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口月
讀嘛讀嘛
《正義與差異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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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批判當代正義論的分配式典範,並提供對「正義」的理解,應從去除「壓迫與支配」著手。
作者認為,要能達到正義,不是追求「故意不去看見差異,以中立理性來對待每個人」的「公正公共」,而是「去看見差異,藉由參與民主討論的方式,讓每個群體的觀點都能被納入決策與成果」的「異質性公共」。
身為女性,對於受壓迫與支配;與優勢群體觀點對抗中形成自我、族群認同;「看見」而不是「同化」等概念並不陌生,但作者除了提供這些概念的可能以外,也論述了「為什麼必須這麼做」、「有些被認為是正確的概念,其實隱含著不義的前提」。
雖然有點難啃(因為是哲學論述),但非常推薦大家閱讀,也在想分章節分享心得會不會比較好,歡迎大家給我意見。
下收。
機器狼🎁聖誕快樂
機器狼不太確定呢汪 (っ´ω`c)
機器狼🎁聖誕快樂
(✪ω✪)(看得很專心)
川口月
以下就記錄幾個打到我的重點。
川口月
關於分配式典範的問題:
當代正義論認為,藉由「重分配」來導正資源「分配不均」的不平等結果,回復正義。
但此論點忽略社會結構與制度本身就是不正義的(以優勢群體的觀點、符合優勢群體的利益建構的),重新分配結果並沒有改變不正義的結構,使不平等的結果仍不斷產生。而受壓迫族群在資源分配過程中所受到的不正義(受到歧視、無能化、邊緣化),也被忽略了。
簡而言之,分配式典範著重結果上的正義,卻忽略了過程中的不正義。
其次,有些「資源」是無法分配的,像是權力、自尊。以「分配」的角度詮釋,無法說明這些「資源」本身的問題(「誰」去定義了「高權力的位子」、權力是互動關係等)
三倍速@冬馬黨中央政治局常委
所以他反對羅爾斯的無知之幕?
川口月
作者批判羅爾斯的無知之幕,他引史蒂芬·達沃的看法,「史蒂芬·達沃明白表示公正性的條件簡化了真實社會中自我及觀點的多元性,並將之化約為一個理性師為者的統一體。他假定存在著一層比羅爾斯所認為的更為厚重的無知之幕,這層無知之幕不僅遮蔽了對個人偏好的認識,也遮蔽了他們的動機:『假定那些藏身在我們這層更厚重簾幕的人,雙方都不知道他們可能有的任何這樣的理性施為者身上都不常見的偏好,因此可以不受到他們動機力量的影響。這意味著實際上在這層簾幕後方只有一個選擇者:一個獨斷的理性施為者。』」
川口月
抱歉我先鎖一下評論好了qwq,我手速不快,也想先把我想分享的東西分享完。
川口月
關於在「談論正義的公領域」強調「理性中立」的「公正」的問題:
強調要以「理性中立」的態度來討論,並不會讓「感受」消失,只是把「感受」排除在「正義的公領域」之外而已。
因為排除,也導致了對於範圍內的「理性」的推崇、對範圍外的「感受」的排斥。問題在於,很多時候不正義是在過程產生,而導致受壓迫群體有不平等的「感受」,而這是在公領域不被承認的。
川口月
另外,就像上面所說,「公正性的條件簡化了真實社會中自我及觀點的多元性」。當代正義論假設有個理性的「人」,能夠考量所有的觀點公正地分配。但這個「人」,真的能考量所有的觀點,而不被自己的經驗所影響嗎?
或者說,如果在無知之幕的狀況下,討論到最後沒有共識,會不會在「每個人在理性思考、屏除感受下,都會對同個議題達成相同意見」的假設下,而以「對方不肯跟我達成相同意見,是因為他被感情影響」來排除不同意見?
與其不承認「自己還是會受到個人經驗、感受影響」、藉上述假設為由排除不同看法,達成一致;是不是承認感受與個人經驗、承認差異,並因為有所警覺,而讓所有人都能呈現各自的觀點、在考量所有人的立場之後再做決定會比較好?
