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極北之森嵐
有些時候,有股感覺會流動到我的嘴唇間,我知道我沒有在流淚,但我內心卻靜靜的在哭,我表面上看起來消沉,憂鬱而嚴肅,我的內在卻在不管人事實地物的嚎啕大哭,這個感受在這個天氣格外強烈,陰鬱籠罩在我的腦海中,我的左腳發麻,右腳無意識點著腳尖,胸口發悶,我把發亮的手機抵在額頭上,頭微微抽痛擴散在雨天的濕氣裡,漢堡店內的油煙縈繞在鼻尖,但我已經不想吃東西了,時不時我從正在閱讀的書裡抬起頭看向室外,還是下著雨,我想回家,但想到回家後面對我大吼過後寂靜的客廳又不想回去,我動手將現在的情況寫成文字,希望形容能帶給我一點現在要做什麼的方向,胸口堵塞的說吃點甜的,鼻子堵塞的說我們去聞點不一樣的東西發麻的左腳說我還沒準備好離開,我感覺不和諧而且分崩離析,各種要求一擁而上我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極北之森嵐
我想召喚來指導靈陪伴,但抬頭想想要問什麼卻是一片空白,我想到今天在便利商店看到的溫泉蛋飯糰,那是那個想親吻我的強暴犯吃的東西,我買給他的,好像我們真的在這場過程中全程同意,這只是場約砲,我的身體那天之後就可以自由的使用性玩具了,我是為了這個才開始這場約砲的,所以,我沒有說不要,但我的身體說了不要,我好長一段時間不想碰那種飯糰,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已經忘記那種感覺了,大概性玩具在我的陰道內扭動的感覺都更深刻,但我還記得幻覺裡面的劇痛,是在提醒我這段記憶的重要嗎?我為什麼非想起來呢身體,我不是已經忘記了嗎,為什麼還要讓我想起來我當下有多無助,我還記得我希望一切趕快結束,我還記得我事後去清潔我的身體,我還記得對方跟我說謝謝,該死的謝謝,你不尊重我的意願,你不尊重我的身體,你這自以為是的蠢貨!

極北之森嵐
我不記得我是不是很害怕那個男性了,或許把,所以我在幻覺裡重複了什麼?我想遠離這一切,我想逃避那個張開腿的自己,我罵她為什麼不堅持一點,為什麼這麼焦慮,我痛恨當時宣揚性解放的文章,我痛恨相信了這一切的自己,我還記得我流的那一點血,那很正常吧,就是那圈肌肉撕裂開來了,我還記得婦科內診也會有這樣的血,這只是比內診還要更多一點的血而已,我為什麼這樣看待自己,我為什麼要一直說沒什麼,有什麼的,我很震驚,我很害怕,我很驚惶,我當下覺得自己錯了,我當下反省每個我有可能堅持不的當下我都在害怕,害怕自己就被丟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害怕對方會跟我動粗,覺得對方詐騙而且很醜,我為什麼一步步同意了?我真的有同意嗎?我沒有,他認為把手指放進我的陰道插一插就是前戲,就是讓我有感覺,但我全程都很緊張完全沒有放鬆,糟透了我的性經驗

極北之森嵐
糟透了我的性經驗,對方只想到自己,而我很勇敢,我盡力勇敢了,我已經做的很好了,我活在男人會怎麼攻擊女人的那些文章裡,我在那種害怕裡已經非常勇敢了

極北之森嵐
那是一場強暴,先從幻聽那裡,到催眠師那裡,我接受這個事實花了多久的時間?我的身體不再感到安全,如果幻覺裡面的事情我都曾經經歷過,那我的同年是被誰掐了陰蒂?

極北之森嵐
我對我的家庭感到毛骨悚然,我經歷了什麼?是什麼時候?而我的身體全部都記得是嗎?幻覺只是逼我想起來嗎?

極北之森嵐
我一直活在創傷裡害怕著

極北之森嵐
我回到現在裡,我不再回顧過去,我現在在家裡休養,媽媽會提供我金錢支援,我有朋友會跟我說話聊天,我不好,但那是過去發生的事情,已經不再能傷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