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Thu, Apr 24, 2025 5:08 PM
Mon, Apr 28, 2025 4:07 AM
8
1
〈
圖書館之外
、漫漫長路〉
𝖋𝖊𝖆𝖙.
秋玖暝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Thu, Apr 24, 2025 5:08 PM
時間線：
玻璃窗倒映出另一個下午
，這之後
地點：學區，圖書館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Thu, Apr 24, 2025 5:08 PM
期末考將至，永野夕梨拒絕了秋玖暝的假日邀約，她解釋了自己得為了學習成績進行複習，掰著手指數起來她不太擅長的科目，話語到了最後，少女迎著他的目光，溫聲詢問了是否願意一起去圖書館看書。
結果可想而之，夕梨提著書，安靜地在圖書館門口等到他。
「……我們進去要講話的話要小聲喔。」期末考將近的時間，很多人都會在裡頭複習。她將指頭比在唇前，用氣音示範。「小小聲。」
秋玖暝
@Jiumin
Thu, Apr 24, 2025 5:16 PM
「小小聲。」他抱著書站在在夕梨身邊，明明比少女高出一大截，卻微微低著頭，安順的看著她。他綠色的瞳眸眨了眨，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
他們推開門，臨近考期，圖書館的位置所剩不多，但幸運的是，靠近窗邊還有一張二人桌沒有被佔據，從窗簾縫隙中還有些須陽光傾入，在桌上倒映點點光斑。
他還謹記對方的指令，沒有開口，只是拉著夕梨的手指了一下那個空座位，加快腳步入座。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Thu, Apr 24, 2025 5:36 PM
注意到玖暝找到的位置，夕梨輕輕地點了點頭，和玖暝一同到了窗邊，輕輕地把袋子跟書本都放下。圖書館今天的人特別多，她倒是有些不太自在，就彷彿原本由書本築起的安全堡壘透進太多聲音，隱隱約約有些不安。
她今天其實睡得不算好，中間偶有醒來，但整體時長還算充足，不至於想睡覺，但精神明顯有些懨懨——又或者只是現在翻開的化學是她著實不擅長的科目就是了。
大概有
苦惱的樣子。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Thu, Apr 24, 2025 5:39 PM
勤奮的好孩子在學科上似乎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但在翻開複習卷時還是停頓了一下，一時半會不太懂自己抄寫的解法……
這時她似乎察覺身旁人的視線，眨了眨眼。
「……我討厭化學。」她用氣聲埋怨。
秋玖暝
@Jiumin
Thu, Apr 24, 2025 5:47 PM
玖暝並不是一個認為需要課前預習，課後複習的人，他對考試的態度一向有些散漫，但這次受到了夕梨的邀請，他比任何時候都跟努力唸書。手邊的書貼滿五顏六色的便條紙，就像在等待著這一刻。
他的手橫跨過夕梨的手臂，纖長的指尖在她眼神停留最久的那一行輕輕劃過，貼近她耳邊，壓低了音量。
「這兩個元素很好分辨，簡單來講，酮（C=O）在中間，醛（CHO）在邊邊。像是……醛比較像在門口等人，酮就像藏在房子中間偷懶。」
「妳就想像他們是宿舍室友好了，醛很乖，每天在門口迎接老師，酮懶懶的，躲在房間中間玩手機。」
「所以他們雖然都是羰基，但位置不一樣，性格也不一樣。」
秋玖暝
@Jiumin
Thu, Apr 24, 2025 5:47 PM
喜歡化學
秋玖暝
@Jiumin
Thu, Apr 24, 2025 5:48 PM
因為化學能讓他當夕梨的小老師，所以現在開始他對化學的喜愛升高不少。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Fri, Apr 25, 2025 6:29 AM
玖暝湊近時，夕梨便些微僵直了身體，很快又因為對他的信賴而放鬆下來。氣息和聲音在耳邊細小地傳遞，蹭得她碎髮跟著浮動，不由得覺得有些癢。
對方講解的時候語調依舊悠悠，似乎是試圖找了簡易的比喻去跟她講解，她跟著去看他指尖指向的字，跟著思索一會，才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玖暝。」她小小聲地問：「你很擅長讀書嗎？」
秋玖暝
@Jiumin
