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命如斯

LIMEN|入夜時分|限定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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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B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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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_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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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冬春相交之際,一半枯黃一半綠;又如斯特拉利亞外牆的石砌介於規則與不規則之間,紅雲切碎了天,陽光無力之下,與之俱黑。你或許因此貪看,身後的黑尚未吞噬的遠方焰彩。地平線上的凸起牽引長長的影子,在它們上空長出了向下突刺的尖銳物,那是異常的龍卷,顯示不自然的溫度對流及水氣在該處匯聚。如果欲一探究竟,你得從斯特拉利亞兩側的路徑繞過去,兩條路徑擁有些許差別。

››自由選擇
:如同無數夜晚之下,一望無際了無生機的沙原,看起來更近的路徑,與你一樣對異象感到在意的人往這裡前進(選擇此路徑代表與同時段同路徑的角色相遇)。

:巨岩聳立像一幢幢巨人影子,錯落著月光看起來,看起來更遠的路徑,從這繞過聖城會更幽靜,同時可能迷路(選擇此路徑代表不會其他角色在路徑上相遇)。
厄命如斯

GM原則一天一回,不限制劇情間玩家交流樓層,視交流程度調整劇情張貼速度。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索茶瑪)、 VIT| súlfur✧阿方索 : (阿方索)入場RP 。
VIT| súlfur✧阿方索
艷麗至極,卻也古怪至極。
他想,那樣的天色與變化無常,就像是家鄉的海面以及那遙遠之處的雲之海,不該屬於亙久的黃沙。

阿方索微微瞇起眼,失去了獵帽讓這幾個月來養成拉低帽沿以阻擋風沙的習慣變得毫無意義。他能改變身邊風的流向來讓視野乾淨,但那過於耗損珍貴材料,而他更不想浪費需要用到生命去轉換的魔力;就算動用少許牽引更多力量在古老之地迦南更為輕鬆,但女醫冷漠的眼神比因為缺乏魔力休克還可怕。

相伴而行的虔誠者仍然裹著寶藍色的長掛,身邊有著女巫者的牽掛相隨,搖搖擺擺地坐在駱駝之上。而暗金色的男人簡單交代後,踏出歧路,怪異的天色就像是一大團柔軟而糾結的棉絲,與地上的尖刺一針一線第嘗試縫補出咬合的牙。
他沒有執過針線,但或許腰間的劍可以代替。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們這幾天窩在大宅,旋開機關,溜進大少爺藏於深處的煉金室。瑣碎閒語用罄時,便翻動書頁,以藥劑材料名稱練習發聲般開啟話題。

「南方不對勁,我去看看。」

在迦南少年俯首瓶罐間,執紅鋯小刀將臘質淺綠色莢果劃開時,銀灰龍族靜靜擱下話聲,離開夾帶草藥腥氣的煉金室。他來不及多問什麼,僅拿過棕黃植株切段,小心翼翼不碰觸泌出的油液。

待忙到一個段落,窗外橘紫暮色已將鍍上夜的深沉,索茶瑪拈起新製備的藥品收攏,將紅鋯小刀推進皮製護套,腳步飛快奔出大宅,腳步頓時又因奇艷天際止下。

超然的神結合內在奧秘,也造不出轉化天空的火焰。遠處天際焰火暗湧流動,奇異光層籠罩。不祥深黑風牙刺向地面,吸吮大地靈魂般的悚慄景象,不知意欲與何等身體結合並嬗變。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少年三步併兩步飛奔,鞋尖指向異象發生之處,亦為龍族旅伴所往方向。斯特拉利亞外牆映入視野之際,世界的右眼亦是,粲然一如既往。

「哦?阿方索!」少年湊向前,僅喊過一聲便靜靜以眼讀著暗金青年,繞著人轉了一圈。

醫生大人不知道有無真的將阿方索關在箱子裡治療,但對方已經跑出來了,不知道要怎麼跟醫生大人通風報信。既喜亦憂,少年表情複雜得滑稽。
VIT| súlfur✧阿方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人們曾作為紀律與法則信仰的金色之眼閉上,而仍然引導魔法與神秘的銀色徐徐揭簾。
黃土中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像是一只奔騰的羊羔,淙淙騰騰,像是沙槌與都塔爾踩著六個八分拍。

「?...原來是索茶瑪,這邊不是往聖城路上。或者,你也受到甚麼古怪的...引導嗎?」青年見到銀色軟髮的少年問道。

他本想說直覺,但自己並不篤信那樣的本能,或者說刻意地不再相信。只得把難以言喻的焦慮和怪異的天象連結,必然應當探究的好奇心是人類的天性、勇氣的或多或少則是浮動的標。
VIT| súlfur✧阿方索
他又定睛看了會,對方的神情又慌又笑,叫他忍不住也歪了下腦袋,藏不住的困惑

「實在無法置之不理,所以我暫時告別隊伍想一探究竟。」他轉過頭,翠綠目光注視的方向是清晰的指針,向你說明自己為何來到此處。「如果那會影響到更多人的話,確實不能視而不見不是?」

在面前是繞離聖城的分岔路,怪異地往南方聚攏。
若要他說,或許選擇穿越沙原會更適合看清方向;若是在強化算式的驅動下,岩林間移動則會快於軟沙。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所以阿方索外出⋯⋯有經過醫生大人允許?」把見到對方的欣喜歛起,少年表情終於變得易辨認。

對方來此的理由很騎士大人。但他記得阿方索不喜歡這類捉弄,將衝到嘴邊的調侃艱辛嚥回去,唇線微微擰絞,像啃了口香櫞。

古怪引導?奶白腦袋輕歪,困惑滿溢。少年搖搖頭,來此理由不如對方清高或接收奧秘指引,「在迦南活了十七年沒見過那樣的天空,太詭異了……像、受到詛咒。」順著林綠眸光望向不詳天象,同樣擔憂異常,但不認為有能力解決。

「埃在更早之前就去探看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雖然很習慣自由離散再聚攏的行動模式,但這回他總心神不寧,心臟都要跳出一片聲響。

「你想繞哪邊過去呢?」溫聲詢問。不習慣下決定,「沙原看起來快、岩林的話……唔,比較不無聊?」

那是他能想出的唯一優點,有種在誇讚比賽常勝軍面前班門弄斧的感受。
VIT| súlfur✧阿方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喔、我在分開行動前與巴爾小姐打過招呼了。」後者自然沒給他太好的好臉色,灰色的目光上下打量後用極淺的點頭代替斥責與放行,更像是一個不輕不重的『知道』。

「放心吧,我已經過了可以受封的年紀,自己的身體能負荷到甚麼程度還是有分寸的。」阿方索答道,索茶瑪面上的擔憂跟困惑漸濃讓他讀得更清晰,他輕輕將掌心向胸口一拍擔保。雖說男人們總是會把那條線逼至極限,也似毫無自覺。

少年的話語是板上釘釘的鐵證。
在近海的戈爾斯克,局部性的天氣也得是發生在山脊或遠海,受到物理與地形影響而切割開的天險。即便自龍熱後四處異相頻生,在遼闊的視野內僅一區域的天候快速變化確實不正常。
VIT| súlfur✧阿方索
「或許距離要比目測的遠....埃習慣用徒步行走還是飛行?」索茶瑪的不踏實是合理的,相較於以人姿行走的西爾薇亞,不時會化回原形的赫斯珀甚至不嫌煩地能夠頻繁在出生地與朝聖道上來回,這樣的距離對於飛龍而言不該是大半天盼不回的事。

翠色的眼與溫潤的紫對視。
如果兩人結伴而行,或許在沙原上行走負擔會更小,面對由遠而近的情況或許更好應對。
索茶瑪的身上似乎習慣地背負著比自己要更沉重的行囊,若是岩林地形中需要攀爬或跳躍,確實稍嫌顛簸。

「...從沙原走吧,如此來也能觀察天空的變化,如果埃決定用飛行移動應該也能看見我們。」阿方索思慮片刻後便這麼決定,向少年點點頭首先邁步。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像是喝醉的人說自己還能喝一樣。

「嗯……醫生大人有同意的話就好、」少年點點頭表示有聽見,並未全盤接受。

他敬愛這位化腐朽為奇的友人,但依照對方熱心為人的性子,或許會再勉強自己一點點以成全大局,他只希望這趟不會有太多那樣的「一點點」。

「埃沒事不會變成龍形,他說他喜歡自己人形的模樣,剛剛也是用兩隻腳走出去的……」除了遇到人形力量無法抗衡的緊急處境,他的龍族夥伴大部分都人模人樣居多。

暗金凝翠映於薄紫,思索復頷首,晃出視野。

「好!要是又地震的話,感覺也比較不怕碎裂的落石……」毫無異議邁步跟上。除了原先的廚具食材,醫藥包也迅速擴增至不得不分家的地步,成為橫過少年胸口另一道沉甸甸枷鎖。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上次遇到醫生大人,她有轉交刀子給我!謝謝你的刀子,它很好用!」總歡快的步伐略沉,瓶罐細碎摩擦,偶有細微水聲悶悶晃盪。

荒原一望無際,風聲悄然溜過,死樣靜寂深處黑雲洶湧,灼灼顯現異象。
厄命如斯
聖城是一座枯朽的山,它在你們前路籠罩下巨大的黑暗。越遠離朝聖隊伍,空氣便越發陰寒、偶爾有東西竄過眼角,是不是眼皮抖動的蠟像影子?但你們知道,失去心神的活屍只看見香甜的斯特拉利亞,並不在乎南方上空隱隱閃光的濁流突兀的展現,現在正捲入月光的龍卷閃著電光,空氣撕裂的隆隆聲傳來。

而你們或許會察覺與遠方的詭異濕氣不同,你們此處空氣乾燥不適,指緣都難耐起了乾皮,吸入的空氣刮刨肺腑。

››自由挑選/擲骰D4
└1不知不覺,直到嘴唇都乾裂才發現。
└2後知後覺,咳了幾下後終於發現迦南地空氣不該這麼乾燥。
└3有所察覺,
└4敏銳察覺水氣往南方流動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只是抿了抿嘴角,繃出一個自知心虛的微笑回應。
濃色綠柱石擒著最後一絲的夕陽光,隨抬腿邁步逐漸轉入巨大龍城的陰影之下。

「徒步行徑的話,或許現在正在折返的道上...以此推算,等我們走到天象異動處途中,應差不多是敲響晚禱鐘的時刻了。」稍稍瞇眼,男人簡略地估算了下兩人當前的行進均速與距離如此判斷道。

他仍在與少年會合的道上遭遇失心者,所幸在聖城龐大的魔力盤據之前,人性或者活物的氣味得以藏於其中。

思此,仍舊不忘手掐結晶粉末,對著少年奶色的軟銀髮絲吹出一口宛如冬息的寒氣。鼠尾、薄荷、麝香、還有一股石墨與其他金屬的腥鏽味撲鼻,或許年少的友人已逐漸能夠辨認出,那是每次相遇時,他周遭施展煉金術後殘留的氣味。
VIT| súlfur✧阿方索
「那就再好不過!我想那當中含有的原初金屬很合適做成刀具,只要定時磨利,不是太需要擔心腐朽生鏽的材質。如果是作為工具刀交到索茶瑪手上,必然能夠被活用。」
阿方索挑眉,眼底有了幾分亮色,他留心到索茶瑪的腳步比尋常更沉,但此時他們所行經的路有著更大的不協調分走他的注意力。

「話又說回來,你的行囊是不事變多了?如果需要換手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聲。」雖然眺望遠方,但他仍忍不住關切了句。少年彷彿是一座移動的攤販一般,看上去比他還需要一頭駱駝。
VIT| súlfur✧阿方索
大海逐漸從星宙傾倒,天際線的邊緣交纏著最後的暖色,而湖水與白沙的裙襬點綴在難以無視聚集,而將眼光穿越詭譎的氣流雲,半人馬腿間的南十字仍在正南方向。

「...水被帶走了,像是只剩下銅硝石之靈(spiritus nitroaereus)。」阿方索有些困惑地喃喃道,這不是空氣的衰敗,如若是,提奧多會提前告知自己。

暗金的男子幾不可見地皺眉,他將馬甲內側本該與墜盒、或者星盤指南相連的合金條帶扯下一端,再重新隨意塞進的縫隙。尖爪從細鍊剝落少許鐵屑,按在舌尖之下。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喜愛行走於光中,因所有未知與疑懼都清晰攤於明晰處。而眼前鋪天蓋地深影輕易吞吃他們,最後一點白芒消散於髮尖時,少年細不可聞嘆息,壓平內心抗拒。

他慶幸自己並非孤身前行。

「不知道埃會不會回來、」清涼吐息擾動髮絲,他驚地抖一大下,瓶瓶罐罐同樣受驚般叩出整片輕響,「……那個是做什麼用的,感覺很常聞到?」縱使不明瞭,但一定是為他好的事。

煩惱太多只好通通背著走。而他既如此選擇,便不應讓他人額外耗費心力分擔。

蝸行的少年笑著搖搖頭,又想起什麼喃喃說了句「好像的確可以拜託你一些」。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嗓音略啞,不知風刃何時刮花咽喉肺腑。他咳了幾聲,曲起指節壓上唇瓣,才發現表皮旱得河涸海乾。

噢……難怪、唔,銅硝石之靈是什麼──你的嘴巴還好嗎,需要一點油膏擦嘴或喝點水嗎?」他自包袱翻出物資,一手拿著指節大的小金屬罐與盛裝油膏的玻璃小瓶,另一手提起水袋詢問。
VIT| súlfur✧阿方索
「如果他也選擇同一條道,我們應該能在路上遇見,畢竟他那麼高應該很難漏看。」大片的黃沙遼闊,即便有沙丘起伏,一登上高處就能夠遍覽遠方。
埃的銀色長髮要比他的摯友更淺,彷若上好的銀在月光下照出的暈,在夜色中該仍是閃閃發亮的,他這麼想。

「可以驅離野獸跟失心者的粉塵,也能少量地讓魔力性質的間接傷害減弱。但也不過是多穿了一層外衣一般,抵禦沙塵的用處大於刀槍。」阿方索答道,多少為自己並不懂得如何編寫同化與壓縮的煉金術感到苦惱。

他見過巴爾小姐能夠熟練地運作,然而那與他半生所習得的煉金原理截然不同,無法轉換成自己熟悉的那些工整算式。
「至於很常聞到的——應該是我術式的基底元素。如果去火山口的話,也會聞到相似的硫磺氣味喔。」
VIT| súlfur✧阿方索
用以燃燒火焰與生命的材質...只需要一點加溫,這裡能夠點燃沒有顏色的火。這應該是某種煉、不,直逼魔法的傑作。」
這或許已經是【紅金級別】臨界的大算式。翠玉凝勢而劍眉豎,他將目中色投向南天彼方滾滾濁流。
Cumulus,彷彿把藍海上空所見過的每一塊甜美可人的亞未洛軟蛋都堆積到了一塊。「沒有太陽的照射下,那樣的雲不會輕易散的。

