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 羅溫福克斯
Winter 一對一交流 with 【SA】阿米蒂雅樂
來自松鼠的贈禮
前篇白牆之內,白雪之上
契約 羅溫福克斯
自從冬日祭典結束後羅溫停診。

這段時間他的噩夢尤其頻繁,幾乎一入眠就會陷入那間屋子,驚醒後不管幾次都會再次進入,彷彿被拖進泥沼般逃也逃不掉。他之後乾脆不闔眼,寧可撐著身體、猛灌茶也不願意休息,然而這只是惡性循環。

診所突然休診,原本等著赴醫的人們仍會不放棄的敲門試探,他會煩躁地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去聽。

面對費爾他更加不耐煩了,所有的事都可以出氣在對方身上,小至貓咪們的食物;大至費爾從初冬開始的難纏。羅溫以為費爾會就此和他翻臉,然而他沒有。他默默接受羅溫所有的宣洩,收拾、準備食物、請走病患最後都是他去處理。望著對方不反駁的態度反而生出害怕,這和所知道的貝格曼公爵不一樣。

羅溫不敢去詢問。最後他也不鬧了,兩個人間蔓延開灰色的沉默,築起的牆更高。
契約 羅溫福克斯
音賽希爾的拜訪是在隔天。那時羅溫正好清醒過來,自己爬起身子去應門。
【SA】阿米蒂雅樂
音賽希爾聽到一些關於可能是羅溫醫師的小傳聞。
今年教會冬日並沒有太多鳥嘴信件,可能是體諒今年過於多災多難,冬季想讓醫師們好好休息,因此從迪爾泰暫時來王城團體旅遊的他們沒有被太多叨擾,然而有些東西,就是待在旅店內吃飽睡睡飽吃也會聽見。
【SA】阿米蒂雅樂
那個醫師的臉是不是又更恐怖了啊?
聽說做壞事被主降於更嚴苛的懲罰。
但我怎麼聽說他是跟惡魔做了交易?現在只是惡魔在跟他討代價?

不管怎麼說,他那種人怎麼可以當醫生?
【SA】阿米蒂雅樂
吃著不知道算哪餐的食物,隨著時間流逝他聽見許多更加難聽的碎語,難得的進食時間都被打壞興致,他端起表面微溫內部卻還是燒燙的湯品,走到那群小人所在的桌邊。

他不敢說自身名氣多響亮,但至少端出音賽希爾這名號,會被阿諛奉承的程度。
不等他們開口,米白色的青年臉上露出貴族的優雅笑容,不疾不徐將手中的湯品澆到帶頭的那人頭上。
【SA】阿米蒂雅樂
「主將下罰責,請誠心懺悔,願你們往後的日子不再被惡魔誘惑,溫柔慈悲的主啊,請不要拋棄徬徨無助的小羊,請協助我執起牧羊之杖,驅趕鞭策,讓他們能早日踏上正途。」

無視被滾燙濃湯澆淋而哀號尖叫的男人,他在對方屁股離開木椅瞬間用手杖狠狠壓制對方肩膀,對於一個時不時就在替人幹骯髒事的惡魔,平民怎打得過他?況且他現在的身份可是神使,只要交到自己手中的患者不管多嚴重幾乎都能保證痊癒的神之使者,論這點就足夠讓他為所欲為。

放過幾乎整個上半身紅腫發燙的垃圾,他把木碗朝要揮拳過來的暴徒的臉上扔過去,神醫?身為有才能的神醫,就是能仗著自身優勢做壞事還能不被協會剔除。
【SA】阿米蒂雅樂
況且,這只是一點點無心之過,他不過手滑了兩下。
【SA】阿米蒂雅樂
「我出門。」讓親愛的弟弟處理完臉上的血--當然這不是他的血,起身就說要出門,盡沒有對於冬季哥哥不因醫師工作卻要出門這點多說甚麼,只是軟聲軟語的要摯愛的兄長收斂那如惡鬼的恐怖眼神。

打架鬧事?那群惜才的肥豬肯定會幫忙自己善後的,他可是神使,是他們珍惜呵護的克涅斯羅爾醫師。

憤怒情感令他方向感忽然好轉,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平時捉弄他的惡魔也畏懼這股滅神弒佛的殺氣,音賽希爾很快便找到羅溫所在的小診間,他摸摸耳垂上屬於弟弟的耳扣,這才讓情緒緩慢恢復。
【SA】阿米蒂雅樂
『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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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噩夢中再次醒來的感覺讓羅溫很不開心,也沒有在乎來者到底是誰--大概又是病患之類。

「已經休診了。」扁著嘴拉開條門縫,一開始並沒有看向外面,等說完話才發現深紅色的衣服,抬頭一看便是不久前見到的白髮紅眼。羅溫楞楞叫出對方名字,馬上將門打開讓對方進來。

「我為我的失禮道歉,我以為是病患。」羅溫道,尷尬地請音賽希爾坐下。「您怎麼知道我在這邊的?」
【SA】阿米蒂雅樂
他沒有料到對方狀況會比自己預設的還要差。
別說雙眼下那條如油溝的烏黑眼圈,原先晶透好看的紫羅蘭瞳此時也如廉價玻璃塊汙濁無光,太陽般的燦金髮絲失去活力塌在頭皮上,面如死灰,聲音似幽魂。

