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遊
　└09/09-日◈ 花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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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里內交流
　　
　　　　

　　一早上，張益在準備完三隻貓的早餐之後，趁著花夏還沒起床之前臨時買了頂安全帽，接著回來後一樣暫時先給花夏一杯牛奶和一塊椪糖作為簡單的早餐，補充一下血糖。

　　接著便騎上野狼帶著花夏出門去了，打算到大醫院先驗傷順便做檢查，畢竟幾年沒見也不知道那垃圾玩意有沒有什麼不乾不淨的病，總之先做個檢查還是比較保險的。

　　等到檢查完之後在帶人去正經吃早飯－－稍微遠離一下案發的環境，散散心也是好的。

　　醫院在城的另一邊，一早上還未到上班的高峰，因此路況還挺順的，張益騎著野狼一路順行，車速是比在社區內還要快上幾分的，微涼的氣溫與風颳過，很是暢快。

　　而且今天是一夜無夢，倒是睡得安穩，看來如果白天過去樁屋的話應該是不會作夢的吧？張益一邊思考著一邊騎車，他的茶杯和那塊椪糖也還留在小神社前還沒收回。

這一覺花夏睡的算是安穩，在微涼的早晨裡醒來，不熱不燥的很是舒服，他拉開落地窗簾走到樓下，和前輩道早安，吃完早餐以後就按照前晚預計的——先到醫院去檢查。

他在吃早餐的時候提前給老闆與姊姊發了語音訊息，大略的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果不其然得到姊姊義憤填膺的一串髒話語音。老闆則是說了如果要請假也沒關係，記得驗完傷發個消息來。花夏想想，回了看好，並說情況也許可以上下午班。

路途上花夏第三次體驗男人的浪漫，享受不怎麼曬的陽光與涼風那種穿過髮梢掠過耳邊的感覺，實在非常愜意，要是頭上的安全帽不會壓到他額頭的烏青就更好了。

　　一路來到了城另一端的大醫院，張益將車子停好之後便同著花夏進醫院掛號候診，大醫院人多，等了一段時間後才叫號到花夏，張益站在門外對著他說著：「等等吃飯，你想想要吃些什麼，我帶你去，或是你有想要吃的餐廳。」

　　目送人進去診間後，張益又往嘴裡放了一片花旗蔘片，說不念著香菸的味道是不可能的，但約定就是約定，張益從來不會違約，就算沒有人監督也是一樣的。

　　同時他也在想著，等等吃完午餐之後是否要安排點什麼，總感覺還是有些不暢快。

　　張益審視著左手情況，其實已經消腫了許多，也不在那麼抽痛，摸著也沒有那麼燙了，就是早上他換藥時看到因為打擊的瘀青開始顯出來而看得有點嚇人，是一大片深紫帶紅的瘀血－－就跟早上花下額頭顯出來的瘀青一樣（當然，自己的比他還可怕多了）。

大醫院裡最不缺的就是病患與陪病家屬，診間外的座位幾乎爆滿，沒位子坐的人就站在走道上等叫號，整個區塊一眼望去就跟末日喪屍的密集程度差沒多少。

「好，我等等想一想。」花夏回應張益以後轉身進了診間，腳步是肉眼可見的僵硬。他剛剛在等的時候有上網google了一下，扣掉儀器檢查，基本除了抽血應該還會打破傷風針。

天知道他有多不想走進去面對，看到“針”這個字光是寫在紙上他臉都會綠。

幫他檢查的是一個很和藹的老醫生，笑容很慈祥，像極了那天在河堤上看到的帥氣老爺爺，讓花夏的緊張少了點。他用手按按花夏額頭，問了幾個比方說會不會頭暈或是想吐，有沒有早上不太好醒來之類的基本問題。也拆開紗布仔細看了耳朵和鎖骨上的牙印，耳朵上的是還好，鎖骨上的皮薄，傷口兩排牙印腫起來中間是血紅的凹傷，老醫生喃喃說了年輕人打架怎麼還下陰招呢？花夏臉憋的紅紅的半個字不敢說到底怎麼被咬成這樣的。

老醫生在鍵盤上飛快打字，霹哩啪拉的像是在總結花夏接下來要受的責罰，他試圖想一些能讓自己減緩對針頭焦慮的事，比如說午餐要吃什麼，越想腦袋越是空白。怎麼這個診間有點熱，他焦躁的拉扯衣領。

「建議你被咬的部分就不用包了，盡量保持乾燥，我開了藥膏，回去抹一抹就好，鎖骨的位置比較容易衣物摩擦，這幾天可以穿比較寬鬆，領口大一點的衣服。抗生素一定要吃全七天，不可以漏。謹慎點我會建議你抽血，打個破傷風，你這傷口有點深，人牙齒上的細菌太多，也沒辦法避免對方有沒有其他如B肝或是其他疾病......」

