的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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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⁴🐱³🐶 :

語調中能感受到深沉而複雜、似眷戀又似懷念的心緒,唐羲輕聲的接了句:「見義勇為,是為善之舉,聽上去是段美好的緣。」

「想必是首令人難忘的曲吧。」瞇起眼,對方眼裡的情感是他不甚熟悉的,卻讓人感到一絲溫柔。
🏡張氏⁴🐱³🐶
幻世 | 唐羲 & 南淵 :

  「只是看不過罷了。」

  張益輕輕聳肩,淡然一道,對於他見義勇為這一件事情不是很上心,畢竟--他確實就只是看不慣罷了。

  「確實難忘,同時也開啟了我演奏藍調的路,數來數去也是數十年載了。」

  那確實是一段漫長的歲月,藍調之於自己已經是等同半身的存在,與他密不可分了。
幻世 | 唐羲 & 南淵
🏡張氏⁴🐱³🐶 :

「獨善其身的是大多數。」他又抿了口,梔子花的清甜沖淡了話中的尖銳,學生時期看過的實在太多,有心確是獨木難支,終究難為。

「這麼說,還真希望有天能親耳聽聽呢,先生的演奏。」唐羲笑著,藍調之於先生的特別,恐怕是融入骨血般密不可分了吧。
🏡張氏⁴🐱³🐶
幻世 | 唐羲 & 南淵 :

  「這個嘛......如果有機會的話。」

  不在為那見義勇為之事多說什麼,張益就是微微勾了勾笑,「或許在夜裡,你走到東隆街尾的時候會聽見吧?」他總是在夜裡彈奏歌唱著的藍調,說不准對方哪一天心血來潮在晚上走到東隆街尾的時候就會聽見了。

  「那麼,你準備要聽聽看那茶壺與花器最終歸屬人是怎麼樣的人了嗎?」

  男人抿了一口茶,問道--最一開始的目的了。
幻世 | 唐羲 & 南淵
🏡張氏⁴🐱³🐶 :

「或許。」夜裡的東隆街尾嗎?他回以微笑,或許哪天吧。

兜兜轉轉話題這才轉回了一開始兩人坐下的主因,還好茶還沒涼透呢,唐羲放下手裡的茶杯正了神色:「洗耳恭聽。」
🏡張氏⁴🐱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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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張益頷首,接著才緩緩道來:「首先是茶壺--他會送到一位老裁縫的手中,那位老裁縫是技藝頂好的匠人,專門縫製高級西服和相關配件的,是為溫和穩重的先生,有著高雅的品味和嗜好,相當的講究,也泡得一手功夫好茶,手邊其實他也養了好幾只茶壺了。」

  「不知道這樣的情報量,對你來說是否足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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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應著先生的描述,唐羲的腦中浮現了位和藹的紳士面孔,思及對方提起的他沉思片刻:「請問老先生是否有偏好的茶種?」

如果對象是深諳茶道且講究的,對應不同的茶葉需要的水溫也不同,雖說都是陶製,不同的土也會產生細微的差異,對常人來說或許感覺不出來,但對於對方可能就是天差地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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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是特別篇好應該也還好,他收藏了很多種茶葉,每一種他都可以說出其喜愛之處。」

  張益輕輕刮了刮下巴,嗓音很是輕緩地道著:「我想想該怎麼說--他是一個會按造天氣、心情或是任何他當下覺得不錯的事物來進行搭配和泡茶,時不時的也會玩心樣的用不同的茶葉來調和出新的茶水。」

  「或許是因為裁縫師的本性吧?相當善於搭配。」

  男人的嗓音很是溫柔,帶著隱約的敬仰與愛意,畢竟自己是它們兩老的半子--在自己血親上的父愛他得不到,最多的都是從這位老裁縫身上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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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上去要滿足對方的喜好是需要費些功夫的,唐羲沉吟片刻在紙上寫了些什麼,接著就自顧自的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以至於沒有回話,一旁的阿恬安靜久了見主人好像又進入了一個人的世界便喊了聲:「回魂嘎嘎

