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石安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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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尾,泥城外頭,雷安族人和瓦克辛族人一同忙著蓋泥房。前者從沒做過這種事情,因此只好讓後者教他們。蒂達捲起了褲腳,按卡哈馬說的那樣用腳將麥桿踩進黏土,這些加工過的泥巴就是築牆的材料。

蒂達邊踩邊嘟嚕著道:「你們果然是螞蟻人呢。」

「你踩得不夠深啦,看我的。」卡哈馬踏進黏土池裡,大力踩給她看。

蒂達不服氣的整個人跳起來又重重的落下,結果濺了卡哈馬一身泥水。卡哈馬呆在那裡望著她,蒂達則一副「慘了!闖禍了」的樣子。

卡哈馬搖著頭道:「你這樣搞事可要接受懲罰!」他彎下身,用指頭沾了泥漿,然後在蒂達的額頭上畫了兩下。

蒂達怪叫道:「這是什麼啦?」

卡哈馬沾沾自喜的說:「傑作!」

在附近監督工程的哈西魯見到這一幕,輕輕一笑道:「相處得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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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西魯前面糊著牆的摩多說:「卡哈馬也差不多是時候討個老婆了吧,我說這種調皮型的和他滿合。」

提托推著一車混好的黏土過來:「摩多你自己呢?明明都過三十歲了。」

摩多聳聳肩:「我想結婚啊,但我看上的女孩都沒看上我。」

周遭正在工作的族人都發出爆笑聲。

這時,穆葉一臉嚴肅的帶著卡爾拉克過來道:「大哥,他說有事想和你談談。」

哈西魯挑起左眉:「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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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拉克說:「我想試試去找我們雷安族的族長赫孟,當想到薩埃斯族窮追著我們的那副狠樣……我覺得族長他們在草原上的處境只會越來越危險,我想試試說服他來泥城這裡住下來。」他呼了口氣:「我不否認我有更多的私心——我妹妹在他那邊,我很擔心她,我妹夫密伊克也是一樣的想。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想她落在薩埃斯族手中。當然,其他族人的安危我也是……」

哈西魯點點頭:「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卡爾拉克你在泥城中的地位並不尋常,你是赫孟的表兄,這兒的雷安族人都因為有你在才如此安心,你若離開了他們必定會很焦慮。你們之中不是有個名叫卡圭的年輕人吧?就讓他代你去吧。」

卡爾拉克注視著哈西魯,沉默半嚮道:「那好吧,事不宜遲,卡圭他需要馬匹和糧水。」

哈西魯向穆葉抬抬下巴:「你去給他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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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葉應了一聲,就帶著卡爾拉克離開了。待他們走遠後,摩多望著哈西魯,將一大團黏土抬放到築到一半的牆上:「你是看中卡圭有個姐姐在這裡嗎?有人質的話他大概不敢作怪。」

哈西魯笑道:「我見他們兩姐弟感情很好呢,要是他一去不返,不是是赫孟的問題就是薩埃斯族下的手了。」

提托問:「哈西魯以前有見過赫孟嗎?」

哈西魯搖搖頭:「沒有,以往闖入泥城的都是雷安族的支隊。不過從俘虜口中聞說過,他似乎是個倔強的漢子。」

過午,卡圭騎著馬奔出了泥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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