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上課讀到一個關於沙特的期刊論文,是Daniel O’Shiel寫的‘Public egos: constructing a Sartrean theory of (inter)personal relations’,我朋友們覺得那篇好像有提到一種悖論。沙特在對自我的理解上有類似於胡賽爾的超驗自我和經驗自我的區分,而在沙特那似於超驗自我的概念叫「前反思的自我意識」(pre-reflective consciousness),它跟超驗自我一樣被認為是思維主體真正能作為主體活動的依據,這個能動的主體起初是自由的,但它卻在進行觀看或注視(the look)過程中,意識到自己也可能是一個被當作客體觀看的對象,一旦這個作為‘I’的主體把自己當成對象去進行自我認識,那麼這個自我認識所認識到的不是I,而是作為客體的me。
突然好奇,有沒有哪個歐陸哲學傳統(例如現象學、詮釋學、存在主義、後現代主義等)裡的歐陸哲學家是有寫作或關注跟悖論(paradox)有關的問題的?
的確,隨便估狗Kierkegaard跟paradox這兩個關鍵字,就跑出很多研究資料。像是:
Kierkegaardian Paradox
跟這篇米店的文章:
TAMU有哲學家的網頁(我猜授課用的)引用了齊克果在Philosophy Fragments裡談the absolute paradox的段落。
Norte Dame Reviews這篇針對The Paradoxical Rationality of Søren Kierkegaard這本書寫的書評也不錯:
The Paradoxical Rationality of Søren Kierkegaard // ...
那麼制定憲法的權威又來自何處?如果沒有來自神聖或形而上學的依據,制憲者如何可能具有正當的制憲權?這不是需要一個「高於人的大法」嗎?如果不依據這個更高的律法,這些制憲者本身不是「違憲」(unconstitutional)的嗎?
我自己會如此理解這種循環,在世俗化的框架下,制定、維持與修改憲法所需的權力永遠是違憲的,但反過來說,這個違憲的權力若不存在,則憲法也會因此失去效力與效果,因為提供憲法法效力與合法性的正是違憲的權力。
所以我覺得你提到的沙特跟後面的西耶斯制憲循環都可以算!沙特那個我特別有興趣,看起來這個悖論似乎是在說,自由的I一旦客體化I而成了ME,ME就失去自由,因此如果I=ME,I應該也會失去自由。因此I是自由也是不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