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any|來非虛構小火堆玩吧
宗教統治(上下冊不分售):基督宗教如何塑造世界,一部橫跨兩千五百年的人類史 - 湯姆.霍蘭 | Read...
宗教統治 (上下冊不分售)
基督宗教如何塑造世界,一部橫跨兩千五百年的人類史
Dominion: How the Christian Revolution Remade the World

Tom Holland/譯者: 蔡怡佳、陳正熙、陳愷忻/啟示/出版日期: 2022/11/17
字數: 360,076
Jeany讀書

本噗1-7章,Part 1 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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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基督誕生前三、四十年左右,古羅馬的第一座溫水泳池在埃斯奎利諾山(Esquiline Hill)落成啟用。這個地點靠近古羅馬城牆外,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隨著時間過去,這個建物很快就成為全世界最有錢的一群人展現自我的櫥窗,廣大區域裡滿布豪華別墅和園林。

然而,埃斯奎利諾城門以外的這一大片土地在此之前從未被開發,是有其原因的,從古羅馬建城以來的幾個世紀,這個地方是屬於死者的。當工人開始興建泳池的時候,空氣中仍然瀰漫著屍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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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曾是羅馬城防禦工事一部分的一條溝渠,堆滿了無法安葬於墳墓的窮人屍體。這裡就是那些死掉的奴隸「被從狹窄的房間裡丟出來」的地點。大群的禿鷹——數量多到有自己的專屬名稱「埃斯奎利諾的鳥群」——將屍體啄拾乾淨。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比這裡更強烈地表現出古羅馬城的仕紳化現象。大理石裝飾、叮咚作響的噴泉、芳香四溢的花圃,就蓋在這些死者的脊背上。」

這樣的溫水游泳池不會感覺像是冥界入口之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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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3:雖然在〈福音書〉中,描寫耶穌帶著stouros(古希臘語中的十字架),但更可能的,他其實拖著的是patibulum,也就是古羅馬語中的直立十字架。古羅馬劇作家布魯特斯在耶穌殉難前兩個世紀,就已經如此寫過:「讓他帶著直立十字架(patibulum)穿過城市,然後將他釘在十字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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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一六〇一年,在為了驅逐浮誇惡毒的古羅馬皇帝尼祿的鬼魂而興建的一座教堂裡,掛著一副紀念早期基督教會被逐出羅馬城事蹟的畫作。名叫卡拉瓦喬(Caravaggio)的年輕畫家,原本被委託完成一幅十字架釘刑的畫作,但受難者不是耶穌基督,而是他的使徒彼得(伯多祿)。」

「這位畫家知道他最好不只要頌讚教廷的華麗輝煌和財富,教宗在塵世中的巨大存在已被徹底倒轉(據傳彼得被釘十字架時,要求以頭下腳上的倒轉姿態釘上去,以避免和他的主分享同一命運),卡拉瓦喬最後選擇了沉重的十字架被舉起的那一刻作為他的畫作主題,並以其真實身分——漁夫——來描繪這第一位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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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畫家絕對不會認為為了榮耀古羅馬皇帝,有必要將之描繪成跟卡拉瓦喬筆下的彼得一樣:受盡折磨、羞辱,並且幾乎是赤身露體,但在這座古羅馬皇帝君臨的城市裡,卻是這樣一位命運悲慘的人,被尊崇為「天國的鑰匙」的職掌者。

因此,基督宗教與其誕生之世界的關係,充滿矛盾。信仰既是古典時期最悠久的遺緒,也是其本身經歷根本改變的指標。基督宗教融合了包括波斯與猶太、古希臘與古羅馬的多種不同傳統,又比它在其中孕生但已崩毀的帝國要存活更久,並且依據某位猶太學者的說法,變成了「世界歷史上最強大的文化霸權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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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時,沒有任何一個歐亞地區的文明體系,能夠像基督宗教那樣,擁有服從唯一權威的完整信仰。無論在伊斯蘭地區、印度或中國,都有無數的各種組織負責定義對神的各種不同理解,但在奉教宗為至高無上權威的歐洲地區,只有少數猶太人社群會挑戰羅馬教廷對信仰的壟斷。

同時,這種權威的排他性也被堅定地護衛著,擾亂的人、拒絕悔改的人,不是被噤聲、驅逐,就是被處死。教會敬拜的是被無動於衷的威權所處死的上帝,卻統治著一個可以被恰如其分地稱作「迫害的社會」。

在這個社會裡,人們堅信男男女女皆由其信仰所定義,這一點更可作為指標,印證基督宗教革命的變革性影響。對古羅馬帝國政府來說,基督徒願意如殉道者一樣以死見證其信仰,正凸顯了他們的邪惡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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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點已經改變,時間見證了顛覆分子的勝利。在中世紀基督宗教王國裡,殉道者的骨骸被珍貴保藏,而教會看顧著人們的信仰。作為一個人的意義,在於身為基督徒,而作為一個基督徒,信仰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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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在某一次週日的主日學,當我打開兒童版聖經看到第一頁裡的亞當、夏娃和一隻腕龍時,所感受到的震憾。即使我對聖經充滿敬意,但很遺憾地,我也非常確定人類不曾見過恐龍。主日學老師毫不在意這個錯誤,讓我更加惱怒困惑。」

——

可是我覺得伊甸園裡面有隻腕龍🦕,感覺蠻讚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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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之前也是寫《盧比孔河》以及寫過波希戰爭,把列奧尼達一世(Leonidas)和凱撒比喻成像霸王龍一樣的最頂級掠食者⋯🤣

「但是,無論大型肉食動物多麼讓人驚艷,其本性就是使人害怕的。我越沉浸在古典時期的研究當中,就越感覺與它疏離。

列奧尼達一世的族裔施行特別殘酷的優生計劃,訓練他的年輕士兵在夜裡殺害傲慢的劣等人種(untermenschen),因此,他的價值觀並非我所能認同。

同樣地,據傳殺害百萬高盧人、奴役百萬高盧人的凱撒,其價值觀也非我所能認同。

讓我不安的,不僅是他們極端的冷酷無情,而是他們完全不認為窮苦貧弱的人天生也有尊嚴的可能。

我為什麼會對此感到不安?是因為依據我的道德倫理觀,我絕不是斯巴達人或古羅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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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古代ANTIQUITY
01雅典—西元前479年,達達尼爾海峽
第一章講雅典先從479BC 波斯國王薛西斯一世Xerxes (大流士 Darius的兒子)進攻古希臘開始講。

然後他講到大流士宣稱「「我由智慧之主欽定為王,智慧之主視我如親。」智慧之主是最偉大的神,創造天地,顯現於伊朗的白雪和沙漠之上,那如水晶一般美麗的天空之中,並且是大流士承認的唯一保護者。」

「註17:譯註:智慧之主(Ahura Mazda):Ahura意為「主」,Mazda意為「光明智慧」,古波斯的至高全知之神,智慧之神,代表光明與善的力量,在與黑暗之神阿里曼(Ahriman)的長期戰鬥中,最終獲得勝利。」

所以這時候的這個智慧之主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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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回去看了一下《世界哲學史》,瑣羅亞斯德教還沒出現(3世紀),但這不是蘇美眾神,感覺古波斯人的神沒講到?

