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4k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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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nymous

偷偷說

Wed, Dec 9, 2020 1:2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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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facebook.com/...
駱以軍新開臉書。
看來這件事情要重新來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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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23 AM

全文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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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25 AM

這件事過去一年了。
遇見老友，他非常㤞異我仍為此事所困，説你這樣一個漢子，怎麼會如此？我説：因為小説之於我，不是兒戲；是性命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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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26 AM

我自己身上經歷的，那是一個魔境的引誘。你會因爲那樣設計好的、其實並無深仇大恨但不解為何可以召喚如此如暴雨般的，貼上符咒？你會被那個「你們太超過了」的恨意吞噬。那變成一種關於「我是「我們」中的一個嗎」的疑惑？如果要動用到這樣的狙殺，那麼這個「我們」宣告了一種記憶體極短基因段的選擇。有些東西的喪失，我覺得非常可惜。第一，是某種抒情、款款溫柔的喪失。第二，是幽默感的喪失。第三，這個社會的某些領域，形成不易，脆弱難成形，他與政治、主流商品、權力密室不同。這樣等級的獵巫，除非是文學論戰等級的動員，否則，基於私怨，操作公理正義話語。我以上說的，正就是我當時經歷的，文學的話語完全失靈。我一位朋友說的：「最不應該打的是駱，他什麼都沒有，沒有學院位置，沒有任何政治攀緣，沒有所謂幫掛。他有的，全是沒停過的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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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27 AM

我輾轉聽到，險險落淚。這件事對我的創傷之深，乃在於我從年輕時，是立過誓願的：我是有意識的，絕不me too。我承受過自己在年輕時不知自己不該被那樣對待的暴力，後來花了很多年才走出來。自己告訴自己只有書寫可以証明自己。所以我是對自己誓諾過的，我絕不用因為年紀、輩分的優勢，去對比我年輕的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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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28 AM

說別人的故事，這是非常隱密、如赤足踩刀梯那樣危險的事。他的專注，真的像格鬥選手在每千分之一秒的反應，你略恍神，身體最脆弱處就會遭到暴力擊打。或是太空人在無垠黑暗修理載你的故障太空船，它的缐路太複雜了。一失手則萬刧不復。或如深海打撈沈船殘骸的潛水伕，你是一在肺腔、頭顱承受之磅數壓力數十倍於正常狀態的孤獨之境。這件事只要是從事其中之人，當知其端肅。怎麼可能用那麼輕薄的方式，將之降維成類乎偷竊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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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28 AM

這牽涉到「覌測」，「他感-具備感受他人能力-成為一種人類存在形貌的描繪可能（從千萬種描繪的可能性，選擇後來你之所以是卡夫卡、波赫士，或昆德拉，那不同的選擇）。「擁有故事者」可能是個妓女、死刑犯、革命黨，但更多時候他們無緣，卻缺乏生活的餘裕，有機會讀到「剝自他們身世的故事」，漫長的小説存在時光，他們無能力提出告訴。包括你的家族小說中，死去的祖先，或祖先的仇人或孽緣的情人，他們都無法對這後來的小說家提出告訴。這件事之所以無法形成訴訟案例，乃在於近乎自由心証：你讀「馬克白」會想去提出告訴嗎？你讀「卡拉馬助夫兄弟」會去提出告訴嗎？你讀波拉尼奧「荒野追尋」那數百個被暴力、政治暗殺、流亡，毀了完整人生的那些人們的故事，他可能就是波拉尼奧不同夜晚在小旅館酒吧，聽到不同陌生人的故事，轉身回房便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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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29 AM

你會覺得他在偷竊嗎？你會去追証昆德拉「可笑的愛」或「笑忘書」中哪些人是他認識之人的小小動手腳改變，或他偷了其中哪個流亡者的故事嗎？那些「追憶逝水年華」中的幽魂，是否無告於他們被一個不是他們自己的人寫下？（我非在雄辯，而是真的非常不可思議）我們年輕時那麼喜歡的赫拉巴爾，他的短篇裡那些城市底層的蜉蝣小人物的故事？這是你啟動書寫小說這件事，就一定會形影跟隨的大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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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29 AM

「小說家」在啟動他的敍事，他其實就像巴哈、或莫扎特，在市聲、街區某個婦人吟唱的民謠小段、森林雀鳥的聲音、海潮的聲音、風的聲音，但他開啟的，不正是「關於這樣演奏人類文明堆高到這般感悟的大教堂」？小説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故事IP」？譬如波拉尼奧，他「偷竊」了那麼多如哭泣與耳語，在那麼許多被暴力扭曲的流亡詩人、經歷過那年代而散碎寄生在歐洲城市的拉美人，我閲讀時完全沒一絲想到，這許許多多被寫進去的人，會逐一向波拉尼奧提出「他抄襲了我的故事」之控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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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29 AM