要不是還有幾樣特徵能讓他分辨,說眼前這男人是羅溫醫師他打死都不信。

「……和協會的人打聽的,十分抱歉,拜訪卻沒有先行和您告知,福克斯先生。」對方的邀坐他並沒有馬上聽從,而是彎腰行了禮,活生生就是在貴族宴會上照面時的禮節。

「您先請。」
契約 羅溫福克斯
羅溫一刻間發愣,混沌的腦袋抓不清楚狀況。為什麼稱呼突然換了?對方怎麼會貴族間的禮儀?就像變成另一個人一樣。這些疑惑讓羅溫沒來由地感到害怕。

羅溫沒有坐下,反而問道:「您、您是音賽希爾醫生對嗎?我沒有意識不清醒到認錯對嗎?」

先是個疑問,火種在心中延燒過境讓他開始擔心自己是否又回到夢中,這次惡魔還轉換樣子,裝成音賽希爾醫生的外貌欺騙自己、傷害自己。

當對方朝自己走來時羅溫倒退幾步,聲音顫抖:「不要過來⋯⋯」
【SA】阿米蒂雅樂
原本他並不認為自己在對方的心裡有多大份量,頂多同為鳥醫師間的學術情感,不會再更多了,對此他轉換身分,個人名義與協會同事是完全不同的立場,考量到身分上的懸殊因而用貴族禮儀對應,卻沒料到對方居然驚恐到失了儀態。

他想想,或許長期失眠令羅溫醫師的精神狀況接近崩潰,首先要安撫才行。

「……我是音賽希爾,福……羅溫醫師。」他有些彆扭改口,見到對方卻更受驚嚇的……嗯……松鼠?喔,對,就是松鼠,森林裡那種親人卻又膽小的松鼠。

他輕輕嘆口氣,「羅溫,我是音賽希爾,很抱歉讓您如此受驚,看來是我想太多了,我們之間的交情並沒有因為此行以個人名義前來而失真。」他嘗試緩步湊近,就如同在森林裡他想靠近松鼠,就會拿出堅果誘惑對方,然後輕聲細語的將身體貼在草地上慢慢靠過去。

「羅溫,羅溫,叫我希爾就行了,好嗎?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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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溫有看到音賽希爾說了什麼,卻沒辦法處理其中的訊息。他聽見好多人碎碎私語的聲音,他們說著「惡魔」「可怕的人」「詛咒」。紫羅蘭眼睛裡溢滿懼怕。黑色、塗滿黑炭的手臂從地板攀升,抓住他小腿、腳踝,手指纖細卻牢牢抓著讓他沒辦法移動。他嘗試用力去逃離,接著無預警地被放開,跌倒在地。等他恢復過來看惡魔的手已經消失在空氣中,四周恢復安靜。

他看向音賽希爾。那位醫生眼中透露出擔憂。羅溫知道自己的情況確實不好,同樣是醫生,他知道病症卻不知道怎麼治療自己。

「對不起⋯⋯我最近過得不大好。」羅溫勉強抓起笑容。
【SA】阿米蒂雅樂
「看的出來。」音賽希爾實在無法回以笑容,他走向前一把將羅溫拉離地面,然後動作熟練的把人壓在椅上。
「我剛剛說話您有聽到?我指的是,在您……陷入焦躁中,摔倒之前。」他拉了把椅子坐在羅溫身邊,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柔和,也讓動作不這麼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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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侷促地坐在椅子上,羅溫反應速度減緩了許多,他花了好幾秒才搖頭:「沒有......我知道您有說話,但我沒聽到。當時很多聲音出現在周遭,太吵雜了。」

羅溫深吸口氣,抑制著自己回想幾分鐘前的恐懼。

「您怎麼來了呢?」他問,紫色眼睛看著對方的臉。
【SA】阿米蒂雅樂
「聽到一些病患說拒絕看診讓他們好生困擾,加上市集那日見到您臉色不比以往,擔心之餘過來看看。」他原本想將接受貝格曼公爵一事說給羅溫,但對方的情況似乎沒辦法一時消化太多訊息,因此他決定先不說。

「我帶了花草乾料過來,喝點茶喘口氣如何?」
契約 羅溫福克斯
「不好意思,讓您擔心了。我這幾天休診,因為這個狀態我沒辦法專心看診。」羅溫低著頭,手指絞緊。這是他行醫幾年以來第一次休診,對外面的病人他覺得很不好意思,但煩躁感一上來又會很厭惡。

羅溫站起來走去櫃子裡拿茶壺和茶具,一邊把剛燒好的熱水拿起來。「我這邊可以燒水......不對,可以泡茶。」他說。
【SA】阿米蒂雅樂
「……我來吧,請務必讓我來,您去坐著休息。」他實在很擔心對方下一秒精神不穩把熱水翻倒,撒在地上就算了,如果燙到後果不堪設想,況且羅溫反應又這麼慢,可能還會造成大面積燙傷。

半強制接手後,他把燒好的水倒進大瓶口的透明茶壺之中,拿木棒攪拌讓水的溫度能快點降下。

「方才您似乎沒聽清楚,所以我再說一次……之後稱呼我為希爾就行了,倘若不習慣,希爾醫師也行,作為交換條件,我稱您為羅溫?」等待熱水的過程,他提起性子重複一次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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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溫不習慣坐著等別人弄,他站在桌子旁邊,手很識時務地遠離桌子,看著音賽希爾做準備。

