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遊詩人芒果
[童話/胡桃鉗]https://images.plurk.com/7p2yvrDNG5ph3IfxQarvN2.png
在原作E.T.A. Hoffmann的《胡桃鉗與鼠王》裡,主角瑪莉的少女成長/性覺醒過程,其中的光明面與黑暗面就由胡桃鉗和鼠王分別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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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這個噗介紹過故事中的故事:鼠王與胡桃鉗的恩怨起源。包括為什麼胡桃鉗受詛咒,而鼠王追殺胡桃鉗其實是為了報殺母之仇。
@b521111752031a - [胡桃鉗/童話改編]雖然還在寫冰雪女王的改編,但這幾天研究了一下胡桃...

與芭蕾舞劇不同,Hoffmann的故事標題使得胡桃鉗與鼠王呈現二元對立。
在故事中也是如此。瑪莉對胡桃鉗的愛是純潔無瑕的,沒有任何肌膚之親,算是對白馬王子的幻想;鼠王則在半夜跳到她的床邊,或來到她的肩膀上,甚至奪走瑪莉的糖果和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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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教父卓賽麥爾對七歲女孩瑪莉的佔有慾,也是這則童話較不為人知的黑暗面。
他和胡桃鉗的奇怪連結,乃至對故事全局的操控,種種面向探討起來很有趣,不過這次暫且不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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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原作女主角瑪莉的姓氏Stahlbaum,意思為「鐵樹」(Steel Tree)。芭蕾舞劇改名為克拉拉(Clara),甚至有些版本的芭蕾舞劇也替她改了姓氏,Silberhaus,意思是「銀屋子」(Silver House)。這偏向夢幻的色彩,多少也失去了原作隱藏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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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讓我談談鼠王和瑪莉的每次交手吧。
分成六個部分:
1. 時間與鼠王
2. 老鼠與恐懼
3. 少女的流血
4. 左腳的鞋子
5. 鼠王三次夜訪
6. 胡桃鉗的劍
以下原作片段翻譯自英文版的《胡桃鉗與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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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與鼠王

「時間」在成長故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當讀者和瑪莉第一次聽說鼠王時,是來自夜半客廳裡的「鐘」,鐘上的貓頭鷹雕刻(教父的魔幻化身)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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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斯托巴姆家的鐘錶,嗡嗡低吟著
鼠王聽得清楚得很(嗡嗡低吟著)
唱著古老的調子呀(嗡嗡低吟著)
叮咚,叮咚
我敢保證,他來日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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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迫的時間,加上預言一個重要人物的來到。
這讓我想起改編俄國童話的小說《Deathless》裡,預言不死者克希將找上瑪麗亞的這段話:
「你等著吧,你等著。克希大爺要來了,來了,來了,越過山丘、騎在他的赤紅駿馬上,靴子掛著鈴鐺,口袋裡藏著一枚戒指,他知道你的名字,瑪麗亞‧墨瑞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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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鼠與恐懼

值得注意的是,瑪莉一開始是不怕老鼠的,就算來了一千隻也不怕。
直到她聽見鼠王的聲音、看見鼠王的形貌,才真正覺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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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周遭起了一陣大騷動。首先是尖銳的咯咯笑聲和吱吱叫聲,再來是劈劈啪啪的聲響,好像有一千隻小腳在牆後移動,然後,一千點亮光從地板的裂縫中偷窺外頭。不,那不是光!它們是微小、閃亮的眼睛!從每道裂縫中,老鼠將牠們毛茸茸的灰色身體擠出來,進入室內。很快地,成群的老鼠就到處亂竄,直到牠們按照軍階排列整齊,好像(瑪莉的哥哥)弗里茲準備讓玩具兵打仗前那樣。

瑪莉認為牠們看起來挺可愛的(不像一些孩子,她其實不怕老鼠),但她的恐懼很快就浮現了,因為有個吱叫聲尖銳地劃破空氣,讓她的背脊發涼!喔,接下來她看見的東西真是難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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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讀者,我知道你們就像年輕的指揮官弗里茲‧斯托巴姆那樣聰明又勇敢,但我誠心相信,如果你也看見了瑪莉看見的東西,你大概會拔退就跑,躲進被窩裡,把棉被蓋住你的雙耳。