Fri, Apr 25, 2025 11:02 AM
擅長嗎？
秋玖暝
@Jiumin
Fri, Apr 25, 2025 11:10 AM
他笑了一下，不像是開心，只因為是想到了兒時為了記下那些繁瑣的教條規約和禮儀，受到了多少的懲戒。現在想來，或許還是有點意義的。
「我不太讀書。只是……有些東西非讀不可，就勉強記下來了。」
「妳快讀完了嗎？」他收回了手，雙手放在桌上時像揣著手的白兔子。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Fri, Apr 25, 2025 12:05 PM
她靜靜地看著對方的表情良久，認真思索了一會，要怎麼做可以抹平他那眼尾下的空呢？夕梨想起在購物會大樓裡的事情，唇角抿了抿，微微抬起手，去碰碰他那蒼白的頭頂，白髮輕輕蹭進她指縫。
她不太明白玖暝說的是什麼情況，只是聽進他的話。想來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大概也只是想要待在自己身邊吧。玖暝說過，她讓他感到安心。
「那下次我們去做一些你喜歡的事情。」她允諾道，才慢吞吞把手從他腦袋上拿開。「像是去吃鬆餅，或是可以去草地上躺著。」
「……感覺還需要一下下。」雖然大部分的書她都看完了，但來圖書館就是打算每一科整理的筆記跟複習卷都要重看一遍。
「你要是很無聊的話……」想了一下覺得玖暝可以
（1去找有沒有感興趣的書或漫畫來看2拿手機出來滑3畫圖4做你想做的事情）。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Fri, Apr 25, 2025 12:08 PM
「可以塗鴉或畫畫。」她停頓了一下：「或是做其他事情，都可以。」
夕梨不太擅長畫畫，但好像很多學生上課無聊的時候會畫圖，她從包包裡找出空白的筆記紙。她的朋友偶爾會跟她借紙來摺，她身上便時常多帶了一些紙。
她把紙放在一邊，示意玖暝想用可以拿。
秋玖暝
@Jiumin
Fri, Apr 25, 2025 1:05 PM
畫畫
看著妳就好
秋玖暝
@Jiumin
Fri, Apr 25, 2025 1:05 PM
Fri, Apr 25, 2025 1:06 PM
畫
1.一些笨笨的東西 蘿蔔？
2.夕梨
3.畫了摩天輪
4.眼睛
秋玖暝
@Jiumin
Fri, Apr 25, 2025 1:12 PM
手指穿過他的髮絲，梳開、貼著他的頭皮。他感受著那溫暖的碰觸，就像翻開肚皮曬著陽光的小動物，他蹭蹭她的手。
「鬆餅跟草地也很好，但是和妳待在一起也是我喜歡的事情。」他看著她，緩緩的抬起頭來，然後才接過那些空白紙，他腦中沒有什麼畫面，就只是動著手腕在紙上畫了幾顆眼睛，鉛筆在紙上發出安定的沙沙聲，畫了幾分鐘後，他就開始有點昏昏欲睡，推開了紙筆，半趴在桌上，半瞇著眼休息。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Fri, Apr 25, 2025 1:58 PM
「……這樣呀。」聞言，她微微笑起來。
又看完了一科。
夕梨翻過幾頁紙，從紙頁上工整的字跡一路落到旁頁，正想抬起頭去看玖暝，就聽見他逐漸平穩的呼吸聲，他們本來就挨在一起，不難察覺他的昏昏欲睡。
被挪開的紙上畫著幾顆眼睛。為什麼是眼睛？她困惑一瞬，但很快就不太在意了，塗鴉本來就不太講究原因吧。
睏了睡覺也好，能夠在誰旁邊睡覺，應該也是有安全感的證明吧。玖暝偶爾看上去很不安，很虛無，彷彿會消失一般。但此時像小動物一樣。
像是不想打擾他，她連翻書的動作都輕了一點。
秋玖暝
@Jiumin
Fri, Apr 25, 2025 2:05 PM
他的呼吸淺而短。像是在浮在半夢半醒之間，在她動作輕巧地翻過幾頁時，玖暝才再次張開眼睛，並不是被吵醒，他本來就淺眠。
他眼神還有點迷糊，睫毛輕顫著。眨了幾下，沒先說話，只是看著她安靜地翻書的側臉。
「像剛剛一樣……再摸摸我。」
他語氣低低的，還帶點剛醒的沙啞，像是有點撒嬌，又像是想要確認她還在這裡。他沒完全清醒，眼神有點濕潤，像剛從哪個不太好的夢裡回來。
做噩夢了？
單純純賴皮撒嬌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Fri, Apr 25, 2025 3:29 PM
玖暝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稍顯剛睡醒的低啞，夕梨聞聲靜靜地看過去，一時之間不太曉得他是怎麼了，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拒絕眼前的人。對方打瞌睡的時間不太長，她甚至還沒翻完剛剛的書。
