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杰
  
   9 / 15 ~ 9 / 19

  似是而非、似有若無,
  戰戰兢兢的恐懼與哆嗦。
陸永杰
  喀拉喀拉手忙腳亂把家門鎖打開,他才剛衝進玄關就跌了個狗吃屎,整個人前撲在地,跟滑壘的選手沒兩樣,只是更加狼狽。

  「哎呦我的媽呀…。疼、疼——咿!!!!」完全沒在管現在是幾點,爬起來看到手中的山茶花命就去了半條——也不知道是受到什麼衝擊,整朵花從枝枒上斷落,掉到眼前的地上。
陸永杰
  「花花摔傷了,不哭不哭,齁,乖,歹勢啦我不是故意的!」我他媽今天到底是招誰惹誰,怎麼能不順成這樣…。

  好挫折喔還是要保持微笑喔:)

  陸永杰哭喪著臉心疼巴巴的把花朵小姐用兩隻手捧起來,試圖接回斷枝上,想當然爾是完全沒辦法,兩隻眼睛都快盯著鬥雞眼了,花也沒有要長回去的意思,分離的一乾二淨。
陸永杰
  徒勞無功的用掌心輕輕摸過花瓣,像是在拍拍哄哄。
  就在這個瞬間,一道黑影從眼角餘光閃過,快速的衝了過去,他全身一抖,繃起肩膀,海藻綠色的腦袋緊張兮兮的左右張望、四處張望:右邊沒有,左邊沒有,上面下面也沒有…。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明明就看到了!!
  陸永杰原地自轉一圈,還是沒看到什麼不對勁的,倒是頭頂上的日光燈相當配合的閃了個兩下。
陸永杰
  「$%&&^^(——!」
  「大晚上不睡覺在鬼叫什麼啦!去洗澡!」睡眼惺忪的老哥實力發揮、大嗓門擔當,扯著怒吼從小走廊碰碰碰衝過來,一把將今天他剛洗好晾好還帶有太陽公公香氣的毛巾跟睡衣塞到他手裡。

  「……」一臉懵,看看手裡頭身分離的花小姐,摸摸鼻子把換洗衣物抱在左手臂跟身體夾著的地方,山茶花小心的放到桌上。
陸永杰
  「葛格我活見鬼了啊——!
  怪叫著整個人掛到老哥身上,可憐兮兮的嚷道。
  「閉嘴!吵死了!」陸永騰實力嫌棄,恨不得將弟弟過肩摔。
陸永杰
  
  
陸永杰
  桌面除了大學系上用書外,占據兩角的是一玻璃瓶植栽和一盞檯燈,而此時此刻,還有昨天拿到的斷首山茶花,以及前些日子從里民活動中心拿到的水燈
  他對天發誓,真的不是故意把花折斷,也不是故意忘記放水燈的!啊那個蝴蝶造型就真的太精緻太漂亮了嘛…。

  陸永杰兩隻腳都縮起來,整個人窩在椅子上,背脊因為緊繃而弓起,一雙上挑的眼睛在房內四周巡邏,戒備森嚴。
陸永杰
  他願意拿他的微積分期中成績來賭!
  家裡肯定出了什麼問題!而且跟昨天的花小姐有關係!

  明明是睡了一個多月的房間,今天怎麼待怎麼不對勁,一直感覺有影子在房間角落竄來竄去,時閃時現,再不然就是有道森冷的視線,從不知道哪個地方直盯著自己不放。
陸永杰
  這種情況是叫鬧鬼嗎?是不是要撒鹽貼符還是潑聖水之類的…。他邊想,一面又感覺有什麼在看,頭用力的轉過去,發出喀喀兩聲,確定門扉緊閉、窗簾拉上,只有他一個人在這。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從明天起會善良的。
  他雙手合十,發自內心的想著。腦袋的思緒卻突然往奇怪的方向飄——薛某人一臉我最派我最強的兇樣,會不會有鎮鬼的本領啊?記得那傢伙八字好像挺重的…。
  一陣寒意倏地湧上來,他甩甩頭,往單人床上撲去。
陸永杰
  
  
陸永杰
9 / 18
陸永杰
  他抱著安全帽邊哼歌邊沿著東隆街往家裡折返。
  不知道腦子哪裡抽風了不對勁,答應在沒打工的日子陪同學去夜衝看日出,直到現在才回來。

