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 Man BOT
掰噗~
良辰:我在城寨打籃人
知道日本人口有多少人嗎?1億2541萬。

要是想要在這片土地中,毫無線索的情況下找到某個不知身在何方的人,基本上等同於伸手進紙箱中抽出特定的數字球一樣,而箱中塞的號碼球卻不只是1至100,而是1至1億2541萬。在1億2541萬中遇到想要遇見的人,機率無限等同於出門被隕石打中,要是化作機率的分母,根本是連神都要直嘆不可能。

本該如此。
良辰:我在城寨打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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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我在城寨打籃人
千年過去,日本經歷過戰火、經歷過經濟的暴漲暴跌、經歷過許多許多如瘋似魔的歲月,大都市的燈紅酒綠都變了好幾個樣式,只有陰暗面一如往常,連故人的偏執都分毫不差。說熟稔又覺處處陌生,說陌生又覺處處熟稔,哪怕再次從母親的子宮中爬出,尾形偶然仍會像神經錯亂般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死在明治那年代,眼下就算腳踏實地仍是一抹野鬼,或殘留或被遺棄在人間。

興許他是下過地獄的,一如故人上世唸唸噥噥的那樣,坐上直往地獄的特急列車,車上全是沾染黃金詛咒的罪人,左顧右盼全是熟人,每個人雙手都金光閃閃的,沾滿洗不掉的金粉,血垢殘留在指甲縫中……惡魔看了也會自慚形穢,只得把他們全車丟回人間去互相折磨。
良辰:我在城寨打籃人
尾形記起明治年代的舊事是高中的時候,從那時起他便覺得這輩子的一切都很不真實,恍惚是明治時的他所做的一場夢。他發誓他曾認真過活,像個正常人那樣,無腦地按照一般日本都市人的成長道路走,會為成績煩惱、會為功課煩躁,但就在他想起上輩子的那刻開始,他覺得一切是如此膩煩,一切也是毫無意義——也許也不該用「忽然」這詞,畢竟那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良辰:我在城寨打籃人
他媽死了。
良辰:我在城寨打籃人
尾形接到她的死訊那刻起便記起來,記起自己曾經親手餵過她吃下老鼠藥,記起她口吐白沫的死況,與眼下吸食過量毒品的死因相像得莫名好笑,就連母親緊緊握著的特製汽水瓶子是他上學前忘記丟掉這點也讓他覺得好好笑。他記得她臉的笑容,洋溢著旁人無法參透的甜蜜幸福,如同夜裏各人暗自抱擁的秘密美夢,再可悲再無稽也會被肯定。
良辰:我在城寨打籃人
明明重新投胎了,人生軌跡卻不像是能有所改變的樣子,摸不到的愛和虛無縹緲的祝福依舊不曾降臨,對世界的怨懟也被磨滅成疲乏——尾形鬆開領帶喉鈕,拉出紥得整整齊齊的襯衫,縫著校章的西裝外套隨手搭到肩上,然後他挪著腳步,摁響了隔了一戶的鄰居的門鈴。
良辰:我在城寨打籃人
「我想起來了。」,他沒看向開門的人,只是低著頭把頭髮往後壓,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對方門旁那根金屬球棒,「無償替我補習了這麼多年,這個回報你還滿意嗎?莫名親切的鄰居叔叔『長谷川』先生。」

屋主沒有回話,只是微微彎下身來,伸出雙臂擁過尾形,寬大的手掌在他的背部游移撫摸,呼吸裏與記憶中出奇相像的鬚後水味道喚回更多塵封於北海道的記憶,爭先恐後地一一浮現,在馬車上對方一邊撫摸自己一邊低喃讚賞的夜晚彷彿只是昨夜發生。

「好久不見了,尾形上等兵。」,屋主開口說道,臉上的笑容燦爛得讓人不寒而慄,就算這輩子前額沒再破了個洞,看起來仍帶著股發自骨子裏的癲狂。他緊緊抱著尾形,以手掌托著他的後頸呢喃道:「我可想你了呀,百之助。」,語氣充滿了叫尾形不安的憐愛。
良辰:我在城寨打籃人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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