—書友P支援—
「Ahura Mazda 就是Zoroastrian 信的神。」

「我前幾天就有想要分享我在課程看到關於拜火教 Zoroastrian 的這個統整我覺得很受用。

古波斯人的Zoroasrianism 是一種henotheist的宗教,也就是他們是monotheist (mono- 單一 theo神) 單神教,但是包容別人的多神教。
他們的聖書叫作Avesta。

在拜火教裡面,the good (truth and light 真相與光明)是重要的一個概念。而宇宙就是光明與黑暗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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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 holland 講故事不照順序講耶!!吼!!

他標題是雅典,一開始就講波希戰爭,然後479AD達達尼爾海峽的波斯總督Artayctes被希臘人處死(鉅細靡遺地形容了一下他被樁釘釘在海峽尖端的直立木板,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亂石擊斃,以及自己可能被禿鷹啄死)。PS:本段八卦由羅馬帝國司馬遷希羅多德提供。

然後他就開始講大流士怎麼行刑以及智慧之主,然後再講古巴比倫王國和亞述王國⋯

然後倒過來:

「當波斯人在西元前五三九年征服巴比倫城,如同亞述王國在七十年前被巴比倫人征服一樣,這座偉大城市的守護神很快地就把新主納入翼下。居魯士大帝(Cyrus)不僅造就一個偉大的民族,攻陷當時世界最大城市的壯舉,更為他一生的豐功偉業畫上完美句點。」

日本人多好,都好好照順序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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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偷偷臭 Cyrus

「他最初只是一個來歷曖昧、突然冒出的民族的國王,最後卻成為前所未見幅員廣大的帝國統治者,統治規模遠超過亞述人或巴比倫人所能想像。雖然居魯士大帝企圖將自己形塑為寰宇之主,但除了美索布達米亞文明遺緒之外,他所能掌握的資源其實非常有限。在他的王國之內,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提供給他一個如此深植於古老傳統、又能自鳴得意的統治模式。「寰宇之王,偉大君主,巴比倫之王」,就是這個波斯征服者所汲汲追求的頭銜。」

——
感覺一副嫌棄人家寰宇之主=巴比倫之主格局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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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就一邊講故事一邊還要帶入世界觀

「大流士在巴比倫城被攻陷七年之後取得波斯王位,而在反抗大流士統治的起義者中,就有人宣稱自己是最後一位巴比倫王的兒子。

可想而知,這個不幸的傢伙在戰敗之後和他的部下被快速處死,但大流士更確定要破壞手下敗將的名聲。

他將這個冒牌貨的詐欺犯行公告周知:他不僅不是正統的王子,甚至連巴比倫人都不是,而是名為阿拉卡(Arakha)的亞美尼亞人。「他是一個騙子。」這應該就是波斯人對敵人最尖銳的指控。

阿拉卡被定罪的詐欺罪行,不僅冒犯了大流士,甚至會危害全宇宙。波斯人相信,即使是智慧之主的慈悲睿智,也無法避免他所創造之物遭受「大謊言」(drauga)的暗黑力量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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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流士之所以要對付阿拉卡和他的追隨者,不只是為了個人利益,更是為了危在旦夕的萬事萬物。若非大流士的努力清除,「大謊言」的傳播最終將會以其劇毒的汙穢,濺灑汙染所有美好的事物。

對大流士的統治威權的反抗,也就是對智慧之主的叛逆。」

——
覺得我們好像在哪邊討論過古波斯還有瑣羅亞斯德教/摩尼教的二元多莉其實是真理/智慧和虛偽/謊言,後來又加上了光明/黑暗的對立⋯

我覺得好像是《世界哲學史》,有談到他們本來有個至高神是智慧之神,然後有個光明騎士,和虛偽之神打對台

但是光明騎士位階有逐漸提高也變成智慧之神,於是就混淆了一下

加上虛偽之神也變厲害,變成了黑暗之主

於是就從有個至高之神變成了二元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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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不對啊

這是三世紀
後來的事了

Xerxes 是西元前六世紀

不過大流士就有在講 lord of light 了。所以這時候已經混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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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不求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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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就開始講希臘人演戲笑波斯國王,然後開始講希臘眾神,像是也是光明之神和智慧之神的阿波羅,以及超級曖昧不清的 Delphi 神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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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敢在特洛伊的平原上與眾神對戰的國王和王子們,已經不是雅典城的統治者。離亞里斯多芬尼斯的時代不到一個世紀前,革命就已帶來一種全新型態的政體,將權力交付一般公民的體制已經是這座城市裡的正統。在這樣的民主體制中,與同儕競逐的權力已經不再是僅屬於貴族的特權。如果我們從一個比較強調平等主義時代的角度來看,眾神與英雄的道德觀就可能會顯得有些可笑。」

阿奈特人
—書友F—
「阿卡奈人超好笑的XD
這個字差不多等同於現在的「青鳥黑熊」 。主角是一個很想用淘寶京東的雅典鄉民,受不了一直打仗,做不了生意,就異想天開,自己跑去跟斯巴達人簽ECFA,然後跟青鳥黑熊展開嘴砲大戰的故事。這個政論喜劇能在戰爭期間演出,非常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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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毫無懼怕冒犯眾神的意識:

「亞里斯多芬尼斯本身就是一個好鬥的人,自然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描繪成傻瓜、懦夫或騙子。在他的某一部喜劇作品中,他甚至讓假扮成僕人的戴奧尼索斯在被酷刑威脅的時候,害怕地拉出屎來,接著再被鞭打。這部作品和《阿卡奈人》一樣,都獲得喜劇競賽首獎。」

PS
這些喜劇競賽主要是為了敬拜Dionysus:

「亞里斯多芬尼斯寫作《阿卡奈人》就是為了參加戲劇比賽,而勒納節的舉行,則是為了敬拜喜愛醉酒狂歡和女性友伴的酒神戴奧尼索斯,因此他作為亞里斯多芬尼斯喜劇作品的守護神,再適合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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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接著就開始講古希臘劇本的分析,講著講著講到愛智者⋯

雖然標題《雅典》講一下希臘哲學也很合理啦,但我還以為跑錯棚跑到《世界哲學史》了⋯🤣

然後就講到睫毛膏XDD

「Demetrius of Phaleron 自年輕就有長長的捷毛,以及很容易讓雅典人物認為軟弱的美貌,但他一開始就毫不猶豫地善用這優勢,即反覆將頭髮染成金色、自在塗抹睫毛膏,一再證明自己可以有效統治雅典,並且是個有效率的立法者。他也不只是個政治家,也得到這個城市的智慧精髓,而被養成為一個愛智者
(philosophos) 。」

—書友F—
「這個就是雅典被馬其頓政府後的一國兩制特區總督,被笑長的不像男子漢,不懂民主,憑什麼統治雅典X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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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膏代言人 Demetrius of Phaleron 的後續報導:

「雅典真正的統治者不是德米特里,而是支持他的馬其頓貴族卡桑德(Cassander ),後者在亞歷山大大帝崩逝之後,掌握了馬其頓和希臘的治理。哲學家們其實和女人或奴隸一樣,都需要依賴他人,如果卡桑德的地位不保,連帶受害的就會是德米特里。
而這也就是之後確實發生的狀況。西元前三〇七年春天,雅典海域出現了一支數量龐大的艦隊,另一個馬其頓軍閥試圖征服古希臘。德米特里不僅沒有起而奮戰,反而立刻逃到底比斯城。雅典人們在狂喜中大肆慶祝,推倒並燒毀他的塑像,熔化重製成便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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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下一個統治者也是 Demetrius:

「即使如此,他們還是未能真正獲得自由。德米特里只是被另一個來自馬其頓的德米特里所取代,但不同於雅典的前任統治者,這第二個德米特里至少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年輕、瀟灑、貌美的他,顯而易見地有亞歷山大大帝的影子,在征服雅典之後,依然蠢蠢欲動而無法久待,立刻踏上征途,經歷多場史詩規模的戰役,為自己贏得了「圍城者」的威名。

德米特里會比卡桑德活得更久,並且殺死他的兒子而成為馬其頓國王。

西元前二九五年回到雅典之後,「圍城者」將百姓聚集在戴奧尼索斯劇場,自己則像戲劇中的英雄或神祇角色一樣站上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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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後,當他再一次造訪雅典,他所宣稱擁有的神性得到更誇飾炫耀的展現:身上的斗篷上繡著星辰,代表他是太陽的化身,穿戴著巨大陽具道具的舞者將他視為戴奧尼索斯盛大迎接,合唱隊吟詠歌曲,稱他為神和救世主:「因為其他的神離我們太過遙遠,沒有耳朵,不存在,不顧我們,但我們可以看見你就在眼前,你並非由石頭或木頭造成,你是真實的。」」

我覺得這一段真的很多嘈點欸,穿戴巨大陽具道具的舞者是怎麼回事XD

然後 Demetrius 一人分飾兩角,又是太陽的化身(Apollo 上身?)、又是 Dionysus?

不過這個 Demetrius 也沒有好下場:

「一場異常的霜降毀壞了雅典的收成,一座為紀念德米特里而起造的神廟毒草叢生,而「圍城者」本人不僅被迫退位,也在西元前二八三年死於敵對軍閥的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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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B補充——
兩個神確實有些聯繫,Dionysus在德爾菲也受到崇拜,在冬天的時候他會幫出遠門的阿波羅顧廟三個月(某種程度上的一體兩面?)
但這裡的太陽是不是具體指阿波羅有那麼一點不肯定....Q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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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最後還講了一下stoics 斯多葛學派 & logos 理性& syneidesis(良知)

感覺他們不斷出現⋯

「或許這一點也不令人驚訝。古羅馬領袖們應該也認為帝國既是天命所定,更是普世認可。擁有全世界規模的影響力,助長了同等巨大的自負,而這並非人類歷史首見。但龐貝將軍並不認為自己是真理與光明的代言人,將世界視為善惡相抗的戰場的概念,對他來說更是陌生的。鋼鐵般的勇氣、嚴格的紀律,與身心靈的掌握,才是讓古羅馬人贏得統治世界權力的特質。古希臘哲學家們只是更加美化了這樣的自我形象。」

被他對比一下,羅馬人也未免太務實,整個心靈成長自我成長生產力發展的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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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聖城—西元63年,耶路撒冷

從龐貝開始講起,然後他進去了猶太人的聖殿,發現空無一物,只有標記約櫃地點的石頭。

然後他離開的時候還弄的蠻乾淨,讓祭司們繼續祭祀這樣⋯

感覺蠻尊重的啊!

不過猶太人當然不是這麼看,聖殿只有大祭司一年可以進去一次,旁白進去就破壞了神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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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嚴厲的上帝是一位與眾不同的守護神。阿波羅神可能偏愛特洛伊人,希拉鍾愛的是古希臘人,但從沒有一位神是像以色列的上帝一樣,如此專一地守護著某一個特定的民族。祂雖然睿智萬能,卻容易受傷,雖然始終如一,其不可預測卻也讓人心驚膽顫。
猶太人如果將他們的經籍當作證據來加以思索,絕不會懷疑祂是一位可以與之建立非常私人關係的神,但確認祂身分的關鍵雖然遍真如在眼前,卻也同時深藏在許多的自相矛盾當中。祂是一個戰士,在盛怒中會使敵人驚恐,消滅城市,下令屠城,但也可以「從灰塵裡抬舉貧寒人,從糞堆中提拔窮乏人」。祂是天地之主,「看顧孤兒,保護寡婦」的上帝,撫慰著那些在苦難與恐懼的漫漫長夜中跟祂呼喊求助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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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猶太經籍中,以色列的主被尊崇為創造者、毀滅者、丈夫、妻子、國王、牧羊人、園丁、陶匠、法官,和其他所有身分。「我是首先的,也是末後的;除我以外再沒有上帝。」這是一個歷史性的自誇。西元前五三九年在巴比倫被居魯士征服時就被記錄下來的這一點,是過去從未有過的大膽宣稱。就如同馬爾杜克以波斯的勝利居功,以色列的主也用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話語來宣稱自己的作為。然而,即使馬爾杜克神廟的祭司們堅持是他選擇了居魯士大帝統治宇宙,但他終究也只是眾神之一,而非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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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花了很多篇幅在講聖經裡留下來的多神信仰的殘留痕跡,包含多個稱呼,還有在某些部分是眾神的複數稱謂,或是迦南的公牛(暴風雨之神)信仰。

「以色利人可能與他們混居的族群有同樣的習俗,分不出彼此的不同,且根本不會藉由推翻偶像、摧毀神廟來宣示他們抵達迦南地。但這樣的可能性,卻在猶太經典中被斷然激烈地排除。只是,這樣的斷言可能太過嗎?甚至,真有所謂征服迦南地嗎?在猶太人保存的紀錄中,除了約書亞(若蘇厄)將軍一連串驚人的勝利,也同時描述了城市的淪亡,但這些城市要不是早在以色列人可能入侵之前就已被廢棄,就是尚待建立。Em編成〈約書亞記〉(若蘇厄書)的人們確信,上帝賜予土地給祂的選民,以回報他們的順服。因為這些篇章最可能是在亞述王國的巨大陰影之下寫成,這樣的信念也反映出這些編者所處的危險時代,雖然也不僅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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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約書亞記〉中,作者之所以堅持以色列人是以征服者姿態到達迦南地,其實就在暗示某種讓人心煩又久留不去的焦慮:他們仰受迦南人既有信仰影響的程度,可能並非猶太學者所願意承認。他們斥為太過創新的習俗,包括其他的多神信仰、供養死者、以孩童為犧牲,可能是完全相反的傳統,而他們自己正在發展的信仰,其實才是真正新奇的事。
這種信念的革命性,也就是從迦南、敘利亞和伊多姆信仰所構成的封閉體系中,生出了一種全新而駭人的對神的概念,被隱藏在猶太經籍當中,但並非全然不可見。在〈詩篇〉中,特別有一首詩以戲劇化的手法,描寫「眾神」( elohim)如何經過混亂而漫長的過程,變成唯一「至高無上的主」(Elohim):
上帝站立在神聖的會中,
在諸神中施行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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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後面講到了:

「上帝身為天地的造物者,賜給以色列子民的是一個重大而前所未見的榮耀:一個盟約。

沒有任何其他民族曾經想過這件事是可能的,畢竟神見證各種條約的簽訂,但從未參與。凡人有什麼資格可以想像與神締約結盟?只有猶太人敢抱著這種前所未見、甚至瀆神的傲慢態度。他們已經與上帝締結同盟的想法,成為他們理解神聖的基石。

約櫃之所以建造,就是為了收存寫在摩西所持有的石碑上的這份盟約;在所羅門建造的聖殿中心所在的至聖所裡,被崇敬地安放著的,也是這份盟約。即使當巴比倫人將耶路撒冷摧毀,上帝與祂的選民所訂下的盟約也未曾失效,其中的約定依然不變。」

後面談到猶太人以及他們的信仰被納入奧古斯都的人和人之間距離越來越近的羅馬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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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使命—西元19年,加拉太

第三章講到保羅,作為使徒讓上帝只守護猶太人的排他性被排除了。

話說我想到買了還在書櫃裡的《保羅與耶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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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之後去了哥林多,「他待在城裡,以搭建遮陽棚和帳篷的工作維生,睡在成堆的謀生工具當中,並且讓各式各樣的人改宗。他在當地所建的教堂,同時接納猶太人和非猶太人、富人與窮人、羅馬姓氏的人和希臘姓氏的人,見證他對一種新人類的想像——上天的子民。

對很多哥林多人來說,這樣一群人真的沒有什麼讓人驚訝的特別之處。這個城市長期以來就一直有收容怪人的傳統。回到亞歷山大大帝的時代,哲學家提奧奇尼斯(Diogenes)就曾經住在大水缸裡,並且在眾目睽睽之下自慰,表達對社會規範的藐視而惡名昭彰。

但保羅對哥林多人的要求,是要更完全地重新調整他們最根本的信念。將自我託付給基督,就是被丟進水裡受洗,清洗掉過往的認同意識。改宗者獲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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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ógenes 就是犬儒的那個
https://images.plurk.com/4pXvdUCV4V2GKqsQPs20j9.jpg

—書友P—
這段英文的繁體中文翻譯如下:



如同亞里斯多德,狄奧根尼也原本來自希臘北部僑民區,出生於黑海南岸的錫諾普。但他是在雅典獲得名聲(或更準確地說,是惡名昭彰),他的追隨者在那裡創立了有意挑戰律法的犬儒學派思想與行為流派。

據說,狄奧根尼的言行舉止異常到極點——他據傳曾在公共場所手淫,還曾命令亞歷山大大帝離開他用作臥室與床鋪的儲物甕,因為對方擋住了他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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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inomian (from Greek ἀντί anti “against” + νόμος nomos “law”) refers to a person or belief system that holds that moral or religious laws are not binding, especially for those who are under divine grace.

https://images.plurk.com/iSEVUdZsmROHC4vEoCRke.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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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想是哥林多真是自由開放的城市🤣

然後哥林多就是希臘四個柱頭裡面花草很多的:
F:「Corinth 是跟雅典齊名的商業貿易城邦,專收過路費,在希臘世界名聲不是很好。最大特色是 Corinthian特愛美神阿芙羅狄忒,因此當地最大產業就是性產業(廟妓)。神廟的柱子都是花花草草,就很形象了。廟妓起源自古老的東方,隨著貿易也傳到希臘。」 廟妓 -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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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的主神是波賽頓。

Aphrodite (Venus)
就是在拋出去的精液中在海中誕生(站在貝殼裡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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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宗教統治》裡面有講說,雖然哥林多是希臘人的殖民城市,但被羅馬人殘暴的剷除過了:

「這座城市雖然擁有歷史悠久的名聲,但其實並沒有比奧古斯都在加拉太地區創建的城市要更古老。它就和這些城市一樣,原本是一個建立在原始定居地的殖民地,而古羅馬軍隊早在兩個世紀之前,就以殘暴的力量將它剷除。因此,和希臘的任何一個地方一樣,哥林多就是一個種族的熔爐。被凱撒安置在這裡的古羅馬自由民的後代子孫與希臘財閥,船業大亨和鞋匠,四處遊走的哲學家和猶太學者,混居在一起。在這樣一座城市裡,認同意識很難有深固的根基。」

總之就是羅馬人的退伍軍人也在這裡退休定居,人口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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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感覺超有彈性的欸:

「儘管保羅始終如一地宣講這個信息,但他還是被無法解決的一個兩難問題所困擾。他去過夠多地方,足以理解不同的民族會有如何不同的風俗習慣。他就像是個成功的推銷員,總是要確定能夠將信息有效地傳達給他的聽眾,「對甚麼樣的人,我就作甚麼樣的人。無論如何我總要救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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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哏埋了半天為什麼前面要講 Stoic

「當保羅努力嘗試制定他所相信的律法,並且將它們寫在認基督為上帝的信徒的「心版」上,他毫不猶豫地改寫古希臘人的論述。
他用以描述這些論述的詞彙「良心」(syneidesis)清楚表明他心中想到的哲學家是誰。保羅在他宣講的福音的核心裡,將斯多葛學派中的「良知」(conscience )概念神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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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那時候是尼祿:

「作為神之子和世界的統治者,尼祿不會受制於那些單調而令人憂心、約束凡人事物的社會成規。相反地,他就像那個從悲劇中跳出來的人物一樣,殺死自己的母親,將懷孕的妻子狂踢致死,更扮成女性嫁給一個男人,而這就是一個神話般的英雄人物的實際生活情形。」

最後這一條沒聽過耶?好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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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55 依據〈使徒行傳〉(宗徒大事錄)第11章第26節:「門徒稱為『基督徒』是從安提阿開始的。」。這個論點的意涵,加上古希臘文字Christianos之特別,強烈暗示:「這個字在羅馬帝國的範圍裡,首次出現在拉丁文。」(Horrell,p.364)泰西塔斯確實明白說過,被尼祿問罪的人們,被以侮辱的字眼「Chrestiani」稱呼。因此,毫不意外地,這個詞彙不曾在保羅的書信或福音中出現,但最遲到西元一百年以前,基督徒自己就已經開始用以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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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看完了,覺得保羅是個很有俗世智慧的傳道人⋯和我印象中的決絕的殉道者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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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信仰—西元177年,里昂

本章主角是依勒內(Iren-aeus)。

里昂的基督徒很多是移民。並且拒絕參與城市祭祀城市。177年在里昂發生了許多迫害基督徒的事件,總督則在競技場中處決基督徒。

從這裡開始談起到底基督被迫害的時候,是否真的受難?

