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maid路那
今年的六四是特別不一樣的一年。以香港作為觀點契機、武漢肺炎作為導火線,強權冷戰(抑或熱戰)的架構逐漸成形。今年的六四,港人無法秉承歷史,在維園悼念,然而這並不妨礙他們上街。有所妨礙的是《國歌法》的通過,將進一步地限縮香港被鯨吞蠶食的自由。
Mermaid路那
受傷之後,能坐在電腦前的時間變得少了。對世界的關心也慢慢地縮窄到自身的疼痛與疲倦。無法隨意自在地出門,那麼門外的世界和我似乎也沒有那麼大的關聯。即便心所有感,但打手機依舊要比鍵盤來的困難,於是便也算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意外地可以理解小粉紅的價值觀呢。對他們來說,只有牆內是唯一重要的。牆內的風向怎麼吹,他們就朝哪裡彎腰。
六四31周年的今日,讓我感到深切遺憾的,不是小粉紅們的無知或是不屑一顧,而是有過「六四經驗」的人(比如當年的反共藝人們)對強權的屈膝。終究他們不是認同理念的,終究他們是難以被震撼的(又或者,終究那些震撼的痕跡會消退)
有一天,我也會成為那樣的人嗎?對於公權力、集體迫害的無動於衷。那會是什麼樣的狀況?我會身處在什麼樣的世界線呢?
Mermaid路那
看到朋友去自由廣場參加悼念六四的寫真,覺得欣羨。這是六四發生後31年以來,我首次興起了迫切想要參加的心情(大約也是情勢的進逼吧。「一切總歸有個理由」的這點較真,真是無法破除的心魔)但也偏偏是這一年,怎麼說都難以參與。人生,總在轉角處遇見諷刺。
Mermaid路那
於是決定來回顧一下過去的自己。能夠喜歡過去的自己,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希望現在的自己也能繼續下去,讓未來的自己在某一天想起時,不覺得難以回首。
Mermaid路那
說起來,精神創傷這種東西,覺得還是得有類似經驗才比較能理解吧。
雖然每個人的生活裡都遇過精神創傷,但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也很重要。
重大的社會事件或許是最能讓這兩者同時並存的。
會這樣說,是因為我意識到,直到發生了太陽花,我才真正地理解了野百合,或許也才間接地更理解了六四。而檢視當下,野百合所帶來的,直到今日仍在發揮它的影響。
Mermaid路那
昨天政論節目上,矢板明夫提到他訪問天安門母親的經驗,提到為什麼只有「天安門母親」而沒有「天安門父親」,他說,因為男人比較脆弱。一想到子女那是對抗國家,失敗了,死了殘了消失了,國家那麼強大,絕望了,又沒有支持體系,不愛講自己感受,於是便抑鬱而終,大多五、六十歲就過世了。然而母親不然,他們已經習慣居於弱勢,加上願意彼此安慰,反而百折不撓。他們要活到見到兒女平反的那日。
想到近日李承翰父親的新聞,覺得此說或許有其見地。
反覆地活在同一日裡,確實會讓自己或周遭的人感到疲憊。但有些時候那或許真的是唯一的方法了。
想來覺得非常悲傷:天安門母親們在等著的,是中國日曆上缺的第365日。
Mermaid路那
喔對了我修改過2016年的噗,把最後一句話拿掉了,因為發現會暴露年齡(喂
年紀大了就是會開始在意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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