「感謝,我取少許油膏就好。」男人用右手的無名指輕輕沾了少許油膏,卻是將其抹在鼻子與眼瞼底下,鐵屑與硫酸在他口中能夠生出足夠水氣,珍貴的生水應該留給少年。

他順手接過索茶瑪的包袱,背過手來將其綁在他身後以皮帶固定的方形皮質箱盒下——沒錯,他特意回到原地去找回了弄丟的背包。
VIT| súlfur✧阿方索
「為何想要凝聚那麼多的溼氣...雷暴、大雨、冰雹?他想嘗試毀滅一座城市?」重新邁步,男人不禁在步伐間低聲自問。

這是否又與自索茶瑪轉告給巴爾小姐的那頭龍有關?
在少年的塗鴉中,卻更像是他見過的那名東陸煉金術士。

...那不正好嗎,未有天時盡是人和。
低沉嗓音敲破內心思考的寧靜,一個哆嗦,彷若後頸的結晶處彷彿被冰牙的蛇咬上,心底一沉、不寒而慄。

本就不擅掩飾的面上隨他緘默無語流露凝重,低垂眼簾將夜色中的綠覆收入陰影紗帳之內,深眠的山林宛如一片死寂深潭。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或許哪裡都需要融融日陽攜來光明,使萬物盡披金輝,有暖意盈懷──他則相信燦如天空之心的硫華青年能驅散黑雲。

指頭在薰衣草膏脂落下淺印,他以乾淨木片挖去凹痕,再以乾淨另一端挑起莓紅胭脂混合,替唇瓣抹上淺紅。

噢噢,哇,謝謝但、不是這個……」身軀一輕,知曉有人分擔了重量,少年輕掣包袱一角想取回,但沒敢擅自解開對方用於固定的皮帶,只怕觸動什麼機關。

「希望你幫我減輕的重量是……這個才對!」垂首自鼓脹厚皮袋裡抽出深色布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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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有著細緻繡金滾邊的深色風衣,繩扣掛著半圓金盤,外殼中央鑲嵌四芒貞潔之石,內側實為銀鏡,底下垂墜流金絲線。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來自迦南地區的布料輕盈,而能耐酷暑。風衣裡層暗袋眾多,為少年試圖增添實用性的努力。

「從阿方索這裡獲得太多了覺得死後會無法通過審判……雖然原本是想做一整套給你但是、」支支吾吾自包袱又拿出幾頂獵帽,但版型似乎沒有原先俐落,不滿意也送不出手。

「帽子太難了,我還要再琢磨一會兒!但要是你願意幫忙拿著風衣的話,我的包袱就會很輕了!」少年眨眨眼,笑意盈盈。

阿方索以清涼吹拂披加無形外衣,替他驅散野獸與減少傷害。他沒有那樣的能耐,要是能稍稍擋去豔陽曝曬與風沙刮膚便覺心滿意足。

雖然醫生大人說送「小東西」,但不知不覺便變成這樣了。

友人凝重低語,少年斂笑,以輕淺話聲吐露擔憂,「……要是有人在這路上,沒帶水也不會煉金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呢?
VIT| súlfur✧阿方索
索茶瑪曾在他的面前無數次露出驚嘆的水亮眼神,未曾想今日換作是他。
青年睜大眼睛、一時語塞,神情難掩驚異與欣賞之色,探出的手空懸半空,霎時沒能闔上嘴。

俄頃,他方承接過那份盛情,秋色織染的人定下眉間風雲,揭開一道明媚。

這是你做的!不得了的手藝!好軟...太精細了索茶瑪,簡直像潘德拉根的王族一樣。」細軟布料堪比東方的蠶絲卻又更筆挺些,像是舊日司鐸在聖彌撒上著的長袍,彷若他應在燭光與香薰中高舉盛放龍血的聖餐杯。「你還嘗試做帽子!?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朋友。」
VIT| súlfur✧阿方索
為彼此減輕重量與空間的方法必然是穿上那件華美,但他又怎能放任精緻的手藝輕易被風沙玷汙、磨損;他又如何敢用翼膜縫補、用雄黃或書寫算式?

倘若一件衣物不能盡其責,可是又枉為針線下所織就?
阿方索垂眼,腦海裡是自己無數次說過的『物盡其用』。晃了晃腦袋,重新以鼻尖指心、溫潤唇角抿起,他對索茶瑪展笑,將黑色的新風衣披上。

「真的合適嗎?...感覺穿上都捨不得躺沙裡頭了。」男人抬起雙手展示,朗笑幾聲,無視空氣乾燥,那只稍許讓他啞上幾分。
VIT| súlfur✧阿方索
少年低聲輕問,他稍歛笑意,認真地肯定那份擔憂。
「那麼,繼續前進對他而言會是相當危險的事。」如同無數曾經埋於黃沙之下的旅行者,他想。或許那當中也會有彈盡糧絕的煉金術師。

流動的大氣、自然的法則會修正它;但如今倒數的世界中,阿方索不能抱有切實把握。或許只能等到異常的天氣也成為規律的一環,生者才能重新開始根據新的流逝與星象來制定曆法。

「很明顯是人為的影響,但這樣的規模...據我認知,原先好歹也需要十來個煉金術士佈陣,而這應該只是前奏。」在審判庭的禁錮降臨前,他也復與兄長摸索獸印之敵的大咒術,可曾想招來災厄的盡滅不只是一地之難,受到震盪的範圍能有如此之廣。
厄命如斯
繞過聖城後你們離了陰影,行走在盈凸月下使闊土如凌晨銀白冷冽的大漠,低溫驅散白沙儲存的溫暖,白原微微隆起便造出一彎彎黑月牙,一如既往的景色美的過目千遍仍不膩,更何況現在遠方的月光潑上半空中的龍卷,如纏上巨大卷軸的絲,瘋狂匯聚該地。

整個世界的天氣如不止息的互動遊戲,而打破遊戲平衡、任意驅使天氣出現異象的存在都有其危險性。

即將接地的龍卷凝滯,翻湧黑雲滾動鋪展天際,停泊在該受晚風吹動的低空,低的快要形成霧。你們可以看見月光照亮了雲層上半部,而下半部是一整片黑影。
福禍相倚,光影相隨。
厄命如斯
你或許從魔力型態、流向、氣味中辨認出,這相似於曾經遇過的煉金、魔法,卻比印象中擴大了好幾倍,常理推斷下,如此不自然的擾動幾乎不可能發生。驅動巨大的天象變化,施術者幾乎需將自己燃燒殆盡,或是許準備上多年歲月。

古文、神話中,奴役迦南人民的古王國受神降下十災,那是天神的算計,為了照拂祂可憐的子民,分別以血災、蛙災、虱災、蠅災、畜疫之災、瘡災、雹災、蝗災、黑暗之災、殺長子之災來警告古王國,讓信他的人出走。而在如今災禍遍臨的荒土,天神還會為了特別看顧誰而降災嗎?哪裡還有可以塗門楣以避災的羔羊血?

››是此時,晚風吹來了氣味——
└人類:有些熟悉的氣息飄蕩,https://images.plurk.com/1632bIjLAuaXgiR2WblS4W.jpg
└龍族:自選是否辨認,默認成功
VIT| súlfur✧阿方索
晚風中的味道: (bzzz)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晚風中的味道(bzzz)
VIT| súlfur✧阿方索
「...走近至此來看,仍是過於驚人了。」硫磺的煉金師仰頸以望,彷彿真如誰的文獻或學說當中描述一般,他正透過天之穹、海之淵倒映出的古龍之夢中看見曾經構想的終末。

『站在那片即將坍塌的煌雲高塔下,又當如何?』

壯闊雲海匯流、宛如群山沉澱而至,令他難以平復胸口澎湃。男人不禁吐出一口長氣,該是絕命之景卻也是醉人之極的景色,彷若貪戀著廝殺鳴金時搶下軍旗,獨守破曉的將士下馬,在血之花中吐出白霧嘆息。

或許衰敗與亙長的龍所癡迷的繪卷,該是無數個這樣華錦燕璱的黃昏,無數生者將命運倒數的時刻打入長空,勝放成後人追逐的斑斕銀河。
VIT| súlfur✧阿方索
金髮的男人即使伸出手也無法搆著暴雨、閃光與霧凇天邊的家鄉,卻是讓火藥與菸草的氣味纏上指尖。

他微微一愣,將手收回鼻尖之前,卻被手套上的皮革與礦石粉塵氣味掩蓋,只殘餘少許乾燻菸草的甜味,就像他在洞窟中用雷火賜福過的坦尚石所乾燥的金橙菸葉。

「好像有什麼味道...像是林間的墳場。」風中的氣息吹散了腦海裡拼湊出的女人氣味,堆疊覆蓋的是酸腐屍塊與泥土的濕潤。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王族。

雖然他並沒有那樣僭越的想法,但又莫名覺得挺適合阿方索的──末日廢土間仁慈的王者。

呃、沒,沒有更多驚喜了!」少年神情訝異,未曾想過有立場對調的一天,畢竟自己是那樣內容物稀薄的存在。

大抵是認為家世豐厚的友人早看慣華美金裳,興許收到這樣的禮物不興半毫波瀾,此刻心裡忐忑全隨那澄澈綠眼散去,笑意淺淺凝於唇角。

深黑衣襬旋出漂亮弧線,披掛於青年肩頭,與金燦角尖指爪一同鎬鎬鑠鑠,朗朗如晴日。與他縫製過程中的俊逸想像模樣貼合,不、實在好看太多太多了。

很像閃亮亮的騎士大人,他有點想要笑,一面將調侃再度硬生嚥下。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合適!它生來是為了陪你躺臥沙地、渡水和擋風的,大概也會很樂意擋下食物醬汁或鍊金溶劑!」讚美真心實意,翠珠眼眸柔和彎起,笑盈盈望著如孩童展示新衣的友人。

他便不提被血汙弄髒了,那樣太晦氣。僅有聖龍知道他原先想縫的是煥然純白的風衣,搭配金線縫繡滾邊,純然無暇而具神異性。

腳尖仍朝前,他們終於行經幽暗地,任月輝替輪廓鑲出燦燦銀邊。一方深黑天幕洶湧盤踞,不讓月神柔白恩賜觸及地面,朝地面探出凶險巨爪。遠處丘壑蒙著霧幛,過往華麗地景殘退,戲劇性承載誰意欲翻覆的命運糾葛。

晚風捎來腐敗血肉腥氣,土塊草腥,少年敏銳地聞到一絲不同於阿方索身上的金屬溶劑氣味、熟悉酸氣──橙棕圓鏡的煉金術士,造雪的龍。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少年瞪大眼,「咦?好像聞到那個,是、那個……」他一時忘記那個名字該如何順暢念出。

大情聖的味道。」那個說只看著艾西女士,卻又騷擾銀髮少女的傢伙。
VIT| súlfur✧阿方索
「那我就暫時安心了,要是意料外的驚喜來得多些,我甚至不知道買下芮莎女士的駱駝來送給你返禮足不足夠!」暗金青年的笑聲在乾燥空氣中清澈迴響,綠色原野中佇立著友人掛著弧度的嘴角,荒涼途上只一對旅者踏沙揚塵的形影也毫無戚寂。

氣流的味道與溫度在二人翻越又一個沙嶺後頓然轉變,黃沙國度中的濕氣通常藏著溫熱,如今面前迎接他們的舊災厄地卻非如此。

阿方索在回身同時,亦不忘將餘香蒼塵沾染新著的柔軟風衣,在月光凝視中黑緞點綴上藍閃蝶鱗粉,靜候一朵朵粉蝶花沉沒。
VIT| súlfur✧阿方索
「你是說我的萊門同行...查洛伊特,是嗎?」他記得那個身著軍裝、和他互擲冰凝的古怪北方人,還一邊抱怨一邊吃了半個甜薯。「...我原當他只是一位痛恨、也深愛著龍的人類,卻真是飛龍。」

要若非不日前方從巴爾小姐口中聽說,他甚至難以將在沙上唱著詩、畫著地圖、嘲諷時局的龍與之連結。

——「該是一頭自死而生的四足龍。」
提奧多同樣附和了女醫說詞,確認殘留的確實不似雙足飛龍氣味,只是他亦不願再說更多。
那通常代表著摯友決定袖手旁觀,若非攪亂他玩樂的棋盤,某龍向來鮮少插足他人事。
VIT| súlfur✧阿方索
松葉滾過橄欖,月色灑落竹青眼底,淺淺鋪迭黍錙累兩的感嘆。男人只得熟練地擱置多餘情感,雖未必為敵卻不能以友估之,行走谿壑荒楚,須算及銖銖。

「話又說來,為何這麼稱呼他?那個、『大情聖』?」阿方索思慮再三,仍然開口詢問少年,語氣帶著少許自知不合時宜的尷尬。

穿插在攸關生死與漫天浩大的話題之間,顯得無比突兀。雖前路險峻,卻還是無法遏止心中疑惑,即便腳下不歇地向著異動之處,一往無前。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嗯!查洛伊特、」方才愕然不知所以,便以粗淺印象稱之,「我原本也以為他是人類……直到埃問我那個陌生龍是誰?」不如說他並無去特意分辨人與龍的習慣。未自揭身分的,他便一律以人相待。

新的問句誕生,落入心湖,激起水花漣漪,餘波盪漾。

「或許是他感覺輕浮、處處招惹女性?不、」此刻才察覺某種異樣。像破卵黃白流淌,熱氣騰湧的熱鍋間,隱隱揭現自身的尖利硬殼,若不明快挑出,必會扎進他人齒縫軟舌間生疼。

以溫柔枷鎖囚起一道虛影,眼底被反蒙美好極地幻景,輕易忽略言談間感受到的齟齬不合。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遍地亮沙使紫藤沾染冷冽,沉吟片刻,雜思堆垛成句,汨汨竄流,「或許是他製造冰雕的小把戲精緻,或許是他招手便引來霜雪的景色唯美,或許是他製造極地幻景的手法讓人歡欣,或許是落下的冰晶偶爾如春雨溫潤,或許是他不否認有千萬人垂青於其魅力,或許是他誇張示愛……」細數自身感受過的,渾然不覺那樣有點讓自己聽似也迷醉其中。

數遍看似瑰美的浪漫假象,回首僅有滿地冰棘融水,寸草不生,結不出愛情花的凍土──他僅是愛而不得的龍,無人願回應他踰矩的情感。

「嗯……抱歉,我更正形容、」他想起穿著鎖子甲的北陸男性,漆黑眼珠深沉而陰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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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變態而已。」他慶幸有這個機會重新審視思考,「謝謝你問我,阿方索。」他誠懇表達感謝。

「雖然我看不到他護目鏡下的眼睛,但我一直想起那個、唔,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騷擾我們的北陸人士裡,那個一直不講話盯著人的鎖子甲先生……」低垂紫眼,微笑裡仍有餘悸,他漫不經心以足尖踢起細沙。

