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BL｜連載】熊養了隻小忠犬-08
※六歲年齡差，師生戀，忠犬x沉穩
※前章概要：新學期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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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章

費茗皇把隔壁班的課表全都記起來，今天下午第二堂就是凌紺的首次授課，說什麼都不能錯過！

怕自己一頭金髮太顯眼，他特地去買黑色泡泡染、又戴上口罩，最後以福利社的百元禮券作為交換條件，和隔壁班不起眼的後排同學借到位置。

計畫萬無一失，只待課堂到來。

費茗皇用書蓋住自己的臉，視線不停從書縫裡窺視，上課鐘聲一打，他乾脆把書本放下，眼神直勾勾地瞪著窗外，好像連一秒都捨不得漏看。

結果他猜錯了──凌紺直接從旁邊的樓梯走下來，他甚至還沒準備好心情！

凌紺慣例將瀏海梳上，露出清秀好看的長相，一身深藍格子襯衫搭單寧牛仔褲，風格輕便簡單，既沒有新任老師的硬派嚴謹，也不會過於隨性邋遢──只有一點比較可惜，身高略矮。

站上講台後，凌紺開始介紹自己的名字和上課規範，希望同學們能盡量遵守。

「接下來的時間，交給同學們發問。有任何不懂的事都可以問我。」

費茗皇偷偷拿出手機錄音，遮掩在口罩底下的笑容快歪到臉頰，內心激動得要命。

第一次帶課的凌哥，很努力要讓自己和平常一樣，語尾還是帶了點抖音，雖然肅著臉面無表情，但多半是太過僵硬的關係。

費茗皇多看了凌紺好幾眼，目前還沒被認出來。

女學生Ａ問：「老師老師，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人？」

「我喜歡認真上課的學生，如果在我的課堂上打瞌睡就的話……」凌紺難得笑了一下，瞬間又變回普通表情，「好，下一個問題。」

男同學Ｂ忽然插嘴：「喂老師，你好小一隻哦──」

班上隱隱地傳來笑聲，費茗皇愈聽心裡愈火，要不是得裝低調、更不能在凌紺的課堂上惹事，他肯定直接撲上去揍人了──費茗皇發誓，等等下課後要找一堆人給他教訓，操！居然敢這樣說他的凌哥！

「身高固然重要，內涵和氣度才是真正評斷一個人的重點。」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凌紺內心頗受打擊。

上課前，他發現黑板上還留有前一堂課的板書，他拿板擦要抹，卻發現最上面的那行字擦不到，上一堂課的老師肯定超過一米八，凌紺瞪著黑板，偷偷地墊起腳尖，結果也只能略略擦過字的尾巴，背後三十幾位同學的視線也很刺人……太哀傷了。

凌紺咳了一聲，「那個，可以麻煩一下今天的值日生嗎？」結果最後還是妥協了。

正式上課後，凌紺請同學們依照座位排序，一人唸兩句課文。費茗皇大驚，因為按照這個順序唸下去，他肯定會被抽到──這可糟了。

五個，四個，三個……隨著唸課文的人愈來愈少，所謂坐如針氈就是費茗皇最真實的心情寫照。

該來的還是得來。

輪到費茗皇時，他用課本遮住自己的臉，一邊以本音大聲朗誦課文：「巫醫、樂師、百工、凌哥之對人，不恥相師；士大夫之族，曰師、曰弟子云者，則群聚而起笑之。」

他在裡面偷藏了凌哥對不起五個贅字，要是發現了也能知道自己的誠心道歉，如果沒發現……也好。

費茗皇任命地閉上雙眼，他已經準備好飛奔跳躍土下座的姿勢，豈知講台上的凌紺只說：「雖然部分字句裡有冗詞，不過沒關係，唸得很好。接著下一個同學。」

當他信心滿滿地以為絕對會被認出來，結果卻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費茗皇給自己一點安慰，可能太緊張才沒注意到他的聲音，或是有發現卻故意不說……但最大的可能，只是單純認不出來他的聲音和長相。

如果真是這樣，他絕對會玻璃心碎滿地。

結果一堂課就這麼過去，他甚至都沒能多想凌紺上課有多可愛、講得有多好，只剩「凌哥真的沒發現嗎」和「天啊真的沒發現」的想法了。

下課鐘聲一打，費茗皇看著他拿課本講義離開教室的纖瘦背影，心情半喜半憂。

中午，費茗皇跑去辦公室找凌紺，以解對方沒發現自己在教室的愁苦。他相信凌紺只是因為太認真上課，加上自己也不是那個班的同學，才會沒注意到他。

只要這麼想，費茗皇的心情就能好一點了。

當他走到辦公室，凌紺正與隔壁班的女同學談話，他反射性地蹲在窗框下偷窺，不時探出頭來看，見他們有說有笑，費茗皇內心實在不是滋味，他偷偷摸摸地潛伏走進辦公室，總算聽到隻字片語。