當然也有可能會導致決定無法做成的僵局,但我認為「看見有不同意見」,比「假裝異議不存在而一意孤行」來得好。
川口月
至於因為追求「同一性」而導致的二元對立、排除的問題,我想直接引文:
川口月
「在盧梭詳盡闡述、黑格爾追隨其後的社會範式中,女性必須從公民身份的公共領域中排除,因為他們是情感、慾望及身體的看護者。
允許慾望及身體需求的訴求成為推動公共論辯的主題,會因為分裂它的統一性而破壞了公共審議。
此外,即使是在家庭領域內,女性也必須受到支配。他們危險而異質的性慾必須維持貞潔禁慾,並圈禁於婚姻之中。強迫女性守貞,讓每個家庭都維持成一個分離的整體,避免因為私生子造成混亂與血統混雜。只有那時,女性才能成為男性慾望的恰當守護者,方法則是透過道德教育來緩和其具潛在破壞欲的衝動。
男性對女性的慾望本身威脅要粉碎及驅散普世的理性公共領域,並且破壞公共與私人之間明顯的界線。作為需求、慾望及情感的私領域的維護者,女性必須確保男性的衝動不會讓他們從理性的普適性中被去除
川口月
此外,女性所照料的家庭生活道德潔淨性,將會緩和特殊主義的業務及商業領域可能具有的個人主義衝動,就如同性慾持續威脅著炸裂社會的統一性。
資產階級的世界制定了理性與感性的道德勞動分工,並以理性來認同陽剛氣質以感性及慾望來認同陰柔氣質。家庭及個人生活的領域就和國家及法律的領域一樣,都是現代才創造出來的,而且是透過一部份相同的過程產生。
國家的公正性及合理性取決於將需求與慾望遏制在家庭的私領域中。
只有透過將公民個體定義為女性本質的無秩序對立面公民的公共領域才能達成統一性及普適性,女性本質的無秩序則包含了感覺、性慾、出生與死亡,也就是那些具體地將人們區分出彼此的特質
普世的公民是沒有身體、沒有感情的(男性)理性。」
川口月
「總結而言,規範理性及道德感的理想,與慾望與情感是對立的。公正而文明的理性描繪了共和主義男性的德性,他們凌駕了激情與慾望。
然而資產階級男性並未完全從身體及情感中割離,理性公共的文化將他們圈禁在家庭領域,而家庭領域也同時圈禁了女性的激情,並成為提供男性與兒童情感慰藉的處所。
確實,家庭領域是感情得以成熟發展之處,每個個體都能獲得承認並肯定它的特殊性。正是因為公正性與普適性的德性定義了公民公共,公共才必須排除人類的特殊性。
於是在公民公共理想中的現代規範性及其政治表達達成了統一與一致,方法是透過威脅要驅逐及禁錮以分化入侵政體的一切事物:女性身體及慾望的特殊性、種族及文化差異、需求的多變與異質性、個體的目標與慾望、感覺的模稜兩可與變化多端。」
川口月
「特權者的立足點、他們特殊的經驗及標準,會被建構為正常且中立的。如果某些群體的經驗與這個中立的經驗不同,或他們構不上這些標準,他們的差異就會被建構為偏差及劣等。⋯⋯
享有特權的人根本不需要自私地追求自己的利益而犧牲其他人,並因此讓這個情境變得不公不義;光是靠他們建構他人需求及利益或非刻意地忽視他們的偏袒做法就足夠了。⋯⋯
公正性理想正當化階層式的決策過程,並允許特權者的立場顯得像普遍的一般。這些功能的結合經常導致具體決策,而這些決策延續了壓迫,並讓某些群體始終處於不利地位,其他人則享有特權。⋯⋯」
川口月
月經很正常:T for Tampon Tax,不遮掩、不納稅的英國女性生理用品 | 轉角國際 udn G...