但可憐的瑪莉沒辦法跑回房間避難,因為──看呀──就在她的腳前,彷彿地底有股力量迸發,沙石和磚頭的碎片噴向空中,七顆頭戴王冠的鼠頭從地下冒出來,嘶嘶尖叫。這七顆頭連接著同一隻老鼠的身體。老鼠大軍齊聲歡呼三次,恭迎這頭可怕野獸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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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一千隻老鼠的瑪莉卻害怕鼠王的聲音(讓她背脊發涼),也害怕他的形貌,因為他是可怕的野獸,因為他準備攻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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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忍不住注意到其他老鼠都是又爬又鑽地進入客廳,只有鼠王是用充滿爆發力的方式從地底衝出,好的...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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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女的流血
當鼠王率領老鼠大軍衝向她時,瑪莉嚇得後退,撞破了玩具櫃的玻璃,使手臂割傷流血。是的,在少女的成長故事中,少女見血了。我們都知道那是什麼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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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靜靜坐著的老鼠大軍,突然間跳起來,向前衝鋒。牠們朝玻璃櫃衝來,衝向站在櫃邊的瑪莉。她怕極了,心臟跳得那樣猛烈,感覺好像要跳出她的胸口,然後她就會死。她的鮮血好像凝結在血管中。

她幾乎昏厥過去,於是往後踏,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碎片紛紛從櫃子邊框掉落下來,原來是她的手肘不小心撞碎了玻璃。她的左手臂感到一股刺痛,不過她的胸口總算放鬆了,沒再聽見老鼠們的聲音。一切那樣安靜,即使她不察看,仍相信碎玻璃的聲音把老鼠都嚇回洞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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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的衝鋒、因撞擊碎掉的玻璃、割傷後的流血,都是瑪莉成熟與轉變過程的象徵。
受傷流血的瑪莉似乎在一瞬間成長。老鼠的聲音不見,而她也經歷了奇蹟、或是使用了她自己的想像力(魔法),因為玻璃櫃裡的玩具活了過來,接受胡桃鉗的指揮對抗老鼠大軍。
胡桃鉗就像傳統上為淑女作戰的騎士那樣,戴著瑪莉的手帕作為信物。他在這場對抗鼠王與老鼠大軍的戰役中,幾乎可以算是代替瑪莉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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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左腳的鞋子
戰況相當慘烈。最後玩具們被老鼠大軍逼得撤退,眼看鼠王即將殺死胡桃鉗,瑪莉終於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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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王的七條喉嚨發出勝利的叫聲,他向前一躍,準備殺死胡桃鉗。

瑪莉再也無法袖手旁觀了。不知道為什麼,她脫下自己左腳的鞋子,然後使盡全力將鞋子丟向最擁擠的鼠群──就這麼打中了鼠王。那一刻,瑪莉的眼前一黑。她感覺到手臂的刺痛,然後昏厥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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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戰役就以瑪莉用鞋子擊敗鼠王,而她眼前一黑、昏厥倒地作結。有趣的是,作者在此再度強調被玻璃劃傷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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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在童話故事裡總是有隱喻的(且多跟女性角色相關,象徵她們的少女成長,無論結果是好是壞)。而特別強調左腳的鞋子,我不禁眉頭一皺,什麼故事只強調一隻腳的鞋子?

灰姑娘。在格林童話的版本裡,灰姑娘遺失的就是左腳的鞋子:
「灰姑娘又打算離開,王子執意送她,但她還是飛快地跑走了,他完全追不上。不過,這次王子準備了陷阱。他將整道樓梯鋪上瀝青。她跑下樓梯後,她左腳的鞋子還黏在樓梯上。王子撿起鞋子。它是那樣小巧精緻,純金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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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直覺似地、「不知道為什麼」地脫下了左腳的鞋子。她丟出的鞋子擊敗鼠王、保護她心繫的胡桃鉗、也結束了這場戰爭/狂亂的夢境。瑪莉昏厥倒地,整場夜晚唯一的證據就是散落的玩具殘骸、遺落的左腳鞋子、以及她手臂上的流血割傷。

隔天,失血昏厥的瑪莉在床上醒來,隨後聽從醫生的囑咐養病。卓賽麥爾教父也在這段期間,講了胡桃鉗為什麼受詛咒的故事。這讓瑪莉決定不顧一切保護胡桃鉗,也相信他原本該是個王子/國王。

女孩透過故事和幻想,把自己對夢幻童話/王子的憧憬投射在胡桃鉗身上。但是在夜裡造訪的她的卻是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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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鼠王三次夜訪
被鞋子砸中之後,鼠王變成單獨前來尋找瑪莉,前後共計三次,而且總在夜裡。
一次又一次,他威脅她獻出糖果、玩偶、圖畫書和耶誕禮服,否則他就會咬爛胡桃鉗。一次又一次,他也越來越接近她(床頭櫃、靠近到耳邊、最後從手臂一路爬上她的肩膀)。瑪莉為了保護胡桃鉗,只好做出犧牲。

第一次,他想要她的糖球和杏仁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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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意外後不久,在一個月光照耀的晚上,瑪莉突然醒來,因為她聽見房間的角落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好像小石頭被到處亂丟,中間還夾雜著吱吱叫聲。

