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我們可以發現關於「存有是什麼」此一問題的回答的第三個面向,即「我們如何把握存有(Being)」或「存有(Being)如何開顯」,海德格從人的綻出性(existence),即自我超越的可能性作為回答,因為人是唯一會去談論死亡的being因此只有人是存在(exist)的,而其他一切的存有者(beings)則只是在(be)(在這裡就能看出海德格哲學的刁鑽之處,「存有」和「存在」被區分開來)。 因而這種關於人(Dasein)的「存有的真理觀」(the Truth of Being)作為開顯,它把自己同時表現為是一種可能性,以及可能性的界限(delimited)。
我現在反而覺得海德格在存有概念上繞啊繞的,也不是真的很確定這裡他實際上真的說了什麼。to be, be, is, to exist, exist, being, Being, existence等詞,我想真正有差別的是to be, be跟exist, being (Being)這些詞。to be跟be的差別是比純粹的be多了一個他說的意圖i.e.要站出來,所以to be就是existence,就是那些會討論死亡的我們,與純粹的beings的差別。以上都是關於存在的事物。 至於存有的概念Being,我一開始覺得可能是他哲學裡的核心,然後你爬梳回亞里斯多德在形上學裡的主張,認爲在所有beings裡,只有nous, dios(神)是最接近現實的、是完整的實現(actualization)、是第一因。
可是他還是沒有說明這Being概念是什麼。在早一點的回覆中,你提到他說Being三個面向:1.就是我剛說的終極原因、最完整的actualization、神,海德格所謂存有神學的部分。2.truth correspondence theory亞里斯多德在範疇篇裡說真就是符合事實,假就是不符合事實(沒對應任何東西)。3.the Truth of Being。 所以我把這三個面向當成是他對於Being概念的理解,我好奇他是全盤接受嗎?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接受3。 現在讓我稍微跳到你上面說的兩個歐陸傳統:1. 說X是什麼時,也同時說X不是什麼2.廣延的事物是有空間上的界線,海德格拿來談我們現實的處境也是有侷限的,但是就像廣延物改變位置而有新的界線,我們也可以展望未來而突破現有的侷限。我不確定這個類比論証是不是站得住腳。
亞里斯多德的這條進路我稍後還會再提到;而關於真理符應說的部份則並非是亞里斯多德本人所強調的觀點,這是在後來哲學發展中的由其他人所強調的。過來3.所指的"the Truth of Being"在我過去提及它的脈絡中,它就是指開顯,按照《存有與時間》的寫作方式,我們確實很容易覺得只有3.才是Being,然而正如P. Ricoeur在〈詮釋學的任務〉一文中所提及的: 「『任何Dasein作為Dasein來說已籌劃了自身,而且只要它是Dasein,它就正在籌劃著』(《存有與時間》英文版185頁)在這裡重要的不是責任或自由選擇一類的存在論因素,而是使選擇成為問題的重要結構。『或此或彼』不是原初性的,而是來自『被拋入』的結構」
再來是形質論的部分,亞里斯多德基本上是形質論的第一個正式提出者,Aquinas大部分的觀點都是由他而來;而形質論和四因說基本上脫不了關聯,它們基本上貫穿了整本《形上學》,亞里斯多德在該書中解釋"Being as Being"的涵意,他首先說Being是一切beings的原因,四因說就是如此被提出的,形質論主要是在說beings的構成方式,這在《形上學》的第一書和第八書有提及,而到了第十二書則將第一書和第九書有略帶提及的目的因和動力因(這兩者說明了潛能與實現)與形、質因結合,從生成、運動、變化的原因的解釋推論到神。
第二面向是真理的符應觀,一種從語言討論存有的進路。根據海德格,這就是去追溯to be的詞源,最終才有我們先前討論的那一大堆動詞、名詞(e.g. is, exist, to be, being etc.)。第三面向則是他自己的看法,會討論死亡的beings,i.e.人,所以有些beings不只是beings更是existent,也就是你說的「關於人(Dasein)的「存有的真理觀」(the Truth of Being)作為開顯,它把自己同時表現為是一種可能性,以及可能性的界限(delimited)」。(先不管第三面向的真理是不是跟第二面向的真理是同一個概念)現在我的問題是:第二面向跟第三面向難道就不是在探究最高者了嗎?
