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調酒師
(bzzz) 20200416,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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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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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並不是一個感官特別敏銳的人,視力勉勉強強的維持著0.7,戴不了散光度數不對的眼鏡因此早已習慣如何辨識那些不那麼清楚的色塊;聽力更是不用多言的一塌糊塗,和耳鳴早已放棄爭鬥,甚至該用什麼狀聲詞來形容都難以決定,索性當成寢室裡轟隆隆的電風扇那樣子的背景噪音。

  至於味道,她草率的將味道歸類為可以接受與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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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腔裡殘留的是中午混雜著蔥、大蒜和油炸麵團的腥鹹,不管漱了多少次口都頑強地巴住齒縫不放,每一次吞嚥口水都是一次味覺的沖刷。

  她一手提著盥洗用具,推開廁所與走廊的隔間時那不怎麼令人舒服的氣味淡淡地鑽進鼻腔,腥鹹混合著腐臭,若再重一點的話她大概會當場作嘔吧。

  但氣味的密度就是堪堪落在可以接受的邊界。她甚至連鼻子也沒皺一下,徑自走向淋雨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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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不早不晚的時段,隔間裡幾乎沒有水聲,於是她心不在焉的推開了一號門,關上,重新選擇了六號。

  雙手交叉拉起大學 T 的下緣,這並不是她最習慣的步驟,不過她依舊心不在焉的將紡織物一件一件依照著彆扭的順序從身體上摘下。

  心不在焉的將過於甜膩的洗髮乳擠在手上,心不在焉的將水溫調整成稍微無法忍受的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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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她這麼想著。

  當半透明的粉紅沐浴乳在身上搓起泡沫時,她被黏著色素的香氣包圍住了。這不是她最喜歡的味道,卻總是讓她想起小時候泡在貝殼狀的浴缸裡玩著水花與泡泡的情境。

  說不上來,她不確定自己到底想不想回到那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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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一個更加貼近的味道衝進來了,淋浴間的隔板充其量只是對於光線的遮掩,氣味是暢然無阻的。

  是的味道。

  她記得那個花俏的瓶身、分成灰色和黑色的瓶壓頭,記得鐵灰色的地磚和卡在牆角的髮絲,那是屬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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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味在身上總是被放大了好幾倍,這讓她總有種味道才是真正樣貌的錯覺。她沒有想到,只是一樣的洗髮精和潤髮乳就讓她覺得就在七號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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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身濕淋淋的,沒有人會發現她的過度聯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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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 日記 快變成 戀愛偏重主義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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