然後介紹了一下各種異端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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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祂其實並未受難呢?依勒內非常瞭解,這是一個比羅馬總督所能提出的更讓人不安的提問。

在保羅書信還有四部最早的福音書中,認為基督不僅是一個被送上十字架折磨至死的人,也以某種神祕方式成為以色列唯一真神的一部分,這樣的說法對某些基督徒來說,簡直太過激進而無法容忍。

那麼,祂實際上究竟是誰?有些基督徒主張,與其將世俗與神性混在一起,主張祂的俗世性質只是幻覺,不是比較可信嗎?宇宙的主怎麼可能孕生於一個世俗的女子,更甭論曾經歷痛苦與死亡?許多基督宗教導師都嘗試解開這些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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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勒內還在羅馬時,接觸了不同的學派,他們都各有自己的意見——自己的一套「異端邪說」(haereses)。有些人認為基督是純粹的靈,有人認為肉身的耶穌「只是基督的載體」,更有人說基督和耶穌雖然彼此不同,但都是超自然的實體,都是一群複雜難解的神靈其中之一,居住在遠遠超過地球實體界限以外,被稱為「pleroma」(意謂「圓滿」)的地方。

這些各自不同的「異端邪說」倒是有一個共同點:對基督真的遭受死亡的想法,都有強烈的抵觸。「我們相信,那人就是一個奴隸。」這是住在亞歷山卓的基督徒巴西利德斯(Basilides)的意見,他教導說:當耶穌受釘刑的時間到來時,他將自己的形體和一個不幸的過路人交換了,「當那個人因為無知和錯誤而代替他接受釘刑」的時候,耶穌站在一旁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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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依勒內來說,因為他決心要為基督徒確定通往信仰的真道路,也就是所謂的「正統」(orthodoxia),類似巴西利德斯的這種論說是一種背棄信仰的邪門歪道。這些認為人們可以模仿基督的說法,荒謬可笑。依勒內說:那些教授「基督只是純粹的靈」主張的人「甚至會嘲弄殉難者」。因此,其結論是具有毀滅性的。布蘭迪娜不僅無法與基督同享榮光,甚至是可悲地被愚弄了。她的受苦毫無意義,仍然是身為奴隸而死。

不同的基督徒會對他們救主的本質有不同看法,或許是難以避免的。依勒內完全瞭解,他就像在一個公開的市場裡與其他人爭搶顧客一樣,所以他會對建立重要而嶄新的正統觀念(orthodoxy)充滿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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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看這本《宗教統治》不錯欸,感覺對當時的脈絡比較有感。不然像這個很經典的關於基督的俗世面是否受難,後續聖靈聖父聖子三位一體的討論我都沒有特別聯想到早期對於殉道者的定位問題。

還有雖然我知道羅馬後來會崇拜奧古斯都神君,凱撒神君,但我好像沒有感覺,比較覺得那是神化領袖的行為,不覺得是真正的信仰,還是比較覺得他們崇拜的應該是拉丁化的希臘眾神。

看這本書比較有感覺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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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一章還談了馬西翁Marcion(有正統文集的概念)、「基督宗教」(Christianismos)的出現——猶太教被認為另一種信仰——,以及出身亞歷山卓、熟悉希伯來文和希臘文的俄利根Origen。

「依據俄利根的看法,基督宗教不僅可以與哲學兼容並存,甚至是哲學的終極表現形式。他宣稱:「不能像哲學家一樣思考的人,不可能真正盡到奉獻上帝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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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俄利根碰上這個謎時,解答的輪廓就已經相當清楚。神的合一不是因他的兒子和聖靈之故,而是通過他們。一為三,三合一,上帝是三位一體。

俄利根比他之前的任何人都要更全面、更出色地從哲學中汲取資源,為教會建構一種全新的神學思維(theologia)——有關上帝的科學。他非常清楚,他用以探究神聖思維中各種悖論的語彙,是之前就曾被色諾克拉底學派或芝諾學派的人所長期使用的。

他在凱撒里亞的學園雖然堅持將基督宗教正典視為終極的智慧所在,但還是可以在他的教導中,看出一個可以追溯到亞里斯多德或更早之前的傳統。在俄利根為他的信仰所做的一切努力之後,沒有人可以指控基督徒只會求助於「無知的,愚蠢的,未受過教育的人」。在一個理所當然地將教育視為階級指標的社會裡,這個成就的重要性是難以估量的。」

——
結果他也是被教會視為異端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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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後續講了君士坦丁大帝,《尼西亞信經》,驅逐包含多納圖斯門派等的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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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博愛—西元362年,培希努(Pessinus)

「從遠古時代以來,眾神之母西貝萊就一直常駐於此。她那些去勢的祭司們,一度統治這座城市。西元前二〇四年,就是從培希努送出第一座女神雕像到羅馬。近五百年以來,朝聖者依然跋涉到此向眾神之母致敬,雖然人數也確實越來越少。即使在培希努本地,西貝萊的影響也逐漸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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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震撼,大大傷害了朱利安努斯(Flavuis Claudius Julianus,即「叛教者」朱利安)的情感。朱利安努斯是君士坦丁的外甥,自小被教養成一個基督徒,並接受宦官監管以保持其信仰不變。他年輕的時候曾經抗拒基督宗教,到他在西元三六一年成為皇帝之後,便致力於將那些「放棄永生眾神,卻信奉一具猶太屍身」的人,從基督宗教的手中爭取過來。

朱利安本人不僅是優秀學者、氣盛的將軍,他也和那些被他輕藐地稱作「加利利人」的基督徒一樣,對自己的信仰十分虔誠,而西貝萊女神則是他特定奉獻的對象之一。」

他這裡我覺得最妙的是,透過描寫叛教者朱利安去培西努祭祀時,發現神廟荒廢,而寫信譴責祭司,並發起福利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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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朱利安在寫給加拉太祭司的信中,引用荷馬有關招待賓客應該遵守的法則(連乞丐也適用)時,只是讓人更意識到他的錯誤認知有多麼嚴重。《伊里亞德》書中那些神所偏愛的、尊貴而掠奪成性的英雄人物們,一向鄙視弱者和受壓迫者。

⋯哲學家們也是如此認為。飢餓之人不值得同情,最好將乞丐逮捕並且放逐。憐憫之心可能會讓智者失去自制力。只有那些擁有善良性格的公民同儕因為別人的過錯而陷入困境時,才值得幫助。

當然,在朱利安所敬仰的眾神的性格中,在他所崇拜的哲學家的論述中,幾乎沒有任何論點可以證明,窮人只因為他們自身的窮困就有權利得到幫助。雖然這位年輕皇帝真的痛恨「加利利人式」的論點,並且對這些論點如何影響他最鍾愛的子民而感到遺憾,卻無法認清他對抗這些論點的計畫當中所蘊含的反諷意味:計畫本身,就有無可否認的基督宗教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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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們遵循猶太傳統和他們的主的教誨,已經將「記念窮人」視為新成立的教會所必須承擔的神聖責任。一個又一個世代的基督徒堅守著這樣的誡命。在羅馬帝國境內的所有教會裡,每一週都會為孤兒、寡婦、囚犯、海難受害者和病人募款。隨著時間過去,會眾規模日大,加上更多富人受洗,為扶助貧苦大眾而籌募的善款數目也跟著成長。整個社會安全保障的體系逐漸浮現。藉著嚴謹的組織,這些體系一步步地將自己嵌入地中海地區諸多偉大的城市。

君士坦丁大帝招募各個地方主教,也同時招募了他們作為首要支持者的這些慈善工作網絡,為自己所用。朱利安因為意識清醒地厭惡加利利人,也非常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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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一段也很有趣!