這個還滿經典的
「當英國在1970年代加入歐盟,女性衛生用品並未列入零稅率的項目中,而加入之後,英國不能獨自決定新增零稅率的商品項目,必須要歐盟所有會員國同意。Coryton認為,加入歐盟當時,以男性為主的國會沒把女性生理用品當成生活必需品』,但在21世紀,這樣的想法不僅過時,還很危險,是時候來作出改變了。」
「即便生理用品看似不貴,『月經貧窮』(period poverty)仍在英國發生。今年三月,媒體揭露,在英國里茲有青少女無法負擔拋棄式生理用品,有的拿襪子替代,有的用衛生紙墊,真沒辦法,只好月經來時便向學校請假,被迫缺課。經由學校向慈善團體「Freedom4Girls」求助後,相關的協助隨之啟動。」
川口月
統一的、看不見差異的公共領域,危險在於:
「公共生活應該要『看不見』性別、種族、年齡等等,所有人都應該以相同的條件進入公共領域中。這種公共的構想,已經造成了將人們及人們的面向從公共生活中排除。⋯⋯
在今日的美國,大部分的人似乎仍抱持著自由主義的看法,認為人們有權成為同志,只要他們將自己的活動保持在隱私狀態。在公共場合讓人注意到一個人是同志、公開展演同志情,甚至公開主張同志的需求與權利,都會激起許多人的揶揄及恐懼。」
進一步而言,即使允許了同性戀在公共場合發聲,也只允許「表現得正常」
為什麼遊行不能都穿得像『正常人』呢. - Google Search
及回應:
為什麼同志大遊行要奇裝異服?讓世界生病的「正常」框架 |性別力 Gender Power
Wu Min Hsuan
川口月
P210
「幾乎一個世紀以來,『值得尊敬』的女性可以使用公共空間即公開發表言論,然而主流的規範仍舊帶來壓力,迫使我們女性特質最明顯的表現— 月經懷孕哺乳私人化 —不得被公開談論、不得在公共場合被看見,也不得成為公眾討論的話題。
川口月
延伸下去,兒童也應該退出公共的能見範圍,當然他們的聲音也不該得到公開表達的機會。」
小孩在公共場合吵鬧,父母該道歉嗎?「安靜有禮」的社會,背後是集體歧視兒童 - 商業周刊 - 商周.com

//我們換個角度看這個問題。當初南非還存在種族隔離政策時,公共汽車上分白人區與黑人區,就是為了保護白人不受黑人「騷擾」。這是歷史。我們再假想一下,如果現在捷運設置幾個車廂,不允許流浪漢、醉漢、身體有異味者、病人、行動不便的人乘坐,你是不是覺得很過份?如果是,把這些人換成小孩子,就比較合理了嗎?
或者有人要說,為什麼一定要帶小孩子去那些公共場合?為什麼不能等他長大再去?我的問題恰恰相反:為什麼不?⋯⋯而我們想要他變成什麼樣的成年人、符合社會的期許,難道不正應該從兒童時代開始嗎?僅僅是做了父母,就不能做一個正常人可以做的事情,不也很奇怪嗎?