老醫生見花夏臉色越來越差，特意避開了一些可能會嚇死眼前這個小年輕的傳染病，大手一揮就讓護士給他準備在隔壁小隔間打針。

還打的是屁股！以至於花夏出診間的時候，整個人喪到不行，就跟霍爾的移動城堡一樣，快要變成一陀綠色黏液。

「前輩，我好了，他們說抽血報告出來會發簡訊給我，現在只剩批價領藥了。」聲音有氣無力。

這破傷風針怎麼那麼痛？？？？？？？？？（花夏瞳孔地震中）

　　張益看著一臉頹喪的花夏微微的挑了下眉毛，「怎麼？」他問著，但語氣是放軟了幾分。

　　沒辦法，誰讓他生性護崽子，弄的一副可憐樣就叫他挺難擺個臉。

花夏喉結滾了滾，用慘痛的表情回答：「那醫生打我屁股啊......」斷句斷在一個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地方，停了兩秒才坦白自己：「我最討厭就是打針了。」

「還抽了兩管血。」花夏抬起他的右手。

　　「為了檢查安全也是沒辦法的事。」

　　張益看著對方的表情是有些好笑有些無奈，最終他只是伸手輕輕拍了拍那奶油金色的腦袋瓜－－能說什麼呢？忍忍就過去了－－但的確也過去了，針都打了，血也抽了，也就那樣了。

　　「領藥，帶你去吃東西，想好要吃什麼沒有？」

　　那頭叫號了，張益便跟著花夏領了藥包後走出醫院，來大醫院就是花時間，這下都要中午了。

等批價領藥的時候，花夏想了幾個想吃的東西，又覺得有些沒胃口，他剛在醫院裡吃了第一天份的抗生素，覺得嘴裡都是那種西藥藥粉的苦味，屁股還痛。

二十歲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有時候就是很難區分那條界線，時而像是個大人，時而又退回到小孩的位置，但勝在好哄。一個像長輩那樣的摸頭，花夏覺得有被安慰到。

花夏跟著走出醫院，思來想去最後還是開口問：「前輩，有沒有什麼是你心情不怎麼愉快的時候會吃的，吃完就像滿血復活一樣的東西啊？」

　　張益仔細想了一想，他對吃的慾望沒有那麼大－－真要說心情不愉快的時候會放在嘴巴上的東西只有香菸（但是他正在禁菸中），現在又因為帶傷而飲食限制了不少。

　　海鮮跟炸物都要避免，烤肉又太上火了，也不能吃辣－－

　　「醫生告誡我現在要忌口，義式料理你看怎麼樣？」

　　他本來想說清淡的可以吃日料，但卻吃不了他想吃的生魚片－－想了想，張益挑了義式料理，有飯食、麵食、沙拉、焗烤、排餐跟披薩，還有花夏會喜歡的一些甜食飲料之類的選擇，應該是目前較適合的吧？

　　中午吃火鍋又嫌多了點，義式料理有些分量沒那麼多，應該算是剛好。

「好啊，就吃義式料理。」既然是前輩提議的，那他也從善如流地應答，不過花夏眼睛溜溜地轉，看就是在想什麼的樣子。

他在想的是義式料理裡面應該沒有那些需要忌口的東西，正好適合兩個看起來很像昨晚去了哪裡抄了人家場子天亮來看醫生的人。（黑道電影看太多膩）

　　見花夏沒意見，雖然不知道他一臉在想些什麼的樣子，但張益也就出發了－－來的路上他是有看到一間義式料理，外觀裝潢的挺簡約素雅，藍與白加上木色的搭配，看著挺舒適的，雖然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名字叫什麼他其實也不清楚，用的是義大利文寫的。

　　沒多久他們便到了餐廳裡，雖然是平常日但客人看著還挺多的，坐滿了一半，應該會是不錯的餐廳，整體乾淨整潔，鋪著素雅的桌巾還裝飾上花朵，他們被服務生領著做到了二樓靠窗的位置。

　　在送來菜單時也送來了一壺冰涼的檸檬水。

　　張益翻看了會菜單，種類倒是挺多的。

花夏雙手接過菜單，輕聲向服務生問了有沒有推薦的沙拉。翻過菜單以後花夏發現這家餐廳的種類搭配與調味都很純粹的感覺，加上乾淨清爽的佈置與桌上可愛的黃色小花，讓人看著增加了好幾分食慾。