她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想問他怎麼了嗎，又想問他是不是做惡夢，但最終只是摸了幾下。
「……玖暝。」她溫聲呼喊，語句停頓。
「我在這裡哦。」她說。
秋玖暝
@Jiumin
Fri, Apr 25, 2025 4:20 PM
頭被她的手輕柔的摸了幾下，他發出了一個短而輕的嗯，是回應觸摸的手，也是回應那句『在這裡。』，他感到一種隱秘的滿足，剛才夢境中的混亂感已經被撫平，他眨著眼睛又重新將下巴倚靠回自己手臂上。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Fri, Apr 25, 2025 4:49 PM
她看了看自己旁邊那一大疊還未看完的試卷，又看向平靜下來的朋友，覺得應該要繼續讀下去，對方剛剛說過他喜歡待在她身邊，這樣的話，陪她繼續待著看書也好。畢竟期末考試很重要。
「……嗯，感覺好像還要一些時間。」她手大概摸了好一陣子才收回，放在筆記上頭。筆記厚厚的，好踏實的紙頁。
「玖暝還要再睡嗎？」她細聲問道，又開口：「我不會隨便不見的。」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Fri, Apr 25, 2025 4:49 PM
秋玖暝
:
秋玖暝
@Jiumin
Fri, Apr 25, 2025 5:06 PM
他聽見她的聲音，像是穿過厚厚的棉被才傳到他耳朵裡的，有點悶悶的，卻很柔。
「……不睏了。」
「嗯，我知道。」
他的聲音低一點，像剛從夢裡爬出來，語尾還黏著一點昏沉。他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不是在強撐，也不是要打擾她，只是有點任性地覺得現在醒著能盯著她，這樣很好，他不想改變。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Fri, Apr 25, 2025 5:34 PM
見對方保持著姿勢不動，她不禁彎了彎唇角。
夕梨其實不太習慣被盯著看，大抵性格或習性使然，她被盯著看偶爾會不太自在或有些侷促，但她現在知道玖暝盯著她看，卻不覺得在意，大概是他的目光很溫和，又或許是她認為他沒有其他意圖，只是單純在看她而已。像是看日落一樣。
為了儘快將複習內容看完，少女又埋首回去鑽研字與字之間的意義，研究起知識要點，過度的專心使她沒意識到時間流逝，不知不覺裡圖書館越來越少人，待她再次從書裡抬起頭的時候，陽光早已消退，外頭是暗下來的色澤。
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距離圖書館的閉館時間也不遠了。
…
「好晚喔。」基本上這一層沒什麼人了，後方空空蕩蕩，雖然不在意，但她看向今日掛在她身邊的人，不由得問：「為什麼不叫我呀？」
秋玖暝
@Jiumin
Fri, Apr 25, 2025 5:39 PM
Fri, Apr 25, 2025 5:39 PM
「因為妳看得很認真啊。」
他聲音裡帶著點理所當然的溫和，沒有開玩笑，也沒有催促，只是單純陳述。
「好像……不該打斷妳。」他補了一句，眨著眼，有點像是偷懶的小貓，也有點像是真的在替她守著什麼。
「……要一起回去了嗎？因為圖書館要關了。」
他說得很輕，語氣沒有特別的催促，只是自然地，把這個問題丟到她面前，像是順著她剛剛抬頭的動作一樣，隨著時間慢慢地流動過去。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Fri, Apr 25, 2025 6:06 PM
她的表情似乎在思考些什麼，也許是在想要怎麼說下次可以打斷自己之類的，但想了想覺得這好像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如果玖暝開心看著她也沒什麼關係吧。
「嗯，一起回去吧。」她欣然應答，將試卷和東西整理好，放進袋子裡，即便四周無人，她還是動作放輕，慢慢的靠上椅子。
與玖暝一同離開圖書館，距離回宿舍還有一段路，這次她沒有要問對方送不送自己回去——顯然是會要送的吧，走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覺得時間被拉長了，像是什麼的延續。街燈的間隔距離有些遙遠，她看著前方的路，突然覺得這條路應該會走得很漫長。