至於海德格自創的第三面向,讓我套一個實證主義者對於自己所支持的檢證原則(the principle of verification)的「自打嘴巴」模式——檢證原則本身如何被檢證?——the Truth of Being難道不正是在追求那些開顯的、關於Dasein的真理嗎?這樣只不過把最高者從上帝換成Dasein而已,模式跟第一面向有實質差別嗎?與其說存有有三個面向,倒不如說,不論你存什麼進路下手,不管分析的、歐陸的、語言的、邏輯的、知識論的,全都是在追求最終極的事物、the most fundamental beings、what exactly exist這類問題。所以三個面向的劃分在我看來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最後,萊布尼茲。我沒有反對他帶有一種目的論的傾向在做形上學,只不過就憑此要把他劃入傳統形上學,海德格的這種劃分——對我來說,綜觀整個西方形上學史——是蠻粗糙,甚至是非常coarse-grained的劃分。因為先蘇時期到希臘三哲,再到到希臘化、教父、經院、近代、德國古典唯心等一路看下來,形上學的議題一直是變化且多元的,雖說常常都是在討論最終極、the most fundamental、what really exist這種追求最終極、最高者、最基本的問題,但是理論背後的預設、甚至理論本身、問題意識、進路策略等都不同。
在這裡我就必須提及我在談「認知」的時候我所指的是什麼,我所指的認知就是指由認識能力所造成的認識,一般來說,這樣的認識會表現為一種信念,且得以從它是否與事實符應進而表達真值,然而在這裡我所談到的對象就是認識能力自身,或認識能力賴以運作的基礎或根據。 接著對於你說你讀不懂的關於第二面向的陳述,在我回顧之前的對話以及你這次的回覆後,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我從來沒有說過「存有神論」屬於第一面向,它是屬於第二面向的,而在那段我所想表達的重點有三:1.存有神論屬於第二面向。2.第二面向除了存有神論之外,還有哪些學說或討論也屬於它。3.關於傳統的真理理論全部都是屬於第二面向,也就是只屬於Being as beings的這個層次的。
而你之所以會認為第一和第二面向之間的區分相當模糊的理由有可能跟海德格的觀點是相同的,海德格批評存有神論錯把beings視為Being的全部,也就是在它所批評的傳統形上學中,它們總是把beings和Being混淆了,或用前幾段曾提及的用詞,把具認知意涵的對象(存有物)的認識取代了其他任何對於超越者的認識,再說的更簡單一點,就是把存有神論視為是對於第一面向的學說,進而忽略了Being as Being(作為其自身)的其他可能。
聊一種現代性的隱憂
──「我只要不喝酒就活像個啞巴」
於是乎,我在此說道:「我只要沒有酒就活像個啞巴」
然後對於您的問題,是的我有從一些二手資料,和對於德希達文本的片段閱讀讀過他,但不得不承認我對德希達並不算熟識,不過我倒是真的有在談及書寫與言說的時候有借鑑他的在場與不在場的觀點,但像是他在談同一個問題的時候我記得他有對於F. Saussure的觀點作出回應,並以反邏各斯中心作為其立場;但我只是單純地從個人的經驗開始進行閒聊罷了,所以應該能挑出很多毛病
我想知道你最後形成什麼觀點,又放棄了哪些