世間苦痛繾綣扭絞成線,遠處黑紡錘仍瘋狂打轉,旋入發光絲線,有誰持著剪子靜待,白芒消逝的那瞬。
VIT| súlfur✧阿方索
「實在很不像對吧。」阿方索牽起嘴角,扯出一個近似嘲笑的無可奈何,在眼底深處化為悲憐遺憾。「感嘆的方式、又或生動的喜怒...乃至充滿人性的思辨,不、確實也有這樣的存在。穿上人類皮肉、模仿揣測喜怒哀樂卻尚無法理解的龍。」

他搖搖頭,或許當真如此吧。

到底感性的飛龍是極其少數,並不是每一頭都像西爾薇亞,生而擁有的強大是世界欠缺的內斂溫柔。更多的龍裔是經驗主義者,在奉行力量與自由的道路上攥住一條傍身的守則,用著人類難以媲跡的教條與守誓超然高傲。
VIT| súlfur✧阿方索
招惹女性...並不及巴爾醫生所轉述的內容。然以人類難以辨識的模樣欺近又是另一回事。

而索茶瑪一反尋常純真,斷線珍珠般叮噹灑落的如滔,字句細膩綿密,栩栩如生勾勒一片醉人心弦的雪國景色,恍若向他展示一顆以水與塵埃所幻製的雪花球,立於細細靄靄中是披著紅紗的美人與紅黑軍服的龍。

而揭下蓋頭的少年抖去上頭的雪,這回轉身離去。

阿方索輕笑了一聲,如短促謦欬,搖搖腦袋後與紫丁香色對望。
「盡是些難忘的貨色,望他以他的新姿態活的安好。」聳聳肩,青年伸手拍拍年輕友人的肩。那並不該是索茶瑪該去習慣的目光。世有萬不得已,但他不該。
VIT| súlfur✧阿方索
「那麼,我們眼前有個顯而易見的壞消息。造成前方路途荒謬景色的人必有他在其中,你準備好再次會他了嗎?」阿方索沉聲問道,溫和話語間仍面帶正色。

黑爪輕抖身上披掛的大衣布料,即便晶化指尖無法感受微涼的柔軟手感,他只感嘆此刻未有足夠時間為新裝寫好兵裝算式。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沉眼亮沙的柔紫抬眸對上,那兩汪綠潭如龍熱前大地蘊含綠茵生機,溫潤而透亮。夜色微涼,熟悉日陽攀上肩頭,不重不輕,溫暖依舊。

關於後話,少年偏首半晌,很老實搖搖奶白腦袋瓜,「……我不太確定。」話聲如棉絮飄忽。對於自身感受,他多半如墜雲裡霧間,輪廓色澤氤氳,自以為真切觀之望之,呈現依然是偏差虛像。

對他很生氣,但我……當然他欺瞞艾西女士、騷擾其他女性這點很罪不可赦、」但他對於自己被埋在雪堆裡拋下,幾近凍死這件事毫無怨尤,不解龍族旅伴為何如此不悅。或許問問第三個人更為客觀公正一些?游移紫目有一瞬落到綴著暗金星辰的臉側,卻又堪堪挪向遠處張狂的黑雲龍捲。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的友人溫柔且有實力保全他人,不該耗費心力在他身上,沒有什麼比得上女性們的安危重要。這點他倒想得很明白。

「……咦,有人?」荒荒沙原,邁過一個小丘便見得火光人影,映入眼底毫無遮阻。

只見那人身形高大,揹著一方大木箱,守在溫石爐邊,攪拌冒煙鑄鐵黑釜,身旁倒著一匹半成乾屍的駱駝,行囊四散。

夜色般靛藍披巾厚重,覆蓋顱頂,垂至膝窩,有著白三角與殷紅菱格織紋滾邊。頭巾底下是一身錦緞磚紅長袍,紫金花卉與渦卷圖案滿佈。肩窩兩端別著倒三角大銀釦固定頭巾,緻密孔洞邊緣掛著整串銀鏈鈴墜。對方面上覆著長至腰腹的深色綁巾,布面鑲嵌銀飾,在那人轉身時金屬細碎放光,叮咚作響。

「哦?看起來像是我認識的人……」少年舉手揮了揮,高聲嚷嚷,「賈里萬先生──」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縱使全臉皆遮得嚴實,眼窩位置仍精準朝向來者,靜靜舉起放在駱駝身上的茶壺朝兩人致意。少年快步朝人走去。

以鍋釜為中心四方位皆擺著漆器,硃砂塗畫術式,形成簡易方型屏障,將一定水氣保存於內。若走進屏障,便能聞到草葉酸苦氣息曳散,還有一縷茶香。賈里萬招招手,示意兩人進來躲著。

賈里萬怪笑一聲,嗓音粗嘎刮人耳膜,「這不是我那喜歡龍的小朋友嗎?」說著,伸出大掌來回捏了捏索茶瑪肩頭。

「你……朋友?」他幾乎想說出「新雇主」三個字。無從窺探的視線仔細打探,伸手指指暗金青年,腕上掛著鑲紅寶石的銅手環清脆碰撞。高壯男子拿起茶壺倒了杯熱茶,示意索茶瑪端給貴客。

淺褐茶水飄散佛手柑氣味,藍紫矢車菊清香徐徐。
VIT| súlfur✧阿方索
「那確實是應當受到裁定的行為,但願我們能在對峙中尋根究底...」阿方索將目光放遠,離開綿延大漠,復入層疊黑雲中,嘗試將他所知的一切串聯。萊門礦地共生龍群的紀錄、東陸興盛的獵龍行動、追跡天涯千里的戰士以及自稱是她的同伴,卻隱藏真身的龍。

他記得艾西找尋的是一頭銀色的飛龍,不是嗎?
映倒山脈針林的湖綠攪動,混雜的思緒在表面結出一層層的湖架冰,等待流水活動時將碎冰堆成神明行走的渡影。

立於告示前時,他也曾心存僥倖地對開口的話語縫補裁剪,心中想著的是旅伴與摯友受波及誤會。
難道查洛伊特刻意隱藏龍身,是因為它的外觀也與艾西尋找的飛龍相近嗎?
VIT| súlfur✧阿方索
「埃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索茶瑪不生氣。」在登上沙丘前青年不輕不重的回答說,語氣似笑非笑。「因為你不為此感受到不公,所以他必須代替你憤怒。只有你也憤怒了,他才不需要為你感受。」

索茶瑪如彈弓弦上的石子,眨眼功夫就已飛奔出好些距離。
阿方索見狀也徐徐跟上,並在見到那身華貴鮮豔得裝束後慢下腳步,琢磨著應當留給少年時間與故人敘舊,目光落到儼然是露天攤位架勢的陣地之上。

火、風、地、水;熱、乾、濕、冷。
四方上對帳的四座,菱形中的正中是完美的圓,精準對角切出穿插入中心的點,可以精簡至一尺地、遼闊至方圓四十里。那該是遊歷東南的塔庫瓦教式煉金原理,其型至今仍在戈爾斯克的天文航海丈量中留下痕跡。
VIT| súlfur✧阿方索
則用以繪製陣型的材料是蓬萊常用的辰砂,時伴方解雄黃左右,在東陸與北陸煉金術中較少使用原石,多提煉其銀血精華。

但那茶葉的香氣——應是來自東方不錯,他只見過大洋東國的商人飲用青黃茶湯,至於會到東陸和北陸的為捱過長時間的船渡,早早都是發酵乾燥後的紅黑茶葉。

「晚上好,打擾您了。」直見身材高大的男人做出邀請的手勢,他才將手靠上眉邊行禮(自然是沒摸到帽子),溫厚地與人致謝並接過由少年所端上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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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什麼也沒說,阿方索便像是理解了事情全貌。

內心隱隱動搖,冰芯殘餘指爪印在發燙,觸感鮮明搔動。跑遠前,他以手遮著心窩,彷彿那樣硫華煉金術士便無法以奇術窺探透徹。

而他仍似懂非懂,既然他不在意,為何大家都別生氣就好呢?世界本來便是不公平的。

脫離乾冷夜風,屏障內是溫潤水氣。白天蓄積的暖陽熱度被荒原揮霍殆盡,雙口溫石爐靜靜驅散身周寒意。鍋釜裡的藥汁沸沸流流,幾乎要滾成岩漿,冒出既甜又苦腥的氣味,高壯的塔庫瓦教徒靜靜折了幾段水龍骨與茴香的根扔進去。

聽聞暗金青年有禮招呼,賈里萬喉間又爆出怪笑,火雞叫鳴般滾動嗓音,「是我要你們過來的,謝謝你們打擾我。」

「拿出你的杯子,喜歡龍的小朋友、」他咕噥著,替索茶瑪也倒了茶水。後者楞楞回想阿方索摸空帽子的招呼手勢,慢了一拍才拿出自己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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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朝著葛瓦哈前進,為什麼?沒看見那裏有災厄再現嗎?喝完這杯熱茶,快回頭吧!」男子嗓音蒼勁粗獷,遙指湧動漆黑濁流的天際,籠罩死寂的丘壑小鎮。他僅是騎著駱駝行經,便折損沙漠之舟。

雙口火爐另一側空著,爐底黑甲蟲殼般的管線接到駱駝身上來不急卸下的包袱中,周遭仍散亂著行李,完全可以想像那時駱駝崩潰撲進沙原的慘狀。
VIT| súlfur✧阿方索
青年在富賈行頭的男人爆笑時抬手抓了抓後腦勺,左右輕淺的嘴角稍揚,多少有點難為情的模樣。

他靜靜看著索茶瑪接下茶水後,才垂首輕啜自己杯中的花草茶,相似柑橘氣味的香沈穩紓緩也更加濃郁,矢車菊是女醫常備的料材,淡淡清甜氣味好似回到安全遮蔽所之中。

阿方索又再飲了一口才輕放杯碗,泡潤的乾花沾上磁碗內壁,得以重新展露藍紫色澤。這方好整以暇地端正坐姿與衣領,面帶誠摯之色與塔庫瓦男人布料下的眼曈交視。

因爲那是災厄的方向,先生。無論是嘗試根除還是迴避,確認其本質與根源才能更準確的判斷應對方針。」青年這般答道,緩慢地眨動一雙夜裡深邃的祖母綠。「而且...彼方仍有友人們未歸。」

「只是...」他測過臉目光掃視斑駁散落的慘態,又落到褐膚的少年,眉間帶上輕淺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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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唉!」高揚音節訝異,中間短促轉折似是放棄攔阻,末尾嘆息輕淺。賈里萬望望天色,覆面巾略顯面部起伏,那張深色布巾下依稀大大揚著古怪的笑。他轉身將拉起鍋內濾網,將植物殘渣取出,接著將一整袋砂糖毫不疼惜倒入鍋釜。

舉止腆然老實的暗金青年坐下,迦南少年倒捧著茶杯悄悄起身。淺紫輕掃暗金,細緻描摹顱頂黑角與燦金角尖弧度,想更仔細確認獵帽頂部開口如何下刀。

而憂悒綠眸與無言深黑布巾一同轉向他,他滿臉心虛,彷彿做錯事般緊張扭絞指頭,「……抱歉?

「……我很讓你為難嗎?還是、還是我、」他並不想放棄,但也知道自己無比累贅。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等等幫你畫陣式在披巾上,在四角懸掛的東西燒完前你披著走就沒事、」簡要照搬此時屏障配置而定,賈里萬風淡雲清擺擺手,折去駱駝身旁整理行囊,抽出一條錦緞披巾備用,華貴白金絲線織花滿布殷紅軟布,有那麼點像之前少年扮女裝時披覆的款式。

他就是沒有夠大的布巾遮起他的駱駝,不然他也不必落得此下場,想到要親自搬運這一堆貨物便感腰痠背疼。

「謝謝賈里萬先生!」少年開心展顏,肩頭再度獲得一把不輕不重的捏揉。縱使外型與笑聲古怪,大抵上還算親切。

「……你是煉金術士嗎,祖母綠眼的朋友?」高壯男子整備行囊,懶懶拖著話聲詢問。打算著可以將什麼扔給別人減輕重量,這鍋東西煮完他也要上路,早早離開這詭譎地帶。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偏了下腦袋,少年緊絞手指的姿態令他想起另一夜的月圓。
承載綠意的飛龍浸染鮮血,被月光與夜之芽寄生。
....你沒有準備好面對野獸。

「為難...不、索茶瑪。為難的是你是否有了繼續前進的決心,再來才是你能做到甚麼。面對可能要以衝突面對傷害過你的人、面對戰鬥的決心;或許會傷害夥伴、或者對自己無能為力而失望的覺悟。」

"Miserere, quaeso. Miserere nobis omnium."
死亡永遠與生命同行,死時亦生;生時亦死。

暗金色的碎髮在風沙之中被揚起,青年眼底蒼翠明亮,話語清朗卻深重,那同樣是他無數次提醒自己的話語。「那麼...你意下如何?」
VIT| súlfur✧阿方索
他看著高大的庫塔瓦男人先是為鍋中添入香甜的糖,後又鋪張華美鮮豔的緋花彩布為軟白髮色的少年披上,將大笑和情熱化作一陣陣關懷的暖風。

阿方索不禁揚起笑,至少索茶瑪在北陸切實有過一份踏實真摯的欣賞眷顧,並不只有沉重壟罩折磨他不長不短的青澀之生。

「是的,先生。」青年點頭答應。
他將茶杯再次放下時已空,空氣中的濕氣與指尖的熱酸凝為淺色白粉,小小的水浪在磁面上起伏翻弄,隨他搖動杯子的動作掏洗,終於發熱霧氣裡再次蒸散。「有甚麼是我能協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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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硃砂畫好符樣的披巾覆上腦袋,布料四角以細繩綁著草藥布包如墜,壯漢吩咐要離開時再去引火燃起。

披覆紅巾的少年這才遲遲回話,「不是拒絕我一同前行的話就好了……我知道那邊可能很危險、可能要起衝突……」至於無能為力而對自己失望的時刻很多,若能比較擁有數多寡,自己興許還是個無能為力富翁。

「我會繼續往前。」回頭的答案自始至終都不存在。

塔庫瓦教壯漢逕自忙活,將沉濁如青苔湖水般的綠液倒入釜中,汁液苦澀與草腥沾染指尖,將那帶點皺紋的古銅色指頭染上灰綠痕跡。

他對那潔淨杯底的術法吹了聲口哨,「祖母綠眼的小帥哥,你幫我個忙、這些東西多到即使借用風的術法都扛不回去,這邊這堆,你有順眼的都可以盡量拿走……噢,對了,你也要一條披巾嗎?」青年看上去也無太多防護,他伸手捏了捏對方厚實的肩頭。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一字鋪開大量原初物料,金銀鐵銅皆熔成好攜帶的錠狀,一旁擺放各色寶石與一罐罐礦物,藍寶石晶亮、金爐底的密陀僧低調靜窩瓶底、紅白珊瑚與珍珠一如海邊風景自然擺放。

「不用跟我客氣哦!」鍋釜沸沸,藥汁逐漸轉為濃稠糖漿。
VIT| súlfur✧阿方索
「...答得好。」暗金色的髮頂被角端結晶的微亮悠悠昏昏地照明,恍若殘陽仍然眷戀人類,在周身垂撒風鈴木的金雨。來自熱陽之地、背負雙日眷顧的騎士拔地而起,短暫落在少年上的手恍若冊封的薄刃,在能夠抬頭確認溫度存在痕跡之前淹沒。