「……玖暝下午的時候。」她開了頭，話語比在圖書館裡重了一些，不至於被晚風吹走：「打瞌睡時，有做夢嗎？」
她像是詢問，又像是只是為了說下去而這麼說。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Fri, Apr 25, 2025 6:06 PM
「……我昨天好像做了惡夢。」說這話的時候她不清楚自己的表情：「我不太懂夢的差別，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跑了很久，好像很累。差點倒回去繼續睡覺，又擔心繼續夢下去。」
「這應該算是惡夢吧。」她語氣不那麼疑惑了。
「……但想著今天要跟你出門來看書，所以還是起床了。」
秋玖暝
@Jiumin
Sat, Apr 26, 2025 8:03 AM
玖暝聽著她說話，步子慢了下來。
他側頭看著夕梨，看著她說出那些話時微微低著頭、讓夜風吹亂了髮絲的樣子。
他沒有馬上回應，只是靜靜地陪她走了幾步。
稱讚她
問惡夢的內容
秋玖暝
@Jiumin
Sat, Apr 26, 2025 8:05 AM
「那妳今天，真的很厲害呢，噩夢很難受，但妳還是醒來了......醒來找我。」他很小聲、真誠的回答。
「我下午也做了噩夢，但一點點而已，比平時好多了。」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Sat, Apr 26, 2025 10:35 AM
先問他做什麼夢
先講自己的夢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Sat, Apr 26, 2025 11:50 AM
玖暝順著她的話誇獎他，言詞真誠，但她卻獨自沉默下來。她不太清楚夢境，也不太能辨別噩夢，連自己是否難受都不是那麼確切，但她攤開自己的掌心，又輕輕地收緊，彷彿下定什麼決心。
「……也許那些不是夢，我只是，會不斷夢到小時候的事情。」如果要坦然談起又該從何開始呢。夕梨沒跟誰提過，就算是自己的摯交好友也沒什麼講過，南跟未栗總是不問緣由地包容她，偶然幾次出島日裡甚至會帶她回家。
時隔太久。又或說她從未能組織出正確的語言來拼湊。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Sat, Apr 26, 2025 11:50 AM
「我小時候跟媽媽住在很小很小的房間裡。嗯，房間。」她頓了頓，目視前方夜路：「父親偶爾會來，心情好的時候會跟媽媽上床，心情不好就會打我們。」
「……我身上有好多被他打過的痕跡，有幾次都覺得快要死掉了。」她眨眨眼，伸出手去摸自己的瀏海，本來想掀開來，但展示傷疤並不是什麼必要之事，她微妙地感到一絲緊張。也許她不太放得下心，也許她有醜陋的自覺。
她的指尖虛虛碰了幾下頭髮，彷彿只是為了撥順而已。
「最嚴重、應該是最嚴重的吧？是拿破掉的酒瓶砸我的頭……所以才用瀏海遮掉了。」她講述時很平靜：「因為一直流血，所以去醫院縫針。媽媽抱著我哭，但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害怕吧，我也不太曉得恐懼。但覺得在那裡待下去我會，嗯，變成跟媽媽很像的東西。」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Sat, Apr 26, 2025 11:50 AM
那她到底曉得什麼呢？她抿抿唇。那些半睡不醒的回憶困境中，她從來不肯細想，昨夜的事被拉得很遠，有種在說起別人的事情的抽離感。
「後來我逃掉了，來到這裡。過幾年就被通知媽媽去世了。」她說到這裡時，恰好走到一個路燈底下，影子踩在下方，猶如腳陷下去：「……所以之前才跟你說，覺得很恐懼的話，我會逃跑。」
「我不太夢到父親。我記不清他的臉了。」她笑了一下，自己覺得這大概是好事：「夢裡總是只有媽媽，所以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噩夢，只是偶爾會覺得痛。」
她的腳步停下來。
「玖暝。」她細聲喊。像是回到從圖書館至寢室之間的路。
由一個人呼喊另一個人的名字來確認彼此都存在於這裡。
「……你做噩夢的時候也會感覺痛嗎？」她很輕地問，所指似乎不只有噩夢。
秋玖暝
@Jiumin
Sat, Apr 26, 2025 12:11 PM
Sat, Apr 26, 2025 12:24 PM
他只是很認真的聽著，走在昏暗的路燈下，
看著夕梨細聲喊他的名字，像用一根很細很細的線，牽著他。
這個動作有點唐突，但是他不假所思的做了，指尖撩起了她橘髮下的瀏海，指腹貼在那個疤上，他太過份了。