川口月
P210~211
「女性主義的標語『個人即政治』表達了一個原則,那就是沒有社會實踐或活動被排除,被認為不適合作為公共討論。當代女性主義運動已讓許多宣稱過於瑣碎或私人,而不適合拿來做為公共討論話題的實踐成為公共話題:代名詞的意義、針對女性的家庭暴力、男性為女性開門的做法、對於女性及兒童的性侵害、家務性別分工等。」
川口月
-幫忙開門的親善型性別歧視:
想傷男人自尊 研究:幫他開門 - 國際 - 自由時報電子報
校長的「一片美意」錯了嗎?|蘋果新聞網|蘋果日報
-語言中的性別歧視:
髒話、日常用語
A ee mi
蔬菜名(打老婆菜、美人腿、大陸妹)
辣台妹聊性別
「大陸妹」是菜還是妹? 她正名:請說福山萵苣! | ETtoday新聞雲
//曾品璇表示,在北藝大老師吳岱融的「女性主義教學法」課程上,她們學到台灣很多蔬果的俗名都冠上跟女性相關的「形容詞或名詞」,⋯⋯;在「家事是女生的事」、「讚揚蔬果滑順好吃、甜美可口」的背後,隱含對女性的「單一觀點」,長久下來習以為常的觀念,讓語言的慣用法中不知不覺導入「性別歧視」。
川口月
-家務性別分工
第二輪班
//如果說,真正的「分攤」指的是每天或每週事務上的分配,那他們並不算真的平均分攤。無論卡蘿全時、半時或是超時工作,都是她在負責每天與每週的雜務,例如煮飯、洗衣、購物,以及不是每天進行的雜事,例如買小孩衣服、記得生日、照顧植物、拍家庭照。葛瑞格的家事清單,主要是完成一些非每日例行的雜務,例如家具修繕、繳帳單、維修車子。
葛瑞格用來拉平比分的方式似乎是,看卡蘿花多少時間在煮飯、打掃、照顧小孩上,他就持續他的木工工作直到她休息為止。用那樣的方式,只要卡蘿在工作,葛瑞格就在工作,只不過都花在他自己的計畫上。⋯⋯雖說葛瑞格所做的對兩人都有好處,但這並沒有分攤到每天的例行瑣事,也沒有減輕卡蘿的壓力。
川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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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口月
關於以「賤斥理論」來說明優勢群體,在面對與其他群體的邊界模糊時,因為自我認同產生模糊、不清楚之處,因此對於他者會選擇排斥與恐懼:
川口月
原先關於身體的主體、客體是有明確、本質上區別的:
「十九世紀美的理想主要是男性美德的理想,這個理想是強壯、自我控制的理性男性,遠離性欲、感情及所有其他脫序及令人不安的事物。即便白人資產階級男性也會染上疾病、行為偏差,尤其如果他們無法控制自己的性衝動的話。因此,像個男人的男人必須透過規訓與禁慾守貞來警惕保衛自己的健康與俊美。然而,在許多十九世紀的科學論述中,黑人、猶太人、同性戀者、窮人和工人、以及女人,整群整群的人們被視為是本質而無可救藥地敗壞的。⋯⋯
現代科學理性於是產生了人類身體、道德及美學優越性的理論,將年輕白人資產階級男性預設為準則。這種理性預設一個滌除了對事物之感官沉浸的認識主體,其統一化的結構使得客體化其他群體、並將他們放置在正常化凝視之下有了實現的可能。」
川口月
隨著形式上平等的推動,各個群體被視為「沒有不同」。但這也導致被預設為主體的「年輕白人資產階級男性」,其自我認同受到威脅,而對其他群體產生賤斥反應:
「今天,大寫的他者並不是和我們如此不同的客體:推論意識聲稱黑人、女性、同性戀和身心障礙者都跟我們一樣。但在實踐意識的層次,它們在情感上被標記為不同的。在這種情況下,那些身在受鄙視群體中的人威脅著要跨越主體認同的邊界,因為推論意識不會將他們稱作是完全不同的。這些他者表現得就像他們擁有自己「地盤」,一個他們被圈禁在其中的身分,於是他們的面對面在場威脅到了我的基本安全感系統、我的基本認同感面向,而我必須在既噁心又厭惡的感受中避開他們。」
川口月
形式上平等,禁止了公共場合的、有意識的歧視。但私領域的、無意識的歧視卻不被看見,甚至因為有「形式平等」的要求,受壓迫群體的不平等感受會被認為是「太超過」:
「於是,受到文化帝國主義結構壓迫、將他們標記為大寫的他者、標記為不同的群體們不僅承受著厭惡、迴避或紆尊降貴行為的羞辱,而且通常必然是在沉默中經驗到那樣的行為,因而無法將自己的感知與其他人的感知進行核對
支配的社會常認為,在公開、非個人的場所及相遇中指出種族、性別、年齡或身心能力方面的差異是不夠得體、不夠世故老練的行為。因此,對於其他人對他們的行為感到不適或憤怒的受壓迫者必須對自己的感覺保持沉默;如果他們期待融入這些公開脈絡,而不會想要因為喚起對互動形式的注意而擾亂了例行常規
川口月
當我們之中一些比較大膽的人對這些日常的系統性壓迫跡象發出怨言時,我們常會被控訴為人太過吹毛求疵反應過度無中生有找麻煩,或是完全誤解了那個情境。把發生在實踐意識層次的行為和反應帶進推論意識層次的勇氣往往遇到的,是要求噤聲的否認及強勢姿態,這會讓受壓迫者覺得有點抓狂。」
川口月
恐同是這類邊界焦慮的典範
種族這個觀念的建構,其與身體屬性及血統的連結,讓白人還是有可能知道「她」是不是黑人或亞洲人。
但是隨著同性戀越來越被去客體化(deobjectified),沒有特殊的特徵、身體、基因、精神或道德「特質」可以從異性戀中標記出同性戀,於是除了選擇的性伴侶之外,也就越來越難聲稱同性戀與異性戀之間有任何的不同。
恐同對差異的最深層恐懼的原因之一,正是同志與直人(straight)之間邊界的建構最容易被滲透:任何人都可以成為同志,尤其是我。
所以捍衛我的認同的唯一方法,就是帶著非理性的嫌惡情緒避開他。於是我們可以理解,為何已經相當成功地消除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症狀的人們,卻經常展現出深層的恐同心理。
川口月
「對於被標記為不同的群體的恐懼、厭惡及貶抑,常常在無意識間就進入了對於能力的判斷
透過被亞德里安.派普(Adrian Piper)稱之為高階歧視(higher-order discrimination)的現象,人們經常會鄙視那些在另一個人身上被認為是值得讚美的特質,因為它們屬於某些群體成員。
果斷和獨立思考可能會被認為是良好性格的標誌,如果它們屬於某個你希望站在同一邊的人;但如果在一位女性身上發現這些特質,它們可能會變成盛氣凌人、難以合作。
憎惡或貶損某些群體,被置換成應該跟群體屬性毫無關係的性格或能力之判斷。因為下判斷的人承認並且衷心相信,人們不該僅因為群體成員的身分而受到貶損或迴避,因此他/她否認這些對於能力的判斷是基於種族歧視、性別歧視,或是恐同。
川口月
研究顯示:沒人在乎憤怒的女人,但男人生氣卻不同|MPlus
//瓦卡羅博士表示,人們對女性不理性的刻板印象已經深深烙印在當代文化心理中,而這種歧視經常無意識地展現,人們也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言論帶有偏見
//瓦卡羅博士補充,該研究結果能看到這種持續性的偏見並非女性獨有。如同差異性病態化一樣,歷史中被壓迫群體的情緒經常不被認真看待,例如當有色人種憤怒地對抗制度時。
這些偏見並非無關緊要的小事。例如,遭遇性侵的女性倖存者因為懼怕社會輿論,讓她們更不敢站出來譴責強姦犯或施暴者。「如今,我們的世界更重要的課題是允許人們生氣。無論是對公權力還是對性別歧視感到憤怒。」瓦卡羅博士認為,憤怒是一種權利,正因它具有威脅性所以才能打破社會的既有規範
川口月
小威發飆挨罰 80年代火爆浪子:我罵更凶還沒事 | 運動 | 中央社 CNA
//退役球星「火爆浪子」馬克安諾(John McEnroe)則認為,主審不應該針對小威摔拍就記違規,而且應該早早警告她,如果她不好好回去打球有什麼後果。
大滿貫賽男單7冠得主馬克安諾在體育頻道ESPN承認:「我罵過更凶的話。她說得沒錯,男選手的確有另外一套標準,毫無疑問。」
OPINION: Being bossy — A double standard for women -...