「感謝您的慷慨,那我便借您之言冒犯了。」他頷首而笑,肩上的力道像是軍營中久違的招呼,有那麼一瞬間讓他感到胸口一陣熱意,彷彿接下來將要踏上無還絕之路的征途。「我想身上這件風衣口袋很夠了。」

阿方索將目光落還鋪展的礦物寶石,上好的貴金本是用以書寫兵裝的原料,但即便此地凝聚的自由魔力充裕,他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將大衣內襯用算式編織圓滿...
VIT| súlfur✧阿方索
然而銀與銅的用處之餘他仍是極大,他從腰間拔劍、將黑爪覆於側鋒,借其銳勢與熱力將銀錠削塊,取走大半;
黃銅則在他的指間與沾取珍珠粉的翠玉筆書寫咒式中,融為一顆顆灰藍的氽球,帶著金屬銀輝光澤同時散發著少許刺鼻氣味。

珊瑚與霰石有著相近的元素,能讓他省下從方解石轉化的算式、也能在降低熔點方面作為螢石替代品,掐碎裝瓶;
珍珠亦然,比前者更適合燒成石灰,從固定傷勢到改變掩體地形,醫生或許也會希望做為藥品使用,盛滿麻袋。

至於寶石...賈里萬先生陳列的礦物幾乎多是珍稀的首飾寶石,又或是高級紙張的染料。
阿方索掂量再三,雖然不想觸自己霉頭,但止不定又會需要用上一兩顆來救急骨折的傷勢,他從中撿出數顆瑰紅、再為子彈挑出幾顆海藍。
VIT| súlfur✧阿方索
金紅石實用、卻不實戰;琥珀在他手只能是肥皂;
尖晶石是極好的胃藥或許能取上兩粒;橄欖石是變溫材料與熱力術式親和性高;
托帕在物質轉換的施展上只是比較昂貴的螢石;翡翠太有個性,每個色差都需要調整算式寫法;
孔雀與藍銅是便利的煉金原料,硫酸浸泡後當作墨水應更實用;金綠寶石...怎會有如此昂貴的貨物,趕快放回去。

掌心微收,端著紫水晶與天河石,或許適合在塵埃落定後送給朋友們...啊、方鈉石很像埃的眼睛。

「這些...應當足夠。如果您在往聖城回行路途上看見一個華服的灰髮男人偕伴金髮女子,再跟他請帳吧。」待他重新收妥包袱與材料後,風衣也沉了幾分。阿方索先向大漢致禮,又轉身朝向索茶瑪,輕抬下巴,像是在確認少年是否也準備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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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影輕覆,熱度恍惚如幻。熔融胭脂披身,流淌膝側曲起花瓣柔順的波。躍出覆額陰影的眼睫透著月光,月長石般細碎漾著薄藍,半遮鋰輝紫石。青年忙著將寶石礦物裝進風衣時,少年沉浸思路交錯游動的微光。

被列於能力之前的,永遠是他的心。

夜風拂起柔白髮絲,他垂目茫然望著掌心,靜靜握起一把空氣,「……那樣很奇怪。」他呢喃給自己聽,任風吹散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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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身為商人的我可是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的哦?」賈里萬怪笑幾聲,末尾破開的嗓音飄高,一如鬣狗狡詐尖銳。手指於鍋釜上方比劃,綠褐糖漿飄起,落入玻璃小瓶中封裝。

「……至於你的話、」壯漢折回少年面前,將茶葉與砂糖交至空空掌心,「我就不問你是不是煉金術士了!」迦南少年只要有茶葉就高高興興,此刻紫眸也驚喜放光。

「哇!謝謝您!」隨即手裡又被塞了幾罐剛備製完成的糖漿,「……藥水蘇糖漿,對嗎?」在對方煮製糖漿時,他便透過材料猜出正解。

磚紅長袍的壯漢有些意外,但嘿地笑了一聲,「畢竟晚上很冷,好好享用。」

「會的!真的很謝謝您!」此刻少年看見阿方索輕揚的下頷,朝壯漢鞠躬致謝,輕快湊到友人身旁示意自己可以出發了,「願聖維塔照亮您前行的路,賈里萬先生!」
VIT| súlfur✧阿方索
「啊哈哈!那種事說給我聽也不擅長,您只管叨擾他去吧。」話是這麼說,其實只是不喜歡對賬而已,想著頭都要痛。聰明的事情如果可以全倚仗聰明的人就好了——當然,也只能是這麼想想罷。

青年不是拜龍教徒,但索茶瑪掛在嘴上的告別總讓人心情舒暢,有著發自內心的祝福以及輕快。
他想,那應該不全與維塔一字帶有生命的涵義,而是因為少年的心意。

「誒...維托內斯的聖草嗎,原來會有這樣的味道啊...索茶瑪真厲害。」阿方索小聲地在告別神秘商人、並走出少許距離後對少年發出讚嘆。
他只在料理粉上見過該種草藥,聽說提奧多有時會被拖去泡洗,令他難以想像把一大個人泡進醬料裡的畫面。

只能當是一種舊術式會用上的材料或草木灰,或許只有巴爾小姐才知道其對古代煉金有合助益吧...
VIT| súlfur✧阿方索
「對了,這個由你拿著吧。若是一會情況變得混亂可以自保。」他將漂浮在身側的銀藍色球體用指尖輕轉、彷彿摘下一顆顆枝頭上的蘋果。「往人群的腳邊扔擲,應該能夠驅散甚至灼燙對手,有必要時朝著他們的口鼻。
他總不能讓朋友手無寸鐵的衝入戰場,拿著水果刀跟一群可疑的煉金術士們搏鬥。

但願事態不會太晚,埃與艾西不會捲入更多出衝突。
但願事情別總是往糟糕的方向拐彎。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布巾四角綁縛草藥包冒煙,微苦而刺鼻煙霧隨風吹散,如同仍待在方才的屏障裡,令他嘴唇裂開的不適乾燥感受皆神奇消散。紅披巾底下年輕臉龐若有所思,將過去一陣的話題撿回來。

「唔,金色頭髮的是醫生大人吧?華服的灰髮男人……是、阿方索的會計?」誰呢?至少他定未曾見過。

青年摘取銀藍禁果遞來,少年楞楞接過,順手將仍微溫的藥水蘇糖漿放回空蕩蕩掌中交換,「謝謝……阿方索也拿一罐賈里萬先生的愛吧!若更晚點氣溫變更冷而頭痛的話,吃一點可以緩解,也有助緩解暈眩或風邪症狀……」越夜溫度越低,白日蓄積的溫暖曳散殆盡。

「之前在酒窖聽完你給的建議後,我有認真的準備醫藥用品……所以稍微記得藥水蘇糖漿的製備材料與氣味……」雖然很想趕快宣布與不存在的兩男毫無關係,但仍不是時候。
VIT| súlfur✧阿方索
噗哧...咳咳,恩!是我和巴爾小姐心裡最可靠的財政官,有甚麼需要精打細算都交給他。」青年笑得比平時乖張怪譎,比起一個征戰多年的騎士更像是偷摘鄰居柑橘的毛頭小子,該是論及竹馬時難以消退的年歲累積。

「謝謝。」既是來自少年所信任的故人他便也不推託,盛過糖漿在手中掂量,接受索茶瑪與他分享的珍貴善意。

深色液體封存著方才塔庫瓦商人豪邁傾倒的矜貴砂糖,香料與草藥的氣味則化為沉穩的苦澀。「不知道拿來悶煮熟成正好的甜薯如何,用鐵鍋來熱的話應該能收汁後有些焦糖化的香氣。」
VIT| súlfur✧阿方索
「真了不起,那是相當費心神的事情吧。就像是學習煉金術,比起書頁上寫的文字,實際動手時更容易記得。」笑著凝起森林色月牙。

阿方索略略舒展四肢,夜風逆著兩人晉見風雨都城的道路,空氣隨著前進逐漸濕潤,風中的味道也帶上了少許木質與皮革香氣,他忍不住抬起頭眺望星子被掩去的夜空。
厄命如斯

請埃 (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 可以入場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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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笑很少見,他凝目靜看,不懷疑點點頭

草藥糖漿搭配甜薯是他沒想過的嘗試,但他覺得似乎蠻有意思的,「哼嗯,裡面成分還有玫瑰、百里香跟薰衣草,或許可以試試──幸好不用睡覺了,學習時間變得好多好多吔!謝謝你的建議!」彎起溫潤紫玉回望。

身旁友人昂首望天,他則垂眸望盈著冷冽月輝的亮沙綿延至遠處,於是也清晰看見遠處沙面高速迫近的巨大黑影。

咿!」喉間驚地爆出短促尖叫,少年抖了一大下,待籠罩巨影掠過頭頂,才想起要抬首凝望真身。

漆黑流線身影在夜幕忽明忽滅,偶而反射月光而得見其羽鱗明霍霍如鏡,亮如熔銀。振翼破空聲轟然,震得耳膜發麻。只見黑影在遠處稍稍滯空,隨即迅速折返,直直朝兩人俯衝撲來。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啊、」少年認出來了,但來不及喊出半個字,撲面風牆與砂石硬生掀翻他。

阿方索。

直接於腦中響起的傳聲鮮明,彷彿耳畔道語清晰。於是你想起有著銀灰長髮的不苟言笑龍族。
VIT| súlfur✧阿方索
「有熱情與興趣肯定就能更快上手,期待你哪天真將把藥材做入好吃的料理中。」青年對著那份溫暖應答回以肯定,視線拂挽如枝葉間的風。
「聽上去好極,沖開熱水既有花草茶,又能有甜點,堪稱兩手生花。不知道埃與艾西是否都喜歡甜——」

他的話還未停歇,陰影籠罩之下,兩道劍眉蹙凛。
方入手的托帕被他在半空分解成通透輕津,隨他胸膛起伏摻染氣息,男子張開雙臂伸展,任颳起的巨風將他從夜底撈起,恍若隨氣流滑翔的雀鳥起飛,半晌才在沙坡上落足。
VIT| súlfur✧阿方索
龍的聲音傳入他的腦中,猶如西爾薇亞化回原形時與自己溝通的方式那般,並未驚擾他的心神。

「看來我們可以放下心中一塊大石,歡迎歸隊。我方才也為你揀了小個紀念品。」阿方索稍微提高了點聲量答應道,沙塵退去,揭開月銀輝芒下的森綠的眼,與他用爪指高握的皇家藍色原石。「話說...我原以為你會是黑銀相間的,但這也很適合你,埃。」

「話又說回來,你得好好練習著地的方式,年輕的朋友。」語氣一轉帶上少許笑意,他雙臂交疊做出抱胸動作,嘴角仍然淺揚。「這可是來自朋友手藝的新風衣,必須要好好珍惜。」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我是黑的也是銀的呀……哦,他送出去了啊。

龍族歪著具巨大犄角的腦袋,劃過沙面的深黑羽翼窸窸窣窣,帶著金屬質地的漆黑羽鱗隨角度反射銳利銀輝,熾亮如光,如晝如夜。

漆黑鼻吻輕輕抵了那件新風衣一下,像是表達有看見,至於要改進著地方式的意見則選擇性裝聾作啞。龍鼻向下埋進沙丘,將沙堆中的少年撈起,只見後者如破布掛於鼻吻上。

你為什麼又穿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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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紅披巾與燃燒藥草煙使他第一瞬間錯過少年,只得緊急翻身迴旋,稍微不優雅地落地──他是認為索茶瑪應該負一半以上的責任。而少年此刻唇瓣漫著淡淡桑紅胭脂氣,他便認為對方又作女裝打扮。

「我、我才沒有穿女裝勒!」少年軟聲抗議,想爬下龍鼻又發現腳搆不著地,尷尬地掛在上面。

你們,爬上來。

龍族想起自己為何如此急忙,一面又困惑著怎麼這兩人會往南方前進。

艾西的龍夥伴在天上密謀壞點子,我猜他要和艾西一起對頓復仇。

漆黑鼻吻降回地面,龍族趴伏著,任長長脖頸平貼沙地,方便兩人爬上黑棘蔓生的背脊。少年煞白臉,飛快攀上龍背。
VIT| súlfur✧阿方索
「我瞧瞧...喔、在月光下像是煤精、不,黑紫尖晶石中雙折射的異類。修正前言,確實有月亮的輝芒。」即便看過許多頭飛龍,這仍是他第一次見到生有翅羽的龍裔,面上盡是組成人類好奇心的嚮往閃爍。

阿方索不自覺地向前邁步,意外與黔黑飛龍吻處推撞的動作相互碰上,抵銷大半力道,仍令他腳步少許踉蹌。在他爽朗笑聲中看著後者將索茶瑪從沙礫堆中撈出。

爬上來。這是來自龍的飛行邀請!

他簡直不敢相信耳朵、那算耳朵嗎?所聽到的話語,男人深了眼底草原的青翠,像是初次見到父親乘坐高大駿馬時那樣傾慕羨慕地睜大眼。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甚至一時不知應該從何下手,這並非與之搏鬥的敵龍,他不能以劍做錨;而埃身上鱗毛也不似西爾薇亞那般,宛如山岩與木林之於大地原始無機,要是他們抓痛了怎麼辦?

青年只好將殘餘掌中的托帕珊瑚粉末以溫熱點燃,半驅動著留在風衣之上的輕金屬,使他在鬆開綁腿底扣解放強化算式後的跳躍,能夠無聲輕柔地降落。

埃的聲音再一次地傳入他的腦中,
龍夥伴、艾西、頓,這些名字交錯使得他被興奮一時掩埋的疑惑重新被挖起。
VIT| súlfur✧阿方索
「抱歉,我無意打岔,但我確實有許多困惑需要解答。」男人在確定自己能夠在兩道黑棘之間穩住身形後,開口發問。

阿方索大致能夠從巴爾醫生轉述自索茶瑪的話語,以及後者稍早前的自證拼湊出艾西與查洛伊特可能有的連結,但是這個——頓。

如此古怪的名與艾西共同出現時,是在酒窖裡三人對話間由埃短促提及,再上一次便是一個化型為壯年男子的龍裔...
但這仍然缺乏了甚麼。
VIT| súlfur✧阿方索
「首先,據我旅途之中與艾西女士見面的印象,她和飛龍不對付、甚至是一種生自恐懼的憎恨,而我能夠理解其可能的成因。」雖說上回她與提奧多擦身時似乎鎮定自持,但據友人所述女子散發著強烈警惕氣味。「她應該是在追尋"曾在滿月之夜於沃爾斯邊境破壞城鎮"的那頭銀灰色飛龍。」

「然我切實見到了,是個擁有孩童姿態的龍。至於頓...」即使自己還不能肯定,這該咒詛的一切是否都只是他最不信任的"巧合"所捉弄。「我湊巧遇上的,說自己殺死了灰燼之王(艾西的王)、但想要詢問原諒真諦的頓——他們不是同一人...龍吧?