和古羅馬的Patronus/Cliens 的庇護者/被庇護者也對照了起來:

「在古羅馬世界裡,依附者的人數多寡總是權力的指標,而依據這個標準,主教們確實越來越有權勢。在之前的時代裡,富人們會在城市中捐建劇場、神廟、公共澡堂來提升自己的地位,現在則發現教會是一個他們展現企圖心的新管道。

這也是為什麼當朱利安想要把類似的訴求套用在遠古諸神的信仰上時,無論這樣做如何不切實際,他還是會在加拉太設置一位大祭司,並且鼓勵他的屬下投入濟貧的事工。朱利安不只是藐視基督徒,他也羨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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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帕多西亞(Cappadocia)

「巴西略(Basil)5和朱利安一樣,都精熟古希臘文學和哲學思想,曾經在雅典就學,並且以其演講的能力知名。簡言之,他就是皇帝希望能招募到身邊的那種人,只是巴西略早已踏上和朱利安完全相反的路。他不僅沒有否認自己身為基督徒的成長背景,反而是放棄了自己早年作為律法師(即文士,又譯為經師、法學士)的事業。他將個人所有心力和財富都獻給耶穌,和弟弟貴格利(Gregory)——一位具有原創思想的傑出神學家——很快地就舉世知名。」

「西元三七〇年,哥哥被選為卡帕多西亞首府凱撒利亞的主教,兩年之後,弟弟也被派任為通往加拉太主要道路上的尼撒地區的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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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巴西略建了巴西略之家,收容窮人外也是醫院,也收容痲瘋病人。貴格利更激進一點,甚至提出廢奴的主張:

「貴格利有感於奴隸制的存在,他不僅譴責貧富差距懸殊的現象,更認為這個社會機制本身就是對上帝不可饒恕的冒犯。他主張造物主將人性定義為自由的,因此也就是無價的。「整個世界都無法為任何一個凡人的靈魂,訂出適當的價格。」對他的信眾來說,這個觀點實在是太過激進、太具煽動性,而無法被認真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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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講了圖爾的瑪爾定,屍體被搶走(!)這個人是高盧退役老兵,公開解除軍職後成為基督的奴僕,看起來是修道士,竟然還被任命了主教。有很多故事流傳。

另一個元老保利努斯,拋棄了財產來扶貧。

410AD羅馬被Goths 哥徳人入侵。

「元老們被剝奪一切,為他們的都城支付贖金。整個地中海世界都被撼動。但還是有部分的基督徒,對此並沒有同感憤怒,而是在羅馬的浩劫中再次見證人們對財富的原始慾望。「浪濤上的海盜、道路上的盜匪、村落裡的小偷、四處可見的掠奪者,這些人全部都被貪婪所驅使。」哥德國王如此,元老們也是如此。少有財富不是靠著壓迫寡婦孤兒而被累積起來的。

財富存在的本身,就是針對窮人的陰謀。無論信奉基督的富豪如何希望,慈善濟貧的本身也不可能讓財富因而被神聖化。地獄的烈焰正在等候著。富人們絕不可能站到亞伯拉罕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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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行者「伯拉糾(Pelagius),一個身材魁梧、才智過人的不列顛人,在羅馬定居⋯伯拉糾相信,人被創造為自由之身。無論他是否遵守上帝的教誨,都是他自己的決定。原罪只是一種習慣,也意謂著完美是有可能達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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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講到了羅馬帝國分裂之後,西歐在西哥德人、汪達爾人,和法蘭克人等王國,基督教神職人員說的是:「他們希望主教和聖人告訴他們的,不是告誡他們財富本身就是邪惡的,而是另外一種非常不同的觀點:財富確實是上帝的恩賜。」

「對希波的奧斯定(Augustine of Hippo):來說,正是信徒的民族多元性和各種不同社會階級的聯合,構成了基督宗教最大的榮耀。「所有人,上至皇帝,下到穿著破爛的乞丐,都會因為看到整個人類都匯聚到被釘上十字架的上帝面前,而感到驚訝。」」

「伯拉糾認為基督徒有可能沒有任何罪惡地活著的想法,對奧斯定來說,不僅是個幻想,更是有害的異端思維。⋯在一個墮落的世界裡,無論任何男女都不可能臻於完美。⋯每一天,都是要求懺悔的一天:不僅祈求寬恕,更要佈施行善。⋯這就是要彌補原罪這個致命汙點的最可靠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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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天堂—西元492年,加爾加諾山

本章介紹了天使顯靈,加百列、米迦勒等,也介紹了黑暗力量墮天使路西法和撒旦。

順便記:
「西元三九一年,一位信奉基督的古羅馬皇帝下令禁止犧牲獻祭。阿波羅的尊貴地位在義大利已被剝奪。保利努斯在他的詩歌中反覆稱頌這位神祇遭受流放。
阿波羅神廟也被關閉,雕像被砸碎,祭壇被毀壞。到了西元四九二年,阿波羅已不再於那些睡在加爾加諾山坡上的人們的夢中現身。」

「西元三九一年,有著亞歷山卓地方特色的暴徒把目標轉向塞拉比尤姆神廟,將之夷為平地;四十年後,帕德農神殿正式禁止崇拜雅典娜。之後的時間會見證它被改變為一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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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西元五世紀末,只有在最荒僻的鄉野地方,才會有人依舊堅守著「過去的墮落風俗」,在泉水邊或十字路口點著蠟燭,對陳舊不堪的偶像獻祭。他們所在城市的主教將這些可悲的人們稱作「pagani」——不只是「鄉下人」,更是「鄉巴佬」。」

「異教徒」(pagan)的字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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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前面提到三位一體的俄利根他也是整合出撒旦的人:

「俄利根就是那拼湊出最終版本的人:魔鬼原先為路西法(路濟弗爾),也就是晨星、黎明之子,然而他卻渴望坐在上帝的寶座上,最後像閃電一樣,從天際被逐出,墜落到「地府極深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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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群天使,分別象徵著『光明』與『黑暗』。」當聖奧斯定寫下這段話時,他知道他所要迴避的異端邪說,就是波斯人認為善與惡不分軒輊的原則,這在他年輕時候是接受的,但在他皈依基督宗教之後,就堅決放棄這個論點。因為作為一個基督徒,當然就代表相信唯一全能的神。正如奧斯定所言,邪惡並不是獨立存在,而只是善良的敗壞。確實,即使是凡人,也沒有任何一個人不是「神聖」最純粹但也最微弱的顯現。」

所以他的意思是,惡是善的闕如。

不過其他人就不管了,開始把惡具象化為撒旦和他的邪惡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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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額我略:

「西元五九〇年春天,在君士坦丁於聖彼得墓地上所建造的大教堂裡,一位來自羅馬帝國權威核心的人被祝聖為教宗。

在弗朗西亞(Francia),教宗額我略一世(Gregory)的崇拜者們,以敬畏的語氣傳說他的祖先曾是帝國元老。這種說法雖然有所誇飾,卻也是可以理解的。新任教宗身上確實顯露出某種屬於已消逝的古羅馬偉大時代的氣質。他繼承了位在城市中心西里歐山上的一座宮殿,和西西里島上的一些莊園。他曾擔任過市政長官,而這是一個可以追溯到羅慕路斯時代的職務。他也在君士坦丁堡的帝國精英階層中生活過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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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裡還插播古羅馬傳統:

「就在一個世紀之前,也就是西元四九五年的二月時,額我略一世之前的一位教宗看著當地的年輕男子,做著從羅慕路斯時代以來每個年輕男子在每年二月時節都會做的事——衣不蔽體地招搖走過羅馬,用山羊皮製的皮鞭鞭打女性的胸部——而對此深有反感;而在這之前半個世紀時,另一位教宗看見有些人會向太陽鞠躬行禮,以迎接黎明到來,這也同樣使他感到震驚。」

二月鞭打女性胸部這是什麼傳統⋯
哪個神的儀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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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B補充—
「應該是指2/14或2/15的牧神節,但羅馬人是讓年輕祭司脫光衣服(大多是貴族或騎士階級),披著祭祀後剝下的羊皮後,或用羊皮抽打路人,由於跟生育有關,女性會自願去受鞭打,但我看到的資料都是說鞭打手、背部、腹部,沒有看過打胸部的XD
然後其中最有名的年輕祭司是馬克安東尼,他在牧神節這天脫隊獻上王冠給凱撒,但被凱撒拒絕,這件事引起的不安間接導致凱撒在下個月被刺。

(應該算是政治演戲,安東尼獻上王冠,但凱撒三次拒絕表示他無意成為國王(羅馬人不太接受王政),現場民眾大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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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其實額我略一世任命當時有瘟疫,鼎盛時期有兩百萬的羅馬只剩兩萬人。

所以他就叫大家來遊行祈禱,遊行中因瘟疫死了八十個人之後終於趨緩。

所以這裡就在解釋,古希臘羅馬人會覺得這麼倒霉的是因為眾神發怒。但額我略一世的此時,西元六世紀末七世紀初,他覺得是原罪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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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詩人荷馬影響的異教徒,可以完全將瘟疫歸因於憤怒而復仇心切的阿波羅的兇殘。

但基督徒對此有更好的理解方式。額我略一世從不懷疑他身處時代所承受的苦難,至少有部分是源於人類的罪惡。顯現於每一縷微風、每一朵雲彩的上帝,總是近在咫尺,沒有人能逃過祂的審判。

額我略一世只需要細數自己的過失,就可以瞭解這一點。「我每天都在犯下罪過。」但這並不意謂有罪的人類不能得到救贖。基督的死並非徒然,希望仍然存在。

當額我略一世試圖理解義大利所遭受的災難時,他首先轉向《約伯記》。

書中的主角人物約伯,雖然不是因為自己的過錯而落入撒但之手,陷入悲慘境地,卻仍以堅定不移的毅力承受苦難。額我略一世認為,這就是理解這個時代所承受衝擊的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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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但再度現身。正如約伯被拋入塵土一樣,清白的人如今要與罪人一起承受苦難。「城市遭到洗劫,堡壘被夷為平地,教堂被摧毀,農田空無一人。刀劍不斷威脅著我們這些仍然倖存的少數人,且以傾盆大雨降在我們頭上。」

額我略一世列舉這些苦難,並且毫不猶豫地宣示這些苦難所預示的意涵:「早已預言的邪惡,世界的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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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人們並不認為塵世秩序註定會終結,凡人的存在將與神聖的存在永恆結合。多數人認為時間是循環往復的。即使是認為宇宙註定會被火吞噬的斯多葛學派,也堅信新的宇宙會從大火之中出現,就如之前曾發生過、之後也會再次發生的一樣。因此哲學家從來沒有任何特定理由,會認為有其他不同的可能。他們先是在亞歷山大大帝及其繼任者、接著是在羅馬的統治之下,都受到重視、贊助與款待。安於現狀的人自然可以沉著地期待現狀的不斷重現。但並非每個人都能夠滿足於將時間視為無休無止的循環。波斯人在被亞歷山大大帝征服之後,開始相信時間註定會有終點,且在最後的大清算時,智慧之主(Ahura Mazda)將一勞永逸地戰勝「大謊言」。」

——

話說我小時候是先覺得時間是一條單行道,直線往前,然後才知道有輪迴之類的循環時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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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我覺得果然不愧是小說家寫的,怎麼juicy 怎麼來,不像學者寫的就會寫完了說跟你說沒有證據顯示如此、可能不是這樣⋯

前面還講到尼祿舉行一個典禮,讓羅馬城所有女性(包含貴族女性)成爲一日妓女,不可以拒絕任何人的性服務要求。

我整個????

感覺也有可能是被編造的啦,有點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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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啟示錄〉當中的未來景象,比任何異教神諭都更具壓倒性的影響力。阿波羅那些充滿謎團的預言,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用來重新結構時間的概念。但在整個羅馬世界中,這一點卻是舊約與新約聖經共同達到的目標。正如奧斯定所寫的,那些不能從基督宗教的觀點理解歷史的人,註定要「在迂迴曲折的迷宮當中徘徊,找不到入口,也找不到出口」。時間的進程就如同箭的飛行一樣確定且直接,沿著一條直線前進——從〈創世紀》到《啟示錄〉,從「上帝創造萬事萬物」(Creation)到「審判日」(Day of Judgement)。」

——
欸,話說希臘東正教原來不把《啟示錄》當成正典啊!

他們在這個時候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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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五九〇年,也就是額我略一世當選教宗同一年,聖高隆邦(Columbanus)抵達了法蘭克王國。這位愛爾蘭修士與羅馬貴族不同,他來自遙遠的他方,沒有尊貴地位或家世背景,卻僅憑藉著個人魅力將西方拉丁世界帶上一條全新的重要道路。」

「進入修道院的圍牆之內,服從聖高隆邦,就是在天使的陪伴下認識自己。這些強加於入門者的紀律,不只是為了打擊他們的驕傲與自負,更是要給予他們天堂的希望,即使他們都是罪人。聖高隆邦從愛爾蘭帶來一個新的教義:如果人們能定期告解,他們的罪是可以控制的。一旦罪人一點細節不漏地完成標準的懺悔儀式,他們就可以重新獲得上帝的恩典。儘管聖高隆邦的組織相當嚴苛,但同時也是療癒的。對那些時時刻刻恐懼著最後審判時刻和魔鬼手中帳簿的人們來說,這個組織給了他們一個珍貴的承諾——人性的軟弱可以得到寬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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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們是這個世界的旅行者與朝聖者,就讓我們永遠記住我們道路的盡頭——因為道路就是我們的生命,道路的盡頭就是我們的家。」如果我們不去旅行,不將自己流放在這世上,就是在拒絕天堂賜予地上人們的獎賞。當聖高隆邦在傳述這個訊息時,他已經是一個完全捨棄家庭與故鄉的人。」

