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石安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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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文麗、卡哈馬還有其他瓦克辛族族人送食材到東南院子給雷安族婦女,密伊克剛好也從工地回來,他在帳篷外頭遇著了文麗就道:「阿麗,有件事我……我應該向你坦白。」

文麗表情冷靜,不像個才十二歲的孩子,她問:「是不是關於塔勒曼?卡爾拉克之前說塔勒曼一直在找我,但密伊克你們來到後卻一直隻字不提。」她抿了抿嘴,道:「他是不是在這段期間……」

「很抱歉。」密伊克低下頭,將緊握的拳頭放在胸前:「就是在我們來到泥城前的兩天,他在與薩埃斯族的一場衝突中戰死了。他年紀輕輕,但非常勇敢。」

文麗閉上眼睛,忍住了淚水。

密伊克望向正在和瓦克辛族守衛交談的卡哈馬:「殺死他的人叫巴滿,他中了卡哈馬投出去的一槍,我想就算沒死也傷殘了。我想這就是命運吧,我們這些人的每個一舉一動,都深深地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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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麗點點頭,惋惜和塔勒曼上一次相聚,竟然已是兩年前的事,那時她十歲,他十四歲。她在短短的歲月中經歷了太多事,如果說要怨恨誰、感激誰,根本算不清。

那邊廂,賈桂琳提著籃子在市集中買東西,她是和法特一起來的,他正蹲在攤檔前比較著紅豆的品質。這時吉可麗兒從前面走來,賈桂琳微笑著向她揮揮手說:「遇著你就有種回到了普蘇摩城的感覺。」

這兩名淺棕膚色、深棕髮色的女子均來自普蘇摩城,但離開故鄉的原因各不相同。賈桂琳是被人販子拐賣到這裡的,而吉可麗兒則是因為得罪了公主而來到這裡避禍。賈桂琳和許魯結了婚,生下了女兒賽麗,和其他瓦克辛族婦女一樣戴著耳墜,而吉可麗兒則像個普蘇摩人般戴著彩色直紋頭巾。

吉可麗兒回應賈桂琳說:「我也很高興在這兒有同鄉作伴,不過聽說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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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桂琳苦笑著點點頭,小聲道:「被賣過來就嫁人了,不過現在生活其實也算輕鬆,丈夫從沒將我當奴僕使喚。」她左看右看,見沒有其他人注意才又繼續道:「自由戀愛什麼的……這輩子無緣了,我很羨慕你,能以自由身在泥城生活的外族女性非常罕見。」

吉可麗兒拍拍對方的手臂以示安慰:「有空的話多來找我聊天,我幫我父親達古處理一些商務和家事,但並不算很忙碌。」然後她也壓低聲音說:「如果你想和普蘇摩城的家人聯絡,我想我父親可以幫得著……」

但賈桂琳卻搖搖頭:「算了,我和父母關係也不怎麼好,反正他們也只管寵著我兄弟,有時連我也會覺得被拐掉剛好。」然後她將鬢邊碎髮撥到耳後:「對不起,我一直說晦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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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可麗兒說:「不要緊,朋友就是會互相傾訴嘛。」

這時法特提著沉甸甸的麻袋過來了:「賈桂琳,紅豆買好了,可以去買魚乾囉。」

「好的。」然後賈桂琳笑著向吉可麗兒說:「我女兒很愛啃魚乾呢,下次我帶她來和你見個面吧。」

吉可麗兒點頭道:「好啊,那我等你們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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