男人的認知在某處如同被生鏽鎖孔緊緊巴住,總有著甚麼決定性的數值從算式中被隱去,使得他的計算推演無法流暢通順。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嗯,我很好看,謝謝你。

無論阿方索回答什麼,自信驕傲的龍族都會將結論引導至此。

迦南少年很緊張,半解腰帶將自己與棘刺綁得死緊。待兩人都爬上背脊,巨龍抖抖紫黑羽鱗翅,再度揚起頭顱,挺拔若一座紫黑小山。

……孩童?」少年很驚愕,回眸定定盯著阿方索。下一秒黑山地鳴,地層錯落,龍翼一震,他們若子彈射入深黑天際。

「你遇到的是、灰色短捲髮,有著短鬍鬚,帶著一隻蟾蜍的,有著海藍眼眸的壯漢嗎?」強風吹得披巾鼓脹如帆,睜不開眼的少年半伏於龍背,一面努力揚高聲音詢問。他已經開始覺得反胃了,方才喝下去的溫熱茶水都要湧到咽喉。

頓說,那個是她的護身符。因為這個人很可怕,所以她想用這個外型。

紫黑龍族以傳音說著,溝通並不受風阻影響。龍翼尖角迅速切開氣流,高速掠過漫漫沙原,逆著月輝於地面投射巨大黑影。
VIT| súlfur✧阿方索
「灰髮藍眼、有隻蟾蜍沒錯!」阿方索跟著提起聲量,或許因為吸入更多氧氣,又或者純粹是因為興奮的脈搏鼓動,使得他的嗓音比尋常要來得宏亮。「我還買了一疊法典的手抄本送他!」

人類青年只能用半個腦袋來回想少年詢問的壯漢形象,另一半忍不住去想該如何在一頭飛龍身上設計能配備有器與騎乘搭檔的鞍——有無可能組織真正的龍騎兵,即使下一秒他立刻知道那想法肯定會被否決。
VIT| súlfur✧阿方索
「因為外型很可怕,所以想用...等一等,你說想要使用那個人的外型,是怎麼回事?」嗓音夾雜迷惑,像是從巨大的死屍中掏出臟器,看著血淋淋的器官仍在手中鼓動。怪譎的反常感在心腹處翻攪。

「你們的外表不是"自然態"嗎?我見過吃人後可以模仿人聲的龍、自由改變人形年紀的龍。也有因朝夕相處、進而最後化型成相似面容的龍;更有未曾知曉自己的人型模樣,在被封印龍之力後才化為人類姿態的龍。」他堅定語氣,將困惑道出,彷若緊咬住繩索。
「然而,我還未聽說過飛龍靠記憶模仿活人,同時保留有原本形象...」

他不確定札西德勒身邊的女娃是否算一位,但他更偏向那是因為就近觀察的對象就在眼前,況且他也未能見過其是否擁有其他"面容"。
至於提奧多,據他所知,那該是煉金術所造成的幻象。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頓也見過阿方索,並向其詢問「原諒的真諦」。這個消息令少年想起對方天真純然的笑臉,內心充滿悲傷──結果還是決定要面對嗎?不逃了嗎?

阿方索、耿直睿智的人類騎士……我不清楚「自然態」是何等傳聞,但我們的化形是自己決定的,我可以變成你、變成艾西,無論年齡、性別或身高──或許你見過的孩童頓,便是她的「自然態」?她跟我說,她是「想」變成這個人的樣子……我可是有勸過她不要用別人的臉哦。

幽幽傳音半夾雜嘆息,末尾無奈又半似告狀。儘管龍族語調輕輕,夾雜訊息轟然如雷,劈得少年驚愕,腦袋充斥電光空白。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到底用誰的臉?可怕、可怕的人?是獵龍士嗎?」緊抱棘刺的少年面容慘淡,瞪大紫眼震顫,毫無半絲飛行的愉悅暢快。心臟不舒服搏動,像是頓的蟾蜍精靈在裏頭活蹦亂跳,胸悶得難受。

請問,殺死艾西的王是什麼事?我只有聽她說,艾西恨她,因為她殺了艾西的家人,艾西的家人是王嗎──

龍族詢問,而此刻少年恍惚聽見查洛伊特,造冰雪的龍彷彿在耳畔輕聲重述:「你最喜愛、最恨的人,頭顱被摘下了,身體被踩爛了,而你獨活。

他覺得更想吐了。
VIT| súlfur✧阿方索
這是他第一次得到清晰的答案,很顯然,他的驚訝無可隱藏,那差點讓他鬆開了攀在飛龍鱗羽上的手。阿方索在耳際風蕭聲中亂哄哄地彙整當前所能匯聚的星點,重新從最基礎的對答開始整理撿拾他的所知所聞。

「傳聞——應是我片面的見聞。我想我稍微聽懂你的意思了。或許,那純粹是至今為止我未見過。」阿方索垂下眼眉。他說不準為何新生的飛龍需要擁有這樣的能耐,就本性而言,飛龍們不需要群居、更不需要構築社會,那麼牠們又是否能變成其他生物?

「我的飛龍摯友不會使用其他"人類"相貌,他說他所展現於人前的姿態,便是無須經過任何偏好與擬態的"自然態";旅伴的年輕飛龍擁有著陪伴她孵化誕生的女子幼時容貌,但她不曾親眼見過那段並不互相陪伴的時光。」

甚麼似乎能夠變得通順,卻又變得極其混雜。
VIT| súlfur✧阿方索
「讓我暫且將其納為可能性作為評估,可以改變外在是一件相當迷惑人眼神與思想的事。在人類的眼中會變得無法判斷究竟"某件事的作為究竟來自誰",而帶來汙名與誤會。」阿方索騰出右手來摩娑發脹的太陽穴,一邊於喃喃中苦思。

「...那麼,化型又能變得多準確呢?髮色、眼瞳、尖耳也能變得與模仿的人類無二嗎?」
先拂去還有多少不須與其他活物構築羈絆而活的飛龍,以及有多少決定藏於人群之中共生,那是相較不須算入糾葛中的對象。

他須先以東陸萊門龍擁有的群居特性,在龍族中擁有極其獨特性為推估之準則。即使新得情報如何天馬行空,運算仍然得以可行可有的變量函數,來羅列定義與對應。
VIT| súlfur✧阿方索
是艾西的國王,但不是國王...該是艾西重要的人。」他回想著有著孩童靈魂的大漢是這般琢磨用詞。原來如此,如果對於那頭年輕飛龍、對於頓而言,孩童模樣的姿態才是"自然態",他們那日的對話好似就變得暢通許多。

暗金色的軟髮在空中搖擺,如秋初的麥海,青綠色眼眸則是良夜裡的湖泊,吞沒豐收後的雨水還寂無聲。
他因自己聯想的如此之晚而感到心口發酸,恍若被挖去三吋;也因猜測的理由老早已被一切自己推敲的跡象應證而胃裡沉重,不過是重彈舊調。

「即使結晶拖累肉體,也要不計勝算千里迢迢而來執著,賭上的不只是復仇吧。」應是憤怒、恐懼、懊悔、想要去生的執著。
男人的話輕如鴻毛,不過是即將轉瞬消散於風中的感嘆。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我同意,使用別人的臉是容易混淆人的事。若那個人死去,頂用那人的臉延續的不是他的生,可能為他的惡名昭彰……而除了眼睛裡的針尖形狀不能轉為圓,我想其他應該都不是問題──要不要等一下我變成你的樣子看看?

像是要是有龍族變成他主人的臉,他會毫不猶豫扭斷那隻龍的脖子。埃想著。

而龍族語調輕揚活潑,如同吟詠詩句。傳音中的龍族語調起伏明顯,不若平時道語平直單板。不穩定氣流撞上他們,龍身顛簸,劇烈搖晃一下。

「頓曾經說被人抓住、他的手足都死掉了,但還剩一個……叫李斯雅克。」狂風裡傳來少年努力提高的虛弱話聲。

也記得頓說「不要告訴阿錦」,錦先生也在那裏陪伴著頓嗎?還是只有頓一隻龍在那呢?

「會不會、」會不會那名手足正是欺瞞艾西女士的,造冰雪的龍。少年沒敢說出後話,畢竟名字怎麼取都可以。
VIT| súlfur✧阿方索
「...你可以試試看。」青年並沒有斷然否定飛龍朋友的直率提議,反是提氣大聲回應道。不知為何埃聽上去比尋常都要愉悅,他猜想會不會是類似於西爾薇亞因為口器受到毀損而無法以人形順暢交談的情況。

即使他不確定如果看到自己的鏡像會不會真的減壽,不,仍有這樣想法的自己似乎也挺好笑的。

至於瞳孔,利用光線的錯視或許能夠偽裝——或者其他遮掩眼睛的方式。
頓所化型的大漢仍然擁有銀灰色的頭髮與藍色的眼,很明顯的自稱查洛伊特、能夠使用冰之煉金術的龍卻不是。

他想過或許那是某種刻意對自己人型姿態上的偽裝打扮,但如若並非如此,將會延生出許多問題。
「那或許,能側面佐證一些想法。」
VIT| súlfur✧阿方索
亂流的顛簸把他稍微拋起,所幸本就落在兩道黑棘之間並不會令他被甩落,他仍保有騎乘馬匹的習慣,很快在腿側發力不讓自己位移太多。

「你的推想和我的猜測碰頭了,索茶瑪,現在需要用火柴把棉線的頭燒在一起。」阿方索在偌大逆風中回身去附和道。
「我猜測,"查洛伊特"不敢在艾西面前輕易現出龍身,或許是因為他的外型類似於她所追跡的龍,擁有銀灰色的頭髮和海藍色眼睛。」
說來也真是巧合,埃的人型也擁有類似的姿態,他的外貌又是否是自己最舒適的模樣呢?一絲不相干的想法從人類的腦海閃過。

「但若是我們見到的"查洛伊特"並非他真正的自然態,甚至是某個真實存在過的人類,事情後面的理由就可能很複雜了。」他續說道,至於詳盡的揣測他仍難以入手,難以置信這盡出自一頭新生飛龍。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若是某個真實存在過的人類,艾西女士便不會去特意檢查他的眼睛或確認種族……」而對方便能自在躲在護目鏡後──這隻新生的四足龍是不是有點太聰明了?充滿人性狡詐與算計。

所以,可能不是艾西與、查洛伊特要一起欺負頓,而有可能是造冰雪的龍跟頓要一起危害艾西嗎?是為了替手足們復仇?

但這名同族的想法不若常龍,或許不能照常理推測,僅是其中一種可能性。而比起「艾西有龍同伴,只獨獨排斥跟自己當朋友」這件事,「艾西排斥所有龍只是被龍騙」讓他的心理比較平衡,所以他很樂意往這個方向想。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操作魔力的方式很精細精確、還能製造這樣誇張的天象,阿方索。是他比較特別嗎?還是他有厲害的魔法老師?阿方索親和力高的屬性又是什麼?

稍微有點在意技不如人的部分,也在意自身屬性似乎不若元素類別鮮明強勁。造冰雪的龍很知道他自己是什麼,了解如何使魔力自在流轉,化做自身想要的模樣,或許細緻如飄盪的衣襬,或許強大如眼前翻湧異象。
VIT| súlfur✧阿方索
「——不能排除。畢竟人類只能以眼睛與感覺來辨識龍,而沒有辦法透過氣味來確認。」男人回答索茶瑪道。那已然是比做為宮廷樂師或者伴侶潛伏在貴族身邊還要更難防的算計,能夠化作他人相貌、頂替他人之生的存在,阿方索只能祈求這皆是因為"查洛伊特"並非常龍。

「恩...不無可能,即使我亦不能確信希望理解道歉和原諒的龍,最終仍然選擇復仇。」螺絲鬆動,他用鑿刀將板甲的縫隙撐開,拆卸肩頭的一塊。森森鬱鬱之後仍是困於沙場十年的靈魂,男人只能本能地以軍士的眼光看待。「如果帶著人性去揣測,那我或許會留下這是引君入甕的註腳,頓、或者艾西,其中一者只是誘餌,或此乃刻意為之的鷸蚌相爭。」
VIT| súlfur✧阿方索
「據我所聞與就近觀察,說不准他操作的不完全是煉金術的同時、也不完全是舊魔術。煉金術的前身在殘留的文卷間被稱為魔法,那是更接近於古龍驅使自然之力的存在,其運行的概念之龐大並不是現在的煉金術可以復刻;同時,煉金術因為以微觀視角操使原初元素,能夠比魔法咒文更精細地去計算細微的變化,水流噴濺的走勢、乃至花瓣彎曲的角度。」
人類先是作為一位煉金術的鑽研者,向烏銀的飛龍釋明差異。

「姑且假設,他確實藉由某位古老之龍或者殘留的古藏書,去學習與參透【煉金術】和【魔法】。並且在迦南古國得了天時地利,或許難以察覺,但大氣中的瑪納在迦南遠比在其他大陸更加濃厚,興許過去需要五六人才能構成的煉金陣法,現在只需一人也能摧使。」
他只能如此猜測,即便是估算也是以最保守的單位來推算。
VIT| súlfur✧阿方索
「特別...興許是吧,就算在人類當中也擁有那種人物,注定比同儕、家族都要出色奪目,被人譽為『天才』的存在。」阿方索不知為何感覺到尤其想笑,嘴角不止的上揚。他想應是在無數次與龍裔們的對話之間發現,人與龍與動物,從感性智慧力量天差地遠、卻同時都沒有那麼多差異。
「但我見到足夠多特別的龍。無論是像你擁有羽翼、像西爾薇亞一樣背負著森林、還是臻於純粹光熱,像人一樣騎乘馬匹揮舞兵器的提奧多。」
VIT| súlfur✧阿方索
「說是屬性不太貼切...但是應該被歸類為操火使(Pyromancer)的一種吧。」青年意識到這是與北陸的復興派煉金師溝通最準確的描述,並且也與事實大差不差,況且他也喜歡唸起來的音感。

「確切的說,是硫與少許硝的屬性,我的家族所傳承之術式刻印。藉由每一代人將儲存的結晶迴路寫在體內,藉由與屬性相近相容的煉金術家族交換戒印的方式強化鞏固,並傳承給血脈——是相當老派的煉金家族作風,我知道。」
厄命如斯
空氣逐漸找回水的質感,在高空飛行中愈加明顯,就連你們喉間突出的聲音也更溫潤。然而取乾燥薄脆感代之的,是因為濕度及壓力變化帶來的耳鳴,遠處的景象因被強制囚禁的熱度而折射並且飄移。

葛瓦哈離你們越來越近了——忘了怎麼釋放降雨並且隨風飄散的濃黑也是,它們是等待號令的兵團,毫無生機的「氣象」。

對突然驟升的濕氣亂流、失去秩序的熱能及難以理解的魔力濃度衝擊下,你感受到一股不適。
厄命如斯
››自選或擲骰
└紅藍:暈眩噁心,另擲D20表程度,17以上則不適感將持續到下一場交流。

└綠:你可能有些悵然,能被輕易抽離又釋放的水氣,如同你的存在或是他人的存在,輕易的出現或輕易的消失。

└黑:你可能有些恐慌,如果操弄水的龍也將你體內的水拔乾呢?是否死亡會在一個還不及啼聲長鳴的瞬間就讓你的身軀乾扁,然後索然無味的朝下一人下刀。
VIT| súlfur✧阿方索
落地狀態 (bzzz)(dice20)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提奧多是龍。

少年自舉例中攫取嶄新認知。那位龍熱前長久陪伴阿方索的朋友、煩惱阿方索在外交際關係的長者並非人類──是二足龍嗎?或許是像扎西德勒先生那般的溫柔存有。

「查洛伊特說他的腦袋裡有老東西、會教給他技能,和他不一樣應該很正常,埃。」自從見識迦南落雪後,他有發現龍族旅伴似乎很在意操弄天賦的精細程度,也增加了練習的頻率。他不懂對方實際擁有的天賦為何,因為那並不若元素鮮明可見。

然而就算沒有特殊天賦,龍族敏銳的感官也已遠遠勝過他們,感官上的正確判讀有助他們避開許多麻煩、危險,而非被騙得團團轉。

「我見到查洛伊特的時候,他在操弄冰晶、將水源轉為冰柱,他說那是珍貴的魔法……人人都學得會魔法嗎?」由於對煉金術沒有太多認知,他對老派煉金術沒有意見,只依稀記得現在煉金術容易殺人於無形、不好追跡。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在無法生育的現在,他們家族的煉金術是否就將中斷於此呢?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傳給陌生的龍族。少年胡思亂想著。

濕潤水氣沁入肺腑,如紅布團縮抱棘刺的少年終於抬首,探看周遭景色。耳畔嗡嗡作響,他不確定是什麼讓自己不舒服。

所以查洛伊特可能像阿方索一樣,有許多龍將很久以前的技能代代傳承給他,他或許也繼承了什麼了不起的家族魔力迴路?像是什麼冰龍家族?