「希爾......唔、希爾醫生。」突然換稱呼讓羅溫自己有些不習慣,他先稱呼名字,最後還是加了個醫生。「我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您了。讓您特地過來,還這樣讓您做事。不過音......呃、希爾醫生您還住在克勒門斯嗎?」
【SA】阿米蒂雅樂
「來王城這邊度假大約一個禮拜的時間。」手背在壺口上方停留數秒確認溫度,接著端茶具到桌上。

「您這樣太見外了,羅溫,我們之間的交情,是會在意這點小事的程度?」他溫和的笑容宛如甜菊花糖,香而不濃,甜而不膩。
「羅溫現在想見到玫瑰還是洋甘菊?梔子?茉莉?」他邊說邊拿出個布包,附帶一根小木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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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對方手法熟練地使用茶壺和專業道具,羅溫抬起頭就看到好看的臉孔和笑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呆愣了幾秒才說:「嗯⋯⋯請給我玫瑰跟梔子花,謝謝。」

好奇地看向對方手裡的布包,光是打開時就有一股芬芳飄出,讓羅溫感到好奇。這又讓羅溫默默想著冬天在旅店時還沒問到的問題。他道:「希爾醫生,能問您的年齡嗎?」
【SA】阿米蒂雅樂
「嗯?30囉,過半的老男人了。」音賽希爾從布袋挑選幾顆較完整且大小合適的花苞,「不曉得這種技藝羅溫有沒有見過,這是我和喜歡花草的友人那學來的。」花苞放到水裡數秒後,乾燥花料在吸收熱水緩慢舒展,茶壺儼然成了小型花園。

水的顏色也因應花料而轉變成了充滿少女氣息的淡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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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溫一直以為音賽希爾只大自己一些,最多就24到25歲。看向那張雖然帶著傷疤仍是非常好看的面孔上沒有一絲時間刻痕,羅溫不敢置信,紫眼睛眨了又眨。

「您一點都看不出是30歲的樣子。」羅溫真誠地說,又訝異茶壺中的漂亮景象,發出讚嘆。「好漂亮,我之前喝茶時都沒注意過會有這種跡象,理所當然地認為花開正常呢。」

羅溫注意到不一樣的地方,「茶液被染成粉色的?這些花朵和市售的不一樣嗎?怎麼如此有趣?」
【SA】阿米蒂雅樂
「製作乾燥花料的朋友,想讓花摘下後也能保持最動人的時刻,便突發奇想把花放進鹽堆裡,沒料到成果意外好,不僅能保持花的美,同時也會讓花裡的染色成分透到水中,不止好看也別有一番趣味。」

他頓了頓,思考要怎麼向對方開口。

「羅溫……嗯……能問問,最近發生了甚麼事嗎?不想說也沒關係,但我實在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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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在思考鹽分怎麼會讓花朵保持在動人時刻,羅溫對方問出問題後動作停下一瞬後,稍微低下頭像在整理該怎麼斟酌。羅溫在外一直都保持著平實的狀態,他沒想過被人問起這事情,甚至想要永遠不被人知道自己曾經如此頹廢。

羅溫本來還想微笑,但又想這狀況笑的話肯定又像是罔顧他人好意,最後他深呼吸口氣,說:「秋季初期時我家裡唯一的姊姊她難產去世了。她從小就和我最好,偷偷帶我去城裡玩、和我分享她的一切。她也教我怎麼不去在意我臉上印記帶來的流言,活出自己。她也教我花草藥學和東方的醫術,我為什麼會成為醫生都是因為她。」

羅溫握緊拳頭,「在她死後,她的丈夫沒有傷心,反而覺得姊姊會四年都生不出孩子是因為她是女巫的孩子。從那時候開始貴族圈就重新流傳起姊姊是女巫的流言,之後也有說我是惡魔,所以才害死姊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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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時候開始我就常常被夢魘纏住。我被關在一間白房間中,裡頭有一個......我不知道怎麼說,很奇怪的女性。她有很奇怪的力量,控制我的身體,一直在我耳邊重複我是惡魔,我......我沒能力救姊姊,姊姊是我害死的這些話。一直重複......」
【SA】阿米蒂雅樂
音賽希爾在旁專注聽著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想,假使羅溫的姊姊轉換成了鬼花魔女,被這般對待他倆兄弟肯定不會放過對方,沒有鬼花魔女兩兄弟就不能活到現今,鬼花魔女,不,釉說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並不為過。

「您認為呢?是您害死了親姊姊?」音賽希爾同時也注意到,對方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沒有說,他與費爾都認為,那件事情才是壓垮羅溫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不曉得那些人是怎麼談論您的外貌,在柯因的夜晚也說過了,容我贅述,外表只是迷信,行為才是否為惡魔的依據。」

他看花茶也發的差不多,倒了一杯推到羅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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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姊姊的意外發生得這麼快速,沒人知道為什麼突然人就去世了。」羅溫握著對方遞過來的茶杯,看著裡頭的花苞在淡粉色的液體中旋轉。

