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石安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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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穆柯從市集回來了。西院中庭裡,他將卡哈馬和阿亞恩喚來,合力將陶缸從四輪貨車上搬下來。茱莉亞焦急的在旁邊道:「不……不好意思勞煩你們了,我也來一起搬吧!」

阿亞恩說:「這很重,茱莉亞姑娘等著就好了,我們四個來搬。」

翹手靠在迴廊桂子上的穆葉馬上發現了疑點:「四個?」穆柯、卡哈馬、阿亞恩——三個,那第四個就是……

卡哈馬將一卷繩簾遞給穆葉,臉上是燦爛的笑容。穆葉無可奈何的接過,將之拿進茱莉亞的房間裡。然後站在車上的穆柯單手拿起一個紙包,向茱莉亞說:「接住!」

茱莉亞接住穆柯拋過來的紙包,打開來看看,發現裡面是杏脯。她笑逐顏開,道:「我去泡茶,待會大家一起吃吧。」

卡哈馬說:「我要清茶就好。」

阿亞恩也表示要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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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柯抬抬下巴,向正要從房間裡出來的穆葉拋個眼色:「只有穆葉一個愛甜茶。」

穆葉來到貨車邊拿起另一卷繩簾,不屑:「乾果不也是甜的,少見多怪。」

穆柯指著穆葉說著:「甜上加甜的組合只有你喜歡。」

茱莉亞望望這對頂嘴的兄弟,然後笑著走開去泡茶了。

阿亞恩將一個陶缸轉著推到迴廊邊:「真難得她受得了你倆。」

卡哈馬說:「是個好脾氣的姑娘呢,明明和被抓來強留著也沒什麼分別,但她好像也沒怨過穆柯是不是?」

穆柯擺出陶醉的表情:「這就是她對我的愛吧。」

穆葉白穆柯一眼:「她應該將你痛毆一頓的。」然後就往茱莉亞走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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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與南院之間的茶水間裡,茱莉亞將杏脯裝在陶碟上面,然後泡了三杯清茶,兩杯甜茶。穆葉在門外見到她和他一樣選了甜茶,心裡覺得就像是打贏了一仗。他走進房間裡,將茶杯放到托盤上,擺出淡靜的神態:「你拿杏脯吧,杯我來端。」

回到茱莉亞的房間後,卡哈馬、阿亞恩、穆葉和茱莉亞圍坐在方形矮桌旁各佔一邊。穆柯將繩簾掛好,然後坐下來和卡哈馬擠一塊。茶杯冒著水氣,陽光透過窗戶和繩簾照進來,在地面上投下了細碎柔和的光影。

茱莉亞邊啃著杏脯,邊欣賞著繩簾工藝:「真漂亮。」繩簾上是別緻的花結,穿著木珠子,下方還有流蘇。

穆柯笑笑道:「是普蘇摩城的名物,那個叫達古的普蘇摩商人運來泥城賣的。」

穆葉吹散茶杯上的熱氣,然後說:「公務書房的門口也掛有一幅。」

茱莉亞說:「我還以為泥城很封閉,不喜歡外國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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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哈馬喝口茶說:「不,不會不喜歡,我們還喜歡到會去搶呢。」

阿恩亞伸手捏一下卡哈馬的肩膀,解釋道:「我們只會搶闖進泥城地盤,但又不守泥城規則的商人。達古是族長認可的特許商人,他和那種會被搶的不一樣。」

「啊……」茱莉亞在心裡比較著泥城和迦達耶的作風。

穆葉沉聲說:「但無論在哪裡遇著阿布賽族和雷安族,一輪暴打就對了,他們對我們泥城人也沒手軟過。」

穆柯、卡哈馬、阿亞恩、茱莉亞都拿起杯子喝茶,而穆葉則繼續吹著熱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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