「老師，你有沒有男朋友啊？」

凌紺本來仰頭要喝水，差點被嗆到，他連連咳了幾聲，聲音沙啞：「……怎麼忽然問這個。」

「就某種直覺嘛──吼討厭啦老師，不要逼人家說出來嘛！」

「……」

他將保溫杯的蓋子栓好，有點無奈地看著滿臉興奮的女學生：「沒有。」

「誒～真的？」

「真的，老師不會騙人的。」

他的小老師嘟起嘴巴，顯然對這個回答不算滿意，「那……老師有喜歡的人嗎？」

費茗皇緊張地看向他的凌哥，氣氛卻是陷入某種可怕的靜默，本來還一臉笑笑的凌紺忽然收斂表情，嚴嚴肅肅地對她說：「好了，別再問下去了，妳也趕快回教室吃午餐。講義給妳，下課有空就發給同學。謝謝了。」

「老師……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氣哦。」

凌紺搖頭說自己沒生氣，還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又多應付幾句後，女學生總算肯離開了。

他茫然地坐在椅子上，轉開保溫瓶的蓋子後，又扭了回去，來來回回做了五輪後才停手，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在動搖什麼，甚至還遷怒到學生身上……太糟糕了。

蹲伏在地上的費茗皇盯了他很久，又悄悄地蹲爬出辦公室，捏著自己的臉調整表情，等站起來時已經恢復成平時的樣子。

他敲了辦公室的門，裝模作樣地咳幾聲，再從窗戶外探進頭，衝著他的凌哥喊：「請問有人在嗎？這裡有份凌老師的快遞，需要本人簽收才行喔──」

凌紺被敲門的聲音嚇了一跳，發現是費茗皇後表情輕鬆不少。

「好的，請稍等。」甚至還能配合他玩小劇場。

凌紺想，反正現在辦公室也沒人，他們這樣玩也無所謂，不怕被別人看到。

他心裡明明想的是配合對方，泡泡框卻出賣主人，飄出一顆可愛的微笑太陽，費茗皇很久沒看到凌紺的符號了，他希望凌紺是因為見到自己才會這麼高興。

他的老師走到門邊，手叉在胸前對著費茗皇微笑：「請問要在哪簽名？」

「這裡哦──」

身高一米七的男高中生大張手臂，把纖瘦的凌紺抱了滿懷，身高差真是個好東西，能把自己喜歡的人攢到懷裡揉蹭，當然前提是那個人不會把你推開。

懷裡的人咳了一聲，「這裡還在學校……總之，先放開吧。」

「那麼，在學校以外的地方，就可以隨時抱住凌哥囉？」

「……」

凌紺什麼話也沒說，頭頂上卻冒出一堆愛心，費茗皇笑得張開嘴，把那一顆顆只有他能看見的愛心吃進嘴裡，卻是甜在心中。

他們又歪歪膩膩好一陣子，凌紺才想起現在是午餐時間，推著他的肩膀想把人趕回班級。

「凌哥，不一起吃嗎？」

「我又不是你們的班導……」

他回頭認真地看著凌紺，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臉紅，「我想獨占你，凌哥──如果可以，我甚至連一刻都不想離開你。」

「……」

凌紺忽然轉過身，他的背影小小的，看起來卻像在生氣，費茗皇一時慌了，他本來不想操之過急，卻老是做出蠢事讓凌紺生氣。他小小聲地喊著凌哥，沮喪的尾巴毛垂在地上，就像是被主人訓斥的狗狗。

要是費茗皇往前走過來，肯定能會看到他一臉狼狽地紅著臉。被這麼簡單一句話就撩到，何況還是個未成年的高中生，他才是個最糟糕的成年人啊。

明明告訴自己不行再這樣下去，最後開口仍是：「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吃吧。」

費茗皇慢慢地睜大眼睛，笑意都要從嘴裂到臉頰上了，「那以後我把午餐盛過來，這樣就能和凌哥一起吃了！」

「只能偶爾喔。」

「嗯！」

聽著費茗皇離開的腳步聲，凌紺總算能鬆口氣。

要是看到對方可憐兮兮的表情，說不定他會動搖的不想讓人離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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