「老鼠──老鼠回來了!」瑪莉驚叫道。她想要叫醒母親,但發現自己既不能出聲,也無法移動。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鼠王從牆壁上的一個洞擠出來。他的十四隻眼睛和七頂王冠閃閃發亮,他跳著穿過房間,然後用力一躍,落在瑪莉的床頭櫃上。

「吱吱吱,把妳的糖球和杏仁糖都給我,不然我就咬爛妳的胡桃鉗。」他叫著,可怕地磨著牙。然後他跳下床頭櫃,消失在牆上的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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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被他可怕的外表嚇壞了,隔天早上她臉色蒼白,沉默寡言。有一百次,她都想告訴媽媽、姊姊或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又想:「他們會相信我,還是嘲笑我呢?」

不過有件事她很篤定,就是她必須犧牲自己的糖球和杏仁糖。那晚,她把這些糖果放在玩具玻璃櫃裡,隔天早上,她母親說:「我真不知道老鼠是怎麼溜進客廳的──看啊,瑪莉!牠們把妳的糖果都吃光了!」

牠們真的這麼做了。杏仁糖不是很合鼠王的品味,但他還是咬了咬它,這樣糖果就必須被丟掉。

老實說,瑪莉並不在乎那些糖果。只要胡桃鉗平安無事,她就很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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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鼠王來說還不夠。第二次,他想要她的糖果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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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晚她的耳邊又傳來可怕的吱吱叫聲。鼠王再次出現,看起來比之前更恐怖。他的眼睛閃閃發光,他磨著牙,更加威脅地嘶嘶叫:
我還要更多。把你的糖偶都給我,不然我就咬爛你的胡桃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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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照辦了,雖然滿心不捨。一切都是為了守護胡桃鉗,她沒辦法讓鼠王吃掉這個可憐人。老鼠又把所有的糖偶吃光。斯托巴姆家於是架起了捕鼠器,卻沒有用。老鼠是那樣狡猾。

鼠王還要更多。第三次,他想要她的圖畫書和耶誕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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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瑪莉感覺到冰冷的腳爬上了她的手臂,某種粗糙噁心的東西摩擦過她的臉頰。她的耳朵聽見可怕的吱吱叫──鼠王就坐在她的肩膀上。他流著血紅的唾液,比從前更加兇暴地磨著利牙,朝著瑪莉的耳朵嘶叫:

「不能進屋裡,不能去宴會,
我不能讓自己被捉到,像個可憐小動物。
把妳的圖畫書都給我,還有妳的耶誕禮服,
不然我就把胡桃鉗咬成碎片,讓妳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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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瑪莉知道鼠王的要求將永無止盡,最終他的食物將不再是這些糖果或玩具,而是她自己:
「他咬爛我的圖畫書和耶誕禮服後,只會索求更多。等我沒有東西再給他時,他恐怕就會來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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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瑪莉來說,是該結束這不對等的權力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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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胡桃鉗的劍
如果說胡桃鉗是在幻想世界中代替瑪莉出征,那麼他答應解救瑪莉、不讓她犧牲圖畫書和耶誕禮服,也可視作瑪莉對鼠王的反擊(總不能再扔右腳的鞋子)。

在前面的故事,卓賽麥爾教父修好胡桃鉗,卻沒有給他配劍,理由是:「如果他想要劍,必須自己找一把。

如果瑪莉想要反擊,她必須找到一把劍。瑪莉於是說服哥哥把玩具兵的劍借給胡桃鉗。劍在傳說故事裡象徵了位階和榮譽,瑪莉(透過拿劍的胡桃鉗)扭轉自己與鼠王的權力關係。她不打算再給予了,現在該付出代價的是他。

她輾轉難眠,靜待戰爭結果。相較於目睹第一次戰爭,這次她完全是用聽的(也讓我懷疑鼠王是不是真的死了):
吟遊詩人芒果
那晚,瑪莉緊張到無法入睡。她聽見客廳傳來東西碰撞和碎裂的聲音,然後突然間,一聲「吱!」

「鼠王──鼠王!」瑪莉叫著,害怕地從床上跳起來。外頭安靜了一陣子,然後有人敲了敲門,一個小小的聲音說:「親愛的斯托巴姆小姐,妳大可放心了──我有好消息!」

瑪莉認出那是胡桃鉗的聲音。她套上洋裝,飛快地打開門。

胡桃鉗就站在門外,一手握著染血的劍,另一手拿著蠟燭。他單膝跪下,說道:
「妳,也只有妳,我的小姐,能賜給我騎士的勇氣,迎戰那個膽敢對妳不敬的惡棍。邪惡的鼠王如今身受重傷,倒臥在自己的血泊裡。我的小姐,我是你忠誠的騎士,請接受我勝利的獎品。」胡桃鉗將掛在左手臂上的七頂王冠取下來,獻給瑪莉,瑪莉也開心地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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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沒有看見戰爭的經過。一個女孩在黑暗中聽見東西碰撞碎裂,接著看見染血的劍,其象徵不免讓人側目。這是故事裡第二次見血。別忘了,劍是男性性徵的象徵,染血的劍或許還有進一步的性暗示。