——
這一段讓我想到《世界哲學史3》的中世紀,旅行/旅人是一個中世紀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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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聖徒親手建造、環繞著修道院的圍牆,就宣告了上帝之城對人類之城的勝利。公共澡堂與神廟的碎片——廊柱、山形牆和破碎的雕像,都被嵌入它的結構當中。

這些被改用於宗教用途的瑣碎物件,就是在兩個世紀前,被奧斯定視為展現「世代」(saeculum)面貌的東西。這個詞彙有著深淺不一的多種含義。最初,它意謂人類生命的跨度,無論是被定為一個世代,或是人可以期望活得最久的時間——一百年。但它也逐漸被用以表示生命記憶的極限。

在整個古羅馬歷史當中,從最初到君士坦丁的時代裡,會不斷舉行紀念一個「世代」過去的百年祭活動,一場「過去沒有人見過,未來也不會再見的奇觀」。這就是為什麼奧斯定會選擇這個詞彙,用來對比上帝之城的永恆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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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奧斯定會選擇這個詞彙,用來對比上帝之城的永恆不變。奧斯定宣稱,一切被凡人生命所羈絆、被他們的記憶所束縛,並且隨著世代更迭而永遠在改變當中的各種事物,都是「世俗之事」
( saecularia) •

聖高隆邦的使命所擁有的力量,在於他以生動的方式具體表述了兩個相關範疇的概念:「宗教」(religio)與「世俗」(saecul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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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出埃及—西元632年,迦太基
第七章進入七世紀。

然後一開始就從本來就各種反猶、歧視猶太人,到一個羅馬皇帝強迫所有猶太人受洗。

「皇帝赫拉克略(Heraclius)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卡帕多西亞人(Cappadocian),在當地發動政變之後,取得帝位。到了西元六三二年,他已掌權長達二十二年。這樣一位強人的命令自然不會被輕易無視。當非洲行省長官打開來自帝國的信函,自然毫不猶豫盡力遵從。赫拉克略的命令在五月三十一日生效。所有在非洲的猶太人,包括「訪客與居民、他們的妻子、孩子與奴隸」都被迫接受洗禮。」

然後開始講穆罕默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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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拉伯人入侵巴勒斯坦的兩年前,赫拉克略出於對基督教王
國安危的恐懼,下令猶太人接受洗禮。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惡夢當中,他也無法預料到之後快速接踵而至的災難,使得君士坦丁堡失去那些最富裕的省分。然而,撒拉遜人對基督王國統治的威脅,不僅是軍事上的,真正的挑戰遠不止於此。這和幾個世紀之前,促使保羅絕望地寫信給加拉太人的威脅在本質上是一樣的。猶太阪依者或許比基督徒更加清楚,保羅為之獻身奮鬥的那些原則,最終使得基督宗教完全不同於猶太教。然而絕大多數的基督徒不僅從未見過猶太人,更不用說與他們交談了。
接受基督,就是接受上帝將祂的誡命寫在自己的心上。對迦太基那些雖然接受強制洗禮、但最後也真正皈依的猶太人來說,這一點一再地反映了態度上的改變,也就是最讓他們折服的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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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繁雜的各種紀年系統,比德比他之前的任何基督宗教學者都更清楚看出,在萬世長流之中,只有唯一一個固定的中軸。他利用大約兩個世紀前一位黑海地區修道士所彙製的曆表,以「道成肉身」(Incarnation),也就是耶穌基督通過處子馬利亞的子宮成為肉體的那一刻,視為人類歷史轉變的關鍵。這是人們第一次以基督降生或者耶穌紀元(anno Domini)——也就是「主的年」——來作為計算年分的依據。這一點不僅重要,而且歷久不衰:它讓時間得到一個符合基督宗教信仰的表達形式。」
——
突然想插播一下

就是現在流行用 CE來取代AD紀年

CE是 Common 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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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第七章竟然這個比德講了一個盎格魯人是選民的故事⋯

「它講述了不列顛人如何被上帝判定為空虛困乏而被剝奪遺產,也講述盎格魯人、撒克遜人和朱特人在漂洋過海、登陸不列顛之後,如何成為神怒的棍杖而能成就自己。它也一再重述,從偶像崇拜中被救贖的諾森布里亞國王,如何像摩西對待法老一樣地對待他們的異教敵人,不僅屠殺他們,還將他們丟入積水的墓坑:「試圖逃跑卻溺死的人,比被劍刺死的人要多。」比德以對一場特定的基督教勝仗所產生的滿足感如此註記。在比德所記載的歷史當中,洗禮除了使盎格魯人成為普世教會的一員,也帶給了他們其他東西——「他們可能是選民」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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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德當然不能像阿拉伯學者那樣,聲稱自己與亞伯拉罕血脈相承。

在諾森布里亞,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像猶太人、撒瑪利亞人與基督宗教的各種傳統那樣,在近東的大熔爐中長期同時沸騰。但比德盡其所能。

額我略一世為何派遣一個傳教團來拯救他的人民?比德說,因為他在羅馬市場上看到被公開販售的金髮男孩,震驚於他們的美貌,詢問他們來自何處,然後在被告知這些奴隸是盎格魯人(Angles)時,便以雙關語表達了一個重要的看法。他說:「這個稱謂是恰當的,因為他們的臉有如天使(angels)一般,因此他們應該與天使適切地共享天堂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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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德的遠見持有太強的吸引力,而難以被抹滅。隨著時間過去,撒克遜人與朱特人確實會接受自己與盎格魯人的身分相同,甚至接受他們的族名。他們的王國在合併之後,被稱為盎格利亞(Anglia),以他們自己的語言則稱作英格蘭(Englalonde)。正如聖經的傳承在近東地區激發出一種重要且全新的身分認同,在不列顛也是如此。在穆斯林講述其起源的故事中非常明顯出自〈出埃及記》的各種元素,正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形塑另一個民族的起源神話之繭——英國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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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德當然不能像阿拉伯學者那樣,聲稱自己與亞伯拉罕血脈相承。在諾森布里亞,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像猶太人、撒瑪利亞人與基督宗教的各種傳統那樣,在近東的大熔爐中長期同時沸騰。但比德盡其所能。額我略一世為何派遣一個傳教團來拯救他的人民?比德說,因為他在羅馬市場上看到被公開販售的金髮男孩,震驚於他們的美貌,詢問他們來自何處,然後在被告知這些奴隸是盎格魯人(Angles)時,便以雙關語表達了一個重要的看法。他說:「這個稱謂是恰當的,因為他們的臉有如天使(angels)一般,因此他們應該與天使適切地共享天堂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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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德的遠見持有太強的吸引力,而難以被抹滅。隨著時間過去,撒克遜人與朱特人確實會接受自己與盎格魯人的身分相同,甚至接受他們的族名。他們的王國在合併之後,被稱為盎格利亞(Anglia),以他們自己的語言則稱作英格蘭(Englalonde)。正如聖經的傳承在近東地區激發出一種重要且全新的身分認同,在不列顛也是如此。在穆斯林講述其起源的故事中非常明顯出自〈出埃及記》的各種元素,正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形塑另一個民族的起源神話之繭——英國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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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講了一下法蘭克人,把阿拉伯擴張勢力局限在伊比利半島。

終而西歐最後和拜占庭以及近東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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