但比起過分，更難受的是無法幫她抹去這些東西。他低頭，看著她的傷口，就像看著自己心裡那個從來沒癒合過的地方。
他覺得夕梨很適合這個髮型，就像裹著糖霜的麻花捲；但不該是為了遮蓋些什麼，他不希望她害怕什麼，隱藏什麼，她的一切都很好，是最好的。
他想問會痛嗎？但這似乎不用提問就有回答，一定很痛，像自己被塞入他人眼球的時候一樣痛，其他人是怎麼理解這件事的？其他人要怎麼忍受這個？
他想抓緊她，就像抓緊一條要斷裂的絲線。
「.......」看了很久，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的。
一滴，兩滴，無聲無息地滑過他的臉頰。
秋玖暝
@Jiumin
Sat, Apr 26, 2025 12:21 PM
Sat, Apr 26, 2025 12:24 PM
「我會。」他輕聲說，像是對她，然後，他慢慢補上後半句：「眼睛……我常常夢到眼睛。」
「父親派人取走了強大異能者的眼睛，去掉我原本的，移植在這裡。」他抬起指尖，輕輕點了一下自己的左眼。那個地方，如今已經和其他地方沒有分別，但夢裡，卻總是濕濡、滲血、疼痛得令人無法呼吸。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怕驚動什麼，又像是怕自己說出來了，就會再一次感覺到那種被撕裂的絕望。
「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快死了。」他重複了一樣的話，因為那是經年累月，痛到連聲音都發不出的人才會有的感受，所以他認為自己懂夕梨，他想。
因為，他們都活在最深最黑的地方。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Sat, Apr 26, 2025 5:29 PM
玖暝安靜地掀開她的瀏海，指腹蹭過她的傷疤，少女溫和地眨動眼睛，沒有看他，只是平視。她看見他的肩頸，看見他的頸脖，兩個人靠得很近，她甚至張開手就能擁抱他，但夕梨只是站著，用她慣用的沉默姿態，面對他有些踰矩的觸碰。
她的背部也有傷，身體上殘存著許多痕跡。永野夕梨其實沒有那麼在意那些傷疤，她不願別人看見，只因為從大家友善的目光裡得到太多。那些過去已然死去的肌膚組織，不需要再成為誰擔憂的具象。
但是她面前驟然有淚珠落下，在燈光下，一滴滴滾落，像是過於牽連成線的雨，她下意識要攤開手去接。卻發現手在顫抖。
她還是沒有接住那些眼淚，抬起臉。在他收回手開始說話以後，小心翼翼去用一隻手捧他的臉，將自己一些體溫分給他。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Sat, Apr 26, 2025 5:29 PM
「但是我們都在這裡了。」無關對方吐露的事情，夕梨好輕好輕地說，只撿了重複的末句，彷彿他說的那些可怖的事情都沒關係。如蚊吶，如呢喃，那些她與媽媽產生類似於愛的錯覺時，媽媽總是用這樣的語調，親暱而柔軟。「沒有死去，在這裡，然後活著。」
「玖暝，我的選擇是逃跑。」
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撼動青年將要走的路，秋玖暝有很明確的指向，也有足夠的判斷力，被困居在哪處都不是能輕易置喙的。但她像是在把秘密告訴他似，捧著他的臉說話。她確信自己沒有要改變他，她知道玖暝比她更聰慧，也更加果敢，她想，她只是想告訴他有那麼一條不夠膽大，不夠磊落，卻依舊生存的路可以走。
她停頓數秒，感受從指尖傳來細微的情感，不知道如何講下去。請活著吧。她想這麼請求，又咽了下去。
「……而你無論選擇什麼。我都相信你。」她說。
秋玖暝
@Jiumin
Sun, Apr 27, 2025 8:30 AM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在她溫熱的掌心裡，像小動物一樣輕輕地、悄悄地蹭了一下。不帶任何撒嬌，也沒有任何要求，只是本能地、想更靠近一點。
臉貼在她掌心上的時候，他閉上了眼睛。呼吸很慢，很慢，像是要把這一點體溫，這一點信任，牢牢地記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感覺自己腦子裡那片錯綜複雜的那些網，染上了一點她的顏色，那是她的過去，她的逃亡，無關罪惡感，也不是懦弱的證明。
他的世界是封閉的，他的身份是被綁定的，而且最可怕的是，他深信，這就是被愛的代價。所以他沒有選擇逃；他以為人生就是這麼絕對的，活下來和忠誠是綁在一起的，逃跑意味著被遺棄、被抹殺、不存在了。