至於要說放棄了什麼觀點這個倒是可以先談談,在海德格的哲學中他雖使用"Dasein"一詞取代"human",有人說他這是想避免一種人類中心主義,但實際上他仍然逃脫不了這樣的態度,他號稱他的哲學的主軸是真理(aletheia),而真理是在每個人身上開顯(erscheinung)的,但作為一個Dasein而非均平的常人(das man),Dasein就需要通過對於死亡的畏來呼喚真理在自身開顯,進而進入一種本真的狀態
除此之外,一種本真的呼喚雖看似已經對於亞里斯多德所要求的一種哲學必須對何謂"living well"和"doing well"的態度作出回應,然而正由於那種不可相互批判性、自我中心、缺乏社會整合力以及本真的無可驗證性,我們似乎並不能為「何謂好的生活」(what is "living well"),作出一個明確的回應或提供檢驗的標準。
而這些正是我放棄海德格的理由,即便海德格似乎能從「語言是存有之家」及其相關說明中帶出一種哲學詮釋學的向度(Gadamer後來就是接續這個脈絡),但這種語言要不環繞著真理、要不就是環繞著將周圍世界對象化與客體化的Dasein,因而它始終無法走出個人,或走進一種互為主體的關係之中,因而我們的溝通理性,也就是談論一種能夠帶來社會影響力或社會整合力的發話似乎在此之中就沒那麼重要了,這種對於常世的忽視的論調正是在這篇文中被我放棄的。
但我真的不太習慣歐陸哲學的用語,希望你不要認為我是在挑語病,但是究竟什麼是「真理的開顯」?「真理」是指什麼?像「雪是白的」、「臺灣的首都是臺北」這樣的命題嗎?「開顯」指的又是什麼呢?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認為有一個關於海德格思想的基礎是必須先釐清的,海德格曾進行所謂的「存有論的區分」,他主張古希臘的形上學起點是去追問Being as being,也就是「存在之為存在」這件事上,根據這樣的問題意識,我們得以去區分兩種存有,作為存有這個概念自身、或作為一個集合名詞的存有(Being),以及作為現實物、會生成、運動、變化,且通常以複數的方式被表達的存有者(beings)。
如果海德格認為形上學就是要追問存在概念,那似乎就不是問有什麼東西存在,而是問什麼是存在?這樣理解對嗎?
而真理,對他而言,就是「揭露原本遮蔽的地方」,請問這是相當於說真理就是從「未知中弄清楚事情而變成已知」嗎?
後來又說到真理是「展現可能性」而「成為自己希望成為的人」,可是這跟我說「雪是白的」這句為真的命題,所關注的真理面向很不同。假設我理解的沒錯,那海德格似乎是把真理看成是揭露(讓我借用這詞)現實的東西(這點我聯想到黑格爾)。但我很困惑,到底真理對海德格是揭露這個過程,還是被揭露而不再遮蔽的東西?
至於《林中路》那邊另一層真理概念的含義,我沒有理解的很清楚@@
因而這種關於人(Dasein)的「存有的真理觀」(the Truth of Being)作為開顯,它把自己同時表現為是一種可能性,以及可能性的界限(delimited)。
因為有太多terms都需要define一下,要不然真的很難把握他的主張。但我先就第三個面向問起好了。
人因為會談論死亡所以不僅僅是to be更是exist的,所以existences 應該要比beings更「優越」(想不到更好的詞了)一些嗎?這是他的預設嗎?還是說這個主張有論證?
Being是可能性也是自我超越的,更是可能性的界線,這是什麼意思?是說anything is is possible嗎?什麼是自我超越的?表示一個being可以(讓我借用亞里斯多德)從潛能actualized成為超越它可能性界線以外的actual being嗎?那為什麼又說它表現為一種可能性的界線呢?因為如果能超越界線,表示它一開始所畫的就不是界線了吧?