因為不知道是要點幾樣分著吃還是要各自幾點各自的口味，花夏靜靜地沒有催促，看好自己的選擇皮耶蒙熱水澡沙拉跟老奶奶檸檬塔後，就等著前輩先點菜，他再斟酌跟進。

　　張益看了會菜單後也不太挑，叫了一份焗烤蘑菇筆管麵為主食的套餐便將菜單交還給服務生了。

　　不過套餐裡有附上一份甜食，張益便將這份甜食給了花夏，「你在挑份甜食，我不吃副餐送的甜點。」他挑的就是些平常的套餐，餐前的麵包和濃湯、一份沙拉，附餐的甜食與咖啡。

　　簡單方便，反正張益他不怎麼挑食。

花夏喜滋滋的點了想要的皮耶蒙熱水澡沙拉，這個套餐沒有麵包，只附了濃湯跟飲料，配兩個甜點剛剛好管飽。

「那就再一個老奶奶檸檬塔，謝謝你。」雙手奉還菜單，服務生離開以後花夏喝了一口檸檬水，才說：「那我等一下就等著徵收前輩的蛋糕啦，你是真的一點點甜都不吃嗎？」他想到第一次見面時沒送出的手搖飲料。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好像就不太喜歡吃甜食了。」

　　張益撓了撓下巴，仔細想了想，他不太有高興吃甜食的記憶，只記得小時候開始碰到甜食他就當下一個抗拒，「但偏甜口的菜色我是可以的，不過就是不喜歡甜食。」他出身南部，南部的菜色多甜口，那些他到可以接受－－

　　總之，只要被掛名上是甜食的食物，他都不喜歡。

　　「硬吃當然沒問題，但要吃得這麼痛苦不如不吃，或是給人。」

　　張益輕輕聳了下肩膀，喝了一口冰涼的檸檬水。

「啊，任何好吃的東西只要是硬吃都不會好吃的吧？」花夏聽了張益的回答眼睛眨巴兩下，反應很快地抓到話尾：「不吃甜點卻不會抗拒甜口菜色，前輩你該不會是南部人吧？哈哈。人家都說南部吃甜北部很鹹，中部偏清淡，至於東部人嘛......」他指指自己，「我愛吃醋哈哈哈。」垃圾話講了稍微大聲了點。

義式餐廳一般都會有服務生站在靠近用餐區域的位置等著收拾與服務，聽見花夏一聲我愛吃醋，那站在張益幾步之遙的男服務生退後了兩步。

鄰近桌子的客人也好奇地看著他們這桌。

「等......等一下，我不是說那種吃醋啦......是酸啦!」花夏見狀嘴角抽了抽，立刻把臉遮住，聲音越來越小。丟人啊！

這時另一個女服務生走過來，在桌上放了瓶東西：「您要沾沙拉的紅酒醋來了。」聲音不大不小，適時替花夏解了圍。

　　「台南永康。」

　　聽花夏問起，張益也回答得乾脆，雖然他長年居於他地，但若要問起戶籍，他一直都沒有將戶籍遷出出生地，儘管這麼一說他排斥甜食的確是挺奇怪的－－但他一直不想深究。

　　「......」

　　張益睨了一眼退後兩步男服務生，神色依舊平淡，但深刻銳利的五官和兇悍的氣質是讓好奇的客人都收回了好奇的視線－－張益其實平常不喜歡被太多無關的人盯著看的。

　　而這頭他自己的套餐的麵包和沙拉與濃湯也送上桌了。

　　香味撲鼻，烤的溫熱外酥內軟的香料麵包切成片狀被擺在籃子裡，張益將籃子往桌中央推了推，示意花夏也能吃，接著他便拿起湯匙開始喝起濃湯，還真的有點餓了。

剛剛聲音太大的花夏這時特別老實，餐點送上來的時候依舊是剛剛放紅酒醋的女服務生，花夏小聲的跟人道謝。

他點的沙拉是鹹香油潤的鯷魚蒜頭與橄欖油奶油做成的溫熱醬汁，沾著滿滿一盤子的各種蔬菜還有白煮蛋與馬鈴薯一起吃，五顏六色的很是好看。

花夏也把盤子往前推，「前輩，要不要吃點我的蔬菜，你看這顏色紅的紅綠的綠，看起來就很好吃。」

「還健康。」他補充道。然後拿了片麵包撕開了丟進濃湯裡，本來想著要增加肌肉就不再吃澱粉類，可是想想他今天也沒點到蛋白質食物，那就不必忌口了。

濃湯的味道很香，喝了第一口花夏就感覺自己餓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也就喝了牛奶，吃了椪糖，加上去完醫院整個人鬆懈下來，飢餓感就像大海嘯一樣的湧上來了。