它象徵了瑪莉的成熟。瑪莉(透過胡桃鉗)戰勝了鼠王,在少女成長之路中又往前更進一步。她性覺醒過程中的黑暗面(應該)消失了。

劍上的血實際上是鼠王的,象徵他們的權力翻轉。不斷索取的鼠王最後敗在劍下,付出鮮血。瑪莉接收了鼠王的七頂王冠(另一個權力象徵),也終於能和胡桃鉗/王子同遊夢幻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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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遊詩人芒果
總算寫完了,總之這是我的看法。
雖然這次沒有特別提到教父卓賽麥爾,但讀了原作覺得他才是那個真正讓人不寒而慄的角色。瑪莉在她的幻想世界可以主宰自己的性覺醒(戰勝鼠王、保護胡桃鉗王子),然而,在現實世界支配一切、甚至慢慢改變瑪莉想法的人卻是卓賽麥爾。
阿一🍜🪔深尾矢人あの奴ღ
我也覺得卓賽麥爾很恐怖,幾乎無聲,又無情不管主角死活。
兄妹的原型是作者常常拜訪的那家人的小孩,故意取同名。作者自己也算是卓賽麥爾的原型,回家再把這段拍照貼上來
ÅSH(埃)
女孩喪失左腳的鞋子,我看作是性貞潔/即將被男人佔有的危險🤔
逐漸被剝奪孩童該有的樂趣(糖果)是性覺醒帶來恐慌的過程
鼠王和胡桃鉗則是初體驗對象間的爭奪戰(胡桃狀似女性陰部;而胡桃鉗象徵了瑪莉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是敲開自己胡桃的真正人選)
若從性暗示的角度來看,當胡桃鉗的劍染血勝利,女孩已不再是處子之身,就破除了性貞潔被染指的危機
至於為何劍上是鼠王的血,而不是瑪莉的血去鎮煞(?)鼠王,這種概念不完全重合的細節,還要再想一下
ÅSH(埃)
關於幻想與現實的落差
我認為滿有趣的是,瑪莉的劍來自於兄長,也就是說她必須借助家族的榮譽/認可才能站得住腳
如果家族不給予她庇蔭,她獨自一人恐怕無法安然度過性成長
吟遊詩人芒果
阿一🍜🪔深尾矢人あの奴ღ : 卓賽麥爾真的很讓人不舒服。期待你補充的資料。
ÅSH(埃) : 喜歡你的論點,覺得分析得很到位。其實我在分析的時候,也不是很喜歡瑪莉必須依靠男性(胡桃鉗、兄長)去對抗這一切。更別提有的論點提出,瑪莉在經歷過這段性覺醒後回到現實,最後實際上是受卓賽麥爾的控制,失去了主控權與話語權,最終又成為娃娃般的女孩。
火華、今天寫字了嗎
我自己是覺得劍上是鼠王的血可能可以解讀成鼠王遭到閹割。
阿一🍜🪔深尾矢人あの奴ღ
https://images.plurk.com/6WsYAfyQvFURblrPtZvQxL.jpg https://images.plurk.com/7zWwSH333mEIJ9NRwNEfl9.jpg
https://www.amazon.com/...
如果依照芒果你們的推論,霍夫曼對小兄妹喜愛的程度有多深,尤其對妹妹Marie?(忍不住往愛麗絲那想)
阿一🍜🪔深尾矢人あの奴ღ
再把前面那段背景補起來好了
https://images.plurk.com/2VGCKVXBNxcmTfAMVUeEkC.jpg https://images.plurk.com/4LAqUwfTRl8PCyZkZNke62.jpg
吟遊詩人芒果
火華、今天寫字了嗎 : 我是解讀成兩人的權力關係反轉XD道理應該差不多
阿一🍜🪔深尾矢人あの奴ღ : (斜眼)嗯....不敢大膽猜測,雖然你附上的內文的確有提到不要太過連結霍夫曼和卓賽麥爾XD但我想讀者有自己的權利去詮釋
阿一🍜🪔深尾矢人あの奴ღ
it (The Golden Pot) is also the pioneer work of European magic realism這句和下一段《胡桃鉗與老鼠王》的背景介紹,讓我開始好奇霍夫曼和Hitzig家的關係互動w
雖然霍夫曼被歸類為浪漫時期作家,他也剛好在寫實主義(realism)興起時期。
卓賽麥爾那種冷眼旁觀的感覺,有點像審判一切的法官感,職業也和霍夫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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