龍族也不熟煉金術,有那麼點童言童語。

請問那位提奧多,有吃過人肉嗎?我想知道他對於人肉和料理的看法。

不知對方便是上回化名出現過的友人 C 。只要有龍,他便逮著機會想問。
VIT| súlfur✧阿方索
腦袋裡有老東西。
阿方索低低重複少年話語。因它難以被簡單地從字面上傳達,對於充滿未知的龍而言,或許可以是各種層面字義的解讀。
人類青年清晰地為疑問設置停損點,無意向下挖掘一時半會難以參透的揣測。

他同樣記得北陸人操使冰氣的姿態,在當時那看在眼中與煉金術所能達成的範疇並沒有相差太遠——換在過去或許會相當令自己驚奇,踏上旅程之後,見到足夠多思想與架構突破他嚴謹算式的靈活自由,另他不免重新檢視起煉金術與魔法之間在呈現的差距。

「基於東陸的煉金與考古學說,魔法與煉金術有著結構上的不同,但分解成細小的元素時卻又能有相近重疊。」暗金色的青年擦了擦凝結鬢邊的濕潤,以自己的所知來回答少年。
VIT| súlfur✧阿方索
「在煉金師群體中我們認為【魔法】需要天賦的、但【煉金術】不需要。就像是天生擁有絕佳嗓音與音感的人、以及努力學習譜曲知識的人。」阿方索一邊舉例,一邊側過上身。
「【煉金術】是被分解成知識的法則。以生命魔力發動、牽引借用大氣中存在的自由魔力共同驅動"算式",能夠被所有人用常識與練習所運作。將【魔法】世俗化的同時,也把神秘性與獨特從中蝕刻、剝離。」

他乾嚥並不存在的唾沫,突破潮濕烏霧濃烈的瑪納剎然,宛若空氣裡都沾上了過於黏膩的糖水,拉長成絲的蜜線纏裹煉金術士暴露在風中的皮膚。
未曾有的過盈感湧升,就像是暢飲了過多的麥酒,已經超載活躍身心地步的飽脹反胃。

此處的魔力濃度更勝斯特拉利亞。
已經來到了就連他也能夠在崕灣堡以外,驅動陣式著備武器兵裝長時具象化的程度。
VIT| súlfur✧阿方索
要若借助潮濕水氣與四溢竄動的瑪納,縱情恣意讓過漲的鼓動與壓抑、箝制他憤與悔的鬱悶交融,是否能夠織造濃酸的霧、為腳下了無生息的大地降下融蝕結晶與苦痛的淨化之雨?

硫磺煉金術士甩頭,將無益的思想拋諸腦後,他不可能在與夥伴同行時做出傷及眾人之事。

「我不認為藉由生殖傳承的刻印能運作於龍。但我們可以採納前半段的猜測,不排除古老智慧將技能傳承給它。」冰龍家族的描述與龍群構想類似,雖不知這些共同現界的龍們何以"手足"相稱,理應他們皆是自死胎而生...光是同一區域內大量出現特徵相近的飛龍,並以群居架構而生就是相當古怪之事。
阿方索姑且只能再次以"或許也是一種地域種特殊性"遏止。

「啊、埃,說好他不能具名的。」看似迴避的話語毫無用處,變相的認證了可能的答案。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龍族低低笑,允諾不會寫上「提奧多」的名。

「原來是這樣啊……謝謝你跟我說、不過普羅菲媞拉和普羅菲迪托還是受到很多人崇敬,大家果然還是會先聽見美好嗓音呢。」然而那份與眾不同的天賦,是能透過學習煉金術靠努力趕上的。他覺得那聽起來很溫柔

少年僅露出一張臉,側靠紫黑棘刺結成赤紅繭狀。水霧膠起奶白髮絲,於眼睫綴上零星水珠。對於濃厚魔力顯得不痛不癢,尚未能有更進一步的感知。

人類的生命像是水氣一樣。

傳音不明所以,吟詠新詩般悵然。龍族深深吸氣,將魔力與水氣吸得飽脹,充盈肺腑。吐息是燠熱滾燙的風,散去因飛行節節攀升的體熱,造雲般留下帶狀雲霧。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我也想要手足,最好也有附帶老東西……阿方索有手足嗎?你們繼承家族術式刻印,腦袋裡也會有老東西教你們怎麼用嗎?

龍翼拍震頻率稍降。起飛時那股急躁讓他體內乾燒,鱗片都要發燙。他仔細在過熱與飛行速度間取得平衡,迎向亂流飛得更加平穩。
VIT| súlfur✧阿方索
「我想無論是人與龍都擁有天賦。只是未必與魔法、煉金相干,可能是彈奏樂器、是學習語言,又或是觀察入微。」

「這樣說不知道會不會對你的宗教不敬——但我想每個人都在生命的某個面向、領悟上是普羅菲媞拉和普羅菲迪托,若是西爾薇亞見到你,肯定也會覺得索茶瑪烹飪料理的時候肯定是迦南第一的煉金師。」

阿方索原先平穩的嗓音在濕潤空氣中,聽起來比往日來的更溫和低沉幾分,不變的是振動聲紋間的誠懇。
VIT| súlfur✧阿方索
飛龍突如其來的感嘆意味不明,但那與一切生者的感嘆有著類似的文體。

若要他來想,人類的生命像是葡萄汁。
會遭遇螞蟻的圍攻、也可能在甘甜時後被飲盡,又或有幸在橡木桶中發酵,釀成紅酒。

「有阿,有過兩個兄長。」青年回的波瀾不驚,將年輕飛龍的期望上的灰塵吹落,留得晶亮。不知為何,埃的話語間彷彿渴望像是萊門龍群間手足的羈絆,令人暗生惻隱。

「傳承的刻印...是一種世代累積的結晶,算式、煉金、力量三者累積而成的成果。必須花上好些年去學習鑽研,並在無數嘗試中將潛力發揮出來。到達鼎盛之時,再一次將半生所學以算式刻印、以智慧紀錄,循循教導給下一代。」
VIT| súlfur✧阿方索
「人類畢竟是需要時間去成長的生物,無論是感受、知識還是肉體,你見過...還未成長的人類嗎?孩童模樣的人類。那是相當漫長且脆弱的姿態,既在肉體上輕輕一摔就可能喪命、知識與情感也必須花費數年的時間累積與摸索,才能夠達成和你我一般交流來往。」他稍作停頓,輕輕一笑。
「"老東西"以長輩、父母的姿態存在,但他們未必都是最優秀的老師,甚至更多時候他們也仍在嘗試與犯錯的道路上。」龍背上的旅程逐漸平穩,他們也不似方才需要另喉嚨乾啞才能將聲音大聲傳遞。

「最終,接受願望或許無法在有生之年達成、期盼的正道不能實踐,學習妥協與寄望。或許深知如此短暫的時光,無法汲取無盡感受與知識,人類在龍的眼中才總是如此急躁、喜怒無常。」
畢竟之於龍的壽命,那就像是一眨眼就與世界道別。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少年彷彿又看見燦金騎士披甲上陣,誓不讓昔日榮光蒙塵,一再守下那頂「稱讚比賽」的冠冕。而經那象徵重生與復活的春綠掃拂、懇切凝睇,即使乾瘠沙原也能盛放一地紫粉泡盛草。

不擅長應對美善之詞的少年拉起披巾,將大半張臉藏起,僅剩淺淺彎著弧的眼窺探外界。他想起自己揣懷的謊言,罪惡感一如黑雲翻湧,此刻那份誠懇真摯灼傷他般令他發疼。

而他與龍族都聽聞輓歌,少年鬆開緊捏披巾與棘刺的手,輕拍青年臂膀表達遺憾。

是因為「龍熱」還是「我們」?他們是和你一樣,親切又見識多廣的睿智存在嗎?

底下震動黑山傳音。通常他這樣問,能涵蓋大部分死亡原因,除非阿方索的兄長們死了很久很久,死在仍有繁花瑰美盛開的綠茵世界。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我有看過不會自己動的、像蠕蟲的小小人類,他太吵又再也不會成長了,有人把他放在路邊就離開了。

他沒有長久停駐等待照顧者回首,也無宗教信仰能給予有著既定禱詞的祝福。他僅是走開,或許嬰孩會成為野犬與其他四足龍的點心,也或許不會有生靈靠近他,他仍躺在那裏空虛哭號。

人類很慢又很快,龍很快又很慢。但你們很像胡椒或孜然,能讓時間變得很有滋味。

聽完,龍族僅語焉不詳說著。所以他想要手足、想要老東西在腦袋裡。若世上能與他交談的友善人類都死去,他想要有什麼能持續跟他對話。
VIT| súlfur✧阿方索
「...欸、謝謝。一位在龍熱降臨前就去世了——受無妄顧忌、代替他人受軟禁而終。」阿方索橫開幽綠色的河畔,讓少年可以安心見到自己無瀾平靜,即使字句簡潔間藏著寒心遺憾。

你們的說法有點兒奇怪...該是毫無相似性、個別的龍,或許像人類也有過國家和地域分別,並不讓人直覺屬於一個集體...即便如此,他無悔於選擇袒護、照料那隻替代他女兒降生的龍,只是無法不用性命與愛來為人父之罪承擔罷了。」

「於我而言,是的。兄長們分別是作為應當照料人民的政務官、以及拉尼茲家煉金術的繼承者培養,我的任務應當是修行武藝...保護他們。」垂落的眼睫裡狹帶晚風,與早已是他僅止於懷念的遺憾。「手足本就未必相伴一生,在人類歷史上相互鬥爭廝殺、嫉恨陷害者不在少數,我只是尤其幸運。」
VIT| súlfur✧阿方索
「...那真是遺憾至極,祈願原初之龍接納他無罪無垢的生命。無法在精神上繼續成長該最是殘忍,脆弱無知的幼芽凍結在襁褓。」執兵刃之人的善感憐憫削皮去骨,不如旅途上稚嫩純良的龍純潔無瑕、也不似女醫為荒涼之世哀禱同時追求解藥。

人類很慢又很快的歷巡生;飛龍很快又很慢的穿越長。
「或許吧。埃說出了像是很年長的龍才會說出的話。」青年未能知曉飛龍所想,但他覺得詩意的飛龍似乎太過早的探索起漫長歲月的意義了。若非瘟疫與末日之夢的降臨,即便對於自己,那都太早了。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綠眸無波,靜如潭水,或有渦流暗處翻湧。一切若未清晰揭現,他也不敢當作那不存在。熒熒目光若黯淡星辰,遙遙閃爍。

「那現在……大家都知道他是無辜犧牲的了嗎?他有、自己的紀念碑向後世平反自身嗎?」冤獄致死的案件聽來太過慘忍遺憾,縱使想順著壓平情緒,表現安心仍顯得困難。

定是溫柔,溫柔而代替他人被剝奪了「生」。那很可怕,叫人無法不感到憂傷。

可是獵龍士行惡事,我也會說他們是「你們」,還是我不應該這樣說?你們每個人也都不一樣,沒有第二個阿方索可以歸類在阿方索的類別,也沒有第二個艾西……你們也沒有相似性,是不同的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而我們是伴隨瘟疫而來的災厄。後話龍族沒說,儘管他時常聽聞,但他不認同。而手足也不見得能和睦相處的話,他便沒有那麼想要了。

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是成熟的好龍,跟很多素行不良敗壞龍族名譽的小鬼頭龍不一樣,我很特別──

龍族洋洋得意,自恃聰穎、獨一無二,處在理所當然認定所有目光皆會凝於自身的幼鈍心智。殊不知那樣其實顯得自己十分不成熟。

少年不反駁,但被惹得又氣又想笑,薄唇幾乎要擰成麻花忍笑,不願輕率笑聲刺傷龍族的自信。
VIT| súlfur✧阿方索
艾爾索爾拋入凍土的和平鴿、包藏禍心劍指瓦西里大帝的匪寇,冠以親王尊貴的金絲白袍,戈爾斯克王子的替罪羊。他是繼承英雄之名的席德,他是煉金師、謀士也是騎士,只是他獻死於沒有硝煙的前線。

「...無論諾維葛隆德聯邦的歷史如何記載,艾爾索爾會牢記他。」即使如今就連萊門的同行——操使煉金術的龍,也只會在口中輕如鴻毛地提起下場。

迦南的少年未有機會與之相見,見到他們——見到硫磺色男人心中真正奪目黃金的背影。

但曾經引路的星光不會熄滅。
它們只是隨著天動偏移,只要後人追尋,重新點燃的燭火也會如同一時遺失的舊夢般璀璨。
VIT| súlfur✧阿方索
「不、不,並不算全錯。以埃的視角見到人們無論善惡,確實能夠稱為"你們"。畢竟我也是基於主觀將飛龍以屬性、地域區分,雖是無可奈何,卻也不公平。」青年思索半晌,平靜搖頭,他們各自擁有名字與奇人生,卻也都在別人的生命中擦身的配角。

「恩...如同看待馬匹、飛鳥,奔馳遼原、南北遷徙,毫無交集的"你與他"之於彼此都只是毫無干聯的"你們與他們"。有因緣際會彼此交識、去花時間建立羈絆,才會成為芸芸之中的獨一無二。」阿方索道,語氣略略不同以往果敢率直。能從中窺見感他在斟酌用詞,同時思考與解構自己出口的話語。
VIT| súlfur✧阿方索
「只可惜我們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和每一位生命中的人相互理解、亦沒有那般堅強的心。」感嘆的自白是青年半剖真心的感受,說得不知有幾分是自己、幾分是歷覽過的人。
「這使得人必須取捨輕重、在反覆受挫時武裝與治療自己,小心翼翼地確認誓約,才敢於投入真心和餘生。」
阿方索的目光看向復加濃厚的緇玄,嗓音埋入風聲簌簌,任由飽藏輕盈的氣流撿拾偏頗的語彙。

凝結厚重水氣的烏雲覆滿本就漆黑的夜空,隨著進入葛瓦哈圈外領空,人類已窺不見月色與星。

「哈哈!埃是同時擁有成熟知識與年輕靈魂的龍!」不似少年顧忌,倒像用術法在另一枝頭點上盛開的花,笑裡盡是爽朗。「男人至死心未死、男人至死是少年。只要永遠求知赤誠,老態的心就困不住你。」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未曾與那些溫柔崇高的存有們相識,關於他們的想像皆以硫華青年為基底發展,增減厚薄,而其中最閃耀的燦金依然為他。

你也和我們說了──雖然索茶瑪會早死──你的兄長們將在我這裡成為永恆不朽,若你願意讓他們具名,我就能更清晰地牢記他們的歷史。

龍族以吟詩般的語氣傳音,此刻迦南少年唇線再無憋忍,面對早死一談毫無牴觸,暢快展笑。

可是我的時間很多呀──但也有人是花時間也仍無法溝通的存在對嗎?善意被棄之如糞土、再堅強的心也會遭受毒液般的言語腐化……某方面來說,這也是一種獨一無二,對嗎?話說,你說的那個誓約是什麼?我是可以跟每個人類簽嗎?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也想知道如何謹慎投資真心善意,才不會白白被糟蹋得血本無歸。又想起焰髮女子倨傲的臉,龍重重噴氣,吐息皆化作雲霧。而一切皆被旋入漆黑漩渦,溫柔月輝與星光皆無法繼續守望。

如果飛到雲的上面,再下去,會怎樣?