他在嚥下吸收了濃湯的濕潤麵包後又就著剛才被打亂的話題隨口聊：「所以前輩你是因為特警工作才北上的嗎？」

　　張益應了一聲也拿起叉子戳了些蔬菜起來，沾著蒜香的溫熱醬汁很是對味，然後他也吃了幾口自己的番節生菜沙拉後才開始吃麵包－－這間餐廳的口味相當實在，挺不錯。

　　「都有，警大也在北部，後來就一直都在北部工作了，不管是刑警還是特警的工作。」

　　大學、刑警、特警時期幾乎都在北部生活，沒什麼事話，很少回到南部，張益將麵包往濃湯裡沾了沾，可能是因為這樣他很喜歡濃湯一類微甜濃稠的湯品吧。

　　餐廳備餐的挺快的，在濃湯快要喝完之前將他的焗烤蘑菇筆管麵送上桌來，烤的微焦的乳酪戳開就冒著熱騰騰的蒸汽，散發出濃郁的起司與奶香味，稍微一攪還牽著絲，張益也不怕燙的送了一口到嘴裡。

　　美味可口。

他喝完湯，開開心心地拿起叉子吃沙拉，鯷魚醬汁溫熱鹹香，很適合不喜歡全然生食纖維的花夏，芹菜、甜椒、水煮過的花椰菜與紅蘿蔔全部都切成好入口的大小，吃起來爽脆可口，非常新鮮，花夏邊吃邊點頭，他回家要上google給這家餐廳最高評價，實在又好吃。

「哇那你真是在北部好——長的一段時間了呢！」他知道刑警與特警都是危險高又時間不固定的工作，回家的時間應該很少，不過言談之間，總覺得前輩似乎很少提到自己的家人，「那你回家的機會一定很少，工作那麼忙又不固定時間。」

他一邊說，眼睛卻是看著那牽絲還一直一直散發香濃氣息焗烤，抿了抿嘴唇。

　　「是，是真的挺忙的，不常有機會回去。」

　　張益淺淺笑了一下，雖然說回去永康但也回不了自己的家，不過他跟賴彥廷的父母家人都處的很好...所以回去也大多都是往他們家住，張益沒打算說他早就不回家了，那個年代的同性戀－－－

　　被打了一頓趕出家門的往事－－說了也是破壞氣氛，加上對他來說太過於隱私了。

　　「要吃就吃。」

　　看見對方饞的很，張益大方的將焗烤盤推了出去，「說起來等一下要不去近郊兜風，我知道一條很不錯的盤山路。」好讓花夏的不痛快也隨風消彌（也許還有自己的）。

聽了張益說的花夏也感嘆起來：「果然長越大離家就越遠，原本是我哥跟我說的，不過現在我也有感覺，之後能回家的時間會越來越少了。」現任社會人士都說了不常有回家的機會，花夏不禁想起自己也就要升大三，下一個暑假還要實習，緊接著大四然後面臨畢業，當兵再就業，很少能有好好賴在家裡的機會了。

有吃的什麼都好說，張益盤子一推過來，鹹香的焗烤花夏吃的兩頰鼓鼓的不住點頭，像一隻頰囊鼓鼓的倉鼠。

「兜風嗎？好啊好啊！我想去！請一定要帶我去！」他還醉心於早晨那種奔馳的暢快感，現在還能乘著野狼去跑山路，應該更過癮吧他想。

兩人很有共識地掃光桌上所有的食物，至於那塊老奶奶檸檬派被打包進了張益的馬鞍袋裡，因為花夏說什麼都不想多耽擱一秒鐘啦！

「前輩！快快快！」野狼125旁邊花夏抱著安全帽，笑的眉眼都彎了。

　　「急什麼？山是會跑掉嗎？」

　　張益沉聲一笑，戴上了安全帽後便跨上了野狼，讓花夏上車抓穩後便出發了－－

　　離開餐廳之後他們便往郊外山區而去，張益走的是他曾經兜風走過的一條盤山路，是座小山，沒什麼車，挺好兜風的－－而且風景也很不錯。

　　張益駕馭野狼的技術極好，雖然不會特意做出壓車或是甩尾這種較危險的技巧，但是又快又穩，伴隨著引擎的轟鳴一路呼嘯很是暢快。

　　像是不管什麼煩惱都隨風而去，拋得遠遠的，再也不會糾纏。

往城市邊緣邊緣奔馳，兩旁的綠蔭逐漸濃密起來，帶著涼意的山風裡有林間特有的氣味，初秋的陽光堪稱溫柔，隨著野狼的行進穿透濃綠葉隙映照在蜿蜒的山道上，這裡人車稀少，花夏在行進間展開雙臂，去感受風聚在掌心穿過手指縫隙的那種飽滿感，越往山上視野也逐漸變得開闊，可以看見剛才他們剛剛去過的城區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微縮成小小的模型一樣。

他們越騎越遠越騎越高，風裡傳來野狼轟隆隆地引擎聲花夏的聲音：

「前輩！讓我們就這樣，騎到世界的盡頭吧——」

「野狼配上山路，這才是真正屬於男人的浪漫啊——」

「空投箱開到AWM也沒有現在爽啊——」

「前輩，快跟我喊一次！很爽——」

「狗男學長——我去你媽——」

「前輩前任去吃狗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