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奇幻
【劇情】〈眼〉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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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右眼眶附近感到莫名的搔癢,而後出現過度用眼時會有的乾澀,再接著,有了眼球轉動的震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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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錯覺嗎?

  把健全左眼的感覺錯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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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肢」,某些失去四肢的人類所產生的一種幻覺,感覺失去的肢體仍附著於軀幹上,與身體的其他部分一起移動,但也可能出現在四肢以外的部位,如鼻子、眼睛


  發生原因尚不明朗,目前常見的推論為:由於周邊神經會將訊息傳達至大腦皮質的感覺區,而各部位在大腦皮質各有固定區塊;當某部位再無作用時,其他區域之神經會延伸,並對原先無作用的地方產生感覺訊息。


  以手為例,手部神經區恰巧與臉區、軀幹區相鄰,當患者截除手部時,手部再無傳訊至大腦,而相鄰區域的神經纖維則向外延伸至手區,使該處傳出的訊息也會到達手區,從而產生手部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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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網路上的資料來看,這種現象似乎並不少見。

  幸運地是,他沒有其他不適或難以忍受的疼痛。

  因此他泰然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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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實卻狠狠將這份從容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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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是毫無徵兆可言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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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如今已然全黑的右眼視野,有時會忽地「看見」有一道向著自己而來的白光閃現。

  速度之快,近乎觸發他閃躲的反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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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上課上到一半,突然從座位上站起。

  他會走路走到一半,驀地彎腰或是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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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有些困擾,但還不至於很大程度地影響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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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父親不那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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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意外、沒有眼球摘除。

  沒有眼球摘除、沒有幻覺。



  若沒有當初的跑腿要求,意外也不會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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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令他煩憂的,並非無以名狀的後遺症,而是父親不惜日夜奔走,甚至聽信偏方,也想治好他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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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醫生也說了再觀察看看……」

  「要觀察到什麼時候!有方法可以試的話為什麼不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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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無力反駁的啞口,抵擋不住執念化作的夢魘,一次又一次地潛入他每個應是安穩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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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樣的工地,一樣的位置。

  一樣的吵雜,一樣的呼喊。

  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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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銳物深深扎進右眼窩的熱辣痛楚,近乎貫穿並麻痺他整個腦袋,並在轉瞬蔓延四肢百骸。


  即便是在夢中,也每每都無比真實得讓他捂著傷部,驚喘坐起。


  仿佛殘留在右面的刺疼,狂鼓著駭然的心跳,讓所有餘裕都隨著額際的冷汗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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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來沒有那麼想哭過。

  不只是由於那些夜以繼日的痛楚與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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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是因他從來就無法消弭父親看向自己時,那盈滿愧疚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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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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