所以我好奇這幾個專有名詞各是什麼意思
先從這個地方回答起好了,"be"作為一個動詞,它顯現出了絕大多數存有者的基本樣態,且由於「存有」乃是外延最大的概念,因此「存有者」(beings)一詞只能由其自身的名詞化(V-ing)而來。而當我們在問「什麼是存有」(what is Being)時,它的前兩種回答,也就是關於定義和存有者及其中的範疇關係,便是分別從be和being去回答,然而對於海德格而言,一種帶有主動意圖的to +原型動詞的"to be"是超出作為原型的"be" 的,因為它是比其他任何的存有者的基本樣態更進一步的,因此這樣的一種超出、綻出與站出(existence)正作為"to be"
這裡必須先提及兩個歐陸的傳統,其一,當我們說「一個事物是什麼」的同時就表明了「一個事物不是什麼」;其二,一個具有擴延,也就是有著長寬高、佔據空間的具體存有物,它自己在現實之中就已經標明了自身在空間上的界限,因而我認為海德格的思想也是類似如此,任何一個當前的處境都是現實的處境,因而可能性在現實的處境中標明自身可能性的界限,而所謂的未來將會在籌劃與行動中逐漸成為現實的,因而新的界限將會被標明。
至於存有的概念Being,我一開始覺得可能是他哲學裡的核心,然後你爬梳回亞里斯多德在形上學裡的主張,認爲在所有beings裡,只有nous, dios(神)是最接近現實的、是完整的實現(actualization)、是第一因。
所以我把這三個面向當成是他對於Being概念的理解,我好奇他是全盤接受嗎?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接受3。
現在讓我稍微跳到你上面說的兩個歐陸傳統:1. 說X是什麼時,也同時說X不是什麼2.廣延的事物是有空間上的界線,海德格拿來談我們現實的處境也是有侷限的,但是就像廣延物改變位置而有新的界線,我們也可以展望未來而突破現有的侷限。我不確定這個類比論証是不是站得住腳。
可是我也很懷疑,歐陸傳統裡所謂的「說X是什麼時,同時也說X不是什麼」這個主張,當我說人是什麼,假設是有理性的雙足無毛動物,我似乎不蘊含我說人不是桌子也不是椅子,因為我只說人是有理性的雙足無毛動物,我甚至也沒蘊含人不是火星。很好奇歐陸的這傳統主張是由於誰的理論而來的?
在關於Being的三個面向中,我認為您的2.和我的理解是有一點出入的,從beings去把握Being的這條路徑會更像是去釐清beings是如何構成的,這個「構成」包括兩個面向,在亞里斯多德的學說中,任何的beings都是形式與質料的結合,且它結合的動力、原因與方式都是作為神的Being,因此這條路徑會導出此種的觀點「Being是beings存在的理由、原因與根據」
「『任何Dasein作為Dasein來說已籌劃了自身,而且只要它是Dasein,它就正在籌劃著』(《存有與時間》英文版185頁)在這裡重要的不是責任或自由選擇一類的存在論因素,而是使選擇成為問題的重要結構。『或此或彼』不是原初性的,而是來自『被拋入』的結構」
此外,邏輯上來說,「X是人」蘊含「X不是火星」是有一個預設的,那就是:[x是火星]這個性質是在[x是非人]這個性質外延的成員之一,但是這樣定義下的[x是非人]在邏輯上不過就是[x是人]這個性質的補集(complement set),而且[x是非人]是一個negative property,這種性質的存在形上學上是不是接受則是有爭議的。別說海德格本人,我也懷疑亞里斯多德是不是會接受這種性質的存在。
你提到亞里斯多德的範疇篇裡有類似的談法,我好奇原文段落是哪裡,可否幫我指明一下?感謝~
我以為海德格說朝向未來時,而界線會重新標明,是不是類似於說物體改變了位置,而廣延物的邊界也會有新的標界。如果我想多了,那我可能需要你再進一步解釋海德格那樣說時到底是什麼意思。
另外,亞里斯多德有說所有的beings都是形式與質料的結合嗎?雖說這種形質論的進路,為大多數討論物質事物(material objects)的哲學家所討論,包含Aquinas,可亞里斯多德本人也這麼說嗎?可否也幫我指出他這部分的原文段落?物理學談四因,但應該不是那邊
Ricoeur我不是很熟,對於你引的那個段落,我也不是很懂,所以就不回應那部分了。但可以的話,我是希望你要不要多說一些,就是關於Ricoeur說「永遠有客體在Dasein之前」這句話是要表達什麼?
最後有一個小問題,你有提到排中律跟矛盾律可以幫助建立「是自己與不是自己」、「佔有與不佔有」這些類比論證,我可以知道詳細是怎麼推論的嗎?