會有機會對物理結構造成破壞?還是他的小小乘客們都會先被捲得屍骨無存?他只是,稍微有些抗拒讓這片深黑雲海凌駕於自身之上。

「……風暴會不會撕壞你的羽鱗?」少年語帶擔憂。

可是,我很厲害──

縱使毫無根據,龍族仍反駁得自信無比。
厄命如斯
靠近實際上稱之為葛哈瓦鎮的那片雲海之下,你們看見一片漆黑之下僅有一處光亮,如夜黟然的地面包圍著一顆暈影透明的半月。
將視野從突兀半圓向外擴展、重新適應了黑之後,能從不被半月擁抱的城鎮區域發現,該鎮建築風格及材質與斯特拉利亞的城牆不同,這是一個擁有普通迦南風格矮土坯房屋的小鎮,灰黃的泥土牆應該要乾燥單調,現在卻因潮濕沉悶的空氣而長出不規則的深色斑點,遠看顏色比往常更深。

››打算如何更靠近葛瓦哈?(自選,可依情境多次選擇)
└步行入城
└飛至雲海之上
└飛入雲海之中
└貼著雲海低空飛行
└打算追尋魔法/能量的流向
VIT| súlfur✧阿方索
獨屬長壽龍裔的溫柔觸及,但阿方索不是人類字面意義上的稚子,只有少年能見到他輕輕搖頭。

年輕的飛龍們知曉自己的強大與生命之旅將會遠行絹長,卻不似他已與年長之龍同行時日,龍的誓言將會跨越風沙與高山,歷遍大地與朝代鬆動、再生,直到腳下芿草無法再與記憶重和。
直到古老存在甚至開始質疑為何降生、牢記的事物是否曾經歷臨,一切是否為睜眼後將被洗滌的幻想;龍無法入夢,是否因為他們活在夢中。

「單單憑藉我的敘述,實在難將他們描繪清晰,我會將這個機會留待有朝一日埃踏上巡歷世界旅程時路臨我的家鄉。屆時我就能帶著你走過他們曾經生活、守護的土地。」雖在月下,森林裡卻撒入日光,星空中夜色為弧面雕琢出活光的金絲,宛如遊彩的斑斕。
VIT| súlfur✧阿方索
「我想那樣的人也存在,但該是人群裡的少數。十足的勇敢與全然的膽怯,是兩個罕見的極端。絕對的善與惡也是如此。」他為埃的感嘆與疑惑留下委婉朦朧的安慰,它所指出的難題深根於每顆柔軟的心中。

換作是他的友人應會說得更加犀利與輕蔑,假如人們不是相互欺騙,人們就不可能在社會中長久生存。而人們看作德行的大度,動機有時是虛榮、是遲鈍、是恐懼,而更多情況下是三者合一。
而就算是阿方索也無法否定,其話語間有著幾成絕對真實。
VIT| súlfur✧阿方索
「誓約可以是騎士對兄弟戰友不離棄的宣示、是效忠侍奉主人的衷心、是與盟友有難相助的仗義,也可以是夫妻相守餘生的陪伴。和人與人能建立的關係一樣,並不一定能夠復刻,但你可以與和你氣味相投的人、或龍構築經營這樣的友善關係。透過加固與實踐,在過去人類身上或許是延續好幾代人的堅持,那會逐漸成為一種深入情感與認同的尊嚴。」

誓約二字可以輕易撕破、卻也可以是傾盡家國的莊重,足以讓千萬人相互結成精神、信仰與民族的認同。

「或許能夠穿越構成冰晶跟閃電的雲層,但我跟索茶瑪也可能掉下去。我們或許會需要能夠施展滯空算式的完善裝備。」
對於此時此地的阿方索,一名普通人類。尚不會知過快的衝擊是一種作用力,能對人體造成強烈震盪與反胃。
只是藉著最容易預想的可能性道出擔憂。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若索茶瑪還沒想到願望,我會抓著他一起去拜訪。

「不用用抓的啦,我也很想去看看……話說你也還是努力多交一點龍朋友吧,畢竟人類很短命。」若人類皆衰亡,不擅長與龍交際的埃勢必會孤單,少年依稀理解方才埃想要手足與老東西的理由。

那你們可以跟我簽什麼誓約?永久友善人類誓約?無論多久都不可以變得討厭龍?

龍族暫時滯空停留,思考著如何突入眼前風暴,龍翼拍拂,於雲海之下疊出深影如山。漆黑雲海中有一絲光耀突兀,彷彿是什麼受神靈庇佑的福地。他拿不定主意,若是僅有自己,他便想都不想去到雲層之上,但現在身上還多背負兩條人命。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去有光的那邊會比較安全嗎?還是那是陷阱?你們爬進我的嘴巴裡的話,會不會就不會掉下去了?還是你們把我快鬆脫的龍鱗拔下來,用那個當盾牌抵擋閃電?我們去雲海之上?

若能在光中緩緩降落感覺很漂亮。龍族思緒半發散想著。
VIT| súlfur✧阿方索
「同意,我也會相當好奇能與埃結為好友的龍族會是如何的存在,希望你能將那位未來的友人介紹給我們。」阿方索發出笑聲,似乎比起索茶瑪更樂觀。「如果屆時你們可以一齊拜訪艾爾索爾,肯定會很熱鬧。」

如同埃見過惡意的獵龍士,也仍會與少年結伴;他亦斬過吞食生者的惡龍,也和旅途中的龍裔們笑語歡聲。他相信新降生的種群將會是天的統御,而在遼闊蒼穹下必然能遇見交心的同族。

「我僅知自己會將懷有追求良善的智慧視於等同存在,作為有尊嚴的生命去對待——但我能起誓,待聖城月圓之夢的顯現解惑後,收聚買齊迦南以南的食料做一頓好吃豐盛的晚餐,會給你和索茶瑪都留一份。」男人的嗓音通透,以足夠稱為宣示。
VIT| súlfur✧阿方索
暗金色髮絲在娑流拂間浸泡夜色,潮濕生冷的風讓鬢邊與吐息沾上白皚霽露。相比龍裔脆弱的兩個人類雖都身著大衣,退去寒嵐的煉金術亦不困難,但飛入雲海中確實不是崇尚選擇的選擇。

發到雲層之上最能甩脫怪異的魔力立場影響,而掠空飛行能夠一覽戰場,基於經驗他會偏向於後者,然不可否認地他同樣在意為何城鎮之心有著一塊由月盈照的銀影。

「難辨是為所準備的舞台,但確實令人在意...先在城鎮之上——不、那可能會打草驚蛇。由你去到雲海之上能夠更好的觀察全貌,或許我也能徒步入城探詢魔力流向...」翡翠色還首,在飄動的布料間找馬鈴薯的花。
「索茶瑪怎麼想?如果你也想上到雲間,我能為你強化紗帳上當前的術式,可能請埃用前爪把我們捧在指間,或許半密封的狀態足以用煉金術構成一個小結界隔絕激烈氣流。」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我快要跟頓成為朋友了,若她沒有被艾西殺掉,我會問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艾爾索爾參觀……頓曾經吃過人,但她現在不吃了,甚至還向你請教「原諒」的道理,這樣她在阿方索心中算是追求良善的存在嗎?她能去艾爾索爾嗎?

做為會維護人類而挺身的龍,他沒有少被同族謾罵咒詛或與之交手。即使起初和善交談,也因受人類文化影響過深而顯得與同族認知格格不入,願意與他交好的龍屈指可數。

「阿方索的料理嗎?我會很期待的!有需要找什麼食材我也可以盡力幫忙!我這邊也還有剛收到的茶葉與糖!」提及吃食,浸潤夜色黯淡已久的淡紫眼眸久違漾起光采。

為誰準備的舞台。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我會想去雲海之上……所以、可能要麻煩你幫忙了。」所以他們可能要移動至埃的前爪上?他提前將用於固定自身的腰帶自棘刺上解下。

曾被霜雪壓垮的舞台重新搭建完備,以被濕氣浸深的迦南土牆做為基底高建。舞台上早早懸掛一盞銀月,靜待黑雲布幔揭起,藏於深影中的演員現身。
VIT| súlfur✧阿方索
「之於我,是的。為純粹愉悅肆虐、跨越倫理的行為,如同風暴、如同野獸。但那該是還未結成羈絆、嘗試理解他人的頓,即便我無意插手他與艾西的爭鬥糾葛,我仍會懷抱事情能夠尋得和諧落幕的期待。」

硫磺的氣息如同絲綢,在空中拉出銀灰色的長緞,指爪的尖端黃晶閃出雪青色焰火做鏵鍬,在柔軟的黑滾金風衣與朱紅銀花紗之上揮出熀廉,熱息的算式驅動,為二人逐散衣物表層寒霜。


「屆時,頓也將會是貴賓所攜之伴。」,阿方索有些在意飛龍口中陰性詞的落差。
即便年輕,他仍不認為埃的博學會讓他在如此常見的代稱上出錯,或許只是"第一(人類)外語"跟官話的誤會。
VIT| súlfur✧阿方索
「了解,那麼萬事倚仗你了,埃。雙爪重握後我會在你的掌心間佈下止息結界。如此外界的風暴衝擊與溫差流逝差異,就不會對我們帶來問題。」

比起少年的腰帶,阿方索此時只有行囊中從迷失神廟裡獲得的古怪繩索。那便相當足夠了,他想。
只需要環過龍的一爪,像是韁繩般提握就能固定住作為陣心的自身。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暗金青年話語鏗鏘堅毅,宣臻金玉懿律,不知其垂文竟能拯世。心安的不僅是龍族,半掩臉面於胭脂紅後的少年笑靨煥然。

熟悉硫磺氣味延展,闊而燁燁,除去凍寒更燃去煩憂。少年望著焰火流轉,感受迎面暖風如夏,仍想著或許不該隱瞞硫華青年。該相信對方有自身決斷,不會因種族劇烈傾向任何一側。

「謝謝你,阿方索。」感謝悵然,萬千思緒凝於其中。

這樣可以嗎──

紫黑龍族曲起前肢,湊向頸側,併攏掌心如盛開黑蓮,靜待兩人踏入蓮座。

即使不再浸染寒霜,少年仍戰戰哆嗦,首次於高空登山,每步都挪得謹慎。
VIT| súlfur✧阿方索
「沒問題!」阿方索甚少允許這般平穩地在飛龍背上移動,竄出些微新鮮感。「不至於會跳過頭,我會先穩住周身氣流,讓過道足夠安全。」

青年邁開步伐、縱身如箭,先一步躍至黑龍爪心花台,以珊瑚化霰石、螢氟作霜壁,飛速地藉著肌肉記憶攤掌收納大氣裡濃厚魔力。蒼火起舞,舞步乃是手套上展露的符文與藉由手勢才能掐捏出的形狀,隨他每次摁下便刻在空氣之上,留下青燐殘光繪製的算式線條。
好似在周身譜寫樂章,又將音符與線譜撒入半空。
VIT| súlfur✧阿方索
隨即他從風衣底下的包袱掏出神秘而平凡的繩索,巧妙的足夠在環上龍的一指後,仍有兩三步後退空間。

準備就緒,即使仍只半閉合的術式結界在瑪納充足下隨即運行,人類之間的氣流跟著和緩。
若是細細觀察興許將發現,原來其相似於某處曾構築於黃沙之間,華美而衰敗的古建築群止息大風的庇護...
雖是小了不少,但藉雲流間馬毛蝟磔,竟能看見結界的邊緣處摩擦出如同龍捲的風壁。

阿方索復回身去查看小心翼翼在龍背上尋找下一個落腳處的索茶瑪,並朝著少年合適跳躍落地的位置比劃,並向前一步展臂。
彷彿在鼓舞對方儘管跳下,同伴不會漏接他。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不若旅伴奔如迅雷,一陣奔竄間便自刃山脫逃。少年緊抓紫黑棘刺,緩慢而確實往上,沉浸思緒。

「生」之於他,應當猶如包封潢潦泥漿裡的河魚。若有來者貼身逼近,伸指戳弄殘鱗,便奮力縱跳,滑稽扭動。努力自來者喉間勾出一串歡聲笑語後,目送他們心滿意足離去,接著繼續靜默癱倒,任蚊蠅輕舔圓睜眼珠。

那是關於「生」的演出。

虯蜷腦中的恐懼並不合理,這份擔憂何時如影黏著腳跟,圍困以往泰然。此刻銀灰龍鱗藍眼睛小龍與焰髮女士冷冽眼瞳閃現,於是恍惚理解,自身與造冰雪的龍同樣固有執著。

執著於「一個結局」。一如見識世間爛漫美好效果斐然,皆自死的彼岸推搡他積極踏入「生」,讓他即使枯著身軀也想躍進日陽中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終於攀上黑山巔峰,山風呼嘯,內心迷霧豁然通透。錯失青年華麗舞空的身姿,卻正巧迎上青年展臂,盡顯寬容。