當對方說到「行為才是是否為惡魔的依據」,羅溫很想裝作沒有反應,但羅溫還是抬起頭,問道:「這個好像跟您問過,希爾醫生您認為怎麼樣才是惡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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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知道對方可以接受到甚麼程度。
【SA】阿米蒂雅樂
音賽希爾細細回想方才羅溫所說的每個字句,前面提到難產而死,後面又說意外發生突然,沒有人知曉為何人就去世了,前後矛盾,但也可以解釋成羅溫的精神狀況不佳導致語意不順。

「看當下判定,善惡一體兩面。」語畢,他自己喝了幾口潤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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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判別善跟惡的呢?像是如果無意做壞事呢?或者別有原因?」羅溫也喝了一口茶,反問。

「這個茶真好喝,您說的那位朋友選的花材是很好的花材呢。」他訝異地聞香,又喝了一口細細品嘗味道,隨後看向音賽希爾。
【SA】阿米蒂雅樂
「所以我才會說,要看當下的情況做判定。」紅晶望向轉題生硬的紫羅蘭,「她喜歡種植花草,所以用盡方法想讓那些喜愛的植物獲得永生。」嘴角勾起笑,空出的手背沒預警蹭往對方臉上印記部分,「奴僕被地主壓榨過度導致殺了人,妻子發現丈夫不忠憤而行兇,為了拯救重要的家人奪取歹徒的性命,這些羅溫覺得該歸類於善?亦是惡?」他發現對方不想被碰觸身子往後退,輕笑出聲。

「遭逢劫難導致喪失心魂,覺得自己在夢境之中而將所有看的見的生物通通摧毀,您覺得這是情有可原還是罪大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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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臉的觸感讓羅溫電擊般地抽離身體,嚇得撒出一小攤茶水,瞪大眼地看音賽希爾笑臉吟吟。又驚覺似乎過度反應失禮,掩飾般站起來快步走去拿布料擦去水漬。

回來重新坐下,羅溫才小聲地說對不起。

「您的意思是沒有任何原因就殺生,是這樣嗎?」羅溫盡量平靜地道:「不像是您說的情由可原,而是劇場會說的,從夢中醒過來就發現一個死人,而自己並不記得。」

「您覺得這樣的人是惡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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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我會將這個人歸類於精神病患。」音賽希爾給自己和對方添了些茶水,「撇除心理疾病,假使這個人在清醒後發現自己鑄下大錯,甚至因此自責到輾轉難眠,健康每況愈下,這我就覺得不能過於苛責,畢竟他已經在自我處罰了--當然,這是站在旁人角度,假如死的是我在意的對象,就算兇手逃到地獄我也會追過去。」

最後那段話音賽希爾說的很輕,卻也很沉。

「羅溫,大家都殺過人,只是自己知不知道而已,因為一句話一個動作而逝去的性命多如繁星,而追到底,那個兇手可能就是你我。」音賽希爾伸出手再度嘗試觸碰羅溫的禁忌,「將活生生的人肢解入藥的魔鬼,也能被喚為神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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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件事。羅溫有些訝異自己最後對此事的平靜。即使旁敲側擊地試探,對方仍是準確地連細節都講出來,那就是他提前知道。怎麼知道的,來源大概只有一處。最近和音賽希爾接觸到的人選也只有一個。

「是費爾告訴您、委託您的嗎?」他問。垂下眼說:「我⋯⋯是病了,但這還是惡魔的行徑吧,就像您說的神醫。」

肢解人的比喻音賽希爾之前講過,而音賽希爾曾被他的朋友稱呼為「神使」。神使做醫生,那不就是他自己講的神醫嗎。

「我們算嗎?」他問。
【SA】阿米蒂雅樂
「不被知道就不算。」他俏皮眨眼,同時改用手指抵住對方的唇,「用相同物種治療,不僅效果明顯且副作用極少,這不就是人們最渴求的神跡?」他一派輕鬆說道,看似合理卻毫無疑問是魔鬼才會做的事情。

「撇除貝格曼公爵的委託,我也會親自來找你--以平民的身份前來……喔,現在應該要改口成朋友?我有這個資格嗎?羅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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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知道就不算。
善與惡界定並非一定。
從對方口中得知的知識羅溫雖是第一次聽到,但他並不覺得陌生,有種這是許久以前就扎根在自己心中,現在展露出枝枒,脫出限制。

「我認同希爾醫師您的話,但這肯定不合乎現在的社會。」他問,重新喝一口花茶,似乎這時候他才聞得到花香,將杯子湊近嗅嗅。

「如果沒有把您當成朋友的話,我並不會跟您講這些。我會寧可讓他爛在心中。」
【SA】阿米蒂雅樂
「或許,家人是最好的戰友?貝格曼公爵和我提過,家人相當……愛護您,或許免不了責罰,但坦然面對就一定能獲得原諒,或許還會想辦法替您收拾善後……羅溫,」他的笑容更加柔軟了,與方才花糖不同,這回是彷彿將世上所有的蜜都揉合在其中,會令人牙疼的甜。

「很開心能聽到您這樣說,羅溫,我無法用言語表達此時的心情。」顧不上禮節了,音賽希爾雙手抱住對方,如果能具象化表現,就是一隻大大的狗在抱著人,動作溫和但尾巴轉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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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一個擁抱讓羅溫身體僵直,不大敢移動,環繞茶杯的手指維持著。聲音有些緊張:「我、我也很高興。」他好像有一陣子沒被擁抱過了,上次還是回家的時候母親抱著他嚎啕大哭。同時音賽希爾講到家人,讓他遲疑。