同一個履歷,只有性別差別,男性申請人會被僱用;女性申請人則被認為會過於專橫、無法與同事好好相處。
川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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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口月
受壓迫群體的自我建構,是雙重意識的:
「即便他們並不是嚴格採取支配主體的立場做為自身觀點,這些群體成員仍然內化了支配群體成員恐懼並厭惡他們的文化知識,以至於他們甚至會對自己及他們認同的其他各種受壓迫群體成員採取支配的主體性立場。但是,受到文化帝國主義壓迫群體的成員也活出了一種不同於支配主體立場的主體性,這種主體性源自於他們與同群體其他成員的立場同一性及社會網絡。這兩種主體性之間的辯證——定義他們為醜陋可怖的支配文化觀點,以及經驗到自己是平凡友好幽默的受壓迫者觀點——代表了我在第二章中所稱的雙重意識。在這方面,受到文化帝國主義壓迫的群體所活出的主體性不同於特權群體所活出的主體性,他們所經驗到的自己是分裂的,所經驗到的主體性則是脆弱、複數的主體性。」
川口月
ಠ_ಠ - 身為女性,我曾經厭女過厭惡所有跟女性有關的事物,例如:粉色、裙裝、可愛、化妝、逛街、哭泣,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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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個人的成長經驗也是如此。因為「想成為最厲害的」,所以「我跟那些女生不一樣、我不可以跟她們一樣」。獨立自主、堅決、表現得好是因為「我是女漢子」。
直到後來,去看見自己的歧視、自己的分裂,才漸漸明白「我的獨立自主、堅決、表現得好是因為這樣的女生」。
又或者是記得在採訪中國維權女性的報導,女性抗爭者說:「我不像女生,我是個女漢子。像男人那樣堅毅、勇敢,才能撐過這些。」為什麼她們不是堅強勇敢的女性,而是像擁有這些美好特質的男性呢?
被她們感動之餘,也被刺痛著。
川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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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口月
解決方式:
「要走出文化上定義的種族歧視、性別歧視、恐同、年齡歧視及身心障礙歧視,方法就是努力促使所有主體將自身理解為複數多變而異質的主體。」

「責備人們」與「要求負責」的區別:
指出人們「不是故意」的行為是「壓迫、支配」,往往激起人們的防備心理,甚至在指責下更不願意去改變自己的行為。
為了除去壓迫與支配,重點應放在「改變未來」而不是「咎責過去」。「要求負責」是前者,是希望「行為者從現在起要對自身行動、習慣、感覺、態度、圖像、聯想等無意識行為進行反思,並努力改變習慣和態度。」
川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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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針對他者的壓迫性恐懼與憎惡,根源是對認同喪失的恐懼,那麼這種對於統一的迫切要求可能就會是問題的一部份。因為人們要在自己視為不同的他者身邊感到自在,也許就必須對自己內在的異質性感到更自在才行。我們所生活、互動的多樣而矛盾的社會脈絡、我們自己群體成員身份的多重性,以及與我們互動的他者的多重認同,這些都讓主體不可避免地具有異質性。問題在於要去壓抑或肯定它。」
川口月
我覺得這點很重要,也可以說適合套用在不同尺度的議題上。
大至國族議題,中國之所以強迫維吾爾族人要成為「中國人」,不就是害怕一旦維吾爾族人擁有自己的、有別於「中國的」語言、文化,建立自身認同、尋求獨立後,會喚醒國內各處的獨立意識,不想當「中國人」嗎?
不請自來的客人:闖入維族家庭的百萬公務員
How China Turned a City Into a Prison
川口月
台灣也是,我們究竟有多害怕,以至於認為新移民、新台灣之子的落地生根,台灣就不再是台灣、會是「別人的」?
她是越南女孩、台灣媳婦,和歌仔戲班當家花旦|端傳媒 Initium Media
//在《神戲》的尾聲,安妮說她問婆婆,自己死後要葬在哪兒時,忍不住哭了。「在台灣我是越南人,在越南我是個客人。我不知道我屬於哪裏,就在那裏漂流。」受訪時,她苦笑着這麼說。

又或者,我們非得要在對別人的不尊重下,才能建立對自己的認同嗎?
