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石安株
綠石安株
西院,穆柯的房間裡面,牆壁上掛著各種鳥類的羽毛。地上歪歪斜斜的鋪著地毯,座墊也是隨處亂放。矮桌上有一個錫花瓶,但裡面插的不是花,而是孔雀的尾羽。

穆柯輕鬆的坐下來,屈起一條腿,將左手手肘擱在桌上道:「隨便坐。」穆葉盤腿坐到斜對面,正要開口,卻又被穆柯搶先道:「我還以為你會再晚些時候才來找我談呢。」

穆葉說:「你已經猜到了嗎?關於我到底想怎樣。」

穆柯從花瓶裡抽出一根孔雀羽毛:「茱莉亞確實是個好女子,她對人很體貼,像棉花一樣柔軟,可她同時又很堅韌。」他搖搖羽毛:「你想娶她,對吧?」

穆葉堅定的點頭:「是的,我要娶她。」

穆柯笑笑,眼睛瞇成細線:「你知道的,按照族規她是我的人,你打算開出什麼條件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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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葉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頭:「我願意拿出我所有的金銀,還有上次對阿布賽族人那仗中得到的良馬。」

穆柯揚起眉毛,手指輕敲著茶杯。

「哦?只是這些嗎?我親愛的弟弟,茱莉亞可不只值這個價錢。她算是半個學者,又是迦達耶血統,年輕,而且又那麼可愛。」穆柯揚起眉毛,放下托著腮的左手輕敲著枱面。

穆葉微微皺眉:「那麼,我再加上我擁有的玉石。」

穆柯的笑容更添玩味了:「知道嗎,穆葉,你總是這樣一板一眼的。茱莉亞對你來說,就只值這些身外之物嗎?」

「你知道不是這樣。」穆葉的聲音略帶激動:「我愛她,她也愛我,這不是簡單的交易。」

穆柯站起身來踱到窗邊:「那她親口答應嫁給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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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葉打了個突——確是沒有,但他認為茱莉亞心已許他,於是撒謊道:「當然。」他相信只要將她從穆柯手中買下來,就一切都不成問題。

穆柯望向穆葉:「那你怎麼確定她不是因為害怕被賣掉、怕淪為卑下的奴僕,才答應你的求愛?」

穆葉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又恢復平靜:「如果她害怕,我心甘情願保護她,讓她依靠我。」

穆柯挑起眼眉,睜大眼睛,一副非常驚訝的模樣。他用指頭轉動著孔雀羽毛,說:「穆葉,你變了。你一向都很斤斤計較,如果對方不先愛你,你就絕不會愛上對方。」

「不,我沒有變。」穆葉的手指收緊又放鬆:「我從來……想要的都不是父親與母親那樣的關係,那樣的一廂情願,只是一方用財富和權力佔有著另一方。」他伸開五指按著矮桌,綠眼瞪著穆柯:「茱莉亞真的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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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柯先是錯愕,然後將羽毛放在窗臺上,邊笑邊誇張的拍著手:「你這個神態、這番說話倒是新鮮,我喜歡。」

穆葉握拳一槌打在桌上,連桌上的花瓶都跳了一下:「不要將我和茱莉亞的婚事當成笑點!」

穆柯攤攤手:「我們就等她回來後三個人一起談吧,你想偷偷將她買下來,我是不會允許的。」

穆葉緊閉著嘴,死盯著他的兄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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