「家人嗎?家人適合講這個嗎?他們好不容易才放下心來。」他問。
【SA】阿米蒂雅樂
「因為是家人,才更適合。」後知後覺對方的僵硬,音賽希爾這才放開對方,「都肯和我說了,對於更愛您的人卻不開口?對我來說,家人就是專門製造混亂和麻煩的混蛋,卻無法棄之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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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溫本來打算讓這個秘密在心中的。即使對父母說謊讓他心裡有疙瘩,尤其是如此嚴重又敗壞家族顏面的事情。或許會被禁止行醫。他忍不住往最差的結果猜測。

「我會考慮看看的。」羅溫道。

他思考著措辭,問道:「我能在問您一件事情嗎?關於費爾他怎麼會......找上您。」
【SA】阿米蒂雅樂
「這就得去問貝格曼公爵,他明明能找到比我更有能力,對於說話技巧更加純熟的人,卻偏偏選了我。」他聳聳肩,「或許我用了甚麼方法迷惑他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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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認識他以來,他就不是個輕易會被迷惑的人。還是您長得特別好看,合他的胃口?」羅溫笑道。

接著看向茶杯底留下的小花苞。
「說真的,雖然他從冬初突然出現、突然說要與我合作,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目的,他的想法。」他說。

「我甚至不知道他心裡是否還討厭我。」

羅溫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在敞開心胸的狀態下說了不明所以的話。他苦笑,「不好意思,我說了不相干的話。」
【SA】阿米蒂雅樂
「這樣的話很困擾啊,我可是已經結婚了。」音賽希爾做出一個極為誇張的動作,同時注意到花茶見底,起身去換了壺,這回他選擇純白的花種,而羅溫並沒有見過。

多重花瓣,薄如蟬翼,且香味清雅不落俗套,像極身教良好的貴族。

「討厭?你們吵架了?肯定是貝格曼公爵有錯在先。」他說了極為偏袒的話。
契約 羅溫福克斯
羅溫為音賽希爾做困擾的樣子笑笑,他有點好奇這位神奇醫師的另一半是甚麼樣子,但沒去過問。在對方轉身去泡茶的同時,注意到窗外的陽光強烈。

這是清晨還是西下?他站起來去查看。整個人往窗外探。街道上的人不算少,隔壁大街熙熙攘攘,可以看到許多店家和馬車來往。天空是淡淡的紫色,橘紅色澤的陽光漸漸渲染開。

「原來已經傍晚了嗎?」他輕聲道。幾天下來不休息已經讓他有些分不清楚時間。費爾到哪去了,他也不知道。

羅溫走回桌邊坐下,說:「說起來有點好笑,架是吵在五年前,那個時候他還不是貝格曼公爵,我也不是醫生。下一次說話就是在今年冬天。」
【SA】阿米蒂雅樂
「過了五年才說話,是很嚴重的紛爭?」他給羅溫倒了一壺新的花茶,他實在無法想像到底是甚麼事情能讓羅溫這麼氣憤,以至於決裂整整五年不理睬。

此時窗邊忽然跳上一隻松鼠,他朝屋內環顧,最後目光落在羅溫身上,動作迅速敏捷朝金髮少年直奔。

「喔,伊絲妲的香氛送來了。」松鼠對著羅溫又蹭又抓,巨大的毛絨尾部甩啊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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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氛?」羅溫看著大眼睛的松鼠爬上自己肩膀,朝自己嗅嗅,小爪子抓著衣領。伸手的時候小爪子握住了他,羅溫確認沒問題才小心翼翼地把牠抱下來,放在桌上。

「好可愛。」他說,注意力一下子被松鼠拉去。
【SA】阿米蒂雅樂
松鼠狀似聽得懂讚美,小爪子握住羅溫的指頭蹭了蹭。

「那天,我與貝格曼公爵討論出結果,在任何藥方都無效的情況之下,香療是最適合的方式,但我對於這領域不熟,所以請專攻這方面的醫師替我做方子給您。」音賽希爾伸手摸摸小動物的頭,松鼠立刻攤成液體狀。

「我有事先告知那位醫師您有養貓,因次香氛迴避對貓有害的配方,儘管放心使用……嗯……或許還加了點貓大麻。」他看著羅溫跟桌上的松鼠,「總覺得好像在看大松鼠跟小松鼠呢。」
契約 羅溫福克斯
羅溫邊摸著小松鼠的尾巴邊想。他聽過不少精通香草的醫師會使用香療法治癒疾病,自己其實對草藥了解沒有非常透徹,除非自己非常肯定不然不大會使用過多香草。