重點是，我從年輕時一直在説，我寫的不是「私小說」，是「小説」，但不能理解的是，這麼刻意將我的「小說」一直降維成「私小說」的人，我一直不理解他們不知道小說必然有一條他們也必然會涉水泅過的幽黯之河嗎？
或者如孟若、你真的相信那些無趣小鎮，一些隱藏在若無其事的話語後面的傷害，那些內心的幽微心思，那是去檢查她是全然虛構或七分借來素描的真有其人。我讀雷蒙卡佛的小說，或金宇澄的小說，從不覺得那沒有他真的側寫素記某個真實人物的說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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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30 AM

如果你們讀我的小説，還一直故意停在那種還必須在書前寫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的惶亂年代，那不是有愧於自己經歷這一百多年的現代小說的體會、得到贈禮？
<明朝>第十三章，我描述了一個在地下室的小說課，其中幾個學生在那堂課的主題即興練習中，站起講的幾個故事。但我一直到現在還是覺得這事被硬貼上"抄襲"，是非常荒謬，正好我其中一堂課就是講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其中"誤解的詞"這一章，講到薩賓娜的禮帽，赫拉克利特河床，你不可能同一次踩入同一條河流中。小說的前幾門課，最重要就是不要"媚俗"_把生命發生的靈性、不穩定性，壓扁成最簡單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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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30 AM

結果這個事件真的完美的相反的演出。
明明一直回放，在那課堂上，我先講了一段川端<雪國>開場最經典的畫面，男主角在車窗旁，看到曠野流逝暮色裡的農家煹火，同時玻璃頭硬上這男主角的臉，那形成一種流動的時光暗喻，然後在因車廂內的日光燈，他又從那窗玻璃疊映看見身後一蔚換美少女葉子的臉。我也舉了袁哲生的小說、<百年孤寂>裡老邦迪亞最後死去在夢中一列火車車廂的房間，開門，到下一節房間。我也講了畢贛的<路邊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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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30 AM

然後請同學們說說各自對"火車"的一段印象，或記憶。
事實上，當時所有人講出的故事段落，都完全不是"小說"。
我在<明朝>這本書，也完全沒有把這些如同短故事，但絕不是小說的段子，又一絲絲發長成我這小說中任何斷落的"攫為己用"的小說化>。
那些急切硬要把我打成抄襲的人，你們有翻開這本書寫的第十三章嗎?他們就是被記錄下，他們在那小說課說的"故事胚胎"，在我的書哩，從沒有弄成那些故事是我說的，事實上這個荒謬就很像魯迅講起他們村裡有老輩講黑白無常的故事，而這些老嬤嬤就可以告他抄襲他們的故事。對我而言，小說課堂即興的請人站起講故事，當時有一種這些故事都那麼美妙，如果我非身體不好，不然真想喝杯酒，跟他們像薩克斯風對飆即興創作，和他們續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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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31 AM

這本<明朝>，援救是一個將大量數據灌進那隻ai機器人的大腦庫，我在不同章節寫了不同的明朝的變態，明朝的陽奉陰違交談，晚明某些如<陶庵夣憶>那樣讓人心醉的耽美、頹廢。這書中各章節就是一層一層要壓縮進去的記憶檔。但我又加入十三章，這些年輕小說創作者們，說出來的，都有種透明、孤獨的特質，我將這些人稱為"癖者"，事實上他們那些奇怪的故事，加入明朝這個ai機器人的大數據運算，'它會改變原本那些其它章節的維度，或運算中的x因素。她的火車故事是最直接從我上課講完的"川端魔術"，翻用下來的，當時也就是在車廂遇到一件性騷擾的事件，她出面護了那女學生。
對不起，除了我解釋了，記像我在一群小說家哥們聽來的故事，'在酒館聽來的故事，在計程車上聽來的故事，這種"啊，我聽到一個故事"和整個小說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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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32 AM

劉女士之後的小說，是她的創作，和我這樣的紀錄我聽下的，完全毫無關係的小說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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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37 AM

也就是馬奎斯在<異鄉客>裡寫了那個賣夣人和聶魯達各自夣見對方的事，那是抄襲了聶魯達嗎?<我只是來借個電話>可能是聽朋友說起這怪事，他是抄襲了別人的故事嗎?
我一開始覺得非常好笑。但後來發現他們發動網軍，好像我真的是個抄襲女學生論文的教授，很奇怪的，中央社也在完全讓我詫異其沒有對這事件，更謹慎地確認，或是多問問當時那小說班其他學生，那八堂課在場的看法。就發了我"涉嫌抄襲"的非常惡意的新聞。
我是第一次見識到所謂網軍事怎樣的景觀。真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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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37 AM