阿羲、回魂——

「唔!......吵。」效果是顯著的,但善於揭短的鸚鵡樂不可支的,這讓唐羲有些赧然:「咳、不好意思,先生請繼續......說說花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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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腿上的鸚鵡忽然嘎嘎的大叫起來--這不免讓近距離受到聲音攻擊的張益伸手揉了一下耳朵,這品種的鸚鵡叫聲的穿透力可不是說笑的呢。

  「好,那我就來說說收到花器的那個人是怎麼樣的人吧。」

  張義整理了一下思緒後,這才緩緩道來:「他是一位擅於料理和烹飪的女士,個性非常的明朗又大方,有著非常明豔的笑容--相當喜歡嘗試各種新鮮事,也很擅於室內布置和擺設,所插的花總有著他的巧思在,但也是一位體貼擅於關照他人的人,或許可以這麼說吧,像是盛開桃花一樣的女士。」

  說來,那人的那雙桃花眼兒就是遺傳了他的媽媽呢,早年遺失的母愛,張益也是如此的在那人的身上得到的過份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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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艷、如桃花盛放......倒是一個不錯的方向,唐羲若有所思的點著頭,手裡的冊子相對應的又多了幾行的內容。

「那麼最後......先生有什麼能與之分享的、與兩位的回憶嗎?」

既然是出於先生之手的禮物,希望是能讓兩位從中感受到與送禮者的心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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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

  張益輕應著,過了一會後才道:「我想,都是些日常吧,也不用太過於刻意添加些什麼,尋常的日常便足以。」

  他跟兩老的相處就像一首輕緩溫暖的哥,雖然沒有太過激烈的起伏,但總是很讓人舒心的--前去拜訪,招待飲茶或是餐食,很平凡的、平凡的家庭的閒話日常,對於自己任職在危險之中,這樣的日常對他來說已經是最為珍貴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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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筆停了片刻,唐羲看著對方眼裡的柔和,依舊不是很能理解,但卻本能地也感到了溫暖:「知道了。」

心理的雲霧被對方言語間的陽光給蒸散了些許,雖然還是看不真切,但確實是若有感悟。

「那麼先生有什麼想寄託在其中的?」感恩之情、孺慕之情、思念之情,以物寄情,送禮的理由總有許多,雖然透過前面的敘述已經能窺見輪廓,他還是問了句,與其說是想確認,也像是想藉此將朦朧不輕的情感給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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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益淡然一笑,道:「怕是我寄託不了的東西。」

  他是一個代替者,雖然被自己也知道自己被他們視作了半子,但是真正應該要寄出這兩樣物件的人是在彼岸的那個傢伙,張益輕輕的撫摸了一把腿上的大白鸚鵡。

  「就那樣吧,因為我想送,所以就送了.....簡單些,就好。」

  像是嘆息一般的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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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託不了?

「咕.... 」好像感受到了對方語氣中隱含的感嘆,阿恬抬頭望了眼,然後主動蹭了下張益撫摸牠的手掌。

「......明白。」聽出對方語氣裡的悵然,唐羲垂下眼沒有再多問,起身拿了和上次類似的訂單表格和筆予對方,說起了製作日程與訂金等細項:「......最後也請先生幫我把基本的資料填一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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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益只是淺淺勾了勾嘴角,畢竟他實在不想在這件事上有所隱瞞或是隨意的搪塞回答,男人低下頭看著好像察覺到什麼一樣的大白鸚鵡,輕輕地摸了摸鸚鵡的小腦袋。

  「不過真的要說的話.....是寄託著我對他們的愛吧。」

  純粹的,簡單的,只是愛著那兩老,不用太過刻意區隔出是什麼樣的情感,張益接過了對方遞來的的表格和筆,逐一書寫下上面所需要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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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 」張益的撫摸顯然對阿恬十分受用,唐羲聽著對方真誠的話語勾了勾嘴角,待對方填完資料也將細項確認妥當,唐羲伸手戳了下已經完全攤在對方腿上的鸚鵡調侃:「要不今天你就和先生一起回家?」