他不認為自己能立刻變得堅強，可是即使他沒有讀心的能力，他也能知道夕梨確實的在乎他。
秋玖暝
@Jiumin
Sun, Apr 27, 2025 8:37 AM
「......我會記得這些。」
「雖然我現在還做不到.......我還有很多放不下的東西。」
「但......謝謝妳讓我知道，知道妳是怎麼過來的，讓我知道，我對妳而言很重要。」
他繼續向前，臉上沒有特別明顯的表情，只是很認真地看著腳下那兩道影子，看著它們在地上並肩延伸，在風裡輕輕搖晃，又頑強地並排前行。
「夕梨，妳還在逃嗎？如果有天，妳發現不知道要逃到哪裡去了。」
「我也想像這樣一樣，陪著妳面對。」他用指腹，輕輕地，勾住了她的一根指頭，就一根。
不拉扯，不纏繞，
只是一種溫柔、克制的「我在這裡」的訊號。
像是害怕打破什麼，又害怕自己走失。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Sun, Apr 27, 2025 11:48 AM
她一時也不清楚秋玖暝在想什麼，大概她注定就是無法讀懂玖暝那些太雜亂的情緒，但她聽見回覆，輕輕將手放下來，短暫的停留結束，他們從路燈下走往下一個路燈，中間皆是漆黑，只有話音格外清晰。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否還在逃哦。」來到這裡如果是一種必然，那到底是不是在逃跑呢。永野夕梨不太清楚，只是溫和地回應：「也許是吧，但遲早會不用再逃跑的。」
她悄然勾了勾指尖，淺淺回應他。他們還在往前走。
「嗯，好呀。」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起來，停頓一下又加強了語句：「說好了。」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Sun, Apr 27, 2025 11:48 AM
她以確切的語氣回覆，壓根不管對方的語句是不是承諾，或許，有那麼一絲報復他剛剛掀開自己瀏海的心思。她想，哪怕微弱，這句說好了，只要百分之一的機率也好，會可以成為牽住他的細線吧。
燈光還在遠處明滅，間隔也與先前一樣大。前腳離開光處，後腳也沒入漆黑。她卻不再將目光放在腳下。
「對了、我上次吃到很好吃的鬆餅喔，裡面夾心白玉口感很好……」似乎把噩夢留在剛剛所在的地方，她開始講起更適合這個年歲該在意的事。
他們都還太年輕，不適合就此陷落。
秋玖暝
@Jiumin
Sun, Apr 27, 2025 2:28 PM
Sun, Apr 27, 2025 2:29 PM
玖暝本來還沉在剛才那種半透明、黏稠又難以脫身的氣氛裡，只是靜靜看著她。聽著她那種確定的語氣，還有那種壓抑著什麼卻仍回勾上自己的指頭。
他忽然覺得喉嚨有點緊，像有什麼東西卡在那裡。
但夕梨轉了話題，轉到白玉鬆餅、轉到甜味、轉到屬於他們年齡應該聊的、該記得的小確幸。
所以他也順著，慢慢開了口。
「……聽起來很好吃。」
聲音很輕，不像是對食物有多大興趣，更像是回應她那份
「還想繼續走下去」
的心意。
他稍微偏過頭，看著那個還在發著光的方向，又回頭看著她。
「……下次一起吃吧。」
他的語氣幾乎是慎重的，像是怕自己如果不講出來，某些東西就真的會斷掉一樣。
然後他沒再說更多，只是默默跟上她的步伐。
不看腳下的黑，不看遠處的光，只看著她的背影，跟著走。
永野夕梨
@dessertrabbit3
Sun, Apr 27, 2025 2: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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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可想而之，夕梨提著書，安靜地在圖書館門口等到他。
他們推開門，臨近考期，圖書館的位置所剩不多，但幸運的是，靠近窗邊還有一張二人桌沒有被佔據，從窗簾縫隙中還有些須陽光傾入，在桌上倒映點點光斑。
她今天其實睡得不算好，中間偶有醒來，但整體時長還算充足，不至於想睡覺，但精神明顯有些懨懨——又或者只是現在翻開的化學是她著實不擅長的科目就是了。
這時她似乎察覺身旁人的視線，眨了眨眼。
他的手橫跨過夕梨的手臂，纖長的指尖在她眼神停留最久的那一行輕輕劃過，貼近她耳邊，壓低了音量。
「這兩個元素很好分辨，簡單來講，酮（C=O）在中間，醛（CHO）在邊邊。像是……醛比較像在門口等人，酮就像藏在房子中間偷懶。」