我最大的詫異，是那位代表鏡文學來約我談"危機處理"的刀刀，從頭到尾對我隱瞞他和劉女士，出版這書的陳夏民先生，他們是東華同學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在咖啡屋和我討論時，我認真說了我對小說的信仰，這整個是鬧劇。但他對我說"我瞭解那是老師您對小說的看法，但年輕一輩的作者他們不是這樣看"。我當時問"誰是你說的那些年輕作者呢?:"似乎他們要我在我的臉書貼第一篇道歉文。我後來所有所有的朋友，都罵我白癡。但我以為那是如他傳達的，那女孩(後來才知根本是個在出版很有經驗的寫手)很不舒服，但那和前幾個月我收到的信完全不同的態度。他們是四月一號打書，我3月29日生日會被洗版，還想若28貼了就被洗版，好像我在耍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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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38 AM

我以為他們在等我貼第一篇。我的朋友狂勸我不可。但我相信若我有造成對方不愉快，我就道歉，(但絕非他們後來用網軍狂貼"抄襲" "抄襲" "抄襲")，我真的想從我開始，但我心裡非常不舒服，深夜我上諸葛神算，輸入"放蹌"(就是好吧時間點要求那麼準，一定在出書那天貼出)，結果諸葛神算說了一些超級利的籤詩。我就貼了。
然後是那些網軍鋪天蓋地功擊。我寫信問刀刀"我相信你說的，但你覺得他們這樣像狼群作戰，一直狂貼我抄襲，我根本不是抄襲，你覺得他是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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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38 AM

刀刀回"我沒保證不會有網路風暴，只是可能比較輕微一點"，我說"你知道嗎?信任是一件非常珍貴的事。我信任你，信任他們，所以我可以委婉對我不認為我在小說倫理上有虧，但她說沒先講一她很不舒服。但結果是，年紀輕輕就毫不遲疑自己的這種操作，要把對方往死裡抹臭。我不信任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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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39 AM

我其實很想把當時那些小說班上的學員，全數找回，這件事的暴走和奇異的集體單一性狂怒，就先過去了。但我想問一問.你們記得我在那八堂課，上過些什麼嗎？什麼是「小說課」？我第一堂講了〈狼狗時光〉，第二堂課講了〈夢裡尋夢〉，笫三堂課講了〈時間〉，第四堂課講了〈空間〉，第五堂課我們玩了「四張小紙條」，其實是請不同人講某個人物設定，第六課講〈六個抬棺人〉，第七堂課講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我特意講了「誤解的詞」、赫拉克利特河床，以及「薩賓娜的一頂男性禮帽」。也就是這堂課我讓大家各講一段關於「火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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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40 AM

(照片是這艱難的半年多，我狀況不好，但仍持續寫的下一本長篇的手寫稿) 書名暫定<愛在瘟疫蔓延時>)
另外，我想跟那些我弄不清楚為何可以有那麼大仇恨的人說，我不恨你們了，我的胖身體避震器可以吸掉那些，但請不要用那些網軍的，好像我的名字搜索，全是抄襲新聞，或維基也去弄，這很陰暗吧。你們比我年輕，不是該好好專注寫些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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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41 AM

自己補充：後來發現我好像截到很早的貼文，後來有編輯過。有幾個字不同。

parrot2177

Wed, Dec 9, 2020 1:49 AM

反正我覺得噁心又生氣
包括那些回應他的留言和轉文，這大概就是那個被抄的劉小姐最不想見到的狀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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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51 AM

我也是。另一部分我覺得「敘述的權力」這件事很恐怖，百分之三千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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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Dec 9, 2020 1:54 AM

然後毫不後悔把駱的書都清掉呢！

lord2519

Wed, Dec 9, 2020 1:54 AM

沉澱一年，結果一上來就劈頭說別人發動網軍，這...

oreo3478

Wed, Dec 9, 2020 2:01 AM

好噁喔

mule1785

Wed, Dec 9, 2020 2:20 AM

parrot2177: 我覺得下面的留言…腦粉就是在說你們啊！

bison3346

Wed, Dec 9, 2020 2:41 AM

他的廢話真的，看了很煩

cherry7972

Wed, Dec 9, 2020 2:50 AM

不拿別人的文字來用就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嗎？說明就好好說明啊拜託

orange4614

Wed, Dec 9, 2020 3:00 AM

"刀刀"好像有在底下留言：

orange4614

Wed, Dec 9, 2020 3:00 AM

Chien-tsung Cheng
我不懂你為何要說謊，因為從頭到尾你都知道我跟他們是熟識的。也是基於這層關係，你才會請我轉告你的初衷，多多幫你說明。所以，我不懂你是記憶出了錯，還是想為了找人怪罪而說謊。也不懂這時提「悖反了一個編輯的職業倫理」的用意為何，因為當初你希望我用人情來說服他們，這時卻變成你指責我的武器。
就更別說中間你根本還把我錯認是編《明朝》書的另一位編輯，即便我已經幫你每月請款、前端處理你的小說一兩年了，你還是一度搞不清楚我是誰。而且事件的始末，我都是跟公司討論後決定，也有同步知會你。
你說「信任是一件非常珍貴的事」，這句話我也同樣送給你。我言盡於此。

ಠ_ಠ

Wed, Dec 9, 2020 3:03 AM

做他編輯好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