「咕...... 」被戳了兩下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這真的是紅杏出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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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真的帶回家,我家大概要翻天了。」

  張益有些好笑的看著攤在自己大腿上的鸚鵡--這可還真是躺的舒服啊,張益摸了摸鸚鵡的嘴喙,「說來他現在幾歲了? 」

  鸚鵡是一種特別長壽的鳥類,看著外表也很難斷定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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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下沒了玻璃阻隔三花與阿恬你追我趕的畫面,唐羲沒忍住笑出聲:「要是拆了先生家就換我要上門賠罪了。」

收拾著喝空的茶杯,唐羲回想了下當時妹妹將阿恬交與自己時說的:「約莫兩歲多。」

阿恬雷打不動像是在人家大腿上紮了根,直至唐羲淡淡地說了句:「真要和先生回家也不是不行,我想三花一定很開心能見到你。」

「嘎......啊啊 」阿恬聽見了關鍵字突然的抬起頭,看向張益的臉又看了唐羲淡定的攤在自己面前的手臂,覺得陷入了鳥生難度極高的殘酷二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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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是啊,我看這樣一來二去的都要陪不完了。」

  張益淺淺勾了起微笑,「還是挺年輕的啊,只有兩歲。」說著--張益便看著那大白鸚鵡彷彿陷入了巨大的困難,可真是一隻情緒好懂的鸚鵡啊,這對他短短的鳥生來說或許太殘忍,不過鳥跟貓,聽起來就像是永遠的天敵。

  而張益也不催,就這麼靜靜地等著他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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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年紀還小,所以總像孩子似的。」雖然對於鸚鵡來說六個月以上就已經是成鳥了,但之於唐羲,大多數時候阿恬還是像個調皮地孩子一樣,不過也就是有了牠在,才讓原本平淡的生活多了不少色彩吧。

「好了,下次先生還會再來的。」唐羲再次出聲,一樣平平淡淡的聲線卻能聽出語氣溫和了些許,而阿恬最終還是乖乖的離開了張益的大腿,三步一回頭的爬上了唐羲的手臂,最後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嗚嗚的叫著,聲音委屈的不行,像是在向主人抱怨著撒驕,又像是在表達對張益的離情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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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吧,三花的雖然一歲了,但因為他混種緬因貓,緬因貓要成長三年多才算成熟,所以也像個孩子一樣吵鬧。」

  張益微微勾了勾嘴角,兩個孩子碰再一起吵吵鬧鬧的到好像是自然又正常的一件事了,要是真的感情好起來,說不定還會一起搞破壞呢?

  「改天我再來走走吧。」

  張益溫地說著,伸手輕撓了一下把臉埋在青年胸口的鸚鵡後背,稍稍安撫著他--不過確實,也是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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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隨時歡迎。」今日不論是原先的正事還是意料之外的閒談都已畫下了句點,唐羲安撫的摸了摸阿恬的腦袋,帶著還在不斷埋怨咕噥著的牠,一人一鳥準備將離去的客人送至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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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益離開時不再多言,只是輕輕地朝著人頷首,接著便推開了店門,邁步離去--午後的陽光已經沒有那麼猛烈了,不過附近四色巷的知了到還是叫的挺歡的。

  這時候張益又感覺到他選地個街尾位置挺好,就是夏天,越是接近街尾處就越是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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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羲相送沒有多說些什麼,灑落的陽光被枝葉篩落樹蔭間細碎的微光,伴隨著男子離去的背影,他們就這樣目送對方轉出巷外,然後才轉身回到店中。

微風吹過,院前的樹葉搖曳的發出沙沙聲,將午後的暑意掃空,唐羲感覺心裡好像輕鬆了不少,或許與人傾吐確實是個不錯的轉換心情方式吧,一開始是意外,但能與先生說說,心中那塊被細灰覆沒的柔軟終究是得以拂去少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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