少年後退幾步,看似退卻,下一秒以奔馳之勢全力躍向同伴。銀花披巾豔豔盡展紅波,有一瞬彷若他也生出一對羽翼,短暫飛翔

稍微衝過頭的少年撞了暗金青年一把,接著穩穩站定,「哇喔、有撞痛你嗎?謝謝你接住我!」此刻朗朗展笑,毫無悵惘與半絲雜質。

指爪堪堪合起,蓮華羞閉,將兩人包覆於鱗爪間。

那我出發了──

語帶一絲興奮,紫黑龍族往上飛竄。甩掉背脊桎梏而暢快地轉了幾圈
厄命如斯
››飛至雲海之上

驟升使氣壓陡降,耳鳴、暈眩,心臟是地震的源頭,它們加速幫補,雲海不歡迎你們,也不警戒你們,它們看見你們的到來,並且同樣讓你們看見它們如何在底下凝滯如藝術品。

有一處動了,你們發現流雲如流沙,雲層破洞讓泊泊卷雲如廢水向下移動,同時它們也滾滾彙集了如落葉蟲屍等塵埃雜物即將塞入排水孔。

└以龍族感官或是煉金技術打算追尋在意的氣息(頓/艾西/龍)

└打算追尋魔法/能量的流向

››暈眩噁心:擲D20表程度,15以上則不適感將持續到下一場交流。
VIT| súlfur✧阿方索
少年撲躍、將他碰得稍稍後傾,更多是撞出滿盈笑聲,好似這只是一場孩童間的遊戲,他們從山壁一處巨石跳入水潭,嘩啦地濺起川流碧水的清涼與同伴們的歡呼。
在霎時眨眼間,無視他們與龍離地百呎之遠、無視異相凝結的惆悵。

黑蓮入眠,將人類們收入掌中,同時術士亦閉合結界。
氣流與顛簸,被算式連通的瞬間隔絕於風雲殘捲中渺小人類的避世一嵎外,除卻他們領航飛龍炫耀式的掙脫雲層禁錮、自由展翅地迴旋。

哇喔!能感覺到你的心情,可外面的景色看不見了埃。」阿方索沒有忍住以委婉提醒打趣飛龍。
VIT| súlfur✧阿方索
雖說除卻沖破雲層時耳際感受到壓迫並沒有太多不適,反而是埃在空中振翅背旋,像是把他與索茶瑪裝在木桶裡滾坡般。好在確認安好後二人只是一陣目眩,甩甩頭便未不適太久。

他拉緊手上繩索,貼近爪縫以窺看空中的雲下展露的怪異景色。
探出爪掌,煉金術師嘗試感受空中細微的魔力變化,雖是複而驗證雲紗織成的流向受魔力阻擾,但卻少有煉金術殘留的痕跡,並不似在地面時能夠那般清晰地可以朔源。

殘存的煙草氣息已被水氣洗清,鍛造時凝結成器的煉金算式,也不夠濃厚到可以從這麼遠的天上追跡。早前一瞬嗅到的輪廓似也被烏雲滾滾給一同藏匿。
厄命如斯
距離地面幾百、幾千尺的雲海之上,要追跡地面的氣味跟魔力流動幾乎比聽見神的聲音更困難,任何蛛絲馬跡都要有足夠的意念才能相信——若有的話。

››行動結果
└頓:沒有散發任何魔力流動,味道也幾乎空際中被攪散。
└艾西:你幾乎找不到她。
└龍/魔力流動:你能感覺大氣中的碼那、水氣像是聽命同一位主人,而冰涼嗆人的風隱隱約約從地面翻捲上來包裹住你們,想將你們拉下去,它們發現了你——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擺尾搖頭,振翼飛旋甩卻纏上翼尖濕冷,崢嶸骨角撕裂雲層,自深潛一路迅速上浮,躍然雲海之上。

我很會轉圈吧。

阿方索委婉,可龍族未聽明,逕自洋洋得意傳音,試圖扳回一城,洗刷起初降落失敗的印象。

緊抱包袱以肉身盡力擋去撞擊,在動盪旋轉平息之際,少年半虛脫窩著清點包袱瓶罐,嘴裡細喃備製完成的醫藥用品,暫時未湊去窺伺外界風景。

一旦知曉掀起一切亂象的主龍翁是誰,周遭滿佈對方的魔力便也不意外。為了抵擋翻捲撈取足爪的風,紫黑龍族不得不奮力振翅,龍翼翽翽,扇動氣流掀起暴風。或惡狠狠以翅拍碎風捲,反過來吞吃離散空中的魔力粒子──吃進嘴裡的沒有他想要的氣味,僅有造冰雪的龍惹龍厭的瑪那。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我感覺不到頓,冷冷的風一直想把我拉下去,我們可能暴露了。

少年清點完畢,爬向鱗爪構建的窗櫺,一窺自身從未見識過的高空,「……那怎麼辦,還是要下去,比較方便追跡嗎?」
VIT| súlfur✧阿方索
「魔力痕跡在受操縱波及的人造天候中紊亂,除卻變相驗證來自同一位操縱者以外,幾乎難以準確定位方向。」人類乘客收回五指爪手,以繩索穩住身形的他相對不狼狽,得以分神思索剖析困惑。隨腦中響起龍族聲音,他亦稍稍偏了下頭。

「毫無疑問,氣流的攀升方向與自由魔力的流動有重疊性。這代表低空飛掠或者徒步該能更好的追朔,無論是因為貼近地面的氣味能夠殘留明顯,也是因早前我們穿過乾燥沙原間接經歷——水分以地底為通路被引導流匯。」
VIT| súlfur✧阿方索
「不過...想將你拉下去的風嗎。」暗金色的眉蹙起,龍掌之間將神色的陰霾完美收容,吃吞眼睫本該落下的影。
「如果這是查洛伊...龍的煉金陣法所構成的氣候,有一可能是這該是氣流與力量刻意流往陣心所在的具象迴路,那麼將空中可能聚生的力量,好比暴雪或雷電作為操弄和投落的"口"就在下方,我們現在猶如被塞進槍膛匣。」

「同時,仍不能排除他細微地操縱著整個雲層變化的可能...即使我仍難以想像,但至少以空氣中的瑪納確實能夠持續發動如此大的算式...如案此推測發想,冷風就如同他探出的手,能夠作為延伸感官的探知。」
阿方索用屈起的黑爪擦過下巴,指尖隨著呼吸昏黃燭色明滅。
VIT| súlfur✧阿方索
「我自希望能將地形與部屬觀察的更細緻,就是不知時間是否允許...」他想起甚麼似地,又側過臉去和身旁的少年對望。
「不過,倘若是後者亦非無出奇意料、還轉攻勢之地,或許代表他"只察覺"到了飛龍姿態的埃,而還不知道我和索茶瑪也同行...雖不知我倆若作為埋伏或支援能有多少作用。」

「...抱歉,我不該以會發生衝突為前提思考。」還未等到少年給予回應,半張透過鱗爪縫隙映月的臉便垮了下來,活像意識到斥責將臨的大狗。
無論是將少年計為戰力,還是推翻兩人方見面時他對身體負荷所許下的保證。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嗯?嗯嗯?」比起槍枝,腦裡仍是破底的夜空大缸,雲海嗖溜溜流瀉,夾雜雷鳴暴雨轟然的想像。

歉意同如霹雷響起,腦海盡閃白熾電光。少年茫然木立,幾乎想伸手去撐住那垮下面容。為什麼道歉呢?他時常不懂友人致歉的原由,又或許他本來便不善於理解他人情緒。他舉起雙掌,微微推起頰肉,搓搓自己臉。

……硫、硫磺精製過也可以用於醫療使用,做成藥膏可以消除疥癬和瘙癢,吃進身體可以治療蠕蟲,與硝石混合還可以治療嗜睡症、所以,我想說的是……阿方索除了可以作為奇兵提供武力支援,還能在醫療上貢獻很多益處……既然你厲害這麼這麼多的話,這樣我們兩個算起來,應該還可以有兩個人的作用?」粗糙計算對方溢出的好處,兩手忙碌比劃著大大的圓。若將阿方索當一個半的人計算,自己只有半個人的話,便是兩個人無誤。他想。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而既然對方先前問過他心之所向,暗金青年應當記得他親口允諾過會「繼續往前」,無論衝突危險。

那我把你們放到地面,然後我去破壞城鎮,吸引他們注意,你們趁機混進城鎮蒐集資料與追跡?

聽完青年分析現狀後,龍族想出的提案很簡單粗暴。
VIT| súlfur✧阿方索
「欸、啊...索茶瑪這麼認為嗎。」挑起仍因輕蹙而曲的眉,費去少刻收拾好臉上任何惘然,他不該讓少年返來安慰慌張。髮絲被角上結晶柔柔映出銅黃,眼睫眨動臾曳秋葉,縫隙間是春草復抽芽,允許絲縫月色拂照。「嗯,我想那會很難吃的,當作土肥或是做火摺子可能比較實用。」

「聲東擊西...比較理想。保險起見,先脫離讓你受束梏的氣流之外,確保我們不被同時發現,也得以重整旗鼓。」阿方索將目光望出紫墨櫺杆,又一次落到雲瀑盡頭的無邊落穴。「興許我們會在月亮灑落處碰頭。」

「若能先在地面上找到頓...或艾西,其中一方,不知能否將當前的情勢告知,迴避全面衝突的事態。」男人自語。心知那僅是一廂情願,是否要引燃火藥、扣發扳機的資格,終究是握在持槍人的手上。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內心困惑仍蓬勃蔓生,隨曲起暗金歪斜奶白腦袋,惶惶未解對方臉面那份複雜心緒轉換。他想錯了嗎?抑或這樣阿方索會更加勉強傷體,他本意並非如此──

不知道好不好吃,反正也可以做藥膏……不過你還在養傷,我們湊不齊兩人的作用也沒關係吧,有盡力過就好了,剩下就交給……聖龍?沒問題的!」笑臉馴順,話聲柔和,末尾既似安慰又像是說予自己安神,不知自己或許沒半句話有說在點上。

聖龍?我是比較想相信頓啦。

龍族冷淡介入對話,一如既往駁斥信仰一談。龍翼拍擊,再度甩開騷擾風流,他們遠離不祥黑雲,退回來時路。振翼頻率稍降,高空風景倒退,一點點下沉,朝地面貼近。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沒問題……只要你們還在城鎮裡,我應該還是能單方面傳音給你們。

辜負主人起初期許,毫無元素天賦降世,甫誕生便因過度延展的感知讓自身幾近癲狂邊緣,後來多以人類軀殼封固自身,多顯不苟言笑模樣。於紫黑龍族而言,要與他者共振並不是困難的事,只要對象處在其感知能觸及處。

翅膀大展,龍族半滑行向城鎮周圍去,要將掌間小小人類們平安置放地面。

「艾西女士可以以龍族假扮同伴的名義說服看看、頓的話、」頓是為什麼來到此處,是否又瞞著沒跟錦先生說?若真是為了替手足復仇,又該如何勸頓比較好?少年話說一半,便滿臉糾結陷入沉默。
VIT| súlfur✧阿方索
男人的猶豫與柔軟已凝華,給予少年鼓舞的話語誠摯緩慢的點頭回應。
「...這時候究竟應該要向聖維塔禱告,還是由聖薩納托來掌管此事呢?」他只稍揚起嘴角,半帶玩笑地回應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豁達。

提槍上馬的騎兵乃盡人事聽天命者,而背負期望的守望人誓願成為提燈與城牆,賭上一切奮戰是必然、排除一切敗因接受敗北亦是。

他們奮起的背後是無法退而再退的家鄉,但此時此刻,似乎有所不同
阿方索並不喜歡能讓自己抱有僥倖的認知,可某種...他難以言說為何物的乖離,在旅程中堆疊的『期望』在心牆鬆動。
VIT| súlfur✧阿方索
隨飛龍回到陰沉雲海之下,可操作的氣流重新帶上砂礫與被壓抑拋棄的熱。

煉金術士拋出本該纏繞在女子纖細頸上的晶瑩所碾碎之粉塵,化作一道如同霜抹色調的薄石梯樓,當作落地前的最後緩衝。
鞋跟與尖敲出清脆敏捷,慌與疾與冒險,以及龍族的重新揚塵,伴隨著瓶瓶罐罐彷若牛羊響起的鈴。

「了解,如果你在天上看到甚麼異象也敬請傳達給我們,我們會再隨機應變。」雖說單向的傳話在戰役中使人著急甚至絕望,也遠勝於毫無聯繫手段,僅以信仰強撐苦待、進退兩難。
而飛龍不相信聖龍信仰,他只得將祝福轉成一句人們時常掛在嘴邊的話。「祝你好運。」
VIT| súlfur✧阿方索
「我倒是相對不擔心它,我想我有說詞應對。」阿方索不如索茶瑪親近那頭龍裔,然自他角度所看,這番掙扎似乎並不如少年糾結面色來的難解。

他抓起細沙,讓其又從皮手套的縫隙中流走,冷風與人類眼中不思議的魔力如同看不見的浪,拍打上岸後退,攪動細碎後向遙遠的水淵之心拖動。

一次次的應證注定徘徊於舞台之外的人們,也該被銀色光芒灑落處的聖潔給誘騙入其中。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阿方索仍要養傷,而他無病無痛。即使只有一半,也該努力發揮超出半個人的作用,相加起來或許不是兩個人,但即使不是整數,他想那仍是很美。

「聖維塔吧……希望祂能替被黑雲籠罩的葛瓦哈帶來光明,替其中受謊言蒙騙的人龍帶來足夠的智慧與理性,幫助大家穿越謎團,在光中行走。」軟語輕聲喃念,回答皆化作禱詞。

紫黑巨龍降落在鄰近城鎮的小沙丘後,敞開紫黑鱗爪臨時搭建的鳥籠,任暗金雀鳥與白鴿自在展翼。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下次再變成你的樣子吧,阿方索,今天我們都太忙太忙了……對了!你們可以幫我拿行李嗎?我在來的路上撿到一顆風乾的人頭,請你們幫我鑑定鑑定那物件的意涵。

前言嘆息揉合笑意,後話顯得驚悚。紫黑巨龍搔搔喉間,任藏於鱗片底的包袱落於沙中。接著振翅掀起風沙,替兩人掩去行跡,撲騰著向城鎮飛馳,打算一腳踏破無人居住的泥磚矮屋,直直朝亮光處去一探究竟。

「咿?人、人頭──要平安回來啊。」少年愕然,依言前去撿拾包袱,一面朝龐然身影靜靜寄予祝福。

「也是,頓很天真單純……艾西女士、唔嗯……總覺得沒有什麼能撼動她的決心。」畢竟她是那樣堅毅的存在。

舞台角色漸漸到齊,簾幕未開,靜留一盞月輝引人浮想聯翩。
厄命如斯

【UMBRA】Via ›› 【UMBRA】Oppidum Guaha
請埃、索茶瑪 (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阿方索( VIT| súlfur✧阿方索 : )俟入場通知後,再行入場【LI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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