我的理解是這都是隱喻的用法,而不是論證。除非尼采,或海德格,預設「上帝」這個概念就是「確定性與必然性」,我不是很確定這是不是傳統形上學裡的主張,雖說斯賓諾莎、笛卡兒、Anslem、甚至一大票經院哲學家都可能這樣預設,但是這是一條很大的預設。但至少萊布尼茲就不會這樣理解上帝,他自己有一種關於「必然性」的理論,甚至休姆跟一些英國無神論者也不會用這種方式理解上帝。
至於存有等級理論,的確是亞里斯多德也會接受的看法,至少柏拉圖也有這種觀點。所以對此我沒什麼意見,我想海德格接受也是沒問題的。
我想這真的是很歐陸的做哲學模式,因為我不太知道這裡面每個主要概念分別是什麼意思,「畏」、「良知」、「本真」等等。
但你馬上說因此,所以我想你這裡應該是有個推論。是不是從集合的方式理解[x是非人]的外延倒不是這麼重要,我會用集合論的概念是因為那是我熟悉的理解外延的方式,但你說海德格不是從這種方式考慮問題的,而是「倒不如說是以良知作為機制,提出了一種判准,也就是對於任何一個具體而出現在眼前的X進行拒絕,直到無可拒絕的情況出現」。這其實跟我們建構一個集合的方式沒有太大差別,我們把所有事物列出,看是不是滿足集合條件
至於形質論,我手邊暫時沒有形上學原典,還沒辦法閱讀相關的段落...
奇怪的是,海德格這樣劃分三個面向,不就通通都包括在這種形上學的範圍內了嗎?容我解釋:
對於你幫我做那些海德格專有名詞的解釋,我很感激,我稍微瞭解到他用這些詞大概是什麼意思了!
對於實證主義,你說「無可厚非的必須對於形上學的第一面向採取一種質疑與否定的態度,因為實然上第一面向並不具認知意涵」
,然後又說在歐陸傳統下「第一面向所討論的是關於『神』,即無限者的直接性質,這種...性質既無法觀察、又不可進行積極的描述或指稱,因此我們只能夠對它從否定的方式進行陳述...只能通過邏輯推理的方式對於『神』有更進一步的理解」。只能用邏輯推出神的性質,卻又不具認知意涵,我不太明白這邊是什麼意思。就算somehow像你說的是神秘主義的(你說是「一種關於無限者直接的認識,這樣的認識是完全私人而無法言說的」)也一樣,為什麼只能用邏輯從說神不是什麼而推導出神的種種性質,這樣就不具認知意涵呢?
關於海德格的兩個可能批評,第一個很像是分析哲學家批評實證主義的策略,所以我可以理解。至於第二個也蠻像一些分析哲學家的批評,像是Quine、Strawson等人,完全不鳥邏輯實證論,持續做形上學。但是你馬上說道「這樣的行為是反柏拉圖主義的,但卻是另一種非嚴格意義上的亞里斯多德主義」,這句話似乎馬上蹦出來的,我不知道這個海德格第二個可能的批評有什麼關係,可以多講一些嗎?
雖然現在想想,我這樣批海德格可能有失公允orz因為畢竟每個哲學家都有他們自己的問題意識跟理論行成的傳統,或許他正是這樣看待形上學的,所以⋯(攤手
接著對於你說你讀不懂的關於第二面向的陳述,在我回顧之前的對話以及你這次的回覆後,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我從來沒有說過「存有神論」屬於第一面向,它是屬於第二面向的,而在那段我所想表達的重點有三:1.存有神論屬於第二面向。2.第二面向除了存有神論之外,還有哪些學說或討論也屬於它。3.關於傳統的真理理論全部都是屬於第二面向,也就是只屬於Being as beings的這個層次的。
說個有點相關又不太相關的話,由於上面說到的這種哲學風氣,後來每一門學問幾乎都要寫出屬於自己的系譜學才能獲得重視,對此,學者們不得不粗糙地處理過去的學說,否則形成系譜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不然就是做斷代史的爬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