對方講解的時候語調依舊悠悠，似乎是試圖找了簡易的比喻去跟她講解，她跟著去看他指尖指向的字，跟著思索一會，才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她不太明白玖暝說的是什麼情況，只是聽進他的話。想來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大概也只是想要待在自己身邊吧。玖暝說過，她讓他感到安心。
夕梨不太擅長畫畫，但好像很多學生上課無聊的時候會畫圖，她從包包裡找出空白的筆記紙。她的朋友偶爾會跟她借紙來摺，她身上便時常多帶了一些紙。
她把紙放在一邊，示意玖暝想用可以拿。
畫畫
看著妳就好
1.一些笨笨的東西 蘿蔔？
2.夕梨
3.畫了摩天輪
4.眼睛
又看完了一科。
夕梨翻過幾頁紙，從紙頁上工整的字跡一路落到旁頁，正想抬起頭去看玖暝，就聽見他逐漸平穩的呼吸聲，他們本來就挨在一起，不難察覺他的昏昏欲睡。
被挪開的紙上畫著幾顆眼睛。為什麼是眼睛？她困惑一瞬，但很快就不太在意了，塗鴉本來就不太講究原因吧。
睏了睡覺也好，能夠在誰旁邊睡覺，應該也是有安全感的證明吧。玖暝偶爾看上去很不安，很虛無，彷彿會消失一般。但此時像小動物一樣。
像是不想打擾他，她連翻書的動作都輕了一點。
他眼神還有點迷糊，睫毛輕顫著。眨了幾下，沒先說話，只是看著她安靜地翻書的側臉。
他語氣低低的，還帶點剛醒的沙啞，像是有點撒嬌，又像是想要確認她還在這裡。他沒完全清醒，眼神有點濕潤，像剛從哪個不太好的夢裡回來。
做噩夢了？
單純純賴皮撒嬌
她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想問他怎麼了嗎，又想問他是不是做惡夢，但最終只是摸了幾下。
「我在這裡哦。」她說。
他的聲音低一點，像剛從夢裡爬出來，語尾還黏著一點昏沉。他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不是在強撐，也不是要打擾她，只是有點任性地覺得現在醒著能盯著她，這樣很好，他不想改變。
夕梨其實不太習慣被盯著看，大抵性格或習性使然，她被盯著看偶爾會不太自在或有些侷促，但她現在知道玖暝盯著她看，卻不覺得在意，大概是他的目光很溫和，又或許是她認為他沒有其他意圖，只是單純在看她而已。像是看日落一樣。
為了儘快將複習內容看完，少女又埋首回去鑽研字與字之間的意義，研究起知識要點，過度的專心使她沒意識到時間流逝，不知不覺裡圖書館越來越少人，待她再次從書裡抬起頭的時候，陽光早已消退，外頭是暗下來的色澤。
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距離圖書館的閉館時間也不遠了。
他聲音裡帶著點理所當然的溫和，沒有開玩笑，也沒有催促，只是單純陳述。
他說得很輕，語氣沒有特別的催促，只是自然地，把這個問題丟到她面前，像是順著她剛剛抬頭的動作一樣，隨著時間慢慢地流動過去。
與玖暝一同離開圖書館，距離回宿舍還有一段路，這次她沒有要問對方送不送自己回去——顯然是會要送的吧，走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覺得時間被拉長了，像是什麼的延續。街燈的間隔距離有些遙遠，她看著前方的路，突然覺得這條路應該會走得很漫長。
她像是詢問，又像是只是為了說下去而這麼說。
他側頭看著夕梨，看著她說出那些話時微微低著頭、讓夜風吹亂了髮絲的樣子。
他沒有馬上回應，只是靜靜地陪她走了幾步。
稱讚她
問惡夢的內容
先問他做什麼夢
先講自己的夢
時隔太久。又或說她從未能組織出正確的語言來拼湊。
「……我身上有好多被他打過的痕跡，有幾次都覺得快要死掉了。」她眨眨眼，伸出手去摸自己的瀏海，本來想掀開來，但展示傷疤並不是什麼必要之事，她微妙地感到一絲緊張。也許她不太放得下心，也許她有醜陋的自覺。
她的指尖虛虛碰了幾下頭髮，彷彿只是為了撥順而已。
「最嚴重、應該是最嚴重的吧？是拿破掉的酒瓶砸我的頭……所以才用瀏海遮掉了。」她講述時很平靜：「因為一直流血，所以去醫院縫針。媽媽抱著我哭，但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害怕吧，我也不太曉得恐懼。但覺得在那裡待下去我會，嗯，變成跟媽媽很像的東西。」
「後來我逃掉了，來到這裡。過幾年就被通知媽媽去世了。」她說到這裡時，恰好走到一個路燈底下，影子踩在下方，猶如腳陷下去：「……所以之前才跟你說，覺得很恐懼的話，我會逃跑。」
