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IS:懷爾德
【限定交流】.尋求疏導 with 𝐋𝐞𝐨 𝐄𝐢𝐜𝐡𝐦𝐚𝐧𝐧

離開訓練場後,精神瀕臨崩潰狀態下的懷爾德幾乎已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他什麼都聽得見——
風從轉角捲過,帶起落葉的摩擦聲;鞋底與地面的細碎雜音;遠方走廊開關門的沉響……全都在他耳中放大成數倍,像在腦內炸裂,層層疊疊地迴響不去。

思緒又開始渙散。
耳邊斷斷續續傳來細微聲響,時而像有人喚他名字,時而又像戰場上熟悉的槍聲。他分不清那些是真實,還是幻覺。
VAIS:懷爾德
他只能靠著意志撐到雷歐的寢室門前,呼吸早已紊亂,手指因壓抑不住的顫抖,在敲門時多停了兩秒。

「……是我。我需要疏導。」
語氣仍強撐著冷靜,卻在最後一個音節裡洩出幾近崩潰的顫意。
𝐋𝐞𝐨 𝐄𝐢𝐜𝐡𝐦𝐚𝐧𝐧
門內靜默了幾秒。

不是沒聽見,也不是猶豫——而是刻意的遲疑。

雷歐坐在書桌前,手中筆尖停在紙上,他看著那行未寫完的精神觀察紀錄,眼神沉靜。

敲門聲還在腦中殘留,語句也還懸在空氣裡。

「……需要?」

他低聲重複,不是對門外說,而是對自己。
𝐋𝐞𝐨 𝐄𝐢𝐜𝐡𝐦𝐚𝐧𝐧
門在幾秒後「喀」一聲解鎖,然後安靜地被打開。

雷歐沒有出現在門口,他只是轉身回到房內,沒有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看懷爾德一眼。

桌上的檯燈亮著,文件疊得整齊,書頁開到某個標記的章節。他重新坐下,拿起筆,繼續剛才沒寫完的紀錄,好像剛才敲門的人根本不存在。

他允許對方進門,僅此而已。

寢室內只有翻頁聲與鋼筆落紙的摩擦音,氣氛乾燥,幾乎令人窒息。

懷爾德的腳步聲混入其中,帶著微微不穩的顫抖。
他的呼吸還沒完全穩下來,精神體在圖景裡已經開始脫軌。

雷歐沒有動,也沒有開口。

他不是不察覺,而是刻意忽視。
VAIS:懷爾德

不知過了多久,門終於被打開。

開門的人沒有迎接,只是默默轉身走回書桌前,坐下、提筆、繼續書寫,彷彿根本沒發現門口還站著一個人。

懷爾德關上門,走到書桌旁,站在雷歐身邊,垂著眼注視那個仍沉浸於筆記中的身影。

全身感知在飽和的壓力下瀕臨潰堤,他甚至聽見了精神體在精神圖景中疾飛的聲音,那聲響盤旋在腦中,越來越尖銳。
手指無意識蜷起,碰到了手背上尚未癒合的舊傷,痛感短暫拉住他的意識,卻沒能真正使人清醒。

「……你聽見了。」
語氣平靜中帶著難以察覺的疲憊。他敏銳的聽力捕捉到方才那一句低語,即使聲音細微,也沒被漏掉。

他低聲補上一句:「……我快撐不住了。」
𝐋𝐞𝐨 𝐄𝐢𝐜𝐡𝐦𝐚𝐧𝐧
雷歐的筆停了,但他沒有回頭。

那句「我快撐不住了」像落在書頁上的一滴水,擾亂了節奏,卻不至於讓他失控。

他只是合上筆記本,安靜地蓋好墨水瓶,將筆尖擦淨——
一切都做得不快也不慢,像是一種對時間的精準使用,也是一種不急著回應的冷淡儀式。

「⋯你從哪弄成這副德性的。」

雷歐撇了一眼,上下掃視了一下。
明明沒有任務卻還是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看來是和人打架了,還是個嚮導。

「明明上次不聽我的話,憑什麼要我聽你的?」終於把自身的不滿說了出來。
VAIS:懷爾德
雷歐的聲音傳進耳朵,卻像被什麼扭曲過一樣,語意斷斷續續地穿過腦中雜訊,他分不清那是敘述、指責,還是單純的聲音殘響。

他張了張嘴,沒能立刻發出聲音,喉頭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乾澀發緊。

「……我不記得哪裡不聽話……」

耳邊還有回音,像有人在掙扎,又像是誰在遠處尖叫。精神體的翅膀聲在他腦中呼嘯作響,拍動的風壓與斷裂聲夾雜著失焦的思緒。他眼神浮動,像隨時可能脫離現實。

「因為、」他的指尖在顫,語氣無意識地夾雜渴求,「你是我的嚮導......」
𝐋𝐞𝐨 𝐄𝐢𝐜𝐡𝐦𝐚𝐧𝐧
那不是申請,不是理性判斷,而是一種在崩潰邊緣喊出的歸屬聲音,脆弱、混亂,卻極其真實。