當音賽希爾講到貓咪時,羅溫突然想起來似乎都沒聽到小貓們的聲音,他去房間看了眼發現兩隻小黑貓都已經醒過來了,現在正在窩裡玩耍著。將小貓咪抱起來,摸了摸頭。

「我記得希爾醫生也有養貓。這是我之前在安索格收養的兩隻小貓,耳朵上有小白毛的叫黎安,純黑色的是莫葳。」他把兩隻小貓都放在地上,跟小松鼠分隔兩處。

「加了貓大麻嗎?那他們倆可就開心了。」羅溫笑了笑,又聽到音賽希爾說大小松鼠,歪了歪頭。「我是松鼠嗎?」
【SA】阿米蒂雅樂
「那陣子四處都有虐貓的惡徒,就我所知不少醫生都在那時收了幾隻貓,我也是其中之一。」他邊說邊從松鼠的頰囊取出一小團東西,「我撿到的小貓也是全身黑,只要太陽一下山就整晚看不到他了呢。」他笑著,「哪天有空,我們可以來場貓聚會?小貓現在正處於精力最為旺盛的時候,怎麼玩都不會累。」他露出無奈卻寵愛無比的表情。

松鼠歪著頭見底下那兩隻小黑團動來動去,耳朵抖抖,往窗外跳走。

「外表軟的個性也是軟的,整隻活像毛絨大松鼠,有些膽小卻又親人。」
契約 羅溫福克斯
「我也是跟一位戴恩醫生一起制止虐貓的惡徒才收養他們兩個的。如果哪天能和其他小貓一起交流那也會對牠們更好,讓他們認識其他貓咪。」羅溫說著邊摸摸小貓的後頸,「免得牠們天天打架。」

羅溫紫眼睛看著音賽希爾從松鼠小囊中拿出甚麼,有些好奇。他問:「請問那個香氛裡頭有加了甚麼呢?而且我沒聽過人家說我像松鼠,費爾說我是隻狐狸,狡猾的那種。」
【SA】阿米蒂雅樂
「那肯定是因為您對他的態度較為特別。」他將那團東西遞交給羅溫,是一個相當小巧的木盒,蓋上繪有玫瑰,盒底刻著羅溫的全名,而盒內就是香膏,數量相當稀少。

「成分就我所知有貓毛、丁香、蘋果、貓大麻、泥土、蜂蜜、木頭,那天去委託時她曾提過這些,剩下是機密和後來加進去……伊絲妲給的東西都是需要稀釋才能使用,千萬別直接塗,不過我先替您加工一個禮拜的量如何?因為需要用到火。」為什麼有幾項不正常的東西混進去了?

「戴恩醫師?真巧,我前些日子才見過他。」沒有松鼠可摸,音賽希爾的目標轉移到了那兩隻小黑貓身上。
契約 羅溫福克斯
態度特別⋯⋯我以為是我對他比較不好嗎?羅溫自己在心裡想著。

接過盒子,盒蓋上的玫瑰楚楚動人,盒底寫著自己名字的字體相當優雅。若是可以依照字體識人,那製作者肯定是位傾國傾城的美女。只是材料就耐人尋味,貓毛還是可以聯想。為什麼加入泥土跟木頭?是香木塊嗎?

「請一起教我,可以嗎?畢竟希爾醫生您只在克勒門斯短住,我也需要知道方法。」羅溫問,依據他的話準備燭台,接著站在音賽希爾旁邊。

「戴恩醫生他感覺是個相當厲害嚴肅的人呢,啊,他的十字手杖也是一部分。」他說。與人等高的十字架是個相當清晰的記憶點。
【SA】阿米蒂雅樂
「之後自己操作時,請務必小心安全。」他笑了笑,將香膏從盒內刮出一些放到羅溫準備的小鐵盒之中,「用量大概是小指甲的五分之一,想要塗在身上的話,可以加點動物油脂方便推抹,當然覺得不夠香也能再多,這只是建議用量。」爾後將鐵盒放到燭台上加熱烘烤,不消幾秒,清爽的氣味便飄散於空氣之中,音賽希爾不覺得這味道有甚麼特別--當然了,這可是特別為羅溫調製的配方,旁人無法體會。

「嚴肅嗎?我倒覺得只是不愛笑。」他想起那天的情景,希望給的地圖對方有成功走到。

「貝格曼公爵相當重視你,他甚至為此邀請不認識的醫師到花園作客。」儘管那次面談的經驗十分差勁,「我實在難以想像,何等嚴重的事情能讓您這樣的軟性格氣到決裂五年。」
契約 羅溫福克斯
羅溫找來紙筆,他一邊看一邊動手將步驟和注意事項寫在紙上。香味擴散開來的時候羅溫首當其衝地聞到,那並不像是音賽希爾提到的那些材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不會形容,清淡、柔和卻難以忘懷,又有一絲懷念,卻不記得在哪聞過。

羅溫發愣到黎安莫葳玩耍到倒在自己靴子上時才回過神,眨眨眼恢復後才把小筆記完成。他閱讀過後問:「這個是每天睡覺前用即可嗎?還是說想弄的時候就可以。因為我看他分量不大,所以在想這是多久用一次。」

「雖然戴恩醫生不愛笑,但讓人覺得很可靠,尤其是他提出會所可以交流知識的概念,我想真的要進步就需要這種會所的存在。」他一邊道,「現下大部分的醫生們都是遇到時才會聊一聊病例,但也不會有機會或契機去做學術性的研究和分享,會所就是一處專門的機構。」
契約 羅溫福克斯
聽到費爾竟然將對方邀去他的邸宅去,羅溫不知道該說意外還是不意外。作為一個公爵,邀請客人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音賽希爾與費爾才見過一次面,不到幾分鐘,就能有如此待遇確實不平常。
是因為自己嗎?羅溫並不敢確定。為了權利,費爾的性格轉變幅度羅溫並不清楚,現在的他對羅溫來講外表是熟悉的,但裡頭呢?他僅能以以前的認識去推斷。