SEAT南方時驗室
//「妳根本沒有什麼問題。還是妳太想家了? 我想……說不定妳回越南去,妳的病自然就會好起來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們來這裡看診的目的為何?你們簡直不懂什麼叫做忍受,動不動就跑到醫院來!」
川口月
紐西蘭清真寺槍擊案:六個理解視角
//初步證明與經驗性證據顯示,襲擊穆斯林的兇手,總是受到主流或媒體上的極端國族主義報導或評論所呈現的負面觀感所驅動。換句話說,媒體對於穆斯林的負面描述,甚至將穆斯林形容為恐怖份子,「大大助長了針對穆斯林的仇恨犯罪。」
//威爾森認為,過去十年,國家機構敲響了排外與穆斯林仇恨的戰鼓,而正是這種「穆斯林、難民與移民被當成是澳洲公敵」的環境,滋養了「白人至上主義的恐怖攻擊」。
//都在國家政策或公共辯論上,助長穆斯林歧視的氛圍。
例如,2002年工黨政府通過《抑制恐怖主義法案》。這套法案被批評賦予執法部門過大權力,結果卻是原住民社群與左翼行動者備受打擊。
相較於原住民行動者被視為國安威脅,攻擊基督城的槍手卻「逃過紐西蘭情資單位的雷達」。
川口月
小至自我認同議題,我可以是陰柔的也可以是陽剛的,我不用非得表現得怎麼樣或不可以表現得怎麼樣,我不用靠「我不是那種女生」來認同自己。
因為我對我自己感到自在,所以也對別人想做別人自己感到自在。
川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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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口月
對於去除壓迫與支配,除了去讓優勢群體看見自己的認同不是「大家都一樣的」,讓他們的觀點相對化外,培養受壓迫群體對群體認同的正面看法也是關鍵:
「在今天的美國社會,正如在許多其他社會中一樣,人們廣泛同意沒有人該因先賦特質而被排除在政治經濟活動之外。然而,群體卻持續存在,而某些群體也持續享受著特權。在這些境遇下強調平等解放,並忽視差異,將帶來三個面向的壓迫後果。
川口月
首先,對於差異的盲目,會讓經驗、文化及社會化能力與特權群體不同的那些群體處於不利地位
其次,這個沒有社會群體差異的普適人性理想,允許特權群體忽視他們自身的群體特殊性。透過允許表達特權群體觀點及經驗的規範表現出中立、普適的樣子,對差異的盲目維持了文化帝國主義壓迫
於是,第三,那些偏離聲稱中立標準的族群所招致的貶損,經常被這些群體成員內化為一種無價值感。」
川口月
「主張群體差異正面性的政策具有解放及賦權的效果。重新取回支配文化要他們去鄙視的認同並肯定它做為一個認同,是值得慶賀的;在這樣的行動中,受壓迫者得以消除雙重意識
我正是他們說我是的那個人—猶太男孩、有色人種女孩、「玻璃」、搞同性戀的女人,或又老又醜的婆娘—且我以此為傲。人們不再徒勞無功地努力變成不是自己的那個人;在那些情況下,這些努力不過是在提醒一個人自己是誰。」
@wyc513 - 最近一直狂看蔡依林《玫瑰少年Womxnly》的reaction影片,所以想說一下自己...