雷歐慢慢轉過身。

他終於看向懷爾德——眼神不再是審視或等待,而是一種極深的對焦。
那是一種「你終於說出來了」的安靜確認。

他沒問對方想不想活下來、要不要疏導,也不再追究那些說過的話。

只是緩步靠近,動作毫無聲息地跨過那片壓迫與慌亂。

一隻手輕輕舉起,覆上懷爾德額心——
這一次,沒有猶豫,也沒有停頓。

精神壓制,如潮水覆下。

沒有拉扯,沒有指令。
只有接住。
𝐋𝐞𝐨 𝐄𝐢𝐜𝐡𝐦𝐚𝐧𝐧
只是因為他是那個人唯一願意低頭請求的嚮導。
僅此而已。

他低聲開口,這一次語調極輕,卻深得像下潛節拍的第一聲:

「……記得這句話。」

——你是我的嚮導。

雷歐會讓這句話,永遠刻在他的精神圖景裡。
VAIS:懷爾德
溫暖的觸感撫上額心,大腦彷彿被按入一個無聲、無光的深層空間。所有在耳中炸響的雜訊、尖叫與斷裂聲,在那一瞬間被整齊切斷。穩定的情緒自接觸處緩緩擴散開來,原本狂風肆虐的雪原漸漸歸於平靜。
精神體的翅膀聲停了,盤旋已久的白鷲終於在白色荒原上降落。

他的呼吸驟然平穩下來,思考也近乎停滯。整個人完全沉浸在雷歐那絕對的精神統治之下,在這場壓制式的疏導中被徹底安撫。

「……謝謝。」
懷爾德低垂的睫毛輕微顫動,在這種深層的壓制裡,他終於不再需要思考,不再需要選擇。

這就是他想要的疏導——如願以償的、徹底的寧靜。
𝐋𝐞𝐨 𝐄𝐢𝐜𝐡𝐦𝐚𝐧𝐧
雷歐維持著掌心的接觸,沒有立即抽離。

那句「謝謝」很輕,卻如同承諾落在他掌心深處。

他垂眸凝視對方安靜下來的模樣,神情沒有明顯起伏,卻像在極深層的某個角落緩緩鬆了一寸。

他的指尖微微動了動,調整精神頻率的輸出,不是為了強化壓制,而是讓那份寧靜更持久一點。

過了片刻,雷歐才低聲開口,語氣如同落雪,帶著難得的溫和:

「……如果你不開口,我不會幫你。」

他沒說這是懲罰,沒說他生氣,也沒提前次測驗的事。
這不是興師問罪,只是條件與規則。
𝐋𝐞𝐨 𝐄𝐢𝐜𝐡𝐦𝐚𝐧𝐧
接著,他的手輕輕離開額心,掌心一瞬間掠過對方額上的汗濕與體溫。

「但你記住,只要你願意求我——」
「我永遠會接住你。」

他的聲音輕柔卻堅定,像是對某種逐漸依附他的精神結構,投下了下一層錨點。

雷歐退後半步,重新恢復那一貫的冷靜節奏。

但目光沒移開,依然落在懷爾德身上——
不是觀察。

是確保他還在那裡——還是「屬於他的人」
VAIS:懷爾德
雷歐的聲音像某種精神波動,輕柔地穿透深層意識,緩緩拂過剛平息的雪原。

「ーー只要我願意求你,」懷爾德低聲複述,清冷的語氣聽不出絲毫情緒起伏,「你就會接住我。」

疏導結束後的空白感悄然浮現,精神世界靜得過頭,唯獨這句話在他腦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宛如被悄然植入的服從指令,正逐漸在深處紮根。

我知道了。
𝐋𝐞𝐨 𝐄𝐢𝐜𝐡𝐦𝐚𝐧𝐧
雷歐沒有回應那句「我知道了」。

他只是靜靜看著懷爾德——那雙終於恢復平穩的眼睛裡藏著些什麼,是被壓制的安靜,還是服從的回聲,他不打算馬上拆解。

「……好。」

這句話很輕,沒有多餘語意,也不是鼓勵。

但在雷歐那向來銳利又精準的節奏裡,「好」——就已經是認可了。

他將手收回,站直身體,目光依然沒移開,只低聲補了一句:

「你做得很好。」

像是順手拋下的結語,卻落得極深,
就像那句「只要你願意求我,我就會接住你」一樣,
都在懷爾德腦海中,被靜靜植入,不容質疑。
VAIS:懷爾德
懷爾德靜靜站了一會兒。雷歐的話落下時,微微點了點頭。

此刻,他所需要的目的已經達成。
接著,他轉身離去,制服擦過門側時發出極輕的聲響,將那抹曾瀕臨崩潰的躁意獨留在這間寢室之中。

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在門外的走廊裡。
VAIS:懷爾德
ーー目前搭檔狀態:加深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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