「那時候他告訴我要與兄長爭奪爵位繼承權--其實不是那時決定的,而是準備許久。在他告訴我之前就已經有一位他小我幾歲的姪子重病去世。我現在還記得他的表情。在那之前的他沒有愛笑,很少真實的笑容,他告訴我時很開心,像是偉大的計畫要分享一樣。」羅溫緩緩說道。

「當時我年紀再小也聽得懂之間的聯繫,和他爭吵起來。他惱羞成怒地說:『你這麼幸福不可能會理解永遠被踩踏在腳下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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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最初我為什麼會找上你們?因為你們一個是骯髒的私生女,而你羅溫,你別忘了你是惡魔。你沒有一點比我好,你們都比我來得卑賤。看看周遭,你們自以為自由瀟灑,每個人都在找機會嘲笑你們,看著你們上火刑台。」羅溫平淡地復述記憶中的句子。
【SA】阿米蒂雅樂
「需要就用,用完了寫一張紙條放在窗邊,就會有神奇小動物來收,但通常用完前就會痊癒,能讓伊絲妲製作第二回的患者就我所知並沒有。」音賽希爾將火台熄滅,經過加熱,鐵盒內的香膏融化成了液體狀,「香膏外用也能內服,把水煮滾了丟進去攪拌,或是像這樣加熱放入牛奶或小麥粥等等,我真心佩服伊絲妲。」待火台的溫度下降,他順手把兩隻貓拎到桌上,貓大麻的氣味並沒有讓貓咪們瘋狂,但好似有些作用,小小的身體扭來扭去,卻沒有持續很久。

「會所聽起來真不錯,之後遇到戴恩醫師我也問問看加入的條件吧。」看著貓咪們,音賽希爾終於忍不住用指頭去逗弄兩隻,而在聽見羅溫複誦的惡毒字句時,他停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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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該揍他一拳,喔不,兩到三拳,需要告訴您人體的弱點嗎?羅溫,我很清楚哪裡可以輕輕施力就能讓人痛不欲生,甚至麻痺失去知覺。」他在說這話時臉上是溫和微笑,但羅溫卻感受的到藏在其中的怒意,「要是我,當場跟他對幹,事後見一次打一次,就是貝格曼公爵主動提出和好,我還是會先踹個五腳再決定。」小貓敏銳查覺到與自己玩鬧的大生物情緒轉變,牠們紛紛喵喵叫的躲到羅溫手邊。

「喔……抱歉,嚇到了嗎?」看見小貓們躲遠音賽希爾才感嘆動物的知覺靈敏,趕緊放軟語調試圖讓小貓咪不要這麼害怕。
契約 羅溫福克斯
幾個月前他還會因為那番言論生氣,現在的他就是想起來的時候才會有些反應。或許就像是住在寒冷之地的人,經過時間洗禮也漸漸習慣那過冷的溫度一樣。羅溫看音賽希爾的怒火,走到他身邊伸出手指戳了對方的臉頰,笑得像個調皮的小孩。

「五年了,我沒這麼氣了。他說的在社會眼裡就是事實,他當時氣憤的心情也和希爾醫師您一樣真實,所以我現在只比較擔心的是他是不是還討厭我和姊姊。」羅溫笑笑,他說邊把小貓兒摸軟成一攤水。
契約 羅溫福克斯
「就如同大家都說黑貓是不祥的象徵,但這兩個小傢伙也沒有帶給我甚麼劫難,不是嗎?」他道。
【SA】阿米蒂雅樂
「我對貝格曼公爵的第一印象實在很差,本想著有可能如您的性格,越相處越會喜歡……但當我聽完那極度惡毒的話語之後,可能沒辦法了。」他無奈笑了笑,任由人戳臉頰。

「我覺得,您該找個時間和貝格曼公爵正面相談,這能等到身體恢復之後也不遲,當務之急是先將您的狀態調整好,如果需要幫忙又臨時找不到人,可以到旅店,基本上我整天都會待在那。」音賽希爾從大衣內裏掏出一張小小的紙片遞交給羅溫,上面寫明旅店的名字、位置、以及房號。

「希望我不會在這幾天看到您出現在旅店,羅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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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那些話是任誰聽到都沒辦法原諒他的。」

「謝謝您,希爾醫生,真的很謝謝您幫助我。我從沒想過會有人願意和我講這些,我討厭的事情。」羅溫說,他把手指從對方臉上移開。「現在說這些很好笑,我不喜歡貴族,曾經以為普通人相處更讓我自在。但事實上也不是這樣,就算不是貴族,保有惡意或偏見的人也大有人在。我本來就沒有很多朋友,又很貪心,不論是費爾,還是您希爾醫生,你們都是我好不容易抓住的,我一個都不想失去。」

羅溫接過紙片,沒有翻開來看,收到手中,緊緊握著。

「我會照著您的建議好好與父母和費爾談的,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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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喜歡,幼年時總遇上外表亮麗內在醜惡不堪的貴族,直到現在依舊是些讓我進而遠之的……您和另一位奈里亞就比較特別,是貴族中的稀有物。」他將燭台收拾整理好,也把鐵盒內逐漸固化的半液體交給羅溫,叮嚀盡早使用完畢。