//womxnly讓我聯想到的是,我對這種嘲諷的反擊。
當有男生被嘲笑,或被說不要表現得「像女生/娘娘腔」時,我會反問「我是女生,所以像我有什麼不好嗎?」
川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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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口月
最後,我覺得閱讀很有趣的是跨越時空距離的連結,發現這次打動自己的、讓自己恍然大悟的,跟以往所獲得的感動能夠互相輝映。
這裡所強調的異質性公共,不就是在閱讀《想像的共同體》時我問的「既然『民族』是想像出來的,那是不是有其他的東西可以取代『民族』,成為號召歸屬感的來源?換句話說,透過怎樣的想像,我們可以形成共同體,而不用一定要是同個民族不可?」
川口月
川口月
把差異政治的概念納入之後,會發現處處可見對自我認同、看見差異的思考:
川口月
釀專題|《驚奇隊長》:她先是一個人,才是一個女人 | Lizzy — vocus
//拉森的演出沒有任何不屑或屈尊就卑的味道,她相當投入,從對身分茫然、對工作盡忠職守的佛斯,到重新認識過去認知到本身特質的卡蘿・丹佛斯,再到終於明白如何使用體內的超強能力、堅決做出正確選擇的驚奇隊長,拉森在不同階段,透露出不同的自信程度,一以貫之的則是她那本質裏頭一向就有的英雄動機:勇敢。
//因此在她失憶之後,人生回到原點,性格本質卻從未消失。但她仍有挑戰要面對,需要掙脫社會與外界給她的枷鎖──失憶前要抵抗的是父執輩或同齡男生告訴她的「女生不行」,失憶後是導師一再告誡的「妳不能被情感包袱綁住」。
川口月
釀影評|《我們》:生命兩面體的虛偽正義與無知自殺 | 希米露 — vocus
//兩個身體共享一個靈魂,象徵生命共同體,若是兩方合作或和善相待,或許能有正向相乘的作用。不過,人類社會一直都不是如此處理生命共同體的兩方(例如國內的不同種族、教派、政黨),而是相反:共享利益的雙方,總是主張仇恨(對方就是邪惡)、列舉對方罪名、執意消滅他者。
川口月
認知的不正義:詮釋不正義與證詞不正義
朱家安/大雄跟靜香的算數答案不一樣,請問是誰算錯? | 沃草烙哲學 | 鳴人堂
//身分偏見會影響人在各種方面如何看待其他人。當身份偏見讓我們不公平地低估別人發言的信任度——例如因為認為女性情緒化,而認為他們看不清楚複雜議題⋯⋯——根據弗里克的說法,我們即犯下證言不正義(testimonial injustice)的錯誤。
賴天恆/詮釋的不正義:萌萌與性平教育 | 沃草烙哲學 | 鳴人堂
//而是許多被害人(多半是女性),在受到肢體觸碰、言語調戲時,往往只能講出「他常常對我調情」、「他好像對我有意思」、「他追我追得很熱情」之類的話語;而得到的回應往往是「這不是很好嗎」、「正常心看待嘛」、「有點幽默感啊」。無法完整理解自己遭遇的被害人,甚至可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有問題。
川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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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離親緣》訪問了很多「不正常群體」家庭,身心障礙、性少數、天才、精神疾病,可以去看見不同群體如何在被「正常人」的壓迫與支配下,如何生存、建立自身認同。
也可以看見不同弱勢群體間,也是會互相壓迫的。身心障礙家庭或許明白受壓迫的痛苦,但不見得能同理也是受壓迫群體的性少數,反之亦然。
所以重要的是,我們每個人都需要看見差異、為自己的行動負責。
//這本書就是探討這些掉到另一個世界的果實,他們作為與家庭成員及社會大眾都格格不入的差異分子,如何尋找自我的身分認同,同時也探討了為人父母的重大意義。
//這些與眾不同的孩子會讓父母經歷痛苦的改變,但也讓父母更了解自己。孩子就像容器,裝著憤怒也裝著喜悅,甚至救贖。愛孩子,就會把實際存在的事物看得比想像中的事物還重要。
川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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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這樣了。
很感謝留下來看到這裡的人(?
我覺得寫那麼多對看的人很不友善,但也覺得可惜,因為有好多是我覺得好重要好想跟大家分享的。
所以很猶豫要不要分開來說,但又覺得太佔版面XD
之後可能還是會在自己的噗上分開貼吧,但應該就不會上「讀嘛讀嘛」的tag了。想想又覺得觸及率大暴死好可惜啊啊啊啊,不知道大家覺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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