「我不太夢到父親。我記不清他的臉了。」她笑了一下，自己覺得這大概是好事：「夢裡總是只有媽媽，所以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噩夢，只是偶爾會覺得痛。」
她的腳步停下來。
由一個人呼喊另一個人的名字來確認彼此都存在於這裡。
「……你做噩夢的時候也會感覺痛嗎？」她很輕地問，所指似乎不只有噩夢。
看著夕梨細聲喊他的名字，像用一根很細很細的線，牽著他。
這個動作有點唐突，但是他不假所思的做了，指尖撩起了她橘髮下的瀏海，指腹貼在那個疤上，他太過份了。
但比起過分，更難受的是無法幫她抹去這些東西。他低頭，看著她的傷口，就像看著自己心裡那個從來沒癒合過的地方。
他覺得夕梨很適合這個髮型，就像裹著糖霜的麻花捲；但不該是為了遮蓋些什麼，他不希望她害怕什麼，隱藏什麼，她的一切都很好，是最好的。
他想問會痛嗎？但這似乎不用提問就有回答，一定很痛，像自己被塞入他人眼球的時候一樣痛，其他人是怎麼理解這件事的？其他人要怎麼忍受這個？
他想抓緊她，就像抓緊一條要斷裂的絲線。
「.......」看了很久，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的。
一滴，兩滴，無聲無息地滑過他的臉頰。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怕驚動什麼，又像是怕自己說出來了，就會再一次感覺到那種被撕裂的絕望。
「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快死了。」他重複了一樣的話，因為那是經年累月，痛到連聲音都發不出的人才會有的感受，所以他認為自己懂夕梨，他想。
因為，他們都活在最深最黑的地方。
她的背部也有傷，身體上殘存著許多痕跡。永野夕梨其實沒有那麼在意那些傷疤，她不願別人看見，只因為從大家友善的目光裡得到太多。那些過去已然死去的肌膚組織，不需要再成為誰擔憂的具象。
但是她面前驟然有淚珠落下，在燈光下，一滴滴滾落，像是過於牽連成線的雨，她下意識要攤開手去接。卻發現手在顫抖。
她還是沒有接住那些眼淚，抬起臉。在他收回手開始說話以後，小心翼翼去用一隻手捧他的臉，將自己一些體溫分給他。
「玖暝，我的選擇是逃跑。」
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撼動青年將要走的路，秋玖暝有很明確的指向，也有足夠的判斷力，被困居在哪處都不是能輕易置喙的。但她像是在把秘密告訴他似，捧著他的臉說話。她確信自己沒有要改變他，她知道玖暝比她更聰慧，也更加果敢，她想，她只是想告訴他有那麼一條不夠膽大，不夠磊落，卻依舊生存的路可以走。
她停頓數秒，感受從指尖傳來細微的情感，不知道如何講下去。請活著吧。她想這麼請求，又咽了下去。
「……而你無論選擇什麼。我都相信你。」她說。
臉貼在她掌心上的時候，他閉上了眼睛。呼吸很慢，很慢，像是要把這一點體溫，這一點信任，牢牢地記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感覺自己腦子裡那片錯綜複雜的那些網，染上了一點她的顏色，那是她的過去，她的逃亡，無關罪惡感，也不是懦弱的證明。
他的世界是封閉的，他的身份是被綁定的，而且最可怕的是，他深信，這就是被愛的代價。所以他沒有選擇逃；他以為人生就是這麼絕對的，活下來和忠誠是綁在一起的，逃跑意味著被遺棄、被抹殺、不存在了。
他不認為自己能立刻變得堅強，可是即使他沒有讀心的能力，他也能知道夕梨確實的在乎他。
他繼續向前，臉上沒有特別明顯的表情，只是很認真地看著腳下那兩道影子，看著它們在地上並肩延伸，在風裡輕輕搖晃，又頑強地並排前行。
不拉扯，不纏繞，
只是一種溫柔、克制的「我在這裡」的訊號。
像是害怕打破什麼，又害怕自己走失。
她悄然勾了勾指尖，淺淺回應他。他們還在往前走。
燈光還在遠處明滅，間隔也與先前一樣大。前腳離開光處，後腳也沒入漆黑。她卻不再將目光放在腳下。
他們都還太年輕，不適合就此陷落。
他忽然覺得喉嚨有點緊，像有什麼東西卡在那裡。
但夕梨轉了話題，轉到白玉鬆餅、轉到甜味、轉到屬於他們年齡應該聊的、該記得的小確幸。
所以他也順著，慢慢開了口。
聲音很輕，不像是對食物有多大興趣，更像是回應她那份「還想繼續走下去」的心意。
他稍微偏過頭，看著那個還在發著光的方向，又回頭看著她。
他的語氣幾乎是慎重的，像是怕自己如果不講出來，某些東西就真的會斷掉一樣。
然後他沒再說更多，只是默默跟上她的步伐。
不看腳下的黑，不看遠處的光，只看著她的背影，跟著走。