「您太善良了,羅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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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溫把鐵盒收好,把它收在小貓碰觸不到的櫃子裡。

「我倒是沒有想要善良。」羅溫笑了笑。把已經放置許久的茶杯晃了晃,問道:「這白花是甚麼花呢?我從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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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但有個更廣為人知的別稱,月下美人。」音賽希爾撐著頭,「曇花對於失眠都很有療效,只可惜這種花綻放時間僅有夜晚的數小時,相當珍貴。」紅晶般的雙眼盯著眼前的貴族。

「如同名為羅溫‧福克斯的先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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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美人,是個優雅美麗的稱呼,適合與美女相伴,應該不適合形容我吧。」羅溫笑了笑,啜飲一口,茶味清新,花香濃郁但不過度張揚。如同在玻璃壺裡舞動的白色花瓣,像是舞者般優雅。

「這樣的花兒竟然只能綻放數小時,也未免太過可惜。」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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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倒覺得挺適合,在充滿流言的黑暗之中勇敢展現自我。」見小貓們似乎累了,音賽希爾趁機把兩團黑毛球收到自己手邊,貓咪雙雙入睡的模樣十分可愛。

「因為稀有所以珍貴,因為珍貴所以珍惜,貝格曼公爵放下自尊來與你和好,我也同等想要在為數不多的朋友中珍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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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來講的話,我相信您也曾經歷過的。您也是那堅毅的月下美人。」羅溫笑了笑,他看著眼前白髮紅眼的醫師,再喝了口茶。

氣氛緩和下來,似乎因為香膏氣息,羅溫竟然也與小貓一般昏昏欲睡。他稍微搖了搖頭,試圖驅趕睡意卻沒成功,忍不住地遮著口打哈欠。

「抱歉,這氣氛太放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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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抓緊時間去休息吧,想必您也好久沒能安穩睡上一覺。」音賽希爾起身,稍微整理好弄皺的衣襬,催促人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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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可是......」羅溫還想著沒有好好招待對方,都只是別人幫助自己。他想要挽留音賽希爾,同時候診所木門被推開,羅溫往那看去就與費爾視線相對,一下子拉著音賽希爾衣角的動作被像施了法一樣暫停住,形成一副奇異的畫面。

費爾先微笑,朝音賽希爾點頭道:「歡迎,音賽希爾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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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安,貝格曼公爵。」他反應迅速往羅溫的方向移動半步,輕輕執起對方的手再放到桌上。

「方才點過香氛,羅溫放鬆到犯睏。」他先是對著熊一般的男人解釋,不疾不徐帶過尷尬場面,才將頭轉向在場另外一位男性,「強迫聊天會讓好不容易得來的睏意溜走喔,這回就先順著身體的建議睡了?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急著這次,好嗎?」差點把『乖,聽話。』這明顯在哄小孩的話說出口。

「羅溫,不要再繼續消耗身體了。」但下一秒,懇求又軟甜的語氣就明顯在哄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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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溫不想放人走,但真的很睏了,只好不甘願地放手。

「謝謝您和我聊天,也帶來這香氛,希爾醫生。」羅溫道,朝著音賽希爾彎腰表示謝意。「那我......先去睡了。」在離開前,羅溫有些在意地瞥向費爾一秒,立刻轉身,抱著兩隻小貓回房。

見金髮醫生的背影,費爾看著門關上才對白髮的醫生道:「謝謝您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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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言謝,貝格曼公爵,我先走了。」羅溫才離開視線,音賽希爾的語調和表情瞬間換了個人,冰冷、厭惡、排斥、不願久留、不想與之多接觸,滿溢出來的負面情緒,連遮掩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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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轉換,費爾有些意外,也不知道在他不在這段期間羅溫跟對方說了甚麼。既然他明顯不想跟自己有所接觸,費爾也就禮貌性地把對方送走,並往坐在馬車上的老管事回去邸宅後備好錢送去音賽希爾住的旅店。

等所有人離去後,費爾放輕腳步到羅溫房前豎耳傾聽,裡頭除了小小的翻動聲外沒有其他聲響。(估計是小貓在玩耍的聲音)從門縫中可以聞到不明顯的香味,但他也不能探究出有甚麼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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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睡了。確認這個認知時費爾鬆了口氣,坐進沙發時比平常更加放鬆。

天色暗了下來,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殘留在空氣中的氣味,以及放下幾個月下來的大石,就連他也想休息了。費爾把房內蠟燭按滅,撐著頭靠在扶手上,趁著這黑暗闔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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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真D慘。
【SA】阿米蒂雅樂
費爾真D慘。
【SA】阿米蒂雅樂
可以讓音音這麼厭惡也是一種才能 費爾很厲害(這是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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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段話的加乘buff喔!!!很划算吧!!!
【SA】阿米蒂雅樂
超划算!!!!音音對費爾好感度從-50變成-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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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溫大概是一臉問號 然後才知道原來這麼氣嗎?(突然了解)
【SA】阿米蒂雅樂
費爾可以出一本書:如何快速讓人厭惡你 10分鐘密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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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謝謝,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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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您不必出書,本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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