  和前幾天一樣,站在公寓大門前找門卡準備進去,可能是這陣子太常在家裡感受到莫名其妙的視線,他這次一下就察覺到哪兒不大尋常,扭頭,只見上次的和服少女就站在旁邊。
陸永杰
  「…小姐姐!我上次真不是故意把你的花給折斷!」平常嘴超溜的傢伙愣了幾秒,雙手立刻在眼前合十,抵在微垂的額頭上,兩眼用力緊閉,肩膀少許聳起,聲音聽上去很是乾啞愧疚。
  「對不起啊,真的很抱歉,請你原諒我吧…。」幾天下來他都把斷花擺在桌上,也不曉得怎麼處理比較好。

  一陣靜默,眼前不知是人非人的存在沒有答腔,陸永杰兀自驚惶著慢慢抬起頭來,只見少女和上回如出一轍,將一枝盛放正值烈紅的山茶花遞到他前方,臉上是清清淡淡的淺笑。
陸永杰
  A. 這是原諒,這次真的要好好照顧的意思。 : )
  B. 這是警告,這次再給折了你就給我試試看。^__^

  ……他感覺自己彷彿在面對RPG的關鍵選項,弄不好就會付出代價的那種。兩行字幕赫然在腦海中跳動。
  海藻綠髮色的青年用力嚥了嚥口水,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把那朵花好好接下,兩隻眼睛直盯著紅嫩的花瓣瞧。
  齁為什麼就是忍不住想接啊…。種摩回事…!
陸永杰
  看著花,他忽然想起某一次從藪椿巷走往椿屋的時候,聽到了如泣如訴的嗚咽,那會是來自遞花給自己的少女嗎?如果是,那是為了什麼而難過?

  他什麼不怕(好他怕的東西其實還真不少),最怕人家掉眼淚,見到那場景,是比挨揍還要痛好幾百萬倍的。
  「小姐姐,要是你哪裡不開心,你可以跟我說,我一定盡力幫……」話沒說完,一回神發現那道倩影又沒著落。一開始抱著的那頂安全帽被他扔到地上,可憐兮兮,現下是用兩隻手拿著花。
陸永杰
  他很認真地思考要不要先把花平安送回家裡,然後再走出來抱安全帽,上次跌了個狗吃屎,可是一點不想再回憶的啊!

  第二次活動劇情:(bzzz)
陸永杰
  
  
陸永杰
  夜晚。
  房間內,燈光全暗,幽微的月光透過窗簾潑入。

  單人床上躺著的青年,髮絲散亂枕上,眉頭緊皺,兩隻手死命抓著棉被和床單不放,身體時而抽搐顫動。
  書桌上擺放一枝完整、和一枝殘損斷裂的山茶花。
  兩面之緣的和服少女,坐在床沿,不是予花時那抹淺淡笑意,反而是悲涼的哭泣聲,縈繞室內,盤旋不散——
陸永杰
陸永杰
  恍然驚醒,披頭散髮,海藻綠色的髮絲凌亂不堪,薄汗從頸側滑進衣領,浸濕衣褥。
  指尖抓按緊胸口,指甲痕也許能掐出幾枚印子,他大口大口的喘息,呼吸紊亂,眼睛瞪的老大,渾身發抖。

  …好啊,你怎麼好意思夢到人家跟你道歉。
  撇嘴,他不置可否的笑出聲來,音色乾啞彆扭。手背胡亂抹去眼角的淚液,身體依然瑟瑟發抖,吐息飄忽。
陸永杰
  揮之不去的視線又來了。
  把頭髮往後攏,從床頭櫃抓了一小條橡皮圈咬著,門牙幾乎要把下唇咬出一點血絲來。

  隨興紮成小馬尾後,他換了身乾淨的T-shirt跟好活動的長褲。急促的呼吸起伏安穩下來,臉上恢復自若的神色。
  閉上眼,吐了口長氣,走出房門。
陸永杰
  ……

  被推開的少年,在車禍中毫髮無傷。
  事發當天的晚上,吞食過量安眠藥自殺。

  空無一人的房間,剩下思緒還漂浮著,難以消散。
陸永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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